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毘達磨俱舍論
尊者世親造 唐 玄奘譯30卷CBETA T1558大于一万字 39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阿毘達磨俱舍論卷第三十
尊者世親造
三藏法師玄奘奉 詔譯
破執我品第九之二
若唯五取蘊名補特伽羅,何故世尊作如是說:吾今為汝說諸重擔、取捨重擔、荷重擔者。何緣於此佛不應說?不應重擔即名能荷。所以者何?曾未見故。不可說事亦不應說。所以者何?亦未見故。又取重擔應非蘊攝,重擔自取,曾未見故。然經說愛名取擔者,既即蘊攝,荷者應然,即於諸蘊立數取趣。然恐謂此補特伽羅是不可說常住實有,故此經後佛自釋言:但隨世俗,說此具壽有如是名,乃至廣說。如上所引人經文句,為令了此補特伽羅,可說無常非實有性。即五取蘊自相逼害得重擔名。前前剎那引後後故名為荷者,故非實有補特伽羅。
補特伽羅定應實有,以契經說諸有撥無化生有情邪見攝故。誰言無有化生有情?如佛所言:我說有故。謂蘊相續能往後世,不由胎卵濕名化生有情。撥此為無,故邪見攝。化生諸蘊,理實有故。又許此邪見謗補特伽羅。汝等應言,是何所斷?見修所斷。理並不然,補特伽羅非諦攝故,邪見不應修所斷故。若謂經說有一補特伽羅生在世間,應非蘊者,亦不應理,此於總中假說一故,如世間說一麻一米一聚一言。或補特伽羅應許有為攝,以契經說生世間故。非此言生如蘊新起,依何義說生在世間?依此今時取別蘊義,如世間說能祠者生、記論者生,取明論故。
又如世說有苾芻生、有外道生,取儀式故。或如世說有老者生,有病者生,取別位故。佛已遮故,此救不成。如勝義空契經中說:有業有異熟,作者不可得。謂能捨此蘊,及能續餘蘊,唯除法假。故佛已遮。頗勒具那契經亦說:我終不說有能取者。故定無一補特伽羅能於世間取捨諸蘊。又汝所引祠者等生,其體是何而能喻此?若執是我,彼不極成。若心心所,彼念念滅、新新生故,取捨不成。若許是身,亦如心等。又如明等與身有異,蘊亦應異補特伽羅。老病二身各與前別,數論轉變如前已遣,故彼所引為喻不成。又許蘊生非數取趣,則定許此異蘊及常。
又此唯一,蘊體有五,寧不說此與蘊有異?大種有四,造色唯一,寧言造色不異大種?是彼宗過。何謂彼宗?諸計造色即大種論。設如彼見,應作是質:如諸造色即四大種,亦應即五蘊立補特伽羅。若補特伽羅即諸蘊者,世尊何不記命者即身?觀能問者阿世耶故。問者執一內用士夫體實非虛名為命者,依此問佛與身一異。
此都無故,一異不成,如何與身可記一異?如不可記龜毛[革*卬] 軟,古昔諸師已解斯結。昔有大德名曰龍軍,三明六通具八解脫。于時有一畢隣陀王,至大德所作如是說:我今來意欲請所疑。然諸沙門性好多語,尊能直答,我當請問。大德受請。王即問言:命者與身為一為異?大德答言:此不應記。王言:豈不先有要耶?今何異言不答所問?大德質曰:我欲問疑。
然諸國王性好多語,王能直答,我當發問。王便受教。大德問言:大王宮中諸菴羅樹所生果味為酢為甘。王言:宮中本無此樹。大德復責:先無要耶?今何異言不答所問。王言:宮內此樹既無,寧可答言果味甘酢?大德誨曰:命者亦無,如何可言與身一異?佛何不說命者都無?亦觀問者阿世耶故。問者或於諸蘊相續謂為命者,依之發問。世尊若答命者都無,彼墮邪見,故佛不說。彼未能了緣起理故,非受正法器,不為說假有。理必應爾,世尊說故。如世尊告阿難陀言:有姓筏蹉出家外道,來至我所作是問言:我於世間為有非有?我不為記。所以者何?若記為有,違法真理,以一切法皆無我故。若記為無,增彼愚惑,彼便謂我先有今無。對執有愚,此愚更甚,謂執有我則墮常邊,若執無我便墮斷邊。此二輕重,如經廣說。
