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涅槃經疏

前面的三品主要讨论了严格的观察和安置，而这一品仅仅是将“命”字改为“长”，并将“寿”字移至下文。西方的表达方式虽然不移动这些词语也是可以的，翻译者在处理时应该没有其他特别的意图。应该根据前文理解，如来即是代表长寿。或者根据偈语开头的“云何得长寿”，“长”实际上指的是永恒，为什么不直接使用“常”作为名字呢？正是因为通过常乐我净，获得了这种长寿，所以根据所得到的成就来命名。现在解释长寿有四个方面：第一，与所有佛的法身智慧寿命相同，因此称之为长寿；第二，因为好事促进长久，坏事则短暂，所以引导人们树立善行；第三，通过对比修行无常的不足，来阐明圆满修行永恒的优点；第四，通过长短的对比，作为对治的方法。这里的长寿并不是简单的长短问题，而是超越了长短的概念。这是在涅槃时给予菩萨众的第三种施舍，根据提问随意施舍。在十四品中，所有的问答里，长寿是最重要的，从最初的命品开始，其他各品则随意处理。文中包含了鼓励提问和正式提问，首先鼓励比丘，然后是大众。

初勸有三，佛法至三故；又表佛殷勤故；又初勸除疑、二勸受寄、三勸益物。其上疑既盡，初勸則默；既不堪寄付，次勸則辭；既無化力，後勸則推。初文者，何故偏勸問戒律？河西云：佛法有兩，一經、二律，上已問經，今勸問律。是義不然。經深律淺，既能問經，豈不能問律而待勸耶？觀師云：律是聲聞之本，又是今經之宗。不殺為因，得長壽果，故偏勸問。是亦不然。今案經云「於諸戒律」，是則律儀定道俱名為戒。諸語不一，豈獨律儀？又將下驗上，非偏勸問律。空者慧也，寂者定也，當知勸諸比丘問戒定慧。有人作二諦消。是亦不然。二諦文晦，三諦文明。何者？戒定慧三是入真之梯隥即勸問真，本性空寂即是問中，明了通達即是雙照二諦即勸問俗。又言莫謂如來唯修空寂者，如來既不專修真俗，即是勸問非真非俗第一義諦。 这段佛经讲述了三种初级的劝导，分别是除去疑惑、接受教义和利益众生。当疑惑消除后，就不再需要第一种劝导；如果不能接受教义，就不再进行第二种劝导；如果没有转化他人的能力，就不再进行第三种劝导。文中提到为什么特别劝导学习戒律，有人认为是因为佛法中有经和律两部分，已经学习了经，现在应该学习律。但这种理解是不对的，因为经是深奥的，律则相对浅显，能学习经的人自然也能学习律。另有观点认为，律是声闻的根本，也是这部经的核心，不杀生可以得到长寿，因此特别劝导学习。但这也不对，因为经文中提到的是戒律，律仪和定道都被称为戒，不应只强调律仪。此外，佛经中提到的空是指智慧，寂是指定力，应该鼓励比丘学习戒、定、慧。有人认为这是在讨论两种真理，但实际上是三种真理更为明确。戒、定、慧是通向真理的阶梯，应该鼓励探求真理，本性的空寂是探讨的内容，明了和通达是对两种真理的深入理解。还提到不要认为如来只修行空寂，如来既不只修行真理也不只修行俗事，而是鼓励探求超越真俗的最高真理。

第二次再劝分为两部分：初劝和次辞。初劝是指初次劝问戒律，简单提及，详细内容如上所述。再取下文的意思，是因为佛陀想要传授戒律，所以用戒律作为劝诫的切入点。次辞是指对于不能问戒律的人，就此辞退。这里包括法、譬、合三个方面。法的讲解又分为三部分：正辞、释义和结论。正辞是指因为缺乏智慧，不能对三种境界提出问题，如原文所述。释义部分解释说，三种境界都是不可思议的，如来的境界深且微妙，与所有佛陀相同，因此称为如来。我不能提问，说明在辞退时本质上是空寂的。所有的定境都是不可思议的，深入极深微妙的禅定，能够为所有人带来福报，因此称为应供。我不能提问，说明在辞退时已经明了和通达。所讲授的教义不可思议，穷尽了所有言语的极限，指导众生辨识正确的道路，因此称为正遍知。我不能提问，说明在辞退时是关于戒律的。释义部分还说明不能对三真理提出问题。

