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舍論記
唐 普光述30卷CBETA T1821大于一万字 122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俱舍論記卷第五
沙門釋光述
分別根品第二之三
「如是已辨至同分有情等」者,下大文第二明同分。結問頌答。同分,牒章。有情等,正釋。有體類等名同,簡異經部,彼計同分體是假故。分是別義,雖復類同而體各別,簡異勝論有句義等,彼執一物貫多法故。即分名同,故名同分,持業釋也。有情簡異非情,舉所依法也。等簡不等,正顯能依同分體也。又解:身形等同,故名為同,顯所生果。分是因義,故名為分,顯能生因。同之分故,名為同分,依主釋也。此從果及因為名。故《正理》十二云「此中身形、業用、樂欲展轉相似,故名為同。分是因義,有別實物,是此同因,故名同分。」
这段文字讨论了“同分”的概念。首先,它提到了“同分有情等”,然后详细解释了“同分”的含义。这里的“有情等”是指具有实体的有情生命,与非有情的生命相对。“同分”一词,意味着在某些方面具有共性,但在实体上又是各自独立的,这与经量部的观点不同,经量部认为同分是假借的概念。“分”在这里指的是区别,即使类别相同,但各自的实体是不同的,这与胜论宗的观点不同,胜论宗认为一个物体可以贯穿多个法则。“同分”就是指在这些方面具有共性但在实体上各自独立的法则,这是持业释的解释。“有情”一词用来区分有情和非情,指出了所依据的法则。“等”字用来区分平等和不平等,正是显示了依赖同分的实体。另一种解释是,由于身体形态等相同,所以称为“同”,显示了所生的结果。“分”是因的意思,显示了能生起的原因。因为同分是因,所以称为“同分”,这是依主释的解释。这里从结果和原因两方面来命名。因此,《正理》第十二章说:“这里身体形态、行为作用、欲望追求等相互之间相似,所以称为‘同’。分是因的意思,有别于其他实体,是这些相同事物的原因,所以称为同分。”
「論曰至展轉類等」者,就長行中,一自述己宗、二問答徵定。就述己宗中,一略釋頌、二會異名、三別解釋、四證有體、五明得捨。此即略釋頌也。
“论说至展转类等”的部分,是在长行中,一为自述己宗,二为问答征定。在自述己宗中,一为略释颂,二为会异名,三为别解释,四为证有体,五为明得舍。这是略释颂的部分。
「有別實物名為同分」,此即標宗。謂諸有情,顯所依法展轉類等,顯能依同分。或諸有情展轉類等,此即舉果以顯其因,令諸有情展轉類等。
“有别实物名为同分”,这是标宗。指所有有情众生,显示所依的法则是展转类等,显示能依的同分。或者所有有情众生展转类等,这是举果以显示其因,使所有有情众生展转类等。
「本論說此名眾同分」者,此即第二會異名。多體類等名為眾同,分是則別義。又解:眾多法相似因,名眾同分。又解:眾多有情展轉同因,名眾同分。
“本论说此名为众同分”的部分,这是第二会异名。多体类等称为众同,分则是别义。另一种解释是:众多法相似因,称为众同分。另一种解释是:众多有情众生展转同因,称为众同分。
「此復二種至各等有故」者,此下第三別解釋。就中,一明有情同分、二明法同分。此即明有情同分。此同分復有二種:一無差別,謂諸有情顯所依也,有情同分顯能依也。諸有情上有情同分,一切有情各等有故,名無差別同分。謂此同分,能令有情展轉類等。一有差別,謂諸有情中,三界、九地、五趣、四生、婆羅門等種、迦葉波、瞿曇等性、男身、女身、五戒、近事、大戒苾芻、四向、三果、學人、阿羅漢無學等各別同分,一類有情各等有故,有此眾多故言有差別。有情界等顯所依也,各別同分顯能依也,由此同分能令界等展轉同故。
接下来是第三种不同的解释。这里首先解释有情同分,其次解释法同分。现在先明确有情同分。有情同分又分为两种:一种是无差别,指的是所有有情众生所依赖的,有情同分显示的是能依赖的。所有有情众生之上存在有情同分,因为每个有情众生都平等拥有,所以称为无差别同分。这种同分使得有情众生能够相互之间平等分类。另一种是有差别,指的是在所有有情众生中,根据三界、九地、五趣、四生、婆罗门等种姓、迦叶波、瞿曇等性质、男身、女身、五戒、近事、大戒比丘、四向、三果、学人、阿罗汉无学等各自不同的同分,一类有情众生各自平等拥有,因此有众多的差异。有情界等显示所依赖的,各自不同的同分显示能依赖的,由于这种同分使得界等能够相互之间平等。
問:無差別同分等,望一有情,為體各一?為體各多?解云:隨其所應體各有一,猶如命根,或體各多,如所依法。又《正理》十四云「云何異熟?謂地獄等及卵生等,趣、生同分。云何等流?謂界、地、處、種性、族類、沙門、梵志、學、無學等所有同分。有餘師說:諸同分中,先業所引生是異熟同分,現在加行起是等流同分。
问:无差别同分等,对于一个有情来说,是各自有一个体性,还是各自有多个体性?解释说:根据不同情况,各自有一个体性,就像命根一样,或者各自有多个体性,如同所依据的法。另外,《正理》第十四卷说:“什么是异熟?指的是地狱等以及卵生等,趣、生的同分。什么是等流?指的是界、地、处、种性、族类、沙门、梵志、学、无学等所有的同分。有其他师说:在各种同分中,由先业所引导生起的是异熟同分,现在由加行所引起的是等流同分。”
「復有法同分謂隨蘊處界」者,此明法同分。於同分中復有法同分,隨蘊、處、界。此舉所依法,顯能依同分。由此同分,能令蘊、處、界法展轉同故。准有情同分,於法同分亦應說有二種,而不說者略故不論。於法同分一體多體,准前應知。問:有情同分與法同分,為體各別?為一體義分?解云:體性各別。能令有情相似名有情同分,能令法門相似名法同分。有情、法門義異,所以兩同分不同,故諸論文皆說兩種。雖復離法無別有情,約義有殊、同分各別,亦有古德立二同分體性各別。又解:有情離法無別體性,而於法上建立有情。
“还有法同分,指的是随蕴、处、界”的这句话,是在说明法同分。在同分中还有法同分,随蕴、处、界。这里列举了所依据的法,显示了能依的同分。由于这种同分,能使蕴、处、界这些法相互之间保持一致。按照有情同分,对于法同分也应当说有两种,但这里没有说,是因为省略了所以没有讨论。对于法同分是一体还是多体,根据前面的解释应当知道。问:有情同分与法同分,是各自有不同的体性?还是一个体性的不同分?解释说:体性各自不同。能使有情相似的称为有情同分,能使法门相似的称为法同分。有情和法门的意义不同,因此两种同分也不同,所以各种论著都提到了两种。虽然离开法没有别的有情,但就意义上有所区别、同分各自不同,也有古代的高僧立论说两种同分的体性各自不同。还有解释说:有情离开法没有别的体性,而在法上建立了有情。
以此准知,法同分上立有情同分,一體義分說二同分,非體各別。若攬法成有情即不說法同分,若廢有情論法即不說有情同分,若法、有情竝論即雙說二種同分。由此義故,所以諸論或唯說一、或兩種俱論。各據一義,竝不相違。問:何故頌文但說有情?解云:略故不說法同分也。或可頌文亦攝法同分,言有情者簡異非情。
根据这个标准,我们可以知道,在法同分的基础上建立有情同分,实际上是一个整体意义上分为两种同分,并不是各自独立的实体。如果将法同分视为有情同分,则不会单独讨论法同分;如果废弃有情同分而只讨论法,则不会单独讨论有情同分;如果同时讨论法和有情,则会同时讨论两种同分。因此,不同的论著中,有的只讨论其中一种,有的同时讨论两种,都是基于各自的观点,并不相互矛盾。问:为什么颂文中只提到有情?答案是:因为省略了法同分。或者颂文也包含了法同分,提到有情是为了区别于非有情。
「若無實物至如理應知」者,此即第四證有體及徵經部證有實體。有情非一名有情有情,同是有情名等無差別。若無實物無差別相名有情同分者,欲、色界等展轉差別諸有情中,有情有情等無差別覺慧。有情有情等無差別,施設名言不應得有,以覺慧必緣境故,名言必詮說法故。既起慧言,明知有體。此約無差別有情同分為難,以遍故偏舉為問;有差別不遍,故不約彼論。復例釋法同分言:如是蘊等,等無差別覺慧。等無差別,施設名言不應得有。故言如理應知。
“如果不存在实体,那么按照真理应当了解”,这是第四个证明有实体以及向经部提出证明有实体的问题。有情众生并非只有一个名称“有情”,它们在名称上是相同的,没有差别。如果没有实体,没有差别相,却称之为有情同分,那么在欲界、色界等不同境界中,有情众生之间不存在差别的觉慧。有情众生之间不存在差别,那么建立名言就不应该存在,因为觉慧必然涉及境界,名言必然解释法理。既然发起了慧言,就明显知道有实体。这里针对无差别的有情同分提出质疑,因为普遍存在而特别提出问题;有差别的不普遍,所以不针对那些进行讨论。再以法同分为例说明:如同这些藴等,不存在差别的觉慧。不存在差别,建立名言就不应该存在。因此说按照真理应当了解。
「頗有死生至謂除前相」者,此即第五明得捨。以死、生對得、捨同分,應作四句。第一句有死有生、不捨不得有情同分,謂隨其所應,是處死還生是處。第二句有捨有得有情同分、不死不生,謂入正性離生位時,捨異生同分得聖者同分。第三句有死有生、亦捨亦得有情同分,謂是趣死生餘趣等。第四句謂除前相。言有情同分簡異非情,隨其所應是別同分,非是總有情同分,以總有情同分入無餘涅槃時方可捨故。
“颇有生死至谓除前相”这句话,这是第五个明确说明捨的过程。以死亡和生命对应于捨和得的同分,应当分为四句。第一句是存在死亡和生命,不捨不得有情同分,指根据情况,在某处死亡又在某处重生。第二句是存在捨和得有情同分,没有死亡没有生命,指在进入正性離生的位置时,捨去凡夫同分得到聖者同分。第三句是存在死亡和生命,也存在捨和得有情同分,指那些趋向死亡和在其他世界中重生的。第四句是指除去前面的情况。提到有情同分是为了区别非情,根据情况是特别的同分,并不是总的有情同分,因为总的有情同分只有在进入无余涅槃时才能捨去。
「若別有實物至別有人性故」者,此下第二問答徵定,文總有六。此下第一述經部五難:一無異生性難;二非見無用難;三非情同分難;四別有同分難;五應同勝論難。此即第一無異生性難。就中,一依文述難、二正理論救、三俱舍師破。餘難准此,皆作三門。言「依文述難」者,異生同分是與聖別,何用別立異生性耶?如人同分外不別立人性,何故異生同分外別立異生性?第二《正理論》救云「豈不異生性即異生同分。此不應然,所作異故。謂彼身形、業用、樂欲互相似因名為同分。若與聖道成就相違,是異生因,名異生性。
“若别有实物至别有人性故”的部分,接下来是第二个问答部分,总共有六个。这是第一个部分,阐述了经部的五难:第一是无异生性难;第二是非见无用难;第三是非情同分难;第四是别有同分难;第五是应同胜论难。这里首先讨论的是无异生性难。其中,一是根据经文阐述难处,二是正理论的救护,三是俱舍师的反驳。其余的难处也按照这个模式,分为三个部分。所谓“依文述难”,是指异生同分与聖者是不同的,何必另外设立异生性呢?就像在人的同分之外不再另外设立人性一样,为何在异生同分之外还要另外设立异生性?第二,《正理论》中救护说:“难道异生性就是异生同分吗?这是不对的,因为它们的作用是不同的。那些身体形态、行为作用、欲望追求因为相互相似而被称为同分。如果与聖道成就相违,是异生的原因,就称为异生性。”
入離生時,於眾同分亦捨亦得,於異生性捨而不得。」《正理》意說:異生性、異生同分所作異故,異生同分外別立異生性。人同分外無別人性,所作同故,人同分外不立人性。又入聖時於同分,捨異生同分,得聖者同分;於異生性,但捨異生性,不得異生性,不應言不得聖性,以即聖法名聖性故。第三俱舍師破云:入聖不捨於同分,可須別立異生性。
当进入脱离生死的状态时,对于众生共有的部分,既舍弃也获得;对于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则只是舍弃而没有获得。《正理》中解释说:因为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和凡夫共有的部分所做不同,所以在凡夫共有的部分之外特别设立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人的共有部分之外没有别的人的性质,因为所作相同,所以在人的共有部分之外不设立人的性质。又当进入圣人的境界时,对于共有的部分,舍弃凡夫共有的部分,获得圣人共有的部分;对于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只是舍弃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没有获得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不应说没有获得圣性,因为圣法本身就称为圣性。第三,俱舍师反驳说:进入圣人的境界时不舍弃共有的部分,因此不需要特别设立凡夫未触及圣法的本性。
「又非世間至亦何所用」者,此即第二非見無用難。又非世間現量證見此同分體,以非色故。亦非覺慧比量道理所能了別,無別用故。世間之人雖亦不了有情同分別有實體,而於有情謂無差別起覺言說,故設有體亦何所用?第二《正理》救云「同分非色,如何得知有用能生無別事類?由見彼果知有彼故。如見現在業所得果,知有前生曾所作業。又觀行者現證知故。」解云:同分非色至無別事類,敘俱舍難意。由見彼果下,正理釋通。第三俱舍師破云:若因緣不能生彼同類果,可須同分生。因緣自能生彼果,何須同分生?外道觀行亦言證我,豈得信彼有我實體?
