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涅槃經疏

在《大般涅槃經疏》的第三部分中，讨论了束缚与解脱的问题。虽然所有众生都具有佛性，但因为被迷惑所覆盖，无法看到它。只有通过修行无数的行解，消除迷惑，佛性的本质才能显现出来，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要阐明束缚与解脱。文中包含了五次问答。在第一次问答中，问题分为两部分：首先，领受宗旨并宣称无；其次，以“五阴”为例，提出生灭的难题。如果正性是不生不灭的，那么就不存在束缚与解脱。由于缘性是连续不断的，也没有束缚与解脱。这种迷惑的本质是即刻生起又即刻消失的，如何能束缚众生呢？既然没有束缚，也就没有解脱。这里包含了法、比喻和合。回答分为两部分：首先是警告和允许，然后是正式回答，又分为两部分：首先阐明束缚，然后阐明解脱。在阐明束缚的部分，又分为三个部分：死亡的阴、中有的阴和生的阴。在死亡的阴中，又分为三个部分：法、比喻和合。法的部分如文中所述。在比喻中，太阳虽然在西方落下，但残余的光辉仍然照向东方，但最终不会回到东方。人的生命即将结束，尽管还有剩余的气息，但最终不会再生。这个阴灭了，那个阴继续生起，这就是死亡中明示的生。

在“众生”之下，分为两部分：首先，是直接的论证；其次，用灯生暗灭的比喻来进一步说明。接下来，“如同蜡印印泥”的部分，是第二段关于中阴的解释，也分为两部分：首先是比喻，然后是合。蜡代表死亡的五阴，泥代表中阴。印消失而文字形成，比喻死亡的五阴若消失，中阴随即生起。文字并非从泥中生出，意味着此身并非由中阴产生，也不是无因而生，也不是从其他地方来，而是依靠死亡的五阴而显现。不能寻找其具体位置，只因因缘而存在。问：也有不接受中阴的吗？答：普遍认为都接受。就像大理寺监狱执行死刑，中阴也是如此，审查善恶，恶者堕落，善者上升。

如果有特别强烈的善恶行为，例如犯下五逆罪的直接堕落、行十善的直接上升，就像投掷矛一样，矛一离手就到达目的地，就不考虑中阴。“现在五阴灭”之后，是第二段比喻的合，首先直接合，其次是两个眼睛和三种食物。首先是直接合，然后是通过比喻来加强合。不需要摶食，既然是改变业报，怎能有饭来摶。既然有想阴，就有思食；有身体，就有触食；有意识，就有识食。《俱舍论》中广泛说明了中阴等内容，古人有关于四种食物的章节等，但在这里不是主要的。“父母交合”之下，是第三段关于生阴的说明。普遍认为六道都有生阴，这里特别以人道为例，首先说明产生三种烦恼，其次是具备四种颠倒，因此被束缚，不能说因为念念灭去就没有束缚。三种烦恼是：一是贪爱；二是愤怒；三是认为自己拥有，这是我见，也就是无明。

在“是人若得”之下，第二段阐明理解，分为四个部分：首先说明接近听闻和思考的行动，都如文中所述。“师子吼言空中无刺”之下，是第二段，先提问后回答。提问部分又分为两个部分：首先用逆喻，提出空中无刺。其次提出陰无繫者，问如何会有繫縛？正如上文《德王》中所说“心本无贪，云何贪欲能繫于心？”即是此意。回答分为两部分，即法和譬。首先从法的角度，根据理来讨论，认为因为连续所以不断，因为破坏所以不常，不断不常既非縛也非解。如果未能理解这一道理，就会有縛解。比如举屋举拳，当手掌合时讨论縛，手掌离时讨论开，原本不合时讨论不縛不开，繫縛等三即是此意。縛即是讨论假，脱即是讨论真，不縛不脱即是讨论中道，这就是三諦相即的相。“师子吼言如眼”之下，是第三段，先提问，后回答。这个问题是接着前一个回答提出的难点。

之前提到名色束缚众生，众生也束缚名色。名色只是众生，如何能自我束缚？就像刀不能自我切割。因此后面又提出质疑：如果众生仅仅是名色，那么还是名色束缚名色，名色怎能束缚众生？回答如下，如文中所述。“师子吼”说如果有名色就是束缚，这是第四番问答。问，如文中所述。答中包含法、喻、合三部分。初法说中，罗汉之子因腐烂而无束缚，因为果报还在所以有束缚。说未见佛性者，从大乘角度看，子果都受束缚，小乘则不是这样。其次喻合，如文中所述。“师子吼”说灯和油，这是第五番，也是先问后答。初问的意思是，佛之前说灯比喻众生，油比喻烦恼；现在质疑这个说法，有两种解释。一种说：灯照亮众法，明油器等共同构成一盏灯，明是灯明、器是灯具。另一种说：明与油不同，只取明作为灯。

