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林僧寶傳
宋 惠洪撰30卷CBETA X1560大于一万字 18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禪林僧寶傳卷第二
宋明白庵居沙門 惠洪 撰
韶州雲門大慈雲弘明禪師
禪師名文偃。姑蘇嘉興人也。少依兜率院得度。性豪爽。骨面豐頰。精銳絕倫。目纖長。瞳子如點漆。眉秀近睫。視物凝遠。愽通大小乘。棄之游方。初至睦州。聞有老宿飽參。古寺掩門。織蒲屨養母。往謁之。方扣門。老宿揕之曰。道道。偃驚不暇答。乃推出曰。秦時[車*度] 轢鑽。隨掩其扉。損偃右足。老宿名道蹤。嗣黃蘗斷際禪師。住高安米山寺。以母老東歸。叢林號陳尊宿。
禅师名叫文偃,是姑苏嘉兴人。年轻时在兜率院出家,性格豪爽,面容丰满,聪明绝顶,目光细长,瞳仁像点漆一样黑亮,眉毛清秀接近睫毛,看东西时目光凝聚而远视。他广泛通晓大乘和小乘的教义,后来放弃这些教义,开始四处游历。最初到达睦州,听说有一位饱经风霜的老宿,常在古寺闭门不出,编织草鞋奉养母亲。文偃前去拜访,刚敲门,老宿就突然问道:“说来听听。”文偃惊得来不及回答,老宿便推出门说:“秦朝的[車*度]轢鑽。”随即关上门,伤到了文偃的右脚。老宿名叫道蹟,是黄檗断际禅师的法嗣,住在高安米山寺。因为母亲年老,他东归,丛林中人称他为陈尊宿。
偃得旨辭去。謁雪峯存。存方堆桅坐。為眾說法。偃犯眾出。熟視曰。項上三百斤鐵枷。何不脫却。存曰因甚到與麼。偃以手自拭其目趨去。存心異之。明日陞座曰。南山有鼈鼻蛇。諸人出入好看。偃以拄杖攛出。又自驚慄。自是輩流改觀。又訪乾峯。峯示眾曰。法身有三種病。二種光。須是一一透得。更有照用同時。向上一竅。偃乃出眾曰。庵內人為什麼不見庵外事。於是乾峯大笑曰。猶是學人疑處在。乾峯曰。子是什麼心行。曰也要和尚相委。乾峯曰。直須恁麼。始得穩坐。偃應喏喏。又訪曹山章公問。如何是沙門行。章曰。喫常住苗稼者。
文偃领悟了禅理后告辞离去,前去拜访雪峯存禅师。存禅师当时正堆坐如桅杆,为大众说法。文偃违反众人而出,仔细看着存禅师说:“你脖子上扛着三百斤的铁枷,为什么不卸下来?”存禅师问:“为什么你要这么说?”文偃用手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便离开了。存禅师心中对他另眼相看。第二天升座时说:“南山有一种鼈鼻蛇,大家出入要小心。”文偃用拄杖挑出蛇,又自己感到惊恐。从此,同辈的人对他的看法有所改变。文偃又去拜访乾峯,乾峯向众人开示说:“法身有三种病和两种光,必须一一透彻理解,还有照用同时的境界,向上还有一个关键点。”文偃从众人中站出来说:“为什么庵内的人不见庵外的事?”于是乾峯大笑说:“这还是学人的疑惑所在。”乾峯问:“你是什么心行?”文偃回答说:“也需要和尚您来决定。”乾峯说:“直接就这样。”才能安稳地坐着。文偃应声答应。他又去拜访曹山章公,问:“什么是沙门的行为?”章公回答说:“吃常住的苗稼的就是。”
