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舍論記

唐 普光述30卷CBETA T1821大于一万字 122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俱舍論記卷第十三
沙門釋光述
分別業品第四之一
〈分別業品〉者,造作名業,此品廣明,故名分別。所以次明業者,前品明果、此品明因,果不孤起必藉因生,望果是親故次說業。
《分别业品》指的是详细阐述行为和业力的篇章。这里所说的“造作名业”,是指本篇章广泛解释了业力,因此得名“分别”。接下来解释业力的原因,是因为前一篇章讨论了果报,而本篇章讨论了业因。果报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它必须依赖于业因而生,相对于果报来说,业因是更直接的原因,因此紧接着讨论业力。
「如前所說至由誰而生」者,就此品中,一明業體性、二釋經諸業、三雜明諸業。就明業體性中,一正明業體性;二諸門分別業;三廣明表、無表。就正明業體中,一明所造業、二明能造大。就明所造業中,一明二、三業;二明五種業。此下第一明二、三業。牒前問起。
“如前所述至由谁而生”的部分,在这篇章中,首先明确业力的本质,其次解释经文中的各种业力,最后综合讨论各种业力。在明确业力本质的部分,首先直接阐明业力的本质,其次通过不同的角度分别讨论业力,最后广泛解释表色和无表色。在直接阐明业力本质的部分,首先明确所造的业力,其次明确能造业的主体。在明确所造业力的部分,首先明确身、口、意三业,其次明确五种业力。以下是对身、口、意三业的首次阐述,引出前面的问题。
「頌曰至所作謂身語」者,初句正答,第二句出二業體,下兩句出三業體。又《正理》云「言世別者,依第六轉,謂世之別。或第七轉,謂世中別。」解云:世是可破壞義,即是其總。別是種種差別,若世之別,顯別屬總;若世中別,顯別依總。若屬若依俱顯差別,是世家別義。
“颂曰至所作谓身语”的初句是正面回答,第二句指出身、语二业的实体,接下来的两句指出身、口、意三业的实体。另外,《正理》中说:“言世别者,依第六转,谓世之别。或第七转,谓世中别。”解释说:世指的是可以被破坏的意义,即是总体。别指的是种种差异,如果是世之别,显示别属于总;如果是世中别,显示别依赖于总。无论是属于还是依赖都显示了差异,这就是世与别的意义。
「論曰至業差別起」者,釋初句。一主,謂一天主,或大梵王、或大自在天等。諸外道等計此天主能造萬物,將欲造時先起是覺,欲受用境,然後生諸世間。或數論外道計一我主,以思為體,欲受用境時要先起覺,我今欲得受用境界,然後自性漸漸轉變生諸世間。或有勝論外道計我為能作者生於諸法,亦以覺為先,後生世間。故言一主先覺而生。論主斥言:此諸世間非由一主先覺而生,但由有情業差別故,有此二種世間果起。又解:但由有情業故差別果起。又解:差別通其業因及與起果。
“论说至业差别起”的部分,解释了第一句。一位主宰,指的是一位天主,或者是大梵王、或者是大自在天等。许多外道认为这位天主能够创造万物,在想要创造之前会先产生这种觉悟,想要享受境界,然后产生各种世间。或者有数论外道认为有一个我作为主宰,以思为本质,想要享受境界时必须先觉醒,我现在想要享受境界,然后自性逐渐转变产生各种世间。或者有胜论外道认为我能够作为作者产生各种法,也以觉悟为先,然后产生世间。所以说一位主宰先觉悟然后产生。论主反驳说:这些世间并非由一位主宰先觉悟而产生,而是因为众生的业力差别,所以有两种世间的果报产生。另一种解释是:只是因为众生的业力差别,所以果报产生。再一种解释是:差别涵盖了业力的原因和果报的产生。
「若爾何故至與彼相違」者,問。俱從業生,外欝金等甚可愛樂,內身形等非可愛耶?
那么,为什么同样是由业力所生,外在的郁金香等如此令人喜爱,而内在的身体形态等却不是呢?
「以諸有情至二事俱妙」者,答。以諸有情共、不共業種類不同,感果各別。或造共淨業感欝金等、或造共不淨業感毒刺等,或造不共淨業感內淨身、或造不共不淨業感內穢身,或造雜業感內穢外淨、或造雜業感內淨外穢,或造純不淨業感內外俱穢、或造純淨業感內外俱淨。此皆由業不同,所以感果差別。由斯理故,若造雜業,故所感果內穢外淨。為對治彼內身不淨,感外色等甚可愛樂,故與欝金等不可例同。若諸天等造純淨業,故所感果內外俱妙。言雜業、純業者,感淨、穢果名雜,唯感淨果名純。或善、惡業雜名雜,唯是善業名純。或造人等善業微劣、煩惱增強,數為煩惱所陵雜,故名雜。造天善業雖亦起惑,善勝惡劣,故得純名。
这是因为所有有情众生共同和不共同的业力种类不同,所感的果报也各不相同。有的众生造作了共同的清净业,因此感受到郁金香等;有的造作了共同的不清净业,因此感受到毒刺等;有的造作了不共同的清净业,因此感受到内在的清净身体;有的造作了不共同的不清净业,因此感受到内在的不洁身体;有的造作了复杂的业,因此感受到内在不洁而外在清净;有的造作了复杂的业,因此感受到内在清净而外在不洁;有的造作了纯粹的不清净业,因此感受到内外都不洁;有的造作了纯粹的清净业,因此感受到内外都清净。这些都是由于业力的不同,所以感受到的果报有所差异。因此,如果造作了复杂的业,所感受到的果报内在不洁而外在清净。为了对治内在身体的不洁,感受到外在的色等非常令人喜爱,所以不能与郁金香等相提并论。如果诸天等造作了纯粹的清净业,因此所感受到的果报内外都妙。所说的复杂业、纯粹业,感受到清净和不洁的果报称为复杂,只感受到清净的果报称为纯粹。或者善业和恶业混杂称为复杂,只有善业称为纯粹。或者造作人的善业微弱而烦恼增强,经常被烦恼所干扰,因此称为复杂。造作天的善业虽然也起惑,但善胜过恶,因此得到纯粹的名称。
「此所由業其體是何」者,釋第二句。此即問。
“这所由业其体是什么”的,解释第二句。这是在提问。
「謂心所思至謂思所作」者,答。思業謂心所思,思即是業,故名思業。思已業謂思所作,身、語二業思之所作,由思已作名思已業。
“所谓心所思至谓思所作”的意思是,思业指的是心中的思考,思即是业,因此称为思业。思已业指的是思的行为,身体和语言两种业是由思所引发的行为,由于思已经引发行为,所以称为思已业。
「如是二業至身語意業」者,釋下兩句,開二為三。
“如是二业至身语意业”的意思是,解释接下来的两句,将二业展开为三业。
「如何建立至為就等起」者,問。立此三業,為約所依身?為據自體性?為就能等起?
“如何建立至为就等起”的意思是,提问。设立这三种业,是依据所依托的身体吗?是根据自身的体性吗?还是根据能等起?
「縱爾何違」者,責外疑情。
“纵然有何违背”的意思是,质疑外在的疑惑情绪。
「若約所依至意等起故」者,外申疑意。
“如果从所依至意等起故”这句话,是外在提出疑问的意图。
「毘婆沙師至由上三因」者,答。由所依身故立身業,色形聚積總名為身,此業依身故名身業。由自性故立語業,業性即語故名語業。由等起故立意業,意謂意識,業即謂思。言等起者,謂能等起在意非思;或所等起在思非意;或通能、所在意及思;或意等所起,等即在意,起即在思,由意等起故名意業。故《正理》三十三云「謂業依身,故名身業。業性即語,故名語業。此業依意,復與意俱等起身語,故名意業。」
「然心所思至所等起故」者,釋下兩句。論主述說一切有部三業,故置然言。思是意業,思是能作,能等起。身、語是所作,所等起。
「身語二業自性云何」者,此下第二明五業。就中,一總明表、無表;二別明身、語表;三別證有無表。此下第一總明表、無表。意業是思,如前已辨。身、語自性,未說今問。
「頌曰至俱表無表性」者,應知如是所說諸三業中,身、語二業俱表、無表性,同是色業。一能表示自心善等令他知故名表,一即不能表示自心故名無表,由斯差別,立二種名。意業非色,不能表示,故不名表,由無表故無表亦無,以無表名遮同色類身、語表示故。
「且身語表其相云何」者,此下第二別明身、語表。將明問起。
「頌曰至語表許言聲」者,頌中十句,前九句明身表,後一句明語表。就前九句中,初一句論主述說一切有部形為身表;次五句論主破正量部動為身表,以此動色經部及說一切有部俱不許有,故先破之;次三句論主破說一切有部形為身表。若依經部宗,身、語二表是色及聲多體聚集相續分位以說為表。一無表能,一物不能獨表示故。以說善、惡一念無能益損,要由相續生故、積集成故,假而非實。若依正量部,有為法中許有表長時非剎那滅者,故身、語表皆據極微相續運轉能有表示,即由動故能表益損。若依說一切有部,身、語二表有別極微,是實有性。論主此中意朋經部,故破彼二宗。語表業中准身表說,故不再論。
