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

唐 澄觀述90卷CBETA T1736大于一万字 198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第五十九
唐清涼山大華嚴寺沙門澄觀述
疏「第二明中後九支」者,亦可言十,義如前說。隱現行識,即言九耳,下當廣明。
疏解中提到的“第二明中后九支”,也可以说成十支,其含义与之前所述相同。隐含的现行识,即是指九支,下面将详细说明。
疏「然論兼結文總分三段」者,其結一文,即疏科經,即前具足諸苦觀初,以約十二緣明苦故。總科云文分為二:先別明緣相、後「如是眾生」下結成妄苦。就前方開為二:初明前際三支、後辨中後九支。今論乃於中後九中,籠取結文分為三段。若直就經文,此下兼第三,彼二顛倒觀總應分四:一示九支緣相;二「如是眾生」下,結成妄苦;三「是中皆空」下,明緣體空;四取彼二顛倒經文,結成迷惑。其第四段是第三觀,今為順論,就前三段開初一為二,合後半及第二為一,以第三為一,故亦有三。
疏解中提到的“然论兼结文总分为三段”,其中结文一段,即疏解科经,也就是前面提到的具足诸苦观初,因为涉及到十二缘起说明苦的原因。总科云文分为二:首先分别明确缘起相,其次“如是众生”之下,总结妄苦。就前面的内容展开为二:首先明确前际三支,其次辨识中后九支。现在论中在中后九支中,笼统地取结文分为三段。如果直接根据经文,这下面兼及第三,那两部分颠倒观总应分为四:一展示九支缘起相;二“如是众生”之下,总结妄苦;三“是中皆空”之下,说明缘起体空;四取那两部分颠倒经文,总结迷惑。第四段是第三观,现在为了顺应论点,将前两段展开为二,将后半部分和第二段合并为一,以第三段为一段,因此也有三段。
就疏之中文分三段:一列三名、二「言自相」下釋三名、三隨文釋。二中言「同相者釋有二義」者,初即遠公義、二即今疏正意。於中四:一正明。二「猶如」下,引例釋尋常自相共相證成,則自相全同同相,寬狹不等,此唯約因緣故狹,彼通有為故寬。然緣起過患,即是同無常等。三「是則現在」下,結成隱顯。未來隱自相顯同相者,令厭當果、絕現因故。四「此釋順論」下,引論證成。
根据疏文的中文内容,分为三部分:首先列举三个名称,其次解释这三个名称,最后随文解释。在第二部分中提到“同相者释有二义”,第一是遠公的解释,第二是本文疏的正意。其中分为四点:第一是正明,第二是“犹如”下,引用例子解释平常的自相共相,证明自相完全等同于同相,但宽狭不同,这是因为只涉及因缘所以狭,而涉及有为所以宽。然而,缘起的过患,即是同无常等。第三是“则是现在”下,总结隐显。未来隐自相显同相,是为了使人们厌恶未来的果报、断绝现在的因缘。第四是“此释顺论”下,引用论据证明。
疏「言報相」下,別釋初相。疏文分五:一正釋報義,異熟是三界報體故。共名色生,明是果報。二「故論云」下,引證異熟識是報相義。三「此含識支」下,出體。四「故攝論」下,引證三相。五「經云」下,釋文。前三可知。四中有三:初引論列名、二釋彼論意、三會釋二論。今初,即第二論〈所知依品〉第二云「論曰:如是已說阿賴耶識安立異門,安立此相,云何可見?安立此相略有三種:一者安立自相、二者安立因相、三者安立果相。初謂依一切雜染法所有熏習為彼生因,由能攝持種子相應。
疏文“言报相”下,特别解释初相。疏文分为五部分:第一是正释报义,异熟是三界的报体。共名色生,表明是果报。第二是“故论云”下,引用证据说明异熟识是报相义。第三是“此含识支”下,指出实体。第四是“故摄论”下,引用证据说明三相。第五是“经云”下,解释文句。前三个可以理解。第四个中有三部分:首先引用论据列出名称,其次是解释该论的意义,最后是会释两论。现在首先是第二论《所知依品》第二中说“论曰:如是已说阿赖耶识安立异门,安立此相,云何可见?安立此相略有三种:一者安立自相、二者安立因相、三者安立果相。初谓依一切杂染法所有熏习为彼生因,由能摄持种子相应。”
二謂即如是一切種子阿賴耶相,於一切時與彼雜染品類諸法現前為因。三謂即彼雜染品法,無始時來所有熏習阿賴耶識相續而生。」釋論中言分析此識自相應相以為二種,因果異故。釋曰:初謂依一切下,論自釋相。即今疏云「此意明下,釋彼論意,撮略言耳。」若不望因果直語自體者,識之自體雙含因果。分出因果即是二相,不分因果即是自相。故上釋論云「分析此識自相應相以為二種,因果異故。」是則自相為總、因果為別耳。
第二是指所有种子阿赖耶相,与那些杂染品类的法在任何时刻都作为现前的因。第三是指那些杂染品类的法,从无始以来所有熏习阿赖耶识相续而生。”《释论》中说分析这个识的自相和应相为两种,因为因果不同。解释说:首先,依据一切下,论自身解释相。即现在疏说“这个意思说明下,解释那个论的意思,简要地说。”如果不从因果的角度直接说自身的体,识的自身包含因果。分出因果就是二相,不分因果就是自相。所以上面的《释论》说“分析这个识的自相和应相为两种,因为因果不同。”这就是说自相是总体,因果是分别。
疏「今論因相」下,第三會釋二論。問:因果相殊,云何此因而是彼果?答:今以果識為名色因,非以種子為現識因,是故名殊而體一也。故此中三相,而初二皆是《攝論》果相。此論果相,自是名色之果相耳。言「立名雖殊俱通因果」者,明引彼三相,非證此三,但明此識通於果耳。因如前段。
疏“现在讨论因相”下,第三会解释两种论。问:因果相不同,为什么这个因是那个果?答:现在以果识为名色因,不是以种子为现识因,所以名不同而体是一。因此这里的三相,前两个都是《摄论》的果相。这个论的果相,自身是名色的果相。说“立名虽然不同都通因果”的人,表明引用那三相,不是证明这三相,只是说明这个识通于果。因如前段。
