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
唐 澄觀述90卷CBETA T1736大于一万字 198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第三十一
唐清涼山大華嚴寺沙門澄觀述
疏「初來意」等者,疏文有二:先標、後「通謂」下釋。通中二:一分來意,直盡第七會來;二「生解因中」下,唯明下三品來意。於中二意:一依古德信住合明;二「又正答十信」下,即疏意別明,唯答十信,以第二會初十問之中脫十信問,故今三品答之,不答住也。然賢首意,始教別開信位。如梁《攝論》云「如須陀洹見道前四位,謂燸、頂、忍、世第一;菩薩道前四位亦爾,謂十信、十住、十行、十迴向。」又彼論及《佛性論》皆云地前修四種行,謂十信修信樂大乘行、十解修般若行、十行修三昧行、十迴向修大悲行,如其次第即是四位故。
疏解‘初来意’等,疏文分为两部分:首先是标记,其次是‘通谓’下的解释。在通解中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来意的直接阐述,直至第七会;第二部分是‘生解因中’下,只明确下三品的来意。其中包含两个意图:一是依据古德的信仰和合会来阐明;二是‘又正答十信’下,即疏解的特别说明,只回答十信,因为在第二会初的十个问题中,遗漏了十信的问题,所以现在三品回答它,不回答住。然而,贤首的意图是,始教特别开启了信位。如《梁攝論》所说:‘如须陀洹见道前的四位,称为燸、顶、忍、世第一;菩萨道前的四位也是如此,称为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另外,该论和《佛性论》都提到地前修行的四种行,即十信修行信乐大乘行、十解修行般若行、十行修行三昧行、十回向修行大悲行,按照它们的次序,即是四位的原因。
又為除四類障正使故,即此四位,謂初除闡提不信障、二除外道我執障、三除聲聞畏苦障、四除獨覺捨大悲障。又信成淨德因種,解成我德因種,行成樂德因種,迴向成常德因種。又《仁王經》寄四輪王,謂鐵、銅、銀、金。以上教義,故知十信亦成位也。若終教,十信但是十住方便,自無別位。謂《仁王》釋三賢云十信、十止、十堅心,十信即住故。今疏不論成位不成位,皆以三品別答,信問別一會答,合有問故,已如前說。疏「二釋名」,疏文二:先得名、後「雖諸」下釋名。前中,先總釋、後「然問有二」下別釋。於中三:一約論通、二分賓主、三約法理。
为了消除四类障碍的正使,即这四位,指的是:首先消除闡提的不信障碍,其次消除外道的我執障碍,再次消除声闻的畏苦障碍,最后消除独觉的捨大悲障碍。另外,信心成就了淨德的因种,理解成就了我德的因种,行为成就了樂德的因种,迴向成就了常德的因种。《仁王經》中提到四輪王,即铁、铜、银、金。根据这些教义,我们可以知道十信也成就了位。如果是终教,十信只是十住的方便,并没有独立的位。《仁王》解释三賢时说十信、十止、十堅心,十信即住。现在疏不论成位不成位,都以三品分别回答,信问别一会答,合有问故,已经如前所说。疏中“二释名”,疏文分为两部分:先得名、后“虽诸”下释名。前部分,先总释,后“然问有二”下别释。其中分为三点:一是约论通,二是分宾主,三是约法理。
今初。問即是難,明即是答。今對彼難問,故答稱明。此明局在答者,而有二義:一顯理為明,此明屬自;二「明亦」已下,破闇為明,此約答他,令他明故。疏「又長行」下,第二約賓主。問唯屬問,明通問答。言「使答者亡言」者,如緣起甚深中問云:心性是一,何以種種?若云緣令種種,何以復不相知?逆遮其救,使其亡言。言「使答者易釋」者,謂問意言:既是一性,何以種種?欲言種種復不相知,故答意云:由不相知能成種種,種種無性即不相知,故不乖一性。即答者易釋也。疏「又明即法明」下,第三約法理釋,亦是約教義說。
首先,提出问题本身就是一种挑战,而明确回答则显示了理解。现在针对这个挑战性的问题,所以回答称为明确。这种明确仅限于回答者,并且有两种含义:一是通过显现真理来明确,这种明确属于自身;二是从“明亦”以下,通过破除无知来明确,这是为了回答他人,使他人理解。在“又长行”的解释中,第二点是关于宾主的关系。提问只属于提问,而明确则适用于提问和回答。所谓“使回答者无言以对”,就像在深奥的因缘关系中提问:心性是统一的,为什么会出现种种不同?如果说是因缘导致种种不同,为什么又不能相互了解?通过反驳对方的观点,使对方无言以对。所谓“使回答者容易解释”,是指提问的意图是:既然是统一的本性,为什么会出现种种不同?想要说种种不同又不能相互了解,所以回答的意图是:正因为不能相互了解,才能形成种种不同,种种不同没有固定自性,这就是不能相互了解的原因,因此并不违背统一的本性。这就是回答者容易解释的。在“又明即法明”的解释中,第三点是关于法理的解释,也是关于教义的讨论。
謂問即是教,釋有往復,故明即法。明是義所攝,謂十甚深為十種法明。就此法明,又約心境,法即是境、明即是心,以智慧明照二諦法,故云法明。第四釋文。疏「前中以十菩薩各主一門」下,疏文有三:初約十甚深、次示別理、後正釋文。前中二:先列十名。然此十甚深,即遷禪師所立,今古同遵;後「此十甚深」下,明次第。言「緣起深理總該諸法」者,若染若淨,染淨交徹無不攝故。《攝論》中云「菩薩初學,應先觀諸法如實因緣,以成正信及正解故。
