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舍論記

唐 普光述30卷CBETA T1821大于一万字 122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俱舍論記卷第十五
沙門釋光述
分別業品第四之三
「此別解脫至亦餘二不」者,此下大文第五得三律儀別。就中,一明得處同、異;二明有情支、因;三明得惡、處中。此下明得處同、異。問:此三律儀從彼處得一,亦得餘二不?
“这别解脱至亦余二不”的意思是,在接下来的大段文本中,第五部分讨论了获得三种律仪的不同。其中,首先明确获得处的相同和不同之处;其次讨论有情的支分和原因;最后讨论获得恶行和处于中道。接下来,将讨论获得处的相同和不同之处。问:这三种律仪从那个处获得一个,也能获得其他两个吗?
「不爾」者,答。
“不是的”,这是回答。
「云何」者,徵。
“如何”是提出问题。
「頌曰至得靜慮無漏」者,答。上兩句明別解脫,下兩句明定、道。
“颂曰至得静虑无漏”是回答。前两句说明别解脱,后两句说明定和道。
「論曰至後起而得」者,釋從一切得欲別解脫,此從一切發惡根本、加行、後起處得。謂受善戒,離惡根本、加行、後起故,於發惡處還發得善戒。
“论说至后起而得”的部分,解释了从所有状态中获得欲望的特别解脱,这涉及到从所有状态中发起恶行的根本、加行、后起状态的获得。也就是说,当一个人接受善戒,远离恶行的根本、加行、后起状态,他就能在发起恶行的地方重新获得善戒。
「從二得者至性罪遮罪」者,釋從二得。謂從二類得:一從情、非情類處得;二從發性罪、遮罪類處得。又解:言二類者,有兩種二類:一有情類、二非情類;一性罪類、二遮罪類。又解:言二類者,一有情類,能發性罪、遮罪;二非情類,能發性罪、遮罪。今受善戒,能離性罪及與遮罪故,從二類發性罪、遮罪處,還發得善戒。故《正理》三十九云「於情性罪謂殺等業,遮謂女人同室宿等。非情性罪謂盜外財,遮謂掘地斷生草等。」
“从二得者至性罪遮罪”的部分,解释了从两种状态中获得。这指的是从两类状态中获得:一是从有情、非情的类别中获得;二是从发起性罪、遮罪的类别中获得。另一种解释是:所说的两类,有两种两类:一是有情类、二是非情类;一是性罪类、二是遮罪类。还有一种解释是:所说的两类,一是有情类,能够发起性罪、遮罪;二是非情类,能够发起性罪、遮罪。现在,接受善戒,能够远离性罪和遮罪,因此从两类发起性罪、遮罪的地方,还能重新获得善戒。所以《正理》三十九说:“对于有情的性罪,指的是杀害等行为,遮罪指的是与女人同室宿等。对于非情的性罪,指的是盗取他人财物,遮罪指的是掘地断生草等。”
「從現得者至有情處故」者,釋從現得此別解脫。於三世中,謂從現世蘊、處、界發得,非從去、來。所以者何?由此律儀於現有情轉,及於現有情所依止處轉。於現有情轉者,謂從有情邊發戒,如邪欲等從守護有情得罪,若離邪欲等從守護有情發戒,隨其所應。於現有情所依止處轉者,有情所依處謂內身,有情所依止處謂外器。於現有情所依處者,於現有情內所依身發得此戒,如行殺等從所依處得罪,若離殺等從所依處發戒,隨其所應。於現有情所止處者,於現有情外所止器發得此戒,如掘地等從所止處得罪,若不掘地等從所止處發戒,隨其所應。
“从现在获得的别解脱”指的是从现在世的五蕴、处、界中获得,而不是从过去或未来世获得。原因是什么呢?因为这个戒律在当前有情众生身上发生作用,同时也在当前有情众生所依赖的环境中发生作用。在当前有情众生身上发生作用,意味着从有情众生那里发起戒律,比如从保护有情众生中因邪欲等行为而获罪,或者离开邪欲等行为从保护有情众生中发起戒律,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在当前有情众生所依赖的环境中发生作用,有情众生所依赖的环境包括内在的身体和外在的世界。在当前有情众生所依赖的环境中获得戒律,比如在当前有情众生的内在身体中发起戒律,如因杀害等行为从所依赖的身体中获罪,或者离开杀害等行为从所依赖的身体中发起戒律,根据具体情况而定。在当前有情众生所停留的环境中获得戒律,比如在当前有情众生的外在世界中发起戒律,如因挖掘土地等行为从所停留的环境中获罪,或者不挖掘土地等从所停留的环境中发起戒律,根据具体情况而定。
去、來非是有情,亦非是有情所依止處,故不能發別解脫戒。故《正理》云「有情處者,謂諸有情及諸有情所依止處。現蘊、處、界,內者即是有情所依,外者名為有情所止,非過、未故。」問:若從現在有情處得,如盜現在窣堵波物。《婆沙》一百一十三評家云「如是說者,於佛處得。」准彼正義,於過去佛邊結罪,如何乃言於現有情處得?解云:評家理應望現守護者邊結罪,而言於佛結彼罪者,以施佛故、顯物重故,推在如來。又解:評家意說罪、福二門非皆齊等。若論發戒,現有情處得。若論結罪,無妨亦有於過去佛處得。
离去和到来的都不是有情,也不是有情所依止的地方,因此不能引发别解脱戒。因此《正理》说:“有情处,指的是所有有情以及所有有情所依止的地方。现在的五蕴、处、界,内在的就是有情所依,外在的称为有情所止,不涉及过去和未来。”问:如果从现在的有情处获得,比如偷窃现在窣堵波的物品。《婆沙》一百一十三评家说:“这样说的人,是在佛处获得。”根据那个正义,对于过去佛边结罪,如何能说在现有有情处获得?解释说:评家理应看现在的守护者边结罪,而说在佛结那个罪,是因为施给佛、显示物品贵重,推到如来身上。还有解释:评家意思是说罪和福两个方面不是完全相等的。如果讨论发戒,是在现有有情处获得。如果讨论结罪,不妨也有在过去世佛处获得的。
「若得靜慮至況從遮罪」者,釋從根本得。若得定、道戒,應知但從發根本業道處得。尚不從彼發加行、後起處得道、定戒,況從發遮罪處得此律儀?此即舉重況輕也。又解:別解律儀,教制遮罪故,從遮罪處發得遮戒。定、道律儀,無教制遮罪故,無別遮戒。由無別遮戒,不從遮罪處發。問:別解脫律儀何故亦從加行、後起處得,非定、道律儀?解云:別解律儀教制加行、後起罪故,從加行、後起處發。定、道律儀無教制故,所以不於加行、後起處得。
“如果已经达到静虑的境界,更何况是违反遮罪”这句话,解释了从根本戒律中获得的情况。如果获得了定戒和道戒,应当知道这只是从发起根本业道的处所获得。尚且不从那里发起加行、后起的处所获得道戒和定戒,更何况从发起遮罪的处所获得律仪呢?这是用重罪来比较轻罪。另外的解释是:别解脱律仪,由于教制遮罪,所以从遮罪的处所发起获得遮戒。定戒和道律仪,没有教制遮罪,所以没有特别的遮戒。因为没有特别的遮戒,所以不从遮罪的处所发起。问:别解脱律仪为何也从加行、后起的处所获得,而不是定戒和道律仪?解释说:别解脱律仪教制加行、后起的罪,所以从加行、后起的处所发起。定戒和道律仪没有教制,所以不在加行、后起的处所获得。
又解:散位律儀於散位中加行、根本、後起三位,皆容得有別解律儀現行,如受大戒加行等中有勤策戒等,故得戒時通於三種起惡處得。定位律儀於定位中唯在根本起,即根本故,不在加行、後起位中,於定前、後無此戒故,故得戒時唯於一種起惡處得。故《正理》云「若得靜慮、無漏律儀,應知但從根本業道,以定中唯有根本業道故。非從前、後、近分而得,以在定位唯有根本,在不定位中無此律儀故。又解:散位律儀於散位中,有加行、根本、後起,故得戒時通於三種起惡處得。定位律儀於定位中,無有加行、後起,起即根本,故得戒時唯於一種起惡處得。又解:散戒、定戒俱對除惡,惡與散戒同欲界故、以相去近故、難防護故,故得散戒通於三種起惡處得。惡與定戒不同界故、相去遠故、易防護故,故得定戒唯於一種起惡處得。
进一步解释:在散乱心境中,戒律和儀則在加行、根本、后起三个阶段都可能存在其他戒律的现行,例如在受大戒的加行阶段中,沙弥戒等存在,因此在得戒时,涉及到三种起恶的处得。而在专注心境中,戒律和儀則仅在根本阶段起作用,即只在根本阶段存在,不在加行和后起阶段,因为在定境前后没有这种戒律,因此在得戒时,只在一种起恶的处得。所以《正理》说:如果得到静虑、无漏戒律,应当知道只从根本业道中得,因为在定中只有根本业道。不是从前、后、近分得,因为在定位中只有根本,在不定位中没有这种戒律。另一种解释:散乱心境中的戒律在散乱心境中,有加行、根本、后起,因此在得戒时,涉及到三种起恶的处得。专注心境中的戒律在专注心境中,没有加行、后起,起即是根本,因此在得戒时,只在一种起恶的处得。还有一种解释:散戒和定戒都是针对防止恶行,恶行与散戒同在欲界,因为它们接近、难以防护,所以得散戒时,涉及到三种起恶的处得。恶行与定戒不同界,因为它们相距远、易于防护,所以得定戒时,只在一种起恶的处得。
「從恒時者至蘊處界得」者,釋從恒時得。謂從三世蘊、處、界得故,名從恒時得。問:何故別解唯於現得,定、道二戒通過、未?解云?別解律儀依教受得,教意唯防現在,故唯現在發。定道二戒不依教受,隨心而生,故通三世發。又解:隨心轉戒其力是強,通防三世,故於三世蘊、處、界得。別解不爾,故唯於現得。又解:此戒俱心皆成三世,故心俱戒通於三世蘊、處、界得。別解不爾,故唯現得。故《正理》云「從恒時者,謂從過去、未來、現在蘊、處、界得,如與此戒為俱有心。
“从恒时者至蕴处界得”的部分,解释了恒时得的含义。指的是从三世的蕴、处、界中获得,因此称为从恒时得。问:为何别解脱戒只在现在获得,而定戒和道戒则通于过去、未来?解释如下:别解脱律仪依据教法而获得,教法的意图只在于防止现在的行为,因此只在现在发生。定道二戒不依据教法而获得,随心意而生,因此通于三世发生。另一种解释是:随心转的戒其力量强大,能防止三世的行为,因此在三世的蕴、处、界中获得。别解脱戒则不是这样,因此只在现在获得。还有一种解释:这些戒律与心一同都成为三世的,因此与心相应的戒律通于三世的蕴、处、界获得。别解脱戒则不是这样,因此只在现在获得。因此《正理》说:“从恒时者,指的是从过去、未来、现在蕴、处、界获得,如同与这些戒律相应的心。”
」又解:謂戒俱心,能緣三世,故心俱戒由心勢力能防三世,戒與彼心俱有因故、其力是強故,通三世蘊、處、界得。別解不爾,唯防現在,唯現處得。又解:如戒俱心及心俱戒,皆斷三世,以說斷律儀斷欲惡戒及能起惑。以此明知戒斷三世,由心俱戒能斷三世,故亦通於三世法得。別解脫不爾,故唯現得,非能斷故。
另一种解释是:戒律与心同时存在,能够关联到过去、现在、未来三世,因此心与戒律共同作用,由于心的力量强大,能够防止三世的恶行,所以戒律与心共同存在,其影响力强大,涵盖了三世的五蕴、十二处和十八界。另一种解释则不同,它只防止现在世的恶行,只涉及现在的十二处的获得。还有一种解释:就像戒律与心同时存在以及心与戒律同时存在,都能断除三世的恶行,因为提到了断除律仪、断除欲界的恶戒以及能够引发烦恼。由此可以明确知道,戒律能够断除三世的恶行,因为心与戒律共同作用能够断除三世的恶行,所以也适用于三世法的获得。其他的解脱则不是这样,因此只涉及现在的获得,没有断除的能力。
「由此差別至加行後起」者,以別解脫律儀對定、道二律儀發處差別,應作四句。有蘊、處、界從彼唯得別解律儀非餘定、道二律儀等。此中四句,思之可知。第四句中不言遮罪,略而不說。又《婆沙》一百二十作四句中,第一句不言遮罪者,亦略不論。
「非於正得至防護過現」者,論主彈前第一、第三句云「非於正得善律儀時,可有現在惡業道,及加行、後起並諸遮罪,何故乃言第一句中,從現在加行、後起及諸遮罪?第三句從現世根本業道?」彈訖正云「是故第一句應言:從現在加行、後起及諸遮罪處。第三句應言:從現在根本業道處。」此中且正第一、第三句,理實四句皆加「處」字。「第二句應言:謂去來根本業道處。第四句應言:謂從去、來加行、後起遮罪處。」正訖又云「若據發戒,有通三世。若論防護,理應但說防護未來,定不應言防護過、現。過去已滅、現在已生,不須防故。
」《正理》救云「於業道等處,置業道等聲,故前四句義亦無失。由如是理,亦通防護過、現業道等,非唯防未來,以業道等聲說彼依處故。若異此者,則應但說防護未來,律儀但能防未來罪令不起故,非防過、現。已滅、已生,律儀於彼無防用故。」解云:於能發不善業道等所依境處,說能依不善業道等聲。從不善業道等所依境處發戒,故說從不善業道等發戒。故前四句,義亦無失。由如是不善業道所依境處通三世理,亦通防護過、現不善業道等。以能於過、現不善業道所依境處發律儀時,即防護過、現不善業道所依境處,不令發不善業等。
亦說防護過、現不善業道等,以業道等聲說彼不善業道等所依境界處故。若異此防護不善業道所依境處,唯說防護能依不善業道體者,即應但說唯未來法發,唯防護未來。律儀但能防未來罪令不起故,非防過、現不善業道等體。過去已滅、現在已生,律儀於彼無有防用令不起故。俱舍師破云:唯加處字,於義無疑,何故不加?廣勞異釋。豈從彼世法發得律儀,即防彼世惡業道等?發戒雖復通於三世,防過無防唯在未來。反難令防未來,此乃誠如所說。
「諸有獲得至有異不」者,此即第二明有情支、因。問:諸有獲得律儀、不律儀,從一切有情,從一切身、語七支,從一切上、中、下因有異不?又解:律儀、不律儀從一切有情發,而支、因有異不?