曰便與麼去時如何。章曰汝還畜得麼。曰學人畜得。章曰汝作麼畜。曰著衣喫飯。有什麼難。章曰何不道。披毛戴角。偃即禮謝。又訪疎山仁。仁問。得力處道將一句來。曰請高聲問。仁即高聲問。偃笑曰。今早喫粥麼。仁曰喫粥。曰亂叫喚作麼。仁公駭之。又過九江。有陳尚書。飯偃而問曰。儒書即不問。三乘十二分教。自有講師。如何是衲僧行脚事。曰曾問幾人來。曰即今問上座。偃曰即今且置。作麼生是教意。曰黃卷赤軸。偃曰此是文字語言。作麼生是教意。曰口欲談而辭喪。心欲緣而慮忘。偃曰。口欲談而辭喪。為對有言。心欲緣而慮忘。為對妄想。
说那就这样离去,如何?章问你是否还保留着什么。回答说学生还保留着。章问那你保留了什么。回答说穿衣吃饭,有什么难的。章问为何不说,披毛戴角。偃随即礼拜感谢。又去拜访疎山仁,仁问,得力的地方请用一句话来说。回答说请大声问。仁就大声问,偃笑着说,今早吃粥了吗?仁说吃了粥。问为何乱叫唤。仁公感到惊骇。又路过九江,有陈尚书请偃吃饭并问道,儒家书籍我不问,三乘十二分教,自然有讲师。什么是僧侣行脚的事?回答说曾问过几人?说现在就问上座。偃说现在先放下,怎样才是教义?说黄卷赤轴。偃说这是文字语言,怎样才是教义?说口想谈而辞丧,心欲缘而虑忘。偃说,口想谈而辞丧,是应对有言;心欲缘而虑忘,是应对妄想。
作麼生是教意。尚書無以詶之。偃曰。聞公常看法華經。是否。曰不敢。曰經曰。治生產業。皆與實相不相違背。且道非非想天。有幾人退位。又無以詶之。偃呵譏之而去。造曹溪禮塔。訪靈樹敏公。為第一座。先是敏不請第一座。有勸請者。敏曰。吾首座已出家久之。又請。敏曰。吾首座已行脚。悟道久之。又請。敏曰。吾首座已度嶺矣。姑待之。少日偃至。敏迎笑曰。奉遲甚久。何來暮耶。即命之。偃不辭而就職。俄廣王劉王。將興兵。就敏決可否。敏前知之。手封奩子。語侍者曰。王來。出以似之。於是怡然坐而歿。王果至。聞敏已化。大驚問。何時有疾。
怎样才是圣人的教导呢?尚书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偃说:“听说您经常读《法华经》,是这样吗?”对方回答说:“不敢当。”偃又说:“经文中说,日常的生计或职业,都与实相不相违背。那么,非非想天有多少人退位了呢?”对方还是无法回答。偃讥讽他之后就离开了。偃前往曹溪礼拜塔,拜访灵树寺的敏公,被任命为首座。之前敏公没有请任何首座,有人劝他请一位,敏公说:“我的首座已经出家很久了。”又有人请,敏公说:“我的首座已经云游四方,悟道很久了。”再次有人请,敏公说:“我的首座已经越过山岭了,暂且等他吧。”不久,偃到了,敏公笑着迎接说:“恭候多时,怎么来得这么晚呢?”随即任命偃为首座,偃没有推辞就接受了职位。不久,广王和刘王准备兴兵,来向敏公请教可否。敏公事先就知道了,亲手封了一个匣子,告诉侍者说:“王来了,拿出来给他们看。”于是敏公安然坐着去世了。王果然来了,听说敏公已经去世,非常惊讶地问:“什么时候生病的?”
