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居編
宋 智圓著51卷CBETA X0949大于一万字 1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閑居編第十三
宋孤山沙門 智圓 著
孤山瑪瑙院界相牓序
大中祥符九年龍集丙辰夏四月五日吾始卜居斯院將以天台三觀之學訓于來蒙原夫能仁設教雖漸頓異轍大小殊唱至于垂戒律以齊身口指定慧以袪心惑俾沿 淺以究深自凡以躋聖其揆一也吾不佞 甞從事於斯矣矧聖階之未升身口之未淳戒律之事可一日而廢耶於戲無則禽異則貉以吾學聖人之道期以自正安敢蔑而棄之耶世有自云達觀而咈戒律者不亦惑哉茲院建立已久而地猶自然吾友擇梧師履道直躬能以戒律為己任且知吾志焉因與其徒凡九人詣吾居集眾旅席以毗尼準(句) 作法結焉然後攝食護衣安居說戒各得其所既而戒律外撿定慧內修令正法久住何莫由斯道也其界畔之是非標相之物類牓示顯處以告來者。
大中祥符九年,龙年的丙辰年夏季四月五日,我开始选择居住在这个院落,准备用天台宗的三观之学来教导后来的学人。虽然释迦摩尼设立的教法有渐进和顿悟的不同路径,大乘与小乘的教义也各有特色,但最终都是通过戒律来规范身口,通过定慧来消除心中的迷惑,使人们从浅显的道理中探究深奥的真理,从凡夫境界逐步提升至圣人境界,其宗旨是一致的。我虽然不才,也曾从事于这样的学问,何况我还没有达到圣人的境界,身口也未达到纯净,戒律之事怎能一日荒废呢?唉,没有戒律就像禽兽,偏离戒律就像貉。我学习圣人之道,期望自我修正,怎敢轻视并抛弃戒律呢?世上有自称达观却违背戒律的人,岂不是很迷惑吗?这个院落建立已久,但环境依然自然。我的朋友择梧师和他的弟子们,遵循正道,能够以戒律为己任,并且了解我的志向。因此,他们和九个弟子一起来到我的居所,集合大众,按照毗尼的标准,进行作法和结界。然后,我们摄食、护衣、安居、说戒,各得其所。之后,我们外在检查戒律,内在修炼定慧,使正法久住。没有比这更好的道路了。那些界定是非、标相物类的东西,都明确地展示出来,以告知后来的人。
華亭興聖院界相牓序
古者聖帝明王以九州之大四海之廣不可以獨治故分地而建侯焉爵有五等地有五服敷五教以訓諸民而任土作貢以奉王室禮樂征伐自天子出五服之民皆天子民也正朔制度悉稟之於天子其有背是者乃干紀亂常之人耳法王設化豈不然耶以剡浮之境廣矣秉法之際僧難盡集故聽隨處局結俾法成辨無奔馳損道之愆 也律範儀軌悉如來出二部之僧悉如來之臣子也戒律之事得不稟於佛與苟有捨而不行其天魔乎其外道乎則我教干紀亂常之人也華亭興聖院本名長壽羅漢聖朝兩易其牓初賜名犯聖祖諱復換今名焉漢乾祐二年太歲己酉邑人張嗣子仁迺捨所居而為精舍崇佛事以報罔極自是鬱 為梵宇六十七載于茲矣而僧居自然之地律範無施焉涖眾沙門曰某禪學沙門曰某嗟歎久之遂命知律者若干人結界在斯由是制度軌式悉稟於佛焉不其偉歟噫今之世行佛法者自天府而下以吳越為盛於吳粵 之地以華亭為巨邑而尚有建仁祠佛屋僅百年而無結界者而況於餘方哉大界不結則受說安恣之事信不行矣以是觀之則知去聖踰遠法之陵夷其若是乎今二上人能尸其事取末世之所棄舉而行之斯所謂紐既絕之宏綱樹已顛之大表使不肖者企及護法之利可量也哉院僧志筠子華實吾徒也汎舟來錢唐乞言於我故為序之冠其牓焉。