所有佛的境界，是无法用常规的方式去询问的；所有的定境，也不能用常规的方式去探究其真理；所传授的教义，同样不能用世俗的眼光去评价。在三种结论中提到，没有智慧的人，也就是缺乏三种智慧。接下来用四个比喻来说明：第一，声闻（初学者）无法承担重任；第二，如来（佛）不应承担重任；第三，声闻虽不堪重负却被迫接受；第四，如来最终失去了托付的对象。首先解释声闻不堪重负，比如老人，指的是人的寿命将尽，比喻声闻通过观察十二因缘，每个环节都有十二个部分，从过去到现在共有一百二十个环节。从过去到现在再到灭绝，因无明而导致老死，最终将进入涅槃。身体虽然病弱，但即使病痛消失，习惯性的错误观念仍然存在。并且，无明的其他迷惑并未真正侵扰到他，因此说是长期的病。至于卧床不起，是因为沉迷虚无和寂静，失去了灵活自如的神通。无法自理生活，就像无法进入更高的境界一样，也无法继承和维护三宝的责任。

体力虚弱的人，生命不稳定就像没有气息，缺乏力量就像没有力量一样，因为缺乏真实性所以被称为虚弱，没有优胜的修行所以被称为劣等，余下的生命不多，即将走向死亡。接下来的部分“有一富人者”，比喻佛陀不应该被随意委托。因为智慧完整所以称为富人。那些因缘而行动的人，因为适应多种事务所以称为因缘事，因为如同应对起来所以称为欲行。用百金比喻，意味着百句解脱。《汉书》中提到一万为一金，所以百金即是百万。一句解脱就有一万解脱作为眷属，百句解脱则有百万解脱作为眷属。关于或经过十年二十年的解释有三种：一是指十劫、二十劫；二是指人间十年、天上二十年；三是指正法十年、像法二十年。这些解释并不正确。如果是这样，那么后来如何能够归会呢？现在明确指出，通常的迷惑为十年，特别的迷惑为二十年。通过各种因缘去除这两种迷惑，称之为处理家庭事务。

受寄者除去了普遍和特殊的迷惑后，就会感受到归向我。当他们回归时，对于“归我”的理解有两种旧的解释：第一种认为这主要指的是释迦牟尼佛，其他地方的人应该完全理解；这片土地上的人感受到启发，之后仍然能看到我以前的法宝。第二种解释认为，弥勒佛降生后仍能看到释迦牟尼佛真实的法，因为法身是不变的，所以说是“归我”。现在的解释是：普遍和特殊的迷惑一旦消除，就是回归的时候，也就是归向我，这个意义更为简便。三「是老病人」下面，声闻者错误地接受了。对于没有后继者的情况，旧的解释有两种：第一种说是没有善良心态的真正男子、慈悲心的女子。第二种说是没有受到教化的眷属来继承他们的位置。现在的解释是没有常住信心的子嗣。对于临终的病人，他们的身体将灰飞烟灭。四「财主行还」下面，如来失去了寄托之处，法宝也因此丧失。对于愚昧的人，有两种解释：第一种认为受寄者就是愚昧的人，他们不能正确处理误受的寄托。第二种认为能寄托的人是愚昧的人，假设这种说法，如果他们最终寄托给声闻者，那么他们就是愚昧的人；如果不寄托，则不是愚昧的人。接下来「世尊」以下，是一个比喻。只适用于错误接受和丧失，不适用于前两种情况。在后两种中，首先适用于第三种情况，接着「我今」以下适用于第四种情况。

佛陀在这段经文中讲述了三种劝益的方式：第一是直接劝导，第二是通过比喻推广，第三是赞扬。首先按照原文的意思进行讲解。接下来，通过比喻来推广功德，分为两部分：首先是用比喻，然后是结合实际情况。在比喻中，又分为四种：第一种是赞叹菩萨，这里的二十五指的是二十五种三昧。其中盛壮端正的人代表所有三昧中的王者；拥有许多财富的人，意味着所有的三昧都包含在内。在家庭比喻中，三諦和一諦是母亲，一諦和三諦是父亲，法喜是妻子，善心是儿子，道品是家属，而十方的诸佛则是宗亲。接下来的部分，通过一个人的例子来说明如何正确应对托付的责任。第三个比喻是一个壮年男子如何承担和处理被寄予的责任。第四个比喻是一个人在遇到病痛时，如何保持正法不失。最后，“世尊”以下的内容是对比喻的总结，首先提出不应该做的事情，然后说明应该如何正确处理寄托。第三部分是佛陀的赞扬，赞扬那些具有无漏心和罗汉心的人，他们能够忘我地推广功德。这里的“二緣”指的是声闻因素和菩萨的能力，声闻可能做不到的，菩萨却能够做到，例如善于问答或使法宝长久地利益众生，这些都是从上文中提取的内容。