所谓提问即是教义,解释中包含往返,因此明确即法。表明这是义理所包含的,称为十甚深为十种法明。就这些法明,又关联到心境,法即是境界、明即是心,用智慧明照二谛法,因此称为法明。第四是解释文句。疏中提到'前中以十菩萨各主一门'下,疏文分为三部分:首先是关于十甚深的讨论,其次是展示别理,最后是正式解释文句。前两部分中:首先列出十名。然而这十甚深,是遷禅师所立,古今都遵循;然后'此十甚深'下,明确次序。所谓'緣起深理总该诸法'的意思是,无论是染污还是清净,染净交融无不包含。《攝論》中说'菩萨初学,应先观诸法如实因缘,以成就正信和正解'。
疏「又此十種」下,第二示別理。於中有二:一配十信、二配信德。前中亦二:先正配釋。然十信心,謂一信、二進、三念、四定、五慧、六不退、七戒、八護法、九願、十迴向,配文可知。後「以是圓融」下,通妨難。謂有難云:信進等相釋處易知,今十甚深文義兼廣,何得而是十信等耶?故為此答。疏「又亦攝十信之十德」者,信有十德:一親近善友、二供養諸佛、三修習善根、四志求勝法、五心常柔和、六遭苦能忍、七慈悲深厚、八身心平等、九愛樂大乘、十求佛智慧。
疏中提到'又此十种'下,第二部分展示别理。其中包含两个方面:一是配合十信,二是配合信德。前一部分也分为两个方面:首先是正确的配合解释。十信心,即一是信心、二是精进、三是念、四是定、五是慧、六是不退、七是戒、八是護法、九是願、十是迴向,配合文意可以理解。后文'以是圆融'下,通妨难。有难问说:信心、精进等相释处容易理解,现在十甚深文义兼广,怎么是十信等呢?因此这样回答。疏中提到'又亦摄十信之十德',信心有十德:一是亲近善友、二是供养诸佛、三是修习善根、四是志求胜法、五是心常柔和、六是遭苦能忍、七是慈悲深厚、八是身心平等、九是爱乐大乘、十是求佛智慧。
配十甚深者,一則正教甚深,近佛善友,聞教法故;二即福田甚深;三即業果甚深;四即緣起甚深;五即正行;六即助道;七即教化;八即一道;九即說法;十即佛境,通說佛智為所信故。既有多含,故文義兼廣。疏「且為十甚深」下,第三釋文。疏「妙慧通於眾行」者,文殊為妙慧,九首為眾行,各主一門,故而問為能成、答為所成,故妙慧眾行互為能所。疏「此二不二成信中之觀解」者,融上二也。謂行與法不二,了法成行,行契法故。又衍法師云:「一人問多,表一中解無量故。多人問一,表無量中解一故。又文殊是主,餘九是伴故。文殊是總,餘九是別。不是全要,故略不出。
配合十甚深的教义,第一是正教的甚深,接近佛陀和善友,听闻教法;第二是福田的甚深;第三是业果的甚深;第四是緣起的甚深;第五是正行;第六是助道;第七是教化;第八是一实之道;第九是说法;第十是佛的境界,普遍讲述佛智作为信仰的对象。由于包含多种含义,因此文义广泛。在疏解中提到'且为十甚深',这是第三段解释文句。疏解中提到'妙慧通于众行',文殊代表妙慧,九首代表众行,各自主导一门,因此提问是能力的表现,回答是成就的对象,所以妙慧和众行相互成为能力与成就。疏解中提到'此二不二成信中的观解',融合了上述两点。即行为与法不二,理解法成就行为,行为符合法。另外,衍法师说:'一人问多,表示从一理解无量;多人问一,表示从无量中理解一。而且文殊是主导,其余九位是陪伴。文殊是总体,其余九位是分别。不是全部需要,所以省略不提。'
疏「二顯深理」者,疏文分二:先正明,令始涉者便悟心性超乎大方,故云「始終皆實」。 「起信論云」下,第二引證。於中四:初至應說,是論初標文。二從「所言法者謂眾生心」,即立義分。又論云「次說立義分。摩訶衍者,總說有二種:一者法、二者義。所言法者,謂眾生心,是心即攝一切世間法、出世間法。依於此心,顯示摩訶衍義。何以故?是心真如相,即是摩訶衍體故。是心生滅因緣相,能示摩訶衍自體相用故。
《二显深理》的疏文分为两部分:首先,直接阐明,使初学者能够理解心性超越了广大的佛学领域,因此说‘始终皆实’。《起信论》中说,从‘所言法者谓众生心’开始,是立义分。《起信论》又说:‘接下来讨论立义分。摩诃衍,总体上有两种:一是法,二是义。所说的法,指的是众生的心,这个心包含了所有世间法和出世间法。依靠这个心,来展示摩诃衍的意义。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心的真如相,就是摩诃衍的本体。这个心的生灭因缘相,能够展示摩诃衍自身的体相和作用。
」釋曰:法通軌持,亦能顯下義,故稱為法。該於染淨,大位在因,故言謂眾生心為染淨依,故攝世出世。何以故下,出攝所以。以有三大故。三大即義大,位在果。今取通為緣起之本,故但引法以證真心隨緣。三從依一心法有真如門及生滅門,即義引解釋分,顯示正義中文,以釋前法。論云「顯示正義者,依一心法有二種門:一者心真如門、二者心生滅門。是二種門皆各總攝一切法盡。是義云何?以是二門不相離故。心真如門者,即是一法界大總相法門體,所謂心性不生不滅」等。次下釋心生滅云「心生滅者,依如來藏有生滅心。
解释说:法是普遍的规范,也能显现下面的意义,因此称为法。它涵盖了染净,主要位置在因,所以说众生心是染净的依据,因此包含了世间和出世间。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有三大原因。三大即义大,位置在果。现在取通用作为缘起的根本,所以只引用法来证明真心随缘。三是从依一心法有真如门和生灭门,即义引解释分,展示正义中文,以解释前面的法。《论》说:‘展示正义,依据一心法有两种门:一是心真如门,二是心生灭门。这两种门都各自总摄一切法。这是什么意思呢?因为这两种门是不可分离的。心真如门,就是一法界大总相法门的本体,所说的心性不生不灭。接下来解释心生灭说:‘心生灭,依靠如来藏有生灭心。
