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居編

宋 智圓著51卷CBETA X0949大于一万字 1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閑居編第十四
宋孤山沙門 智圓 著
漉囊贊(并序)
予慨漉囊之設墜地久矣甞循義淨內法傳栽製之既製之患不能行之遂為贊以簡兜率律師實有望於敢而用也。
我感慨漉囊的设立已经坠落很久了,曾经遵循义净的内法,种植并制作了漉囊,但制作之后发现其弊端,无法使用,于是作赞以简化兜率律师的期望,希望他们能够勇敢地使用。
能仁立教以慈為本爰制漉囊俾蟲無損載濾載揚飲用何傷仁慈在心造次不忘尚憫微物巨者安忽異類之卑者尚然同類之尊者寧悖去聖既遙漉囊道消規模裁製杳若塵飄於鑠義淨以慈為性制度孔明率之護命顧我後學仰止先覺製而不用心忸顏怍存羊識禮無舛大體法物既備慈門亦啟吾友兜率持律第一漉囊告成行用無日欲仁仁至疇云喪失。
能仁(释迦牟尼)立教以慈悲为根本,制定了漉囊,使虫子不受伤害。装载过滤后扬起饮用,何伤于仁慈?仁慈存于心,即使在匆忙中也不忘,尚且怜悯微小之物,对于巨大的事物怎能忽视异类之卑贱者?尚且尊重同类之尊贵者,怎能违背圣道?漉囊之道已远,规模和制作如同尘土般飘散。义净以慈悲为性,制度非常明智,率之保护生命,顾念我们后学,仰望先觉。制作而不用心思,羞愧存于心中。大体的法物已经具备,慈悲之门也已开启。我的朋友兜率,持律第一,漉囊完成,行用无日,欲仁仁至,谁能说失去呢?
漉囊志
釋氏之立教博施而濟眾根慈而祗仁念水之有微蟲也故制其徒有事於飲用者漉之以緻練之囊復揚於泉以圖存活噫非夫仁慈之大博濟之極者其孰能留心於至微之物乎去聖既遠制度頹壞殆耳其空言而不目其事實也今之僧尚不識其規模狀貌況稟之而日行乎吾甞戚戚於是因率義淨之說而裁製之謂其簡且要也(義淨內法傳曰熟絹四尺捉邊長挽攝取兩頭刺使相著兩角施帶兩畔置鈎中安橫杖張開尺六兩邊繫柱下以盆盛)既成懸之草堂以備法物之數爾(釋氏法物有六三衣一鉢漉囊坐具)若乃取而用之則未能也或曰既製之必用之製而不用不如不製無乃行詐乎吾愀然而對曰不吾知也夫吾之不用實大用於世也何哉夫仲尼之為教也莫不好生而惡殺乎叔世不能守其道失其禮則昆蟲未蟄有火而田者春有圍其澤者掩其群者取其麛卵者斯謂暴天物也抑又兄有不慈於弟者父有不慈於子者師有不慈於資者君有不慈於民者苟見漉囊之製乃曰釋氏於水中至微者尚慈而恕之況昆蟲乎況禽獸乎況麛卵乎況為弟為子為資為民乎我安得不稟仲尼之道以好生仁恕惻隱為心乎吾苟不能好生仁恕惻隱者非但為仲尼之罪人實包羞於釋氏也禮度由是修仁風由是行故曰吾之不用實大用於世也其或後來有忿吾之不用勇於漉用者亦由吾之不用也故吾之製漉囊雖詐亦有裨於儒釋也或者慙而退。
佛教的教义广泛地施舍以救济众生,慈悲为怀,特别关注生命。因为水中有微小的生命,所以佛陀制定了规矩,要求弟子们在饮水时过滤水,用细布口袋过滤,再将水倒回泉中,以保护这些微小生命。这难道不是仁慈至极的表现吗?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制度逐渐荒废。现在的僧人甚至不知道这些规矩的具体做法,更别提去实践了。我对此深感忧虑,因此根据义净的说法,制作了滤水袋,简单而重要。