「又何因不許至互相似故」者,此即第三非情同分難。穀等無情亦互相似,何不於彼立同分耶?菴羅是菓名,形似木苽。始終形色相似,生熟難知。半娜娑亦是菓名,形如冬苽,其味甘美,其樹極多。第二《正理》救云「何不許有無情同分?不應如是責,有太過失故。汝亦許有人、天等趣,胎、卵等生。何不亦許菴羅等趣、綠豆等生?」又云「由彼草木等無有展轉業用,樂欲互相似故,於彼不說別立有同分。」第三俱舍師破云:趣謂五趣、生謂四生,無情非彼,可非趣、生,體類相似應有同分。又破樂欲等同,故別須立同分。綠豆等亦同,何不立同分?
「又諸同分至覺施設耶」者,此即第四別有同分難。所同分之法體各異,由別同分故得同。能同相望亦各異,如何更無同分同,而起無別能緣覺慧,而起無別施設名言?若更有同分,展轉即有無窮之過。第二《正理》救云「由諸同分是同類事等因性故,即為同類展轉相似覺、施設因。如眼、耳等,由大種造方成色性。大種雖無餘大種造,而色性成。」第三俱舍師破云:若言是同因故體即是同者,同分自類等無別同分,同即為覺、施設因。亦可所同自類等,不須同分同即為覺、施設因。又所引喻有違宗過。眼等色性三世常定,如何乃言由大種造方成色性?但應言由大種造,不應言由大種造方成色性。
「又應顯成至由此發生」者,此即第五應同勝論難。梵云吠世師,此云勝論。舊云鞞世師、或云衛世師,訛也。汝說一切有部執於法上別有同分,又應顯成勝論所執。彼宗執有總同句義,通一切法故名總同,於一切法上總同言、總同智,由此總同句義發生。彼復執有同異句義,於眾多異品類中,同類相望名同、異類相望名異,同是即遍在同法、異即遍在異法。於眾多異品類法上,同異言、同異智,由此同異句義發生。又解:汝說無差別同分,應顯成勝論總同句義;有差別同分,應顯成勝論同異句義。
若依勝論宗中先代古師立六句義:一實、二德、三業、四有、五同異、六和合。後代慧月論師立十句義,如《十句義論》中立:一實,解云諸法體實,是德等所依。二德,解云謂實家道德也。三業,解云謂動作是實家業。四同,解云體遍實等同有名同。五異,解云唯在實上令實別異。六和合,解云謂與諸法為生、至因。七有能,解云謂實等生自果時,由此有能助方生果。八無能,解云謂遮生餘果。九俱分,解云謂性遍實、德、業等,亦同、亦異,故名俱分。十無說,解云謂說無也。實句義云何?謂九種實名實句義。
何者為九?一地、二水、三火、四風、五空、六時、七方、八我、九意,是為九實。地云何?謂有色、味、香、觸是為地。水云何?謂有色、味、觸,及液、潤是為水。火云何?謂有色、觸是為火。風云何?謂唯有觸是為風。空云何?謂唯有聲是為空。時云何?謂是彼、此、俱、不俱、遲、速、許、緣因是為時。方云何?謂是東、南、北等詮緣因是為方。我云何?謂是覺、樂、苦、欲、瞋、勤勇、行法、非法等和合因緣,起智為相,是為我。意云何?謂是覺、樂、苦、欲、瞋、勤勇、法、非法行,不和合因緣,起智為相,是為意。
德句義云何?謂二十四德名德句義。何者名為二十四德?一色、二味、三香、四觸、五數、六量、七別體、八合、九離、十彼體、十一此體、十二覺、十三樂、十四苦、十五欲、十六瞋、十七勤勇、十八重體、十九液體、二十潤、二十一行、二十二法、二十三非法、二十四聲,如是名為二十四德。廣如《十句義論》。業句義云何?謂五種業名業句義。何者為五?一取業、二捨業、三屈業、四申業、五行業。廣釋如《十句義論》。同句義云何?謂有性。何者為有性?謂與一切實、德、業句義和合。一切根所取,於實、德、業有詮智因,是謂有性。
異句義云何?謂於實轉依一實,是遮彼覺因及表此覺因,名異句義。和合句義云何?謂合實等不離相屬,此詮智因。又性是一,名和合句義。有能句義云何?謂實、德、業和合,共或非一,造各自果決定所須,如是名為有能句義。無能句義云何?謂實、德、業和合,共或非一,不造餘果決定所須,如是名為無能句義。俱分句義云何?謂實性、德性、業性,及彼一義和合,地性色性取性等,如是名為俱分句義。廣釋如《十句義論》。無說句義云何?謂五種無,是名無說句義。何者為五?一未生無、二已滅無、三互更無、四不會無、五畢竟無,是謂五無。
廣釋如《十句義論》。問:六句、十句相攝如何?解云:十句中實、德、業三,即是六句中實、德、業句。第四句同,即是六句中第四有句。第六和合,即是六句中第六和合句。第五異句。第七有能句、第八無能句、第九俱分,是六句義中同異句攝。言同異者,自類相望名同,異類相望名異。第十無說非六句攝。所以然者?六句唯論有體之法故唯說六,十句有、無俱論故說第十,各據一義亦不相違。此論總同句義,即是十句義中同句義,又是六句義中有句義,能令諸法有故,與同句義名異義同。此論同異句義,即是六句義中第五同異句義。如望實句義中九法,自類相望名同,異類相望名異。餘皆準此。又當十句義中第五異句義、第七有能句義、第八無能句義、第九俱分句義。
「毘婆沙師至乃至廣說」者,此即第二毘婆沙師救。於五難中,前四不能救,但救第五諍同勝論。彼執二句與此同分義類不同,彼說一物於多轉故,我說同分於諸法上其體各別。多體、一體其義既殊,云何令我顯同勝論?又縱於彼勝論外道若顯、不顯,然此同分必有實物。經言同分,明知別有。
「雖有是說至名為同分」者,此即第三經部復難諍同勝論,可知。所言引經證實,將為未可。
「若爾所說同分是何」者,此第四毘婆沙師反徵經部。如我所說同分實有,汝即不許。彼宗所說同分是何?
「即如是類至豆等同分」者,此即第五經部答。相似種類諸行生時,於中假立人同分等,無別實體,如諸穀等同分非實。
「此非善說違我宗故」者,此即第六毘婆沙師理盡言窮作此說也。
「已辨同分至異熟居廣果」者,此下大文第三明無想。上兩句明無想體,下一句二門分別。上無想是無想異熟,下無想是無想天,通有心、無心。
「論曰至如堰江河」者,釋前兩句。若生無想有情天中,有不相應行異熟果法,能令未來心,心所滅,名為無想。此法體性是實有物,所以能遮未來心、心所法,於五百劫令暫不起,如堰江河,故知實有。恐濫草等,故言有情。
「此法一向是異熟果」者,五類分別,唯是異熟。
「誰之異熟」者,問。
「謂無想定」者,答。故《婆沙》一百一十八云「或有說者,無想定感無想及色異熟。命根、眾同分是彼有心靜慮異熟,所餘諸蘊是俱異熟。復有說者,無想定感無想及色異熟,命根是彼有心靜慮異熟,所餘諸蘊是俱異熟。復有說者,無想定感無想異熟,所餘諸蘊是俱異熟。復有說者,若有心時亦感無心諸蘊異熟,若無心時亦感有心諸蘊異熟。評曰:應作是說。無想異熟唯無想定感。一切命根及眾同分、眼等色根皆業所感。餘蘊俱感。」《正理》十二同彼《婆沙》初師不正義,此論同《婆沙》評家。問:此論若同婆沙評家,命及色根非無想定感。何故下文感引、滿中,但言二定及得不能感眾同分,不言不感命及色根?解云:下文明感引、滿二種,但言二定及得不能感引、能感滿,非於滿中能感一切。
「無想有情居在何處」者,問。
「居在廣果至名無想天」者,答。明所居處。廣果天中有高勝處,無想有情而居其上。如中間定梵王,於梵輔天中起臺別住。此亦如彼,名無想天。
「彼為恒無想為亦有想耶」者,問。
「生死位中至還起於想」者,答。眾生於彼生死位中多時有想。然言無想者,由彼有情生後死前中間,五百大劫長時想不起故,從多分說故名無想。如契經中引證起想。問:無想有情,前心多?後心多?答:一百五十四,評家曰:如是說者,此事不定,或前多後小、或前小後多,隨彼意樂有差別故。又准《婆沙》評家,出無想心通生得善、有覆無記、無覆無記,通五部所斷。問:入無想心,為通幾性?幾部所斷?解云:雖未見文,準彼出心,入心亦爾。問:經說有情皆因食住。於無想中四食既無,如何得住?答:《正理》十二云「彼以宿業、等無間緣為任持食。
謂由宿業引眾同分及命根等,由續生心及無間入無想果心牽引資助故,彼亦有過去觸等為任持食。無心位中唯有過去觸等為食,現在都無;有心位中二種俱有。」解云:以宿業為思食,以續生心、無間入心牽引資助為識食,以識相應觸為觸食,故無心位唯有過去三食,現在即無;諸有心位亦有現在食。其無想事,雖不從彼等無間緣生,然由彼力牽引資助體方得起。若無前心等,其體無容得起。
「從彼沒已至生天之業」者,此明退生處。從無想天沒竟,於三界中必生欲界,非餘處。所以者何?初師解:先修無想定因勢力盡故,或有心無心定因勢力盡故,不能感果。從彼命終還生欲界,於彼不能更修無想定故。或有心、無心定故非生彼界,如箭射空勢力盡時便即墮地,還生欲界應知亦爾。若諸有情應生無想天處,必有欲界順後受業。如生北洲,必有生天順後受業。由有欲界順後受業故,唯生欲界不生餘界。故《婆沙》一百五十四云「有說:若造無想天順次生受業者,法爾亦造欲界順後次受業。如造北俱盧洲順次生受業者,法爾亦造欲界天順後次受業。
」問:生欲何趣?解云:五趣不定。故《婆沙》一百五十四云「問:定生何處?答:有說生地獄,有說生惡趣。如是說者,定生欲界,處處不定,或生惡趣、或天、或人。」問:欲順後業於何時造?解云:將修無想加行時造,以彼強勝故今先受。謂諸外道將修無想,或起邪見謗釋種涅槃,或起見取計彼為真,或起戒取計彼為道,如是等惑為惡趣因。既修此定復須離欲,或起生得、或聞或思,如是等善為善趣因。餘生雖有順後受業,加行中造勢力強故乘彼受生。或善亦通後起位造,應知將生北俱盧洲,欲界天業亦於人中修無我觀加行時造。以彼強勝,故今先受。或亦通於後起位造,將生北洲業純淨故,彼沒生天;將生無想善惡雜起,故從彼沒通生五趣。
「已辨無想二定者何」者,此下大文第四明二定。就中,一明無想定、二明滅盡定、三明依身別。此下明無想定,將明問起。就中,一總、二別,此即總問。
「謂無想定及滅盡定」者,總答。
「初無想定其相云何」者,別問。
「頌曰至非聖得一世」者,別答。初一句明體。後靜慮明依地,求脫明作意,善明性攝,唯順生受明招果,非聖明修人,得一世明成就。
「論曰至與無想同」者,如前所說有無想異熟法,能令心、心所滅,名為無想。如是復有別心不相應行法,能令心、心所滅,名無想定體。身中無想名無想者,無想者之定名無想定,依主釋也。或即定無想名無想定,持業釋也。頌說如是聲,唯顯此定滅心、心所,與前無想異熟天同,非一切同。准《婆沙》一百五十一,入無想定心及出無想定心,俱是第四靜慮有漏善心。不能具述。
「此在何地」者,問。
「謂後靜慮至非餘」者,答。唯在第四靜慮,非餘上下諸地。故《婆沙》一百五十一云「又下諸地有歡、慼受,行相麁動,難可除滅。第四靜慮唯有處中受,行相微細,易可斷滅。故下地中無無想定。問:何故無色界無彼定耶?答:唯有異生計習此定,以為能證無想涅槃。無色界中無有無想異熟可計,故無想定於彼亦無。又諸異生怖畏斷滅,彼界無色,若更滅心便為斷滅。是彼所怖,故彼界中無無想定。」
「修無想定為何所求」者,問。
「謂求解脫至修無想定」者,答。修無想人為求解脫涅槃,彼執無想異熟是真解脫涅槃,為求證彼修無想定作出離道。
「前說無想至五蘊異熟」者,前說無想是異熟故,無記性攝不說自成,故不別說。此定唯善,能招無想有情天中五蘊異熟,初生、後沒,有心、心所,故具五蘊。
「既是善性為順何受」者,問。
「唯順生受至正性離生」者,唯順生受。如文可解。《正理》一說同此論。又一說,一類諸師作此定執,謂順生受及不定受。所以者何?成此定者亦容得入正性離生,入已必無現起此定,由約現行說無想定名異生定,非約成就。
「又許此定至必不修行」者,凡、聖分別,唯異生得。以無想定感五百劫生死大果,空無所得。聖者厭離,如見深坑,不樂入故。要執無想異熟為真解脫涅槃,於無想定起能出離生死想而修此定。一切聖者不執有漏無想異熟為真解脫涅槃,不執有漏無想定為真出離聖道,故於此定必不修行。
「若諸聖者至無想定不」者,此下明成就。問:若諸聖者修得第四靜慮定時,必得無始過去、未來諸有心定。此無想定,為如靜慮亦得去、來無始曾習無想定不?