疏「所謂名色下出苦芽體相」者,文三:一牒經總標,經云「所謂名色共生」;二「論云」下,引論釋;三「謂名色共彼」下,疏釋論,論中彼字即賴耶故。於中三:初總顯論意;次「名謂非色」下,出色體;後「此二與識」下,顯共生義。束蘆之義,六地當釋。即前所引《攝論》。次文云「阿賴耶識與彼雜染諸法同時更互為因。云何可見?譬如明燈焰炷生燒同時更互,又如束蘆互相依持同時不倒。」釋曰:燈炷生焰,燈焰燒炷,互為因果,正是果識為名色因義。
疏“所谓名色下出苦芽体相”的部分,分为三部分:首先,引用经文总括标记,经文说“所谓名色共生”;其次,“论云”以下,引用论书解释;最后,“谓名色共彼”以下,疏解释论,论中的“彼”字即指阿赖耶。其中分为三部分:首先,总体显示论的意图;其次,“名谓非色”以下,展示色的实体;最后,“此二与识”以下,显示共生的意义。束蘆的比喻,在六地时会解释。即前面引用的《摄论》。接下来的文段说:“阿赖耶识与彼杂染诸法同时互为因果。如何可见?譬如明灯焰炷生烧同时互为因果,又如束蘆互相依持同时不倒。”解释说:灯炷生出火焰,火焰烧灯炷,互为因果,正是果识作为名色因的意义。
疏「二不離是因相」者,牒經標名。「即顯本識為名色因」者,疏釋因。言「謂是名色」下,論釋其相。言「名色不離彼本識」者,論主釋經不離之言,非是不離名色有六處也,顯上句中共生為不離耳。言「依彼本識故」者,論主自釋因相言也。從「既依此釋」下,疏家案定,明此自相因相中有識支及名色支不同。古釋唯取同名色支,識支在前邪見中故。今名色依起者,依彼本識因生耳。疏「三彼果相」者,即此名色增長,下經前已科出,故此略無牒經。疏中但釋彼果,揀非報相而為果體,今取六處等是報相名色果耳。上言次第者,名色生六處,六處生觸等,次第不亂故。恐繁指後。疏「二同相中」,論主易故不釋,疏文亦顯。然六地中名為苦樹,廣有其相。言文義顯者,文即此中有憂悲苦等。《唯識》云「老死位中多無樂故」,此是他文。言義顯者。生死是苦。憂悲之苦最明顯故。故為同相。
疏“二不離是因相”的意思是,引用经文并标明其名称。“即顯本識為名色因”的意思是,疏解因相。在“謂是名色”之后,论释其相。“名色不離彼本識”的意思是,论主解释经文中的“不離”一词,并不是说名色有六處,而是表明上句中共同生起的不離。“依彼本識故”的意思是,论主自己解释因相之言。从“既依此釋”之后,疏家确定,明确这里自相和因相中包含識支和名色支的不同。古释只取同名色支,識支在前面的邪见中。现在名色依起者,是依彼本識因而生。疏“三彼果相”的意思是,即此名色增长,下经前已分科,所以这里简略没有引用经文。疏中只解释彼果,排除非报相而作为果体,现在取六處等是报相名色果。上文说次第,名色生六處,六處生觸等,次序不乱。恐怕繁琐,指向后面。疏“二同相中”,论主改变,所以没有解释,疏文也明显。然而在六地中名为苦树,广泛有其相。说文义明显,文即此中有憂悲苦等。《唯識》说“老死位中多无乐故”,这是其他文。说义明显,生死是苦,憂悲之苦最明显,所以为同相。
疏「三顛倒相中」,二:先總釋、後「此有四重」下別疏。「僧佉說覺以為神相」者,即《百論.破神品》第二中,外曰:「實有神。如僧佉經中說覺相是神。」次論復云:「優樓迦弟子誦衛世師經,言知與神異,是故神不墮無常中,亦不無知。何以故?神知合故。如有牛人。」注云「譬如人與牛合,人名有牛。如是神知情塵意合,故神有知生。以神合故,神名有知。」釋曰:上即論立。今但云無,不說無之所以,所以廣如前後。今當略說,論破僧佉云「內曰:神覺為一耶?為異耶?外曰:神覺一也。內曰:覺若神相,神無常故。
在解释“三颠倒相”的部分,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总体解释,其次是在“此有四重”下进行详细解释。“僧佉将觉察视为神相”的说法,出自《百论·破神品》的第二品中,外道说:“确实存在神。正如僧佉经中所说,觉察相即是神。”接着论中又提到:“優樓迦的弟子背诵衛世師经,说知识和神是不同的,因此神不堕入无常之中,也不无知。为什么呢?因为神与知识相结合。比如有牛的人。”注释解释说:“就像人和牛结合,人被称为有牛。同样,神与知识和情尘意相结合,所以神有知识产生。因为神与知识结合,所以神被称为有知。”解释说:上文是论点的建立。现在只说“无”,而不解释为什么“无”,详细内容如前所述。现在简要说明,论中反驳僧佉说:“内曰:神和觉察是一体的吗?还是不同的?外曰:神和觉察是一体的。内曰:如果觉察是神相,那么神无常,所以……”
」釋論云「譬如熱是火相,熱無常故,火亦無常。今覺實無常,相各異故,屬因緣故,本無今有故,已有還無故。」外曰:不生故常。意明神不生故。內曰:若爾,覺非神相。意云:覺無常神常,無常不應與常為相故。彼疏總釋云「此二相違,凡有三對:一神常覺無常、二神遍覺不遍、三神一覺眾。」此初段中,正就二對生過;神一覺眾,在第三重中方破。就初對中有四種過:一以神從覺,神則無常。二以覺從神,覺應是常。三若不相從,體即不一。四必欲令覺是神,神則二種,常無常也,亦言覺不覺也。今結四過之中,經文有一二,是破覺不應有之。三四略無。
釋論中提到:“比如热是火的特征,由于热是无常的,所以火也是无常的。现在认识到实际上无常,因为它们的特征各不相同,依赖于因缘,原本没有而现在存在,已经存在又将不存在。”外道说:不生所以是常。意思是说神是不生所以是常。内道反驳说:如果是这样,那么觉就不是神的特征。意思是说觉是无常的而神是常的,无常的不应该与常的特征相匹配。那部疏解释说:“这两种特征是相互矛盾的,总共有三对:一是神常觉无常、二是神遍觉不遍、三是神一觉众。”在这段初段中,正是针对前两对产生的问题;神一觉众,在第三重中才会被破除。在第一对中,有四种过失:一是以神从觉,神则无常。二是以觉从神,觉应该是常。三如果两者不相互依从,那么它们的实体就不一致。四如果一定要让觉是神,那么神就有二种,常和无常,也可以说觉不觉。现在总结这四种过失中,经文提到了第一和第二,是破除觉不应该有的。第三和第四则没有提及。