「此定有異」者,答。
「異相云何」者,徵。
「頌曰至有情支非因」者,就頌答中,上兩句明律儀,下兩句明不律儀。
「論曰至後三因說」者,釋上兩句。別解律儀定從一切諸有情得,無少分理。若身、語七支,此即不定,有從一切身、語七支得,謂苾芻律儀。不言尼者,七支同故,或影顯故。有從身三、語一四種支得,謂餘勤策等六種律儀。此中唯據根本七業道名律儀支故。若上、中、下因,此亦不定。因雖兩種,頌文且據後三因說,不俱起故,可辨差別。
「或有一類至勤策戒」者,約人正顯,配釋可知。問:如《雜心》及《婆沙》一百一十七云「若於一切有情得律儀,由一切因非一切支者,此類無有。」此論與彼豈不相違?解云:《婆沙》偏據盡形,故言無也。此論通據晝夜,故說有也。又解:梵名烏波婆沙,義翻為齋,亦名近住。西方有人一日持齋亦名烏波婆沙,若受八齋戒亦名烏波婆沙。其齋名通,於律儀中不定。若盡壽戒,於律儀中決定,《婆沙》以不定故不說。此論通據近住戒,故說有也。故《婆沙》云「問:若以下、中、上心,如次受近住、近事、勤策戒時,即名於一切有情得律儀,亦一切因,非一切支,何以言無?答:此中但依盡壽作論,不依晝夜。所以者何?彼名為齋,於律儀中非決定故。
「無有不遍至不全息故」者,釋。於有情必須寬遍,無於少分。
「若人不作至相似妙行」者,顯斯五定,由不遍故不得律儀,但得相似處中妙行。等,等取盜等。近住雖於時定,亦得律儀;此據盡形,故言不得。或一月等言,已遮晝夜五定,思之可知。若依經部,作此五定亦得律儀。
「於非所能境如何得律儀」者,問。若於一切有情處得,無少分理。如於他方非所能害境,如何得律儀?
「由普於有情至故得律儀」者,答。彼受戒者,由於有情善意樂故廣得律儀,故遍有情,無少分理。此即義當《婆沙》正義於諸有情總發戒家。
「毘婆沙師至有得捨過」者,第二師答。毘婆沙中有作是說:所得律儀必須遍發。若謂一向於能害境受得別解,而不於彼非所能境得別解者,即此律儀應有增、減。從非所能生所能時律儀應增,從所能境生非所能律儀應減。若有增減,便有別解離得、捨緣有得、捨過。增時名離得緣有得過,減時名離捨緣有捨過。得緣,即是受戒師等。捨緣,即是四、五緣等。此即義當《婆沙》不正義於諸有情別發戒家。由非正義,故下別破。
「彼說不然至例亦應爾」者,論主難。彼說增、減,於理不然。如生草等,先無後起彼戒無增,或起已枯彼戒無減。由於生草等總發一遮戒,故無增、減。於彼能境及不能境,所得律儀境轉易時,例亦應爾。能生不能應無減,不能生能應無增。所以得知,於生草等總發一戒是正義者。故《婆沙》一百二十云「如是說者,於外法中亦得律儀。問:若爾,律儀應有增、減。答:無增、減,以總得故。謂此律儀總於一切草等上得一無表,而世間無有無生草等時。又解:別發家意,於諸有情雖復別發,於生草等同許總發,故引同許例破彼說。
「彼言不爾至性不同故」者,別發家救。彼云:不爾。以諸有情死此生彼,前、後性等有增有減。若能生不能,可言能類減,以能類少故。不能類增,以不能類多故。若不能生能,可言不能類減,以不能類少故。能類增,以能類多故。草等先、後生、枯性別,可總發戒,無增、減過,不得為例。
「若爾有情至於理為善」者,論主復難。若隨有情別發得戒,未得涅槃死此生彼,可言有情前、後性等戒無增、減。有諸有情般涅槃已,如前性類今時既無,有情少故別發緣闕,於彼律儀如何無減?故此後釋別發律儀於理不然。前所說因普於有情發善意樂,總發律儀,於理為善。雖非正問總發、別發,初家義當總發,第二家義當別發。
「若爾前佛至無減前過」者,難總發家。若爾,前迦葉佛等及所度生已涅槃者,後釋迦佛等於前佛等既不發得別解律儀,如何尸羅無減前佛過?
「以一切佛至無減前過」者,總發家答。以三世佛別解律儀,從一切有情境處總發得戒。設彼有情今猶在者,後佛從彼亦得總發別解律儀,故後尸羅無減前過。境雖有減,戒體無虧。故《婆沙》一百二十,正義家答此問云「應作是說:律儀境界雖有多少,而律儀體前、後無異,謂從一切有情境處總發得故。」廣如彼說。問:總發、別發兩說不同,為約七支?為約二十一種?解云:先引《婆沙》,後方辨釋。如《婆沙》一百二十云「若以相續剎那分別,有無量律儀。今總說七種,謂離斷生命,乃至離雜語。此中有說:彼七支,一一於一切有情處得,而所得是一。
彼說:於一有情所犯一支戒時,於一切有情處,此一支戒斷、餘六猶轉。此則善通世尊所說:若犯學處,非苾芻、非沙門、非釋種子。有說:此七支戒,一一於一切有情處得,而所得各異。如有情數量,所得戒亦爾。彼說:於一有情所,犯一支戒時,即此一有情處一支戒斷、餘六猶轉,餘有情處七支皆轉。問:若爾,云何通世尊所說若犯學處非苾芻等。答:依勝義苾芻言非苾芻,以不能趣彼故。有餘師說:別解脫律儀隨因差別成二十一。此中有說:二十一種,一一於一切有情處得,而所得不異。
彼說:由貪煩惱故,總於一有情所犯一支戒時,於一切有情處,無貪所生一支戒斷,餘二十種如先猶轉。此則善通世尊所說:若犯學處,非苾芻等。有說:此二十一種,一一於一切有情處得,而所得各異。如有情數量,所得戒亦爾。彼說:由貪煩惱,於一有情所犯一支戒時,即此一有情處,無貪所生一支戒斷、餘二十種如先猶轉,餘有情處二十一種具足皆轉。問:若爾,云何通世尊所說若犯學處非苾芻等。答:依勝義苾芻言非苾芻,如前說。迦濕彌羅國諸論師言:雖犯律儀而律儀不斷,如法悔除還名持戒,無有頓受別捨得故。
未悔除位具得二名,若已悔除但名持戒(已上論文)。」解云:婆沙總有五說。第一師於諸有情無貪等三總發七支,隨犯別捨。第二師於諸有情各發七支,別犯別捨。第三師於諸有情總發二十一支,隨犯別捨。第四師於諸有情各發二十一支,別犯別捨。第五師雖言頓受,不言別發。或同初師、或同第三師說,必無別捨。詳茲五說,若論捨戒相,前四師並非正義,皆說犯戒別捨戒故。第五師正義宗,明犯戒不別捨故。
若論得戒,第二、第四師是不正義,說別發故。第一師說於諸有情總發七支,此即三善根共發七支。第三師於諸有情總發二十一支,此即由三善根因差別故各發七支,故二十一支。問:於二說中何者為正?解云:初師為正,於《婆沙》中最初說故。復言有說,第三師即言有餘師說。又心、心所共發七支,理亦為勝。有何道理同一聚法說三善根各異發七支?諸論說者,敘餘師義。又解:第三師為正。何必初言有說即是正義?《婆沙》又有初言有說而非正義,亦有有餘師說而是正義。但說義正,何論初、後?有說:餘師。又諸論中皆說三善根各發七支故。
《正理》三十九云「謂諸有情隨無貪等為因差別生別類支,二類支各一無表,總於一切有情處得。又諸論解四說中,皆說三善根別發色業。共發七支即無文證。以此故知二十一者為正。又解:兩說雖數不同,於諸有情俱言總發,評家正義並不相違。又諸論中無別立、破,隨其所樂皆可為正。或諸論言七支者敘初師義,或諸論云二十一支者敘第三師義。應知此論捨戒同第五師,若論得戒或同初師、或同第三師,於前三解皆無有妨。
「已說從彼至例此應知」者,釋下兩句,明不律儀定從一切有情處得無少分境。不律儀者定從一切身三、語四七業道得,無不具支不律儀者。此定無有由一切下、中、上品三因,下品等心無俱起故,所以不言三因。「若有」已下,釋三品不俱。若有下心得不律儀,復後於異時上心殺生,彼但成就下不律儀,亦成殺生上品表、無表、處中業道,以不律儀無重發故。亦應說中、下品心殺生,略故不說。且據勝論,中品、上品例此應知。問:何故律儀有三品有不具七支,不律儀無三品必具七支?答:律儀難得,有漸受故有三品,有非具支。
不律儀易得、頓得故,無三品及不具支。故《婆沙》一百一十七云「如是說者,律儀漸得,非不律儀。所以者何?律儀難得,以難得故漸受、漸得。不律儀易得,以易得故頓得、頓受。」問:此中若說不律儀人支具因不具者,即與《婆沙》相違。如《婆沙》一百一十七云「有於一切有情得不律儀,非由一切支、非由一切因者,謂以下纏斷眾生命,或中、或上非餘,亦不起餘支。有於一切有情得不律儀,由一切支、非由一切因者,謂以下纏斷眾生命,乃至說雜穢語,或中、或上非餘。
有於一切有情得不律儀,由一切因、非由一切支者,謂以下、中、上纏斷眾生命,不起餘支。有於一切有情得不律儀,由一切支、由一切因者,謂以下、中、上纏斷眾生命,乃至說雜穢。」解云:《婆沙》據發不律儀緣說,故言支、因或具、不具;此論據得不律儀體說,故言支具,因不具也。
「此中何名不律儀者」者,問不律儀人。
「謂諸屠羊至當知亦爾」者,答。屠羊,謂為自活,要期盡壽恒欲害羊,得不律儀。若非盡壽暫殺羊者,得處中惡,非不律儀。餘准此釋。言縛龍,謂以呪術繫縛龍、蛇,戲樂求物以自存活。言煮狗者,謂旃荼羅等諸猥惡人造諸惡類,西國呼為煮狗人,非常煮狗。或可煮狗以充所食,西方汗狗故以標名。餘名可知。等言,以顯王等。王謂惡王,非理殺害。典刑罰,謂典刑人罰人。聽察,謂御史等。斷罪,謂大理等。大數而言總有十二,餘未說者,等字以收。但恒有害心名不律儀者,非要自手行殺,此即約心以釋。若有慈心無恒害意,雖居此位非不律儀。或由彼一類住不律儀名不律儀者,此即約住以明。或有成就不律儀名不律儀者,此約成就以釋。
「遍於有情界至得不律儀」者,經部問。遍於有情得善律儀,其理可爾,普勝意樂而受得故。非屠羊等人有害至親,如何普於一切有情得不律儀?
「由彼至親至有損害心」者,說一切有部答。其親命終若為羊等,於彼亦可有損害心,故遍一切。
「既知至親至得不律儀」者,經部復難。至親死已為羊可殺,現非羊等何有害心名遍有情?凡親作羊可有害意,聖人必無作羊等理,如何於彼得不律儀?若言得聖雖不為羊,觀彼未來羊等自體於現聖者相續身中得不律儀者,是則現羊等於未來世有親、聖體,於彼決定無損害心。是則應觀未來至親及聖自體,不於現在羊、鷄、猪等得不律儀。
「於羊等現身至得不律儀」者,說一切有部以理徵問。
「於母等現身至具支不律儀」者,經部反責作等事難。又不律儀人於一生中無身二、語四,如何亦得具有七支?