古代的圣帝明王面对九州之大和四海之广,知道不能独自治理,因此划分土地建立诸侯。他们设立了五等爵位和五级地区,推广五教来教导民众,并且根据土地产出向王室进贡。礼乐和征伐的权力都出自天子,五服之内的民众都是天子的子民。他们遵循正朔和制度,全部听从天子的命令。那些违背这些的人,就是破坏秩序的人。法王设立教化,难道不是这样吗?因为剡浮的地域广阔,僧侣难以全部聚集,所以允许在各地分别建立区域,使法成能够辨识,没有奔波劳碌损害道行的过失。律法和仪轨都出自如来,两部的僧侣都是如来的臣子。戒律之事怎能不向佛陀禀告?如果有人放弃而不实行,那不是天魔就是外道,那将是我教中破坏秩序的人。华亭兴圣院原名长寿罗汉,圣朝两次更换其匾额,最初的名字触犯了圣祖的名讳,所以更换了现在的名字。在汉乾祐二年,太岁己酉年,邑人张嗣子仁舍弃自己的居所建立了精舍,尊崇佛教以报答无尽的恩德。从那时起,这里成为了梵宇,至今已有六十七年。而僧侣居住在自然之地,没有律法的施行。管理僧众的沙门名叫某,禅学沙门名叫某。他们感叹了很久,于是命令懂得戒律的若干人在此结界。从此,制度和仪轨都向佛陀学习。这不是很伟大吗?唉,当今世上,从天府以下以吴越地区佛法盛行,而在吴粤之地,华亭是大邑,尚有建立仁祠佛屋仅百年而没有结界的地方,更不用说其他地方了。大界不结,那么接受教诲和安恣的事就无法实行,信众也无法修行。由此看来,就知道离开圣道越来越远,法的衰败就是这样的吧。现在两位上人能够承担此事,拾起末世所遗弃的并实行之,这就是所谓的重新连接已断的宏大纲领,树立已倾倒的大表,使不肖者能够企及护法的利益,这是无法估量的。院僧志筠子华,是我的徒弟,他乘船来到钱唐向我求取序言,所以我为此写了序言,放在匾额之上。
寧海軍真覺界相序
予居孤山之壚閉戶養疾恥於自白弗與時俗交而長老明集師寓書於予曰我所居之院曰真覺者昔錢氏有土盛揚佛事故陪臣有刺於衢曰董詢者建之即太平興國元年也舊名奉慶 聖上賜今號焉房廊非不完歲祀非不遙而大界未及結由是法度弗及行律儀弗及修識者恥之我亦恥之大律師擇梧公我友也甞會宿且告之故梧曰可也遂與其徒異日詣我居準毗尼而結之標相既立界法既成牓示於來者惟足下好聞善道冀序其所以垂之無窮予因遂其請曰夫人生而靜天之性也感於物而動性之欲也物誘於外而無窮欲動於內而無節不能反躬天理滅矣是故覺王之制戒律人為之節俾麤暴不作則天理易復矣故為宮而居將行戒律必以結界始(句) 由結界則畵分其方隅標準其物類界相起於是眾心識於是則凡百彝章羯磨之法可得而行也彝章行則麤暴由是息天理由是復然後知佛之所以聖法之所以大僧之所以高不由結界則彝章不行彝章不行則麤暴無由息天理無由復又安能知佛之聖法之大僧之高邪噫建伽藍者豈得不以結界為急務邪夫號仁祠佛廟者葢行佛之制度之謂也非輪焉奐焉之謂也噫上棟下宇範金合土豐厨甘飱鏗鐘伐鼓苟不行其律儀制度謂之佛廟不可也土室編蓬藜藿屢空沙聚塔形爪畵尊容苟行其律儀制度謂之佛廟可也視制度之用不用而佛廟之是非可知矣於戲佛滅既久正道遺落其有舉而用之代之人不大怒則大笑故使中人以下懼其大笑大怒雖知之而不能行之長老集師沙門之有道者勇於為法而求友得其人而律師梧公能成其美美矣哉禪律為交而成結界之文使後來者居於是所以息麤暴反其躬而復天理焉為益之大可勝言哉予多其立事於已墜之世行道於難行之時苟無所請予甞自言之況有請邪冀後之人讀予之序庶知予亦無懼於大怒大笑也。