餘如彼論。二破衛世,先破其喻云「內曰:牛相,牛中住故,非有牛中。」釋曰:有牛是人,人與牛合,牛不是人。神與知合,知不是神,何得為相?次破其法云「汝言神相情塵意合故知生,是知知色等。是故但知能知,非神知。譬如火能燒,非有火人燒。」斯則知為神相義不成矣,今云無知。疏「若約小乘」等者,受蘊名覺,覺苦樂等。三蘊名知,想取於像、行有欲勝解等,皆是知義識義,更明色非此二。
其他内容与那篇论述相同。第二部分反驳卫世的观点,首先反驳他的比喻说:“内说:牛的特征,牛中存在,并不是牛中。”解释说:有牛是人,人与牛结合,牛不是人。神与知结合,知不是神,怎能成为特征?其次反驳他的观点说:“你说神的特征是情感与意识的结合所以产生知识,这个知识知道颜色等。因此只知道能知,不是神知。比如火能烧,并不是有火的人烧。”这样,知识作为神的特征的理论就不成立了,现在说无知。疏“如果按照小乘”等,受蕴名为觉,觉知苦乐等。三蕴名为知,想取形象、行有欲胜解等,都是知义识义,更明确色不是这两种。
疏「約六根說身識名覺」等者,若約別明,眼見、耳聞、鼻舌身三名覺,意根曰知。今取觸塵對之為覺,餘五說知。
疏解中提到“依据六根来说明身识称为觉”,如果分别明确地讲,眼睛看、耳朵听、鼻子和舌头以及身体的感觉称为觉,意识的根称为知。现在取触尘与之相对称为觉,其余五根称为知。
疏「現有知覺」下,通外難,先難;「隨俗故」下答,即《中論》意。
疏解中“现有知觉”之下,是对外难的回应,首先是提出难处;“随俗故”之下是回答,即《中论》的意图。
疏「又心法有四」下,亦答上難。於中有二:先舉法相、後結酬其問。前中,此四即同《唯識》第九四種勝義:一世間勝義,謂蘊界處等;二道理勝義,謂苦集等;三證得勝義,謂二空真如;四勝義勝義,謂一真法界。廣如玄中。今文先列名、次「謂隨境」下釋相。
疏「此四重中」下,二結酬其問。汝現見有,但是初門;今約後三,故言無也。又以第二破其初一,則事非事矣。若以第三破其前二,前二俱無。若以第四拂其空相,空亦不立,方名為實。又三以空遣有、四以實遣空,空實無礙,知即無知。然破我與法,廣如於前諸會經文。
疏「響可喻言聲」者,此喻亦是遮救無知,謂無情之物,動與不動故無知覺。眾生有心,安無知覺?故引響喻。因心發聲,扣谷發響。響無知覺,情發亦然。
疏「彼二顛倒」等者,顛倒有三意:一迷真隨妄即是顛倒;二由迷真故於樂計苦,由隨妄故於苦計樂;三不識真故遠之,不知妄故隨之。故論經云「不覺不知而受諸苦惱」。雖有三重,其旨一也,故疏之中前後互出。
疏「既言具苦必知無樂」者,此遮妨難。恐有問言:慈是與樂,經中但言見生有苦,何言興慈?故通云爾。然經慈悲二觀影略,悲中覩境却無拔濟之言,慈中闕於覩境却兼拔濟之語,二觀同緣有苦故。「生慈」下,重舉前境,以明拔濟,成上之悲。置安樂處,生下之慈,義皆足矣。
疏「一明施所依」者,即經隨順如是大慈大悲,則能拔其苦、能與其樂。若別說者,財施拔現貧苦、與現富樂,法施拔其當苦、與出世樂,無畏拔現恐怖、與安隱樂。文中就初,多明於財而言大捨。又云「凡是所有」,則兼具矣。疏「一者外財、二者內財」者,前諸會已廣,易故疏更不釋。論文甚廣,今當具出。論釋總句「凡是所有一切能捨」,云「一切物者,略有二種:一外、二內。」次釋「所謂下別」中,先釋外、後釋內。外中更分總別,釋總句云「外者復有二種:一所用、二貯積。如經所謂一切財穀庫藏等故,如是次第。
」釋曰:此中財穀是所用,庫藏是貯積。經「從金銀」下別,論釋云「於中廣有八種,從金銀乃至一切所愛之事。」一切所愛之事,即今經及餘所有珍玩之具,兼取後內以為第九,釋云「是外事捨中,初捨為總,餘九為別。依此有二種喜:一藏攝喜、二利益喜。藏攝喜者,謂金銀等。利益喜者,復有八種。」釋曰:欲兼下內共成二喜故,標云外事有九。下釋別中,第八即是於內。然八中次第異今,今依此經之次。一嚴飾利益喜,謂珍寶纓絡。二者代步利益喜,謂象馬車乘。三者代苦利益喜,謂奴婢人民,論當第四。四者自在利益喜,謂城邑聚落,論當第五。
五者戲樂利益喜,謂園林臺觀,論當第三。六者眷屬利益喜,謂妻妾男女內外眷屬。七者堅著利益喜,謂及餘所有珍玩之具。八者稱意利益喜,謂頭目手足等。後三同彼論次。疏「隨機所應」以何法者,經有三句,此句是總,下二句別。云何所宜?二隨力宜、三隨現習宜。現習宜者,如浣衣之子應令修習不淨觀等。
疏「知時」已下行相。行相三句,知時知量合為一故。開時有三,第三時即知量義。言「如是時中宜修定等」,即《涅槃經》,上已引竟。
疏「晝則存心」等者,即《遺教經》。經云「汝等比丘!晝則勤心修習善法,無令失時。初夜後夜亦勿有廢。中夜誦經以自消息,無以睡眠因緣令一生空過無所得也。當念無常之火燒諸世間,早求自度勿睡眠也。諸煩惱賊常伺殺人甚於怨家,安可睡眠不自警悟?煩惱毒蛇睡在汝心,譬如黑蚖在汝室睡,當以持戒之鉤早併除之,睡蛇既出乃可安眠;不出而眠是無慚人也。慚恥之服,於諸莊嚴最為第一。慚如鐵鉤,能制人非法。是故比丘!常當慚愧,無得暫替。若離慚恥,則失諸功德。有愧之人則有善法,若無愧者與諸禽獸無相異也。」釋曰:但觀所引,疏文易了。
