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

呼吸过程，包括吸气和呼气，应当说是依赖身体变化呢，还是依赖心变化呢？等等，详细讨论。问为何要进行这样的讨论。回答说，为了让那些有疑惑的人得到明确的结论。因为佛经中提到，佛陀告诉一位长者，呼吸是身体的一种现象，以身体为基础，与身体相关联，依赖身体而变化。《施設論》中说，为什么死者的呼吸不再变化呢？因为呼吸依赖心力而变化，死者无心，只有身体。所以，呼吸一方面说依赖身体，一方面说依赖心，有人因此产生疑惑，这两种说法是否都不彻底，或者都彻底。为了显示这两种说法的真实意义和目的，所以进行这样的讨论。呼吸过程，包括吸气和呼气，应当说是依赖身体变化呢，还是依赖心变化呢？回答说，应当说既依赖身体变化，也依赖心变化，正如它们各自相应的情况。怎样叫做各自相应的情况？有一种说法是，在不同阶段，呼吸有不同的表现。比如，呼吸在年轻时表现为下品，在壮年时表现为中品，在老年时表现为上品。这样说的人，是因为呼吸依赖四个因素而变化。第一，呼吸所依赖的身体。

两个风道畅通，三个毛孔开放，四是呼吸时粗糙的心念显现在眼前。必须具备这四个条件，呼吸才会转变。因此，相应地说道，如果呼吸仅依身体转变而不依心转变，那么在无想定和灭尽定中，呼吸也应该转变。那些状态下有呼吸所依的身体，风道也畅通，毛孔也开放，只是没有呼吸时粗糙的心念显现，因为无心的缘故，虽然具备了三个条件但缺少一个，所以呼吸不转变。如果呼吸仅依心转变而不依身体转变，那么在无色界的有情中，呼吸也应该转变。那个界中四个条件都不存在，所以呼吸不转变。如果呼吸仅依身心转变，那么转变将不符合应有的规律。

在卵[穀-禾+卵]和母胎中，羯剌蓝、頞部曇、閉尸、鍵南阶段，諸根尚未成熟。同时，在第四静慮中，呼吸也应该转变。问为何在羯剌蓝阶段呼吸不转变呢？回答说，因为那时胚胎稀薄，如果呼吸转变，它应该流动。问为何在頞部曇、閉尸、鍵南阶段，諸根未满未熟时呼吸不转变呢？回答说，那时身体中的风道未通，毛孔未开，如果呼吸转变，身体应该散坏。

然而在卵生和胎生中，从羯剌蓝开始直到诸根未满未熟，那时还没有呼吸所依的身体，气道未通，毛孔未开。只有呼吸的基础和粗心直接呈现。虽然有一件事存在，但缺少三件事，因此呼吸不转。问为何在第四静虑中呼吸不转呢？回答说，因为那里的心非常细微。也就是说，呼吸依赖粗心而转，在第四静虑以上的诸地，心极其细微，因此呼吸不转。再者，因为心向内转，呼吸必须依赖外门心转。在第四静虑以上的诸地，心向内转，因此呼吸不转。再者，因为心转向内事，呼吸必须依赖外事心转。

在第四静虑以上的诸地，心向内事转，因此呼吸不转。再者，因为极其寂静，呼吸必须依赖躁动的心转。比如人走路时，心若躁动就会扬起尘土；如果心躁动，就会引发呼吸。在第四静虑以上的诸地，心极其寂静，因此呼吸不转。尊者世友这样说：进入第四静虑就能得到转依，即所依的身体，有第四静虑微妙的大种，使所有毛孔完全闭合，没有缝隙，因此不是呼吸所依。由此，那时呼吸不再转。大德说：进入第四静虑，心就不再动，心不动，身体也不动，身体不动，呼吸就不再转。进入那种定境时，所有动的法则都停止了，因此尊者妙音这样说：进入第四静虑，一切粗重都停止了，因此呼吸不再转。也就是说，在欲界中有粗重的欲贪，在初静虑地有寻有伺，在第二静虑有喜，在第三静虑有乐，由此产生身心的粗重。由于粗重，呼吸转动。

在第四禅定中，由于一切条件都不存在，所以呼吸不再转动。同样地，如果处于低层次的禅定中进入第四禅定，只有呼吸所依赖的身体和风道是通畅的，然而毛孔不张开，也没有粗重的心境出现。虽然存在两个条件，但由于缺少另外两个条件，所以呼吸不再转动。有人问，为什么只说在第四禅定中呼吸不再转动，而不说在第四禅定中出生呢？回答是，这是作者的意图。甚至可以更广泛地说，也应当说在第四禅定中出生时呼吸不再转动，但不说，这应当知道是有所省略的说法。再者，已经说到进入那个禅定，也应当知道是说到在那个禅定中出生。如佛经所说，先在这里进入那个禅定，然后才在那里出生。有人问，第四禅定中也有风界，因为四大元素是不可分离的，为什么在那里出生时没有呼吸转动呢？回答是，虽然第四禅定中有风界，但并不称之为入息和出息，因为在那里的身体并不进行呼吸。有的说，即使在那里出生有风界，但由于没有前面所说的四种条件，所以不称之为呼吸。