各国国王天性喜欢多言,国王能够直接回答,我就提出问题。国王便接受教导。一位大德问道:大王,您的宫中有没有种植菴罗树?这种树上的果实是酸的还是甜的?国王回答说:宫中本来就没有这种树。大德再次追问:之前有没有种过这种树?为什么现在说没有而不回答我的问题?国王说:宫里本来就没有这种树,怎么可能回答果实是酸是甜?大德指导说:生命也是不存在的,怎么可以说生命与身体不同?为什么佛不说生命完全不存在呢?也是因为考虑到提问者的世俗观念。提问者可能会把各种组成部分连续存在看作是生命,因此提出这样的问题。如果佛直接回答生命完全不存在,那么他们可能会陷入错误的观念,因此佛没有这样说。他们还没有理解因缘的道理,不是接受正法的器皿,所以不对他们说假设的存在。理应如此,因为佛是这么说的。就像佛对阿难陀说:有一个姓筏蹉的外道出家人,来到我这里问:我在这个世界上是存在还是不存在?我不予以确认。为什么呢?如果确认他存在,那就违背了法的真理,因为所有法都是无我。如果确认他不存在,那就增加了他的愚昧,他会认为自己以前存在现在不存在。对于那些执着于存在的愚人来说,这种愚昧更甚,因为执着于有我会陷入永恒的边界,执着于无我则会陷入断灭的边界。这两种错误的轻重,如经文中详细讲述。
觀為見所傷, 及壞諸善業,
观为见所伤,及坏诸善业,
故佛說正法, 如牝虎銜子。
故佛說正法,如牝虎銜子。
執真我為有, 則為見牙傷,
執真我為有,則為見牙傷,
撥俗我為無, 便壞善業子。
撥俗我為無,便壞善業子。
復說頌曰:
由實命者無, 佛不言一異,
恐撥無假我, 亦不說都無。
謂蘊相續中, 有業果命者,
若說無命者, 彼撥此為無。
不說諸蘊中, 有假名命者,
由觀發問者, 無力解真空。
如是觀筏蹉, 意樂差別故,
彼問有無我, 佛不答有無。
何緣不記世間常等?亦觀問者阿世耶故。問者若執我為世間,我體都無故,四記皆非理。若執生死皆名世間,佛四種記亦皆非理。謂若常者,無得涅槃。若是非常,便自斷滅,不由功力咸得涅槃。若記為常亦非常者,定應一分無得涅槃,一分有情自證圓寂。若記非常非非常者,則非得涅槃,非不得涅槃。決定相違,便成戲論。然依聖道可般涅槃,故四定記皆不應理。如離繫子問雀死生,佛知彼心不為定記。有邊等四亦不記者,以同常等皆有失故。
寧知此四義同常等?以有外道名嗢底迦,先問世間有邊等四,復設方便矯問世尊:為諸世間皆由聖道能得出離、為一分耶?尊者阿難因告彼曰:汝以此事已問世尊,今復何緣改名重問?故知後四,義與前同。復以何緣世尊不記如來死後有等四耶?亦觀問者阿世耶故,問者妄計已解脫我名為如來而發問故。今應詰問計有我者,佛何緣記有現補特伽羅,不記如來死後亦有?彼言恐有墮常失故。若爾,何緣佛記慈氏汝於來世當得作佛,及記弟子身壞命終,某甲今時已生某處。
此豈非有墮常過失?若佛先見補特伽羅,彼涅槃已便不復見,以不知故不記有者,則撥大師具一切智。或應許不記,由我體都無。若謂世尊見而不說,則有離蘊及常住過。若見非見俱不可說,則應漸言,不可說佛是一切智非一切智。若謂實有補特伽羅,以契經言諦故住故,定執無我者墮惡見處故。此不成證,彼經亦說定執有我者墮惡見處故。阿毘達磨諸論師言:執我有無俱邊見攝,如次墮在常斷邊故。彼師所說深為應理,以執有我則墮常邊,若執無我便墮斷邊。前《筏蹉經》分明說故。若定無有補特伽羅,為說阿誰流轉生死?不應生死自流轉故。