疏「謂量力所能亦愛亦策勿令過分」者,即《涅槃經》,已如上引。亦如教首樓那調琴之法。言「後便休廢」者,《起信論》修行信心分,彼約為魔惑故,或卒起精進,後便休廢。今使勿令過分,則非卒起,亦不休廢。然疏三時當相以釋,亦可此三為初中後,初但明記、次日夜勤修、後方不斷。「此即前慚愧二利行中」者,釋經。於此行中,以後三行攝護前七。慚愧之中已收前七門二利之行,今之二利即前七也,而是慚愧所護行中修堅固也。「欲早求度」下,釋勤修。「出離」已下,正顯行相之文。此句總明堅固之體,即前《遺教》之文。「不退自分」下,別釋堅固之相,前經已引《彌勒問經》。
疏「利養正行具二供養」者,上願校量中有三供養:一利養供養、二恭敬供養、三正行供養。今以恭敬通上二故,但分財法。
疏「第三佛子下結十名體用」者,疏文有二:先釋文;後「然安住」下揀法,亦通復重之問。文中有二:先問、後「論云」下引論答。先舉論;後「前句文略」下是疏釋論,論中無問而但有揀,具足,論云「前所說三十句,從信增上等,乃至常求上上勝道,得清淨地法。今此十句,從信乃至供養諸佛,盡是障地淨法,是名修行校量勝。」而遠公云:「前是所淨,此是能淨。意云:前地滿故能淨此法,故為所淨。此中十行若無此十,地不窮滿,故為能淨。」未為得意,不順於論及《瑜伽》故。
第三果校量。疏「三明分齊」等者,疏文有四:初總標分齊,即修非修分別,以修以報各為分齊。二「行修唯在」下,二約當地初後相望論其分齊,即上二義遍不遍故。三「又初二後一」下,約有無論分齊。四「又初二果」下,約法果論分齊。此意正為論主通妨,謂安國法師以見二果之後有結文故,便以前二果唯是地法,後二方是果法,即出心故。故今為通,前二通法通果,為法易見,後有結故;為果難見,故論判屬果。「不得此意」下,結彈安國。
疏「今云法身即功德法身」者,佛地一切通名法身,以約證如十德勝故,見功德身;又約證如來窮極故,真實法身非見相故。
疏「理實入華藏」下,上約寄位、此下顯實,即願智果中意也。
疏「亦兼供僧」者,略無法者,已親證如,真供養故。又此鍊行真是修行,法供養故,故略無耳。其供佛中,經文易故,疏略不釋。論云供養者,有其三種:一恭敬供養,謂讚歎等顯佛功德;二尊重供養,謂禮拜等;三奉施供養,謂華香等,即衣服下文。其大心深心,即能供養心。謂為求佛,故云大心。心殷重故,名為深心。疏以同上願校量中供養願故,故皆略無。疏「去下劣垢論當第三」者,論經亦是第二,論釋即當第三。
疏「三別地行相中」者,初正明。二「若不爾」下,反質成立。三「是以具」下,總明義類以成前理。其「五約圓融一具一切」,更有三義:一約相資,檀義攝六等,二約相應,一念具修,三約理融稱性,一多互相攝故。
疏「總收三入」等者,此所練淨有始有終。初但明練,即是其始;後舉迴向能練令淨,即是其終。故前論主以迴向居二行之後,先明自利利他、後迴向勝進故。言「信等淨法為所練」者,即下論云「信等善法猶如真金,數數入火故。」
疏「第二喻中」下,疏文有二:先正釋喻、後「金性本有」下解妨釋成。於中二:先問、後「信等有二」下解釋。釋開二門,地前之信則不喻金,證如之信乃將喻金。如來藏中為惑所覆如在鑛中,地初一淨即已出鑛,地中地滿皆是入火。
疏「此二不二並可喻金」者,謂真心為體,與信等相不殊,更無有二。以真心上離不信濁,故名為信;二三無有違害即是慈悲;四無慳悋為施;五無懈;六無愚;七無不重賢;八無不怖罪惡;九無有危脆;十無違佛教。故是十行但一真心而為二義,故無二體,並為本有,故可喻金。
疏「雖假供等緣修以成真德」者,然第二義自有兩義:一約所顯性德、二約能顯緣修成德。如以知法性無慳貪故,隨順修行檀波羅蜜,今成檀德。剋實分別,則初一義可以喻火,對治行故;所顯喻金;成德如嚴具,今且融後二以喻於金,以德因真起,故同所顯,故云「後成嚴具亦不異金」。嚴具喻於後地,廣如前說。金例皆金。疏「既了於真」下,復融初義亦不異金。以初妄識為體,今真妄交徹故。妄由真生,真該妄末。真非妄外,即妄徹真源。若爾,則無能練所練,故云「寄相顯真故分能所」。
第二發趣果。疏「一問勝進」者,勝進雖向二地,修在初地,亦得名為問初地也。
疏「相及得果」等者,是所得法相。疏文有三:初依論釋相、次出體、三再顯法體。疏「相即方便智」下,疏出其體,即同如來加請中三漸次也。言「能所觀相」者,相有其二義:一相差別故;二能到地實故名為相。即觀漸次觀,即舉障顯治相,則能所皆相,二得即證漸次,三果即修行漸次。疏「又此三者」下,三再顯法體。開根本智以成二道,故不取加行。言「地上加行勝進收故」者,如欲入第二起十種心,此即加行,而是初地之勝進。意云:勝進既是後得,故非方便。
疏「若準論意」等者,今疏意明隨地智差別地法,而論云成就諸地法者,所謂信等故。
第二知中有三:初略舉經意、二「論攝十句」下論釋、三以問攝知。二中,言「攝十為五」者,一二二三三四五一故。
疏「行修善巧」者,下論云「成壞善巧、增長善巧」,非詺能知為方便也。此五方便地地皆具,而其隨相分別。初一在於解行位中,得在初地,增上在於二地已上,不退在於八地已上,盡至十地。第三增上方便,亦成德殊勝,故行修不頓,初中後別,故有三句。餘句可知。
疏「若以相等」下,第三以問攝知。於中二:先以經問,攝論之五;後「若攝十句」者,以經問,攝經之知。
第三攝報果。疏「初行後願」者,行亦自分,願亦勝進。
疏「謂若施若攝」者,布施本通二利,今從利他邊說。問:四攝之初已有布施,何須別說?答:有四意故。一布施本是自利,今菩薩行,令物倣之以捨慳貪,故是利他攝中布施,一向利他;二布施直論布施,四攝中施乃是攝緣;三布施通於三施,四攝唯約財施,法施乃屬愛語中故;四此地正是布施位故,所以別說。經中先明遍施,後「常行」下常施。
疏「如是一切下不失自利」者,文中三:初總釋文意、二引論釋意。三正釋文。
疏「謂利他事中」下,第二引論釋也。論云「言不離者,示現不離自利益故。如是諸念事中行已,成大恭敬,除諸妄想。」釋曰:以論難了,故以疏間釋成。大恭敬,即所念佛等。除諸妄想,正是念義。是以前明自利之施,令物除慳;今明利他之行,不失自利,是為菩薩修行善巧。