「論曰至名身表業」者,釋第一句。述說一切有部顯自師宗,故前頌說身表許別形。毛、髮等聚總名為身,身形非一,故言如是如是。於此身中由思力故,別起如是如是身形,能表示心,名身表業。
「有餘師說至說非行動」者,釋第二句。有餘正量部說:別有動色從此至彼,名身表業。以聚色身動轉之時,由此業色能動彼故。正量部計:有為法中心、心所法,及聲、光等剎那滅故,必無行動。不相應行,身表業色、身、山、薪等非剎那滅,多時久住,隨其所應初時有生、後時有滅、中有住異,不經生、滅,可容從此轉至餘方有行動義。為破此執,是故頌中說非行動。
「以一切有為皆有剎那故」者,此下釋第三句及第四句中有剎那故,立理正破,證無行動。比量云:身表業色定無行動,有剎那故,如聲、光等。
「剎那何謂」者,正量部問。
「得體無間滅至動名身表」者,論主答。本無今有,法創生時名為得體,此體無間必滅歸無。有此剎那諸有為法,名有剎那。寄喻來況。如有杖人,人名為有杖。諸有為法至現在世纔得自體,從此現在無間必滅歸無。若此處纔生,即此處謝滅,無容從此生轉至餘方滅,故正量部不可說言動名身表。
「若有為法至義可成立」者,正量部救。若諸有為法皆有剎那,因不至餘方,義可成立。自有有為無有剎那,如身表等,此剎那因有不成過。
「諸有為法至纔生已即滅」者,論主救不成過,釋第四句中「盡故」二字。色不相應定有剎那,後必有盡故,如燈光等。論主復顯滅不待因,謂有為法剎那定滅,滅不待因。所以者何?以理而言,待因謂果。滅是無法,無法非果,故不待因。比量云:滅不待因,以是無故,猶如兔角。或立量云:滅不待因,以非果故,猶如龜毛。或立量云:滅不待因,無非果故,猶如空花。滅既不待因,纔生已即滅。此中言滅,謂有為法起已息故,此滅無體諸部極成。
次泛明有為諸法生、滅有二種因:一是主因,謂生滅相與法恒俱,因用強勝故名主因;二是客因,謂餘因緣或有或無,因用非勝故名客因。若依正量部,諸法生難由主、客二因。諸法滅時通難及易,若心、心所法,及聲、光等,但由主因不由客因,若不相應及餘色等、薪等、由主、客二因。若依說一切有部,諸法生難由主、客二因。諸法滅易,但由主因不由客因。若依經部,諸法生時由客因生,諸法滅時非客因滅,主因無體不可言因。又解:經部生滅雖無實體,然假說有。諸法生時由主、客因生、諸法滅時不由因滅。如擲物在空,去由人力,下即不由。又解:經部同說一切有部。諸法生時由主、客因生,諸法滅時由主因滅,非由客因。主因雖無別體,可假說因。復有外道計:諸法生時無因而生,諸法滅時無因而滅。此即略述諸部異計。
「若初不滅至理必不然」者,牒彼計徵破。若色等法初位不滅,後位之時亦應不滅,以後與初有體性等。立量云:後位之時應當不滅,有性等故,猶如初位。既後有盡,知前有滅。立量云:初位之時應亦有滅,有性等故,猶如後位。汝若救云:色等後位有體異前,方可滅者。夫言異者,兩法相望後位之時,不應即此前位法體而名有異,即此前法體相有異理必不然。
「豈不世間至皆不待因」者,正量部救。顯諸法滅有待客因,豈不世間現見薪等,由與火合客因力故,故致滅無。於三量中取證諸法,定無餘二比量、教量能過現量,故非諸法滅皆不待客因。
「如何知薪等由火合故滅」者,論主徵。
「以薪等火合後便不見故」者,正量部答。
「應共審思至應由比量」者,論主勸正量部思。為如汝宗,此前薪等為由火合客因力滅無故不見,為如我所宗,此前薪等生已自滅,非由火滅後薪不生無故不見?應知薪等火合、不合、剎那剎那主因自滅。若火未合、薪等有力引後果生,後火合時此火但令薪等無力引後果起,復能違後薪等不生,非滅薪等。如汝宗中,風與燈焰合,手與鈴聲合,亦許焰、聲非由風、手客因能滅。合與不合,剎那剎那主因自滅。若未合時,焰、聲有力能牽後果。後手、風合,手、風但令焰、聲無力能牽後果,復能違後焰、聲不起,非滅焰、聲。故此諸法剎那滅義而成立者,應由比量。又解:故此法滅不待因義而成立者。
「何謂比量」者,正量部問。
「謂如前說至故不待因」者,論主引前文答。立量如前。
「又若待因至亦不待因」者,釋第五句,應無無因故。汝若固執要待客因薪等方滅,應諸有為一切法滅,無不皆待客因而滅。立量云,覺、焰等滅應待客因,有為攝故,猶如薪等。以生例滅,如有為法生皆待客因無無因者,有為法滅理亦應然。皆待客因無無因者,若諸法滅必待客因,便違現量。然世現見,覺、焰、音聲不待客因剎那自滅。心、心所法能覺察故,總名為覺。即自結言:故薪等滅亦不待客因。立量云:薪等滅時不待客因,有剎那故,如覺、焰等。
「有執覺聲前因後滅」者,此下敘異計破。此是勝論異師。前覺、聲滅,因後念生,以後與前性相違故,猶如後水逼前水流。彼師不立四相,但由後生令前念滅。
「彼亦非理至復由誰滅」者,論主破彼亦非理。若二竝生,可言此滅於彼。前後二覺,前、後二聲,不俱起故。前若至現,後念未生無體,不應能滅前法。後若至現,前念已謝,如何後法能滅於前,如疑、智二法,苦、樂二法,貪、瞋二法等,自相相違,理無俱義,如何可說後滅於前?設許後念能滅於前,如何後位不明了覺、聲,能滅前位明了覺、聲?設許後劣能滅前勝,若相續起可後滅前,最後覺、聲復由誰滅?
「有執燈焰滅以住無為因」者,此是上坐部,正量部計。住謂住相。住相若在,法無容滅;以住無故,方能滅法。故彼燈焰滅,以住無為因。
「有執焰滅時由法非法力」者,此是勝論異計。法、非法,德句義攝。於人有益名法,於人無益名非法。由此二力,能生諸法、能滅諸法。如闇室中有一明燈,若望受用者燈在有益,即是法生;燈滅無益,即非法滅。若望盜竊者,燈在無益,即非法生;燈滅有益,即是法滅。
「彼俱非理至順違相反故」者,論主雙非二執。破前執云:夫言住無,即無有體。以無體法非成因故,故言無非因。故立量云:住無非因,以無體故,猶如兔角。破後執云:非彼勝論於一念中法與非法俱為生因、法與非法俱為滅因,以剎那剎那,法即是順、非法是違,二相反故。云何二法俱生、滅因?又《正理》云「法與非法亦非滅因,見空窟中有焰轉故(解云:空窟中熖即無損益,既無所對無法,法誰為滅因)。」
「或於一切至皆有剎那故」者,重破勝論義,乘彼起故。汝勝論師,或於一切有為法中,剎那剎那皆可計度有此法、非法,為生、滅因義。雖復汝計法與非法生滅因異,即許有為剎那生滅。既恒生滅,是即本與正量部諍無剎那滅便應止息,由許不待餘火等滅因皆有剎那故。又解:重破二執。或於一切有為法中,剎那剎那皆可計度有此住無滅因義,有此法、非法滅因義。既爾,本諍無剎那滅便應止息,同許不待餘火等滅因皆有剎那故。又解:重破正量部。汝正量部或於一切有為法中,剎那剎那皆可計度有此主因滅義。既爾,與正量部諍無剎那滅便應止息,以不待餘火等滅因皆有剎那故。
「又若薪等滅火合為因」者,此下釋第六句生因應能滅。將破牒執。
「於熟變生中至下中熟滅」者,此即正破。汝若固執薪等滅時火為因者,應生因體即成滅因,如火燒薪於熟變生中有下中上三品不同,初黃名下、次黑名中、後全黑名上。應生因體即成滅因。所以者何?謂由火因與薪等合,能令薪等有熟變生三品不同,中熟生、下熟滅,上熟生、中熟滅。應中熟生因即是下熟滅因,以中熟生時即下熟滅故;應上熟生因即是中熟滅因,以上熟生時即中熟滅故。故言應生因體即成滅因。
「或即或似至滅下中熟」者,敘計救義。或即生下熟因即能為因滅下熟,非生中熟因能滅下熟。或即生中熟因即能為因滅中熟,非生上熟因能滅中熟。故言或即。此是或即計。或復轉計:生下熟因似滅下熟因,生中熟因似滅中熟因,火焰生滅二因即雖別,同時交雜故見相似,一為生因、一為滅因,非是一法為生、滅因。或彼計:火焰相續不停前後相似:前為生因、後為滅因,非是一法為生、滅因。或似生下熟因即能為因滅下品熟,非生下熟因即能滅下熟,雖見相似,然體各別。或似生中熟因即能為因滅中品熟,非生中熟因即能滅中熟。雖見相似,然體各別。故言或似。此是或似計。
「則生因體至或似此非有」者,破前二計。則生下、中熟因體,應即是下、中熟滅因。如何生因即為滅因?此破或即計。或下品熟滅因生因,或中品熟滅因生因,應體相似,相無差別。既體相似,如何可說一為生因、一為滅因?此破或似計。「不應」已下,雙破兩家。即,是或即計。似,是或似計。有之言生,非有言滅,不應由即此火焰彼下、中熟有,彼下、中熟復由即此火焰非有。此破或即計。不應由或似此火焰彼下中熟有,彼下中熟復由或似此火焰非有。此破或似計。此文間雜雙破兩家,論主文巧應善思之。
「設於火焰至生滅因異」者,縱許徵破。設於火焰,乍起乍伏、或合或散、乍長乍短、或少或大差別生中,容計能生因異、能滅因異,於灰等六無起伏等相各無差別,與薪等合能令薪等熟變生中,如何計度生滅因異?
「若爾現見至為何所作」者,正量部問。若爾,現見煎水減盡,以此明知火為滅因。若不爾者,火合於中為何所作?