所謂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阿賴耶識」等。廣如彼釋。今以真如證心性一,隨緣生滅而成種種,為此深理故。四從彼論依此生淨信故,即結示為實。馬鳴依此造論,令物生信,何不信耶?疏「二述問意」,於中三:初正釋前難。二「設彼救」下釋。「業不知」下,經文先出伏難、後「為遮此救」下舉經通釋。三「既離真性各無自立」下,結成本難。於中二:先出所以、後方正結。今初。言「各無自立」者,《起信》云「若得無念者,則知心相生住異滅。以無念等故,而實無有始覺之異。以四相俱時而有,皆無自立,本來平等同一覺故。
所谓不生不灭与生灭和合,既不是一体也不是不同,这被称为阿赖耶识。详细解释如彼经文所述。现在以真如来证明心性,随着因缘而生灭,形成种种现象,这是深奥的真理。第四,根据彼论,由此生出清净的信心,即表明这是实际的。马鸣依据此造论,使众生产生信心,为何不信任呢?疏解中提到“二述问意”,其中分为三部分:首先,正确解释前面的难题。其次,“设彼救”下解释。“业不知”下,经文先提出潜在的难题,然后“为遮此救”下举经文进行解释。第三,“既离真性各无自立”下,总结本难题。其中分为两部分:先说明原因,然后正式总结。现在首先说明,“各无自立”的意思是,《起信论》中说“如果达到无念的境界,就会了解心相的生住异灭。因为无念等,实际上没有始觉的不同。因为四相同时存在,都没有自立,本质上平等,是同一觉悟。”
疏「心性既一」下,二正結。先以本難末、後「事法既多」下以末難本。故初結云「本末相違」。此結有四:一本末相違,約能所生;二事理,直語體性;三一異,唯語其相,然一有事有理,今是理一;四真妄,唯語其體,然真亦通事,如佛真智等,今亦約理為真。以含義不同,故有四結,大同小異。
在《疏》中提到'心性既一'的部分,涉及到两种正确的结论。首先,用本源来质疑末节,然后在'事法既多'的部分用末节来质疑本源。因此,最初的结论是'本末相違'。这个结论包含四个方面:一是本末相違,指的是能生和所生的关系;二是事理,直接讨论体性;三是一異,只讨论它们的表现,但一有事有理,这里指的是理一;四是真妄,只讨论它们的本体,然而真也涉及事,如佛的真智等,这里也是从理的角度来看待真。由于含义不同,所以有四个结论,大同小异。
疏「三揀定所問者」,意云:此是假名法相師問,欲顯法性義;非是法性師問,顯法相義。故云揀定。於中三:一正揀、二遮救、三結成。
在《疏》中提到'三揀定所問者',意味着这是假名法相师的提问,目的是要显现法性的意义;而不是法性师的提问,以显现法相的意义。因此称之为揀定。其中包含三个部分:一是正确的揀定,二是遮救,三是结论的形成。
疏「亦不可言」下,二遮救也,即法相師救。此法性師難法相義:心性是一者,八識心王同是心故,名為性一。破云生於種種,即眼耳鼻舌等,故非相違。「亦非第八」下,遮其轉救。救云:若八識非一,第八賴耶此是一義故。今破云:汝第八正是一,所熏心體含多種子,熏一成種種,亦非相違。「心性之言」下,以理正折第八,但是心相生滅,非唯識性。答中既云法性示生,不言第八無生示生,明是真如隨緣義耳。
在《疏》中提到'亦不可言'的部分,是遮救的讨论,即法相师的辩解。法性师质疑法相义:心性是一,因为八識心王都是心,所以称为性一。反驳说,由于生出种种不同,如眼、耳、鼻、舌等,所以并不相違。'亦非第八'以下,是遮蔽对方转换辩解的尝试。对方辩解称:如果八識不是一,那么第八阿赖耶识是一义。现在反驳说:你所说的第八正是一,所熏的心体含有多种子,熏习一种变成种种,也不相違。'心性之言'以下,用理论来正确地反驳第八识,它只是心相的生灭,不仅仅是识性。在回答中既然提到法性示生,而没有说第八无生示生,表明这是真如随缘的义理。
疏「文殊」下,三結成也。
在对'文殊'的疏解中,提到了三种结的成就。
疏「四會相違者」,此門躡前而起。謂若依上如來藏隨緣成立,則違《瑜伽》等文,故今會之。先敘所違,玄談已釋;後「答瑜伽等」下,後為會通。於中亦二:先會法相宗意、後「楞伽密嚴」下申法性宗意。於中三:初正釋、二引證、三結成。疏「故密嚴」下,第二引證,總引二經三論以成此義。初引《密嚴》,自有二文,俱是第三卷〈阿賴耶微密品〉末,兩頌相續,中間有釋,故著「又」言。此前更有一偈云「如來清淨藏,亦名無垢智。常住無始終,離四句言說。」次即云「佛說如來藏」等。
彼疏釋云「上半定賴耶體,謂是如來藏與妄染合,名阿賴耶,更無別體。此是實教所說,故引佛說。下半明會權教,謂彼守權教者不能了如來藏作賴耶者,當知彼是惡慧之人。此是訶守權之人令歸實說。」次頌即「如來清淨藏」等,彼疏釋云「此頌釋成前義,上半法說。牒舉二位下,約喻釋成。謂如以金作於指環,環相虛無,金體露現,故云無差別。如來藏作賴耶,賴耶相虛,藏性理現,故云即是也。」亦可眾生迷故成阿賴耶,如來悟故成如來藏,體無有二,故云無差。
疏「楞伽中真識現識如泥團」等者,若具彼文,亦復如是下云「大慧!若泥團微塵異者,非彼所成。而實彼成,是故不異。若不異者,泥團微塵應無差別。如是轉識藏識真相若異者,藏識非因。若不異者,轉識滅藏,識亦應滅。而自真相實不可滅,是故非自真相滅,但業相滅耳。」賢首解云:「此中真相是如來藏,轉識是七識,藏識是梨耶。」此解甚當。但喻有二法,謂泥團、微塵,而合有三,意少難見。此即第一經,初先明識三相、次明三識。初云「諸識有三種相,謂轉相、業相、真相。」釋曰:此三種相通於八識,謂起心名轉,八俱起故。