疏「所念有十」下,第三釋文。此之十一念亦即六念:初三念同;四亦念僧,菩薩僧故;次三功德念,即是施戒,六念中略但舉其二,今文廣故備於諸度;後四求義念,即是念天,第一義天故。
疏「光明功德」者,行體清淨,離垢障故。
疏「分別法義」者,以詞及辯分別法義二無礙也。
疏「修行剋證禪定勝業」者,謂依四禪及四空定發百三昧故。故論云「一念發百三昧者,得三昧自在力故。」
疏「論意取神力」等者,論云「以得三昧故,於十方諸佛及佛所加,諸菩薩所修習智慧故。」釋曰:如金剛藏菩薩,為諸菩薩說十地等。
疏「次三有悟機者」,一往剎、二光明、三正授以法。
疏「是圓融實德故云過此」者,釋經「復過是數」,是數即前出家果中百三昧等。論經此中文廣,經云「菩薩願力示現過於諸數,示種種神通,或身或光明、或神通或眼、或境界或音聲、或行或莊嚴、或加或信或業,是諸神通乃至無量百千萬億那由他劫不可數知。」論釋云「於中身者,是一切菩薩行根本所依故。依彼身故,有光明及神通。依光明有天眼,以有天眼見前境界。一切眼有五種,應知依神通有音聲及行莊嚴加等。音聲者,應彼言說故。行是遍至十方故。莊嚴者,作種種應現故。加者,神力加被故。信者,依三昧門現神通力,隨眾生信利益成就故。業者,依慧眼所攝陀羅尼門現說法故。略說一切諸地各有因體果相應知。」釋曰:後總結因體果相,疏已具釋,以前經論並皆易見,例前百身百三昧等,故疏不顯。
第二離垢地。疏「所以來者」,文二:先舉論、後「言正位」下疏釋。謂依上見道而有修道,修道修行三學。上正釋論、後「前地」下解妨。妨云:初地豈無戒耶?答意可知。
疏「言離垢」下,二釋名。先引瑜伽。後「謂性戒」下是疏暗引世親《攝論》第七以釋《瑜伽》,即揀劣顯勝,釋成上極遠離之言不在作意,而無誤故。若具引,《瑜伽》四十八云「如是略說菩薩增上戒住,謂意樂淨故、性戒具足故、離一種犯戒垢故、一切業道一切因果了知通達故。」乃至云「若廣說者,如《十地經》離垢地說。離垢地由遠離一切犯戒垢故,彼離垢地即增上戒住。」釋曰:彼既指此,故宜引彼疏。《唯識》中言具淨尸羅乃有二意:一云具足別解脫及定共道共故,雖第三地始發定增,能離過時此地已滿,故有定共。
二云或唯別解脫,亦能全離加行根本後起罪故。《十住毘婆沙》即第一論入初地品釋地名中。疏「言邪行」下,第三斷障,即《唯識》文。先斷障,後斷愚障中論不釋名。《攝論》云「謂於諸有身等邪行障」。意云:身等三業有十惡行,名邪行障。「謂所知」下,出體。所知揀異煩惱,俱生揀於分別。分別初地已斷盡故,一分唯屬此地斷者。從「能障二地」下,具足論云「能障二地極淨尸羅,入二地時便能永斷。」釋曰:以易不顯。
疏「由此二」下,後斷愚也。開上一障而為二愚,愚即現行,麁重是種子。「二種種業趣愚」者,毀責為名。不取惡果,豈名種種業趣?不一即名為種種。種種非一,即是毀責。論更釋云「或唯起業,不了業愚。謂前一是起業之愚,後一即是不了業愚,非所發業。此二非必能起於業,則其二愚一向是愚。」若依此釋,後之一愚亦愚品類。問:所知障不能發潤,如何此中能發三業?答:《唯識》第一云「續生煩惱發犯戒業,通所知障。」此約誤犯,故不相違。疏「言最勝」下,第四證如戒為最勝。由具戒故證最勝如,謂此如理最為勝故,如說離欲名為最勝。「此亦由翻」下,是疏釋意,彌顯戒勝。故《智論》第十五云「大惡病中,戒為良藥。大怖畏中,戒為守護。死愚闇中,戒為明燈。於惡道中,戒為猛將。死海水中,戒為大船。故云最勝。」餘如戒經。
疏「是以成」下,五成行。諸論皆同疏。「得無等菩提」下,六得果。戒於世間得人天身,故於出世得菩提果。「並寄」下,結示。
疏「三聚無誤」下,疏釋論科。疏「而下列中總句同名直心」者,謂今經標云深心,下列中總句則名直心。論經標云直心,總句亦云直心,則知義一。而疏釋深心云「深契事理」者,若以深心同論直心,直心即是正念真如,故深契理;若順《起信》,深心樂修一切善行,即是契事。顯義包含,雙存事理。疏「論云十種直心」者,論釋總句。言「性戒成就」者,總該三聚,別對律儀。「隨所應作」下,通於二聚自然而行,兼顯直義。
疏「謂發起」下,疏釋上論。於中有三:初正釋。二「然性戒有二」下,釋成上義。第二真如性戒,成前發起淨中順理持戒。第一久積成性,成前則令自體淨中性戒成就。三「今稱如」下,雙結上二義。
疏「別中初四」下,釋別句中二:先科、後釋。釋中「柔軟」者,引《瑜伽》意。於他柔軟,直就論意是自柔軟,柔軟即喜樂。則持戒之人心無惱悔,故生喜樂。
疏。二「堪能」等者,依此性善持戒是淨業也。「煩惱」已下離業因。既因離果離,故難持能持。
疏「所以鵝珠草繫」下,成上能持難持。鵝珠,即《阿閦佛經》,《大莊嚴經論》第十廣有其緣,今當略示。謂有一比丘至金師家,其金師正為王家穿珠,由比丘著赤色衣映珠似肉,有鵝吞之。金師失珠,傍更無人,決謂比丘盜其寶珠。詢問,言無。遂加栲楚。比丘了知珠為鵝吞,為惜鵝命甘苦而默。毆擊血流,鵝來唼血,杖誤殺鵝。比丘見已,便言珠在。金師問言:「何不早陳,受斯楚毒?」比丘答言:「珠為鵝吞。我為持戒,惜鵝命故,默受斯苦。鵝若不死,設斷我命我亦不言。」金師白王具陳上事,王加敬重。言草繫者,亦此論第三。
有諸比丘行於曠野,為賊剝掠衣服罄盡。群賊共議,恐報王知,咸欲殺之。中有一賊語同伴言:「不須殺之。比丘之法不傷草木,可以草繫必不馳告。」群賊從之。既無衣服,風吹日炙,蚊蛭虻蠅之所唼食,夜聞惡獸惡鳥之聲。長老比丘勸諸少年而作是言:「人命無常要必當死,今莫毀戒。」說偈勸之,中有偈云:「伊羅鉢龍王,以其毀禁戒,傷盜於樹葉,命終墮龍中。諸佛悉不記,彼得出龍時。能堅持禁戒,斯事為甚難。」時諸比丘既聞偈已,自相勸誡。引昔作惡,為他殺害喪身無數,今為護聖戒分捨微軀。至於明旦,國王出獵,初疑禽獸,復謂尼乾。