「由事火合至理得成立」者,論主答。由客事火合,主火界力增。由主火界增,能令水聚漸微不續,是名火合。於中所作,火但能令前水無力不引後水,又違後水令不得生。非滅前水,故無有客因令諸行滅。有為諸法念念不停自體謝滅,是壞性故、自然滅故,纔生即滅,剎那義成。有剎那故,定無行動,異方無間假名行動。妄謂行動,增上慢也。論主破訖復許傳言。既由斯理,正量部執行動定無。說一切有宗身表是形,理得成立。且敘權許,隣次還破。
「然經部說至別類色體」者,此下論主述經部義,破說一切有部形色實有。此即釋頌第七句形亦非實有,明無實形依顯假立。謂諸顯色安布不同,假立長、短、方、圓形色,如文可知。
「所餘形色隨應當知」者,於其中面凸出生中假立高色,場凹生中假立下色,齊平生中假立正色,參差生中假立不正色,實見顯色意謂長等。寄喻來況。如見火[火*曹],速運謂長,周旋謂圓。
此長、圓假依火[火*曹]立,實見火[火*曹]意謂長等。形依於顯,理亦應然,故形無實別類色體。
「若謂實有至能取於形」者,此即釋頌第八句應二根取故。經部師言:汝常有宗若謂實形別,則應一形色二色根所取。謂於色聚長等差別,眼根能見、身根能觸,俱了長等,由此應成二根取過。以理而言,十二處中必無一色處二色根所取。以理破訖,示正義言:然如依觸意識,於中取假長等。如是依顯意識,於中能取假形。形依觸顯,假建立故,故言意取。
「豈不觸形至能念花色」者,說一切有部救。行之言在,豈不觸、形俱,在一聚故。身因取觸,意能憶念先見形色,非於觸中身親取形,故無色處二根取過。寄喻來況。如眼見火赤色,意便憶念先觸火煗,非於色中眼親取觸。又如鼻嗅花香,意能憶念先見花色,非於香中鼻親取色。
「此中二法至能憶念形」者,經部難。此中火赤色與火煗觸,花香氣與彼花色,二法決定不相離故,故因取一可得念餘。無如是觸與如是形可得相屬定不相離,以或滑觸有長等故,或時澁等亦有長等,如何取觸能憶念形?又縱破云:若觸、形非定同聚,然取觸憶形。觸亦與顯色非定同聚,顯色亦應因觸定憶。又如顯色無定屬觸,觸時即不能了於顯,非定屬故。或應形色猶如顯色非定屬觸,則取觸位應不可了形。而實道理即不然也,閉目觸時但能了形、非能了顯,以此故知形假顯實。故汝不應說因取於觸而能憶念先見實形。若憶實形,何不憶顯?既不憶顯,明形是假。又解:而實形色不然。所以者何?若有實形,身亦親取,故不應說因取於觸而能憶念先見實形。
「或錦等中至非實有體」者,經部又破。或錦等中,左觀見馬、右望見牛、正覩見人、倒看見鬼,眾多形像異類不同,便應一處有多實形,理不應然。如眾顯色有多實體無有改變,是故形色非實有體。
「又諸所有至假立長等」者,經部復難。又諸所有五根、五境有對實色,必應有實別類極微。以理窮研,然無極微名為長等,故即眾多顯極微物如是安布差別相中假立長等。立量云:形非實有,無別微故,如空華等。
「若謂即以至聚集安布」者,經部牒說一切有部救破。汝若謂即以形微安布名為長等,顯前所說無別微因,有不成過。此唯朋黨之心,我不許有,非極成故。又解:此唯朋黨勝論師宗。彼宗顯、形體性各別,非極成故。若形微體彼此極成,可得安布以為長等。非形微體彼此極成猶如顯色,云何安布?《正理》述說一切有部救云「豈不已說即形極微,如是安布眼識所得積集差別假立長等。」准《正理》救意,立假長等意識所知非五識了。若作俱舍師破:汝宗本意立長等實,為難所逼言長等假。
「豈不現見至而形相異」者,說一切有部救。豈不現見諸土器等,或青、或黃有顯相同,而瓶盆等形相各異,故知顯外實有別形。
「為不已辨至理亦應然」者,經部復破。為不於前已辨此義,即多顯物安布差別假立長等、瓶盆等異。寄喻來況。如眾蟻等有黑相等而不差殊,然或有時長行、圓輪安布形別。離蟻等相外,無別行、輪。形依顯等,理亦應然,離顯等外無別有形。顯等,等取於觸。
「豈不闇中至安布為形」者,說一切有部救。豈不闇中或於遠處眼觀杌等,但了長等形,非了青等顯。明知顯外別有實形,寧即顯等安布為形?
「以闇遠中至唯知總聚」者,經部通釋。以闇、遠中觀眾顯色不多明了,非全不緣,是故意識但起長、短、方、圓等分別,非見實形。寄喻來況。如於遠、闇觀眾樹、人,意識但了眾樹假行、眾人假軍,不知眾樹、眾人別相。又解:意識但了樹行、人軍,眼識不知樹、人別相。行軍喻形,別相喻顯。理必應爾。其理何者?以或有時意識不了顯、形差別,意識唯知總聚假相。又解:眼識不了顯、形二種,意識唯知總聚假相,不明了故名不了顯,不緣形故名不了形。又解:眼識不了,顯不分明,故名不了顯,非全不了。意識不了形,不分別形故,名不了形。意識唯知總聚假相。
「既已遮遣至立何為身表」者,結問。既已遮遣正量部師動名身表,及說一切有部實形為身表,汝等經部宗立何為身表?
「立形為身表但假而非實」者,經部答。立形為身表,不同正量部。但假而非實,不同說一切有部。彼經部宗身、語二表,色、聲上假。
「既執但用至為身業耶」者,問。經部既執但用假形為身表體,復立何法為身業耶?
「若業依身至當知亦爾」者,經部答。若業依身門行,即緣身表為境而起,名身業;語業准釋。異此所餘與意俱轉,依意地起故,名依意門。依餘二門雖亦依意,但依別義,便立別名。此受通名,以通為別,如色處等。具足應言依身之業、依語之業、依意之業,經部三業皆思為體。
「若爾何故至此二何異」者,徵問經部,引教辨違。若其三業體皆是思,經云思已,為何所目?既言思已,明知二業非思。
「謂前加行至名思已業」者,經部通釋。思惟思是遠因等起,作事思是近因等起。《大乘成業論》說:一審慮思、二決定思,當此論思惟思攝,是思業。三動發思,當此論作事思攝,是思已業。不說剎那等起者,此時心性不必是同,罪、福二門非由彼定,故不依彼說業差別。設於彼位起同類思,如其所應二思所攝。身、語二業即作事思,名思已業。
「若爾表業至便成大過」者,難。答作事思名思已業,色、聲表業則為定無。表業既無,欲界無表業亦應非有,以欲無表依表起故,便成大過。
「如是大過至此有何過」者,經部答。如是大過有理能遮,謂從如前所說動身、發語二表,遠、近二因等起殊勝現行思勢力故,熏起身心思差別種,種異現思名思差別。或與餘思種子不同,名思差別。於思種子假建立故,名為無表。此有何過?言釋名者,此思種子不能動身發語表示內心,名無表業。依經部宗,身、語二表是無記性。思通三性,故唯思業能熏成種,表不能熏。故《正理》三十四云「彼許身、語唯無記故。」
「此應名為至心俱轉故」者,復難。若思種子名無表者,其思種子常依附心,此應名為隨心轉無表業,如定共無表隨心俱轉故。
「無如是過至以性鈍故」者,經部復釋。我無如是隨心轉過。欲界散心思種子無表,由前現行審慮勝思、決定勝思遠因等起。動發勝思,近因等起所引生故,無心亦有,不名隨心轉業。若定無表,非彼思引,但於定心俱時思上假建立故,入定即有、出定即無,故名隨心轉業。故非成例。我設同汝說一切有部許有身、語二種表業,亦待如前所說思力引起無表。表自不能生於無表,以身、語表色性鈍故。又解:假設許汝別有其表,汝亦待如前所說遠、近二種思力方引無表,表性鈍故。又解:非但無表待前思引,我設許有表,亦待如前所說思力,以表性鈍故。
「毘婆沙師至形色為體」者,毘婆沙師結歸本宗。
「語表業體謂即言聲」者,釋第十句。若依說一切有部釋,身表業髮、毛、爪等總名為身,長、短等色表示內心名表,表有造作名業。依身起表,即表名業,故名身表業。言語表業者,語謂言聲,聲能表示內心名表,表有造作名業。語即是表,表即業故,名語表業。言意業者,意謂意識,業即是思,由意起業,故名意業。故《正理》云「何故語表體即語言,身表意業非即身、意?以離語言無別聲能表,離身及意有色表思業,故立身業名從所依,語業約自性,意業隨等起。
由此於中無相違過(已上論文)。」若依經部釋,身業表身同前解,表以假形為體,謂形相續能表示內心,此表即於色上假立。業謂運動身思,業依身門能起表故,名身表業。言語表業者,語謂音聲,表以音聲為體。謂聲相續能表示內心,此表即於聲上假立。業謂發語思業,依語門能起表故,名語表業。意業同前。
「無表業相如前已說」者,此下第三別明無表相,指同前解。頌不別明,但證實有。
「經部亦說至無色相故」者,敘經部解。經部亦說:此無表業非實有性,由先誓限不作諸惡,不作之言表離於作,非別有體。又彼無表性,亦依過去大種施設。然其過去所依大種已滅體無,能依無表豈現實有?又諸無表無有變礙,色自相故,云何可言是色實有?但於思種假立無表,即無妨矣。
「毘婆沙說此亦實有」者,述毘婆沙師解。
「云何知然」者,徵問。
「頌曰至增非作等故」者,答。於此頌中總有八證,證有無表:一說三色證、二說無漏色證、三說福增長證、四非作成業證、五法處色證、六八道支證、七別解脫證、八戒為堤塘證。前四頌說,後四等收。
「論曰至無見無對」者,此是第一說三色證。此三為總處攝一切色。有色,謂有一類色。有見,謂此色處有限見故。有對,謂障礙有對。有一類色,非眼根境,名無見。有對礙故名有對,謂五根四境。有一類色非眼根境名無見,非對礙,故名無對,謂無表色。經中既說無見無對,明知別有無表色也。
「又契經中說至是名無漏法」者,此是第二無漏色證。此經意顯三世五蘊無漏諸法。經中既說有無漏色,明知別有無表色也。
「除無表色至及無漏色」者,雙顯二經,證成無表。除無表色,於初經中何法名為無見無對?第二經中何法名為無漏色耶?