皆有生滅,故名轉相。動則是業,如三細中初業相故。八識皆動,盡名業相。八之真性,盡名真相。是故經云「諸識有三種相」,則知三相通八識矣。次經辨三識云「大慧!略說有三種識,廣說有八種相。何等為三?謂真識、現識、分別事識。」釋曰:約不與妄合如來藏心為真識,現即第八。故下經云「譬如明鏡現眾色像,現識處現亦復如是。」明是第八。餘七皆名分別事識。是則三識別為三類,現唯第八、分別唯前七。真相約佛,是八出纏;約凡在第八中,亦兼在餘七。然泥團經文,含前二段,意明三識而參三相之名。轉識即轉相之名。
意是分別事識故,唯識中名七轉識。藏識即是現識。此則可知真相即是真識。上二取識類別,故牒識名;真相但取通八識之真,故牒相名。上經文言「若異者藏識非因」者,謂三若異藏識,即應不同真相及轉識為因。既以轉識熏故,真識隨緣而成藏識,則知不異。非以藏識為二識因,思之。故下重案定云「非自真相滅,但業相滅。」斯則三事備矣。謂喻中有三:一塵、二水、三泥。以水和塵,泥團方立。以業熏真相,藏識便生。業以合水,但水滅而塵在,故業亡而真存。
經云「若自真相滅者,藏識則滅」者,反顯藏識以真妄和合而成,但其妄滅而真體不無,故下以水喻如來藏、波喻七識,合成動海;即為藏識但波相滅、濕性不壞,即斯義也。不異之義,易知。言「皆此義」者,皆是如來藏隨緣成識義也。然云自真相者,十卷但云「自相」。曉公釋云:「本覺之心不藉妄緣,性自神解,名自真相,約不一義說。又隨無明風作生滅時,神解之性與本不異,亦名自真相,是依不異義說。」疏「又彼經云:如來藏識為無始惡習所熏名為藏識」者,上辨與七和合為藏識,今明無始無明為因。故論下文中「無明為因生三細,境界為緣生六麁。
」此中正取無明為因生於三細,三細既屬賴耶,已成識藏。即第四經文具云「大慧!如來藏是善不善因,能遍興造一切趣生。譬如伎兒變現諸趣,離我我所,不覺彼故,三緣和合方便而生。外道不覺,計著作者,為無始虛偽惡習所熏,名為識藏。生無明住地與七識俱,如海浪生,常生不斷。離無常生過,離於我論」等。疏「又入楞伽云」下,前引《楞伽》與七識俱,次引《楞伽》為惡習熏,今則雙具故復引之,大意無異。言「而與無明七識共俱」者,與無明俱,即前第二意。與七識俱,即第一意。疏「又起信論云」下,引於三論:初直引《起信》、後雙引二論。
今初,即二門之中生滅門初。具云「心生滅者,依如來藏故有生滅心。所謂不生不滅與生滅和合,非一非異,名阿賴耶識。」釋曰:初二句標、「所謂不生不滅」下辯相。不生滅者,是如來藏自性清淨心,因無明風動,舉體隨緣作生滅心,不相捨離,故云和合,非謂別有生滅來與真合。此心所以生滅者,因無明生。此生滅心原從本覺而起,故有二義而無二體。故下論云「如大海水,因風波動。水相風相不相捨離」,乃至廣說。此中動是風相,濕是水相。以水舉體動故,水不離於風相;無動而非濕故,動不離於水相。心亦如是,不生滅心舉體動故,心不離生滅相。
生滅之相無非真故,生滅不離於心相。如是名為和合,此是不生滅心與生滅合,以是隨緣門故。非是生滅與不生滅合,以此不是向本真如門故。言非一非異者,真如全體動故,心與生滅非異;而恒不變真性,故與生滅不一。此約三細以為生滅,則第八中已含動靜。若《楞伽經》云「七識染法為生滅,以如來藏淨法為不生滅,以此二和合為阿賴耶識,以和合故非一非異者,就麁顯說。」然非一非異義,廣如〈十忍品〉如幻忍明。又如來藏名,初品已釋。言「不生滅」等者,旦公云:「性該始終,體非起盡。體遍迷悟,性非解惑。故云不生不滅。若不覺知,能令生死不斷名生。始覺能滅生死,故名為滅。
疏「又如達磨經頌」下,雙引二論。於中二:先舉經偈。而云達磨經頌者,《攝論》第二釋所知依中云「此中最初且說所知依,即阿賴耶。世尊何處說阿賴耶識名阿賴耶?謂薄伽梵於阿毘達磨大乘經中說。」釋曰:此乃通指大乘經為對法經耳。文中但舉上半。下半云「由此有諸趣,及涅槃證得。」
疏「攝論等」下,第二引二論釋。初即法相宗論等者,等取《瑜伽》、《雜集》等。彼論釋云「無始者,初際無故。界者因義,即種子也,是識因種。謂一切法,此唯雜染,非是清淨。彼一切法等所依者,能任持故非因性義,所依能依性各異故。若不爾者,界聲已了,無假依言。」故第三論云「此中聞熏習為是阿賴耶識自性?為非阿賴耶識自性?」下論答云「此聞熏習隨在一種所依轉處,寄在異熟識中,與彼和合俱轉,猶如水乳。然非阿賴耶自性是彼賴耶,對治無分別智種子性故。」下二句易了,明知賴耶但是生滅,非真性成。
疏「寶性論翻」下,即法性宗論。疏中一句但是義引,彼論具足云「無始時來性,作諸法依止。依性有諸道,及證涅槃果。」即第四論。彼論釋云「此偈明何義?無始時來性者,如經說言『諸佛如來依如來藏,說諸眾生無始本際不可得知故。』所言性者,如《聖者勝鬘經》言『世尊!如來說如來藏者是法界藏、出世間法身藏、出世間上上藏、自性清淨法身藏,自性清淨如來藏故。』作諸法依止者,如《聖者勝鬘經》言『是故如來藏,是依、是持、是住持、是建立』等。次論云依性有諸道者,如《聖者勝鬘經》言『世尊!生死者依如來藏。
世尊有如來藏故說生死,是名善說故。』及證涅槃果者,如《聖者勝鬘經》言『世尊!依如來藏故有生死,依如來藏故證涅槃。世尊!若無如來藏者,不得厭苦樂求涅槃,不欲涅槃、不願涅槃故。』此明何義?明如來藏究竟如來法身不差別,真如體相畢竟云佛性體。於一切時、一切眾生身中,皆無餘盡應知。」疏「以此等文」下,第三雙結二宗。於中,先正結。以上諸教皆如來藏為識體故,知心體性即如來藏。此外無法,故為深也。「又唯識」下,引《唯識》文結同法性。故論云「此諸法勝義,亦即是真如,常如其性故,即唯識實性。