然薄伽梵於契經中,說諸有情無明所覆、貪愛所繫馳流生死,故應定有補特伽羅。此復如何流轉生死?由捨前蘊取後蘊故。如是義宗前已徵遣。如燎原火雖剎那滅,而由相續說有流轉。如是蘊聚假說有情,愛取為緣流轉生死。若唯有蘊,何故世尊作如是說:今我於昔為世導師名為妙眼。此說何咎?蘊各異故。若爾,是何物謂補特伽羅?昔我即今,體應常住,故說今我;昔為師言,顯昔與今是一相續,如言此火曾燒彼事。若謂決定有真實我,則應唯佛能明了觀,觀已應生堅固我執,從斯我執我所執生,從此應生我我所愛。
故薄伽梵作如是言:若執有我便執我所,執我所故於諸蘊中便復發生我我所愛薩迦耶見,我愛所縛則為謗佛,去解脫遠。若謂於我不起我愛,此言無義。所以者何?於非我中橫計為我,容起我愛。非實我中,如是所言無理為證,故彼於佛真聖教中無有因緣起見瘡皰。如是一類執有不可說補特伽羅。復有一類總撥一切法體皆非有。外道執有別真我性,此等一切見不如理,皆不能免無解脫過。若一切類我體都無,剎那滅心於曾所受久相似境何能憶知?如是憶知,從相續內念境想類心差別生。
且初憶念為從何等心差別無間生?從有緣彼作意相似相屬想等,不為依止差別愁憂散亂等緣損壞功德心差別起。雖有如是作意等緣,若無彼類心差別者,則無堪能修此憶念。雖有彼類心差別因,若無如是緣,亦無能修理,要具二種方可能修。諸憶念生但由於此,不見離此有功能故。如何異心見,後異心能憶。非天授心曾所見境,後祠授心有憶念理。此難非理,不相屬故。謂彼二心互不相屬,非如一相續有因果性故。我等不言異心見境異心能憶,相續一故。然從過去緣彼境心,引起今時能憶念識。謂如前說相續轉變差別力故生念何失?由此憶念力,有後記知生。
我體既無,孰為能憶?能憶是何義?由念能取境。此取境豈異念?雖不異念,但由作者,作者即是前說念因,謂彼類心差別。然世間所言制怛羅能憶,此於蘊相續立制怛羅名。從先見心後憶念起,依如是理說彼能憶。我體若無,是誰之念?為依何義說第六聲?此第六聲依屬主義,如何物屬何主?此如牛等屬制怛羅。彼如何為牛主?謂依彼彼所乘所搆所役等中彼得自在。欲於何所驅役於念,而勤方便尋求念主?於所念境驅役於念。役念為何?謂令念起。奇哉自在起無理言,寧為此生而驅役此?又我於念如何驅役?為令念起、為令念行?念無行故,但應念起。
則因名主,果名能屬。由因增上令果得生,故因名主。果於生時是因所有,故名能屬。即生念因足為念主,何勞立我為念主耶?即諸行聚一類相續,世共施設制怛羅牛,立制怛羅名為牛主。是牛相續於異方生,變異生因故名為主。此中無一實制怛羅亦無實牛,但假施設,故言牛主,亦不離因。憶念既爾,記知亦然。如辯憶知,熟為能了誰之識等,亦應例釋。且識因緣與前別者,謂根境等,如應當知。有作是言:決定有我,事用必待事用者故。謂諸事用待事用者,如天授行必待天授。行是事用天授名者,如是識等所有事用,必待所依能了等者。
今應詰彼:天授謂何?若是實我,此如先破。若假士夫,體非一物,於諸行相續假立此名故。如天授能行,識能了亦爾。依何理說天授能行?謂於剎那生滅諸行不異相續立天授名,愚夫於中執為一體,為自相續異處生因。異處生名行,因即名行者。依此理說天授能行。如焰及聲異處相續,世依此說焰聲能行。如是天授身能為識因故,世間亦謂天授能了。然諸聖者為順世間言說理故,亦作是說。經說諸識能了所緣,識於所緣為何所作?都無所作,但以境生。如果酬因,雖無所作而似因起,說名酬因。如是識生,雖無所作而似境,故說名了境。如何似境?謂帶彼相。
