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佛華嚴經

佛子啊！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无著行呢？佛子啊！这位菩萨以无著的心态，在每一个瞬间，能够进入无数的世界，庄严清净无数的世界。在所有世界中，心无所著，前往无数的如来所在之处，恭敬礼拜，侍奉供养。用无数的花、无数的香、无数的花鬘，无数的涂香、末香、衣服、珍宝、幢幡、妙盖，以及各种庄严具，每一种都以无数的数量来供养；这样的供养，是为了达到究竟无作的法，是为了安住在不可思议的法中。

在每一个瞬间，见到无数的佛陀；在所有佛陀的所在，心无所著；在所有佛的刹土，也无所著；对于佛陀的相好，也无所著；见到佛的光明，听到佛陀说法，也无所著；在十方世界，以及所有佛菩萨的集会中，也无所著；听闻佛法后，心中生起欢喜，意志力量广大，能够摄取、能够实践各种菩萨行，然而对于佛法，也无所著。这位菩萨在无法言说的劫数中，见到无法言说数量的佛陀出现于世，在每一位佛陀的所在，侍奉供养，全都用尽了无法言说的劫数，心中没有厌倦；见到佛陀、听闻佛法，以及见到菩萨大众的庄严，都无所著；见到不清净的世界，也没有憎恶。为什么呢？因为这位菩萨是按照所有佛陀的法则来观察的。在所有佛陀的法中，没有污垢、没有清净、没有黑暗、没有无明，没有差异、没有单一，没有实体、没有虚妄，没有安稳、没有危险，没有正道、没有邪道。

菩萨深入法界，教化众生，却不对众生产生执着；领受并保持一切法，却不对这些法产生执着；发起菩提心，安住在佛的境界中，却不对佛的境界产生执着；虽然有言说，但心中对言说没有执着；进入众生的生存状态，对这些状态心中没有执着；了解三昧，能够进入和安住，但对三昧心中没有执着；前往无量诸佛的国土，无论是进入、见到还是在那里安住，对佛土心中没有执着，离开时也没有留恋。

大菩萨因为能够这样无所执着，在佛法中，心中没有障碍，彻底理解佛菩提，证悟法和戒律，安住在佛的正教中，修行菩萨的行为，安住在菩萨的心境，思考菩萨解脱的方法，对于菩萨的住处心中没有染污，对于菩萨的行为也没有执着，净化菩萨的道路，接受菩萨的授记；得到授记后，这样思考：“凡夫愚昧无知，没有见识，没有信仰和理解，行为不聪明，顽固贪恋，流转在生死之中；不寻求见佛，不跟随明智的引导，不信任调御，迷失犯错，走入险恶的道路；不尊敬具有十力的王者，不了解菩萨的恩惠，贪恋居住的地方；听到所有法的空性，心中非常惊恐；远离正法，安住在邪法中；放弃平坦的道路，进入艰难的道路；背离佛的意愿，追随魔的意愿；在所有存在中，固执不放弃。”菩萨这样观察众生，增长了大悲心，培养了所有善根而无所执着。

那时，菩萨又产生了这样的想法：“我应当为了一个众生，在十方世界的每一个国土中，经历无法言说、无法计算的长劫，进行教化和培养。就像对待一个众生一样，我将对所有众生都这样做；我永远不会因为这些而感到疲倦或厌烦，也不会放弃或离开。”菩萨还用一根毫毛的末端来衡量整个法界，在一根毫毛的末端，用尽无法言说、无法计算的长劫，教化和调伏所有众生；就像在一根毫毛的末端一样，每一个毫毛的末端也都是如此。甚至在极短的一瞬间，也不会执着于自我，产生我或我所有的概念。在每一个毫毛的末端，用尽未来的劫数来修行菩萨的行为；不执着于身体，不执着于法，不执着于念头，不执着于愿望，不执着于三昧，不执着于观察，不执着于寂静的定力，不执着于境界，不执着于教化和调伏众生，也不执着于进入法界。

为什么是这样呢？菩萨有这样的想法：“我应该观察所有法界如同幻象，所有佛陀如同影子，菩萨的行为如同梦境，佛陀说法如同回声，所有世间如同幻化，因为业力所持；不同的身体如同幻象，因为行为的力量所引起；所有众生如同心，因为各种杂染；所有法则如同实际，因为不可改变。”菩萨还这样想：“我应该穷尽虚空，遍及法界，在十方的国土中实践菩萨的行为，每一念都清晰明了，所有佛法的正念都直接呈现，不执着于任何事物。”菩萨这样观察身体无我，见到佛陀无障碍，为了教化众生，解释所有法则，使他们对佛法产生无量的欢喜和纯净的信心，拯救和保护所有，心无疲倦。因为无疲倦，所以在所有世界中，有众生未成熟、未被驯服的地方，菩萨都会去那里，用方便的方法教化他们。在这些众生中，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业力、各种执着、各种设施、各种和谐、各种流转、各种行为、各种境界、各种生命、各种消逝，菩萨以大誓愿，安住其中并教化他们，不让他们的心动摇或退步，也不让他们在一瞬间产生执着的想法。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得到了无执着、无依赖，既有利于自己，也有利于他人，达到了清净和满足。这就是所说的菩萨摩诃萨的第七无执着行为。