」釋曰:既用真如為識實性,明知天親亦用如來藏而成識體。但後釋論之人唯立不變,故云「過歸後輩」。況世親造《佛性論》,廣用《勝鬘》。疏「又妄心之性」等者,此下一對成上二義,然有二意:一如次成上,謂妄心之性成心之性,以性相不同故;真心之性成上即性,真心即性故。二者通成,謂此之二性別名二藏,前之二性皆具二藏,但為妄覆,名如來藏。直語藏體,即自性心,故此自性清淨真心,不與妄合,名為空藏;具恒沙德,名不空藏。前明即離,此明空有,故重出也。言「皆平等無二」者,上二即離不同,由心之性故不即、由心即性故不離,不即不離為心之性。後二即空之實為不空、即實之空為空藏,空有不二為心之性。然空有無二之性,即是不即不離之性,故但云一也。
疏「五趣諸根總別報殊」者,如持五戒招得人身,是總報業。由於因中有瞋忍等、於人總報而有妍蚩、名別報業。《唯識》亦名為引滿業、能招第八,引異熟果、故名引業。能招第六,滿異熟果、名為滿業。《俱舍》亦云「一業引一生,多業能圓滿。猶如繢像,先圖形狀,後填眾綵」等。然其引業能造之思,要是第六意識所起;若其滿業能造之思,從五識起。
疏「展轉異同成多差別」者,都有六十二句,謂初對是善惡為二;第二對開二成四,兼前二成六;第三對開四成八,配前六成十四;第四對開八成十六,兼前十四成三十;第五對開十六成三十二,配前三十成六十二。此約以後添前,故成六十二,剋實而言,但有三十二。以後開前,前更無體故。如開善惡趣各成滿缺,但有其四耳,謂一善趣根滿、二善趣根缺、三惡趣根滿、四惡趣根缺。此四之外,更無有別善惡趣故。又但若二二開之,唯成三十二。若更展其四生,則復成多句,謂第三對先以四生乘上四句,四四成十六句。
更有勝劣乘十六,已有三十二,配六已成三十八。後後開之,句數更多。第四對開成六十四,第五對開成一百二十八。若從初善惡開為六趣,則句數更多,並可思準。故云「後後必帶前前,展轉異同成多差別。」疏「第三結成前難」。於中文二:先總顯文意、後「已知大意」下釋文。今初,準下諸菩薩問,皆有三段。其第三段多是直結故。次釋文中,疏「一約本識」者,業是心所,故依於心。心是第八,為根本依。從「離所無能」下,釋不相知義,以相待門釋。言「離所無能」者,既無所依心王,亦無能依之業。今依心有業,業從緣生故無自性,不能知心。「離能無所」者,離能依業,則心非所依。今由業成所依,所依無性,故不能知業。以各下結,謂各從緣成,性空無體,相依無力,故云無用。覺首亦云無體用故,故不相知。
疏「二約第六識,業是所造、心是能造」者,即以第六識名心,從於積集,通相說故。謂第六識,人執無明,迷真實義異熟理故。以善不善相應思造罪等三行熏阿賴耶,能感五趣愛非愛等種種報相。但云六者,謂五識無執,不能發潤,故非迷理;無推度故,不能造業。雖造滿業,亦非自能,但由意引方能作故。後「並皆速滅」者下,明不相知。通相而言,皆約無體用故;別相而言,用門不同。此用二門:一無常門故,言並皆速滅。《淨名.弟子品》云「優波離!一切法生滅不住,如幻如電。諸法不相待,乃至一念不住,諸法皆妄見」,故心業皆空。
下經云「眾報隨業生,如夢不真實,念念常滅壞,如前後亦爾。」故由無常,不能相知。從「起時不言我起」下,即無我門。約法無我,明不相知。故《淨名.問疾品》云「又此病所起,皆由著我。是故於我不應生著。既知病本,即除我想及眾生想,當起法想。應作是念:但以眾法合成此身,起唯法起、滅唯法滅。」釋曰:上以法遣我。次經云「又此法者各不相知,起時不言我起,滅時不言我滅。」釋曰:此總顯我空,明不相知。次經云「彼有疾菩薩為滅法想,當作是念:此法想者亦是顛倒,顛倒者即是大患,我應離之。云何為離?謂離我我所。
云何離我我所?謂離二法。云何離二法?謂不念內外諸法,行於平等。云何平等?謂我等、涅槃等。所以者何?我及涅槃此二皆空。以何為空?但以名字故空。如此二法無決定性。」釋曰:此破法顯空。今但取我法不相知義,故略用二句。次下經云「得是平等,無有餘病,唯有空病。空病亦空。」釋曰:此以空空破空,非今所要,因便引來,成一段義畢耳。
疏「第二對約得報果時難能所受」等者,此釋受不知報、報不知受。受是能受之因,報是所受之報。此上總明。從「謂受是報因」下,別釋。言即「名言種」者,《唯識》第八云「復次,生死相續由諸習氣。然諸習氣總有三種:一名言習氣、二我執習氣、三有支習氣。名言習氣者,謂有為法各別親種。名言有二:一表義名言,即能詮義音聲差別;二顯境名言,即能了境心心所法。隨二名言所熏成種,作有為法各別因緣。」釋曰:言各別親種者,三性種異故。能詮義音聲者,揀無詮聲,彼非名故。名是聲上屈曲,唯無記性,不能熏成色心等種。
然因名起種,名名言種。二顯境名言,即七識見分等心,非相分心。相分心者,不能顯境故。此見分等實非名言,如言說名顯所詮義,此心心所法能顯所了境,如似彼名能詮義故。隨二名言皆熏成種。二我執習氣、三有支習氣,並如六地。有支即是今文為業所引,能引之業故。《唯識》云「三有支習氣,謂招三界異熟業種。有支有二:一有漏善,即是能招可愛果業。二諸不善,即是能招非愛果業。隨二有支所熏成種,令異熟果善惡趣別故。」論頌云「由諸業習氣,二取習氣俱,前異熟既盡,復生餘異熟。」此能引業,即諸業習氣。此名言種,即二取習氣。言「為業所引」者,即彼俱義。親辦果體即由名言,若無業種不招苦樂。如種無田終不生芽,故此名言由業引起,方受當來異熟之果、苦樂之報。故六地云「業為田,識為種」也。