「餘亦不得」者,答。餘凡夫人修得第四定時,亦不得去、來無想定,何況聖人。
「所以者何」者,徵。
「彼雖曾習至無未來修」者,彼無想定雖復過去曾習,以無心故,要起大加行方便修得,故初得時唯得現在。如初受得別解脫戒,亦唯成現。得此定已,第二念等乃至未捨以來,亦成就過去。出已乃至未捨已來,唯成過去,以無心故無未來修。
「次滅盡定至三十四念故」者,此下第二明滅盡定。初一句明自體為靜,明作意。住有頂,明依地。善,明性攝。二受不定,明招果。聖,明修人。由加行得,明初修行。後兩句明成佛得。
「論曰至滅定亦然」者,例同無想。
「此亦然聲為例何義」者,問。
「例無想定至名滅盡定」者。答。此正出體。如是復有別不相應行法,能令心、心所滅,名滅盡定。又《婆沙》一百五十二云「問:此滅盡定幾物為體?有說:此定一物為體,若滅現前即名無心。問:云何一滅剎那現前即名無心?答:一受剎那現前即名有受,一想剎那現前即名有想,一識剎那現前即名有識。如是一滅剎那現前即名無心,斯有何過?有說:此定十一物為體,以十大地法及心滅故。有說:此定二十一物為體,以十大地法、十大善地法及心滅盡故。如是說者,隨滅爾所心、心所法,即有爾所物現前,為此定體。
」解云:評家意更有欣、厭心所,隨其所應與心相應而非竝起,故與前家不同。無想定體,準此應知。又《婆沙》一百五十三云「問:入滅定時滅何等心、心所法?為過去?為未來?為現在?若過去者,過去已滅,復何所滅?若未來者,未來未至,云何可滅?若現在者,現在不住,復云何滅?設非定力,亦自滅故。答:應作是說,滅於未來。問:未來未至,云何可滅?答:住現在世,遮於未來心、心所法令不相續,故說為滅。如斷城路、閉門竪幢,不令人入出,說名除寇。此亦如是。有說通滅未來、現在。問:現在必不住,復云何滅?設非定力,亦自然滅故。
答:先現在世心、心所法,令有緣法續起而滅。今現在世心、心所法,不令有緣法續起而滅。此由誰力?所謂定滅。前解為正,不言有說故。」又准《婆沙》一百五十二,入滅盡定心,有頂善有漏心,若出滅定心,通有漏、無漏。問:入出心俱緣何法?答:如《婆沙》一百五十三云「評曰:應說。此入定心緣未來定,而不可說緣何剎那,不緣何剎那,以未來定有多剎那,未有先後雜亂住故。」又云「評曰:應說此出定心緣過去定,而不可說緣何剎那、不緣何剎那,以過去定有多剎那相雜住故。
「如是二定至作意為先」者,作意不同,對簡差別。前無想定,為求無想異熟解脫厭壞於想,以出離心想作意為先,即無想定能出離生死。又解:能出離想也。此滅盡定為求寂靜而住,厭壞散動,以止息心想作意為先。止息即止息心、心所法。又解:止息想雖亦止息受等,以想近強,故別標也。
「前無想定至非非想處」者,依地不同。又《婆沙》一百五十二云「問:何故下地無此定耶?」一解云:又滅盡定滅極細心、心所故得。下地不順極細心、心所滅。又一解云:又下地皆名有想,行相麁動,難可止息。此地名非想非非想處,行相微細,易可止息。故下地無滅盡定。廣如彼記。
「此同前定至善等起故」者,此滅盡定同前無想定,性唯是善,非無記、染,四種善中等起善故。又染、無記非寂靜故。
「前無想定至四蘊異熟」者,明招果。前無想定唯順生受,此滅盡定通生、後、不定。約異熟果有順生受、有順後受,不定中有二:或不定受是不定中異熟定、時不定,或全不受。謂若於下地起此定已不生上地,斷餘煩惱,即於下地得般涅槃,是不定中異熟及時俱不定,唯招有頂四蘊異熟。《婆沙》九十云「問:滅盡定受何異熟果耶?答:受非想非非想處四蘊異熟果,除命根、眾同分,彼唯是業果故。」又《正理》云「前無想定能順生受及不定受」,餘文同此。
「前無想定至勝解入故」者,凡、聖分別,唯聖人得此。無想定在第四靜慮,彼處有色,修無想者作如是念:「我雖滅心而猶有色,不怖斷滅異生能起。」此滅盡定在於有頂,彼無有色,復欲滅心恐成斷滅,而生怖畏故不能起。又此滅盡定,唯聖道力所起故,唯聖非凡。又聖人將入此定,以此定為現法涅槃勝解想入。由作涅槃心想故,異生不能入,恐畏斷滅故。又勝解用強,故別標也。又《正理》云「非諸異生能起滅定,彼有自地起滅定障猶未斷故。未超有頂見所斷惑,於起滅定畢竟無能。」又破此論云「彼說非理,於無想定與此同故。彼此心斷,涅槃勝解無差別故。」俱舍師救云:據此義邊雖無差別,而所依地色、無色異,怖畏不同,不可為例。
「此亦如前非離染得」者,明此滅定如前無想非離染得。
「由何而得」者,問。「由加行得至亦成過去」者,答。是加行得。初唯現成,不得過去。亦不修未來,以無心故,要由心力方修未來。第二念等乃至未捨,亦成過去。
「世尊亦以加行得耶」者,此下釋成佛得。此即問也。
「不爾」者,答。
「云何」者,徵。
「成佛時得至皆離染得」者,釋。明佛滅定離染時得。《正理》彈云「豈不盡智於成佛時亦不名得,況滅盡定?以諸菩薩住金剛喻三摩地時名得盡智,得體生時名為得故。」又云「隨宜為彼而通釋者,謂於近事而說遠聲。或金剛喻三摩地時必成佛故亦名成佛,無間剎那定成佛故。」解云:《正理論》主為《俱舍》通,理實說得在菩薩位。今於近佛成就事,說遠菩薩初得聲,故於佛位說得無失。俱舍師救云:言成佛者,於因立果名。言盡智時得者,謂盡智在生相時。自解足能,無勞彼釋。
「世尊曾未至俱分解脫」者,問。既言俱分謂得滅定,佛盡智時未起滅定,如何名俱?
「於起滅定至成俱解脫」者,答。佛盡智時雖未起滅定,於滅盡定起自在故,如已起者,成俱解脫。又《婆沙》一百五十三云「問:云何盡智起已名俱解脫?答:已得彼定入出心故名俱解脫,非得定體。則由此理名離染得,後時不由加行起故。」問:佛盡智時若未得滅定,云何《正理》云「永離定障故、捨不成就故、於起滅定得自在故,如已起者成俱解脫。」若無有得,如何言捨不成就耶?夫得、非得相翻立故。解云:滅定非得,總有二類:一類依未斷障身,名起定不自在不成就;一類依已斷障身,名起定自在不成就。《正理》言捨,捨依未斷障身不成就。至佛身中,復有一類依已斷障身不成就。如聖道非得,總有二類:一依凡身是異生性、一依聖身非異生性。又解未成佛時,於滅盡定應得不得有未得退,彼不依佛身成佛時捨名不成就。
「西方師說至不許彼說」者,此下釋非前三十四念故敘異說問。西方師即是迦濕彌羅國西健馱羅國諸師。此師意說:菩薩學位先起此定。謂彼菩薩先斷無所有處惑方入見道,從見道出已方入滅盡定,從滅盡定出斷有頂惑後得菩提,於盡智時成過去滅定。云何此中不許彼西方師說?「若許彼說至後生盡智」,論主為釋。若許彼西方師說,便順尊者鄔婆毱多所造《理目足論》。彼論說佛先起滅定、後得菩提。論主意朋西方師說,故作斯釋。鄔婆毱多,此云近藏,佛涅槃後一百年出,是阿育王門師。舊云優婆毱多,訛也。
「迦濕彌羅國至起滅盡定」者,迦濕彌羅國意說:非先起滅定、後方生盡智,由三十四念得菩提故。於此三十四念中間,無容得起非想地有漏不同類心,故諸菩薩學位不應起滅盡定。
「外國諸師至斯有何過」者,外國諸師即是迦濕彌羅外印度國諸師,與西方師所說意同,故今隨舉為問。若於三十四念中間,見道後起非想地不同類有漏心得滅盡定。斯有何過?
「若爾便有至不越期心」者,迦濕彌羅為彼出過。若起異類便越期心,然諸菩薩不越期心。
「理實菩薩至無漏聖道」者,外國諸師釋。理實菩薩不越期心,然非不越無漏聖道起餘有漏。
「若爾期心如何不越」者,迦濕彌羅復難。若起有漏即越期心,如何不越?