是故諸識雖亦託根生,不名了根,但名為了境。或識於境相續生時,前識為因引後識起,說識能了亦無有失,世間於因說作者故。如世間說鍾鼓能鳴,或如燈能行,識能了亦爾。為依何理說燈能行?焰相續中假立燈號,燈於異處相續生時說為燈行,無別行者。如是心相續假立識名,於異境生時說名能了。或如色有色生色住,此中無別有生住者。說識能了,理亦應然。若後識生,從識非我。何緣從識?不恒似前,及不定次生,如芽莖葉等,有為皆有住異相故。謂諸有為自性法爾,微細相續後必異前。
若異此者,縱意入定,身心相續相似而生,後念與初無差別故,不應最後念自然從定出。諸心相續亦有定次,若此心次彼心應生,於此心後彼必生故。亦有少分行相等心方能相生,種性別故。如女心無間起嚴污身心,或起彼夫彼子心等。後時從此諸心相續轉變差別還生女心。如是女心於後所起嚴污心等有生功能,異此無功能,由種性別故。女心無間容起多心,然多心中若先數起、明了近起,先起非餘。由如是心修力強故,唯除將起位身外緣差別。諸有修力最強盛者,寧不恒時生於自果?由此心有住異相故,此住異相於別修果相續生中最隨順故。諸心品類次第相生因緣方隅我已略說,委悉了達唯在世尊,一切法中智自在故。
於一孔雀輪, 一切種因相,
非餘智境界, 唯一切智知。
色差別因尚為難了,況心心所諸無色法因緣差別可易了知?一類外道作如是執,諸心生時皆從於我。前之二難於彼最切。若諸心生皆從我者,何緣後識不恒似前,及不定次生,如芽莖葉等。若謂由待意合差別有異識生,理定不然,我與餘合非極成故,又二物合有分限故。謂彼自類釋合相言,非至為先、後至名合。我與意合應有分限,意移轉故我應移轉,或應與意俱有壞滅。若謂一分合,理定不然,於一我體中無別分故。設許有合,我體既常,意無別異,合寧有別?若待別覺,為難亦同。
謂覺因何得有差別?若待行別,我意合者,則應但心待行差別能生異識,何用我為?我於識生都無有用,而言諸識皆從我生。如藥事成能除痼疾,誑醫矯說普莎訶言。若謂此二由我故有,此但有言,無理為證。若謂此二我為所依,如誰與誰為所依義?非心與行如畫如果,我為能持如壁如器,如是便有更相礙失,及有或時別住失故。非如壁器,我為彼依。若爾如何?此但如地,能為香等四物所依。彼如是言,證成無我,故我於此深生喜慰。如世間地不離香等,我亦應爾,非離心行。誰能了地離於香等?但於香等聚集差別,世俗流布立以地名。
我亦應然,但於心等諸蘊差別,假立我名。若離香等無別有地,如何說言地有香等?為顯地體有香等別,故即於地說有香等,令他了達是此非餘,如世間言木像身等。又若有我待行差別,何不俱時生一切智?若時此行功用最強,此能遮餘令不生果。寧從強者果不恒生?答此如前修力道理,許行非常漸變異故。若爾,計我則為唐捐,行力令心差別生故。彼行此修體無異故,必定應信我體實有,以有念等德句義故,德必依止實句義故,念等依餘理不成故。此證非理,不極成故。謂說念等德句義攝體皆非實,義不極成,許有別體皆名實故。經說六實物,名沙門果故。
彼依實我,理亦不成。依義如前已遮遣故,由此所立但有虛言。若我實無,為何造業?為我當受苦樂果故。我體是何?謂我執境。何名我執境?謂諸蘊相續。云何知然?貪愛彼故。與白等覺同處起故。謂世有言:我白我黑。我老我少。我瘦我肥。現見世間緣白等覺,與計我執同處而生,非所計我有此差別,故知我執但緣諸蘊。以身於我有防護恩,故亦於身假說為我,如言臣等即是我身。於有恩中實假說我,而諸我執所取不然。若許緣身亦起我執,寧無我執緣他身起,他與我執不相屬故。謂若身若心與我執相屬,此我執起緣彼非餘,無始時來如是習故。