而遽亡如是耶。侍者乃出奩子。如敏所誡呈之。王發奩得簡曰。人天眼目。堂中上座。劉王命州牧何承範。請偃繼其法席。又迎至府開法。俄遷止雲門光泰寺。天下學者。望風而至。示眾曰。江西即說君臣父子。湖南即說他不與麼。我此間即不如此。良久曰。汝還見壁麼。又曰。後上來且是箇什麼事。如今抑不得已。且向諸人道。盡大地有什麼物。與汝為緣為對。若有針鋒許。與汝為隔為礙。與我拈將來。喚什麼作佛。喚什麼作祖。喚什麼作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將什麼為四大五蘊。我與麼道。喚作三家村裏老婆說話。忽然遇著本色行脚漢。聞與麼道。
然而突然就这样去世了吗?侍者于是拿出奁子,呈上如敏所告诫的内容。王打开奁子,得到一封简书说:“人天眼目。”堂中的上座,刘王命州牧何承範,请偃继承他的法席。又迎接至府中开法。不久迁居至云门光泰寺。天下的学者,闻风而来。向众人示说:“江西就讲述君臣父子的关系,湖南就讲述他不与么。我这里却不是这样。”沉默良久后说:“你们还看到墙壁吗?”又说:“后来上前的人且是什么事情。如今不得已,暂且向众人说:整个大地有什么物与你们结缘相对?如果有针锋大小的东西与你们为隔为碍,拿来给我,称作什么为佛?称作什么为祖?称作什么为山河大地、日月星辰?将什么视为四大五蕴?我这样说道,称作三家村里老婆的说话。忽然遇到真正的行脚僧,听到这样说道。”
把脚拽向階下。有什麼罪過。雖然如是。據箇什麼道理。便與麼。莫趂口快。向這裏亂道。須是箇漢始得。忽然被老漢脚跟下尋著。沒去處。打脚折。有什麼罪過。即與麼。如今還有問宗乘中話者麼。待老漢答一轉了。東行西行。又曰。盡乾坤一時將來。著汝眼睫上。汝諸人聞恁麼道。不敢望汝出來。性燥把老僧打一摑。且緩緩。子細看。是有是無。是箇什麼道理。直饒汝向這裏明得。若遇衲僧門下。好槌脚折。又曰。三乘十二分教。橫說竪說。天下老和尚。縱橫十字說。與我拈鍼鋒許。說底道理來看。與麼道。早是作死馬醫。雖然如此。且有幾箇到此境界。
把脚拽向台阶下。有什么罪过。虽然如此。根据什么道理,就轻易地说出这种话。不要逞口舌之快,在这里胡说八道。必须是真正的行家才行。突然被老僧在脚跟下找到了破绽,无处可逃,打脚折。有什么罪过。如果是这样。现在还有人询问宗乘中的话吗?等老僧回答一轮。东行西行。又说。将整个乾坤一时拿来,放在你的眼睫毛上。你们这些人听到这样的话,不敢指望你们出来。性子急躁就把老僧打一巴掌。先慢慢来,仔细看看。是有是无。这是什么道理。即使你在这里明白了,如果遇到衲僧门下,也会被好好地打脚折。又说。三乘十二分教,横说竖说。天下老和尚,纵横十字说。给我拈出针尖许,说出的道理来看。这样说。已经是在作死马医。虽然如此。还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境界。
不敢望汝言中有響。句裏藏鋒。瞬目千差。風恬浪靜。又曰。我事不獲已。向汝道。直下無事。早是相埋沒也。更欲踏步向前。尋言逐句。求覔解會。千差萬別。廣設問難。嬴得一場口滑。去道轉遠。有什麼歇時。此箇事。若在言語上。三乘十二分教。豈是無言。因什麼道。教外別傳。若從學解機智得。只如十地聖人。說法如雲如雨。猶被佛呵。謂見性如隔羅縠。以此故知。一切有心。天地懸殊。雖然如是。若是得底人。道火何曾燒口。終日說事。何曾掛著牙齒。何曾道著一字。終日著衣喫飯。何曾觸一粒米。掛一縷絲。然猶是門庭之說。須是實得與麼。始得。