「謂我未得至諸事究竟故」者,外國師解。可知。
「前說為善我所宗故」者,迦濕彌羅不能申難,結歸本宗。
「雖已說二定至滅定初人中」者,此下第三明所依身。
「論曰至而得現起」者,釋初句。二定俱依欲、色二界而得現起。又《婆沙》一百五十二云「問:此無想定何處能起?有作是說:唯欲界起,欲界心猛有說力故。有餘師說:通欲界、三靜慮起,由念曾修加行勢力亦能起故。復有說者,第四靜慮亦能現起,除無想天,勿果與因極相逼故。」解云:於三說中後二無違,前一非正,如下別破。又《婆沙》一百五十三云「問:何故生欲、色界能起滅定,非無色界耶?答:命根依二法轉,一色、二心。此定無心,斷心起故。生欲、色界起此定時,心雖斷而命根依色轉。生無色界,色雖斷而命依心轉。若生彼起此定者,色、心俱無,命根無依故亦應斷。是應名死,非謂入定,是故生彼界不起。」解云:滅定無色故彼別簡,無想在色理在絕言,故不彼說。
若「有不許至是名同相」者,若有自部諸師不許亦依色界起無想定,便違《發智》本論所說。彼論以色有五行相對,色有謂色界有,五蘊名五行,無常名行。故《婆沙》一百九十二云「此中諸蘊以行聲說。過去如來、應、正等覺說蘊名行。今釋迦牟尼如來、應、正等覺說行為蘊。此阿毘達磨中說五行者,欲顯今佛所說五蘊,則是前佛所說五行故(已上論文) 。」廛謂市廛,三界紛雜如市廛也。謂發智言。或有是色有,此色有眾生非具五行,謂色廛有情。或生有想天住異界,及無漏不同類心,或入無想定、或入滅盡定、或生無想天已得入無想異熟,如是等但有色、行二蘊,闕餘三蘊,是謂色有此有非五行。彼論既說色廛有情入無想定,而言不入故,自教相違。由此證知,如是二定俱依欲、色而得現起,是名同相。
「言異相者至後復修起」者,此釋第二句。謂無想定,欲、色二界皆得初起,由無始來數數修習,起時即易,故通二界皆得初起。滅定初起唯在人中,由無始來未曾修習,起時即難,初起之時要由說力及強加行方得生故。故《正理》云「唯人中有說者、釋者,及有強盛加行力故。」又解:無想定因天眼通見彼無想有情,謂為涅槃便即修故,於色界中有得初起。又解:無想定雖容色界初起,必先欲界初起加行,造欲界中順後受業,方生色界起宿住通,知先不得今復更修,故得初起。此滅盡定,在於人中初修起已,由退為先方生色界,依色界身後復修起。
「此滅盡定亦有退耶」者,問。
「應言亦有至色界受生」者,引經證退,大意可知。鄔陀夷,此云出現。尸羅,名戒。三摩地,名等持,即定之異名。般羅若,名慧。現法,謂長病等退緣。滿足,謂無學果。段食天,謂欲六天,資段食故。意成天身,謂色界天,不由精血等生,隨意受生,名意成天身。若依《婆沙》一百五十三具說云「契經說:尊者舍利子告苾芻眾言:『若苾芻戒、定、慧具足者,能數數入出滅受想定。彼於現法及將死時,若不能辨如來聖旨,命終超段食天處,生在意成身天中,於彼復能數數入出滅想受定,斯有是處。應如實知。』
時具壽鄔陀夷在彼會坐,語尊者舍利子言:『彼苾芻生意成身天,能數入出滅受想定,無有是處。』第二、第三亦如是說。」問:何故具壽鄔陀夷再三違逆尊者舍利子?答:彼之所疑非無處所。彼作是念:得此定者必已離無所有處染,命終應生非想非非想處,於彼必無起此定理。又彼不了舍利子意,是故現前再三違逆。問:舍利子有何意趣,彼具壽云何不了?答:舍利子說生色界者,鄔陀夷說生無色界者。舍利子說退者,鄔陀夷說不退者。由此不了,故再三違之。廣如彼說。
「有餘部執至此義亦成」者,有餘大眾部等執第四靜慮亦有滅定,生意成天。依彼所執,滅定無退,此義亦成。彼謂凡夫得第四定尚能入無想定,況聖人得第四定而不能入滅盡定耶?
「第四靜慮至契經說故」者,引經破執。四靜慮、四無色是八有心定後,方說滅定為第九,故知彼非想後方入此定。若說滅定在第四定,彼定後起應名第五。
「此若必然至超越定義」者,大眾部等難。若如文執者,經言九次第,即不令在第四。經言次第,應無超越義。經言次第亦通超越,何妨經言第九定而通第四入?
「此定次第至隨樂超入」者,為外通經。次第之言依初學說,後得自在無妨超越。
「如是二定至有頂地故」者,此下總以諸門分別二定差別。此即依地不同,如前具釋。
「加行有異至異熟果故」者,此三門可知。
「順受有異順定不定生二受故」者,此中兩對:定、不定為一對,無想是定,滅盡是不定;生、二受復為一對,無想順生,滅定順生、後二受。應知為對不定,故別立定,理實此定即是生受。
「初起有異至最初起故」者,無想定欲、色二界初起,滅定人中初起。
「二定總以至滅受想耶」者,問。於二定中,隨滅爾許心、心所法,即有爾許不相應行替處為二定體,何緣但說名為無想、滅受想耶?
「二定加行至唯名他心智」者,答。雖此二定總以心、心所滅為其自性,但言無想、滅受想者,從加行立名。諸外道等計苦、樂為生死,為欲出彼修無想定。將欲界有苦,初、二、三定有喜、樂受,不了第四定捨及餘心、心所法,而作是言:「第四定中雖出苦、樂,而猶有想,未得涅槃,我今須滅。」故加行中但偏厭想,名無想定。滅受想定加行之時亦偏厭受、想,謂聖人為於二界疲勞受,於諸靜慮想,於無色定厭此受、想暫欲止息,故加行中偏厭受、想。故此二定皆從加行立名。如他心智亦知受等,加行但欲知他心故,從加行立名,二定亦爾。
「今二定中至心復得生」者,問。「毘婆沙師至等無間緣」者,此下第一毘婆沙師答。許過去有定前心作等無間緣,能引出定心起。
「有餘師言至心有根身」者,第二有餘經部師言:如生無色界,色久時斷,如何於後色復得生?彼生定應由心中色種子生,非過去色生。此即舉例。如是出定心亦應然,由定內有五根身中有心種子,生出定心,非由過去定前心起。故彼經部中先代諸軌範師咸言:心、身二法互為種子。
「尊者世友至故無此失」者,經部異師尊者世友所造問論中說:若執滅定如前二說全無有心,可有此無心生有心過;我說滅定猶有細心生出定心,故無此失。世友,梵名云伐蘇蜜多羅,舊云和須蜜,訛也。印度國名世友者非一,非是婆沙會中世友。又《正理》第十三云「譬喻論者作如是言:滅盡定中唯滅受、想,以定無有無心有情。」解云:此敘鳩摩羅多門徒釋。彼宗所執,唯一心王,隨用差別立種種名。無別心所,但心緣境第一剎那初了名識,第二剎那取像名想,第三剎那領納名受,第四已去造作名思,諸餘心所皆思差別。
識、想、受三唯無記性,思心已去方始通三。入滅定者滅想受心,由此二麁是所厭故。識雖非厭,定中亦不得起,是無記故。於行位中思之差別為滅定體,以實言之即是心,就用言之是心所。故彼定中必有心體,但無受、想之位。何以知然?名稱滅受想定,故知無受、想。必定無有無心有情,既是有情,故知心有。又《婆沙》一百五十三云「謂譬喻者分別論師執滅盡定細心不滅。彼說無有有情而無色者,亦無有定而無心者。若定無心,命根應斷,便名為死,非謂在定。」准此論,世友同彼譬喻分別論計。
「尊者妙音至亦應不滅」者,尊者妙音說:此世友非理。若此定中猶有識者,根、境、識三和合故必應有觸,由觸為緣故應有受、想。引證可知。則此滅定中,受、想等法亦應不滅。
「若謂如經至諸心皆滅」者,妙音牒世友救破。若謂經說「受為緣故生愛」,自有阿羅漢受而不生愛。觸亦應爾,非一切觸皆受等緣,何妨滅定中觸而不生受者。此例不然。觸、受兩緣有差別故、經自簡言「若異生、學人,無明觸所生諸受為緣生愛」,明知非是無明觸所生諸受即不生愛。曾無有處簡觸生受,故知諸觸皆能生受,故有差別。由此道理,毘婆沙師說滅定中諸心皆滅。
「若都無心如何名定」者,世友問。
「此令大種至故名為定」者,答。由得此定在身,令諸大種湛然能平等而住,水火風等所不能損。但大種平等住所,造色必亦平等住,故略不說,此即從果立名。或由定前心離於沈、掉平等至此定,由定故此即從因立名。故《婆沙》云「等至有二:一令心平等、二令大種平等。」
「如是二定至為是假有」者,問二定假、實。
「應言實有至令不生故」者,說一切有部答。應言二定實有,以能遮礙未來心令不生故,明知有實體性。
「有說此證至是有為攝」者,有經部師說:此證理不應然。述自解云:彼說滅定全無有心,由前定心能遮礙故,與後餘心相違而起。由此定前心起故,唯令後起餘心暫時不轉。此定前心又能引發違心所依身令相續起,故唯心不轉位假立為定,但是心無,無別實體。恐伏難言:依無而立,如何滅定是有為攝?為通此難故作是言:此唯不轉分位假立,入定前位無、出定後位無,似有生滅,故假說此是有為攝。
「或即所依至假立為定」者,經部異釋。或即所依身,由前定心引,令如是起與心相違,即於所依假立滅定。
「應知無想至餘說如前」者,無想例同滅定。由定前心能遮礙故,與後所餘心相違而起,由此定前心起故,唯令後餘心暫時不轉,唯心不轉位假立無想定,但是心無,無別實體。餘說如前。據此論文,於心不轉或於所依假立二定,有說經部於厭心種子假立二定,然未見文。
「此非善說違我宗故」者,毘婆沙師言:此經部師非為善說,違我宗故。
「已辨二定至能持煗及識」者,此下大文第五解命根。上句會名,下句用證。命是活義,壽是期限義。活即是命,故知此命即壽異名。
「論曰至謂三界壽」者,就長行中,一釋頌本、二問答分別,此釋初句。對法即是《發智論》說。
「此復未了何法名壽」者,此下解第二句,此即問也。
「謂有別法至說名為壽」者,答。能持煖、識,明有別壽,引經證用。經說三法能持於身,若三捨身身便僵仆。仰死名僵,伏死名仆,亦有側死且言僵仆,或從多說。故有別法能持煖、識相續住因,說名為壽。
「若爾此壽何法能持」者,經部難。
「即煖及識還持此壽」者,說一切有部答。
「若爾三法至應常無謝」者,經部難。若爾三法更互相持相續轉故,鼎足而立,何法先滅?由此一法滅故餘二法隨滅,若無一法先滅者,是則此三應常無謝。
「既爾此壽至相續轉故」者,說一切有部釋。為難所逼,今復轉救。既爾,此壽應業能持,從業所引,或長或短相續轉故。論主意朋經部,故今轉計前後相違。又解:說一切有部復為好解,顯前非正。
「若爾何緣至而須壽耶」者,經部復難:業力足持煖、識,何須壽耶?
「理不應然至恒異熟故」者,說一切有部反責出過。理不應然,勿一切識從始至終恒異熟故,以三性識相間起故。
「既爾應言至何須此壽」者,經部解。既爾,應言業能持煖,煖復持識,何須此壽?
