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鏡錄

修行和悟道的法门众多，如同尘沙一般。为何只将一心作为核心教义，并称之为绝妙呢？

回答是：如果不理解心宗，所有的修行都会成为迷惑和颠倒，遇到任何事物都会感到困惑，无法证悟真理。就像在世俗的真理中，也存在着秘密的法门。如果找不到关键的诀窍，学习也无法成功。一旦找到了正确的方法，所有的修行都能顺利完成。现在的教义被称为秘密法门，禅宗强调不通过文字传承的教义，那么应该通过哪条路来修行，从哪个门进入呢？如果找不到唯心的诀窍，正信就无法形成。一旦理解了这个教义，千门万户自然打开，道不需要刻意寻求就能立刻显现，修行不需要假借外在的修炼就能自然圆满。就像大地遇到春天，万物开始萌芽生长。所以说，如果没有观照的智慧，事情也无法成功。这颗心能够成就一切，也能破坏一切。成就即是立刻成就天真的佛性。因此，真觉大师在歌中说，通过禅门了悟心性，立刻进入无生的慈悲和忍耐。凭借这无生的一门，一旦成就，一切成就，包括三身四智、八解脱、六神通、无漏无为、普贤万行，都在无生中一时圆满。所以说，一开始听到“阿”字的法门，就能理解一切意义。这就是说，所有真实的法都是不生的，破坏则是逐渐破坏有为和无为的功德之门。因此歌中说，损失法财，消灭功德，都是由于心意识的作用。因此我们知道，这颗心无所不在，无所不知，洞察微妙，穷尽古今，因此称之为灵台。所以司马彪说，心是神灵的灵台。庄子说，万恶不能藏于灵台。

《净名经疏》中提问说，玄义在多处都明确指出了观心的重要性，这恐怕是不妥的。如果再在文中这样强调，难道不会破坏经教的秩序吗？

回答说，讲解经文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引导人们入道。如果心怀道心的贤者，无论在何处都能进行观行，那么在寻求涅槃的圣典时，怎么可能不进行观行呢？只要讲解得巧妙得当，不仅不会损害经文的意义，还能使观慧更加清晰，分辨法门。没有观行，怎能达到这样的境界呢？哪里会有破坏秩序的过错呢？所有的说法，意义都在于言外之意。佛陀和祖师的本意都是为了明心见性，通过文字直接指向心的本源。怎能执着于文字的解释而迷失宗旨，背离心性去求道呢？因此，《正法念处经》中的偈语说：天龙、阿修罗、地狱、鬼、罗剎，心常常是主导，就像国王在三界中行走。心将前往天上，也会行走在人间。心将至恶道，心在世间轮回。《宝雨经》说，菩萨如何获得奢摩他和毗钵舍那的善巧？这意味着这位菩萨的心是善巧的，已经观察到诸法如幻如梦，思惟诸法，这是善法，这不是善法，这是出离法，这不是出离法。

菩萨们观察到所有事物都依赖于心，心是自性，心是上首，能够摄受心，善于调伏心，善于了知心。因此，他们能够摄受这一切法。既然善于调伏，又善于了知，由于这个因缘，他们就能够修习奢摩他法。如此系心，如此止心，以及安住心。勤修这样的奢摩他，便能安住心于一境性。《弘道广显定意经》说，那些德本者，了知心的本性，用这个心行慈及众生，了知彼空无我人，其心德本，助劝于道。因此知道心是德本，即是总相。心佛众生，三者的别相。心是总相，法界染净，万类万法，不出一心。这个心即摄一切世间出世间法，故名为总相。其余染净二缘，各属二类。然而总相说，在十法界中，六道为染，四圣为净。