不敢期望你的话语中能产生深远的影响。在每句话中都隐藏着锐利的锋芒,眨眼间便有千差万别。风平浪静之时,又说,我自己的事已经无法避免,直接告诉你,如果直接放下,就已经是相互埋没了。如果想要继续向前,追寻言语和句子,寻求理解和领会,将会有千差万别,广泛提出疑问和难题,最终只是一场口舌之争,离道越来越远。有什么可以休息的时候呢?这件事,如果只停留在言语上,三乘十二分教,难道就是无言吗?为什么说,教外别传?如果从学习理解和机智中得到,就像十地圣人,说法如云如雨,仍被佛斥责,说见性如同隔着薄纱。因此可以知道,所有有心之人,天地之别。尽管如此,如果是真正得到的人,道火何曾烧过口,整天说事,何曾挂过牙齿,何曾说过一个字。整天穿衣吃饭,何曾触碰过一粒米,挂过一丝线。然而这仍然是门庭之说,必须是真正得到,才能开始。
若約衲僧門下。句裏呈機。徒勞竚思。直饒一句下。承當得。猶是瞌睡漢。偃以足跛。甞把拄杖行見眾。方普請舉拄杖曰。看看北鬱 單越人。見汝般柴不易。在中庭裏。相撲供養汝。更為汝念般若經曰。一切智智清淨。無二無二分。無別無斷故。眾環擁之。久不散。乃曰。汝諸人。無端走來。這裏覔什麼。老僧只管喫飯屙屎。別解作什麼。汝諸方行脚。參禪問道。我且問汝。諸方參得底事。
如果从衲僧的角度来看,句中显现机锋,只是徒劳地等待思考。即使在一句之下能够承担,也还是像打瞌睡的人一样。我曾用足跛行,常拿着拄杖行走在众人面前。正当普请时举起拄杖说,看那北鬱單越的人,看到你砍柴不容易。在中庭里,相互摔跤作为供养给你,还为你念诵般若经说,一切智慧清净,无二无二分,无别无断的缘故。众人围绕他,久久不散。于是说,你们这些人,无故跑来这里寻找什么。老僧我只是管吃饭和排泄,还能解释出什么。你们各处行脚,参禅问道,那么我问你,各处参得的事。
作麼生。試舉看。於是不得已。自誦三平偈曰。即此見聞非見聞。回視僧曰。喚什麼作見聞。又曰。無餘聲色可呈君。謂僧曰。有什麼口頭聲色。又曰。箇中若了全無事。謂僧曰。有什麼事。又曰。體用無妨分不分。乃曰。語是體。體是語。舉拄杖曰。拄杖是體。燈籠是用。是分不分。不見道。一切智智清淨。又至僧堂中。僧爭起迎。偃立而語曰。石頭道。回互不回互。僧便問。作麼生是不回互。偃以手指曰。這箇是板頭。又問作麼生是回互。曰汝喚什麼作板頭。永嘉云。如我身空法亦空。千品萬類悉皆同。汝立不見立。行不見行。四大五蘊。不可得。
怎样呢。试着提出来看。于是不得已,自己背诵三平的偈语说,这个见闻不是见闻。回头看着僧人说,叫什么作见闻。又说,没有剩余的声色可以呈现给你。对僧人说,有什么口头的声色。又说,这里如果完全明白了就没有任何事。对僧人说,有什么事。又说,体用不妨分或不分。于是说,语言是体,体是语言。举起拄杖说,拄杖是体,灯笼是使用。是分还是不分。不是说,一切智慧清净。又到了僧堂中,僧人们争着起来迎接。偃立着说,石头说,回互和不回互。僧人就问,怎样才是不回互。偃用手指着说,这个是板头。又问怎样才是回互。说,你叫什么作板头。永嘉说,如我身空法也空,千品万类都是相同的。你立着不见立,行走不见行。四大五蕴,都是不可得的。
何處見有山河大地來。是汝每日把鉢盂噇飯。喚什麼作飯。何處更有粒米來。僧問。生法師曰。敲空作響。擊木無聲如何。偃以拄杖空中敲曰。阿耶阿耶。又擊板頭曰。作聲麼。僧曰。作聲。曰這俗漢。又擊板頭曰。喚什麼作聲。偃以乾祐元年七月十五日。赴廣主詔。至府留止供養。九月甲子。乃還山。謂眾曰。我離山得六十七日。且問汝。六十七日事作麼生。眾莫能對。偃曰。何不道。
你在哪里看到有山河大地?是你每天拿着钵盂吃饭。你把什么叫做饭?哪里还有一粒米?僧人问。生法师回答说,敲击虚空发出声响,击打木头却无声。偃用拄杖在空中敲击说,哎呀哎呀。又敲击板頭说,有声音吗?僧人说,有声音。生法师说,你这个俗人。又敲击板頭说,你把什么叫做声音?偃在乾祐元年七月十五日,应广主的诏令前往,到府上后停留供养。九月甲子日,他返回山中。对众人说,我离开山已经六十七日了。你们说说,这六十七日里发生了什么?众人都不能回答。偃说,你们为什么不说。
