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積經

那时，有八亿的广大果位的天神们，见到阿修罗、迦楼罗、龙和龙女、鸠槃茶、乾闼婆、夜叉、紧那罗、摩呼罗伽、诃罗伽闍天、四天王天、三十三天、夜摩天、兜率陀天、化乐天、他化自在天、梵摩天、光音天、遍净天等，都来供养如来。听到佛陀的预言后，他们心中充满喜悦，踊跃不已，都进入了各自的法门。从各自的法门中，他们又见到了无量的法门。在所有法门中，他们得到了无量辩、不断辩、相应辩、解脱辩、无著辩、无碍辩、微细辩、甚深辩、种种辩、美妙辩、相续辩。他们完全理解了所有的辩才，对如来充满敬信和尊重，于是说道：“世尊！有一个陀罗尼，名为无量门。如果有菩萨修习这个陀罗尼，就会知道他们将得到不断辩等，对一切境界都不会迷惑。”

所有这些境界中没有一法不是陀羅尼，当菩萨摩诃萨得到这个陀羅尼时，在所有法中都能完全理解陀羅尼，并获得无碍的辩才。如果菩萨安住在无量法门陀羅尼中，对于五陰、十二入、十八界，对于诸根、四諦、十二因缘，对于众生与非众生，对于有与非有，对于取相与非取相，对于依与非依，对于空与我，对于相与非相，对于愿与非愿，对于有为与无为，都能在一切处获得不坏的辩才。这位菩萨在陰入中得到陀羅尼，所说的色陰并不是成就。为什么呢？因为没有少许的色法能够成就。为什么呢？因为地界的性质并不是成就。同样，水、火、风界的性质也不是成就。为什么呢？因为地性是空离的，如果法没有体性，就称为非成就。

就像水、火、风的性质自然分离，因为它们没有固定的体性，所以不能说它们是成就的。同样，色相也不是成就的，因为它们不是成就的，所以不能说它们属于过去、现在或未来。为什么呢？因为色相不是有法，所以是不可得的。如果色相不生，那么它也不灭，因为不生不灭，所以无法言说。还有这样的论述，所有过去的色相、现在的色相、未来的色相，这些和合起来称为色阴，色阴的体性也是不可得的，哪里有什么过去、现在、未来呢？因此，色阴是不可说的。受、想、行、识也是如此，所以五阴即是陀罗尼的入门。因为陀罗尼的入门，五阴不可得。因为五阴不可得，所以陀罗尼也不可得。因为陀罗尼的入门不可得，只是名字、用途、假象，只是世俗的说法，只是言说，只是施设，既不是五阴也不是色相，也不是色相的入门，也不是陀罗尼的体性可得。

为什么这样问呢？所谓的五阴等并不是实际的行为，因为它们不是实际的行为，所以没有积累，因为有了积累才被称为五阴。就像世间许多物品聚集在一起，人们就称之为城市、房屋、住宅、殿堂、高楼、窗户、栏杆等，当这些元素全部具备时，就称之为城市。那些色的性质是无法得到的，没有积累，因此即使没有色也没有色阴。受、想、行、识也是这样，它们的性质无法得到，没有积累，因此即使没有识也没有识阴。对于这些阴和入，应当这样理解。

“那么，所谓的眼入是属于谁的入呢？它是苦的入。什么是眼？由清净的四大元素构成的色被称为眼。什么是四大？即清净的地、水、火、风四大元素。那些清净的地界本身是空的，按照法的本体是不可得的，因此它们不是成就的。同样，清净的水、火、风界本身也是空的，按照法的本体不可得，因此它们不是成就的。因此，眼入不是成就的，所以不能说它是过去、现在或未来。为什么呢？眼入不是物质。因为不是物质，所以不生不灭，如果既不生也不灭，那就是无法言说的。这样的眼不生不灭，入也不生不灭，因为不生不灭，所以是不可说的。应当这样理解。这只是名字、用途和假设，只是世俗的、言语的说法。那些名字和名字所指的本体也是脱离自性的。为什么呢？因为没有一个法可以被称为眼、被称为入、被称为苦。因为名字是不可得的，所以眼入也是不可得的，因为眼是不可得的，这就是陀罗尼入。这个陀罗尼入也是不可得的。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本身是空的，只是名字、用途和假设的世俗言说。因此，通过眼入得到陀罗尼，得到陀罗尼后就能得到辩才。应当知道，耳、鼻、舌、身、意、色、声、香、味、触、法也都是这样的。”

在那个境界中，得到了总持之眼，眼的本质不可得，界的本质也不可得。为什么呢？因为眼超越了眼的自性，界也超越了界的自性。由于法的本体不可得，它就不是物质。因为不是物质，所以它不是成就，不是成就的就没有生灭，没有生灭的就不在过去、现在、未来之中，只是名义、只是作用、只是假象，只是世俗，只是言说，只是施设。那个名字脱离了名字的自性，甚至施设也脱离了施设的自性。如果法没有自性，不可得，那么它就不是物质，因为不是物质，所以它不是成就，不是成就的就没有生灭，没有生灭的就不在过去、现在、未来之中。