「彼遍損善至故得具支」者,說一切有部答。彼遍損善阿世耶,故可具支。雖瘂不言,身能表語,故得具支。
「若爾彼人至七支惡戒」者,經部復難。若爾,彼人或時先受不殺生等二三學處處中善業。又解:學處是戒,經部五戒許不具支,故復為此問。於二解中,意謂前解勝。後但受殺於餘不損善阿世耶,如何具發七支惡戒?
「毘婆沙者至不律儀人」者,毘婆沙師解。必無缺支,要須具七,及餘境中一分受,理可得名住不律儀人。故《正理》云「若先要期受善學處,後不全損善阿世耶,由遇別緣唯受殺者,得處中罪非不律儀。但得不律儀,必應全損善阿世耶,故具得七支。
「經部諸師至互相遮故」者,經部諸師作如是說:隨造惡人心所期限,或具七支、或不具七。就一支中,或於境全分、或於境一分,皆得不律儀。於俗戒中,近事律儀准惡亦然。唯除八戒,以時促故,支具境全。若不爾者,善心羸劣即不發戒。由隨彼人期心支量或少或多,於一身中善、惡尸羅性相違,互相遮故。謂一身中若受一支善戒正遮一支惡戒不起,兼遮餘支惡戒不起。若受一支惡戒,正遮一支善戒不起,兼遮餘支善戒不起。受二、三等,准此應釋。必無一人名不律儀亦名律儀,以善、惡戒互相違故。又解:經部既許有不具支及與一分,何妨一人名為律儀亦名不律儀,由隨彼量善、惡多少,性相相違互相遮故。真諦意作此釋,於二解中意謂前勝。
「已說從彼至未說當說」者,此下第三明得惡、處中。結前問起。
「頌曰至由田受重行」者,就頌答中,上兩句明不律儀,下兩句明處中。
「論曰至便發惡戒」者,諸不律儀由二因得:一者生在不律儀家,由初現行殺等加行作打縛等,當於爾時便發惡戒。二者雖復生在餘家,由初要期誓受殺等事,謂我當作殺等事業以求財物養活自身,當於爾時便發惡戒。問:何故生在不律儀家不說誓受,生在餘家不言作業?解云:生不律儀家,自少至長家業常見殺等惡事,不須誓受。設自誓受,其心輕慢不發惡戒,要行殺等方得惡戒,不言誓受。生在餘家,將欲作彼不律儀人,必先誓受。自少至長家業不見殺等惡事,初誓心重故發惡戒,後行殺等不重發故,不言作業。
問:如《婆沙》一百一十七云「問:如諸律儀要受方得,此不律儀亦如是耶?或有說者,亦由受得。謂手執殺具,誓從今日乃至命終常作此業以自活命,爾時便得此不律儀。復有說者,雖執殺具自立誓言,然彼不得此不律儀,由二緣得:一由作業、二由受事。由作業者,謂生不律儀家,最初作彼殺生等業,爾時便得此不律儀。由受事者,謂生餘家,為活命故懷殺害心,往屠羊等不律儀所作是誓言:我從今者乃至命終,常作汝等所作事業以自活命。爾時便得此不律儀。復有說者,此亦最初作彼業時方乃獲得此不律儀。彼說不律儀,唯一緣得。」《婆沙》三說,初說由誓受,後說由作業,第二說由二種。何者為正?解云:雖無評家,且以第二師為正,諸論皆說由二緣得。問:准《婆沙》誓受往不律儀所,此論何故不說?解云:此論略而不說,或可論意各別。二緣雖同,誓受意別。《正理》文同此論。
「得餘無表至諸福業事」者,此下釋後兩句。得餘處中無表由三種因:一者由田,田非一故,名曰諸田。謂於如是諸福田所施園林等,彼善無表初施便生。如說七有依諸福業事,此中且據善處中說,理亦於田有不善、處中。謂於田所作罝網等,不善無表初作便生。由願不同,故罝網等與不律儀罝弶等別。所以得知通不善者?故下文捨處中中云「四由事物斷壞故捨。事物者何?謂所捨施寺、舍、敷具、制多、園林,及所施為罝網等事。」應知田名攝法寬故,故下論云「田異,由趣苦、恩德有差別。又應知彼處中善、惡業道雖心微劣,由田力故亦發無表。」
「二者由受至常施食等」者,二者由受。謂自誓言:若未禮佛不先食等。或作誓限,於齋日等常施食等。雖心微劣,由受力故無表續生。齋日謂六齋日。月半謂半月,即十五日及月盡日。月謂一月,年謂一年。又解:齋日謂六齋日,齋月謂三齋月,半月謂一月之中取半月也,年謂一年。此中由受且約善說,不善、處中略而不論,理亦應有。謂如有人於怨家所作是誓言:若不打罵不先食等。或作誓限,於某日等必須打罵。雖心微劣,由受力故,無表續生。
「三由重行至起餘無表」者,三由重行,謂起如是殷重作意,若行善時,謂淳淨信,如禮佛等;若行惡時,謂猛利纏,如捶打等。由心重故,無表續生。釋訖結言,由此三因起餘無表。
「如是已說至未說當說」者,此下大文第四明捨差別。就中,一捨別解脫;二捨定、道戒;三捨不律儀;四捨處中戒;五捨諸非色。此下第一明捨別解。就中,一問、二答。就問中,一總問、二別問。此即總問。結前生下。
「且云何捨別解律儀」者,此即別問。
「頌曰至犯二如負財」者,此即答也。就答中,初頌述己宗,後頌敘異說。
「論曰至由四緣捨」者,此下釋初頌。調伏意顯律儀異名,由此能令六根調伏。於八律儀唯除近住,所餘七種於五捨中由四緣捨。
「一由意樂至捨學處故」者,釋由故捨。謂由故作法捨律儀。本由故心受得,今捨還由故心捨彼。就中有三:一者由意樂不欣戒故、二對有解人相領會故、三發有表業違受表故。具三方成捨學處故,隨有所闕,捨即不成。故《正理》三十九云「一由故捨。謂於律儀,由阿世耶不懷忻慕,為捨學處對有解人,發起相違表業差別,非但由起捨學處心,如得律儀心無能故。又在夢中,捨不成故。非但由起表業差別,忿、癲、狂等捨不成故。非但由二,對傍生等起心發表,捨不成故。
「二由棄捨眾同分故」者,釋由命終。戒依同分增上力得,由命終故捨所依同分,能依戒亦捨。故《正理》云「二由命終。謂眾同分增上勢力得律儀故。」
「三由二形俱時生故」者,《正理》云「三由依止二形俱生,謂身變時心隨變故。又二形者非增上故。」
「四由所因善根斷故」者,戒本由善根得,今善根斷,故捨彼戒。故《正理》云「四由斷滅所因善根,謂表、無表業等起心斷故。」
「捨近住戒至由五緣捨」者,捨近住戒由前四緣,又加夜盡,故說別解總五緣捨。何名夜盡?《正理》云「夜盡者,謂明相出時。」
「何緣捨戒由此五緣」者,問。
「與受相違至過期限故」者,答。與受相違表業生故,是初故捨。所依捨故,是命終捨。所依變故,是二形捨。所因斷故,是斷善捨。過期限故,是夜盡捨。
「有餘部說至苾芻律儀」者,釋第五句。有餘經部師說:犯重捨戒。於四極重感墮地獄罪中,若隨犯一,亦捨勤策及與苾芻出家律儀。
「有餘部言至皆止息故」者,釋第六句。有餘達磨毱多部言,此云法蜜部。由正法滅,亦能令捨別解律儀。以正法滅時,一切學處結界羯磨皆止息故,所以捨戒。
「迦濕彌羅國至但名富人」者,釋後兩句破經部師。犯彼根本四重罪時不捨出家戒。所以然者?以理而言,於四重中非犯一邊,一切律儀應遍捨故。此顯犯重非捨戒體,引犯餘罪非捨戒故。云非犯所餘僧殘等罪有斷戒體,以犯餘罪可悔除故還作好人,明知戒體犯時不捨。此既不捨戒,犯重亦應然。同犯戒故同名犯戒,一即失戒、一不失戒,理相違故。然犯重人有二種名:一名持戒、二名犯戒。喻況可知。若於所犯發露悔除無覆藏心,如禪難提,唯名持戒。喻亦可知。故《正理》云「非犯隨一根本罪時,一切律儀有皆捨義。
然犯重者有二種名:一名具尸羅、二名犯戒者。若於所犯應可悔除,發露悔除唯名具戒,如有財者負他債時名為富人及負債者,若還債已但名富人。此亦應然,故非捨戒。」又《婆沙》一百十九云「迦濕彌羅國諸論師言:彼犯律儀時不捨律儀,而得非律儀非不律儀,是故爾時名住非律儀非不律儀,亦名住律儀者。若時發露無覆藏心如法悔除,便捨非律儀非不律儀,但名住律儀者。如有富者負他債時名負債者亦名富者,後還債已但名富者。若如是說便為善通發露悔過還住律儀,作法悔除亦非無用(解云:此論、《正理》唯約犯重不捨戒,《婆沙》通說但犯戒者皆不捨戒)
「若爾何緣至立他勝名」者,經部師難。若言犯重非捨戒者,何緣佛說犯四重者不名苾芻等?苾芻以戒為體,不名苾芻明知捨戒。戒能破惡說名沙門,不名沙門明知捨戒。戒從釋迦金口所說教法所生名釋迦子,非釋迦子明知捨戒。以破苾芻戒體故,所以不名苾芻。以害沙門戒體故,所以不名沙門。於持戒中是壞、是滅、是墮、是落故,所以非釋迦子。由犯四重立他勝名,梵名波羅夷,此云他勝。善法名自、惡法名他,若善勝惡法名為自勝,若惡法勝善名為他勝,故犯重人名為他勝。
「依勝義苾芻蜜意作是說」者,說一切有部答。苾芻有二:一世俗苾芻,謂諸異生;二勝義苾芻,謂諸聖者。又解:有別解脫戒名世俗苾芻,有道共戒名勝義苾芻。經言犯重非苾芻者,依勝義苾芻蜜意作是說。言非苾芻,不依世俗言非苾芻,謂犯重人雖有戒體,畢竟無能證諸聖法,不可成彼勝義苾芻名非苾芻,非全捨戒名非苾芻。苾芻之名含於二種,不別顯說勝義苾芻,故言蜜意。沙門、釋子准此應知,故不別解。
「此言凶勃」者,經部徵責。
「凶勃者何」者,說一切有部返問。
「謂於世尊至為犯重罪緣」者,經部答。謂於世尊了義所說犯四重罪不名苾芻,以別勝義釋令成不了義。若說犯重捨戒,彼恐失戒護持不犯。若言犯重不捨戒體,與多煩惱者為犯重罪緣,彼聞不捨數犯重故。而言犯重不捨戒者,此言凶勃。
「寧知此言是了義說」者,說一切有部徵。寧知此經言非苾芻是了義說?
「由律自釋至是了義說」者,經部答。身是俗人,名號苾芻,故言名想苾芻。又解:由白四羯磨得名具足戒等,與此人立苾芻名,故云名想苾芻。名從想生或能生想,故言名想。犯重之人實非苾芻,而自稱言我是苾芻,故言自穪苾芻。又解:作法事時而自稱言苾芻某甲,故言自稱苾芻。前解為勝。出家之人以乞自活,名乞匃苾芻。又解:若道、若俗巡門乞求,皆名乞匃苾芻。諸阿羅漢破惑盡故,名破惑苾芻。又解:一切諸聖得無漏道,真破惑故,名破惑苾芻,即是勝義苾芻。律既自釋犯重之人實非苾芻自稱苾芻,明知犯重無有戒體。
文雖引四,正取第二自稱為證,此即以教證也。此經義中言:或此犯重義中言非苾芻者,由失戒故,非是白四羯磨受具足戒苾芻,或非是白四羯磨受具足戒名想苾芻,非約勝義言非苾芻。餘解如前。若此犯重苾芻先是勝義苾芻,後由犯重成非勝義苾芻,可得說言依勝義苾芻言非苾芻。非此犯重苾芻先是勝義苾芻,後由犯重成非勝義苾芻,何得釋言依勝義苾芻言非苾芻?若勝義苾芻定不犯重,若世俗苾芻犯與不犯皆非勝義,何得說言彼犯重已名非勝義?此即以理證也。由斯教、理,故知經言非苾芻者,是了義說。
「然彼所說至犯重亦然」者,經部牒前說一切有部計徵破。可知。多羅樹,形似此間荾蘆樹,然此間無。
「大師此中喻顯何義」者,說一切有部問。
「意顯於戒至一切律儀」者,經部答。文亦可知。
「又犯重人至稱苾芻者」者,經部師又引經,顯犯重捨戒。僧謂僧伽,此云眾。祇謂所有。僧伽所有,名曰僧祇。即是眾所有食,名僧祇食。毘訶羅,義翻為寺,是所住處義。犯重之人非實苾芻自稱苾芻,以此故知律中自稱苾芻是犯重人。餘文可知。
「彼苾芻體其相云何」者,經部問。彼犯重苾芻體其相如何?