在十法界中，无论是染污还是清净的因缘，凡夫与圣者的路径，都包含在同一个心性之中。因此，经文说，心能够引导世间，这就是自在的意义；心能够广泛地接纳和包容，这就是随行的意义。这样的心法，都是自在和随行的。《金刚三昧论》中说，出世的因是进入实相观，出世的果是达到一味解脱。因此，我们可以知道，最初是凭借信心进入道，最终是通过证悟心性而得到果。始终都不离开宗镜的范畴。《楞伽经》中的偈语说，唯有心是无所有的，所有行为和佛的境界，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的佛，三世都是这样说的。《贤劫定意经》说，平等地看待所有法的根源，都是这样的，真理本质上是无所有的，这就是所说的一心。《华严经》中夜摩天宫的偈赞品说，就像画师分布各种颜色，虚妄地取得不同的颜色，但在四大元素中没有差别。在四大元素中没有颜色，颜色中也没有四大元素，也不离开四大元素而有颜色可得。心中没有画，画中也没有心。

心本身不离开，可以有彩绘的存在。那颗心总是不停留，无量且难以思议。它展示出所有的色彩，每一种色彩都互不相知。就像一个画师，他不能了解自己的心，却因为心而绘画。所有法的本性就是这样。心就像画师，能够描绘出所有的世间。五蕴都是从它生起的。没有法是它不创造的。心与佛也是如此。就像佛与众生一样。应该知道佛和心，它们的体性都是无尽的。如果一个人了解心的运作，普遍地创造所有的世间，那么这个人就见到了佛，理解了佛的真实性。心不停留在身体中，身体也不停留在心中。然而，它能够进行佛事，这是前所未有的自由。如果一个人想要了解，三世所有的佛，应该观察法界的性质。一切都是心所创造的。疏释说，这个颂歌显示了完全的唯识，这个互不相知的意义，就是说不仅所画的法本身不自知，就像所变化的境界没有体性一样，能画的心，每一念都在生灭，自己也不自知。因此，它也不能了解所画的。

心境和喻例都没有固定的本质。它们彼此之间互不相知，因此我们不能说能够完全认识自己的心。然而，正是由于心的作用，我们才能描绘出事物。尽管我们可能不了解这种描绘的过程，但正是心的能力使我们能够创造出所描绘的事物。这就像众生虽然心中有迷惑，但心却能变化出各种境界。又因为我们不能真正了解所创造的境界，我们只是在描绘自己的心，因此能够完成这种创造。这表明，正是由于对境界的迷惑，我们才能显现出虚假的境界。同时，这也说明正是因为没有固定的性质，才能形成无数的境界。所以说，一切法的本性就是这样。当我们谈论观察法界的本质时，我们指的是真如的理性观念。当我们说一切事物都是由心所创造的，我们指的是唯识的实践观念。通过理性观念来理解唯识的本质，是所有佛陀证明成佛之体的方式。通过实践观念来理解唯识的表象，是众生达到解脱之门的方式。正如《华严经演义》所说，一篇好的文章能够完整地包含所有的意义，一首偈语的力量足以打破地狱。因此，普贤菩萨告诉善财，在我这片法海中，没有一个字、一句话不是通过放弃转轮王的地位而获得的。

不是通过放弃一切所有来求得的。释迦摩尼说，因为这是一切中的一个，是本性中的一个，所以称之为性之一。《纂灵记》中记载，有位京兆人，姓王，名字已失传，他本没有戒行，也未曾修善，因为疾病而死。被两人引到地狱门前，见到一位僧人，说是地藏菩萨，于是教他诵念偈语：'若人欲了知，三世一切佛，应观法界性，一切唯心造。'菩萨授给他经文后，告诉他说，诵念这个偈语，能够破除地狱之苦。那人诵念后，便去见阎王。阎王问，这个人有什么功德？回答说，只受持了一首四句偈，如上所述。阎王便释放了他。当诵念这个偈语时，声音所到之处，受苦的人都得到了解脱。三天后他才苏醒，记住了这个偈语，并向所有出家人和在家人讲述。经过验证偈文，才知道这是《华严经》中夜摩天宫无量菩萨云集所说的，即觉林菩萨的偈语。