「又契經說至福業增長」者,此是第三福增長證。成就有依七福業事者,一施羈旅客、二施路行人、三施有病人、四施侍病人、五施園林、六施常乞食、七隨時施,如下別明。成就此七福業事者,恒時相續繼,前福業漸漸增長福業,有後續起。如是七種有所依事,故名有依。善故名福,作故名業,思託名事。福、業、事三,如下別釋。
「無依亦爾」者,無彼七事為依,故名無依。但起深心隨喜恭敬,於行等中福亦續起。例同有依,故言亦爾。除無表業,若起餘染污、無記心,或無心時,依何法說福業增長?若作此解,唯起於心隨喜恭敬,無身表業。又解:無依福者,非但起心亦身恭敬福業增長,但無施物,故名無依。無表若無,何福增長?
「又非自作至此性無異故」者,此是第四非自作業證。又非自作身二、語四,但遣他為。若無無表業,不應成業道。以遣他表非彼業道攝。由此表業但加行,未能正作所作事故。使作殺等事已,此能教者,遣表業性復無異故。既無別類身、語業生,則遣他為應無業道。實成業道,故知爾時更別引生無表業道。
「又契經說至便成無用」者,此是第五法處色證。又契經說「苾芻當知,十二處中言法處者,所謂外處。是十一處所不攝法,非眼見故名無見,無障礙故名無對。」於此經中不言無色,明知法處有無表色。若不觀彼法處無表,此經闕減便成無用,具足應更說言無色。《正理》稱為各別處經。
「又若無無表至語等無故」者。此是第六八道支證。若有無表,可說在定有彼正語、正業、正命,具八道支。若無無表,應無八道支,但應有五,以在定時正語等三皆無有故。
「若爾何故至清淨鮮白」者,難。若在無漏定中有道共無表,名正語、業、命。何故契經中云「彼如是知是智,彼如是見是忍;或彼如是知是見道,彼如是見是修道;或彼如是知是修道,彼如是見是見道。修習正見等五皆至圓滿,正語等三先時已得。」此經既於無漏定中不說正語、業、命,復言正語、業、命先時已得,明知此三在無漏定體即非有,何得證有無表色耶?
「此依先時至無相違過」者,通經。說正語、業、命先時已得,此依先時已得世間離染道說,非據無漏道。由先得彼有漏道已不起三邪故,後無漏觀但說得五,非於無漏定無此正語等三。故與彼經無相違過。
「又若撥無至而名苾芻等」者,此是第七別解脫證。又若撥無無表色者,則無戒體。非受戒後有戒相續,雖起惡、無記異緣心而名苾芻等。既受戒後有戒相續,雖起、惡、無記異緣心而名苾芻等,明知別有無表為其戒體。
「又契經說至實有無表色」者,此是第八戒為堤塘證。戒為堤塘,明知別有無表為體。由此八證,知實有無表色。此即總結。
「經部師說至與無表同」者,此下經部破前八證,此即破第一證。初即總非,後即別釋。且初經言三種色中無見無對者,瑜伽師說:修靜慮時,由定力所生是定境界色,即是前八遍處等色,非眼根境故名無見,不障處所故名無對,非是無表。若謂既爾無見無對如何名色?釋如是難與無表同,汝無表色亦無見無對,如何名色?瑜伽,此名相應,即觀行者異名。
「又經所言至即說為無漏」者,此下破第二證。第二經言無漏色者,瑜伽師說:即由定力所生色中有二種色,若依有漏定所起色者即說為有漏,若依無漏定所起色者即說為無漏色,非說無表名無漏色。
「有餘師言至得無漏名」者,敘異釋。有餘譬喻師言:無學身中所有諸色及外器中所有諸色皆是無漏,非是諸漏所依增故,得無漏名,非據緣增。
「何故經言至乃至廣說」者,說一切有部難。何故經言有漏法者謂十五界?
「此非漏對治故得有漏名」者,譬喻通經。此十五界非漏對治,故得有漏名。
「是則此應言有漏亦無漏」者,說一切有部難。是則此應言於一法體名為有漏,亦名無漏。
「若爾何過」者,譬喻答。
「有相雜失」者,說一切有部復徵。若一法體名為有漏亦名無漏,有相雜失。
「若依此理至聲等亦爾」者,譬喻者答。若依此理,非漏對治說為有漏,曾不依此說為無漏。無漏亦然。若依此理,非漏依故說為無漏,曾不依此說為有漏。一法待對立名不同,猶如父子,有何相雜?若色處等十五界,汝宗所說一向有漏,此經何緣差別而說?如說有漏有取諸色是能起彼心栽覆事。栽謂栽蘖,覆謂覆障,栽、覆二種是惑異名,與心為栽,能覆於心。有取諸色是心栽覆所緣事故,名心栽覆事。經中既釋六心栽覆事,言有漏有取諸色心栽覆事,故知別有無漏無取諸色非心栽覆事。不爾,何緣差別而說?若經唯有漏,但應言諸色心栽覆事。又解:即心體性是生死栽,能覆聖道。事如前釋,聲等亦爾。
「又經所說至福業續起」者,此下破第三證。福增長者,經部先代軌範師釋:由法爾力熏習種子福業增長。施主非一名如如,受者非一名如是如是。由諸受者受用施物,能修慈等功德,攝益身、心,身、心康強有差別故。又解:由諸受者受用施物得慈定等種種功德,攝益眾生有差別故。於後施主心雖起惡、無記異緣,而前緣施思所熏習種子在施主身中,行相微細相續不斷,後漸轉變無間生果,功力勝前差別而生。此五竝是種子異名,由此思種子當來能感富等多果,故密意說思所熏種子恒時相續、福業漸增、福業續起,非顯說也。
「若謂如何至無表法生」者,經部牒難徵破。汝若謂如何由餘受者相續身中功德、攝益有差別故,令餘施者相續身中心雖起惡、無記異緣,而有種子轉變生者。釋此疑難,與汝立無表同。
彼復如何由餘受者相續身中功德、攝益有差別故,令餘施者相續身中別有真實無表法生?
「若於無依至福業增長」者,問。若有依福,由彼受者受用物時功德、攝益有差別故,令其施者福業增長,此事可然。若於無依諸福業事,但聞他方諸佛出世遠生敬心無物施,彼德、益差別,如何可得相續身中福業增長?
「亦由數習至亦恒隨轉」者,經部答。非但有依由思力故福等增長,此無依福業亦由數習緣彼佛等勝思力故,乃至夢中敬思種子亦恒增長相續隨轉。
「無表論者至寧有無表」者,經部反難。說常有宗無表論者所立無表依表而生,於無依福但起敬心。既無表業,寧有無表?《顯宗》十八救云「誰言此中無有表業?理應有故。謂聞某處、某方邑中現有如來或弟子住,生歡喜故福常增者,彼必應有增上信心遙向彼方敬申禮讚,起福表業及福無表,而自莊嚴希親奉覲,故依無表說福業常增。」《正理》意同《顯宗》。准顯宗等救,無依業必依表生,如何此論言無表業?俱舍師破云:汝宗無依不從表生,難所逼故,言從表起。遙申禮讚可寄表起,但起信心從何表生?又解:經部以已宗難無表論者,於無依福以理而言,既無表業,寧有無表?又解:說常有宗無依福業,或有計從表生、或有計不從表起。
「有說有依至相續增長」者,敘經部異師。有說:有依諸福業事得增長時,非唯由彼所施財物,亦由施主數習緣彼境物勝思,故說恒時相續增長。又解:此師意說,不但無依由數修習緣彼境思福恒增長,有依諸福亦由數習緣彼境思相續增長。
「若爾經說至定為應理」者,論主引經破異師說。諸有苾芻受他施已入四無量心定,身證此定具足圓滿。由此因緣,應知施主無量福增。施主爾時福恒增長,豈定常有緣彼施思方始增長?是故前師所言思所熏習微細相續漸漸轉變差別而生,定為應理。但由施已思所熏種福常增長,非由施主數緣境思方始增長。
「又非自作至身語業道」者,此下破第四證。牒證釋云應如是說:由能教者本教他時,已能熏成加行思種相續而住。使者依教所作殺等究竟成時,法爾能令教者身中於前加行所熏思種,更復發生根本業道思種微細相續轉變差別而生。於後後位未遇捨緣,剎那剎那漸漸增長,由此根本業道思種於當來世能感多果。自作成時,理亦如是。應知即此微細等種名為業道。此思種子名業道者,此於果上假立因名。言因果者,加行能熏動發身、語業思名因,所熏所引思種名果。彼現行動發思有造作故名業,是前審、決二思所遊名道。或能通生善、惡諸趣故名道。
現行思因是正業道。種子思果名業道者,於其果上假立因名。《唯識》第一亦說動發思名業道。故彼論云「起身、語思有所造作說名為業。是審、決思所遊履故,通生苦、樂異熟果故。亦名為道,故前七業道亦思為自性(已上論文)。」又解:思種名道,以能通生善、惡道故。而名業者,此於果上假立因名,是身、語業所引果故。謂前加行現思是因是身、語業,思種是果非身、語業。而名業者,於果思上假立因名。
又解:加行身、語表思所發故假名為業,思所履故亦名業道。表是業道。思種由彼起,故彼是因。思種是果,故於果上假立因名。故《唯識論》第一亦云「或身、語表由思發故假說為業,思所履故說名業道。」又解:加行現行能發之思名業。所發身、語名道,是彼思業所遊託故名道。由道助業令熏成種,此業及道俱名為因,是正業道。所熏思果名業道者,於其果上假立因名。如執別有無表論宗,無表亦名身、語業道。表正名為身、語業道。無表從身、語業道生,故名身、語業道。此亦於果假立因名。又解:表正名為身、語業。無表從身、語業生故,名身、語業。
此亦於果假立因名,以暢思故得名道。又解:表正是身、語,無表從身、語生,故名為身、語。此亦於果假立因名。造作名業,暢思名道,隨應於果假立因名。若依經部宗,得善、惡戒等於加行位熏成加行七思種子,遇勝緣已,從此加行思種子上復更熏成根本思種,與前加行思種竝起初念七支種子,第二念二七支種子,第三念三七支種子,乃至未遇捨緣已來念念七支思種增長。若遇捨緣即不增長,名之為捨。根本種子在,能招異熟。從根本後,別起身、語思故,熏成後起思種。或初念名根本,第二念已去名後起。又解:於一思種剎那剎那七支功能增長。大乘亦然,然大乘熏第八識,經部熏色心;大乘種子同時相生,經部種子前能生後;大乘熏種子與能熏相應,經部熏種前念熏後念。
「然大德說至正殺殺已」者,敘異說。大德,謂達磨多羅。取蘊,謂所殺眾生。於所殺生三時起思:一我當殺、二起正殺、三起殺已,方為罪觸。
「非但由此至非不應理」者,論主破。非但由此三時起思業道究竟,勿自母等實未被害,於闇室中由謂已害,起三時思成無間業。然於自造不誤殺事,起三時思殺罪便觸。若依此說,非不應理。實未被殺,但起三思,即不應理。
「何於無表至轉變差別」者,說一切有部訴何於無表定撥為無,而許經部種子無表?
