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林僧寶傳
宋 惠洪撰30卷CBETA X1560大于一万字 18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禪林僧寶傳卷第二十五
宋明白庵居沙門 惠洪 撰
大溈真如喆禪師
禪師名慕喆。出于臨川聞氏。聞族寒。喆又幼孤。去依建昌永安圓覺律師。為童子。試所習。得度具戒。為人剛簡有高識。以荷法為志。以精嚴律身。翠巖真禪師。游方時。喆能識之。真好暴所長。以蓋人。號真點胸 。所至犯眾怒。非笑之。喆與之周旋二十年。雖群居。不敢失禮。真住兩剎。喆陰相之成法席。有來學者。且令見喆侍者。謂人曰。三十年後。喆其大作佛事。真歿。塔於西山。
禅师名叫慕喆,出生于临川的闻家。闻家贫寒,喆幼年就成为孤儿,投靠建昌的永安圆觉律师,成为他的童子。经过学习,他得到了出家的许可并受具足戒。他性格刚毅简朴,有高尚的见识,以承担佛法为己任,以严格的戒律自律。翠岩真禅师云游时,喆能够认出他,并且真心地显露自己的长处,以掩盖他人的短处,被称为真点胸。他所到之处,常引起众人的愤怒,遭到非议和嘲笑。喆与他交往了二十年,即使在群体中,也不敢失礼。真禅师住持两座寺庙时,喆暗中帮助他成就法席。有来学习的弟子,先让他们见喆侍者,并对人说,三十年后,喆将会大力弘扬佛教。真禅师去世后,他的塔建在西山。
心喪三年。乃去依止黃蘗。遂游湘中。一鉢雲行。鳥飛去留。為叢林重輕。謝師直守潭州。聞其風而悅之。不可致。會嶽麓法席虗。盡禮迎以為出世。累日而後就。俄遷住大溈。眾二千指。為所約束。人人自律。唯粥罷。受門弟子問道。謂之入室。齋罷必會大眾茶。諸方纔月一再。而喆講之無虗日。放參罷。喆自役作使。令者在側如路人。晨香夕燈。十有四年。夜禮拜持茅。視殿廡燈火。倦則以帔蒙首。
心丧三年后,他才去投靠黄檗,随后游历湘中。他像云游的僧人一样,带着一钵四处行走,像飞鸟一样自由来去,对大寺院的轻重事务不以为意。谢师直接守护潭州,听闻他的名声而心生喜悦,但未能请他前来。正值岳麓的法席空缺,众人以尽礼相迎,希望他出世担任住持。几天后他才接受,不久又迁至大沩,拥有两千多名弟子,他约束他们,使每个人都能自律。只有在吃完粥后,他才接受入门弟子的问道,这被称为入室。午斋结束后,他一定会与大众一起喝茶。其他地方的僧人一个月才一两次,而喆却天天讲法,从不虚度。放参结束后,喆亲自做仆役的工作,让命令他的人站在一旁如同路人。早晚烧香点灯,持续了十四年。夜晚礼拜时手持茅草,看守殿堂的灯火,疲倦时就用披风蒙头休息。
假寐 三聖堂。初猶浴。至老不浴者十餘年。紹聖元年有 詔。住大相國寺智海禪院。京師士大夫。想見風裁。叢林以喆靜退。以畏煩閙。不敢必其來。喆受 詔欣然。俱數衲子至。解包之日。傾都來觀。至謂一佛出世。院窄而僧日增。無以容。則相枕地臥。有請限之者。喆曰。僧佛祖所自出。厭僧厭佛祖也。安有名為傳法。而厭佛祖乎。汝安得不祥之言哉。喆愛人以德。事不合必面折之。說法少緣飾。貴賤一目。問學者。趙州洗鉢話。上人如何會。僧擬對。喆以手托之曰。歇去。自其分座接納。至終未甞換機。明年十月初八日。無疾說偈。與眾別。良久遂化。闍維得舍利。大如豆。光潔明徹。目睛齒爪。皆不壞。門弟子分塔溈山京師兩處。
