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寶積經

接下来，舍利子！如何称为菩萨摩诃萨精勤修学静虑波罗蜜多，为众生而行菩萨行？舍利子！菩萨摩诃萨为了众生，充分勤奋地修习四种静虑。哪四种呢？舍利子！菩萨摩诃萨远离贪欲、远离不善之法，因此有寻有伺，超越了生起喜乐的境界，这称为菩萨安住在第一具足静虑中。再有，舍利子！菩萨摩诃萨消除了寻伺，内心达到正等清净，心无旁骛，无寻无伺，定中生起喜乐，这称为菩萨安住在第二具足静虑中。还有，舍利子！菩萨摩诃萨为了离开喜乐，便安住在舍中，保持正念正知，身体感受到乐，这是众圣所说的有舍有念的乐住，离开喜乐，这称为菩萨安住在第三具足静虑中。再有，舍利子！菩萨摩诃萨为了断除乐，以断苦为先，以及忧喜的消逝，既不苦也不乐，舍念清净，这称为菩萨安住在第四具足静虑中。舍利子！菩萨摩诃萨在这些静虑中，心定清白，没有不洁，远离随烦恼不舍深定，而能发起一切静虑的种种作业，这称为菩萨摩诃萨依据静虑波罗蜜多的缘故，勤奋修习这样的四种静虑。

再者，舍利子！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静虑作业？所谓菩萨成就神通智慧业圆满。舍利子！如何称为菩萨的神通？又以什么作为智慧业？舍利子！所谓通智，菩萨摩诃萨成就通智，具备五种。哪五种呢？即天眼作证智通、天耳作证智通、他心智作证智通、宿住忆念作证智通、如意足差别作证智通。舍利子！这就是菩萨摩诃萨的五种神通，菩萨在其中具足成就智慧业圆满。

再者，舍利子！如何是菩萨摩诃萨天眼性的作证智通？如何是神通智慧业圆满？舍利子！菩萨摩诃萨因为修行静虑波罗蜜多，所以得到天眼智慧业圆满。这样的定心清净明了，又无浊秽离随烦恼，对于有情的生死作证智神通，其心善于趣入。舍利子！这样的菩萨摩诃萨天眼清净，明亮照耀超过常人，观察有情众生无论是死是生、好色恶色、善趣恶趣、若劣若胜，随众生业所积累都能明了知晓。因此，以清净天眼，见到众生成就身恶行、成就语恶行、成就意恶行、诽谤贤圣发起邪见，他们因邪见业受因而在身坏命终后堕入恶趣生地狱中。这样的众生成就身妙行、成就语妙行、成就意妙行、不诽谤贤圣、发起正见，他们以正见业受因而在身坏命终后往生善趣天世界中。舍利子！这就是菩萨摩诃萨天眼清净超过常人，随众生业所积累都能明见。

再者，舍利子！菩萨摩诃萨通过修行静虑波罗蜜多，所获得的天眼明澈至极，超越所有含生所得的天眼。舍利子！因此，菩萨所获得的天眼极为清晰明亮，能够透彻观察并显现所有色相，无论是粗糙还是细腻、优越还是低劣、遥远还是近在咫尺，这些境界都能在眼前清晰可见。还有，舍利子！菩萨摩诃萨凭借这个天眼，能够透视所有有障碍的色像，经过菩萨的洞察，一切障碍都变得明朗无阻。因此，舍利子！这位菩萨摩诃萨所获得的天眼，在所有天神中是最卓越最胜的。就像所有那伽、所有药叉、健达缚、阿素洛、有学无学以及阿罗汉、所有独觉等所得之眼，菩萨对于他们所得的天眼具有证悟智慧，是最上等、最尊贵、最胜妙、最明亮的，清澈无比，位居第一。

再者，舍利子！大菩萨修行静虑波罗蜜多，因此获得的天眼能够洞察所有超脱之道的产生。凭借这天眼极其清晰地观察和显现，能够真实地看见十方无量无边世界中的粗细、优劣、远近一切色相。并且，用这天眼在十方无边无际的世界中，对所有含有心识的众生在六道轮回中的一切状态，除了无色界，都能如实知晓和明见。此外，这天眼还能清楚地了解众生的业因和业果报应，以及众生的各种根器和根器的因缘、根器的差异，都能一一分别，如实了知。

再者，舍利子！大菩萨修行静虑波罗蜜多，因此这天眼能够观察十方无量无边的佛国净土的功德庄严，全部呈现在眼前，都能直接看见。看见之后，清净地修治自己所行的戒律，并将之回向以成就佛土的清净功德庄严。舍利子！这就是大菩萨具备天眼，安住在戒律中，圆满回向的境界。还有，舍利子！大菩萨的天眼清澈明亮，超越常人，能够如实明见所有佛陀和菩萨僧团。看见之后，那些正士所有的规则，行为根本、正智威仪、圣法解脱智，安住在证得总持胜智，巧妙智慧、方便善权，进入所有这些胜妙法门，大菩萨都能如实明见，并立志勤奋修行，迅速使其圆满。