疏「離報無受」下,釋不相知,亦約相待空故。
疏「三約名言因就能所依難」等者,標也。即將第二對中能受名言之因,對第一對中所依本識。前以業依識難,今以種依現行難。從「謂前能受報因」下,釋不相知義。但釋受不知心,不解心不知受,故結云「餘義同前」。若具應云:所依心體,若離能依,亦無所依。無所依故,不能相知。疏「四約因緣」等者,取前第二對中所引名言及能引業相對以明。於中,初標也、次「所謂」下出體、後「相待相奪」下釋不相知。言相待者,業無識種,不親辦體。識無業種,不招苦樂。既互相待,則各無自性。言相奪者,以業奪因,唯由業招,故因如虛空。
以因奪緣,則唯心為體,故業如虛空。互奪獨立亦不能相知,互奪兩亡無可相知。次言「如不自生等」者,引例以釋。以緣奪因故不自生;以因奪緣故不他生;因緣合辨,相待無性故不共生;互奪雙亡,無因豈生?以此不生類於不知,居然易了。即以因為自、以緣為他、合此為共、離此為無因。
疏「五約境智相對相見虛無難」者,相即相分,見即見分。諸心心所略有二分,廣說有四,如下當辨。從「謂境是心變」下,明不相知義。於中先約唯識能所變釋、後「以無境外」下約於當經互融以說。故下經云「無有智外如為智所入,亦無如外智能證於如,無有少法與法同住。」以舉心攝境則無心外之境,舉境攝心則無境外之心。以性無二,相即性故;相隨性融,隨一皆攝。上約真心。後「心境虛妄」下約其妄心。真則互融,妄俱無體故。下答中云「能緣所緣力,種種法出生,速滅不暫停,念念悉如是。」即顯妄無性,故不相知也。
然上五對,初及第四唯約因中,第二一對因果對辨,第三一對心含因果,第五一對義通因果,修因二取即名言等故。《唯識論》釋二取中,總有四義:一者相見、二者名色、三者王所、四者本末。末即六識異熟,本即第八異熟。四種二取皆能熏發,親能生彼本識上功能,名二取習氣。所變心境,即通因果也。又能變之心是因,所變之境是果,心託境生,俱通因果。
疏「第二別觀者」,上云通觀。五對之中一一通前善惡趣等五對本難,今即以斯五對別對前五,而前後鉤鎖,但有四重,細尋可見。
疏「以初二對結趣善惡」者,標也。次云「趣善惡者正由業熏」是第一對,業不知心、心不知業,此對為因。次云「受總報故」即第二對,受不知報、報不知受。初對為因,受第二對報。總報即是趣善惡故。疏「二復以第二及第三對結受生同異」者,鉤取前二對中第二對,即重明受不知報、報不知受。受即名言種,故云初對。以名言種對所生處,謂亦由識種往所生處故。初地云「於三界田中復生苦芽」。「次對以名言種對能依本識」者,即心不知受、受不知心。受即名言種,心即能依本識者,依名言種招現行識故。識為能依,則此心言通因及果。
上約因中本識,故為所依;今約果中,故為能依。疏「三復以第三及第四對結苦樂不同及端正醜陋」者,即通以此二對,雙結前二對。言「初對觀現受時」者,即心不知受、受不知心對。謂亦由受因受苦樂體及妍媸故。若無識種本識,此二亦無所依。「次對觀苦樂因及彼妍媸皆由緣令異」者,即因不知緣、緣不知因。「謂損益」下,別示二對之相。由損他業感於苦報、由益他業感於樂報,以嗔恚業感於醜陋、由忍辱業感於端正。此中言因,詺緣為因。此中言果,是別報果。疏「四復以第四及第五對結諸根滿缺」者,此上總明。從「亦由滿業」下,別說其相。
滿業即第四對,因不知緣、緣不知因。緣即是業,唯取滿業,由損他眼耳成盲聾等,由益他六根等成六處滿足。次云「又由內根有滿缺故,於分別位了境不同」者,即第五對,智不知境、境不知智。謂智於境有信進念定慧之滿足,則受果中亦具五根明利勝上。若智於境信等隨闕或非深厚,則得果時五根隨缺或成下品。疏「並皆無性」下,上別釋中但出能對所對二種法體,今則總明不相知義,在文易了。意云:並各相依,從緣無性,何有能所熏等而能相知?既不相知,誰令種種?此但約第一直問意結。亦應帶疑云:為是種種?為是一性?結成難云:一性隨於種種則失真諦,種種隨於一性則失俗諦。一性即不相知,亦應結云:種種隨不相知則失俗諦,不相知隨於種種則失真諦等。
第二覺首答。疏「今初意云:特由從緣種種故不相知」下,疏文有三:初總顯偈意、二「即此偈上半」下別示義理、三「言諸法」下委釋經文。二中亦三:初以因明立量示、二以緣起相由示、三結示緣起深旨。今初,懸指後四以為同喻,則此偈中但有宗因,可知。
疏「若以緣起相由門 釋者」,第二緣起相由示。然緣起相由,具力無力及有體無體。今顯不相知理,但明無力無體。又因中亦有無體義,今取義便,因緣相假但明無力,謂因假緣故因無力,緣假因故緣無力。果上亦有無力義,今取義顯,但明無體。謂全攬因成,緣成無性,故云「含虛無體」。下四喻中皆有無體用義,故指下明。
疏「是故虛妄緣起」下,第三結示緣起深旨。然此正結緣起相由門,兼結上因明立量。以立量中亦說不相知為宗故,即三義中初義。言「現文但有初後二意」者,全取一偈即是初意,唯取不相知言即是後意。其第二意,至後五偈答本難中方用斯義。疏「言諸法者」下,第三委釋經文。言「果從因生」等者,上取義便,但因無力說果無體;今欲盡理,故具舉之,則上句諸法通於因果。於中,先以因緣門明因果俱無體。從「因無性故,何有感果之用」下,以上無體釋成因果無用。體尚不立,用安得存?從「又互相待」下,以相待門明無體用。