和尚京中喫麵 多。聞擊齋皷曰。皷聲咬破我七條。乃指僧曰。抱取猫兒來。良久曰。且道皷因甚置得。眾無對者。乃曰。因皮置得。我尋常道。一切聲是佛聲。一切色是佛色。盡大地是箇法身。枉作箇佛法知見。如今拄杖。但喚作拄杖。見屋但喚作屋。又曰。諸法不異者。
和尚在京城里吃面很多。听到敲齋鼓时说,鼓声咬破了我的七条袈裟。于是指着僧人说,把猫抱来。沉默了一会儿说,暂且说说鼓声为什么能放置。众人无法回答。于是说,因为鼓皮能放置。我平常说,所有声音都是佛的声音,所有色彩都是佛的色彩,整个大地都是法身。白白地作出佛法的知见。现在拄杖,只是叫做拄杖。看见屋子只是叫做屋子。又说,一切法无差异。
不可續鳧截鶴 。夷嶽盈壑。然後為無異者哉。但長者長法身。短者短法身。是法住法位。世間相常住。舉拄杖曰。拄杖子不是常住。忽起立。以拄杖繫繩床曰。適來許多葛藤。貶向什麼處去也。靈利底見。不靈利底著我熱謾。偃契悟廣大。其游戲三昧。乃如此。而作為偈句。尤不能測。如其綱宗偈曰。康氏圓形滯不明。魔深虗喪擊寒冰。鳳羽展時超碧漢。晉鋒八愽擬何憑。又曰。
不能通过截短鹤腿、接长野鸭的腿来填满山谷,然后称之为无差异。但是长者有长的法身,短者有短的法身,这是法的恒定状态,世间万象常住不变。举起拄杖说,拄杖不是常住的。忽然站起来,用拄杖系在绳床上说,刚才那么多的葛藤,被贬低到哪里去了。聪明的人能见到,不聪明的人则被我的热情所困扰。偃师契悟广大,他的游戏三昧就是这样。而他所作的偈句,更是难以预测。比如他的宗纲偈说,康氏圆形停滞不明。魔深虚丧失击寒冰。凤羽展开时超越碧空。晋锋八博拟何凭。又说。
是機是對對機迷。闢機塵遠遠塵棲。久日日中誰有掛。因底底事隔塵迷。又曰。喪時光。藤林荒。徒人意。滯肌尫。又曰。咄咄咄。力[囗@力] 希。禪子訝。中眉垂。又曰。上不見天。下不見地。塞却咽喉。何處出氣。笑我者多。哂我者少。
每[(厂@((既-旡)-日+口))*頁] 見僧即曰。鑒咦。而錄之者。曰[(厂@((既-旡)-日+口))*頁] 鑒咦。德山密禪師。
刪去[(厂@((既-旡)-日+口))*頁] 字。但曰鑒咦。叢林目以為抽[(厂@((既-旡)-日+口))*頁] 頌。北塔祚禪師作偈曰。
雲門[(厂@((既-旡)-日+口))*頁] 鑑笑嘻嘻。擬議遭渠[(厂@((既-旡)-日+口))*頁] 鑒咦。任是張良多智巧。到頭於是也難施。偃以南漢乾和七年四月十日。坐化而示。即大漢乾祐二年也。
以全體葬之 本朝太祖乾德元年。雄武軍節度推官阮紹莊。夢偃以拂子招曰。寄語秀華宮使特進李托。我在塔久。可開塔乎。托時奉使韶州。監修營諸寺院。因得紹莊之語。奏聞奉聖旨。同韶州牧梁延鄂至雲門山。啟塔見偃顏貌如昔。髭髮猶生。具表以聞。有 旨李托迎至京師。供養月餘。送還山。仍改為大覺禪寺。諡大慈雲匡真弘明大師。
贊曰。余讀雲門語句。驚其辯慧渦旋波險。如河漢之無極也。想見其人。奇偉傑茂。如慈恩大達輩。及見其像。頹然傴坐胡牀。廣顙平頂。類宣律師。奇智盛德。果不可以相貌得耶。公之全機大用。如月臨眾水。波波頓見。而月不分。如春行萬國。處處同至。而春無迹。蓋其妙處。不可得而名狀。所可知而言者。春容月影耳。嗚呼。豈所謂命世亞聖大人者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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