(义净的《内法传》说:用四尺熟绢,抓边长,拉紧两头,用针线缝合,使两角相接,两边加上带子,中间放钩子,横放杖子,张开一尺六寸,两边系在柱子上,下面用盆接水)。制作完成后,我把它挂在草堂里,作为佛教法物之一。(佛教法物有六种:三衣、一钵、滤水袋、坐具)。如果拿来用,我还没有做到。有人说,既然制作了就一定要用,制作了不用,不如不制作,这不是在欺骗吗?我严肃地回答说,我不用,实际上是对世界最大的用处。为什么呢?孔子的教诲,不也是提倡珍爱生命、反对杀戮吗?世人不能坚守正道,失去了礼节,那么对昆虫、禽兽、幼崽和卵的杀戮,就是对天物的暴行。如果看到滤水袋的制作,就会说,佛教对水中微小生命都如此慈悲,何况对昆虫、禽兽、幼崽和卵呢?我怎能不遵循孔子的教导,以珍爱生命、仁慈、同情为心呢?如果我不能珍爱生命、仁慈、同情,那么我不仅是孔子的罪人,也是佛教的耻辱。因此,我虽然不用滤水袋,实际上是对世界最大的用处。如果有人因为我不用而愤怒,勇于使用滤水袋,也是因为我不用的缘故。所以我制作滤水袋,虽然看似欺骗,实际上对儒教和佛教都有所帮助。对方感到惭愧,退了下去。
出生圖紀(并序)
儒禮食必祭其先君子有事不忘本也釋氏之出生具云出眾生食葢祭曠野鬼神及鬼子母沙門用心憫異類也不忘本仁也憫異類慈也兩者同出而異名今觀後學鮮測厥由遂使出生事乖謹潔於檀越家則或雜以所棄處眾堂則盤器污雜因圖其形容紀其事跡以示來者且祭神如神在享于克誠在儒尚然況稟佛制今眾居宜以淨器聚歛安此像前良久施飛走鱗介之屬檀越家當於僧食畢取其生飯併著一器供彼形像然後散之然律亦許二食時先送食供養(寄歸傳亦云復於行末安食一盤以供訶利帝母也)若或先供則眾僧不須各出竊恐於時未安今宜各出然後聚而供之既人別用心則咸思佛制庶幾上士勤而行之所謂賢者之祭必受其福也。
儒家在用餐时必定祭祀祖先,这是不忘本的表现。佛教中所说的“出生”,是指从自己的食物中分出一部分来祭祀旷野中的鬼神和鬼子母,出家人用心怜悯这些异类,也是不忘本,体现了仁心。怜悯异类则是慈悲。这两者虽然名称不同,但都源自相同的理念。现在观察到后来的学者很少能揣测到这些原因,导致“出生”的仪式出现了偏差。在施主家中,有时会将废弃的食物杂乱地放置;在僧堂中,餐具和食物也变得污秽。因此,我打算描绘这些形象,记录这些事迹,以示后来的人。祭祀神灵就如同神灵真的在场一样,享受祭品需要诚心,这在儒家中尚且如此,更何况是遵循佛教规范的我们。现在,众人居住的地方应该用干净的器具收集食物,安放在佛像前,过一段时间后,施舍给飞行和鳞介类生物。施主家应该在僧人用餐完毕后,取出生饭,并将其放在一个容器中供奉那些形象,然后再分散。然而,戒律也允许在两个正食时间之前先送食物供养(《寄归传》也说,在行末安置一盘食物以供养鬼子母神)。如果先供养,那么众僧就不需要各自分出食物,以免担心在不适当的时候进行。现在应该各自分出食物,然后聚集起来供养。既然每个人都用心,那么大家都会思考佛教的规范,希望成为上士,勤于实践,这就是贤者的祭祀,必定会得到福报。