及至詢問,具說護戒。王心歡喜,解縛稱讚。海板比丘,同此卷說。此上二句即是行體、後二句行修。「三守護根門」,即修方便。「四寂靜者」,行成離過,順於涅槃。守護根門,前已廣引。行成離過,不見能持所持戒等,了戒如空,順涅槃矣。疏「五純善」下,次三攝善中,初一自分攝菩提分善、二者上攝佛善。言「如真金」者,雖被鍛鍊,精純無減故。後句離過。又初通攝菩提分善,次句別語戒善,後句亦通離過。七者「諸有勢力棄而不顧」,正是論意。「不似難陀」下,略舉戒過,於善例知。諸有勢力,亦因施等之所致故。八九二句明饒益中,前句彰悲,正明饒益;後句智導,方無愛見。
第二自體淨。疏文有四:一總科、二攝位、三料揀、四釋文。今初。律者法也,儀謂軌儀。離諸過惡,不違法制,故論名離淨。論有二名,初云一者離戒,即後釋初門竟云「亦名正受淨,受即受戒法門,離即隨戒行相。不殺等十順益名善,要期在己名之為攝,離諸過惡名攝善戒,兼濟有情名饒益眾生,益而離過名饒益戒。」
疏「此三聚戒」下,第二攝位,可知。
疏「律儀通於止作」下,第三料揀。於中二:先通揀三聚,前二自利、後一利他。前中律儀即是惡止,攝善即是善行。後「又初律儀」下,唯揀初二,初二濫故。於中有二:先正揀、後展轉解妨。今初,已是通難。謂有問言:律儀之中既有止作,止即止惡、作即善行。作同攝善,何言律儀但明惡止?故有此答,皆《百論》意。謂論初外道問云:「佛說何法?」答云:「惡止善行法。」釋曰:殺等諸惡止息不作,名為惡止。三業正行信受修習,名為善行。外道便為立後重過,云「外曰:已說惡止,不應復說善行。內曰:布施等是善行故。謂布施是善,非惡止故。
復次如大菩薩,惡已先止,行四無量憐愍眾生,復止何惡?外曰:布施是止慳法,是故布施應是惡止。內曰:不然。若布施便是惡止者,諸不布施悉應有罪。」釋曰:此是反難,明施非惡止。今翻順用,明不施忍而無有罪。又律儀中作謂持衣說淨等,不作有罪,非施忍等,故不同也。
疏「若爾」下,展轉通難,釋成前義。先難、後答。初難亦是《百論》中意。「外曰:已說善行,不應復說惡止。內曰:止相息、行相作,二相違故。是故說善行不攝惡止。外曰:是事實爾。我不言惡止善行是一相,但應惡止則是善行,故言善行。不應復說惡止。」釋曰:此正同今經,殺即是惡,離殺名善,故律義中亦離殺等,攝善戒中亦不殺等,故二難分。疏「古釋」下,答。先敘昔解;其第二解,亦是《百論》中意。前所引布施是止慳法,答中後決云「復次諸漏盡人,慳貪已盡,布施之時復止何惡?或有人雖行布施,慳心不止;縱復能止,然以善行為本,是故布施是善行。」釋曰:此論意明布施雖有止惡,以善行為宗;律儀雖有作持,以止惡為宗。斯就正助,分成二聚。
疏「今更」下,申今所釋。非彈古義,但助成別相耳。大同後義,在文易了。
疏「今初律儀」下,第四釋文。疏「今居地上方行十善」者,然十善通佛,此亦不徵;差別說之,人天因耳。故今深玄,不合行此。又此善中先離殺者,然小乘四重,婬戒最初。初有三義:一者此戒,人之喜犯。二者劫初起過,此最為先,餘之三戒亦皆次第。三者婬愛惑業,招潤生死,二乘厭離故制在先。今十善十惡菩薩十重皆殺在初者,殺罪過重,善惡皆初,菩薩大慈居十重首。又《智度論》十三中說殺有十惡:一心常懷毒,世世不絕。二眾生憎惡,眼不喜見。三常懷惡念,思惟惡事。四眾生見者如見蛇虎。五睡時心怖,覺亦不安。六常為惡夢。七命終之時狂怖惡死。八者種短命惡業因緣。九身壞命終墮泥犁中。十若得為人,常短壽命。釋曰:今但離殺,十惡頓亡。故《大論》云「遠離一切殺生者,示現遠離,利益勝故。
疏「二離起因」者,其受畜因,畜則行殺,為受畜因。有未必殺,此則猶疎,故名為緣。其貪等惑,起殺則親,故名為因。
疏「二為貪眾生」者,前則貪財,此則貪味。言「今有愍傷之仁」者,俗典云「愍傷不殺曰仁」,釋經仁字。「恕己為喻」,此釋恕字。即《涅槃經》第十云「一切畏刀杖,無不愛壽命。恕己可為喻,勿殺勿行杖。」
疏「二對治中」,疏文有二:先正釋、後簡濫。今初,言「殺生祭祀」者,亦《百論》文。彼論因說捨罪福義,以福捨罪、以無相智捨福。外便救云「外曰:常福無捨因緣,故不應捨。」釋曰:由前菩薩說捨福,因由福滅時苦,是故應捨。外便云:我有常福,則無滅因,故不應捨。何謂常福?彼云「如經說,能作馬祀,是人度衰老死,福報常、生處常,是福不應捨。」釋曰:今但要彼愚癡,故舉其過,揀言不同。彼論廣破,言其無有常福,故是愚癡邪見。
疏「此中慈益」下,二揀濫。於中又二:先正揀,顯因果離,是依主釋,今是持業。後「若爾」下,通妨。先舉妨、從「前約本有」下釋。
疏「三果行」,中二:先略釋文、後「麁中成殺」下明具緣成殺。於中三:初依本論正釋、二「然雜集」下引他論會通、三「又境相」下指廣在餘。今初,「四行」等者,思即意業,是行體故。言「揀錯誤」者,兩境歷然,謂之錯。一境易奪,謂之誤。謂如二人並立,本欲殺東人,刃及西人,即名為錯。本欲殺張人,王人來替,或居闇處、或不審實,作張人殺,名之為誤。本斫非情及欲殺畜,錯誤害人,亦不成業。
疏「五體謂身行加害斷命落究竟」者,然諸眾生攬五陰成假名眾生,念念生滅前滅後續,非斷非常假立命根,令其色心而得相續。亦剎那滅,前念既滅後念當生,斷今不續名為殺生亦名斷命,對前未斷名落究竟。故次疏云「即揀前四以為方便」。餘二段可知。
疏「一內心止足即離起因」者,心足即是不貪,故引「廉貞之士」。書云「廉士非不愛財,致之以義。」意云:此無非理之貪也。《文選》云「渴不飲盜泉水,熱不息惡木陰。惡木豈無陰?志士多苦心。」
疏「二此地具無盡財」者,從初地來檀度滿故,即具無盡財,故此地亦具。從「然殺中」下,對前料揀。
疏「二對治離」等者,慈即與樂故。論云「對治者,謂布施故。」疏云「則於自資財尚捨而安彼。」「恕己為喻」者,我被他盜,憂慮百端,則喻於他同我憂苦。言「他有二」義者,義必有二,而論經但云「不壞他財」。論云「以不貪故,不壞當來資財。」以他人易,故論不釋。