他在三聖堂小睡。最初还沐浴,但到老年就不再沐浴,持续了十余年。紹聖元年,皇帝下诏让他住持大相國寺的智海禪院。京城的士大夫们都想一睹他的风采。大寺院因喆的静退而闻名,人们害怕烦扰,不敢强求他的到来。喆接到诏书后非常高兴,带着几位衲子一同前往。当他打开包裹的那天,全城的人都来观看,仿佛一位佛出世。禪院狭小而僧人日益增多,无法容纳,他们就相互枕着睡在地上。有人请求限制人数,喆说:“僧人是佛祖的传人,厌僧就是厌佛祖。怎么能说弘扬佛法却厌弃佛祖呢?你怎么敢说这样不吉利的话?喆以德爱人,遇到事情不合时必定当面指正。讲法时少有修饰,对贵贱一视同仁。有学者问他赵州洗钵的话,上人如何领会。僧人正要回答,喆用手托着他说:‘歇息去吧。’自从他分座接引后,直到最后也未曾改变方法。第二年十月初八,他无病无痛地说了一首偈语,与众人告别。过了许久便圆寂了。火化后得到舍利,大如豆子,光洁明亮。眼睛、牙齿和指甲都没有坏掉。门下的弟子将舍利分塔在溈山和京师两地。
贊曰。真如平生。以身為舌。說比丘事。及其霜露果熟。則眾聖推出。予觀其潛行密用。于山間樹下。至於死生之際。奇瑞之驗。乃在或天子之都。其亦乘願力。而至者耶。
赞颂说:真如的一生,以身体作为舌,讲述比丘的事迹。等到他像霜露般成熟结果时,众多圣者便推举他。我观察他隐秘的行为和秘密的用途,在山林间、树下,直到生死的关头,显现出神奇的验证,这是否也因为他乘着愿力,而到达的呢。
雲居祐禪師
禪師名元祐。王氏。信州上饒人也。年十三。師事博山承天沙門齊晟。二十四得度具戒。時南禪師在黃檗。即往依之。十餘年。智辯自將。氣出流輩。眾以是悅之少。然祐不卹 也。南公歿。去游湘中。廬於衡嶽馬祖故基。衲子追隨。聲重荊楚間。謝師直守潭州。欲禪道林之律居。盡禮致祐。為第一世。祐欣然肯來。道林蜂房蟻穴。間見層出。像設之多。冠於湘西。祐夷廓之。為虗堂為禪室。
禅师名叫元祐,王姓,是信州上饶人。十三岁时,他拜博山承天的沙门齐晟为师。二十四岁时,他得到了具戒。当时南禅师在黄檗山,元祐便前往投靠他。十余年后,元祐智慧与辩才出众,气度超越同辈,众人因此而喜爱他,但他并不自满。南禅师去世后,元祐离开去湘中游历,居住在衡山马祖的旧址。许多禅僧追随他,他的名声在荆楚地区广为流传。谢师直在潭州担任太守,想要在道林弘扬律宗,于是以全部的礼节邀请元祐,尊他为第一世。元祐高兴地接受了邀请。道林寺内如同蜂房蚁穴般密集,佛像众多,是湘西地区之最。元祐将其整理,建立了虚堂和禅室。
以會四海之學者。役夫不敢壞像設。祐自鋤棄諸江曰。昔本不成。今安得壞。吾法尚無。凡情存聖解乎。六年而殿閣崇成。棄之去游廬山。南康太守陸公畤。請住玉澗 寺。徐王聞其名。奏 賜紫方袍。祐作偈辭之曰。為僧六十鬢先華。無補空門愧出家。願乞封迴禮部牒。免辜廬老衲袈裟。人問其故。祐曰 人主之恩。而王者之施。非敢辭以近名也。但以法未等耳。昔惠滿不受宿請。曰。