「隨相是何至四污道沙門」者。說一切有部答。彼犯重人隨相狀是何,戒體必應有。經中既說有四沙門更無第五,明知犯重身中有戒,即污道沙門所攝。若四不攝,應立第五相似沙門。既不別立,應知即是污道沙門。若無戒體不名沙門,既名沙門知有戒體。意引第四為證。餘者同文故來。准陀,此云稚小,舊云純陀,訛也。《婆沙》六十六解云「勝道沙門者,謂佛世尊自能覺故,一切獨覺應知亦爾。示道沙門者,謂尊者舍利子,無等雙故、大法將故、常能隨佛轉法輪故,一切無學聲聞應知亦爾。
命道沙門者,謂尊者阿難陀,雖居學位而同無學,多聞聞持具淨戒禁,一切有學應知亦爾。污道沙門者,謂莫喝落迦苾芻,喜盜他物等是。」解云:佛及獨覺,自能覺故、其道勝故,名為勝道。舍利子等說法化人,名為示道。阿難陀等以戒、定、慧為命,故名命道。謂諸犯重人名為污道。莫河落迦,此云老,謂老苾芻。問:非犯重戒餘凡苾芻,於此四中是何所攝,而言更無第五沙門?解云:是命道沙門攝,以戒為命故。《婆沙》且說有學,凡夫略而不說,或可影顯。又解:污道沙門攝。雖非犯重,餘輕必犯,亦名污道。《婆沙》且說犯重,餘未說者等字中攝。又解:通二所攝。若具淨戒,命道沙門攝。若犯餘輕,污道沙門攝。釋妨如前。又解:不攝。世尊一時隨機說法,且說諸聖及犯重人,故不犯重人非此四攝。若作此解,應釋文言:准陀當知沙門有四。此是經文,更無第五有部證言。
「雖有此說至火輪死人」者,經部通經。經意污道沙門名沙門者,雖有此說,而彼唯有剃髮染衣餘沙門相故名沙門,非有戒體說名沙門。寄喻來說,如被燒材實非材木,似材木故假立材名。
亦如剋木作鸚鵡[此/束],實非彼[此/束],似彼[此/朿]故假立[此/朿]名。有水名池,涸池名池似彼池故,以假立池名。生芽名種,敗種名種,似彼種故假立種名。周匝名輪,旋火名輪,似彼輪故假立輪名。思慮名人,死已名人,似彼人故假立人名。污道沙門應知亦爾。戒名沙門,犯重已去名沙門者,似沙門故假名沙門。
「若犯重人至授學苾芻」者,說一切有部難。若犯重人由無戒故非苾芻者,即無有授犯重苾芻盡形學戒。然律中說:禪難提苾芻雖復犯重,無覆藏心,世尊遣彼盡形學戒。既遣學戒,明知犯重不捨戒也。
「不說犯重人至制立如是」者,經部答。不說一切諸犯重人皆成波羅夷罪,但成波羅夷罪,由覆藏故,定說非苾芻。謂或有人相續身中有殊勝慚愧,雖復犯重,非他勝罪,由彼無有一念覆心,如禪難提等。法主世尊制立如是。
「若犯他勝至出家受戒」者,說一切有部難。若犯他勝罪,由無戒故便非苾芻。既無有戒,何不重令出家受戒?
「由彼相續至如是類苾芻」者,經部答。由身已為無慚愧壞,無力發戒,如焦種故不復生芽。設犯重後自謂苾芻,便捨所學,亦不許彼重出家故。釋訖調言:於無戒義苦救何為?若犯重人猶有苾芻律儀體性,汝應自歸禮如是類苾芻。
「正法滅時至無有捨義」者,此破法蜜部。羯磨,此云業。若依《婆沙》一百一十七云「持律者說:法滅沒時為第五緣。彼作是說:法滅捨戒。正法滅時雖無一切結界羯磨及毘奈耶,未得律儀無新得理,以別解脫由他教故。而先得戒者,其法滅時無有捨義。」准下論文,正法有二:一教、二證。聖教總言唯住千載。有餘證法唯住千載,教法住時復過於此。又《婆沙》一百八十三亦說正法千年,同前說。若依前說,今時未滿千年,以說戒、羯磨未止息故。若依後說,容過千年,佛涅槃來于今久故。
「靜慮無漏至云何當捨」者,此下第二捨定、道戒。等謂等取二律儀外餘有漏善及無漏法。此中文勢正明律儀,以義便故兼明餘法。
「頌曰至練根及退失」者,上兩句明捨有漏戒等,下兩句明捨無漏戒等。
「論曰至與色界異」者,釋上兩句。殊勝善根,謂煖等四。異生命終捨眾同分,若生欲界、若生上地,定捨彼故。餘文可知。總而言之,定生戒等由三緣捨:一易地、二得退、三命終。隨心轉戒隨心而得,以捨心故戒亦隨捨,故捨心有三緣,戒亦三緣捨。故《入阿毘達磨論》云「靜慮律儀由得色界善心故得,由捨色界善心故捨,屬彼心故。無漏律儀得、捨亦爾,隨無漏心而得捨故(已上論文)。」無色如色,易地、退捨,但無戒異。
《正理》三十九彈云「捨眾同分及離染時,亦捨煖等及退分定。為攝此故,復說等言。經主釋中應加離染。如捨色善,由易地、退及離染三。無色亦爾。」俱舍師救云:雖離第九品染能捨退分,離前八品即不能捨。離染名總,恐有所濫,故我不說。異生若成煖等善根,命終定捨,雖少故說。又解:略而不論。今准此論及《正理論》,唯煖等四順決擇分名殊勝善根命終捨;餘順決擇分非是殊勝,命終不捨。一《正理》但云煖等。
二《俱舍》以色二緣例同無色。若餘決擇亦命終捨,無色亦有順決擇分,何故不說命終捨耶?三《正理》但以色界三緣例同無色,不言命終。以此故知餘順決擇非是殊勝、非命終捨,唯煖等四名殊勝善根,唯說異生命終捨故。雖聖亦捨煖等善根,由易地捨,非由命終。若當地死還生當地,即不捨也。問:若說定戒,此論說命終捨,捨緣有三。《正理》又說離染捨,捨緣有四。若說三緣、四緣,即與《五事論》相違。彼論云「問:靜慮律儀何緣故得?何緣故捨?答:色界善心若得便得,若捨便捨。此復二種:一由退故、二由界地有轉易故。
」解云:《五事論》據全捨故說二種,此論、《正理》通據少分故,或說三種或說四種。問:別解脫戒與靜慮戒同是有漏,二俱是善,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別解五緣對定戒,別解脫戒得由表業故心受得,還由表業故心捨,彼得有故捨。定戒非由故心表得,無有故捨。別解依身,有所依變心亦隨變,故有二形捨。定戒依身,無所依變心亦隨變,故無二形捨。別解得,由因等起心,由起邪見斷彼善心,由失彼善即失彼戒,故有斷善捨。定戒由定心得,必無邪見能斷定心。諸論說唯欲邪見斷欲生得,故無斷善捨。別解有晝、夜分限,有夜盡捨。
定戒無斯分限,無夜盡捨,唯命終捨。同彼定戒,然別解命終全捨,定戒命終分捨煖等。總而言之,別解對定戒,四別一同。若以定戒三緣對別解脫戒,定戒有上、下生易地失,故有易地捨。別解命終必定捨,故但由命終;非由易地失,故無易地捨。定戒由退,起惑有退彼定,由退定故即退定戒,故有退捨。別解非由退,起惑故失求戒心,故無退捨。若依《正理》,更有離染捨緣不同。謂彼定戒由離染時捨退分定,由捨彼定故,即捨彼定俱時戒故,故定戒有離染捨。別解脫戒非由離染捨求戒心,故無離染捨,唯有命終捨。分同別解脫。總而言之,以定俱戒對別解脫,若依此論二別一同,若依《正理》一同三別。
「無漏善法至勝果道故」者,釋下兩句。無漏善法由三緣捨:一由得果,謂得果時捨前向道及捨果道。二由練根,得利捨鈍。三由退失,謂得退時退果道及勝果道。言得退者,先成此法,後退不成,名為得退。果道,謂果中道。勝果道,謂得果已起餘無漏勝前果故,名勝果道。或趣勝果,名勝果道。若望前果名勝果道,若望後果名為向道。又解:勝果道寬,依果起道皆名勝果。向道即狹,進趣後果名向道故。於二解中,前解為勝。得果捨前向道,豈有不捨勝果道耶?總而言之,無漏善法由三緣捨:一由得果、二由練根、三由退失。
《正理》三十九彈云「經主於此應說二緣,以得果言攝練根故。謂練根位必還得果,棄捨鈍果,勝果道故。」又云「我於此中應少分別。若據捨見道及道類智,當知但由得果非退。若不動法無學俱無,所餘無漏容具二種。」俱舍師救言:論主別說得果、練根二種捨者,若得果捨,據同類捨。如從預流至一來果,若是鈍根,捨前鈍道得果鈍道;若是利根,捨前利道得果利道。若練根捨,據異類捨,如捨鈍道得利道故。雖轉根位必亦得果,非同類捨故,不與得果名。論主別說練根,意在於此。
如《五事論》亦立三種,故彼論云「問:無漏律儀何緣故得?何緣故捨?答:與道俱得,無全捨者。若隨分捨,則由三緣:一由退故、二由得果故、三由練根故。」正理論師雖欲故違我說,何斯返破自宗。又雖分別,亦非盡理。於修道位有學利根,當知亦由得果非退,何故不說?若善分別,應作是言:若捨見道及道類智,并於修位有學利根,當知但由得果非退。若不動法無學俱無,所餘無漏容具二種。
意欲分別,何斯招過?問:別解脫戒與無漏戒,雖復有漏、無漏不同,二俱是善,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別解五緣對道戒,如對定戒說有差別者,定戒命終分捨;道戒無命終捨,以不繫故。總而言之,別解對道戒五緣皆別。若以道戒三緣對別解脫,道戒由得果故,捨前劣道,有得果捨。別解非由得果捨,故無得果捨。道戒由心故得,以練根時捨戒俱心,戒亦隨捨,有練根捨。別解非由練根捨求戒心,無練根捨。道戒有退捨,別解無退捨,如前定戒對別解脫。總而言之,道戒對別解,三緣俱不同。問:別解對道戒,定、散不同可捨緣別。
定戒與道戒,雖有漏、無漏別,二俱隨心戒,何故捨緣差別不等?解云:若以定戒三緣對道戒,定戒有漏有易地失,故有易地捨。道戒無漏,非由易地失,故無易地捨。定戒命終分捨煖等,有命終捨。道戒命終無別捨故,無命終捨。若依《正理》,定戒有離染捨,由離染位捨退分故,以彼退分與彼煩惱相出入故,以捨煩惱亦捨退分,由捨退分亦捨退分俱時戒,故有離染捨。定、道二戒俱容退故,皆有退捨。總而言之,定戒對道戒,若依此論二異一同,若依《正理》一同三異。若以道戒三緣對定戒,道戒由得果、練根得勝捨劣,故有得果、練根捨。定戒非由得果、練根捨,故無得果、練根捨。唯退緣同,如前釋。總而言之,道戒對定戒二異一同。
「如是已說至得戒二形生」者,此即第三捨不律儀。結問頌答。
「論曰至捨所依故」者,諸不律儀由三緣捨:一者由死,捨所依故。惡戒本依眾同分得,所依同分今時既捨,能依惡戒亦隨捨故。
「二由得戒至勢力強故」者,第二由得戒捨,謂得別解、靜慮二戒,惡戒便捨。由內因、外緣故,得律儀時惡戒便斷。以善、惡戒其性相違必無俱起,善戒於中初起增盛勢力強故,能捨惡戒。問:三律儀中何故不說無漏律儀能捨惡戒?解云:於見道前必得定戒、捨彼惡戒。前已捨故,故不說彼道戒能捨。
「三由相續至所依變故」者,第三二形捨,由相續身二形俱生故,由依身變故心亦隨變。又二形者,非增上故,能捨惡戒。又《正理》云「然二形生捨善、惡戒,二依貪欲極增上故。非成扇搋等捨善、惡律儀,起二依貪非極重故。」
「住惡戒者至病終難愈」者,明惡戒易得,有誓受得。惡戒難捨,捨事不捨,要得善戒方能捨彼。喻況可知。
「不律儀者至為名處中者」者,問。
「有餘師說至依表得故」者,答。前師意說:得不律儀惡阿世耶非永捨故,如停熱鐵,赤滅青生。善、惡二戒應知亦爾,善戒滅、惡戒生。後師意說:由得善戒,捨惡戒故,若不更作無緣令得,以不律儀依表生故,但是處中。准《婆沙》一百十七,前師是健馱邏國諸師,後師是迦濕彌羅國諸大論師。彼論雖無評家,且以後師為正。然《正理論》三十九取前師為正,故彼論云「前說應理。先受戒時,惡阿世耶非永捨故,依前表業惡戒還起。」俱舍師救云:諸師皆說得戒捨。此既得戒,寧容不捨?後不更作,如何更起?故知後說為正。
《正理》意違《俱舍》,此乃反害本國諸師。問:此論惡戒捨有三緣,何故《婆沙》捨緣有四?故《婆沙》一百一十七云「諸不律儀由四緣捨:一受別解脫律儀、二得靜慮律儀、三二形生、四捨眾同分。」解云:別解、定戒俱名得戒故,此論合為一種;《婆沙》據定、散不同故分二,開合為異。問:別解與惡戒相翻以立,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別解五緣對惡戒,別解是善,得難、捨易,作法即成,得有故捨。惡戒是惡,得易、捨難,作法不成,無有故捨。別解由求戒心得,以起邪見斷求戒心,不成彼心戒亦隨捨,有斷善捨。惡戒不爾,無斷善捨。
問:於惡戒中何故無斷惡捨?解云?求惡戒心是不善惑,斷彼惑時必得定戒。得定戒已必捨惡戒,無有斷彼惑已不得定戒,故無斷惡捨。又解:得戒義當斷惡捨。得善戒時雖復猶成求惡戒心,以不成彼惡戒體故,名為斷惡。斷惡捨雖成求惡戒心,由得善戒故能捨惡戒,名為斷惡捨。斷善捨善,非由惡戒能捨善戒,但由邪見,故心與戒二俱不成。別解有日、夜分齊,故有夜盡捨。惡戒無有日、夜分齊,故無夜盡捨。命終、二形,善、惡俱同,此義可知。總而言之,別解對惡戒,三別二同。若以惡戒三緣對別解脫,惡戒得易捨難,有得戒捨。