疏「三果行離」,疏文有三:初分麁細、次「而文通為」下具緣成犯、後對顯差別。二中,餘處亦唯四緣,今開是他總一緣,成初二緣。身揀自身,取自身物不是盜故。事揀無情,要是他用,雖非我物,他不攝受,亦非盜故,如無主物。想者,知是他物。行者,即謂思心。言「翻終不盜心」者,應言盜心取也。若無盜心,雖知他物,應暫用取、或同意取、或擬令他知,皆非盜也。「五體謂舉離本處」者,此是盜業究竟,則顯前四方便,亦是成業時分。殺要斷命不續,婬與境合,盜要舉離。如於床上手執其物,雖與境合未名為盜,要須舉離。纔離於床,縱更不取亦已成盜。
疏「殺婬於他」下,三對顯差別。一對殺婬,以辨麁細。二「又殺有多」下,唯對於殺,顯具緣處別,則顯盜中通於麁細以辨具緣。
疏「一內心知足離於起因」者,起因即貪。貪心難滿,故行邪婬。「二自足妻色離受畜因」者,不足於妻,方有邪故,自足故無。則足字兩用,一唯取知足屬心、二連上自妻足故,離受畜因故。「晉譯論經」下,通會二經。自足乃由等者,成彼二經,明登地已上無非梵行,但由寄報示有而已,無有從事,則顯自足妻色。知足之言似不愜當,但揀婬妷過度,故云知足,不妨從事。從「知足約心亦不妨梵行」者,顯今經意。以有知足之言,則有離起因義;無貪心故,但云自足,唯離受畜因耳。亦不妨梵行者,但明心中知足,非於事上知足。正同《淨名》「示有妻子,常修梵行」,則知足之言妙矣,翻顯自足之言未有梵行之相。
疏「現在梵行淨故不求未來妻色」者,經說求天五欲修梵行者,名污梵行故。
疏「他守護女此為總句」者,上取於他妻妾,下取親族媒定。當中一句為不正中總共護者,多人護故。然女有三從:一在家由父、二出嫁由夫、三夫亡由子。縱三盡無由,為宗族所護。言「子等」者,等取孫姪等。「媒定」之言,通於在室及以曾嫁。上言「六親」者,即父母、夫妻、兄弟之親。
疏「二全謂具足等」者,等取半戒、十戒及於五戒,以終身故得名為全。疏「以其婬境」下,顯無具緣所以。言「無想疑」者,謂無人非人想、道非道想及與生疑,但與境合皆名犯也。
疏「約邪婬說」者,難言:四重之婬,境合便犯,故無想疑。邪婬之戒,豈無想疑?謂自妻他妻想、他妻自妻想,及二生疑,豈無不犯?故今通云:據此即有。今顯菩薩於其自妻決修梵行,故不於邪婬而說具緣。
疏「違想背心」者,設違於境,若順於心,不名妄故。
疏「無別貪等以為異因」者,貪瞋對殺等即為異因。今誑他思心即是貪等,故無離思之外別有異因。
疏「故身三各具三離」下,通揀三業,此皆論意。然其貪等通與七支而為其因,身三之因亦用思心,然起有難易,故論為此釋。是知起因自有二種,謂近與遠。身業難起故,明貪等以為遠因,隱其思心之近因也。口業易發,但彰思心以為近因,隱彼貪等之遠因,故不明因離。且如有人先貪財色,後用思心而起妄語,斯則貪等而為起因,則妄語多因於貪,惡口離間多因瞋癡。又如妻財,以不足故而行婬盜,是知亦有不足財故而行妄語。故外典云「貧不與無信期,而無信自至。」斯則亦有受畜之因。是知論主順經文略,且從難易及多分說身具三離、口四唯二。
疏「謂心事雖實」下,疏釋上論。以其時語恐濫,言不應時機亦名綺語,故顯其相。彼綺語中雖是善言,不應時機亦名綺語。今明迴互見時,令他損惱,故不同也。疏「以細況麁」者,細屬於心,聲聞不制。今菩薩無心,夢亦不妄。
疏「此言覆藏之語」者,細尋可知。疏「即不破壞行,此唯約心」者,謂若有離間之心發言,則成離間。今無此心,故無離間過。無離間心,即是離間對治。而論標云「一對治離、二果行離」竟,便云「對治離者,謂不破壞行,一者心、二者差別。」乍觀此文,則似論主就對治離中分心及差別。然論意以對治離難解,故別釋云「謂不破壞行,一者心、二者差別。」自是雙釋對治及果行章。故下釋文牒心釋對治明不破壞行,牒差別釋果。故疏以心屬於對治,以其差別屬果行也。
疏「如野干詐親師子」者,即《四分律》,有善膊虎,與善牙師子為友,為野干所破,廣如彼說。
疏「是離間體故名為身」者,身苦是體,與業何異?身約正破,業約所傳,言業之麁細耳。
疏「此之四語義一名異」者,義即體義,體一名異耳。
疏「後二明前語體不出二類」者,論經無庸賤語,有不斷語。而論總釋四語之後,有對語不對語,鄙惡常行。釋曰:即以常行釋於不斷。又重釋云「於中現前語者,麁而不斷。不現前語者,微而不斷。」意云:對面為麁,不對為微,不斷通二。今以經無不斷,別有庸賤,故更不舉論中再釋。
疏「自違於戒」者,既能苦他,又令瞋恚,惱彼深故,違惡口戒。亦違自讚毀他之戒。
疏「令他違戒」者,令犯瞋戒。以憶持不樂,遂生怨結。前人求悔善言懺謝,猶瞋不解,便犯重戒。疏「潤澤」者,語必益他,名為潤澤。故翻苦他令瞋二語謂柔軟者,柔謂柔和,軟謂善軟。言為戒攝故為柔軟,柔和即無毒害,善軟即無麁獷。獷謂獷戾,易傷折故。害謂損害,如劍戟故。今柔軟故,無損無害。論釋不獷云「受行不斷」。遠公云:「常說非暫,故云不獷。」故上釋獷云易傷折。是故菩薩言必順道,盡未來際常行善言,斯亦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至堅也。疏「和悅意中而發言」者,《易.繫辭》云「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言。」注釋云「易,和易也。」翻上瞋忿,理必然也。疏「說順人天」者,世報適情,故云悅樂。
疏「又悅意下三語展轉相釋」者,重釋此三。上各別配,故今展轉。謂云何悅意?可樂聞故。云何樂聞?聞者喜悅故。
疏「善入人心」等者,此以一語翻於三語。言今說順涅槃,故令善入人心。等者,等取餘二,謂說涅槃則如甘露入於身心,豈如火燒?聞清涼樂,豈當熱惱?內外冥寂,怨結豈生?