元祐召集了来自四海的学者。劳工不敢破坏佛像。元祐亲自锄掉并丢弃到江中说:“过去本就不成样子,现在又怎能算是破坏。我们的法门尚且是空无一物,又怎能存有凡情和对圣解的执着呢?”六年后,殿阁高耸建成,元祐却弃之而去,游历庐山。南康太守陆公畤邀请他住持玉涧寺。徐王听闻他的名声,上奏请求赐予他紫衣方袍。元祐作偈辞谢说:“作为僧人六十年,鬓发已先白。对空门无贡献,愧对出家。愿请求收回礼部的任命,以免辜负了庐山老僧的袈裟。”有人问他原因,元祐说:“这是君主的恩宠,王者的赏赐,我不敢因追求名声而拒绝。只是因为法门尚未普及。从前惠满不接受隔夜的邀请,说……”
天下無僧。乃受汝供。滿何人哉。王安上者舒王之弟。問法於祐。以雲居延之。祐曰。為擕此骨。歸塟峯頂耳。登輿而去。疾諸方死必塔者曰。山川有限。僧死無窮。它日塔將無所容。於是於開山宏覺塔之東。作卵塔曰。凡住持者。非生身不壞。火浴雨舍利者。皆以骨石填于此。其西又作卵塔曰。凡僧化。皆以骨石填于此。謂之三塔。紹聖二年七月七日。夜集眾說偈而化。時秋暑方熾。而顏如生。闍維得五色舍利。有光吞飲暎奪。久乃滅。山林忽皆華白。閱世六十有六。坐四十有二夏。祐清癯髮白不剪。風度英特。說法好譏呵諸方。雅自稱王祐上座云。
天下没有僧人,才接受你的供养。满是何人呢。王安上是舒王的弟弟,向祐请教佛法,并邀请他去云居。祐说,为了携带这具身体,归葬于山顶。然后登上车离去。他批评各地死后必建塔的做法说,山川有限,僧人死后无穷,将来塔将无处可容。于是在开山宏覺塔的东边,建造了一个无缝塔,说,凡是住持的人,如果不是生身不坏,火化后雨中得到舍利的,都把骨石填埋在这里。在西边又建了一个无缝塔,说,凡是僧人圆寂,都把骨石填埋在这里。称之为三塔。紹聖二年七月七日,夜晚集合众人说偈后圆寂。当时秋暑正盛,但他的容颜如生。火化后得到五色舍利,有光吞饮映照,很久才熄灭。山林忽然都开满了白花。享年六十六岁,在位四十二个夏天。祐清瘦,头发白了也不剪,风度英朗独特。讲法时喜欢讽刺各方,常自称为王祐上座。
贊曰。余少時遊廬山。謁公于玉澗 道林堂。是時公方病起。扶杖出依繩牀。瘦骨盡露。神觀超詣。如世所畫須菩提。所示數語。皆可誦。嗚呼今無復見此老矣。其所施為。補叢林甚多。特載其一二。矯蔽彰著者。以激後學云。
赞语说:我年轻时游历庐山,拜访了玉涧道林堂的公。那时公刚从病中恢复,拄着拐杖出来,依靠在绳床上。他瘦骨嶙峋,但神态超然,仿佛世间所画的须菩提。他所说的话,都值得背诵。唉,如今再也见不到这位长者了。他所做的贡献,对丛林有很大的补充,特别记录其中的一两件,以纠正遮蔽、彰显显著的事迹,激励后来的学习者。
隆慶閑禪師
禪師名慶閑。福州古田卓氏子也。母夢胡僧授以明珠。吞之而娠。及生白光照室。幼不近酒胾。年十一。事建州昇山沙門德圓。十七得度。二十遠游。性純至。無所嗜好。唯道是究。貌豐碩。寡言語。所至自處。罕與人接。有即之者。一舉手而去。以父事南禪師。南公鐘愛之。時與翠巖順公。同在黃檗。順時時詰問閑。閑橫機無所讓。順訴于南公曰。閑輕易。且語未辯觸淨。南公曰。法如是。以情求閑。乃成是非。其可哉。閑甞問南公。