別解得難捨易,故捨即成,非由惡戒。將作不律儀人,必先捨故。若不先捨,行屠羊等但是處中。命終、二形,同故無妨。總而言之,惡戒對別解,一異二同。問:定戒與惡戒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定戒三緣對惡戒,定戒有易地失,故有易地捨。惡戒命終定捨,非由易地捨,故無易地捨。定戒由退,起惑失彼定故戒亦隨捨,有退捨。惡戒煩惱具成,更無退處,故無退捨。唯命終捨,分同惡戒。若依《正理》,更有離染不同。定戒於離染位由捨退,分有離染捨。惡戒先得定時必已捨故,無離染捨。
總而言之,定戒對惡戒,若依此論,二別一同;若依《正理》,一同三別。若以惡戒三緣對定戒,惡戒得善戒故,有得戒捨。定戒必無得惡戒故,得惡戒時定戒先退,退定戒時未得惡戒,故無得惡戒捨。惡戒身中容二形生,有二形捨。定戒身中無二形生,故無二形捨。惡戒命終全捨,定戒命終分捨,唯命終捨分同。總而言之,惡戒對定戒,二別一同。問:道戒與惡戒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道戒三緣對惡戒,道戒有得果、練根及退失故,可有得果捨、練根捨、退失捨。惡戒三義俱無,故無三捨。若以惡戒三緣對道戒,惡戒死時必捨,有命終捨。道戒死已猶成,無命終捨。惡戒有得善戒,有得戒捨。道戒必無得惡戒理,無得惡戒捨。惡戒身中容二形生,有二形捨。道戒身中無二形生,故無二形捨。總而言之,道戒、惡戒展轉相望,三緣各別。
「處中無表捨復云何」者,此下第四捨處中無表。非律儀非不律儀,故名處中。
「頌曰至作事壽根斷」者,處中無表由六緣捨:一由受心斷捨、二由勢力斷捨、三由作業斷捨、四由事物斷捨、五由壽命斷捨、六由依根斷捨。前由後斷,通中間六。
「論曰至捨由六緣」者,標名舉數。問:如《婆沙》捨處中善、惡中云「是謂所說表、無表業,略毘婆沙。」准彼論文亦說表業,何故此論唯言無表?解云:此論偏明無表,不說表。《婆沙》兩種通明,故俱說二。又解:但捨無表必亦捨表,影顯可知,故不說表。又解:此論據捨現行,故唯說無表。《婆沙》通捨成就、現行,故具說二。
「一由受心至棄先所受」者,一由受心斷壞故捨,以此無表由受心得。謂先誓受善心、惡心,作是願言:恒於某時作善作惡。善如禮讚等,惡如捶打等。無表隨轉。要期未滿,本願當虧,忽在中途而懷追悔,捨本所受善、惡誓心,作是念言:我從今時棄先所受。無表便捨。本由受心得此無表,今捨受心無表亦捨。若捨受心捨離名捨,非將不成。若捨無表,將不成就說名為捨。又《正理》三十九云「一由受心斷壞故捨。謂先誓受:恒於某時敬禮制多及讚頌等。今作是念:後更不為。彼阿世耶從茲便息,由彼棄捨本意樂故。
或復別作勢用增強,與先現行相違事業,本意樂息無表便斷。准《正理》文,受心中亦有作業,不說惡者,略而不論,或等字攝。然彼又說別作勢用增強事業,與先常行事業相違,本劣意樂爾時止息,無表便斷。得勝捨劣,與此論別。此中受心斷壞故捨,義當故捨。《婆沙》名意樂息,《雜心》名悕望止,名異義同。
「二由勢力至盡時便止」者,二由勢力斷壞故捨。謂由淨信、猛利煩惱二勢力故,引起無表。彼二限勢若斷壞時,無表便捨。喻況可知。問:如《正理》云「二由勢力斷壞故捨,謂由淨信、煩惱勢力所引無表,彼二限勢若斷壞時無表便捨,如所放箭及陶家輪。故軌範師作如是說:由等起力所引發故,雖捨加行及阿世耶,無表或容盡壽隨轉。乃至發起極猛利纏捶擊禽獸,應知亦爾。或先立限齊爾所時,今限勢過無表便斷。」又《婆沙》一百二十二云「限勢未過,謂淳淨心及猛利纏所作善、惡,隨彼勢力無表不斷。
如猛利纏殺捃多蟻(此云折脚蟻,或云卵蟻。名含二義,是故不翻。彼非為害,顯殺無慚),所發無表盡形相續。淳淨信心所作亦爾,謂如有人起殷重信,修營供具奉施眾僧,燒香、散花種種供養。或於佛說如是日、月、五年會等,請諸眾僧種種供養,起淳淨心發身、語業,乃至意樂未息或加行未捨,無表不斷。若意樂息及捨加行,無表便斷。」餘處中行,廣說亦爾。
《正理》即云「雖捨加行及阿世耶,無表或容盡壽隨轉。」《婆沙》即云「若意樂息及捨加行,無表便斷。」俱釋勢力斷捨,何故兩論不同?《俱舍》復同何說?解云:淨信、猛纏各有三品,謂上上、上中、上下。若起上上淨信、猛纏,於其中間雖意樂息及捨加行,無表不斷。若起上中、上下淨信、猛纏,於其中間意樂息、捨加行,無表即斷。《正理》通據三品說,若起上上品,盡壽隨轉;若起上中、上下,即非盡壽。故說或容,顯彼不定。《婆沙》、此文,若據上中、上下二品淨信、猛纏,故言意樂息、捨加行,無表便斷。或作論者意各別故。《俱舍》既無明文,或同《正理》、或同《婆沙》,或謂同兩論,皆無妨矣。《婆沙》、《雜心》名限勢過,名異義同。
「三由作業至後更不作」者,三由作業斷壞故捨。以此無表由作業得,謂作善業、或作惡業,善如禮讚等、惡如捶打等,無表隨轉。如先所受善業、惡業,今作是念:後更不作。無表便捨。本由作業得此無表,今捨作業,無表亦捨。故《正理》云「三由作業斷壞故捨。謂雖不捨根本受心,然更不為所受作業,唯除忘念而不作者。以此無表期加行生,絕加行時無表便捨。」問:受心亦要期,作業亦有期心,此二何別?解云:受心據意以論,作業據身、語以說。又解:受心誓受即得,作業作乃方成。又解:受心雖亦有彼作業,受心強勝,無表但從受心得故,但名受心,不名作業。作業雖亦有彼期心,作業強勝,無表但從作業得故,但名作業,不名受心。《婆沙》名加行捨,《雜心》名捨方便,名異義同。
「四由事物至罝網等事」者,《正理》釋云「本由彼事引無表生,彼事壞時無表便斷。」《婆沙》名事物,《雜心》名若事,名皆相似。
「五由壽命至有轉易故」者,五由壽命斷壞故捨。本得處中善、惡無表由所依身,以捨命故、彼所依止眾同分身有轉易故,無表便斷。《婆沙》名由所依,《雜心》名若身,義皆無違。
「六由善根至所引無表」者,六由善根斷壞故捨。謂起加行斷善根時,於加行位便捨處中善根所引無表。《正理》難云「六由依根斷壞故捨。謂起加行斷善、惡時各捨彼根所引無表,非至斷善得靜慮時方捨處中善、惡無表,以羸劣故,起加行時便捨處中善、惡無表。如何經主於此義中說第六緣名為斷善?若作是說,斷善加行亦名斷善,為第六緣。是則應言:靜慮加行亦名靜慮,便成七緣,靜慮加行中捨惡無表故。應言:根者通善、惡根,所說斷言是斷加行,由依根斷為第六緣。此釋頌文,於理無失。」《正理》意說:處中六緣一一皆能通捨善、惡。
所言根斷,根通善惡,斷是斷加行。若處中善斷,善加行捨;若處中惡斷,惡加行捨,即是靜慮加行。俱舍師救云:理實頌中所說根斷如《正理》說,而於長行偏言斷善,影顯斷惡。或可論主試後學徒為覺、不覺。應知此中若處中善,生得善所起及加行善所起者,皆於斷善加行時捨。若處中不善,斷惡加行時捨。謂於靜慮加行位中間思心捨,名斷惡加行捨。加行位中名為斷者,若加行善不成名斷,能捨無表。若生得善及與不善,伏不現行名之為斷。能捨無表,非體不成。問:處中善、惡何故唯於加行時捨?解云:以彼劣故,唯加行捨。
難云:加行善發別解脫戒,彼既是強,如何亦於加行位捨?解云:彼雖是強,由於此位捨能發心,故亦隨捨。難云:生得善發處中善者,及不善心發處中不善,加行位既未捨,彼能發之心如何有捨?解云:雖未捨彼能發之心,性劣故捨。問:靜慮加行捨惡處中,受戒加行亦能捨不?解云:不能捨,論說靜慮加行捨故。又性中庸,不違受戒,於根本位尚不捨,彼況加行耶?難云:既性中庸,何妨不違靜慮?解云:靜慮正斷惡,故捨惡處中。難云:別解非正能斷惑,如何能捨不律儀?解云:與彼惡戒敵對相違,雖非斷惑,得戒名捨。又解:能捨,如得靜慮能捨惡戒。
於加行位捨惡處中,得別解脫理亦應然。正得戒時既捨惡戒,加行理亦捨惡處中。豈有將受別解脫戒,不捨惡處中而受彼善戒?以將受時必先捨故。而言惡處中不違善戒,據得戒已去。若初得戒,即違不起。《正理》不說,略而不論。應知諸論說捨處中文多不具,此論、《正理》具說六種,可謂周備。問:別解與處中無表,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別解五緣對處中,別解善法增勝不依二形,有二形捨;處中中庸不違二形,無二形捨。別解有晝、夜分齊,故有夜盡捨;處中無斯定限,無夜盡捨。故捨義當受心斷。命終斷捨,名義俱同。斷善同,根斷少分。
總而言之,別解對處中,二別三同。若以處中六緣對別解,處中有勢力、作業、事物斷,故有此三捨;別解不爾,無此三捨。受心斷捨,義當故捨。壽命斷捨,名義俱同。根斷分同斷善捨。總而言之,處中對別解,三異三同。問:定戒與處中無表,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定戒三緣對處中,定戒有易地失故,有易地捨;處中由命終捨、或加行捨,非由易地失,故無易地捨。定戒有退失,故有退捨。若善處中非由退,起惑故捨。若惡處中,惑先成故,非由退捨,故說處中無退失捨。唯命終捨同,然定戒分捨,處中全捨。總而言之,定戒對處中,二異一同。
若以處中六緣對定戒,唯命終捨同,如前解。餘五緣捨,唯處中有,定戒無,可知。總而言之,處中對定戒,五異一同。問:道戒與處中無表,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道戒三緣對處中,道戒有得果、練根、退失,故有此三捨;處中不爾,無此三捨,故三皆別。若以處中六緣對道戒,道戒並無,故六皆別。問:惡戒與處中無表,何故捨緣差別不同?解云:若以惡戒三緣對處中,惡戒捨難,故捨不成,有得戒捨;處中易捨,作法即成。或加行捨,故無得戒捨。惡戒惡中增勝,不依二形,有二形捨;處中中庸,不違二形,無二形捨。唯命終捨同。
總而言之,惡戒對處中,二別一同。若以處中六緣對惡戒,處中捨易,作法即成,有受心斷捨;惡戒捨難,無受心斷捨。處中有勢力、作業、事物、根斷,故有此四捨;惡戒不爾,無此四捨。唯命終捨同。總而言之,處中對惡戒,五異一同。或根斷中斷惡捨義,當惡戒中得戒捨,以得善戒斷惡戒故。若作斯解,於根斷中少分同得戒。
「欲非色善至捨復云何」者,此下第五捨諸非色。問:欲界非色善法,及餘一切三界非色染法,捨復云何?上來文勢正明捨善、惡、中,復作斯問,義便並明。色、無色界非色善法,捨定戒中義便已明,故此不問。問:何故不問捨無記法?解云:餘善、染法是善、惡色同流類故,所以別問。餘無記法非流類故,所以不問。
「頌曰至捨諸非色染」者,上兩句答前問,下兩句答後問。
「論曰至二生上界」者,釋上兩句。欲界一切非色善法,謂生得、聞、思,並彼眷屬。捨由二緣:一斷善根,謂起邪見斷彼善根。若生得善,正斷善時捨,名斷善捨。若加行善,斷善加行時捨,名斷善捨。二生上界名易地捨,謂轉易地時必捨彼善。《正理》彈云「應言少分亦離染捨,如憂根等非色善法(解云:等謂等取憂根俱生善惡作及彼眷屬)。」俱舍師救云:斷善、上生,全捨別說;離染非全,略而不論。
「三界一切至非餘方便」者,釋下兩句。三界一切見、修所斷非色染法,捨由一緣,謂彼但由諸能對治無間道起。隨其所應,若此所斷法品類能斷無間道生,當捨此品類中所有煩惱及彼助伴。唯此道生能捨彼染,非餘方便能捨彼染。問:上來明捨欲界非色善法及三界非色染法,何故不對別解脫等問答分別?解云:一一別對相翻廢立理亦應得,非正所明,故不別說。
「善惡律儀至除中定無想」者,此即大文第五約處辨成。前兩句明惡戒,後六句明善戒。此善、惡戒,處有差別,故約處辨成。處中,處無差別,多通諸處,故不別明。
「論曰至具二形者」者,釋初兩句。於北洲中無殺生等麁重業道,無不律儀。扇搋、半擇,名二黃門,如前已說。餘文可知。
「律儀亦爾至容有律儀」者,釋第三句。律儀亦爾,謂於人中,除前所除北洲,扇搋、半擇二形,餘人趣有。此即例同惡戒,不但在人三洲,并天亦有。故人、天趣容有律儀。
「復以何緣至非律儀依」者,問。可知。相續,謂身。
「由經律中至非彼類有」者,答。契經中說男根成就,毘奈耶說除棄此類扇搋等人,故知律儀非彼類有。餘文可知。
「復由何理彼無律儀」者,問。雖有教說,復由何理彼無律儀?