先明因果無用,故云無力;後「以他為自」下明因果無體。既全攬他,故無自體。疏「今初喻中」下,疏文有四:一釋喻、二釋法、三對問會通、四傍顯水義。初中三重,即為三別。初唯流中,文有六段:一標章、二別示不相知相、三結示正理、四引他證成、五別釋前後二字、六簡定不相知理。今初,可知。然此偈文,晉經云「譬如駛水流,水流無絕已,二俱不相知,諸法亦如是。」今文小異,義旨無違。
疏「然此流注」下,第二別示不相知相。謂欲顯不相知理,故寄前後流異成其十門。若不說前後之流,將何不相知耶?一河之水不出前後,則千里九曲皆悉無性,不相知矣。然雖十義,本唯二流,成兩重能所。前流望引為能、望排為所,後流望排為能、望引為所。以斯四義相參成十。初及第三以為所故無性無知。二四兩門約不相到。五六二門約無二體,以後流是能排即所引故,前流是所排即能引故。七八約緣成故無二,謂七中能排是後、所排是前。言「亦無二」者,要有所排方有能排,此二相成故亦無二。八約能引亦然。九十約不俱故無知者,然其能排是後、能引是前,而言不得俱者,後為能排,前須為所排,不得即此名為能引。義門別故,名為不俱。第十句例此,前流為所排時,後流須為能排,不得為所引,故云不俱。
疏「是則前後」下,第三結示正理。
疏「肇公」下,第四引他證成,則《物不遷論》。然其相連總有四句,論云「既無往返之微眹,有何物而可動乎?然則旋嵐偃岳而常靜,江河競注而不流,野馬飄鼓而不動,日月歷天而不周,復何怪哉。」今四喻中但用水風,彼無火地。
疏「然上云前後」下,第五別釋前後二字。「一生滅前後」者,此即竪說,如壯與老。謂此流水剎那生,前剎那滅、後剎那生。「二此彼前後」者,猶如二人同行狹徑,後人排前、前人引後,此即橫說。分分之水皆有前後,乃至毫滴亦有前毫後毫,故聚眾多皆成流注則無性矣。
疏「小乘亦說」下,第六揀定不相知理。文中二,先舉小乘、後「而不知」下舉大異小。小乘即《俱舍論.業品》中釋身表許別形,非行動為體,以諸有為法有剎那盡故。論文初句,論主標有宗義,下三句破正量部,以正量部謂以動身為身表體,故論破之。然正量部心心所法則有剎那,此之動色無有剎那。今論主明諸有為法皆有剎那,何以知有?後有盡故。既後有盡,知前有滅,故論云「若此處生即此處滅,無容從此轉至餘方。」釋曰:此生此滅不至餘方,同不遷義。而有法體是生是滅,故非大乘。大乘之法,緣生無性,生即不生、滅即不滅,故遷即不遷。
則其理懸隔。然肇公論則含二意:顯文所明多同前義,故云「傷夫!人情之惑久矣!目對真而莫覺。既知往物而不來,而謂今物而可往。往物既不來,今物何所往?何則?求向物於向,於向未嘗無;責向物於今,於今未嘗有。於今未嘗有,以明物不來;於向未嘗無,故知物不去。覆而求今,今亦不往。是謂昔物自在昔,不從今以至昔;今物自在今,不從昔以至今。故仲尼曰:『回也見新,交臂非故。』如此則物不相往來明矣。既無往返之微眹,有何物而可動乎?」即云然則旋嵐等。
下文又云「若古不至今,今亦不至古,事各性住於一世,有何物而可去來?」釋曰:觀肇公意,既以物各性住而為不遷,則濫小乘無容從此轉至餘方。下論云「故談真有不遷之稱,導物有流動之說。」此則以真諦為不遷,而不顯真諦之相。若但用於物各性住為真諦相,寧非性空無可遷也。不真空義方顯性空義,約俗諦為不遷耳。
疏「二法中」下,第二釋法。文中三:初總、次「初中」下別、後「正由此義」下結。妄法有即非有,是初義。隱即非隱,是第二義,以正為事隱之時而有所依故。以非隱為隱,即第三義,理常現故。
疏「此上三意」下,第三對問會通。言「思之」者,以易見故。若具說者,第一妄法有而非有,答前直問:既有種種,何緣不相知?謂種種是妄有,體即非有,故不相知。二答懷疑為是種種為不相知,故今答云:能依妄法,依所依真。妄常種種,真常無知故。三答結成難者,即妄即真,故種種不乖不相知也。
疏「何故以水喻真心」下,第四傍顯水義,可知。
疏「第二依火焰起滅喻中」者,下之三喻文勢稍略,隨其三義便以法合。今初,唯焰喻中二義:一明後不知前、二明前不知後。二「妄法亦爾」下,法合。於中,先總、後「謂已滅」下別。然法喻俱用生滅門釋,而有小異。喻中用前念滅後念生釋,今法合中亦用前滅後生,正合前焰後焰兼三時門。今初。「已滅」者,前念也。「未生」者,後念也。故此二念一向無物。「生已則滅」者,前後二念皆即生即滅,並皆緣生,故言無體,體無實故。言兼三時門者,謂一念之上即有三時,已滅為已生、未生為未生、生已即滅是生時。故《淨名》云「若過去生,過去生已滅。若未來生,未來生未至。若現在生,現在生無住。」經云「比丘!汝今即時亦生亦老亦滅。」故三時無體,無可相知也。
疏「斯則流金爍石而不熱」者,即《莊子》中意,說於至人,大水稽天而不溺,大旱金石流火山燋而不熱。然其本意,非是水不能溺、火不能燒。意云:乘時處順不以水火而為患也,亦不橫為其所燒溺也。正同今意燒而不燒。但彼約順時,此約無性,理懸隔矣。
疏「二依所依者」,亦先喻、後合。然與水喻釋有影略,水喻以水為所依,今以焰無體用而為所依。若例前流依於水者,應以火為所依,火是熱性身所觸故,焰是色動有形顯故。若依此釋,應云前焰後焰皆依於火,以無性故無相知。是則依水依火,明二空所顯不空真理以為所依。若無體用為所依者,則顯依他無性,即是圓成。二空真理以為所依,顯義無方,故有影略。下唯所依,亦準斯釋。又若例後風喻,風依物動,則火依薪有,薪為可然、火是能然,故以然因可然,則然無體;可然因然,則可然無體,則以無性可然而為所依。