「如是識在至彼無煖故」者,說一切有部難。欲、色有煖可煖持識,無色無煖應無能持。
「應言彼識業為能持」者,經部解。應言:彼識,業為能持。為難所逼,故復轉計。
「豈得隨情至又前已說」者,說一切有部責彼轉計,業持識過又前已說。
「前說者何」者,經部徵。
「謂前說言至說名為壽」者,說一切有部引前文答,結定本宗。
「今亦不言至非別實物」者,經部自述己宗。
「若爾何法說名壽體」者,說一切有部問。
「謂三界業至住時勢分」者,經部答。謂三界業所引眾同分住時勢分不斷,於此勢分說為壽體。「由三界」下,別顯同分住時勢分長短。由三界業力所引,同分住時勢分相續決定,從應住時爾所時住,或經十年或百年等,即此勢分假說為壽。如穀種等所引,乃至熟時勢分於此勢分不斷,假說功能。又如放箭所引,乃至住時勢分,於此勢分假說為行。經部復重虛累假,故於假同分上復假立命根。問:若於同分假立命根,何故《正理》十三敘經部義云「由業所引,六處并依住時勢分相續決定,隨應住時爾所時住,故此勢分說為壽體。
」准彼論文,於六處及依上假立命根,豈不相違依謂扶根?解云:同分無體,還依六處及依上立。此論據假依假,《正理》據假依實,故不相違。又《正理》難經部云「若處無業所引異熟內五色處,於彼或時無業所引第六意處。謂於長時起染污識或善有漏及無漏識相續位中,無業所引異熟勢分,說何為壽?」《正理》難意:於無色界無內五處,或起餘心又無異熟意處,異熟勢分於彼既無,說何為壽?俱舍師解云:若依異熟立者,是異熟。若依餘立者,非是異熟。雖依彼立,非隨彼法判性,如名、句等依善、惡聲。
「有謂有行至恒行不息」者,義便兼破勝論。此即敘也。彼計德句義有二十四種,行是第二十一,故言是德差別。彼計諸法從此至彼速疾迴轉等,皆由行力有。勝論外道謂執有行是德句差別,依箭等生。由彼行力故,彼箭等乃至未隨,恒行不息,如鳥銜菓。
「彼體一故至無差別故」者,論主作比量破。先舉兩因,後舉宗、喻。彼行體一故,是一因。無障礙故,是第二因。放箭之時往趣餘方,初急、中緩、後至,三時分位差別應不得有,初位之時應當非急,行體一故,如中、後位。中位之時應當非緩,行體一故,如初、後位。後位之時應當不至,行體一故,如初、中位。又破云:後位之時應無墮落,無障礙故,猶如初位。勝論救作不成過:後位墮落由風障礙。若謂由風所障礙故,又破云:此箭初位應當即墮,能障礙風無差別故,猶如後位。此箭後位應無墮落,能障礙風無差別故,猶如初位。
「有別實物至是說為善」者,論主印取說一切有部。
「為壽盡故死為更有餘因」者,此第二問答分別。此即問也。
「《施設論》說至枉橫緣故」者,答。引《施設足論》四句差別,其文可知。
「又亦應言捨壽行故」者,論主解云:此第四句中,又亦應言諸佛、羅漢捨壽行故,而不言者非枉橫緣故,以作論者據枉橫緣故。《婆沙》二十俱非句中言「彼作論者顯有橫死故作是說。佛雖財、壽俱未盡故而般涅槃,然非橫死,邊際定力所成辨故。」《正理》破此論云「不應復言捨壽行故,義已攝在初句中故。」《正理》意說:捨壽行者,引感壽業令感富樂。即是感壽業盡,故應名壽盡故死,非福盡故死。俱舍師救云:故促壽死非為壽盡,如何可在初句攝?又違《婆沙》說佛財、壽俱未盡故第四句攝。意違《俱舍》,何斯反害自宗?
「壽盡位中至俱盡故死」者,重釋第三句。二業中感壽業勝。於第三句壽盡死中,福盡於死雖復無能,以壽盡時自然死故。然說為俱盡故死者,為壽盡時福亦盡故。故俱盡時有死,說為俱盡故死。又解通伏難。伏難意云:福盡壽未盡容有受苦而活,壽盡福未盡必無更活,故知俱盡之時福盡於死無能,應言壽盡故死,不應言福盡故死。為通斯難,故有此文。福盡於死實無功能,但為於俱盡位有死,說為俱盡故死。
「《發智論》說至彼言何義」者,此舉《發智》文責其說意。問:如下俱非害中,欲界說有多種,一起便住義與彼同,何故但說無想、滅定?解云:二定攝無心全,是故別說;餘各有心少分,是故不說。又解:二定不損壽命,是故別說。如人應受百年命根,至年五十入彼二定,設經千年方始出定,不食段食,還更受餘五十年命。餘即損命,故不別說。問:入二定經多時命,是何業果耶?解云:准前延命。或是入定前遠加行欲界善思現業果,或是殘業果,或是不定業果。又解:由定力資過去業令引命長。然更勘文。又《婆沙》一百五十一云「問:欲界不入二無心定,亦有不隨緣轉,何故不說?答:應說而不說者,當知此義有餘。有說:此中說決定者,謂若住二無心定,壽行決定不隨緣轉,餘或隨緣是故不說。有說:欲界雖復更有不隨緣轉,然為顯示二定威力,故偏說之。
「若所依身至一起便住」者,論主答。所依色身,名相續也。故《婆沙》云「有說色身名為相續,謂生欲界不住無想滅盡等至,壽隨色身相續而轉。所以者何?若身平和壽則無夭,若身損壞壽則中夭。
「迦濕彌羅國至有非時死」者,第二毘婆沙師解。初隨相續轉,顯壽有障;後一起便住,顯壽無障。由此決定有非時死。
「故契經說至自般涅槃故」者,引經證成。就四句中,前三句顯隨相續轉,第四句顯一起便住。此釋第一句。戲忘念天,謂耽著嬉戲,身心疲勞意念忘失,由喜增上故於彼殞歿。意憤恚天,謂意發起增上憤恚,以怨恨心角眼相視,久憤不息於彼殞歿。此二,或是四天王天,或是三十三天。故《婆沙》一百九十九問此二天云「問:如是諸天住在何處?有說住妙高層級,有說彼是三十三天。」此初句中又應說諸佛促壽,自般涅槃故。此且略標,非皆遍舉。故《婆沙》一百五十一於初句中又云「復有一類,或龍、妙翅,或鬼及人,或復所餘,可為自害非他害者。」
「唯可他害至諸有情類」者,釋第二句。此是略標,非皆遍舉。故《婆沙》第二句中又云「復有一類,或龍、妙翅,或鬼及人,或復所餘,可為他害非自害者。」
「俱可害者至欲界有情」者,釋第三句。隨其所應思之可解。此且略舉,非皆遍舉。故《婆沙》第三句中又云「謂諸禽獸,或龍、妙翅,或鬼及人,或復所餘,可為自害亦他害者。」
「俱非害者至輪王胎時」者,釋第四句。中有必須待緣受生,故非害也。色、無色無殺業也。又解:中有、色界身殊妙故,俱不可害。於無色界,無色身故,亦不可害。那落迦,惡業所繫,非害能死。北俱盧洲,定受千年,又無殺業。見道十五剎那必無中夭,出慈定為欲利樂勝故。滅定、無想由定力故,竝非俱害。王仙,謂轉輪王捨家修道,具足五通,名曰王仙。又解:謂輪王太子。既灌頂已,先應學習,故晉仙王所行梵行,故謂王仙。以彼當紹輪王位故,亦非俱害。佛使,謂佛所使人。由佛使力,故作事未終,亦非俱害。
如時縛迦,此云活命,善療眾病能活命故。舊云耆婆,或云耆域,訛也。佛遣入火抱取殊底穡迦,此云有明,舊曰樹提迦,訛也。彼之父母,其家巨富年老無子,忽因懷孕,問諸外道,咸言是女而不長命。及其問佛,佛記是男,長年具德。外道無識,方便藥中。母喪焚軀,子安無損,佛遣活命入火抱取。有明由佛記力故不死,活命由佛使故不死,委說如經。準《婆沙》一百五十一,達弭羅等五人,皆是佛所記別。達弭,此云有法。羅,此云取。於有法神邊乞取,從所乞神為名故,名有法取,是長者子。嗢怛羅,此云上勝,亦是長者子。殑耆,是河神名。
羅,名攝受。父母憐子,從神立名。我子為殑耆神之所攝受,餘惡鬼神不能害也。若女聲中呼名殑耆,若男聲中呼名殑伽。舊曰恒河,訛也。長者子耶舍,耶舍此云名稱,投佛出家,夜度深流安然無損。鳩摩羅時婆,鳩摩羅,此言童子。時婆,此云活命。名活命童子。最後身菩薩,謂王宮所生身也。必定成佛,所作未辦故。及此菩薩母懷菩薩胎時,菩薩福力故令母無損。一切轉輪王勝業持故,及此輪王母懷輪王時,輪王福力故令母無損。此且略標,非皆遍舉。故《婆沙》第四句中,於佛所記中更說有殊底穡迦。又云「住最後有補特迦羅,所作未辦。劫初時人,哀羅伐拏龍王、善住龍王、琰摩王等,及餘一類俱不害者。
「若爾何故至受生有情」者,論主引經難。毘婆沙師若說俱非害中,色、無色界一切有情竝非俱害,何故經中唯說有頂?
「傳說所餘至俱非可害」者,答。毘婆沙師傳說:所餘三無色、四靜慮所得自體,可為自、上二道所害。有頂自、上二害俱無,約此說為俱非可害。
「豈不有頂至應名他害」者,論主難殺。
「如是應說至樂生天」者,論主釋經。經言有頂俱非害者,如是應說:舉後有頂顯初三無色及四靜慮。「如或」已下,引例可知。
「彼經如聲至不可例彼」者,外難。所引經中,有其如聲可顯喻義,舉一顯餘。此舍利子經無有如聲,不可例彼梵眾經等。
「若顯喻義至亦有如聲」者,論主反難。七識住經中,第一識住雖非顯喻亦有如聲,故知如聲非定顯喻。
「傍論且止」者,論主止諍。
「已辨命根至生住異滅性」者,此下大文第六明四相。就中,一明相體、二通外難。就明相體中,一明本相、二明隨相。此即明本相也。相是牒章。「謂」已下,正釋。因緣造作名為。色、心等法從因緣生,有彼為故名曰有為。有為非一,名諸。此諸有為是相所託。相是標相,即能表示諸有為法體是有為,各有別體名性。相不孤起必託於法。具足應言諸有為之生性,乃至諸有為之滅性。
「論曰至性是體義」者,就長行中,初釋頌本,後問答分別。此釋頌也。由此四種是有為法之標相故,法若有此相應是有為攝,與此相違是無為法。此宗諸法體皆本有,四相於法但望用說,非據體論。此中於法能起彼用令入現在,說名為生。若無生相,諸有為法如虛空等應本不生。至現在已,住令彼用暫時安住各引自果,故名為住。若無住相,諸法暫住,應更不能引於自果。若任住力數令引果,由異能衰彼引果用,令其不能重引自果,故名為異。
若無異相衰彼功能,何緣不能數引自果?或異相者,是行相續後異前因,若任住力,令諸行法後漸勝前,由異衰故令後劣前。雖復有法後勝於前,由別緣助摧異相能、引後勝也。異於現用既衰損已,滅復能壞彼現法用滅入過去,故名為滅。若無滅相,用應不滅,用若不滅應是其常。應知此宗生相未來起用,住、異、滅三於現在世同時起用。雖復俱依一法上立,所望不同作用各別。問:時之極促名一剎那,用既別世,何名剎那?答:《婆沙》三十九有二說。一說云:體雖同時,用有先後,一法生滅作用究竟名一剎那。又一說云:或生滅位非一剎那,然一剎那具有三體,故說三相同一剎那。前家約用,後家約同時具有三體,各據一義,然無評家。又足一解:生用起時名一剎那,現在三相用時復名一剎那。此約用起時極促解也。
「豈不經說至之有為相」者,此下問答分別。此即問也。經但說三,論寧說四相?