「由二所依至慚愧心故」者,答。一依相續,非起二貪可發善戒,由二根所依身所起煩惱於一相續身俱增上故不發善戒。於正思擇有堪能者可發善戒,扇搋迦於正思擇聞、思、修等無堪能故不發善戒。極慚愧心能發善戒,半擇迦無有極重慚愧心故不發善戒。又解:半擇迦於正思擇無堪能故,扇搋迦無有極重慚愧心故。又解:俱通二種。又解:總通三種。
「若爾何故無不律儀」者,難。
「彼於惡中至相翻立故」者,釋。夫於善、惡心決定者,得善、惡戒,彼二根等於極惡中心不定故。又善、惡戒於一身中相翻而立,彼身既不能得善戒,故亦不能得彼惡戒。問:捨善、惡戒唯二形捨,非扇搋、半擇,何故得善、惡戒,三俱不得?解云:善戒善中增勝,惡戒惡中增勝。初得時難,必須勝依身起,故彼三種俱不能得,後起稱易。扇搋、半擇過非是重,不能捨彼善戒、惡戒。戒依彼身,二形過重,以能捨彼善戒、惡戒,戒不依彼。故《正理》三十九云「然二形生,捨善、惡戒,二依貪欲極增上故。非成扇搋等捨善、惡律儀,起二依貪非極重故。
「北俱盧人至善戒惡戒」者,別顯北洲無善、惡戒。北俱盧人無受戒故,無別解脫律儀。無入定故,無靜慮律儀、無漏律儀。及無造惡勝阿世耶,故無不律儀。是故彼無善戒、惡戒。
「猛利慚愧至不律儀故」者,此顯惡趣無善惡戒。極猛利慚、愧,三惡趣中無故,律、不律儀於彼亦非有。與勝慚、愧相應起故方有律儀。與勝慚、愧相違,與勝無慚、無愧相應,有不律儀。
「又扇搋等至嘉苗穢草」者,喻況。可知。
「若爾何故至近住齋戒」者,難。若說律儀惡趣無有,何故經言龍受八戒?半月,謂十五日。八日,謂月八日。又解:半月,謂白半十五日及黑半十五日。八日,謂白半八日及黑半八日。又解:半月中八日,謂白半八日及黑半八日。
「此得妙行至唯人天有」者,答。龍雖受戒,唯得處中妙行業道,非得律儀。是故律儀唯人、天有,非三惡趣。問:若不得戒,何故為受?解云:令生妙行,得勝果故。故《婆沙》百二十四云「扇搋、半擇迦、無形、二形受近住律儀,得律儀不?答:應言不得。所以者何?彼所依身者志性羸劣非律儀器,亦不能為不律儀器。如鹹鹵田,嘉苗、穢草俱不生長。然應授彼近住律儀,令生妙行,當得勝果。」問:此論何故不說無形?解云:此論不說,略而不論。
「然唯人具至靜慮無漏」者,釋第四句。
「若生欲天至彼必非有」者,釋第五、第六句。《正理》云「若生欲天及生色界皆容得有靜慮律儀,然無想天但容成就,生無色界彼俱非有。」
「無漏律儀至必不現起」者,釋後兩句。無漏律儀不但在欲、色界,亦在無色。謂若生在欲界天中,及生色界中,除中定梵王及無想天,以彼二處唯異生故。餘十六處,皆容得有無漏律儀。生無色中唯得成就下六地中無漏律儀,以無色故必不現行。
「因辨諸業至所標諸業」者,此下當品之中大文第二釋經諸業。就中,一牒前總標、二別解釋。此即牒前總標。
「且經中說至其相云何」者,此下第二別解釋。就中,一明三性業;二明福等三;三明三受業;四明三時業;五明身、心受業;六明曲、穢、濁;七明黑黑等;八明三牟尼清淨;九明三惡行、妙行;十明十業道;十一明三邪行。此下第一明三性業。就中,一問、二答。此即依經起問。
「頌曰至名善惡無記」者,頌答。
「論曰至善不善故」者,如是安等業名善等業相,謂安穩業說名為善。能得可愛異熟果者,暫時濟眾苦故。能得可愛涅槃果者,永時濟眾苦故。不安穩業名為不善,由此能招非愛異熟,又極遮止趣向涅槃,與前安穩性相違故。非前二業,立無記名,無別勝能,不可記為善、不善故。
「又經中說至業果無動故」者,此即第二明福等三。初句列名,次三句別釋,後兩句釋妨。
「論曰至說名不動」者,此即略釋福等三業。
「豈不世尊至皆名有動」者,問。豈不世尊說,下初、二、三定皆名有動。
「聖說此中至說名不動」者,答。等謂等取喜、樂二受。故《正理》云「聖說:此中有尋、伺、喜、樂受動故。由下初定有尋、伺動,由下二定有喜受動,由下三定有樂受動。以有尋等,災患未息,故立動名。若《不動經》中,據因能感不動果故,說名不動。又解:等取喜、樂,出、入息,隨其所應說名為動。
「如何有動定招無動異熟」者,此下釋後兩句。此即問也。
「雖此定中至立不動名」者,答。雖下三定中有尋、伺等災患所動,而業對果非如欲界有動轉故,立不動名。謂欲界中有餘異趣、異處滿業,由別緣力資助彼故,令於異趣、異處中受,以或有業能感外財官位、內身形量顏色身及受樂等。滿業於天等四趣中此業應熟,由別緣力所引轉故。於人等四趣中此業便熟,唯除地獄,以無可愛異熟果故。又解:於等字中亦攝地獄,以非愛果通五趣故。色、無色界,餘地、餘處業,無容轉令異地、異處受異熟果。以業對果對處定故,等引地攝。無動轉故,立不動名。又《正理》云「應知此中由於因果相屬愚故造非福業。
以非福業純染污故,要依麁重相續無明。由此無明現在前位,不能信解因果相屬,是故發起諸非福行。由真實義愚故造福及不動業。真實義者,謂四聖諦。若於彼愚,諸異生類於善心位亦得間起,由此勢力令於三界不如實知其性皆苦,起福、不動行為後有因。
若已見諦者則無是事,乘先行力漸離染時,如次得生欲、色、無色(解云:異生於世俗因果相屬愚故,造非福業。於真實義愚故,造福及不動業。若已見諦者,不愚因果相屬故不造非福業,不愚真實義故不造福、不動業。故言若已見諦者即無是事。然乘先異生時福及不動行力,漸離染時,如次得生欲,色,無色。若准此文,聖人不造感生異熟業)
「又經中說至其相云何」者,此下第三明三受業。依經起問。
「頌曰至現前差別故」者,初一頌正明三受業,第二頌引證,第三頌明順受。
「論曰至苦樂受故」者,釋初頌。可知。
「非此諸業至此中名受」者,非此諸三受業唯感受果,應知亦感彼受資糧。除受,餘四蘊資助受,故名受資糧。受及資糧,此中總名為受。唯言受者,從強說故、相從說故、受資糧故。又《正》理四十云「此業非唯感受異熟,如何總得順受業名?諸業為因所感異熟,皆似於受,得受名數。所以者何?彼皆如受,為身益、損及平等故。如水、火等,於樹枝等為益、為損、為等義成。
「有餘師說至異熟果故」者,釋第五、第六句。有餘師不但上地有順捨業,下諸地中亦有第三順非二業,由中間定無尋唯伺業能招中定捨異熟故,以生中定唯有捨故。若異此者,中間定業應無異熟果或應無業,以無苦、樂所感果故。
「有餘師說至不感受果」者,敘二異解。前師意說:此中定無尋唯伺業能感初定根本地中樂根異熟,同一縛故。第二師說:此無尋唯伺業不感受果,感餘色法、不相應行。又《雜心.業品》云「問:下地何故無不苦不樂報耶?答:有說下地麁而彼受細故,下地不寂靜而彼受寂靜故。」《雜心》意同二說。
「二說俱與至無尋業」者,論主破云:二說俱與六足、《發智》本論相違。故本論言「頗有業唯感心受異熟非身受異熟耶?曰:有。謂善無尋業。」中定善業既無尋攝,明知但感中定心受,不感身受。若說中定善無尋業,能感初定樂根異熟。便有無尋業亦感身受,本論相違,本論說無尋業唯感心受故。又本論說善無尋業能感心受,明知中定善業能感心受異熟。既能感受果,後說此業不感受果,亦違本論。
「又本論說至俱時熟故」者,釋第七、第八句。又引《發智》等本論證下地中有捨異熟,以上界中無苦受故,不可說言順三受業一時受果。此中略舉《發智》初番,第二、第三番廣說中顯。如《婆沙》一百一十五云「頗有順樂受等三業非前非後受異熟果耶?答:有。此中非前者遮過去,非後者遮未來。受異熟果者,謂三業同於一剎那頃受異熟果。依此立問,是以答有,謂順樂受業色者。此業能感人天九處,除聲。惡趣四處,謂色、香、味、觸。順苦受業心、心所法者,此業能感苦受及彼相應異熟。
順不苦不樂受業心不相應行者,此業能感人、天四類異熟,謂命根、眾同分、得、生住老無常。能感惡趣二類異熟,謂得、生住老無常。又順樂受業心不相應行者,此業能感人、天四類異熟,謂命根、眾同分、得、生住老無常。惡趣二類異熟,謂得、生住老無常。順苦受業色者,此業能感惡趣九處,除聲。人、天四處,謂色、香、味、觸。順不苦不樂受業心、心所法者,此業能感不苦不樂受及相應異熟。又順樂受業心、心所法者,此業能感樂受及彼相應異熟。順苦受業心不相應行者,此業能感惡趣四類異熟,謂命根、眾同分、得、生住老無常。
人、天二類異熟,謂得、生住老無常。順不苦不樂受業色者,此業能感人、天九處,除聲。惡趣四處,謂色、香、味、觸(已上論文)。」此中引意:正取第二番中順不苦不樂受業心、心所法為證。既順不苦不樂受業感心、心所法,故知定感捨受異熟,必同時故。非離欲界中有此三業一剎那中俱時熟故,上界即無。由此證知,下地定有捨受異熟。雖有順捨受業色、不相應行,非定感捨受,故不以為證。《正理》三十破云「此亦非證。
以本論中說三界業如三受故。然非三界所繫諸業可俱時受,此亦應然。而本論言有三界業俱時熟者,為欲試驗於對法宗解、不解故。或於增上果說受異熟聲,色、無色界資下異熟令其久住,故作是言。順三受業文亦容作此釋,故彼所引非定證因。」解云:《正理》意說,引順三受業俱時熟,非定能證異熟果業俱時熟。彼引三界業俱時受,例破順三受業,一為試驗為解、不解;二約增上果釋三界業。故《婆沙》一百一十八曰「頗有三界業非前、非後受異熟耶?答:有。」乃至廣說。此中道理應答言無,以異熟果界地斷故。
而言有者,有何理耶?有說:此中以問非理,是故隨彼作非理答。何故須作非理問耶?欲試驗他故(廣引事云云)。復有說者,依增上果為此問、答,亦不違理,以三界業容有一時受此果故(廣引事云云)。又云:由此道理,今於此中依增上果作此問、答,亦不違理,以增上果一切界地無隔斷故。
若作俱舍師救:說三受業,依理問答,非試驗他,故三受業約異熟俱時熟說。說三界業,非理問答,為試驗他。或約增上果,故三界業約增上果說,不約異熟,理必無有三界諸業於一剎那俱受異熟故。三受約異熟,三界約增上果,如何將彼三界增上例此三受異熟文耶?又《婆沙》第二十,解傍生、鬼趣異熟因中云「心、心所法者,樂、喜、捨受,及相應法。」又解欲界人、天異熟因中云「心、心所法者,樂、喜、捨受,及相應法。」准此故知,欲界定有捨受異熟為正。
「此業為善為不善耶」者,問。感捨受業,為善?為不善?