灯具有火的性质，油具有湿的性质，这里主要取后者的含义，作为比喻是困难的。灯和油的性质各自不同，众生的烦恼本质上也是不同的，怎么能作为比喻呢？佛陀回答这个问题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提出八个比喻，然后结合灯的比喻。这八个比喻分为两个部分：首先是列举章节，其次是解释。从小到大的是顺喻，从大到小的是逆喻。取当前的事情作为现喻，前面提到的逆顺也是当前的事情，除了逆顺之外，取其他的当前事情。非喻，是指完全不是同一类的事物。先喻，是先提出比喻再进行结合。后喻，是先提出法则再进行比喻。渧，这是帝释天的发音。滴，这是正确的发音。先和后可以理解。这里应该作養的发音，从上往下看是養，从下往上看是樣的发音。遍喻，是指全面地从始至终进行比喻。

“师子吼说众生五阴”以下，大段第四部分是说明修道。既然存在束缚，如何能够解脱？因此讨论修道以解脱束缚。文中有四个问答：首先明确道可以修，其次直接阐明修道，第三是修道的作用，第四是鼓励修道。这四个部分的顺序是，虽然所有法都是毕竟空，但道还是可以修的，因此需要正确地修。修能够断除烦恼，因此有鼓励。第一段有三个问答。首先问五阴众生人法都是空的，为何还有修？佛陀回答：所有心念连续不断。虽然心念瞬间消失，但烦恼接连不断，因此有修的必要。因此第二问：心念瞬间消失，如何有修道？佛陀回答：虽然心念瞬间消失，还是可以讨论修道，就像灯虽然瞬间消失但能破除黑暗。“你说心念瞬间消失”以下，进一步取意解。你说没有增长，不是这样的。后面举六个譬喻，都说明有增长，如文中所述。第三问，再次以前六个譬喻为难点。

虽然每个瞬间都在变化，却能破除无明等障碍。修行也是如此，起初虽不圆满，但时间久了便能破除迷惑。师子吼承接此理，提出了更难以理解的问题：比如初果之人的善法五阴，也应相似相续生在清净国土，为何会忽然生于恶国，成为杀羊之家？佛陀回答说：虽然生于恶国，但不失其名，名即无漏，无漏恒常存在，五阴则不是这样。善阴恶阴由业力所得，并非无漏法所招引。因此佛陀回答说不相似，虽然生于恶国但不作恶，是因为无漏法的力量所持。回答中首先讲法，同时举出六个譬喻。香山譬喻初身，师子譬喻见谛无漏，雪山譬喻恶五阴，飞鸟走兽譬喻各种恶法。又香山譬喻善阴，雪山譬喻恶阴，雪山鸟兽都不敢住，譬喻在善恶两国之中都不生恶法。这涉及到习气和报因的双重意义，习气因种类相似常生，终究不会作恶；报因牵引于异类之果，因此生于恶国。

有人比喻须陀洹的境界，就像一个拥有巨大财富的人，而见谛无漏断惑的功绩就像他唯一的儿子。在四果中，这是最初的果位。在见思两道中，只有见道，因此称为一子。先已终亡者，是指见谛无漏而不现前，出观则无。其子等者，是指思惟无漏因见谛而生，因此说他有子。又在他土者，是指思惟无漏相对于见谛被称为他土。奄便终亡者，是指须陀洹人七生终没。孙听闻这些后回来继承家业，是指在思惟道中还承接前见谛的功绩。虽然知道财富并非他所有，见谛无漏，并非思惟中的无漏。无遮护者，见思虽别，但都是同一无漏。

“师子吼说如佛说偈”以下，第二部分是直接阐明修道，又分为两个方面：首先阐明修道，其次是阐明修道的因缘。首先又分为两个方面：先解释，然后讨论义理。首先提出偈语的问题，上两句是修道，下两句是得果，能修三品不退得果，三品是因，接近大涅槃是果。首先引用偈语提问，然后逐一请求回答。回答中分为三部分解释：第一部分是真假对辨，第二部分是偏于破恶，第三部分是偏于生善。在真假对辨中又分为两部分：首先是假，其次是真。假的部分，分为三品，下下品一向不能持戒，下中品畏惧恶道之苦因此持戒，下上品为度众生苦恼因此持戒。这三种都是假，现在取这样的人尚不可得。其次是真，知道诸法空而能持戒，为诸众生而求佛果。果不可得，众生尚无，何况有佛果，这叫真正的持戒。

接下来讨论能破除十六种恶律仪，这里针对消除恶行进一步解释三个层面。魁膾，旧时被认为是贩卖鱼肉和典军的人，也有人说是指执行杖刑的人。无身三昧，指的是空定中消除了色身，因此称为无身。无边心，即是指识处定。净聚，也就是不用处。世边，指的是非想，这种定能知晓八万劫，因此称为边。同时，非想位于三界之外，所以称为世边。世断，是指八万劫之外无法知晓，便认为是断绝。世性，即是冥初，是世界的根本性质。世丈夫，通过这种定力能见到劫初水中的丈夫，即韋紐天。非想非非想，就是将存亡观念作为定的本体。“修习戒者为身寂静”以下，第三部分是针对生善解释三个层面。诸有，即指三有、二十五有。诸界，即指三界及十八界等。诸谛，即指二十五谛以及六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