「然此與彼至又先已說」者,論主答。評傳兩家,然此說一切有部與彼經部所說無表,俱難了知。或此經部與彼說一切有部俱難了知,我於其中心平等性正無所憎嫉。然說一切有部自許業道無表是善、惡心同性種類,以此無表是等起故,由心引得是心種類。又解:然我許彼思種業道是心種類,同是無色,故言種類。若說一切有部師言:彼受教者,由身加行從此至彼執持刃等作殺生等事究竟時,離於身、離於心,於能教者身中別有無表法生。如是所宗,不令生喜。經部師言:若由此能教者引彼所教者,從此至彼執持刃等加行生,作殺等事究竟成時,即此能教由彼所教事究竟故,不離身心方有根本業道思種相續轉變差別而生。如是所宗,可令生喜。經部但由於心身中有思種子相續轉變差別能生未來果故,非由別有無表能生。又先已說。
「先說者何」者,問。「謂表業既無寧有無表等」者,答。此是無依福文。等者,等取已前諸文。此文在後,故舉後等前。
「又說法處至法處攝色」者,此破第五證。又說法處無見無對不言無色者,由有如前瑜伽師所說定境,無見無對,法處攝色故,所以不言無色。
「又言道支至求衣等不」者,此下破第六證。又言道支應無八者,且汝應說正在無漏道時,如何現有正語、正業、正命。為於此位有發正言名為正語,起正作業名為正業,求衣、食等名為正命不?
「不爾」者,說一切有部答。
「云何」者,論主徵。
「由彼獲得至語業命名」者,說一切有部釋。由彼聖人獲得如是種類道俱無漏無表,故出觀後由前無漏無表勢力,能起三正、不起三邪。而言在定有三種者,以於道俱無表因中立語、業、命三果名故,所以於無表立語、業、命名。
「若爾云何至八聖道支」者,經部師言:若爾:云何不受我義?依我部宗,雖無別無表實體,而正在彼無漏道時獲得如斯意樂依止。意樂以欲為體,或以勝解為體,或以欲及勝解為體,故《攝論》云「欲以勝解為體,意識相應樂,故名意樂。」依止以意樂同時思為體性,與彼意樂為依止故。意樂之依止,故名意樂依止。又解:意樂即以現思為體,與出觀後三正為依止,故名依止。意樂即依止,故名意樂依止。總而言之,道俱時思即名無表,名道共戒,無別有體。由得彼戒為依止故,故出觀後由前無漏戒勢力,能起三正、不起三邪。正在道時雖無發言、起正作業、求衣食等,以於前因中立後果名故,於彼道位可具安立八聖道支。又解:意樂謂所有意趣,依止謂所依止身。彼言定中無三正體,由道勢力獲得意樂及勝依止,此於後時能離三邪。因標果稱,種子立三正名。真諦意同此解。
「有餘師言至此亦應然」者,敘經部異說。此師意言:唯說不作邪語、業、命為三道支。謂正在彼無漏定時,由聖道力便能獲得決定不作邪語等事、為正語等,非別有體。若無別體,如何名無漏?通此伏難云:此定不作。依無漏道而得安立,故名無漏。前師意說,依思假立名道俱戒,為三正體。餘師意說,不作無體仍由道得,非別說依。即說不作為三正體,非一切處要依有體方立名數。即指事云:如八世法中第二不得衣食等事,非別有體方立名數。於八世中不得無體,數在其中。於八支中此正語等亦應然也。言世法者,《婆沙》云「世間有情所隨順故名為世法。
」廣如《婆沙》四十四及一百七十三釋。所言八者,一得,謂得衣、食等。《婆沙》云利,利謂得衣等利。名異義同。二不得,謂不得衣、食等。《婆沙》有處云衰,衰謂衰坎,不得衣等。《婆沙》有處云無利,謂不得衣等利。此竝名異義同。三毀,謂背面毀呰。《婆沙》有處言非譽。名異義同。四譽,謂背面稱揚。五稱,謂對面稱揚。《婆沙》有處云讚。名異義同。六譏,謂對面譏辱。《婆沙》有處云毀。名異義同。七苦,謂身、心苦受。《婆沙》有處云苦謂欲界身、心苦。有說:唯取五識相應苦。八樂,謂身、心樂受。《婆沙》有處云樂謂欲界身、心樂。有說:唯取五識相應樂。有處亦通輕安樂。
「別解脫律儀至別解脫律儀」者,此下破第七證。別解脫律儀無別體性,亦應准此。謂由近因等起思願力故,先立要期誓不作惡,能定遮防身、語惡業。於加行位熏思種已,至第三歸依或第三羯磨事究竟時,從前思種復更熏成七支思種念念增長,由斯故建立別解脫律儀,思種假立而無別體。
「若起異緣心至憶便止故」者,牒前說一切有部難通釋。汝前難云:若戒無別體,起惡、無記異緣心應無律儀者。此難非理。由受戒者於身、心中念念熏習思種戒力,欲起過時憶便止故。
「戒為隄塘至而破戒者」者,此破第八證。汝前所說戒為隄塘義,亦應准此別解脫律儀釋。謂先加行思立誓限言定不作惡熏成思種,由思種子增長力故,後數憶念慚愧現前,能自制持令不犯戒。故隄塘義,由心受持而無別體。汝說一切有部若由無表別有實體,念念現前能遮犯戒,應無失念而破戒者。若依經部,思種名戒而無別體,種若有力能憶不犯,種若無力不能憶念即便犯戒,以無別體可容犯戒。
「且止此等眾多諍論」者,論主止諍。
「毘婆沙師至是我所宗」者,說一切有部結歸本宗。
「前說無表至為有異耶」者,此下第二明能造大。就中,一表、無表大異;二大造時同、異;三約地明能造。此下第一表、無表大異。問:前說無表大種所造性,為造表大即造無表?為有異大造無表耶?
「頌曰至不應理故」者,答。此之無表能造大種,異於表業所依大種。所以者何?從一具和合四大種因,有細無表果、有麁表果,不應理故。
「如表與大至為有差別」者,此下第二明大造時同、異。問起。
「一切所造色至依過去者」,者,答。從多分說,一切所造多與大俱。然現、未亦有少分造色依過大種。
「少分者何」者,徵。
「頌曰至手地為依」者,答。唯欲界繫初剎那後第二剎那已去,所有無表從過去大種生。此過大種是其能造,具生等五,為親所依,後念無表所以得起。第二念已去現身大種望同時無表,非是能造,亦非得有生等五因,但為疎依無表得起。過去大種為親轉因,轉之言起,由彼起故;現身大種為疎隨轉因,隨彼無表轉故,隨轉即因,名隨轉因。或無表隨大轉,隨轉之因,名隨轉因。如輪行於地,手為能轉依,喻過大種;地為隨轉依,喻現大種。問:何故不言色後念無表,而言欲後念無表?解云:色界隨心轉戒必同時四大種造。又彼界中無散無表。
故《婆沙》一百二十二云「此中所說決定義者,欲界必無隨轉無表,色界必無依表發無表。問:何故爾耶?有一解云:復有說者,欲界生得能發業心殷重猛利,故所發表能發無表。色界生得能發業心非殷重猛利,故所發表不能發無表。又一解云:復有說者,若生欲界,無定心故,不定心勝,故所發表能發無表。若生色界,有定心故,不定心劣,故所發表不能發無表。」廣如彼釋。問:後念無表亦有依現大種而生,何故此文言過大生?解云:此文略故,且約後念現行已去,故言過去大造。若具分別,三世不定。
故《婆沙》一百三十二云「諸有對造色及隨心轉色隨在何世,即彼世大種造。若表所起諸無表色,復有三類造時不等,謂初剎那如有對等,各為同世大種所造。若第二剎那,若在過、現,俱為過去大種所造;若在未來,通為現、未大種所造。後諸剎那,過、現如前。若在未來,通為三世大種所造。問:造未來世別解脫戒,戒既未得,云何造耶?」解云:造諸無表,其義不定。或有得而不造,如未來隨心轉戒。或有造而不得,如未來別解脫戒。或有亦得亦造,如初念別解脫戒等。或有不得不造,謂除前相。
問:初念大種造後諸無表,為即用彼造初念無表大種?為別起大種造後無表?第一解云:造後諸無表,即用造初念無表大種。若爾,豈不一具四大造多色耶?解云:一四大種可不能造多有對色,造無礙色多亦無過。問:若造多者,所造無表同四大造,展轉相望應俱有因。解云:以無礙故,可言造多。由時別故、非互果故,非俱有因。若作此解,現在一四大種造彼現、未無表、以無有現大無現造色故。故《婆沙》一百三十二云「若成就現在大種,彼現在所造色耶?答:如是。設成就現在所造色,彼現在大種耶?答:如是。
以非現在大種無果故,亦非現在所造色無因故。」解云:以非現在大種無果故,所以必成現所造色。亦非現在所造色無因故,所以必成現在大種。以此故知現無別大造未來無表。又解云:一具四大造初念無表,即於此時別有一具四大造彼後念諸無表色。故《正理》第二十解大種望所造色非俱有因中云「謂有成就諸所造色非四大種,或有成就能造大種非所造色(以此文證有成能造非所造色,故知亦有現大無現造色懸造未來)