「是善而劣」者,答。下地捨受,劣善所感。問:上地捨受,勝善能感。何故三定已下捨受,劣善所感?解云:上地更無喜、樂可欣,故勝善能感。下地更有喜、樂二受,人多欣彼不多求捨,為求喜、樂,故勝善感。若不別欣喜、樂二受,但願脫苦,即用劣善感彼捨受。又《婆沙》一百一十五云「問:何故捨根唯善業感,非不善耶?答:捨根行相微細寂靜,智者所樂,故善業感。諸不善業性是麁動,故不能感捨受異熟。
「若爾便與至名為善業」者,難。若於下地亦有善業能感捨受,便與前文所說相違,謂說善業始從欲界至第三定名順樂受。又與前文所說相違,得可愛果名為善業。捨非可愛,善如何感?
「應知彼據多分為言」者,答。三定已下非無少善亦感捨受,善多感樂從多分說,言善感樂。善感可愛,應知亦爾。
「此業與受至順樂受等」者,此下釋名。問:業因、受果二性既殊,如何說為順樂受等?
「業與樂受至利益樂受」者,答。總有三,此即初解,此約利益以釋順義。因益樂果,故立順名。
「或復此業是樂所受」者,第二釋,約所受釋順樂。果是能受,業因是所受,所受順能受,故名順受。
「彼樂如何能受於業」者,問。彼樂果如何能受於業因?
「樂是此業異熟果故」者,答。由業感樂,樂果起時果領樂因,故名能受。
「或復彼樂至應知亦爾」者,第三釋,約能受釋順。或說彼樂是業所受,由業感樂,樂果起時,業因是能受,樂果是所受。此即能受順所受,故名為順受。如順浴散,浴謂沐浴,散謂豆麵類等,散順浴故名順浴散。此亦應然,業順樂受,故名順樂受業。如順樂受業既作三釋,順苦受業、順不苦不樂受業應知亦爾。
「總說順受略有五種」者,此下釋後一頌。因釋順受,泛明順受總有五種。標名舉數。
「一自性順受至乃至廣說」者,謂一切受自體不違,名自性順受。如契經說受樂受時如實了等。同文故來。問:受樂受時如何能了受於樂受?答:如《婆沙》一百八十五云「問:受樂受時則不如實知,如實知時則不受樂。所以者何?受樂受時彼受在現在,非爾時能如實知,不知相應故、無二心品俱行故。如實知時,彼受在過去、未來,非爾時名受樂受,無作用故。苦受、不苦不樂受說亦爾。佛何故說受樂受時如實了知我受樂受等耶?有說:此中應作是說,受樂受已,如實知我已受樂受。受苦受、不苦不樂受已,如實知我已受苦受、不苦不樂受。而不作是說者,有何意耶?應知此中說已受名受,於過去說現在聲。如說大王從何方來。此說已來名來。」如彼廣說。
「二相應順受至乃至廣說」者,一切與受相應觸,於相應中能順受故,名相應順受。引經可知。
三「所緣順受至受所緣故」者,謂一切境是受所緣。此所緣境順能緣受,名所緣順受。如契經說:眼見色已,意識唯受於色,不受緣色之貪。又解:眼見色,謂眼眼。見色已,謂意識。餘解如前。乃至法境應知亦爾,正取六境,不受色貪。同文故來。
「四異熟順受至乃至廣說」者,謂感一切異熟果業名異熟順受。所以業名異熟者,因異於果名異,或感果時與前不同名異。正感果時能熟故名熟,或從果為名。引經可知。
「五現前順受至受於樂受」者,謂於現在正現行受現前不違,名現前順受。如契經言:受樂受時顯受現在,餘二受便滅。乃至廣說。經言受樂受時者,非此樂受現在前時,有餘受能受此樂受。但據樂受自體現前,經中即說受樂受。
「此中但說至順樂受等」者,上來雖復泛說五種,於此順三受業中但說第四異熟順受,由業能招受異熟故。雖業因與受果體性有殊,而得名為順樂受等。
「如是三業至其相云何」者,此下第四明三時業。就中,一明四種業、二明四業別、三明中有造業、四明定受業相、五明現法果業、六明業即受果。此即第一明四種業。牒前問起。因明三受業,便明四業,故不引經。
「頌曰至餘師說四句」者,上兩句正答,下兩句敘異說。
「論曰至總成四種」者,釋上兩句。說業有四,皆約時定、不定以立四業。時定有三,謂現、生、後,時不定為一。應知不定義有多種,或非定受果故、或非定此時受故、或非定此趣受故、或非定此處受故、或非定受此類果故,如轉重受輕、轉輕受重等,如是等類皆名不定。所以約時辨者,凡論造業於時難定。若於時定,異熟亦定;若於時不定,異熟亦不定,以時離熟無別性故,以時是熟位差別故。
「或有欲令至合成五種」者,釋第三句解五業義。或有欲令不定受業復有二種:一異熟定時不定。於現、生、後三時之中,不定有四:或於二時不定,二合有三。或於三時不定,三合為一。二異熟及時俱不定,此亦有四:或於二時異熟及時俱不定,二合有三。或於三時異熟及時俱不定,三合為一。夫時難定,若於時定,異熟必定,故無時定異熟不定。并定業三,合成五種。問:四業、五業為同為異?解云有同有異。若三定業,及不定中異熟不定時不定,兩說皆同。若不定中,異熟定時不定,五業說有,四業即無。此即異也。故五業家於不定中開為二種。
問:何故四業家於不定中無異熟定時不定耶?解云:四業約時辨定不定,時與異熟無別體性。若於熟定亦於時定,即是定攝,故於不定無有異熟定時不定者。又四業家解不定云:非定受故立不定名。以此故知,不定中所感異熟,或受、不受。五業家言:於不定中有異熟定時不定。故知兩說不同。又下文評取四業所說為善,明知與五差別不同。問:若四業家無異熟定時不定者,何故正理論師破例八業家云「謂如熟定時不定業,時不定故。
既共許為順不定受(云云)。彼論既言共許不定,明知亦有異熟定時不定者。」解云:彼言共許,五業家共許,或八業家共許。又解:云四業、五業,義皆相似,開合為異。五業家於不定中開兩種,一異熟定時不定、二異熟不定時不定。雖約異熟開為兩種,若時義邊俱是不定。故於不定雖開二種,其義不殊。若作斯解,四業家於不定中亦有兩種。凡言造業於時難定,若於時定異熟必定,以時離異熟無別體故、以時依彼異熟果故。
自有業於異熟定時不定,以異熟果自有體故、以異熟果不依時故。由斯理故,於時不定中可說兩種。又下文解現業中云「於異熟定位不定者,此業必能招現法果。」又《正理論》正義家破八業家云「謂如熟定時不定業,時不定故既共許為順不定受(云云)。」彼論既言共許,明知正義家同共許也。又《正理論》但破八業家時定熟不定,不破八業家及五業家熟定時不定,以此故知四業、五業開合為異。
四業家云非定受故立不定名者,或非定受異熟,故立不定名,此約異熟或受不受名不定。或於三時中非定於此時受異熟,故立不定名,此約受異熟時三時不定名不定。故不相違。下文評取四業不言五業者,以義同故,但言四業即是五業,故不別說。雖有兩解,後解為勝。時依異熟,可言時定異熟亦定。異熟不依時立,不可說言於異熟定時亦定。又准諸論,於不定中皆有兩種,更無異說。
「順現法受者至後次第熟」者,別釋三定名。順現法受者,現法謂現身,受謂異熟,謂此生造業即於此生受異熟果。生謂眾同分。順次生受者,謂此生造業,次第二生受異熟果。生謂生處。順後次受業者,謂此生造業,從第三生已去乃至多生皆名為後,在第二生後故。於此後位,果非頓起,次第而熟。
「有餘師說至異熟果少」者,有餘經部師說:順現法受業,餘第二生等亦得受異熟。而名順現法受者,隨初熟位建立業名為順現。等,等取生、後。生、後二業應知亦有能感多生,從初立名,准現應釋,勿順現等強勝力業異熟果少。依經部宗,許有一業能感多生。若順現法受業,其力最強,必受生後。若順生受業,其力稍劣,不受現受此即劣現,必受後受此即勝後。若順後次受業,其力最劣,不受現、生故劣前二,唯受後受。
「毘婆沙師至麥方結實」者,毘婆沙師不許此經部義。何必果近其業即勝?諸業不定,以或有業果近非勝,或復有業果遠而勝。譬如外種經三半月葵便結實,此即果近非勝。三半月謂一月半,或三月全更半月。要經六月麥方結實,此即果遠而勝。
「譬喻者說至亦有二種」者,釋第四句。譬喻者說業有四句:第一句有業於三時定異熟不定,謂順現等三非定得異熟。此中有三:一於現時定異熟不定、二於生時定異熟不定、三於後時定異熟不定。此家意說:業時定異熟不定者,謂於三時定異熟不定。若於此時受,即受;若於此時不受,畢竟不受。第二句有業於異熟定三時不定,謂不定業定得異熟。此中唯一,謂於異熟定時不定。第三句有業於時異熟俱定,謂順現等定得異熟。此中有三,一於現,時異熟俱定;二於生,時異熟俱定;三於後,時異熟俱定。第四句有業於時異熟俱不定,謂不定業非定得異熟。此中唯一,謂於時異熟俱不定。彼說諸業總有八種,謂現,生,後,不定四種,各有定、不定,故成八種。第一句三是定中不定,第二句一是不定中定,第三句三是定中定,第四句一是不定中不定。
「於此所說至并欲有頂退」者,此即第二明四業差別。於此所說四業差別義中,復辨差別。
「論曰至四業相故」者,此即標宗。上來說業總有三家,或說四業、或說五業、或說八業。論主評取四業,故云是說為善。此四業中唯顯時定不定,釋經所說四種業相差別不同。故於時定分為前三,於時不定總為第四。正理論師為五業家,雖非正義,以是當部異師義,故不別破。又解:五業、四業開合為異,但言四業即是五業,故不別說。應知五業不定中二,異熟定時不定,異熟及時俱不定,即是四業中時不定攝。夫於時定異熟必定,故時定分三。若於時不定,異熟或定、不定。故五業中二不定,即是四業中時不定攝,開合為異。
又《正理》不破五業,但破八業中第一句三種時定異熟不定,以離異熟無別時故。故《正理》四十云「理必無有異熟不定時分定業,時定唯是異熟定中位差別故。非離異熟別有時體,如何時定非異熟耶(已上論文)?」雖有兩解,後解為勝。
「頗有四業俱時作耶」者,此下釋初句。問起。
「容有」者,答。
「云何」者,徵。
「遣三使已至俱時究竟」者,釋。如遣三使,一殺、一盜、一行誑,己自行邪欲。此四俱時究竟業道,名現等四。
「幾業能引眾同分耶」者,釋第二句。此即問也。
「能引唯三至先業引故」者,答。可知。准此文,現業非感同分、不遮感命,故前延壽但延壽根,不言同分。又解:此文據常途說,現業非感同分。若據延壽,由別緣力,現業亦感同分。而延壽中但言感命非同分者,略舉一邊,以實而言亦感同分。問:如《婆沙》一百一十四云「問:幾業能引眾同分?幾能滿耶?或有說者,二能引眾同分亦能滿,謂順次生受業、順後次受業。二能滿眾同分不能引,謂順現法受業、順不定受業。復有說者,三能引眾同分亦能滿,謂除順現法受。一能滿眾同分不能引,謂順現法受。
復有欲令順現法受業亦能引眾同分,若作是說:此四種業皆能引眾同分、滿眾同分。」於此《婆沙》三說之中,此論為同何說?何者為正?解云:此論同第二師,即以第二師為正。又解:《婆沙》既無評家,於三說中第二、第三俱可為正。第二師據常途說,故言現業不感同分。第三師亦據別緣,故言現業能感同分。此論若據常途,同第二師;若據別緣,亦同第三師。
「何界何趣能造幾業」者,釋第三、第四句。此即問。
「諸界諸趣至總開如是」者,答。謂三界、五趣或善或惡,隨其所應皆容造四種業。總開如是。
「若就別遮至餘皆得造」者,此下論文皆顯別遮。於中地獄不造善現受業,以地獄中無愛果故,餘皆能造。
「不退姓至無遮」者,釋第五、第六、第七句。於離染地異生不退,無次更生,故不造生業。後還生下,故造後受業。不退聖者必無受生下諸地故,不造生、後業。若凡若聖,隨所生地,容造順現受業。若造不定業,一切處無遮。
「然諸聖者至如後當說」者,釋第八句。簡差別,可知。