我居住在孤山,闭门养病,不愿与世俗交往。长老明集师写信给我说,他所住的寺院名为真觉,是过去钱氏家族拥有的土地,因佛教事务兴盛,所以有官员董询在交通要道建立的,那是太平兴国元年的事情。原名奉庆,皇帝赐了现在的名字。房屋和走廊并非不完整,岁月也已久远,但大界尚未结界,因此法度无法实行,律仪无法修行,有识之士为之羞耻,我也感到羞耻。大律师择梧公是我的朋友,我曾与他同宿并告诉他这件事。梧公说可以,于是他和他的徒弟选了一天到我居住的地方,依照毗尼结界。标相既立,界法既成,告示来者,只有足下好闻善道,希望序其所以垂之无穷。于是我答应了他的请求,说人生而静是天性,感于物而动是欲望。物诱于外无穷,欲动于内无节,不能反躬,天理灭了。因此,觉王制定戒律,人为节制,使粗暴不作,天理易复。所以建宫居住,将行戒律,必以结界始。由结界则划分方隅,标准物类,界相起于是众心识于此,则凡百彝章羯磨之法可得而行。彝章行则粗暴由是息,天理由是复。然后知佛之所以圣,法之所以大,僧之所以高,不由结界则彝章不行,彝章不行则粗暴无由息,天理无由复。又怎能知佛之圣,法之大,僧之高呢?唉,建伽蓝的人怎能不以结界为急务呢?号称仁祠佛庙的,是行佛的制度。不是轮焉奂焉的。唉,上栋下宇,范金合土,丰厨甘飱,鏗钟伐鼓,若不行其律仪制度,称之为佛庙不可。土室编蓬,藜藿屡空,沙聚塔形,爪画尊容,若行其律仪制度,称之为佛庙可。视制度之用不用,而佛庙之是非可知。唉,佛灭既久,正道遗落,其有举而用之,代之人不大怒则大笑。故使中人以下惧其大笑大怒,虽知之而不能行之。长老集师,沙门之有道者,勇于为法而求友,得其人而律师梧公能成其美,美矣哉。禅律为交而成结界之文,使后来者居于是所以息粗暴,反其躬而复天理,为益之大,可胜言哉。我多其立事于已坠之世,行道于难行之时,苟无所请,我尝自言之,况有请邪?冀后之人读我之序,庶知我亦无惧于大怒大笑也。
瑪瑙院重結大界記
有宋大中祥符九年春三月二十有九日中庸子買山養疾得孤山夕陽之坡曰瑪瑙者坡有佛屋亦以瑪瑙為名諏于耆耋考諸版籍乃知後唐天成二年青龍丁亥武肅王建之也奕世僧居曠日持久房廊雖周而大界不結遂亟請於友人明律者曰擇梧師梧師然之越四月三日集僧秉法結其大界焉厥後來學既眾堂室迫隘門人曰浩才始帥信氏以寬棟宇繇是新搆者復在自然之地矣梧師復以其徒五人為解舊而結新廣其標相焉自是亭臺堂閣泉石華竹悉在作法之中矣夫然則豈但行禪講道陶養天真而已哉抑又受說安恣之事悉得而行諸且無違於佛之制也是時天禧三年四月二十一日也於乎為佛之徒者必也遵佛之制制之不遵吾謂非佛之徒也嘻去聖久大法漓學佛之人分其宗境其異好丹乎必非其素有以戒律為長物者嗜甘乎乃惡其辛有以理慧為誕說者取舍帥情動乖正道將欲由解脫門躋常樂境則若之何豈知夫凡聖性均生佛混一所以為凡而不能自復者以由迷倒於形必致籠檻於生死爾是故形之過非非戒律不檢心之昏散非定慧不融檢之融之內外相濟尚慮乎道之不明性之不復也況偏一而互非邪故吾雖專以三觀訓人且不敢忘乎戒律訓度(句) 已焉哉吾之後居於是者誰歟禪觀者歟營福者歟讀誦者歟俾讀吾之文然後知法王之制宜同遵乎知同遵則知同歸於道乎其年六月十三日雨後於疊翠亭記其事焉。
宋朝大中祥符九年春季三月二十九日,中庸子购买山地以养病,得到了孤山夕阳坡,名为玛瑙坡。坡上有佛屋,也以玛瑙为名。询问年长者,查阅文献,方知后唐天成二年青龙年间,武肃王所建。历代僧人居住,时间久远,房屋虽完整,但大界未结界。于是急请友人明律者择梧师,梧师同意。过了四月三日,聚集僧人秉法,结其大界。之后,来学者众多,堂室狭窄,门人浩才开始率领信众拓宽建筑,因此新建的又位于自然之地。梧师又带领五名弟子解旧结新,扩大其规模。从此,亭台楼阁、泉水、石头、花卉、竹子都在作法之中。