」若作前解通後證云:言有成能造非所造色者,此據初念造後無表,初念定成彼能造大,故言有成就能造大種。爾時雖造未來無表,由未來故,故言非所造色。若作後解通前證云:言以非現在大種無果故,亦非現在所造色無因故者,從多分說故、據造有對故。若言通無表者,論說亦非現在所造色無因故。豈有第二念現在所造無表有同時能造大種?以此故知據有對說。若作前解釋此文言:言亦非現在所造色無因故者,現因有二:一親因、二疎因。若望現在有對色及初念無表,同時大種即為親因。若望第二念已去,現行無表身中大種即為疎因。
又解云:一具四大造初念無表,即於此時復別起眾多四大懸造未來無表,剎那剎那四大別造。問:若於初念起多大種念念別造,一期無表其數極多,如何現在一剎那身容彼眾多能造四大種?解云:異熟虛疎,相容無失。引證釋通,如第二家說,不能更述。問:現身大種但能為依者,為是造身等大為依?為別起一類大種為依?解云:即是造身等大為疎依也,非生等五。問答廣如無表中說。問:若過去大種名轉因,現在大種名隨轉因,何故《婆沙》一百三十三云「有色現在非現在大種所造,謂現在大種。
若色現在過去大種所造,此復云何?謂現在表所起無表,過去大種所造。所以如前。問:此無表色亦有現在所依大種,何故不說耶?答:彼是轉依,非造依故。此無表色有二種依:一是轉依,謂現在大種由彼力轉故。二是造依,謂過去大種由彼力造故。此中但說造依、不說轉依,是故不說能造五因皆過去故。」解云:此論云過去大種名轉因者,是親轉因。《婆沙》言現在大種名轉依者,是疎轉依。轉謂相續轉,與此論隨轉,名異義同。
「何地身語業至無漏隨生處」者,此下第三約地明能造。問及頌答。
「論曰至大種所造」者,釋初句。有漏身、語業由有繫縛,故為同地大種所造。又《婆沙》一百三十四云「問:若生欲界、色界大種現在前時,何處現前?有說眉間、有說鼻端、有說心邊、有說臍邊、有說足指;有作是說:隨先加行安心處所是處現前;有餘師說:欲界大種麁、色界大種細,細入麁隙如油入沙,然根本靜慮現在前時,色界大種遍身內起,若近分定現在前時,色界大種唯心邊起;有說:近分定現在前時,色界大種亦遍身起,然長養身不如根本,如有二人俱詣池浴,一在池側掬水浴身、一入池中沒身而浴,二人用水雖俱遍身,然長養身入池者勝。問:欲界身中先有間隙,色界大種來入中耶?答:不爾。未來欲界身自有二種:一唯欲界大種、二色界大種雜。若時遇入色界定緣,彼唯欲界者便滅、色界雜者便生,故不可言先有間隙後來住中。」廣如彼釋。
「若身語業至無漏生故」者,釋後句。若身、語業是無漏者,隨身生此地應令起現前,即是此地大種所造。所以者何?以無漏法不墮界故,所以不用彼地大造。必無大種是無漏故,所以無有不繫大造。由所依身力無漏界生故,所以用彼隨身大造。
「此表無表至大種所造」者,此下第二諸門分別業。就中,一約類以明;二明性、界、地。此下第一約類以明。就中,一明執受、無執受類;二明五事類;三明情、非情類;四明同、異大類。此即問也。一問此表、無表其類是何;二問復是何類大種所造。
「頌曰至屬身有執受」者,頌答中初兩句明諸無表,次兩句明散無表所依大種,次兩句明定無表所依大種,後兩句明諸表。
「論曰至依內起故」者,釋初兩句,明其無表。今此頌中先辨無表。若定若散,一切無表無變礙故,皆無執受。於五類中亦等流性。頌說「亦」言,顯此無表有是剎那。謂初無漏苦法忍品俱生無表,不從同類因生,故是剎那。所餘無表皆等流性,謂同類因生故。非異熟因生故非異熟生,無極微集故非所長養,是有為故非實。依內起故唯有情數,非依外故不通非情。
「於中欲界至大種所造」者,釋第三、第四句,明散無表所依大種。欲散無表所依大種,於五類中,同類因生故是等流性,非異熟因生故非異熟生,無別勝緣故非所長養,同類因生故非剎那,是有為故非實,是有執受。故《正理》三十五云「散地無表所依大種有執受者,散心果故,以有愛心執為現在內自體故(已上論文)。」亦可毀壞,外物觸時可生苦、樂故。欲散七支非心隨轉,以無心時亦得戒故。又七相望非俱有因,非同一果故。所以七支各別大造。問:何故大種不言情、非情?解云:無表已說是有情數。無非情大造有情色,義准可知,故不別說。又解:既言執受顯定有情。無執受言通於非情,恐有所濫,故無表中言有情也。
「定生無表至無差別故」者,釋第五、第六句,明定無表所依大種。於五類中有所長養,遇定勝緣故。故《正理》云「何緣散地所有無表能造大種唯等流性?定地無表所長養生,以殊勝心現在前位,必能長養大種諸根,故定心俱必有殊勝長養大種能作生因,造定心俱所有無表。散地無表因等起心不俱時故,在無心位亦有起故,所依大種唯是等流,因等起心不能長養能生無表諸大種故(已上論文)。」以此故知無長養大種非異熟因生,故非異熟生。
凡五類中等流者,異熟、長養不攝名等流。造定大種長養攝盡,故不別立等流大種,同類因生故非剎那,是有為故非實,是無執受。故《正理》三十五云「所依大種無執受者,定心果故,必無愛心執此大種以為現在內自體故。又此大種無有其餘執受相故,名無執受(已上論文)。」身語七支一四大造所依大種,如定心唯一無差別故,所以大種造隨心戒亦一四大造。欲散無表因等起心雖亦是一,非心隨轉各別大種造。又《正理》云「七支相望展轉力生,同一果故。唯從一具四大種生,散此相違故依異大(已上論文)。」所以不言有情者,如前釋,或是長養已顯有情。
「應知有表至是有執受」者,釋後兩句,此明表業於五類中同類因生故是等流。唯言,簡餘四種。非異熟因生故非異熟生,無別勝緣故非所長養,從同類因生故非剎那,是有為故非實。表業有二,謂身及語。表若屬身,扶根生故,是有執受。表若屬語,不扶根故,是無執受。問:若身表業是有執受,何故《品類足論》說諸表業是無執受?解云:論者意異,難為會釋。又解:品類表業據暫起在身,猶如客寄。心、心所法非能執受,故云表業是無執受。《俱舍》等論據多時起相續在身,心、心所法能執受故,故云表業是有執受。各據一義,竝不相違。所以不言情、非情者,依內起表已顯有情,故不別說。
「餘義皆與散無表同」者,例。表四大同散無表能造四大,是等流性,是有執受,別異大生。又解:是有情數,及能造大同散無表。故《正理》云「餘義皆與散無表同」,謂有情數及依、等流、有執受、別異四大種起。問:如《婆沙》一百二十二說化語有兩說云「有作是說:彼是語業,由心發故。有餘師說:彼非語業,但名語聲,以所化身無執受故。」前師意說雖無執受大種因生,由心發故,化語是業。後師意說化身無執受,即顯化語非從執受四大種生。既非執受四大種生,明知化語非業。但非執受大種生者皆非是業,若是業者執受大生。然無評家。化身是業、非業,雖未見文,准化語亦應有二說。此論為依何說?解云:此論義當婆沙後師,以說表業執受大種生故。
「表業生時至為不爾耶」者,問。表業生時,為要破壞本異熟身形量?為不爾耶?
「若爾何失」者,答。
「若破壞者至二形量成」者,雙徵。
「有別新生至不破本身」者,釋。
「若爾隨依至如何遍生表」者,難。表業異熟二色竝生應大於本,若不遍增,如何遍生表?
「身有孔隙故得相容」者,通。異熟虛疎,身有孔隙,故得相容等流表色。故《婆沙》一百二十二云「然表、無表依身而起,有依一分,如彈指、舉足等一分動轉作善、惡業;有依具分,如禮佛、逐怨等舉身運動作善、惡業。此中隨所依身極微數量,表業亦爾。如表數量,無表亦爾。
「已辨業門至差別云何」者,此下第二明性、界、地。就中一正明性、界、地,二明三性所由。此下第一正明性、界、地,結前問起。已辨業門或有二種,謂思、思已業別。或有三種,謂身、語、意業別。或有五種,謂身、語二各表、無表及思業別。此之五業,三性、三界、九地差別云何?