涅槃南本第十五云佛遊曠野聚落有一鬼神即以曠野為名食肉殺生復於其聚日食一人佛為說法愚不受教佛即化身為大力鬼動其宮殿彼鬼出宮距逆見佛所化躃地悶絕佛以慈手摩身即還起坐作如是言快哉今日還得身命是大神王赦我諐咎佛現本身復為說法令彼鬼神受不殺戒是日曠野村中有一長者次應當死鬼神得已即以施佛佛為立字名手長者鬼白佛言我及眷屬唯仰血肉以自存活今已受戒當何資立佛即答言從今當敕聲聞弟子隨有修行佛法之處悉當令其施汝飲食以是因緣為諸比丘制如是戒汝等從今常當施彼曠野鬼神食若有住處不能施者當知是輩非我弟子即是天魔徒黨眷屬寄歸傳第一云施主初置聖僧供次乃行食以奉僧眾復於行末安食一盤以供呵利底母其母先身因事發願食王舍城所有兒童遂受藥叉身生五百兒日飱王城男女佛遂藏其稚子名愛兒母遂覓之佛告曰汝子五百一尚見憐況復餘人但一二乎佛因化之令受五戒乃請佛曰我兒五百今何食焉佛言苾芻等住處寺家日日每設祭食令汝等充飱故西方諸寺每於門屋處或在食厨邊素畵母形抱一兒子於膝下或五或三以表其像每日於前盛陳供食母乃四天王部眾也大豐勢力其有疾病無兒息饗禱焉皆遂願詳說如律神州先有名鬼子母也(今詳此方佛寺皆於門壁畵二神神後一女葢其遺像既二俱受祭故并畵之或有立居士像者盖手長者也西壁即曠野之身東壁即佛所化者今明受祭唯圖曠野之像焉)
涅槃经南本第十五卷中提到,佛陀游历到一个名为旷野的聚落,那里有一个以旷野为名的鬼神,它以食肉和杀害生命为生,每天还要吞食一个人。佛陀向它说法,但它因愚昧而不接受教化。于是佛陀化身为大力鬼,动摇它的宫殿。鬼神从宫殿中出来,看到佛陀化身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佛陀用慈悲的手抚摸它,它随即苏醒,坐起来说:“太好了,今天我得以保全性命,是大神王宽恕了我的过错。”佛陀恢复了本来的形象,再次向它说法,使鬼神接受了不杀生的戒律。当天,旷野村中有一个长者本应被鬼神所食,但鬼神已经接受了戒律,便将长者献给了佛陀。佛陀为他取名为手长者。鬼神对佛陀说:“我和我的眷属都依赖血肉生存,现在我们已经受戒,该如何生活呢?”佛陀回答说:“从今以后,我会命令声闻弟子,在修行佛法的地方,都要施舍食物给你们。”因此,佛陀为比丘制定了这样的戒律:从今以后,要常常施食给旷野的鬼神。如果有人居住的地方不能施食,那么他们就不是我的弟子,而是天魔的同党。另外,施主最初是为圣僧提供供养,然后才轮到僧众。在供养的最后,还要安置一盘食物,用来供奉鬼子母。鬼子母的前世因某种愿望而食王舍城的所有儿童,因此转生为药叉,生下五百个孩子,每天吞食王城的男女。佛陀于是藏起了她的幼子,名叫爱儿。鬼子母找不到他,佛陀便告诉她:“你自己的孩子有五百零一个,尚且感到怜惜,何况其他人只有一两个呢?”佛陀因此教化她,使她接受了五戒。她于是请求佛陀:“我的五百个孩子现在吃什么呢?”佛陀说:“比丘们居住的寺院,每天都要设置祭食,让你们得以饱食。”因此,西方的寺院常常在门屋处或食厨边画上鬼子母的形象,抱着一个或三个、五个孩子在膝下,以此象征。每天在这些画像前供奉食物。鬼子母也是四天王的部下,拥有很大的势力。如果有人生病或没有子嗣,向她祈祷,愿望都能实现。这些详细的情况都在律藏中有记载。在中国,人们早就知道鬼子母的名字。(现在详细说明,这里的佛寺都在门壁上画着两位神,神后有一位女子,大概是她的遗像。既然两位都受到祭祀,所以就一起画上了。有的还立有居士的像,大概是手长者。西壁是旷野的形象,东壁是佛陀所化的形象。现在明确,受祭祀的只有旷野的像。)
閑居編第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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