这样,不仅仅是行禅讲道、陶冶天真,而且接受安恣之事,都能进行,且不违反佛教的制度。这是天禧三年四月二十一日的事。唉,作为佛的弟子,必须遵守佛教的制度。不遵守制度的,我认为不是佛的弟子。离开圣人久了,大法衰微,学佛的人分宗立派,各有所好,难道这不是他们本来的样子吗?那些以戒律为多余物品的人,喜欢甜而厌恶苦;那些以理慧为荒诞之说的人,取舍随情,行动违背正道。想要通过解脱之门,达到常乐之境,怎么办?难道不知道凡圣性均,生佛不二,所以为凡而不能自复,是因为迷惑于形,导致困于生死。因此,形的过错,非戒律不检;心的昏散,非定慧不融。检之融之,内外相济,还担心道不明,性不复。何况偏一而互相非议,这是错误的。所以我虽专门以三观训人,但不敢忘记戒律训度。唉,我之后居住在这里的是谁呢?是禅观者?是营福者?是诵读者?让他们读我的文章,然后知道法王的制度应该共同遵守。知道共同遵守,就知道共同归于道。那年六月十三日雨后,在叠翠亭记下这件事。
法濟院結界記
吾學佛外讀仲尼書知禮樂者其安上治民移風易俗之本與而禮主其減樂主其盈由禮檢而人所倦樂和而人所歡故曰禮減而進以進為文樂盈而反以反為文亦猶佛氏之訓人也有禪慧有戒律焉由是禪慧修則物我亡戒律行則好惡辨然則禪慧虗通人亦歡於所進戒律檢制人亦倦於所行其有於人所歡而能反於人所倦而能進者是賢乎法濟院在錢唐郡之西北隅瀕湖負郭杳若方外昔錢氏覇吳越其陪臣衢州刺史曰翁某者搆之以為大長老慶祥師棲禪之境即皇朝太平興國某年也長老去世弟子齊政師承襲之伐鼓同食擁毳論道實曰禪居故結界之事貫因循而未舉也政師患其不稟於吾佛之訓則自詒其不稱其服之誚甞謂徒眾曰我聞之律藏云自然之地或作大法地弱不勝我欲請知律人結其大界率其佛制息其幽呵汝輩以為如何哉徒眾稽首咸若遂請律師曰擇梧者旅席集僧作法而結之於戲律範之倦行久矣政師知進之以為文不亦賢乎虗白上人屢欵吾關道政之事冀吾有述焉因為記之。
我学习佛教之外,也阅读孔子的书籍,了解到礼乐是安定国家、治理人民、改变风俗的基础。礼节主要减少,而音乐主要增加。由于礼节的约束使人感到疲倦,音乐的和谐使人感到愉悦,因此说礼节减少而进步,以进步为文雅;音乐增加而回归,以回归为文雅。这也类似于佛教的教诲,有禅定和智慧,也有戒律。通过禅定和智慧的修行,消除了自我和外界的界限;通过戒律的实践,区分了善恶。那么,既能使人愉悦又能使人回归,既能使人进步又能使人感到疲倦的,这样的人是贤者吗?法济院位于钱塘郡的西北角,靠近湖边,背靠城郭,幽静如同世外之地。过去,钱氏家族统治吴越时,衢州刺史翁某建造了它,作为大长老庆祥师禅修的地方,那是在太平兴国年间。长老去世后,弟子齐政继承了他的事业,击鼓共同进食,拥着毛毡讨论道义。实际上,禅居的规矩因循守旧,没有被提出。齐政担心这不符合佛教的教诲,会给自己带来非议,曾对弟子们说:“我从律藏中听说,自然之地或大乘佛教之地,弱小不能胜过我的欲望。请懂得戒律的人来划定大界,遵循佛教的制度,平息幽深的呵斥。你们认为如何?”弟子们恭敬地表示同意,于是请来了律师,选择了吉日,集合僧众,进行仪式,划定了大界。在戏耍的戒律范式中,疲倦的修行已经很久。齐政知道进步是文雅的,不也是贤者吗?虚白上人多次邀请我参与道政的事务,希望我能有所陈述。因此,我记录了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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