「頌曰至以無等起故」者,初一句三性分別,後五句界、地分別。
「論曰至善惡無記」者,釋初句。無表唯通善、不善性,無有無記。所以者何?是強力心所等起故。以無記心勢微劣,不能引發強無表業令得生起。可因滅時,於其後後諸心位中及無心時果仍續起。餘謂表思,皆通三性。
「於中不善至不別遮故」者,釋第二句。於中不善表、無表思唯在欲界,非餘二界。已斷不善根、無慚、無愧故,所以上界無有不善。善及無記,隨其所應諸地皆有,頌不遮故。
「欲色二界至身語律儀」者,釋第三句。無表是色,必由大造。欲、色二界有能造大種故,皆有所造無表。以無色中無能造大種故,亦無所造無表。又隨於何處有身、語轉,唯是處有身、語律儀。欲、色二界有身、語轉故,皆得身、語律儀。無色界中無身、語轉故,彼無有身、語律儀。
「若爾身生至有無漏無表」者,此即難也。若爾,身生欲、色二界入無色定,雖無無色大種,應有無色律儀隨身大造。如生欲、色起無漏心,雖無無漏大種,而有無漏無表隨身大造。此即難大種。又解:若爾,身生欲、色二界入無色定,雖無無色身、語,應有無色律儀隨身大造。如生欲、色起無漏心,雖無無漏身、語,而有無漏無表隨身大造。此即難身語。又解:通難二種。
「不爾以彼至大種為依」者,此即解也。不爾,以彼無漏無表不墮界故,雖無無漏大種,依身起故,隨身大造。又解:不爾,以彼無漏無表不墮界故,雖無無漏身、語,依身起故,隨身大造。又解:通釋二種。此即順成。反難云:於無色界若有無表,應有無表非大種生,謂如彼計無色界地有漏無表繫屬界、地。理應從彼界、地大生,於無色界無四大種,若有無表,應有無表非大種生。復不可言有漏無表同無漏戒以別界、地大種為依。故《婆沙》十七云「問:如雖無無漏大種,而有無漏戒。如是彼界雖無大種,何妨有戒耶?答:無漏戒非大種力故成無漏,但由心力隨無漏心所等起故。有漏戒由大種力繫屬界、地,故不相似。
「又背諸色至伏色想故」者,又解,可知。
「毘婆沙師至無無表色」者,又敘異解。為除惡戒故起尸羅,唯欲界中有諸惡戒,故於欲、色起善尸羅能對治彼。無色於欲具四種遠,故無色中無無表色。四遠如前廣心中釋。
「表色唯在至可言有表」者,釋第四句。三性表業皆通欲界、初靜慮中。若言有尋,不攝中定。為攝中間,故言有伺。
「有覆無記表至矯自歎等」者,釋第五句,簡差別也。有覆無記表欲界定無,唯在初定。「曾聞」已下,引證。誑諂發言顯有語表,引出眾外顯有身表。
「上地既無言何得有聲處」者,問。上地既無語言表業,何得有聲。
「有外大種為因發聲」者,答。有外大種為因發聲,故有聲也。雖有內大為因發聲,外顯偏說,或可影顯。
「有餘師言至劣故斷故」者,敘異說。上三靜慮亦有無覆無記表業,但能起下無覆無記發表業心,無善、無染。非生上地能起下地善及染心發身、語表,下善劣故、下染斷故,所以不起。此家意說:身、語表業隨身地繫,非隨能發心繫。前家意說:身語表業隨能發心地繫,非隨身地繫。
「前說為善」者,論主評取前家隨心地繫。心是親強、身是疎弱,故諸色業隨心判性。若諸色業隨身地繫,此色業性應亦隨身。身謂命根、眾同分等,體是無記。此諸色業皆應隨身是無記性,不通善、染,便成大過。由此故知隨心地繫,前說為善。
「復以何因至無記表業」者,此下釋第六句,雙問,可知。
「以無發業至有覆無記表」者,雙答。以無發業等起心故者,此即總答。有尋伺心能發表業,二定已上都無此心,是故表業上三地都無。問:何故上地無尋伺心?《婆沙》云「尋伺麁動不寂靜,上地微細寂靜故(已上論文)。」又發表心唯修所斷,外門轉故。見所斷惑,內門轉故,不能發業。欲界雖有身、邊二見,有覆無記見所斷攝,內門轉故不能發業。以欲定無有覆無記修所斷惑,是故欲界中無有覆無記表。此即顯別。
「為但由等起至善不善性等」者,此下第二明三性所由。就中,一正明三性所由、二明二種等起。此下第一正明三性所由。問:為但由因等起心令諸法成善不善性等。
「不爾」者,答。
「云何」者,徵。
「由四種因至四由等起」者,答。由四種因成善等性。
「何法何性由何因成」者,復作三問:一問於諸法中何法名為勝義等四;二問此勝義等於三性中復是何性;三問此勝義等由何因故得成善等。
「頌曰至勝無記二常」者,答。就頌中,初四句明四善,第五句明不善,第六句明無記。就前四句中,初句明勝義善,第二句明自性善,第三句明相應善,第四句明等起善。翻此四善,不善亦四。無記有一,所謂勝義。問:何故善、不善各有四種,無記唯一?解云:於心所中無別心所是自性無記,由無自性,不立相應。由不立自性、相應,亦不立等起。設立此三,攝法亦不盡。故《正理》三十六云「無別自性、相應、等起,無一心所唯無記性與無記心遍相應故。設方便立自性等三,亦攝不盡,無記多故。由是無記唯有二種:一者勝義、二者自性。
有為無記是自性攝,不待別因成無記故。無為無記是勝義攝,以性是常無異門故(已上論文)。」此論意同《正理》,亦有二種。不言自性,略而不論問《正理》若言有為無記,皆是自性。何故《婆沙》八十七於欲界中云「無記有五:一異熟生法、二威儀路法、三工巧處法、四通果無記法、五自性無記法。」又於色界中云「無記有四,除工巧,所餘如欲界說。」又於無色界中云「無記有二:一異熟生、二自性無記。
」解云:《正理論》據有為法中,體是無記皆名自性。《婆沙》就有為法中,據義差別復開五種,前四不攝方名自性。應知無記諸論不同,或說一種所謂勝義,或說二種謂勝義、自性,或說四種謂異熟、威儀、工巧、通果,或說五種又加自性,或說六種又加勝義。此乃廣略不同、開合為異,亦無妨矣。
問:此論若立四種善等,何故《婆沙》第二云「今應問彼:若唯五根是自性善,所餘善法自性是何?若謂彼是不善、無記雜五根故亦名善者如是五根與彼相雜,何故不名不善、無記?然信等五與所餘法,同一所依、同一行相、同一所緣、一起、一住、一滅、一果、同一等流、同一異熟,而言五根是自性善,餘相雜故假立善名,但順妄情不應正理。勿有此過,故應說言世第一法根非根性。」准《婆沙》破意,諸心所等皆同一依等,如何五根獨名自性?是即《婆沙》總立自性。如善既然,不善、無記亦應准此唯說自性。
更立相應等三,豈不相違?解云?《婆沙》既以一依等破立五根為自性善,明知說四種善者述異師義。又解:安慧菩薩《俱舍釋》中解:據實而言皆是自性善。然世親阿闍梨立四種者,隨義勝劣建立異名,善中最強勝者勝義善,次強者立自性,次劣者立相應,最劣者名等起。不善隨義亦立四種。故《婆沙》一百四十四三性分別二十二根,有一師亦說有四種善、不善,與此論同,然不見破。又解:《婆沙》前文但破異師立五根為自性善,不破立無貪等為自性善。故彼前、後亦不相違。
「論曰至猶如無病」者,釋第一句,明勝義善。勝義是涅槃,此顯涅槃安穩名善,如人無病無苦安穩。又《正理》三十六一解云「或真解脫是勝,是義得勝義名。勝謂最尊無與等者,義謂別有真實體性。此顯涅槃無等實有故名勝義,如是勝義安穩名善。如是涅槃是善常故,於一切法其體最尊,是故獨標為勝義善。
「自性善者至猶如良藥」者,釋第二句,明自性善。自性即善,名自性善。猶如良藥,藥即良善,故名良藥。問:何故此五偏名自性,餘善等法非自性耶?解云:此五強勝名為自性,餘非強勝不名自性。又解:無貪等三以翻三不善根,慚、愧二種以翻大不善地法。由所翻法是強勝故,能翻五法名自性善;餘善等法非能翻彼,是故不名自性善也。
「相應善者至如雜藥水」者,釋第三句,明相應善。如雜藥水,水與藥雜,名為藥水。餘心、心所與自性善相應方成善性,故名相應善。
「等起善者至所引生乳」者,釋第四句,明等起善。謂身、語業不相應行,即是四相、得及二定,以是自性及相應善所等起故。此等起善,如良藥汁所引生乳。謂如牸牛飲甘草汁,由此力故所引生乳其味甘美。
「若異類心至此義應思」者,難等起善。染心異善,名異類心。如疑心續善,於染心後能引善得及四相起,所起得等云何成善?此義應思。又《正理》三十六云「因異類心亦起諸得,如因靜慮得通果心,勝無記心現在前故得諸染法,勝染污心現在前故得諸善法,此等如何成善等性?以就彼法俱生得故,蜜作是言,非異類心不作緣起,故無有失。雖異類心亦為緣起,而成善等非待彼心。或復因彼諸得等起,即待彼故成善等性。故得由等起成善等性異。
(解云:問中總有三異類心。一因靜慮得通果心,此即善心異無記得。二勝無記心現在前故得諸染法,據無記心成就染法,此即無記心異染污得。又解:退起欲界身邊二見有覆無記心現在前故,得諸染污不善法,此即有覆無記心異不善得。三退勝染心現在前故得諸善法,此即染心異善法得。此等如何成善等性?答中兩解等起善等。一約法俱得說,謂就同性法俱生得故密作是言,得由等起成善等性,非異類心不作緣起,故無有失。雖異類心亦作緣起發異類得,而成善等非待彼心。二約法前、法後得說。或復因彼所得諸法,法前、法後諸得等起,即待彼法成善等性,故得由等起成善等性異)
「如說善性至與此相違」者,釋第五句,明不善四種與善相違。
「云何相違」者,問。
「勝義不善至猶如痼疾」者,答,明勝義不善。謂生死法苦諦為性,極不安穩,名勝義不善,如人痼疾恒苦不安。生死翻涅槃,涅槃是勝義善故,生死是勝義不善。問:不善翻於善,勝義不善通三性。亦可以善翻不善,勝義之善通三性。解云:勝義不善遍有漏故得通三性。勝義善法但擇滅,唯善,不通三性。
「自性不善至猶如毒藥」者,明自性不善。可知。問:於有漏中何唯此五名為自性?解云:勝故別立。三不善根具五義勝,謂通五部、遍六識,是隨眠性。斷善根時作窂強加行,能發麁惡身、語二業。無慚、無愧具二義勝,謂唯不善及遍不善。餘非具故,所以不立。
「相應不善至所引生乳」者,此明相應、等起。可知。
「若爾便無至皆生死攝故」者,難勝義不善。有漏生死皆勝義不善,於中應無善及無記。
「若據勝義至故無有過」者,答。若據勝義不善,誠如所言,無彼二性。然於此有漏法中立善無記,約異熟果說。諸有漏法中,若不能記異熟果者,立無記名。於有漏法中,若能記愛異熟果者,說名為善。故無有過。
「勝義無記至更無異門」者,釋第六句。如文可知。引《正理》文,如前已說。
「於此應思至例亦應然」者,此下問答分別。問:若由等起力身、語成善、惡,此身、語業所依大種應成善、不善,俱從一心所等起故。
「以作者心至故不成例」者,答。如文可知。諸得四相雖非故起依法而立,由法勢力隨法起故可名等起。
「若爾定心至應設劬勞」者,論主復難。若爾,定心隨轉無表,非正在定作意引生,亦非散心加行引發,散與隨轉不同類故。或定、散別不同類故,應如大種非故心生,如何成善?《正理》三十六救云「隨定無表定等力生,理亦應成等起善性。」俱舍師破云:若定無表由定等力而得生故名等起善,大種亦有由心力生,應名等起善不善性。若言大種非作意生,此定無表豈故意起,或天眼、耳,如善身、語應成善性,以是善心所等起故。此難二根,或難二通,或根、通俱難。前說為善,難同類色是等起故。進退徵責,理實難通,應設劬勞思求異釋。《正理》救云「此難非理。以彼二通解脫道心是無記故,彼二與道俱時生故。通斯似難,何費劬勞。俱舍師破云:若天眼、耳由與無記道俱生故無記者,既由道力應名等起。若言非由彼道力故成無記者,道俱生言何成解釋?真難未通,劬勞遂費。
「如上所言至及邪命等」者,此下第二明二等起。邪見即是見所斷惑,經言能起邪語、業、命,如何前言見所斷惑不能發表?