禅师名叫庆闲,是福州古田卓家的子弟。他的母亲梦见一位胡僧给了她一颗明珠,她吞下后便怀孕。庆闲出生时,室内白光普照。他从小就不接近酒肉,十一岁时,侍奉建州升山的沙门德圆。十七岁时剃发出家,二十岁开始远游。他天性纯朴,没有特别的嗜好,只专注于探求佛道。他身材丰满,言语不多,无论走到哪里,都很少与人交往。有人接近他,他便举手示意离去。他把南禅师当作父亲般尊敬,南禅师也非常钟爱他。当时,他与翠岩的顺公一同在黄檗山。顺公经常质问庆闲,庆闲机智应对,从不示弱。顺公向南禅师抱怨说,庆闲过于轻率,而且言语尚未触及纯净。南禅师说,佛法就是这样,如果以情感去寻求庆闲,就会形成是非,这怎么可以呢。庆闲曾向南禅师请教。
文首座(即雲庵也) 。何如在黃檗時。南公曰。渠在黃檗時。如人暴富。用錢如糞土。爾來如數世富人。一錢不虗用。南公甞以事至雙嶺。閑自翠巖來上謁。南公問。什麼處來。對曰。百丈來。又問。幾時離。對曰。正月十三。日南公曰。脚跟好痛與三十棒。對曰。非但三十棒。南公喝曰。許多時行脚。無點氣息。對曰。百千諸佛。亦乃如是。曰。汝與麼來。何曾有纖毫。到諸佛境界。對曰。諸佛未必到慶閑境界。又問。如何是汝生緣處。對曰。
文首座(即云庵),他在黄檗山时是怎样的?南公说,他在黄檗山时,就像一个人突然暴富,花钱如粪土。现在则像几代富有的人,每一分钱都不浪费。南公曾因事到双岭,庆闲从翠岩山来拜见。南公问他,从哪里来?回答说,从百丈山来。又问,什么时候离开的?回答说,正月十三。南公说,脚跟好痛,给你三十棒。回答说,不仅仅是三十棒。南公喝道,走了那么久,没有一点气息。回答说,成千上万的佛陀,也是这样。南公说,你这样来,何曾有丝毫达到佛陀的境界?回答说,佛陀未必能达到庆闲的境界。南公又问,你的生缘处在哪里?回答说。
早晨喫白粥。至今又覺飢。又問。我手何似佛手。對曰。月下弄琵琶。又問。我脚何似驢脚。對曰。鷺鷥立雪非同色。南公咨嗟。而視曰。汝剃除鬚髮。當為何事耶。對曰。只要無事。曰。與麼則數聲清磬是非外。一箇閑人天地間也。閑曰。是何言歟。曰伶利衲子。閑曰。也不消得。南公曰。此間有辯上座者。汝著精彩。對曰。他有什麼長處。曰。他拊汝背一下。又如何。閑曰作什麼。曰。也展兩手。閑曰。甚處學得這虗頭來。南公大笑。閑却展兩手。南公喝之。又問。
若到同安如何過得(時英邵武在同安。作首座。閑欲徃見之) 。對曰。渠也須到這箇田地。始得。曰。忽被渠。指火鑪曰。這箇是黑漆火鑪。那箇是黑漆香卓。甚處是不到處。對曰。慶閑面前。且從恁麼說話。若是別人。笑和尚去。南公拍一拍。閑便喝。明日同看僧堂。曰。好僧堂。對曰。極好工夫。曰。好在甚處。對曰。一梁拄一柱。曰。此未是好處。閑曰。和尚又作麼生。南公以手指曰。
這柱得與麼圓。那枋得與麼匾。對曰。人天大善知識。須是和尚始得。即趨去。明日侍立。乃問。得坐披衣。向後如何施設。閑曰。遇方即方。遇圓即圓。曰。汝與麼說話猶帶脣麼在。對曰。慶閑即與麼。和尚又作麼生。曰。近前來。為汝說。閑撫掌云。三十年用底。今朝捉敗。南公大笑云。一等是精靈。南公在時。學者已爭歸之。及歿。廬陵太守張公鑒。請居隆慶。未期年。鍾陵太守王公韶。請居龍泉。不逾年。以病求去。廬陵道俗。聞其棄龍泉也。舟載而歸。居隆慶之西堂。事之益篤。元豐四年三月七日。告眾將入滅。說偈乃入浴。浴出躶坐。方以巾搭膝。
