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居編

钱塘保宁寺的律宗高僧梧公，最初在终南山学习，后来在同郡的处云师那里删减补充知识。梧公领悟了深奥的佛法后，就闭门不出，专心著述，共十五年。后来，由于前僧正、通教大师庆贲的邀请，他便住进了昭庆寺，开始以教导弟子为主要任务，那是咸平四年的事了。不久，他的教席影响扩大，远方的学者也纷纷前来，他用戒律来规范他们，用威仪来检点他们，使得动静之间都有秩序。后来，他再次回到保宁寺，然后迁移到开化寺，从开化寺再次回到保宁寺，最后从保宁寺迁移到圣果寺。直到现在，他在兜率天教导弟子，就像在昭庆寺一样。他有很多有名的弟子，其中有些人的修行和功德显著，被提拔为讲经的法师，总共有若干人。他的门下弟子众多，请求在讲堂的墙壁上题名以记录成绩，并鼓励后来者。梧公与我有着无言的交情，认为我是他的知心人，因此命我为这些名字作序。古人说，能仁氏统治三界，怜悯众生迷失了正性，但可以恢复，却不知如何恢复。因此，他用戒律来阻碍，用禅定来静心，用智慧来照亮，这样迷妄可以止息，正性可以恢复。如果放弃这三种方法而谈论佛道和大方向，就像北轅适越一样。虽然有人说不违反经典，但我不相信。梧公名择梧，字元羽，是钱塘人。他性格直率，言语正直，行为高尚，名声远扬。他虽然学习经论、通晓书史，但主要以戒律为己任，并希望向后来的学者展示恢复正性的道路。因此，他在律学上既能说又能行，自我强化并树立了榜样。所以，吴越的僧人纷纷向他学习，不知其数。后来的学者，如果行动不逾越规矩，人们必定知道他们是从梧公门下出来的。因此，赞扬他的人很多。然而，由于他的言论触犯了众人，他的行为与时代不合，所以诋毁他的人也更多。尽管赞扬和诋毁声不断，但梧公的道路并未改变。有人说梧公心胸狭窄，不能包容他人，这对后来的学者来说是一个教训。回答说，三无失者只有种觉大圣人。初心的贤者想要减少过错，但无法做到。因此，在李唐时期，淅东的律匠有清江和虚受，他们的行为高尚，不群，闻名于天下。然而，清江病于急躁，虚受病于狭隘。传扬高僧的人难道会放弃这些吗？唉，梧公的刚直也和江受相媲美，这并不影响他的高尚行为。后来的学者应该学习他的长处，忽略他的短处。了解一个人难道会因为小错而掩盖他的大德吗？孔子说，不要对人求全责备。我曾经读到李襄阳题写的峡山寺文，从中了解到事物难以完美。首先谈到虎丘剑池不流天竺石桥无泉，麓山人力不副天奇灵，鹫耸前不可视远，峡山少平地泉出无泽，何况求友责其全呢？读李的文章，可以知道公的为人。有人问我为什么作序题名，赞美公的行道并激励后来的学者，但谈论公的过失是否不可呢？回答说，立言的人难道只是随便说说吗？如果有可以纠正的地方，必须纠正。纠正的事情在于规劝和告诫。那些虚假、奢侈、急功近利、谄媚以取悦时人的人，那些表演者也能说，公不应该向我乞求言论。如果我要说，我必须听到规劝和告诫。只有公能接受规劝，那么对人就没有刚直的过错，只有尽善的赞誉。人接受规劝，那么对公就没有求全的罪过，只有尊贤的义。中庸之道就在于此。公让我作序题名，是否有意呢？如果是六迁学府，升堂之子已经列名了，后来的人请继续书写，以弘扬戒律之风，使不肖者能够达到佛道和大方向。这样的人就是所说的大宋三叶圣君在宥之十九年，青龙丙辰夏四月闕望于钱塘玛瑙院讲堂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