「此不相違」者,答。「何以故」者,徵問。
「頌曰至無記隨或善」者,頌答。初一頌總明二種等起,第二頌約六識辨差別,第三頌約三性辨差別。
「論曰至名為隨轉」者,釋初頌可知。
「隨轉於業有何功能」者,問。「雖有先因至如死業應無」者,答。雖有先因為能引發業,若無隨轉心、心所者,猶如死人,業應無有。
「若爾無心如何發戒」者,難。
「諸有心者至於業有用」者,通。非言無心不能發戒,但說諸有心者業起分明,故隨轉心於業有用。《正理》三十六云「若無隨轉,雖有先因為能引發,如無心位。或如死屍,表應不轉。隨轉於表有轉功能,無表不依隨轉而轉,無心亦有無表轉故。」俱舍師難云:「於無心位得別解脫,雖無隨轉,表業亦轉,初念必具表、無表故。如無心位,表應不轉,此言有失。若謂非據初念得表,據餘無心言應簡別,既不簡別,過失遂成。
「見所斷識至此無有故」者,釋第五句。見於發表唯能為轉。於能起表尋、伺生中能為資糧,助彼起故,作遠因等起。故能為轉,不為隨轉。內門轉故不能發業,外門轉心方能發業,於外門心正起業時,此見所斷而無有故。故《婆沙》一百一十七云「復次外門轉心能作剎那等起發身、語業,此心內門轉故不能發。」廣如彼釋。
「又見所斷至是見所斷」者,第二解。又見所斷若發表色,色應見斷。
「若許見斷斯有何失」者,經部師問。許有漏色亦通見斷,斯有何失?
「是則違越至非見所斷」者,說一切有部答。若有漏色是見所斷,是則違越阿毘達磨。本論說色非見斷故,此即違教。明謂智慧,無明謂癡,癡必惑俱,偏說無明。明與無明互相違故,必無竝起,可有品別而斷。有漏業色與明、無明俱不相違,故非見斷,但可說言緣縛故斷。立量云:有漏業色非見所斷,與明、無明不相違故,如命根等。此即違理。故《婆沙》云「問:何故染污心、心所法九品漸斷?色有漏善,無覆無記心、心所法,要由第九無間道力一時斷耶?答:明無明互相違故。謂下下明起斷上上無明,乃至上上明起斷下下無明。色有漏善、無覆無記,與明、無明俱不相違。
「如是道理應更成立」者,經部師責顯因不定。為如命等與明、無明不相違故非見所斷?為如得、四相與明、無明不相違故是見所斷?理既未盡,故言如是道理應更成立。或有漏業色非見所斷,屬下責文、或通兩處,義竝無違。
「若爾大種至力所引故」者,說一切有部反難。經部若有漏業是見所斷,彼能造大亦應見所斷,能、所二種俱見斷心力所起故。
「無如是過失至理亦無違」者,經部答。無有如是見所斷失。如四大種非由心引成善、不善,以非故心起大種故,與能引心性不同故,非是見斷。有漏色業與能引心同染污故是見所斷,作不齊解。或許四大見所斷引,即見道斷,理亦無違。
「不應許然至不相違故」者,說一切有部難。以理而言不應許然,以諸大種定非見斷及非所斷,唯修所斷,以不染法與明、無明不相違故,所以非見所斷。
「彼經但據至故不相違」者,說一切有部會釋經文。因等起名前因等起,剎那等起名後等起。經言邪見起邪語等,於二等起。彼經但據前因等起,非據剎那等起而作是說,故不相違。
「若五識身至外門轉故」者,釋第六句。五識無分別故不能為轉,外門起故能為隨轉。
「修斷意識至外門起故」者,釋第七句。修斷意識有分別故能作轉,外門起故能作隨轉。
「一切無漏至任運轉故」者,釋第八句。諸無漏心非轉、隨轉,唯在定故,內門而轉,望業無能。異熟生心非轉、隨轉,不由加行任運轉故,其性羸劣,望業無能。《正理》難云「然說無漏,異熟非者,此有大減及太過失,有漏定心亦俱非故。諸異熟識但可非轉;能為隨轉,何理能遮?」又云「異熟生心外門轉故能為隨轉。」又云「但應說異熟生心勢微劣故非因等起,不應說言不由加行任運轉故。勿生得善亦不為因發有表業,亦非加行任運轉故。」俱舍師救云:有漏定心理同無漏非轉、隨轉,唯在定言已遮顯故,故不別說。
異熟生心雖外門轉,善、惡業感不由加行任運而生,性羸劣故,非轉、隨轉。生得善心豈同於彼?一即非從業感、二即其性是強,故亦非難。此即違理,又教相違。故《婆沙》一百十七云「問:異熟生心何故不能作二等起發身、語業耶?答:強盛心發身、語業。異熟生心其性羸劣,故不能發。」廣如彼說。又解:如異熟心雖外門轉,性羸劣故非轉、隨轉。有漏定心雖內門轉,性強盛故望業有力,何妨能為隨轉。
「如是即成至異熟生心」者,乘前義便作四句。可知。
「轉隨轉心定同性不者」者,此下釋後一頌。此即問也。
「此不決定」者,答。
「其事云何」,徵。
「謂前轉心至無萎歇故」者,釋文可知。牟尼,此云寂默。
「有餘部說至那伽臥在定」者,敘大眾部等計。佛常在定,心唯是善,無無記心,經說如來四威儀中常在定故。那伽,此云龍,顯世尊也。
「毘婆沙師至通果心起」者,毘婆沙師通彼引頌。佛不樂散,於四威儀能常在定,然於散位非無三無記心。工巧處心佛不多起,故略不說,非全不起。故《婆沙》解威儀、工巧中有說佛故,如前具引。此論等工巧中不說佛者,略而不論。又解:說三無記,據現行說。工巧,佛雖成就,不現行故不說。又解:工巧,佛亦不成,以多為邪命等故。故此論及《正理》解成就無記中威儀即云如佛及馬勝苾芻及餘善習者,工巧但云如毘濕縛羯磨天及餘善習者,即不言佛。若爾,《婆沙》言佛豈不相違?解云:論意各別。雖有三解,以初解為正,非但有文證,亦與理相應。
「諸有表業至為如隨轉」者,問答分別。此即問也。
「設爾何失」者,反責問意。
「若如轉者至應設劬勞」者,正申問意,兩關徵責。若如轉心表成善等,則欲界中應有有覆無記表業,身、邊二見能為轉故。汝若救云:欲界身、邊見,無記性故,不能為轉。應簡別言身、邊二見不能為轉,餘邪見等能為轉,非一切種見所斷心皆能為轉。若如隨轉心表成善等性,惡、無記心俱得別解脫表,應非善性。進退徵難,應設劬勞思求異解。
「應言如轉心至為間隔故」者,論主正釋。應言如轉心表成善等性,然非如彼見斷轉心遠因等起。所以者何?修斷轉心近因等起為間隔故,遠望表疎、近望表親故。隨近轉心表成善等,非隨遠轉心表成善等。
「若表不由至無記表業」者,論主顯前毘婆沙師通經有過。若表不由隨轉心力成善等者,汝前通邪見發業經,即不應言彼經但據前因等起非據剎那。若作此通,一即名中有濫、二即似許剎那。但據前因等起,此即名中有濫。謂等起有二:一因等起、二剎那等起。因等起望後,剎那等起是前,故名前因等起。前因等起復有二種:一近因等起、二遠因等起。近因等起能發表,遠因等起不能發表。既言前因等起不能發表,近、遠二因俱名前因,名中簡法不盡,即濫近因等起。非據剎那,此即似許剎那表成善等。
汝若不許約剎那等起表成善等,何故說言非據剎那?若據剎那,亦許說剎那耶?若言亦許,有違宗過。此論前文雖無正說非據剎那,今後難中准義加也。或可前文雖無此說,餘論通經說具有故。故《婆沙》一百一十七云「答:依因等起作如是說,非剎那等起。是故無過(已上論文)。」故欲界中定無有覆無記表業,准義為結。前無正文,或可是餘處文。又解:若表不由隨轉心力成善等者,但由轉心於欲界中令有有覆無記表業,以身、邊見能為轉故。則不應言彼經但據前因等起非據剎那,則不應言故欲界中定無有覆無記表業。
「但應說言至無記表業」者,論主顯前通經過已,今復教彼正釋經文。但應說言彼經唯據餘近因心為所間隔遠因等起,說見所斷心是遠因等起。為餘修斷近因隔故,故見斷心雖能為轉,而於欲界定無有覆無記表業。改「但」作「唯」,改「前」作「餘心所間」,即無妨矣。問:表成三性,從轉心判。欲無表業,從何判耶?解云:從前轉心判善、惡性。問:隨心無表,從何判性?解云:從隨轉心以判善性。故《正理》三十六云「然隨定心諸無表業,與俱時起,心一果故。由隨轉力善性得成,定屬此心而得生故也。」
俱舍論記卷第十三
承久二年(庚辰)四月六日(未)時於東大寺西院書了。        光慶
意趣無餘,所偏是興隆佛法廣作佛事也。
一交畢。
願以書寫力, 世世開惠眼,
生生得利根, 臨終生極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