如果在三世中都不被包含的，那么这个名字既不是相也不是想、不是用、不是假、不是有为、不可说、不来不去、不可为他人说、不可显示、不可知不可见、不是黑不是白，不是窟宅也不是离开窟宅，不是到也不是可到，不是得也不是可得，不是证也不是可证，不是凡夫也不是凡夫地，不是声闻也不是声闻地，不是缘觉也不是缘觉地，不是菩萨也不是菩萨地，不是佛也不是佛地，不是地也不是非地。这就是真如、不异如、非非如，寂灭无相，只是用只是假。所谓如来，只是世俗的说法，不是第一义中有如来。为什么呢？因为那个法不可得，所以没有如来。在那个境界中，应当进入这样的眼、耳、鼻、舌、身、意界、法界、意识界。对于所有其他的界也应当这样了解，应当这样广泛地进入法界。

世尊！当提到法界时，即使涉及到陰，也不会破坏法界的本性。同样，当提到入法界、界时、四諦、十二因缘时，也不会破坏法界的固有体性。法界无论在何处被赋予不同的名字，所有建立起来的名字都不会破坏法界的固有体性。世尊！就像地界无论在何处都保持其固有的性质，不会因为不同的名字而改变。世尊！法界也是如此，无论在何处被赋予不同的名字，也不会破坏其本性。水、火、风界也是如此。世尊！就像虚空无论在何处都保持其固有的性质，不会因为不同的用途而改变。世尊！法界无论在何处被赋予不同的名字和用途，也不会破坏其固有体性。世尊！进入诸根即是进入法界。

所说的诸根，包括眼根、耳根、鼻根、舌根、身根、意根，以及男根、女根、命根、乐根、苦根、喜根、忧根、舍根、信根、精进根、念根、定根、慧根、未知欲知根、知根、知己根。这些眼和眼根，其实并无实体，因为它们离开了眼的自性。由于法无实体，它们不是物质，不是物质就意味着不是成就，不是成就就意味着不生。如果不生，那么就是不灭。因为不生不灭，所以不能说它们属于过去、现在或未来。如果它们在三世中不生不灭，那么它们既不是眼也不是眼根，又怎能有用呢？应当这样理解。世尊！就像空拳一样，虽然有名字和言说，但在终极真理中，空拳并无实质。同样，眼和眼根就像空拳一样，虚妄不实，却呈现出虚假的相，迷惑凡夫，只有名字和言说。

在至高无上的真理中，眼睛和眼根都是不可得的。正如世尊获得一切智慧后，为了度化众生，称之为根。这些根在至高无上的真理中，由于自性本空，所以根的实体也是空的。那些法的实体既然空无，其作用也是虚妄的，既非存在也非真实，只是迷惑了未开悟的众生。因为它们脱离了自性，所以不生也不灭，不生不灭的就无法说它们属于过去、现在或未来。如果它们在三世中都不存在，那么它们就没有名称和相貌，既不能说也不能被他人说，既不是生也不是可以生，既不是已知也不是将知，既不是已闻也不是将闻，既不是已识也不是可识，既不是已证也不是将证，既不是已得也不是将得，既不是已见也不是将见，既不是已到也不是将到。为什么呢？因为它们本非存在。世尊！比如有人梦中享受快乐、欢笑、呓语和游戏。当这个人醒来后，回忆梦中的快乐游戏，回忆后寻找它们，却发现找不到。为什么呢？因为那人在梦中的快乐、欢笑、呓语和游戏本身都是不真实的，更何况醒来时能见到或得到，这是不可能的。世尊！这些根就像梦中的快乐游戏，实际上不可得。同样，所有法的体性也是不可得的，因为不可得，所以不能说它们是过去、现在或未来。如果它们在三世中都不可得，那么它们就是不可说的。所有根都应当这样理解。

世尊！如果进入法界即是进入一切法，那么进入一切法也就是进入法界。世尊！进入四圣谛即是进入法界。哪四圣谛呢？即是苦、集、灭、道。世尊也说一切法都是空的，既非众生、也非生命、也非福伽罗、也非想非相。我们对于这些法没有疑惑。世尊！因为没有众生，所以也没有苦。为什么？因为众生不存在，苦谛也不存在，因为没有苦，所以集谛也不存在。为什么？因为没有这样的因，就没有果。

世尊！因为没有集谛，所以灭谛也不存在。为什么？因为没有集谛，也就没有断集，因为没有灭，所以道谛也不存在。为什么？因为没有这样的道是不斷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