相屬謂何?謂因果性。若無我體,誰之我執?此前已釋,寧復重來。謂我於前已作是說,為依何義說第六聲,乃至辨因為果所屬。若爾,我執以何為因?謂無始來我執熏習,緣自相續有垢染心。我體若無誰有苦樂?若依於此有苦樂生,即說名為此有苦樂,如林有果及樹有花。苦樂依何?謂內六處,隨其所起說為彼依。若我實無,誰能作業?誰能受果?作受何義?作謂能作,受謂受者。此但易名,未顯其義。辯法相者釋此相言:能自在為,名為作者。能領業果,得受者名。現見世間,於此事業若得自在,名為能作。如見天授於浴食行得自在故,名浴等者。
此中汝等說何天授?若說實我,喻不極成;說蘊便非自在作者。業有三種,謂身、語、意。且起身業必依身心,身心各依自因緣轉,因緣展轉依自因緣,於中無一自在起者,一切有為屬因緣故。汝所執我,不待因緣亦無所作,故非自在。由此彼說能自在為名作者相,求不可得。然於諸法生因緣中,若有勝用假名作者,非所執我,見有少用故定不應名為作者。能生身業勝因者何?謂從憶念引生樂欲,樂欲生尋伺,尋伺生勤勇,勤勇生風,風起身業。汝所執我,此中何用?故於身業,我非作者。語意業起,類此應思。
我復云何能領業果?若謂於果我能了別,此定不然,我於了別都無有用,於前分別生識因中已遮遣故。若實無我,如何不依諸非情處罪福生長?彼非愛等所依止故,唯內六處是彼所依。我非彼依,如前已說。若實無我,業已滅壞,云何復能生未來果?設有實我,業已滅壞,復云何能生未來果?從依止我,法非法生。如誰依誰,此前已破,故法非法不應依我。然聖教中不作是說,從已壞業未來果生。若爾,從何?從業相續轉變差別,如種生果。如世間說,果從種生。然果不從已壞種起,亦非從種無間即生。
若爾,從何?從種相續轉變差別果方得生,謂種次生芽莖葉等,花為最後方引果生。若爾,何言從種生果?由種展轉引起花中生果功能,故作是說。若此花內生果功能非種為先所引起者,所生果相應與種別。如是雖言從業生果,而非從彼已壞業生,亦非從業無間生果,但從業相續轉變差別生。何名相續轉變差別?謂業為先,後色心起,中無間斷,名為相續。即此相續,後後剎那異前前生,名為轉變。即此轉變,於最後時有勝功能無間生果,勝餘轉變,故名差別。如有取識正命終時,雖帶眾多感後有業所引熏習,而重近起數習所引明了非餘。
業極重近起, 數習先所作,
前前前後熟, 輪轉於生死。
於此義中有差別者,異熟因所引與異熟果功能,與異熟果已即便謝滅。同類因所引與等流果功能,若染污者對治起時即便謝滅,不染污者般涅槃時方永謝滅,以色心相續爾時永滅故。何緣異熟果不能招異熟,如從種果有別果生。且非譬喻,是法皆等。然從種果無別果生。若爾,從何生於後果?從後熟變差別所生。謂於後時即前種果遇水土等諸熟變緣,便能引生熟變差別。正生芽位方得種名,未熟變時從當名說,或似種故世說為種。
此亦如是,即前異熟遇聞正邪等諸起善惡緣,便能引生諸善有漏及諸不善有異熟心,從此引生相續轉變,展轉能引轉變差別,從此差別後異熟生,非從餘生。故喻同法。或由別法類此可知,如拘櫞花塗紫礦汁,相續轉變差別為因,後果生時瓤便色赤,從此赤色更不生餘。如是應知,從業異熟更不能引餘異熟生。前來且隨自覺慧境,於諸業果略顯麁相。其間異類差別功能,諸業所熏相續轉變,至彼彼位彼彼果生,唯佛證知非餘境界。
此業此熏習, 至此時與果,
一切種定理, 離佛無能知。
已善說此淨因道, 謂佛至言真法性,
應捨闇盲諸外執, 惡見所為求慧眼。
此涅槃宮一廣道, 千聖所遊無我性,
諸佛日言光所照, 雖開殊眼不能覩。
於此方隅已略說, 為開智者慧毒門,
庶各隨己力堪能, 遍悟所知成勝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