再者，舍利子！菩萨摩诃萨通过修行静虑波罗蜜多，获得的天眼清净超凡，由无量功德所成就。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这种眼无障碍，能看见所有色相；这种眼无执着，对所有色相不执着；这种眼已解脱，解脱了一切随眠见；这种眼清净，本性清澈；这种眼无所依，对各种境界无所依赖；这种眼不受，不执受烦恼随眠；这种眼无翳，没有疑惑；这种眼无束缚，远离障碍法；这种眼明了，证悟法明；这种眼依智，行非识；这种眼无染、无恚、无痴，远离一切烦恼浊；这种眼随顺胜决择分，作为圣行的根本；这种眼无碍相，对所有众生平等放射神光；这种眼清朗，远离杂乱；这种眼无垢，本性明亮。

舍利子，这位菩萨的眼睛能够引导佛眼，其性质如同虚空，没有任何退却和放弃。这位菩萨的眼睛无所执着，无所束缚，对所有的贪爱和瞋恚都能完全远离。这位菩萨的眼睛在行为和境界上，遵��正法，以清净的智慧之道，对众生能善巧地安住在高广的悲心中。这位菩萨的眼睛对那些有所求的人没有瞋恚，对那些犯戒的人没有讥讽和诋毁，对那些犯错的人能够守护和保护，对那些懒惰的人能给予激励，对那些心乱的人能指示禅定的方法，对那些恶慧的人能给予正确的智慧之眼，对那些行邪道的人能指引正路，对那些信心低劣的众生能展示如来广大的佛法，这位菩萨的眼睛最终能够达到一切智慧，具有高广的神通和妙觉，直至道场，没有退转。舍利子，这就是菩萨摩诃萨依靠禅定波罗蜜多获得的天眼神通，证得智慧业的圆满。

舍利子，如何是大菩萨修行静虑波罗蜜多而获得天耳通的证智神通？又以何种神通智慧业力具足圆满？舍利子，大菩萨依靠静虑波罗蜜多，勤奋修行而获得天耳通，能清晰听到超越人类的各种声音，包括人和非人的声音，无论远近，都能听到并显现。舍利子，这位大菩萨凭借天耳通，能听到十方无量无边世界中的一切声响，包括天声、龙声、夜叉声、乾闼婆声、阿修罗声、迦楼罗声、紧那罗声、摩呼罗伽声、人非人声，以及贤圣说法之声、如来之声、独觉之声、菩萨之声、声闻之声。所有这些声响，大菩萨凭借天耳通的彻听之力，都能完全听到并知晓。

菩萨摩诃萨能够识别和了解所有弊病和恶趣中的各种声音，包括地狱的声音、畜生的声音、以及焰魔界的声音。像这样无量无边的一切声响，菩萨摩诃萨凭借天耳的彻听能力都能即刻听到。即使是微小的昆虫如蚊蝇蚁等，乃至更细微有生命之物所发出的声音，菩萨摩诃萨也能凭借天耳的能力即刻听到。再者，舍利子！菩萨摩诃萨的天耳非常清净，如果众生心中产生善或不善的语业，菩萨摩诃萨都能通过天耳的能力完全了解。菩萨摩诃萨还能了解，有些业是由善因而被攝受，有些业是由不善因而被攝受，对这一切他都能完全了解。菩萨摩诃萨还能了解，有些语业因贪隨眠而引发瞋恚，有些语业因瞋隨眠而引发贪欲。他还能了解，有些语业因贪瞋隨眠而引发愚痴，有些语业因愚痴隨眠而引发贪瞋。

他们能够识别，有些人因为言语行为中潜藏的贪欲而产生贪婪，有些人因为言语行为中潜藏的愤怒而产生瞋恚，有些人因为言语行为中潜藏的愚痴而产生愚昧。所有这些通过言语表达的声音，他们都能完全识别。他们还能识别，有些人的言语行为中意识理解是清净的但方便行事却有染污，有些人的言语行为中方便行事是清净的但意识理解却有染污，所有这些声音，菩萨摩诃萨以无碍的天耳和大神通智慧，无论远近都能如实知晓。

再者，舍利子！菩萨摩诃萨因为修行静虑波罗蜜多，天耳通智清净明达，能够听到十方世界中圣者和非圣者的所有声音，并且能够分辨无误。虽然听到了这些声音，但对于圣者的声音不产生贪爱，对于非圣者的声音也不产生嫌恨。通过聆听圣者的声音，他们因此获得了大慈；通过聆听非圣者的声音，他们因此获得了大悲。十方的声音同时无量，菩萨摩诃萨凭借对前后际限界的智力，天耳不乱，都能如实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