「住中有位亦造業耶」者,此下第三明中有造業。上明生有、本有、死有造業,此下明中有造業。此即問起。
「亦造」者,答。
「云何」者,徵。
「頌曰至業所引故」者,答。於欲界中住中有位,容有能造二十二業,謂中有位,及胎內五位、胎外五位,總有十一。住中有位能造十一種定業、十一種不定業,故名二十二。應知如是中有所造十一,定皆順現受攝,由一類同分無差別故。謂此中有位與自類生有十位,一眾同分一業引故,故皆名為順現受業。由此不別說順中有受業,以即是彼順生、順後、順不定受業所引故。此中言類同分者,顯同一類。故《正理》云「類同分者,謂人等類,非趣、非生。以約趣、生,中有、生有同分異故。
若十一種不定業,或此身十一位受、或餘身十一位受、或總不受,故得說為時不定業。以宗不許時定異熟不定業故,故此十一種不定業非唯此身十一位受。」問:如無學人造不定業,既無生、後,若受果時唯於現受。何妨中有不定業,若受果時亦唯現受,不通餘位。解云:凡言不定,望時不定。無學不定業,設有生、後亦容彼受。由無生、後,故唯現受,亦名不定。中有非是無學,更有生、後,故不定業非唯現受。可通餘生,不可為例。問:於三定業中,何故於中有位唯造現業,不造生、後業耶?解云:中有時促,又身虛薄。現身定業以易造故,故造現定業。異身定業以難造故,不造生、後。難:既唯造此身不定,如何通異身受?解云:不定易造,可餘身受。又言不定,如何唯局此生?問:何故不言色界中有能造業耶?解云:而不說者,略而不論。
「諸定受業至餘非定受」者,此即第四明定受業相。勝果,謂預流果。斷見惑盡,初出見道故。阿羅漢果,斷修惑盡,初出修道故。一來、不還非斷二惑盡,非是初出,不名勝果。勝定,謂滅定等,如次當說。餘文可知。
「現法果業至定招現法果」者,此即第五明現法果業。上一句顯順現受業,下三句顯不定中定。
「論曰至事亦非一」者,釋初句。可知。初雖心輕,而由境重;後雖境輕,而由心重。餘文可知。
「或生此地至不受異熟」者,釋下三句,明不定中異熟定時不定受現果。謂阿羅漢及不還果,隨生此地永離此地染。於此地中隨其所應,未離染時造善、不善業,及離染已造諸善業。於異熟定時不定者,由永離染故,於此地中不重生故,此業必能招現法果。皆於此身受,故名現法果。問:如未永離染位有現等時,可言容造異熟定時不定業。如永離此地染位有現法,既無生等,如何可言亦造異熟定時不定業?應名為時定。解云:永離此地染雖無生等,亦名異熟定時不定業。任此業力,若有生等亦容更受,由無生等但現身受,故與定業差別不同。
又問:未離永離造諸善業,於永離染位可言受果,以成就故。於離染位惡業不成,如何感果?解云:夫業感果,非要須成。如從上沒將生下時,雖不成下諸善、惡業,亦感果故。又如同類、遍行因,雖有不成亦能為因。若於此地有餘生、後順定受業,彼必定無永離染義,必於生、後受異熟故。若於時不定於異熟亦不定者,由永離染故,必不受異熟。
「何田起業至損益業即受」者,此即第六明業即受。問及頌答。
「論曰至定即受果」者,總標頌意。就現業中復明即受。
「功德田者謂佛上首僧」者,釋初句。佛於僧中而為上首,即此僧眾名佛上首僧。又解:於僧田中佛最為勝,故名上首,即佛名上首僧。佛雖非是聲聞僧攝,是聖僧等。故《正理》三十八云「佛若非僧攝,契經何故作如是言:汝等若能以少施物,如次供養佛上首僧,則於僧田獲得周遍清淨施福。」《正理》通云「僧有多種,謂有情人、聲聞、福田及聖僧等。佛於此內非聲聞僧,可是餘僧,自然覺故。」廣如彼說。以此文證,故知佛亦名僧。
「約補特伽羅至還復出者」者,此下釋第二、第三句,復約別人以解差別有五。此釋滅定出。謂此滅定中,由滅心故得心寂靜。此定寂靜似涅槃故,等皆滅心故言相似。猶成就故、後還生故,不得言真。若從此定初起,心極寂靜。寄喻來況,如入涅槃還復出者。
「二從無諍出至相續而轉」者,釋無諍出。入此定時防他惑起,名為利益意樂隨逐。出此定時,有復為無量勝德熏身相續而轉。
「三從慈定出至相續而轉」者,釋慈定出。此定為欲安樂有情,餘如無諍。
「四從見道出至淨身續起」者,釋見道出。謂此道中永斷見惑得勝轉依,謂得見道勝所依身。又解:斷見惑已得預流果勝所依身,從此見道出時,預流淨身相續而起。雖未能斷修所斷惑,畢竟不與見惑為依,名為淨身。超越一來、不還果者,初出見道,同預流說。
「五從修道出至名功德田」者,釋修道出。謂此道中永斷修惑,雖有暫退必還斷故,名為永斷。得勝轉依,謂得修道勝所依身。又解:由斷修惑,已得阿羅漢勝所依身。從此修道出時,羅漢淨身相續而起。以彼不與修惑為依,名為淨身。雖有暫退必還斷故,名為淨身。故說此五名功德田,此五但取初出定位。故《正理》云「從如是五初出位中,乘前所修勝功德勢,心猶反顧專念不捨,諸根寂靜特異於常。世、出世間定、不定福,無能勝伏映奪彼者,故說此五名功德田。」
「若有於中至能招即果」者,釋第四句。若有於前六種田中,為衰損業、為利益業,此業必定能招即果。
「若從餘定至非勝福田」者,簡差別。餘定,謂除前五定,是所餘定。餘果,謂四果中除初、後果,是餘次第。一來、不還果若從餘定出時,由前所修定非殊勝。若從餘果出時,見所斷惑先已斷故,修所斷惑未畢竟盡,故彼相續於初出位非勝福田,為損、益時非受即果。若預流果,雖不能斷修惑究竟,以斷見惑究竟盡故;若阿羅漢,雖見惑先斷,以斷修惑究竟盡故。所以從彼初出之時損、益業即受。此言預流勝中二者,據初出勝。若據餘時四果相望,即二果勝預流也。
「異熟果中至非心受耶」者,此下第五明二受業。就中,一明二受業、二明心狂業。此即第一明二受業。問:異熟五蘊果中受最為勝。今應思擇:於諸業中頗有唯招心受異熟非身受?或招身受異熟非心受耶?
「亦有」者,答。
「云何」者,徵。
「頌曰至如前已辨」者,身受必與尋、伺俱故。上地無尋,故無身受,亦不能感下地身受。故《正理》云「於彼地中無身受故,身受必定與尋相應,非無尋業感有尋果。諸不善業唯感身受,非感心受。」如文可知,若善有尋業,即能通感二受。非是所問,故此不明。
「有情心狂何識因處」者,此即第二明心狂業。問:有情心狂在何識中?何因所感?依何處起?
「頌曰至除北洲在欲」者,初句答初問,次兩句答第二問,下一句答第三問。
「論曰至無分別故」者,釋初句可知。
「由五因故至能令心狂」者,此下釋第二、第三句。總由五因,有情心狂。此即初因。「一由惡業感惡異熟,依此異熟能令心狂。」餘文可知。
「二由驚怖至遂致心狂」者,釋頌由怖。可知。
「三由傷害至遂致心狂」者,釋頌由害。
「四由乖違至故致心狂」者,釋頌由違。
「五由愁憂至如婆私等」者,釋頌由憂,如婆私等愁憂心狂。故《婆沙》一百二十六曰「如契經說婆私瑟搋,婆羅門女,喪六子故心發狂亂,露形馳走。見世尊已還得本心。」
「若在意識至非異熟耶」者,問。意可知。
「不說心狂至不染污心」者,答。謂惡業因感不平等異熟大種,依此大種勢力,心便失念,故說為狂。體非異熟,善、惡心等皆容狂故。故《正理》云「由此心狂體非異熟,善惡心等皆容狂故(已上論文)。」如是心狂對於心亂,應作四句。第一句狂非亂者,謂狂者不染污心,失念故名狂,不染污故名非亂。第二句亂非狂者,謂不狂者諸染污心,染污故名亂,不失念故非狂。第三句狂亦亂,謂狂者諸染污心,失念故名狂,染污故名亂。第四句非狂亂者,謂不狂者不染污心,不失念故非狂,不染污故非亂。應知此中染名為亂,失念名狂。
「除北俱盧至證法性故」者,釋第四句。於欲界中除北俱盧,餘欲有情容有心狂。謂欲六天心尚有狂者,況人,三惡趣得離心狂?舉勝況劣。地獄恒狂,如文可知。就欲聖中唯除諸佛,佛無自心狂。餘聖者得有第四,大種乖適容有心狂,無前第一。異熟生者若有三時定業及時不定異熟定業,必應先受彼異熟果後方得聖。若時異熟俱非定業,由得聖故能令無果,全不受故。又《婆沙》一百二十六云「問:此心狂亂,於何處有?答:於欲界有,非色、無色界。然地獄無,心常亂故。心狂亂者,謂時非恒。鬼及傍生有心狂亂,人、天亦有,除北俱盧,彼無罪業增上果故。
問:此心狂亂,誰有?誰無?答:聖者、異生俱容得有。聖通眾聖,唯除諸佛。佛無心亂、無壞音聲、無斷末摩、無漸捨命(已上論文)。」《婆沙》云狂亂者,亂即是狂。故《婆沙》以狂亂對散亂作四句,與此論意同文異。亦無第二驚怖,以諸聖者超五畏故。五怖畏者,一不活畏,求衣、食等,畏不活故。二惡名畏,怖畏世間惡名聞故。三怯眾畏,入大眾時怖畏眾故。四命終畏,臨命終時怯怖畏故。五惡趣畏,畏墮地獄、傍生、鬼故。
聖人不畏不活,無不活畏。不求名故,無惡名畏。不怯眾故,無怯眾畏。不戀命終故,無命終畏。不墮惡趣故,無惡趣畏。言諸聖人無怖畏者,若二乘人無大怖畏,非無小怖。若佛世尊,一切皆無。《婆沙》七十云「問:異生、聖者誰有怖耶?有作是說:異生有怖,聖者無怖。所以者何?於聖者已離五怖畏故。五怖畏者,一不活畏、二惡名畏、三怯眾畏、四命終畏、五惡趣畏。評曰:應作是說,異生、聖者二皆有怖。問:聖者已離五種怖畏,如何有怖?答:聖者雖無五種大怖,而有所餘暫時小怖。」解云:此文言有小怖者,據二乘說。若據如來,小怖亦無。故《婆沙》云「評曰:應作是說,學、無學位皆容有怖。無學除佛,佛無恐怖毛竪等事,於一切法如實通達得無畏故。亦無第三傷害,以諸聖者無非人等憎嫌事故,不為傷害。亦無第五愁憂,證諸法性真實理故。
「又經中說至依諂瞋貪生」者,此即第六明曲、穢、濁。
「論曰至瞋貪所生」者,標業。配屬身、語、意業,各有三種,謂曲、穢、濁。如其次第,應知依諂、瞋、貪所生。
「謂依諂生至諂曲類故」者,此下別釋。謂依諂生身、語、意業,故契經中名為曲業。諂之與曲,類相似故,眼、目異名故。以諂釋曲,曲是因,業是果。業果從此曲因為名,故名曲業。故《正理》云實「曲謂見。故契經言:實曲者何?謂諸惡見。諂是彼類,故得曲名。從諂所生身、語、意業,曲為因故,果受因名,是故世尊說彼為曲。」所以得知諂發業者?如《婆沙》一百一十二廢立三不善根中云「六煩惱垢有時能發麁惡身、語二業,無餘四義。」
「若依瞋生至瞋穢類故」者,若依瞋生身、語、意業,故契經中名為穢業。瞋之與穢,類相似故,眼、目異名故。以瞋釋穢,諸煩惱皆名為穢。瞋穢中極,重立穢名。穢是因,業是果,業果從彼穢因為名,故名穢業。故《正理》云「瞋名穢者,謂瞋現前如熱鐵丸,隨所投處便能燒害自他身心。諸煩惱中為過最重故,薄伽梵重立穢名,是諸穢中之極穢故。從瞋所生身、語、意業,穢為因故,果受因名,是故世尊說彼為穢。」
「若依貪生至貪濁類故」者,若依貪生身、語、意業,故契經中名為濁業。貪之與濁,類相似故,眼、目異名故。以貪釋濁,濁是因,業是果,業從彼濁因為名,故名濁業。故《正理》云「貪名濁者,謂貪現前染著所緣,是染性故。從彼生等,准前應釋。」又《婆沙》云「問:何故貪名濁?答:能染污故。如世間染色,說名為濁。」《正理》及《婆沙》一百一十四更有多解,不能具述。
俱舍論記卷第十五
一校了。
保延元年六月十七日於大道寺點了。
披此業品,深思因果破戒之身、惡業之報。何為何為,可悲可悲。唯願大士必垂哀愍。     權少僧都覺樹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