疏「生三昧故」者,總出所以。前則聞時不喜、憶時不樂;今聞順三昧法喜適神、憶其正受輕安怡暢。而言多人愛樂者,論云「怨親中人無不愛樂。以言順三昧,何厚何薄?」論又云「此語能作二種益:一他未生瞋恨令其不生故。」聞愛樂復生三昧,即是悅樂。「二者未生親友令生故。」即下身心踊悅,由自身心歡喜敬信,亦令他聞歡喜敬信。歡喜敬信即是踊悅故。疏云「自身他身生親善故,翻前失於相知之樂故。」古詩云「悲莫悲兮生別離,樂莫樂兮新相知。」世俗之樂尚爾,況出世善友之樂哉。
疏「三思而後言」者,出《論語》。
疏「略說有三」者,一教化生信、二教授生解、三教誡成行。
疏「即時字別義」者,時即教化體也。「以言含於義」者,即經義,語義即義理,亦云義利。疏「有罪者制」,如殺盜等。「無罪者聽」,如畜長等。「舉」者,律云「不見不懺惡邪不捨,舉棄眾外」者,為除惡人。今此舉者,為除其罪。此是彰舉,非擯舉也。言「如法舉」者,具舉德故。謂一慈心,不以瞋恚;二利益,不以損減;三柔軟,不以麁獷;四真實,不以虛妄;五知時,不以非時。具此五德,名為如法。此「云巧調伏」,論云「毘尼釋以滅諍。毘尼云滅,亦調伏義。」
疏「又此一句」下,上釋決定,下釋隨時籌量。一則籌量有罪無罪故。律云「知有罪無罪,是名律師。」二則通皆籌量制聽舉折等,故疏總舉皆須籌量得所。
疏「以貪是業有之本」者,有即是業,亦是三有。故十二緣中過去名業,現在名有。而貪若未決,但名煩惱,決即名業,故為業本耳。不似殺等,依貪等心方顯身口行殺等事,故云更無所依。所依既非攬因所成,不同殺等,故無果行。既無因果,安有二離?
疏「二他所資用是體」者,事但明他,揀於自己。體即金等,是所貪物體,揀非他用。有雖非我,貪不成業,如山川等。
疏「一所用事謂金等」者,然所貪物通於財色,論略舉財。亦可於色決貪,是邪婬境,故此不論。疏「三終起奪想為貪」等者,論經有二貪心,經云「不生貪心,不求不願,不生貪心。」多是譯人見其言重,略去一貪。復比論經,倒為其次。疏依論次,亦倒釋經,前輕後重。是則貪心含於總別,總則三句皆不貪性。
疏「故意三中要具五緣」下,揀業異惑,即《瑜伽》意。本論亦云「前二為細,後一為麁,麁即成業。」顯今菩薩細亦不起,故並不之。
疏「治彼染著無利潤故」者,以善法益,令離彼放逸,則名利潤。「五於發菩提心」等者,論云「於發菩提心眾生,恐於無量利益行中勤勞疲懈。今攝令起造,治彼疲懈,令不退轉。」
疏「非一一別對故云總也」者,論云「此慈心等有六種障,此非分別,亦非一障對。」釋曰:言非分別者,亦非二障三障對前一治,亦非一障對前多治等,故云非分別。今疏但云是總非別,已含上二義。
疏「增惡名害皆有已生」等者,易故不顯。若依論中具委說者,自身善法未生令不生、已生令滅,即障善法名怨。自不善法未生者能生、已生者令增長,即增惡名害。後二於他亦然,於他身中不愛事未生令生、已生者令增長,即苦他名惱。他身愛事未生者令不生、已生者令不隨順,即是忌勝名熱。疏「前所不說」者,上來略論六類之人起慈等六心,實則無生不化、無益不起。
疏「不行占卜」等者,邪見有二,此是淺近邪見,非撥無因果深厚邪見。
疏「夫吉凶悔悋生乎愛惡」者,即《周易》意,初會已引。悔悋者,言者小疵也。惡凶愛吉,而吉凶尤多。疏「此所治七見」下,上來別釋,此下料揀。
疏「然邪見惡戒唯是外邪」者,邪見唯外。戒取有二:一者惡戒獨頭而起,此正是邪,故偏舉之;二附正戒起,今所不取。見取亦二:一執異見,亦獨頭起;二附內法起。而戒取多獨頭起,故偏語惡戒為邪見取,少獨頭起故。多分附內,以難見故。疏家偏明不獨起故,故疏云「通內」,則知有外。
疏「後一明信邪」者,以信世間為究竟故,故為邪耳。
疏「次二是欲求」者,即前藏非詐善求五欲故。
第二攝善法戒。「今初,墮惡道」者,此即明觀。此有三意:一何故知?知諸眾生不斷十惡墮惡道故。二何因知?由前律儀自斷惡故。三何故知?菩薩大悲本為物故。「有三種」者,疏依論分三:「一者乘惡行往故,此即集因」者,論經云「菩薩作如是思惟:一切眾生墮惡道者,皆以不離十不善道,集因緣故。」今經闕集因緣之言,即皆以字攝故。論釋云「集因者,受行故。謂十不善是所行法,若有受行即墮惡道。」疏「則非無因」等者,論「菩薩如是遠離無因倒因,善解眾生自行惡行住非法處故。」非法處者,即是苦果。
疏「後起願行」下,文有二意:一明起願之由,由念眾生惡因果故。二便起願,故論通云「菩薩如是深寂思惟已,欲救眾生,知自堪能。」
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第五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