「於此經中應說有四」者,答。於此經中理應說四。
「不說者何」者,徵。
「所謂住相至有為相中」者,初釋經中不說所謂住相。此師釋經不說住者,三相過患有情易厭,故經別說。住相安住眾生難厭,故經不說。然經說住異,是此異別名。約住辨異,住之異故,名為住異,如生名起、滅名為盡。眼目異名,如是應知。異名住異,恐三相中住異之名濫彼住相,故別釋也。生力遷法令用入現,異、滅遷用令入過去。正令過去但是滅力,而言異相,以助滅故。由斯過重,故經說三。喻說可知。住非遷迫常樂安住,為令生厭,故經不說有為相中。
「又無為法至故經不說」者,第二釋。住濫無為,故經不說。
「有謂此經至名住異相」者,第三釋。住、異合說,故經說三。
「何用如是總合說為」者,問。
「住是有情至四有為相」者,答。為令厭住與異合說,如示黑耳與吉祥俱,為厭吉祥先示黑耳。黑耳、吉祥姊妹二人常相隨逐。姊名吉祥,所至之處能為利益。妹為黑耳,由耳黑故故以名焉,所至之處能為衰損。愚人貪染吉祥,智者欲令厭捨,先示黑耳。既見黑耳,吉祥亦捨。舊云功德天、黑闇女,譯家謬矣。住、異亦爾,為令厭住與異合說,是故定有四有為相。
「此生等相至生等相故」者,此下明隨相問起。本相有為,應有生等。若更有相,便成無窮。
「應言更有至於八一有能」者,上句答初問,下句通難答第二問。
「論曰至由四隨相」者,就長行中,初釋頌本,後廣決擇。就釋頌本中,此釋初句。此四本相,由有隨相作標相故,故名有為。此中正明本相有為由四隨相,而言諸行有為由四本相者,相乘故說。雖復本相亦由本相,此中且對隨相以論。應知大少四相各有三名。大相三名者,一名本相,對隨相故,或是本法上相故言本相。二名大相,對小相故,或相八法故名為大相。三單名生等,對生生等故。小相三名者,一名隨相,隨本相故,或相隨本故。二名小相,形大相故,或相一法故,名為小相。三名生生等,對生等故。上生字是小生,下生字是大生,能生生故。又解:上生字是大生,下生字是小生,生之生故名為生生。如釋生生,餘三亦爾。
「豈不本相至展轉無窮」者,此下釋第二句。問:豈不本相如所相法,一一應有四種隨相,此四隨相復各有四,展轉無窮?
「無斯過失至功能別故」者,答。本隨能別,非有無窮。
「何謂功能」者,徵。
「謂法作用至一法有用」者,釋功能,即是八法作用。或名士用,士謂士夫,如士夫用也,從喻為名。本相於八,隨相於一,各有用也。
「其義云何」者,復徵。
「謂法生時至無無窮失」者,釋文可解。
「經部師說至證體實有」者,此下廣決擇。此即經部約三量破。經部師說生等四相本無實體,如今分別猶如分析虛空相似。色等,等餘四境及五根等。謂此諸相,非如五境現量證實,非如五根比量證實,非至教量證體實有。至極之教故名至教,亦名聖教量。是即三量俱無,如何知有?
「若爾何故至亦可了知」者,說一切有部責彼經部。雖無現比證知,而有聖教。經中既說有為之起等第六轉聲,復言了知,明知有體。
「天愛汝等至義是所依」者,經部相調,但須依義,不應執文。
「何謂此經所說實義」者,徵。
「謂愚夫類至亦可了知」者,經部釋經,顯無實體。謂愚夫類,無明所盲而無慧眼,於有為行前後相續,不知無常,謂一謂常,執之為我或執我所,長夜於中而生耽著。世尊為斷彼執見、破彼耽著故,顯行相續體是有為及緣生性,假立三相,故彼契經作如是說。有三有為之有為相,非顯諸行一剎那中具有三相實體。由一剎那起等三相,以慧觀察不可知故,非不可知應立為相。故彼契經復作是說:有為之起亦可了知,盡及住、異亦可了知。既一剎那起等三相不可了知,經中復言了知,明知定約相續假立,非據剎那,以約相續方了知故。引彼經意證剎那無三相,顯相續立;難中但引彼經一文;解中具引彼經二文。
「然經重說至表善非善」者,經部釋經。然前經文說有三有為之有為相,經應但言有三有為之相。然經重說後有為言者,令知此能相表所相法體是有為。若但言有為之相,即不知此相定表所相法體是有為,或疑此相表有為是有,及善、惡等。故著後有為言,令知此相表所相法定是有為,故言勿謂此相表有為法是有。如白鷺所居表水非無,亦勿謂此相表有為法是善、惡。如童女相能表男、女善非善事。若性貞潔脚膝纖團、皮膚細軟齒白脣薄,必生善子。此相表善。若性不貞潔脚膝笨大、皮膚麁澁齒黑脣厚,生不善子。此相表非善。此有為相,不同白鷺表有水,不同童女相表善非善,但表所相法體是有為。
「諸行相續至衰異壞滅」者,論主述經部宗,約諸行相續假立四相,非據剎那。言相續者,謂一期相續,或一運相續。隨其所應,初生起位名生,終盡滅位名滅,中間相續隨轉不斷名住。即此住時前後剎那差別名住、異,約住明異故名住、異。故佛世尊依此相續顯四相義,於一時間對大眾中說難陀言:「是難陀!善男子善知彼受生、住、異、滅。」難陀未得道時多起貪欲,欲因受生。為離貪欲,常觀諸受生、住、異、滅。故後得道,猶觀彼受。佛約難陀,顯斯義也。若約相續,可能善知。
若說剎那善知受生、住、異、滅者,受未來生可容現知;受住、異、滅必居現在,能知之智理非過、未。既俱現在,不可同一相應品中慧能知受,理相違故。既言知受生、住、異、滅,明知生等非一剎那。應知現智剎那別起,知受相續生等四相,義即無違。又解:若生等有實體,如何約受觀生、住等?若生、住等剎那具有,云何可得竝觀?既約受次第別觀,故知生等無別實體,非一剎那。
「故說頌言至相續說住」者,引頌證。此三行頌,竝是經部諸師說頌。前兩行顯於相續立生等相,文異義同;後一頌破說一切有部剎那實住。由諸法剎那無有實住而有假滅,彼法生已不待外緣,剎那剎那自然滅故。於剎那中執有實住,是為非理;是故唯於相續說住,非約剎那。
「由斯對法至名剎那法性」者,論主復言。由斯相續立住義故,說一切有部阿毘達磨所說理成。故彼論言「云何名住?謂一切行已生未滅,相續說住,非生已經停不滅名剎那法性。以時極促名一剎那,若更經停,便非極促。論主雖復意朋經部,於本論文不多非撥,故引為證。
「雖《發智論》至非一剎那」者,論主會《發智》文。彼論雖說於一心中生等相,彼依一生眾同分相續心說總名一心,非一剎那說名一心,故不相違。又解:三性心各別起時,一運相續名為一心,或約十位、或約一類說眾同分、隨其所應。
「又一一剎那至四相亦成」者,經部師言:何但約相續假立四相,若據剎那,假立亦得。
「云何得成」者,徵。
「謂一一念至非無差別」者,釋。本無今有,體起名生。有已還無,無時名滅。能引後後剎那嗣前前起,或即此念後後剎那嗣前前起名住,即假住相。或與前念或與後念有差別故名住異,約住辨異故名住異。伏難言:如金剛等堅鞕之物,前後無別,云何名異?為通此難,故言此金剛等於前後念相似生時,前後相望非無差別。
「彼差別相云何應知」者,徵。
「謂金剛等至而見相似」者,釋。謂金剛等,有擲、未擲時差別故,故亦有異。就擲之中復有差別,若強力擲即速墮,若弱力擲即遲墮。又解:若強力擲,遠故遲墮;若弱力擲,近故速墮。時差別故,而有異相。由斯道理,大種轉變差別義成,從強言大。造色不說自成。諸行相似剎那剎那相續生時,前後相望,麁相而觀雖復無多差別,細而言之非無有異。
「若爾最後至應不遍有為」者,此難異相。若言前後有差別故名為住、異,最後念聲、最後念光,及臨入無餘涅槃時最後六處,此等諸法竝無後念可別,應無住、異。若此後念無有異相,是則所立相應不遍有為。又解:難住、異二相。既無後念可嗣,應無有住。既無後念可別,應無有異。
「此不說住至無不遍失」者,經部答。此通異相難。經文說異名住異者,意但說異為有為相,此不說住為有為相,故經言有三有為之有為相。問:其義云何?答:謂住之異故名住異,故若有住之處亦必定有異。後念聲等雖無後念嗣現剎那,而能嗣前過去剎那,亦名為住。雖無後念可異,與前念異,故亦有異。此正釋異。而言住者,約住明異。由此立相,無不遍失。又解:此通住、異二相難,顯二相中意立異相為有為相。此不說住為有為相,為欲約住辨異故。前解住也,不得我意,浪難住相。此即且撥住相難却。
問:其義云何?答:謂住之異故名住異,故若有住之處亦必有異。最後聲等雖無後念可嗣可異,而有前念可嗣可異,得有住異。此正明異是有為相。而言住者,約住明異,由此立相無不遍失。若准文勢,前解為勝。若准答文,後解亦通。應知住、異若最後念,雖無念可嗣可異,而能嗣前、異前。若最初念,雖無前念可嗣可異,而有後嗣、後異。若中間剎那,具有前後嗣、異。設一剎那嗣、異流類,亦名住異。問答之中雖論最後,此乃略舉一隅。
「然此經中至生等別物」者,經部略標經意。然此四相經中,世尊所說有為之相略顯示者,謂有為法本無今有名生,有已還無名滅,相續隨轉名住。即此住相前後差別名異,此中何用生等別物?
「云何所相法即立為能相」者,說一切有部難。若無別能相,云何所相法即立為能相?
「如何大士相至有生等實物」者,經部反難,順成已義。如何世尊大士三十二相非異於大士?角等三難,准此可知。此有為相,理亦應然,非異所相別有能相。雖了有為色等自性,乃至未了先無今有生、有已後無滅、相續隨轉住,前後差別異,仍未知彼體是有為,故非彼色等性即是有為相。然非離彼色等性有生等實物,能相、所相解各別故,不得言即;離色等外無別性故,不得言離,此是不即不離義也。
「若離有為至復何非理」者,說一切有部反徵。
「一法一時至許俱有故」者,經部反難出過。一有為法有四別相,於一時中應即生、住、異、滅,許俱有故。
「此難不然至而不相違」者,說一切有部解。生用未來,三用現在,用時各別,故雖俱有而不相違。
「且應思擇至有用無用」者,此下經部廣破。此即勸思,未來法體為有、為無,然後可論有用、無用。體尚未定,何須說用?
「設許未來至應說現在相」者,縱破。設許未來生有作用,既起作用應名現在,如何成未來,應說未來相。法現在時生用已謝應名過去,如何成現在,應說現在相。《正理》十四救意:生相未來,但起功能,非是作用。現在起取果用,方是作用。作用必功能,功能非必有作用。由約作用立現在,未來唯起功能而非現在。俱舍師破云:汝立功能、作用,眼目異名。何故生用名功能,餘三名作用?又與《毘婆沙》評家相違故,彼說云「無有等無間緣,異時取果、異時與果。」准彼論意,入二無心定,即過去取、與。既過去取,應名現在。若正理師言:等無間緣現在頓取過去漸與者,此即還違《毘婆沙》評家義也。
「又住等三至為名壞滅」者,此下破住等三相。三相現用俱依一法,爾時此法為名安住?為名衰異?為名壞滅?《正理》救云「今當為決。已生位中,住、異、滅三起用各別,令所相法於一時中所望不同,具有三義。如斯通釋,何理相違?」
俱舍師破云:雖用各別,終是同於一所相法,如何住令安住令取勝果,異即衰損令取劣果,滅即滅壞令入過去?還理相違。
「諸說住等至剎那滅義」者,敘計總非破住等三相。諸說一切有部師,說住等三相雖俱現在,用不同時前後別起。彼說便違剎那滅義。時之極促謂一剎那,既說三相現在前後別起作用,是即經停,便違剎那滅義。
「若言我說至名一剎那」者,牒救。汝說一切有部師若言我說一法四相,作用究竟名一剎那者。
「汝今應說至何不於先用」者,此別破住。三相俱現,何故住先起用,非異非滅?若言力強,後何成劣俱遭異滅耶?若言住相非再用起如生相者,生應可然,引入現在不應重引。住不應然,已住可令永安住故。用應常起,不可例生令無再用。又誰障住用令暫有還無?若異、滅障者,異、滅力應強,何不於先起?