意识清明地獄由心所造。了解心造佛地獄自然空无。因此，若观察这颗心，当下就能远离苦难，不仅破除地獄界，甚至十法界一时之间也能破除。这是因为进入了真空的境界，法界平等，无佛无众生。这不是奇妙的技巧或神通，而是依靠他力，因为法本就如此。可以验证自己的心，具有不可思议的神妙之力，高远而无上，深邃而不深，延长而不长，广阔而无相，明显而无踪迹。存在而不恒常，不存在而不消失。照亮本体独立，称赞本性普遍周遍。妙用万物，因此称之为神。孕育一切，因此称之为母。统摄一切，变化无穷。任由照耀而忘记疲劳。如同明镜映照形象，随缘而无造作，如同空谷传声。在方处方相分明，在圆处圆文显现。在悟中悟成诸佛，在迷中迷作众生。虽然行迹千差万别，但本位不动。天台教义说。

心如幻化，仅有名字，称之为心。当说它存在时，不见其形态；当说它不存在时，又生起思考。不能以有或无来衡量，因此称之为妙心。这不是相对于粗俗而称为妙，而是超越了所有对立的概念，称为妙。傅大士称之为妙神，也称为妙识。妙神即是法身，佛。如果没有妙神，谁又能享受寂灭之乐呢？《寶藏論》说，它的存在形态，它的静寂幽暗，本性清净而非明亮，自然而然地形成，其光辉超越日月，其德行超越至高。万物无需造作，一切无名，转变天地，自由自在地纵横。恒河沙数的使用，混沌中形成。谁听到不感到喜悦，谁听到不感到惊讶。如何能将无价之宝隐藏在五阴的坑中？因此，认识到这一点，即是妙，即是神，显现出无价之宝。迷失这一点，就变得粗俗，陷入五阴的坑中。全面审视圆满的教义，解释它无穷无尽。仰望所有圣者，赞颂它无尽。这可以称为入道的玄关，成佛的妙诀。

无论是凡夫还是圣者，因果关系、修行的阶段和进步，都不离开这颗心才能实现。与心性相契合，什么德行不能被包含呢？因为所有法则，根据所依赖的住处，都在这统一的心性中，瞬间达到圆满。这样的事，难道不是超越了一切等待的妙境吗？正如《法华玄义》所说，超越等待以显示妙境，有四个方面：第一，根据情感的三个阶段法则的产生，如果进入真谛，相对立的就消失了。因此舍利弗说，我听说在解脱之中，没有言语的表达。这是三藏经中超越等待的意义。第二，如果根据理性的三个假设，所有的世间都像幻化一样，即事物本身而真实，没有一件事不是真实的，还需要等待什么事物来证明不真实呢？相对于三藏，超越了但还没有超越，即事物本身而真实，这就是超越等待。这是通教的超越等待。第三，别教，如果产生，相对于真实的超越，仍然是世间的真理。为什么？不是大涅槃，仍然是生死的世间真理。超越了但还有所依赖。如果进入别教的中道，相对立的就消失了。第四，圆教，如果产生...

讲述无分别法，即在边缘之中，无一不是佛法。消亡与泯灭，达到清净，哪里还需要佛法来等待佛法。如来的法界，因此超越了法界之外，不再有法可以相互比较。等待谁为粗俗，又如何能显出妙处。没有可以等待的，也没有可以断绝的。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勉强称之为绝。《大涅槃经》说，大名不可称量，不可思议，因此称为大。就像虚空，不因为小空而称为大。涅槃也是如此，不因为小相而称为大涅槃。妙也是如此，妙名不可思议，不因为粗俗而称为妙。如果说一定有法界，广大独绝，这就是大有所有，怎么能称为绝呢。现在的法界清净，不是见闻觉知，无法用言语来展示。经文说，止止不需要说，我的法妙难思。止止不需要说，这就是绝言。我的法妙难思，这就是绝思。又说，这个法无法展示，言辞相寂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