而化。神色不變為。著衣手足和柔。髮剃而復出。太守來觀。願留全身。而僧利儼曰。遺言令化闍維。薪盡火滅。跏趺不散。以油沃薪。益之乃化。是日雲起風作。飛瓦折木。煙氣所至。東西南北。四十里。凡草木沙礫之間。皆得舍利如金色。碎之如金沙。道俗購以金錢。細民拾而鬻之。數日不絕。計其所獲。幾數斛。閱世五十有五。坐三十有六夏。初蘇轍子由。欲為作記。而疑其事。方臥痁夢有呵者曰。閑師事何疑哉。疑即病矣。子由夢中作數百言。甚雋偉。而其銘略曰。稽首三界尊。閑師不止此。愍世狹劣故。聊示其小者。子由其知言哉。
贊曰。潛庵為余言。閑為人氣剛而語急。甞同宿見其坐。而假寐 。夢語袞袞。而領略識之。皆古衲機緣。初以為適然。已而每每連榻。莫不爾。蓋其款誠於道。精一如此。唐道氳譏明皇。曩於般若。聞薰不一。而沉佇想。自起現行。閑之去留。踐履之驗。非聞熏不一者也。
雲蓋智禪師
禪師名守智。生於劍州龍津陳氏。幼依劒浦林重院。沙門某。為童子。年二十三得度。受具於建州開元寺。初出嶺。至豫章。謁大寧寬禪師。時法昌遇公。方韜藏西山。智聞其飽參詣之。至雙嶺寺。寺屋多僧少。草棘滿庭。山雪未消。智見一室邃 僻。試揭簾。聞叱詬曰。誰故出我煙。蓋遇方附濕薪火。藉煙為暖耳。智反走。遇呼曰。來汝何所來。對曰大寧。又問。三門夜來倒。知否。智愕曰。
不知。遇曰。吳中石佛。大有人不曾得見。智不敢犯其詞。知其為遇也。乃敷坐具。願親炙之。遇使往謁真點胷。久之無大省發。然勤苦不費剪爪之功。及謁南禪師於積翠。依止五年。又見英邵武於同安。南公歿。南遊首眾僧於石霜。謝師直聞其名。以書抵智曰。果游嶽道由長沙。幸屈臨庶款晤。師當恕其方以官。守不當罪其坐致也。智過師直。師直問曰。龐居士問馬大師。無弦琴因緣。記得否。智曰記得。師直曰。龐公曰。弄巧成拙。是賓家是主家。智笑指師直曰。弄巧成拙。師直喜之。出世住道吾。俄遷住雲蓋十年。疾禪林便軟暖。道心澹泊。來參者。
掉頭不納。元祐六年。退居西堂。閉戶三十年。湘中衲子。聞其接納容入室。則堂室為滿。智為人耐枯淡。日猶荷鋤理蔬圃。至老不衰。政和四年。年九十矣。潭師周穜仁熟。遣長沙令佐詣山請供。智以老辭。令佐固邀曰。太守以職事。不得入山。遣屬吏來迎意勤。乃不往貽山門之咎。智登輿而至。入開福齋罷鳴皷。智問其故。曰。請師住持此院。智心知墮其計。不得辭乃受之。明年三月七日(或云七月七日) 陞座說偈曰。未出世。頭似馬杓。出世後。
口如驢觜。百年終須自壞。一任天下卜度歸。方丈安坐。良久乃化。闍維得五色舍利。經旬。細民撥灰 。燼中猶得之。坐六十六夏。
贊曰。余至雲蓋。依止之二年。詳聞黃蘗翠巖故時事。曰。南公住黃龍。天下有志學道者。皆集。南公視之。猶不懌。從容問其意。曰。我見慈明時。座下雖眾不多。然皆堂堂龍象。今例寒酸。不上人眼。佛法盛衰。自今日始也。雲蓋今又老矣。叢林去南公已五十年。當時號寒酸者。亦不可見。余因傳其平生。感之遂併記。
禪林僧寶傳卷第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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