「又住用息至更無所為」者,此即雙破異、滅二相。又住用息,異、滅本法自然不住落謝過去,異、滅二相何處起用?復有何事須二用耶?由住攝持,諸法生已暫時不滅,可須此住。住用既捨,法定不住,即自然滅落謝過去,故異、滅用更無所為。既無所用,何須彼二?此責無用。
「又應一法至立異終不成」者,此即別破異相。又應一法生已未壞名住,住已壞時名滅。理且可然,縱許住、滅也。異於一法進退推徵,理不應有。凡言異者,前後性別,非即是此法可言異此法。故說頌言:異相時法即是前住相時法,異不成。此即進責。若異相時法異前住相時法,即非一法。若住、異別法,有違宗過。此即退徵。是故說一切有部,於一法上立異終不成。
「雖餘部說至不應正理」者,此即經部破正量部滅相。正量部計:薪等經多時住,薪等滅時由二緣滅:一內滅相、二外火等。住、滅別時,若心、心所等,唯由內滅相,非由外緣。故今破言:雖餘正量部說薪等遇外火等能滅因緣,內滅相方能滅所滅薪等。而彼所說應如有言:服瀉藥時,天來令利。即火等滅因緣,應滅所滅薪等,何須別執有滅相為?又薪等法待外緣滅,汝宗可說先住後滅二不同時。心、心所法,依汝宗中許剎那滅,更不須待餘外滅緣,應住用時即起滅用,如何彼執諸相起用前後別時?若住相時亦起滅用,是則一法於一時中亦住亦滅,不應正理。
「故依相續至善順契經」者,經部破訖,結歸本宗。故依相續理,說有為四相,一不違正理,二善順契經。
「若生在未來至何不俱生」者,此下大文第二通外難。此即外問。若生相在未來生所生法,未來一切法皆有生相,何不頓生?
「頌曰至非離因緣合」者,頌答。
「論曰至非皆頓起」者,就長行中,初釋頌、後決擇,此即釋頌。雖有生相,要藉因緣,故非頓起。
「若爾我等至因緣力起」者,此下決擇經部難也。文顯可知。
「豈諸有法至隨其所應」者,說一切有部釋。豈諸有體性法皆汝經部所知?法性幽微甚難知故。微細之法雖現有體,汝等經部而不可知。此即嘆法深也。生相若無,應無生覺;既有生覺,明知有生。第六轉聲異體相屬,如王之臣。若有生體第六轉成。若無生相,此第六轉言不應成。謂色之生等,若言生即是色,如不應說色之色言。既說色之生言,明知離色別有生也。如責無生,有斯過失。乃至無滅,准之可知。
「若爾為成至空無我性」者,此下經部難。先約內法為難。若爾,為成空、無我覺,諸法之外應執空、無我性。雖離法外無別空、無我性,而起空、無我覺;何妨離色等無別有生等,而起生等覺?
「為成一二至有等別性」者,經部約外法為難。若依佛法,離法體外無別一數等體。汝說一切有部,為成一二數覺、大小量覺、各別覺、合覺、離覺、彼覺、此覺、有性覺。等者,等取同異等覺。應如勝論外道,離法之外別執有數性、量性、各別性、合性、離性、彼性、此性、有性。等者,等取同異性等。勝論外道有六句義:一實、二德、三業、四有、五同異、六和合,或有說十句義,竝如前說。若諸法體實句義收,若德句中總有二十四德,亦如前說。於二十四種中,此中數是第五,量是第六,各別是第七,合是第八,離是第九,彼是第十,此是第十一,有性是六句中有句義、是十句中同句義,同異性等是同異句義等。彼宗離實法外別有德句中數等別體,及離法外別有有句、同異句等別體,故引彼為難。
「又為成立至言何得成」者,上來破生覺,此破第六轉。又為成立第六轉言,應執別有色之聚性,然離色外無別聚性。又如說言色之自性,離色之外無別自性,此第六轉言何得成?准此文難,第六轉聲義說相屬,非要異體相繫屬也。
「是故生等至此亦應爾」者,上來經部破訖,歸宗自釋,是故四相唯假建立,無別實物。如是本無今有生相,依五蘊法種類眾多,為簡所餘諸蘊恐濫彼故,說第六轉言、色之生等,為令他知此生唯色非餘受等。言色之生,說餘四蘊例此亦然。如世間說旃檀之香簡沈香等,石子之體簡瓦體等。又解:旃檀之香,離旃檀外無別有香。石子之體,離石子外無別有體。此色之生等,應知亦爾。
「如是住等隨應當知」者,如生既爾,住等例同。
「若行離生相至何故不生」者,說一切有部難。若諸行法離實生相而得生者,三無為法亦離生相,何故不生?
「諸行名生至一無生用」者,經部解。諸行名生,由本無今有。無為體常,有何得言生?又如汝宗,法爾不說一切法有生,有為有生、無為無生。如是應許我非一切法皆可生,有為可生、無為不可生。又如汝宗,諸有為法同有生相,而許因緣望有為法,或於一類有生功能應令生故,或於一類無生功能不令生故,以諸因緣相望各別。如是應許我一切有為及無為法同無生相,而諸因緣望彼二法,於有為有生用,於無為無生用。正理救意:眼等雖從業生,而別有四大生,何妨有為雖從因緣生而別有生相?俱舍師破云:經部生無體,可藉因緣生;汝宗生有體,應不藉因緣。
「毘婆沙師至應順修行」者,論主為毘婆沙師結歸本宗。毘婆沙師說生等相別有實物,其理亦得成立。餘文可知。
「如是已辨至想章字總說」者,此下大文第七明名身等。名身等,牒章。「所謂」下,正釋。名、句、文身是其本稱,如其次第以想、章、字總說異目釋之。
「論曰至文身」者,就長行中,一釋頌、二問答。此下釋頌,即釋「等」字。
「應知此中至香味等想」者,此別釋名。即以想釋名。梵云那(去聲) 摩,唐言名,是隨義、歸義、赴義、召義。謂隨音聲歸赴於境、呼召色等,名能詮義。然非義合,聲非能詮義亦非義合。故《入阿毘達摩》第二云「非即語音親能詮義,勿說火時便燒於口。要依語故火等名生,由火等名詮火等義。
詮者謂能於所顯義生他覺慧,非與義合(已上論文) 。」梵云僧若(日何反) ,唐言想,是能取像專執之義,或是共立契約之義。言作想者,作謂造作,由心所中想取像已,建立造作此名。是想所作,名為作想。言名是想,從因為稱。又解:謂緣於名能起於想,能作想故,故名作想。又解:作之言發,由天人等名發天人等想,故名作想。言名是想,從果為名。又解:此言想者,即是名之別名,以名皆是立能詮之要契,即由此想能有詮表,故名為作。即作是想,名為作想。
「句者至等章」者,此別釋句。即以章釋句。梵云鉢陀,唐言迹,如一象身有四足迹,亦如一頌總四句成,故今就義翻之為句。句能詮義究竟。梵云薄迦(吉何反) 唐言章,還是詮義究竟。如說諸行無常等章,由此義同故以章釋句,章即句之異目。問:若依外典,章、句義別,如何以章釋句?解云:方俗不同,此間章、句,句少章多。印度國法,章、句二種俱是詮義究竟,故得以章釋句。
「或能辨了至此章稱句」者,又約聲明解句。業用謂所作業用。德謂諸法道德,隨其所應皆有德用。時是助句,謂能辨了業用、德時。相應是鉤戀義,謂能辨了業用、德時,於中所有名義鉤戀不斷。差別謂隨何法有此業用、德,與餘法不同,故名差別。如言提婆達多將黑牛來,搆取乳與親教飲。於中運動,名業用。黑牛乳冷能療熱病,名德。所有名義不絕,名相應。此有如是業用,德,與餘法不同,名差別。若能辨了業用、德時、相應差別,此章稱句。又解:業是所作業,用是能作用,德是諸法道德,時是三世時。
若此法與此所作業合名相應,不與彼法相應名差別。若此法與此能作用合名相應,不與彼法相應名差別。若法與此德合名相應,不與彼法相應名差別。若法與此時合名相應,不與彼相應名差別。應知相應、差別通業四等,謂隨能辨了業、用、德、時相應、差別,此章稱句。又解:如一色處極微自相,有是所見業,或舉、下業;有能發識用,或取果用青、黃等德;過、未等時;與無量共相合,名相應。簡不相應,名差別。或不相應即名差別。謂能辨了色是所見等,此章稱句。
「文者謂字至壹伊等字」者,此別釋文,即以字釋文。梵云便膳那,唐言文,是能彰顯義。近顯名、句,遠顯於義。西國風俗,呼扇、鹽、酢等亦名便膳那,亦是能顯義。扇能顯風,鹽、酢等能顯食中味也。舊譯為味,譯者謬也。梵云惡剎羅,唐言字,是不流轉義。謂不隨方流轉改易。亦是能彰顯義,能彰名、句,遠顯義也。故今以字用釋其文,字即文異稱也。即哀、阿等字,是不相應行攝,非同此方墨書字也。又字無詮表,有詮表者即是名句。但是名、句所依,能顯彼二,體無詮表。
豈「不此字亦書分名」者,問。豈不此阿哀等字,亦能詮彼紙上墨書分,亦 是紙上墨書分名。是即亦有詮表,應亦是名。如何言無詮表?
「非為顯書分至非書分名」者,答。非為顯紙上書分製造阿、[褒-保+可] 等字,但為顯阿、[褒-保+可] 等字製造紙上書分。寄喻來況,非為顯假像製造真容,但為顯真容製造假像。古昔諸賢共相議論,云何當令遠處他人,雖不聞我所說語言,而亦得解。故相共造紙上書分,傳令遠寄以顯諸字,字復能顯名句二種,彼方得解。是故諸字非是書分之名,此顯製造書分所以。以此准知,雖不聞聲,色亦能顯字、名、句三。或有雖不發言,以身表語,亦色顯名等。
「云何名等身」者,問。此下別解身。
「謂想等總說至迦佉伽等」者,答。以總說釋身。梵云迦耶,唐言身,是聚集義,謂眾多名等聚集是身義也。梵云三木訖底,唐言總說,是和集義。即合集總說眾多名等,故以總說釋其身也。言於合集義中說嗢遮界故者,於聲明中,依三摩婆曳(唐言合集) 義立嗢遮為字界。界是本義,是故字本中嗢遮宜以合集義釋。復以種種字緣加嗢遮界,轉成三木訖底,唐言總說。
總說之語既起自嗢遮,嗢遮是合集義,即知總說亦是合集,故以合集義中說嗢遮界,以證總說是合集義。即以總說解身,故知必以多名等合集為名身等義。問:何故《婆沙》云「問:名身者是何義?答:是二名聚集義,是故一名不名身。」解云:《婆沙》據二名聚名身,此論據多名聚名身,各據一義亦不相違。
問:何故前文舉[褒-保+可] 、阿等,後文舉迦、佉等?解云?[褒-保+可] 、阿等是字音,迦、佉等是字體。為顯字音、字體皆是字攝,故各舉初以攝於後。
又解:字中有散字,謂[褒-保+可] 、阿等。有連字,謂迦、佉等。字一即是,故約散說;字身約多,故說連帶。
「豈不此三至心不相應行」者,此下問答。此即經部問:豈不名等語聲為體,五法之中色法以攝。如何乃言心不相應?名、句、文三應色蘊攝,語為性故,猶如妄語。
「此三非以至即令了義」者,說一切有部答。顯因不成過。
「云何令了」者,經部徵。
「謂語發名至乃能令了」者,說一切有部釋。由名能了,非由彼語。
「非但音聲至方稱語故」者,經部復自解云:我宗亦說,非但一切音聲皆稱為語,要由此聲有所詮表、義可了知,方稱為語。
「何等音聲令義可了」者,徵。
「謂能說者至別有實名」者,經部釋。劫初已來諸能說者,於諸義中已共立聲為能詮定量。且如古者諸有智人,於九義中共立一瞿聲為能詮定量。此即引證。九義者,一方、二獸、三地、四光、五言、六金剛寶、七眼、八天、九水。此之共許能詮定量何但我立,諸有毘婆沙師執有實名能顯義者,亦定應許如是諸義之名,相共立為能詮定量。又解:如是九義瞿名,餘解如前。
又解:應言如是九義瞿聲,而言名者,名即聲故。若言此頌句中九義由名能顯,但由音聲顯能詮用已辨,何須橫計聲外別有實名?
「又未了此名至何待別名」者,經部復作二門進退徵責。若言此名聲能生顯,應一切聲皆能生顯,生即如種生芽等,顯即如燈照瓶等。若謂生顯聲有差別,此足顯義,何待別名?