呼吸过程既依赖于身体也依赖于心理，并且根据相应的情况。因此，从无间地狱到遍净天，所有有情众生的根性成熟，呼吸过程依赖于身心的转变。这里所说的根性成熟，指的是前述的四种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并不是指眼睛等感官的成熟。因为前述的四种基本需求能够引发呼吸，所以称之为根。满足这些需求称为满，成熟指的是作用，即前述四种基本需求得到满足并且发挥作用。因此，称之为根性成熟。有的说根性成熟，是为了区别于胎生和卵生中根性未成熟的状况，显示风道通畅和毛孔张开的意义。身心两者的情况随后会自行说明，应当知道这里涉及到吸气和呼气。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没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吸气是指气息进入身体，呼气是指气息离开身体。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指的是欲界和前三个禅定的境界。没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指的是第四禅定和四无色定。在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如果心念现在前，呼吸便不会转变。在没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即使心念现在前，呼吸也不会转变。在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并且心念现在前，如果呼吸不按照应有的方式进行，那么呼吸也不会转变。只有在有吸气和呼气的地方，并且心念现在前，呼吸才能按照应有的方式进行。

问及呼吸，它属于哪个领域：是随身体而束缚，还是随心灵而束缚？有一种观点认为，呼吸随身体领域而束缚。那些认为呼吸随身体领域而束缚的人认为，如果生在欲界的众生，其欲界心现在活跃，那么他们的欲界身体和欲界的呼吸就随着欲界心的转变而转变，这正是心所观察的。如果初禅心现在活跃，那么欲界身体和欲界的呼吸就随着初禅心的转变而转变，这也是心所观察的。问：如果这样，那么《施設論》中的说法该如何理解？如说欲界的呼吸在离开欲界的污染时，最后无间道灭。答：欲界的呼吸，有的随欲界心转变，有的随初禅心转变。随欲界心转变的，在那时就灭；随初禅心转变的，在那时现在活跃。再者，他们依据涅槃的说法，所以没有矛盾。如果第二禅或第三禅心现在活跃，那么欲界身体和欲界的呼吸就随着第二禅或第三禅心的转变而转变，这也是心所观察的。生在初禅的众生。

如果处于初禅的心境，那么初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初禅的心境而变化，这种状态是心境所观照的。如果欲界的心境出现，初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欲界的心境而变化，但这种状态不是心境所观照的。如果处于第二或第三禅的心境，那么初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第二或第三禅的心境而变化，这种状态是心境所观照的。对于生起第二禅的人来说，当第二禅的心境出现时，第二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第二禅的心境而变化，这种状态是心境所观照的。如果欲界或初禅的心境出现，第二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欲界或初禅的心境而变化，但这种状态不是心境所观照的。如果第三禅的心境出现，第二禅的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第三禅的心境而变化，这种状态是心境所观照的。对于生起第三禅的人来说，当第三禅的心境出现时。

在第三靜慮的状态下，身体和呼吸都与第三靜慮相应，随着第三靜慮心的转变而转变，正是这个心所观察的对象。如果欲界或前两个靜慮的心出现在当前，那么第三靜慮的身体和呼吸也随着欲界或前两个靜慮的心转变，而不是这个心所观察的对象。有些学者主张呼吸随着身体的境界而转变，他们说欲界的呼吸是四个境界心所观察的，初靜慮的呼吸是三个境界心所观察的，第二靜慮的呼吸是两个境界心所观察的，而第三靜慮的呼吸只是第三靜慮心所观察的。问：如果呼吸随着身体的境界而转变，那么《施設論》中的说法该如何理解？比如，为什么说死者的呼吸不再转变呢？这是因为呼吸依靠心力而转变，死者无心，只有身体存在。回答：这表明呼吸随着心而转变，必定不离开心，所以这样说，并不是说这个呼吸随着心地而转变。还有一些学者说，呼吸随着心地而转变，那些主张呼吸随着心地而转变的人说，生活在欲界的人，如果欲界心出现在当前。

那些处于欲界的众生，他们的身体和呼吸随着欲界心的变化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如果他们的心现在处于初禅、二禅或三禅的状态，那么他们的欲界身体和呼吸也会随着这些禅定状态的心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那些生起初禅的人，如果初禅心现在出现，他们的初禅身体和呼吸会随着初禅心的变化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如果欲界心现在出现，那么初禅的身体和欲界的呼吸会随着欲界心的变化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如果二禅或三禅心现在出现，那么初禅的身体和二禅、三禅的呼吸会随着这些禅定状态的心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那些生起二禅的人，如果二禅心现在出现，他们的二禅身体和呼吸会随着二禅心的变化而变化，正是这些心所观察的对象。如果欲界或初禅心现在出现，那么二禅的身体和欲界、初禅的呼吸会随着这些心的变化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