疏「是則無妄法之有」下,結上三義也。然有無有二:一定性有無、二真空妙有。今無妄法之有,則無定性之有,則非斷無矣。有妄法之無是真空之無,便為妙有。是故若舉妄取真,則妄有真空,如三論說;若真妄對辨,則妄空真有,如《涅槃》明。「遂令緣起之相」下,覆成上義。上句成無妄法之有,下句成有妄法之無。相無不盡是初門,理無不現是第三門,合上二句為第二門。
疏「上三義中」下,第三對問會通。唯焰無性故不相知,答直問也。能依種種所依無二,答懷疑也。即事同真故不相違,答設難也。在義易了,故云準知。若賢首意:問者據其初義,答者用其後二。亦是一理。是則初義兩家共用,下當重明。
疏「第三依風有動作喻」,有標、釋、結,而無對問。即以水樹等而為所依,餘大同前。但云「斯則旋嵐偃岳而常靜」者,即肇公言:「亦云隨嵐,皆梵音輕重。即興雲之風,北方風也。亦是壞劫時風。」「是故妄法」下,結。文有兩對,具上三門。「妄法全盡而不滅」者,單取妄法全盡是初門。將上而不滅對下真性全隱為第二門,以不滅為能依、全隱為所依故。下句中「而恒露 」即第三門。
疏「第四依地有任持」者,有標、釋、結。二中三義:初義立名,與前小異。前云一唯流唯焰唯動,今初云地界因依,即喻勢小異。言「一約自類」者,猶如累墼。餘並可知。言「斯則厚載萬物而不仁」者,不恃仁德也。《老子》云「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經云「譬如大地,荷四重任而無疲厭也。」次「肇公」下,亦《不遷》,論末總結云「然則乾坤倒覆無謂不靜,洪流滔天無謂其動。苟能契神於即物,斯不遠而可知矣。」坤即是地,故得引之。
疏「二約異類」者,即〈出現品〉四輪相依喻。然其合文與此不同,今但借其四輪用耳。
疏「餘義同前」者,第三總結例也。然餘義有二:一者結前三門,應云一妄無不盡是初門,理無不現是第三,合二為第二,二三合在第三,唯所依中故,故云餘義。二者對上三問以為餘義。
疏「第二別對諸不相知」等者,上之四喻通喻五對不相知義,今則別對。言「及 通前難」者,即往善趣等五對難也。
疏「初水流轉喻前二對」者,即業不知心、心不知業,受不知報、報不知受。「答趣善惡」者,上云心性是一,云何見往善趣惡趣?答:云善趣惡趣即是總報,由業熏心受所受報,如水漂流。言「流轉體」者,體即賴耶。故《唯識》云「恒轉如瀑流」。釋論云「如瀑流水,非斷非常。相續長時,有所漂溺。此識亦爾,從無始來,剎那剎那果生因滅,果生故非斷、因滅故非常,漂溺有情令不出離。」亦如《起信》云「如大海水,因風波動。」《楞伽》云「藏識海常住,境界風所動」等,二《地經》云「一切眾生為大瀑水波浪所沒」等,其文非一。
疏「二大火喻,第二三對」者,此亦鉤鎖。第二對前已用竟,今復喻之,謂受不知報、報不知受,及心不知受、受不知心。「答前諸根受生」者,答前二難。由前問云:心性是一,何以見有諸根滿缺及受生同異?故今答云:諸根滿缺、受生同異,皆由識種。受所受報,亦依於心,如火依薪。
疏「次以長風」等者,唯喻一對、謂因不知緣、緣不知因。「答前好醜」者,謂前問云:心性是一,云何見有端正醜陋?故今答云:今所受報有妍媸者,皆由業緣異令報好醜,如風東西令物偃仰相各不同。
疏「答前苦樂」者,喻不相知則同於風,答前苦樂則不同風。謂上問言:心性是一,云何見有受苦受樂?故今答云:善因樂果、惡業苦報,苦樂多種,如地輕重。言「又喻前境智」者,前以風地二喻,同喻因緣一不相知。今一地喻,喻二不相知。「答前諸根」者,以諸根有二義:一約眼等諸根,則火喻已答;二信等諸根,今地喻已答。地雖是一,隨種生芽;心性雖一,隨根成異故,故信進等各各不同。「第二五偈,答前設難」。疏「今初,前問有三」下,即先明大意。於中二:第一總彰偈意、第二通明緣起之義。前中,疏「然此四因」下,上別明,此下融會。
言「諸宗」者,上四因中,初一通性相二宗,二即法相宗,三即無相宗,四即法性宗。據其實義,四因不缺方成緣起甚深之趣,隨情執見則乖聖旨。如盲摸象,不全見象,然不離象。盲不識乳,則一向奪之。今盲摸象,則乃是分奪,取其不離並順聖教。此喻即《涅槃》第三十二、南經三十,答師子吼,眾生若有佛性,不須修道自得菩提。答意云:眾生有者,定當得故。後舉此喻云「善男子!譬如有王,告一大臣:『汝牽一象以示眾盲。』爾時大臣受王勅已,多集眾盲,以象示之。時彼眾盲,各以手觸。大臣即還,而白王言:『臣已示竟。』
爾時大王即呼眾盲,各各問言:『汝見象耶?』眾盲各言:『我已得見。』王言:『象為何類?』其觸牙者即言:『象形如蘆菔根。』其觸耳者言:『象如箕。』其觸頭者言:『象如石。』其觸鼻者言。象如杵。其觸脚者言:『象如木臼。』其觸脊者言:『象如床。』其觸腹者言:『象如甕。』其觸尾者言:『象如蛇。』善男子!彼眾盲不說象體,亦非不說。若是眾相悉非象者,離是之外更無有象。善男子!王喻如來正遍知也。臣喻方等大涅槃經。象喻佛性。盲喻一切無明眾生。是諸眾生聞佛說已,或作是言:『色是佛性』等。
」釋曰:彼經喻意,明一切眾生雖有佛性,見不明了,互執不同,然非全離,所執之法皆佛性故,而非全見。今借此喻,以況聖教深旨總喻於象,諸宗異見如盲所觸,並合聖理,故云不離;然非圓了,故云非是說象。故脇尊者云:「依之修行,無不獲益。」言「受一非餘斯為偏見」者,言象如箕,不信如臼,斯為大迷。但信諸識、不信無性,真如隨緣,故為偏見。〈離世間品〉云「受一非餘,魔所攝持。
大方廣佛華嚴經隨疏演義鈔卷第三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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