「又諸念聲至可由語發」者,此下經部別破生名。如多念聲生一名時,前聲至現、後聲未來,後聲若至、前聲已謝,不可聚集,云何生名?亦無一名分分漸生,如何名生可由語發?
「云何待過去諸表至能生無表」者,說一切有部救。如受戒時,最後念表,待前表力方生無表。最後念聲,生名亦爾。
「若爾最後位至應能了義」者,經部難。既最後位聲乃生名,是即此名唯居後念。前位未來,但聞最後聲應能了義。
「若作是執至不可集故」者,經部牒破。若作是執,我不說語能生名。謂語能生文,文復生名,名方顯義。此中過難,應同前說語生名失,以諸念文不可聚集,云何生名?亦無一名分分漸生,如何此名可由文生?
「語顯名過應例如生」者,此別破語顯名過。不能具述,應例如生。又諸念聲不可聚集,亦無一法分分漸顯,如何名顯可由語發?云何、若爾及若作是執等,飜前可知,以顯替生,釋即可解。
「又異語文至皆不應理」者,上別破名,此別破文。一即顯體莫知、二即例同名破。但以文替名為異,餘義皆同,准釋可解。
「又若有執至而不應許」者,敘異執破。又若有執,名如四相與義俱生。破云:現在世名,目去、來義,不應得有,以不俱故。子等漸大,父等立名,即顯初生非名俱也。若初名俱,如何後立?有為有生容許名俱,無為無生應無有名,執名如生等相而不應許。
「然世尊說至及心次第」者,經部會釋經文。經言頌依於名及造頌文士,不言依聲者,此於諸義,古昔諸賢於其聲上共立分量,能詮彼義,聲即是名,名於聲上假建立故,名即以聲為體,此名安布差別為頌。由如是義說頌依名,非言名有別體。此頌是名安布差別,執頌實有,不應正理。如眾樹成行,離樹無行;多心次第,離心無次第。此頌亦爾,離名之外無別體也。
「或唯應執至便為無用」者,經部縱許有文復破名、句,集文即成名、句,更執有餘名、句便為無用。
「毘婆沙師至所能了故」者,毘婆沙師歸本宗,歎法甚深非皆能了。因斯義便,略依說一切有部辨名、句、文三。一明三位、二問答分別。言明三位者,《正理論》云「《毘婆沙》說名、句、文三各有三種。名三種者,謂名、名身、多名身;句、文亦爾。名有多位,謂一字生、或二字生、或多字生。一字生者,說一字時但可有名,說二字時即謂名身。或作是說:說三字時即謂多名身。或作是說:說四字時方謂多名身。二字生者,說二字時但可有名,說四字時即謂名身。或作是說:說六字時即謂多名身。或作是說:說八字時方謂多名身。
多字生中三字生者,說三字時但可有名,說六字時即謂名身。或作是說:說九字時即謂多名身。或作是說:說十二字時方謂多名身。此為門故,餘多字生,名身、多名身。如理應說句亦多位,謂處中句、初句、後句、短句、長句。若八字生名處中句,不長不短,故謂處中。三十二字生於四句,如是四句成室路迦。經論文章多依此數。若六字以上生名初句,二十六字以下生名後句。若減六字生名短句,過二十六字生名長句。且依處中句辨三種。說八字時但可有句,說十六字時即謂句身。或作是說:說二十四字時即謂多句身。或作是說:說三十二字時方謂多句身。
文即字故,唯有一位,說一字時但可有文,說二字時即謂文身。或作是說:說三字時即謂多文身。或作是說:說四字時方謂多文身。由此理故應作是說:說一字時有名、無名身、無多名身,無句、無句身、無多句身,有文、無文身、無多文身。說二字時有名、有名身、無多名身,無句等三,有文、有文身、無多文身。說四字時有名等三,無句等三,有文等三。說八字時有名等三,有句、無句身、無多句身,有文等三。說十六字時有名等三,有句、有句身、無多句身,有文等三。說三十二字時,名、句、文三各具三種。由此為門,餘如理說。
」《婆沙》十四云「然六字者為初句,二十六字者名為後句。」此與《正理》亦不相違。言六字為初句者,舉初顯後。言二十六字為後句者,舉後顯前。二問答分別者,問:如多名身中,一云說三字時名多名身,一云說四字時名多名身,其義云何?解云:三字生名名多名身者,第一、第二字為一身,第一、第三字復為一身,第二、第三字復為一身。依聲明法,言三已去方說為多,若四字生名名多名身者,隣次相合即為三身,名多名身。又解:但約名多故名多名身,不約多身。又解:身上加身名多名身。
問:語、字、名、句,相成云何?解云:如來一心起一語,一語說一字,心用猛利、其言輕疾,各一剎那。聲聞一心起一語,一語不能說一字。異生多心起一語,發一聲時必有多念。語聲相續,一相續聲唯說一字。應知或有一語說一字、或有多語說一字,或有一字生一名、或有多字生一名,或有一名成一句、或有多名成一句。問:此名有一字生、有多字生,雖有依多字,名體唯一,何故論云名之至小極於一字?多字亦應成極小名。解云:極於一字者,此據依一字名說一字時名為極小。若說二字已上,雖有多字生一名者,若望一字名即有名身、多名身,非極小故。
又解:名依極小故,名極於一字,從依名小;多所依者名多。又解:名、義二門。名、句、文三皆名所攝,於中名、句或依多。文之一種更無多位,於中取一謂之極小。若不爾者,應言一名。而言一字,即一文也。問:依字依名別有句體,依句成頌,何故無別頌體?解云:字顯名、句,名詮諸法自相,句詮諸法差別。離此無別所詮,故無別頌體。又空法師云:「眾字成名、句,言勢相及相續不斷,故別有名、句。四句成頌,言勢不相及中為隔絕,所以更無別頌體。」問:如出一言有其名起。於一時中,對異方俗隨異方域各詮別事,為有一名?為多名起?解云:但有一名。名雖體一,由各共許能詮定量,故隨方俗各詮異事。
「此名身等至此皆應辨」者,此下大文第三諸門分別。就中,一辨名等三、二辨同分等。此即第一辨名等三,總有四門:一問繫界;二問情、非情;三問五類;四問三性。以實唯無為,剎那唯苦忍,故於五類不別標問。
「頌曰至等流無記性」者,頌答。
「論曰至然不可說」者,此論二說,後說非正。故《婆沙》破云「評曰:彼不應作是說。寧說無,不應說有而不可說,以無用故。」就前說中復有二說:一說名隨語,二地繫;一說名隨身,五地繫。《婆沙》、《正理》俱有二說,並無評文。故《正理》云「此名等三,唯是欲、色二界所繫。就色界中,有說唯在初靜慮地,有說亦通上三靜慮,隨語、隨身所繫別故。若說此三隨語繫者,設生欲界作欲界語時,語、名等身皆是欲界繫。彼所說義,或三界繫、或通不繫。即彼復作初定語時,語及名等初定地繫,身欲界繫,義如前說。
如是若生初靜慮地作二地語,如理應思。若生二、三、四靜慮地作二地語,亦如理思。若說此三隨身繫者,設生欲界或四靜慮,名等及身各自地繫,語或自地或他地繫,義如前說。」問:二說之中何者為正?解云:隨語應正,以語親能發名等義故。又經部師說名身等即是語故。問:何故此論下文言「法無礙解通五地」耶?解云:據能緣心通於五地,理實名等隨語二地。難:若爾,詞無礙解約能緣心,何不亦通五地,唯說二地?解云:以緣言詞難故,要自地心緣。又解:下文言「法無礙解通五地」者,此是隨身繫家,無勞會釋。
又解:即准彼下文,隨身繫者應可為正。問:化心緣名等不?解云:化心不緣,是通果心緣。應知通果心有二:一化心通果心、二發業通果心。但是第二通果心,能緣化人發語名等,法分別行亦容此故。問:若爾:何故不緣心等?解云:既得緣名,亦緣心等。然諸論說緣四境者,據化心說也。又解:不緣名等,若化心但緣四境,若發業通果心但緣身、語二業。而言通法分別行者,據總緣說,故名緣法。非緣七種法,故名緣法。問:發語通果心不緣三界,如何名等能詮三界?解云:雖發語通果心不緣三界,然通果加行遠能發心能緣三界,故所發名能詮三界。
「又名身等至非所顯義」者,此名身等情、非情分別。是有情數攝,謂能說者成就名等,故是有情數攝。非山、河等所顯義成就名等,所以不通非情,以名等三不在所顯義中故。《婆沙》十五云「問:誰成就名等,為能說者?為所說耶?設爾何失?若能說者,則阿羅漢應成就染污法,離欲染者應成就不善法,異生應成就聖法,斷善根者應成就善法,以阿羅漢等亦說染污等法故。若所說者,則外事及無為亦應成就名等,以彼亦是所說法故。答:唯能說者成就名等。問:若爾,後難善通,前難云何通?答:阿羅漢等雖成就染污等名,而不成就染污等法,以染污等名皆是無覆無記法故。
「又名身等唯是等流」者,第三門五類分別中,唯是等流,從同類因生故;非極微故,非所長養;隨欲生故,非異熟生。故《正理》言「而言名等從業生者,是業所生增上果故。體非無為,故非是實。從同類因生故,非是剎那。
「又唯無覆無記性攝」者,第四三性分別。唯是無記,此是自性無記,非四無記攝。非據所顯判性成就,故唯無記。問:何故名等不隨音聲通三性耶?解云:作意故欲發彼語業,所以音聲隨發語心通於三性;非正作意引彼名等,故唯無記。故《婆沙》十五云「問:名等為善?為不善?為無記耶?答:無記。非造業者故思起故,如四大種。」問:准下論文,虛妄語等緣名身等處起,是即緣名起語。解云:緣名之心,據遠因等起,非據近因等起。若近因等起,但緣音聲,不緣名等。
「如上所說至非得定等流」者,此即第二明同分等。
「論曰至類通二義」者,釋同分,文意可知。此顯同分通三界,唯有情,唯無覆無記,通異熟、等流,與三界相似法為因,故通三界。唯是有情不通非情,如前已釋。無覆無記者,若異熟攝者是異熟,餘是自性無記。五類中,非極微故非所長養,從同類因生故非剎那,非無為故非實。若從業感者是異熟,餘是等流。故《正理》云「云何異熟?謂地獄等及卵生等,趣、生同分。云何等流?謂界、地、處、種姓、族類、沙門、梵志、學、無學等所有同分。有餘師說:諸同分中,先業所引生是異熟同分,現在加行起是等流同分。」問:此文既言異熟同分是五趣、四生,若論五趣及胎、卵、濕生,皆不攝中有。下論復言「一業引一生,生謂眾同分。」未知中有為是趣同分?為是生同分?解云:《正理》據五趣、四生異熟同分橫望以論,此論據引一生總同分竪望以說,故通中生二有,非是四生中生也。
「得及諸相至等流異熟」者,別解得及四相。五類分別,通剎那、等流、異熟,苦法忍俱故有剎那,同類因生故是等流,不善、善有漏生故是異熟。非極微故非所長養,非無為故非實。
「非得、二定至非異熟等」者,非得、二定於五類中唯是等流,從同類因生故。非業感故非異熟,非極微故非所長養,非苦忍俱故非剎那,非無為故非實。
「已說如是所未說義」者,結。
「無想命根如前已辨」者,無想唯色界,命通三界。此二竝唯有情,唯異熟、唯無記,如前已辨。
「何緣不說至有情數攝」者,問。何緣不說得非得、二定唯是有情數攝?
「已說有情所成等故」者,答。等者,等取不成就。已說有情所成就故,已說有情不成就故。謂前分別得、非得中,於有情法有得、非得,於非情法無得、非得。既於得非得、二定,有成就、有不成就,明知唯是有情數攝。
「何緣不說至非有情攝」者,問。
「已說一切有為俱故」者,答。前已說四相一切有為俱故,明知通情、非情故,故亦不說。
「餘所未說隨應准知」者。謂得、四相、非得、二定。此八約界約性分別,若得、四相,通三界繫及不繫,通三性。若非得,通三界繫,唯無記。若無想定,色界繫。滅盡定,無色界繫。二定俱善,故言餘所未說隨應准知。如前具釋,故今不辨。
俱舍論記卷第五
久安三年四月十五日於石山寺塔本房一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