当时佛对所有在场的大众说，佛的教诲是平等对待所有人的，如果有人提问，那么所有人都会从中受益。佛之所以对大众进行普遍的劝导，是因为他之前已经对一部分人进行了特别的劝导，现在是普遍劝导的时候了。这样先特别后普遍的方式，说明佛的教诲并不固定，既不是只针对特定的人，也不是只针对所有人。有人问，为什么比丘虽然德行不高，但佛还是要三次劝导他们？而菩萨则不需要这样，为什么要等到二三次劝导呢？答案是，佛就像狮子一样，无论是对付大象还是小兔，都会用尽全力，始终不分轻重，因此对每个人都是三次劝导。既然如此，菩萨也应该毫无疑问地接受劝导。但实际上，比丘们通常没有疑问，而菩萨们却有。因为有人提出问题，所以知道有疑问存在。因此，可以把重要的事情托付给菩萨，因为他们有慈悲心，所以能够帮助他人。还有一种情况是，虽然表面上看似没有疑问，但内心的想法却不同，菩萨由于长时间的修行和理解，所以实际上是没有疑问的。自谦是一种谦退的表现，称赞佛和菩萨则是一种推崇功德的表达。

问：为什么说按命来说无法估量，按辩论来说无法穷尽，如果是关于戒律和归依则鼓励提问呢？答：涉及很多方面，简要举四点：一、如来是慷慨的施舍者，根据求者的需求给予。如果问及命，就开示关于长寿、金刚不坏身等深奥的道理。如果问及辩论，就开示关于般若四相等深奥的道理。如果问及归依和戒律，就开示关于善行的重要性。首楞严经能够建立大义，如百句解脱、邪正四倒、四谛、如来本性、文字月鸟等深奥的道理，通过涅槃施舍得以显现。二、如来作为施主的方法是无量的，如果问及命，就开示关于天行；如果问及辩论，就开示关于梵行；如果问及归依和戒律，就开示关于圣行和婴儿行，而归依戒律的目的是为了预防病行。当五行被建立，十德自然显现，涅槃的行为也就明了。三、如来作为施主的正法宝城是装饰无量的，如来能问的没有不可问的地方，如来能答的没有不能问的人。

百金妙宝刚开始寻求托付时，能够询问他人，询问命运就会显得庄严，询问辩论就会感到快乐和庄严，询问戒律就会显得清净和庄严，询问归属就是自我的庄严。能够提问和回答的人都具备这两种庄严，这样双方就像是在涅槃的树下一样，其意义显而易见。如来施主的慈悲是无量的，他怜悯那些走邪路和不善的人，如果能够询问归属，就会用恒常的辩论来感化他们；如果能够询问戒律，就会用恒常的命令来制止恶行，涅槃的意义因此显现。因为这个原因，提出这三种问题作为询问的起点。询问这些问题之后，是否也能通向之前的问题？答案是：询问命运就是常常修行，询问辩论就是乐于修行，询问归属和戒律就是修行自我。再者，询问命运就是恒常的法身德行，询问辩论就是乐于般若的德行，询问归属和戒律就是清净自我解脱的德行。还有，询问命运就是恒常的命、形、力，询问辩论就是恒常的言语，询问归属和戒律就是恒常的安宁。文中说：“如果能这样询问，那么将大大利益所有众生。”这就是说，这种询问既通向以前也通向以后。询问的范围应该广泛，包括这些内容。

第二正问，包括四种提问方式：一是主动提问，二是被允许提问，三是谦虚提问，四是直接提问。主动提问分为两种情况：第一种是经典引导的提问，第二种是自我思考后的提问。在经典引导的提问中，又分为四个部分：一是说明自己的基本立场，二是说明自己追随的宗教或学派，三是表达对佛的感应，四是表现自己的庄严仪态。在说明基本立场时，有的是通用的立场，有的是特定的立场，比如菩萨是通用的立场，童子则是特定的立场。论述中提到“十二岁能提问的，表现出四种意图：一是正法不是有形的东西，不能因为人年幼就忽视法律，因为法律和人同等重要；二是年轻的比丘对菩萨道有坚定的信念；三是能够压制自己的傲慢；四是显示佛的强大力量。”如果按照十住来看，这属于第九住；如果类比文殊师利的童子，这属于十地之顶。圣位难以理解，暂时用十地来解释童子的情况。在追随的宗教或学派中，提到婆罗门是依托高宗的姓氏。大迦叶则是出生于贵族，类似于这个时代的甲级家族。第三部分，通过佛的神力，为了决定众人而成为领头者，通过感受佛的威力来提升自己，使五十二种众生都能共享甘露。如果不是这样的大器，谁能做到呢？第四部分，是从座位上起立，展示自己的庄严仪态。接下来的“而白佛言”以下部分，是自我思考后的提问，虽然佛普遍鼓励提问，但是否允许提问呢？因此有了自我思考。在“佛告”以下部分，佛允许提问，如文中所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