佛子啊！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难得行呢？这位菩萨成就了难得的善根、难以降伏的善根、最胜的善根、不可破坏的善根、无人能超越的善根、不可思议的善根、无尽的善根、具有自在力的善根、具有大威德的善根、与所有佛同一性质的善根。这位菩萨在修行各种行为时，在佛法中得到了最胜的理解，在佛菩提中得到了广大的理解，对于菩萨的愿力从未停歇，穷尽一切劫数心中没有疲倦，在所有苦难中不产生厌倦和远离，所有魔障都不能动摇他，被所有佛陀所护念，实践了所有菩萨的苦行，勤勉不懈地修行菩萨行，对于大乘的愿力永远不退缩。这位菩萨安住在这难得行中，每一念之间，能够转化无量数劫的生死，而不放弃菩萨的大愿。如果有众生，无论是侍奉供养，还是见到或听闻，都将在无上正等正觉中得到不退转。

这位菩萨虽然认识到众生本质上是不存在的，但并不放弃对所有众生界的关注。就像船师一样，他不停留在生死的此岸，也不停留在涅槃的彼岸，也不停留在生死之间的中流，而是能够不断地将此岸的众生运送到涅槃的彼岸，因为他的往返是永不停息的。大菩萨也是如此，他不执着于生死，不执着于涅槃，也不执着于生死之间的中流，而是能够将此岸的众生安置在彼岸，一个安全无畏、无忧无虑的地方。他不对众生的数量有所执着，不因为一个众生而放弃其他众生，也不因为许多众生而放弃一个众生；他不增加众生界，也不减少众生界；他不使众生界生起，也不使众生界灭亡；他不耗尽众生界，也不延长众生界；他不分别众生界，也不将众生界视为二元对立。为什么呢？因为菩萨深入众生界，就像深入法界一样，众生界和法界本质上是一致的，没有区别。

在非二元的法门中，没有增长也没有减少，没有生起也没有灭亡，没有存在也没有不存在，没有执着也没有依赖，没有附着也没有二元对立。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菩萨理解所有法和法界是非二元的。菩萨以这样的善巧方便深入法界，安住在无相的状态中，用清净的相来装饰自己，理解法的无性而能够分辨所有法的相，不执着于众生而能够了解众生的数量，不附着于世界而能在佛国中显现身体，不分别法而善于进入佛法，深刻理解义理而广泛传播教法，理解所有法脱离欲望达到真实的极限，而不断菩萨道、不退菩萨行，总是勤奋地修习无尽的行为，自由自在地进入清净法界。就像通过钻木取火，火的事情无量而火不灭。

菩萨这样教化众生，没有穷尽，而在世间常住不灭；不是究竟，也不是不究竟；不是取，也不是不取；不是依赖，也不是无依赖；不是世间法，也不是佛法；不是凡夫，也不是得果者。菩萨成就这样难得的心，在修行菩萨道时，不讲二乘法，不讲佛法；不讲世间，不讲世间法；不讲众生，不讲无众生；不讲烦恼，不讲清净。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菩萨知道所有法无染、无取、不转、不退。菩萨在这样寂静、微妙、甚深、最胜的法中修行时，也不生起这样的念头：“我现在修这个行为、已经修这个行为、将要修这个行为。”不执着于五蕴、界、处、内世间、外世间、内外世间，所发起的大愿、各种波罗蜜以及所有法都无所执着。

为什么这样问呢？在法界中，没有特定的法名指向声闻乘、独觉乘，也没有特定的法名指向菩萨乘、无上正等正觉，没有指向凡夫界，没有指向染污、清净、生死、涅槃的法名。为什么这样问呢？因为所有法无二性，也无不二性。就像虚空，在十方中，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都无法找到，但并不是说没有虚空。菩萨这样观察所有法都是无法得到的，但并不是说没有所有法；真实无异，不失去所作，普遍展示修行菩萨的各种行为；不放弃大愿，调伏众生，转动正法轮；不破坏因果，也不违背平等妙法，普遍与三世诸佛相等；不断佛种，不破坏实相；深入法中，辩才无尽；听法不执着，达到法的深渊；善于开演，心中无所畏惧；不放弃佛的住处，不违背世间法，普遍显现在世间而不执着于世间。

菩萨通过这样的方式成就了难得的智慧之心，修习各种行为，从三恶趣中救拔众生，教化并调伏他们，使他们安立在三世诸佛的道中，让他们坚定不移。菩萨又这样想：“世间众生不知道感恩回报，相互仇恨，持有邪见并执着于错误，迷惑和颠倒，愚昧无知，没有信心，追随恶友，产生各种恶慧，贪爱、无明和各种烦恼都充满了内心，这是我修行菩萨道的地方。即使世间有知恩、聪明、慧解和善知识充满，我也不在其中修行菩萨道。为什么？因为我对众生没有选择，没有期望，甚至不寻求一丝一毫的回报，也不求一字的赞美。在未来的劫数中，我修行菩萨道，从未有过一念是为了自己；我只想要救度所有众生，使他们清净，永远脱离轮回。为什么？因为在众生中作为明灯的引导者，法应如此，不索取也不追求；只是为了众生修行菩萨道，使他们能够达到安稳的彼岸，成就无上正等正觉。”这被称为大菩萨的第八难得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