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本行集經
隋 闍那崛多譯60卷CBETA T0190大于一万字 74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佛本行集經卷第三十八
隋天竺三藏闍那崛多譯
那羅陀出家品
「爾時,伊羅鉢龍王作如是念:『世尊已知我名字也。』復更重於如來世尊,增加歡喜,得清淨心,生愛敬心。時伊羅鉢即隱本形,別更化作摩那婆身,近世尊前,頂禮佛足,却住一面。住一面已,即更親誦彼二偈文,而重問佛:
那时,伊罗钵龙王这样想:“世尊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了。”于是他对如来世尊更加欢喜,心中得到清净,生出敬爱之心。这时伊罗钵便隐去原形,另外化作一个摩那婆的身体,靠近世尊前,向佛的足顶礼,然后退到一旁。退到一旁后,他又亲自背诵那两首偈颂,再次向佛提问:
「『在何自在王, 染著名為染,
在何自在王,染著名为染,
彼云何清淨? 云何得癡名?
那么,如何称之为清净?又如何被称为愚痴呢?
癡人何故迷? 云何名智者?
愚痴之人为何会迷失?又如何被称为智者?
何會別離已, 名曰盡因緣。』
在什么情况下,当别离之后,称之为因缘已尽。
「爾時,世尊復還以偈答龍王言:
那时,世尊再次以偈颂回答龙王说:
「『第六自在故, 王染名曰染,
第六自在,指的是国王因烦恼而被称为染污。
無染而有染, 是故名為癡,
虽然本身无染,却因烦恼而有染污,因此被称为愚痴。
以沒大水故, 故名盡方便,
因为能够消除如大水般的烦恼,所以称为尽方便。
一切方便盡, 故名為智者。』
当一切方便都已用尽,便被称为智者。
「爾時,伊羅鉢龍王,復更以偈重白佛言:
那时,伊罗钵龙王,又用偈颂再次向佛陀表白说:
「『受持何戒行何行, 復更作於何業因,
应该持守哪些戒律,应该实践哪些行为,又应该造作哪些业因,
能於人天受勝身, 熏修最上無邊利?』
「爾時,世尊即還以偈答龍王言:
「『供養老人勿毀他, 欲見尊長須時節,
常愛善行及法語, 數聽正真利益談。
樂法深念正菩提, 智慧分別思惟義,
實言精苦修梵行, 於他常行布施檀。
質直詳審意勤劬, 笑哭語言皆避惡,
諂曲慠慢悉遠離, 勿共他人作怨讎。
善言在於正念中, 若聞若知定心意,
若人常有放逸行, 彼輩無聞無正思。
若能行於聖道因, 是名依行淨口業,
彼等忍辱正思念, 在於多聞廣智中。』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其那羅陀摩那婆仙,即離欲法。爾時,伊羅鉢龍見佛聞法,瞻仰尊顏,悲喜相交,淚下如雨。爾時,世尊告伊羅鉢大龍王言:『汝大龍王!何故忽然,瞻看我面,笑而復悲,如是淚下?』作是語已,伊羅鉢龍即白佛言:『如來世尊!我念往昔,有佛出世,名曰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我時於彼佛法之中,修行梵行,為出家人。
「『世尊!我於彼時見有一草,名曰伊羅,我時以手斫彼草,取執捉將詣迦葉佛所,到佛所已,白彼佛言:「世尊!若有比丘,斫於此草,得何果報?」時彼世尊,即報我言:「汝比丘知!若人故心斫斷此草,彼人當墮牢固地獄。」
「『世尊!我於爾時,於彼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邊聞於此語,心中不信,不生希有奇特之想。以我不取彼佛語故,不受於彼如來教誨,又自思惟:「但我斫此伊羅之草,有何果報?」心作是念。
「『世尊!而我當時既造於彼波夜提罪,而不信有波夜提報,復不能捨此之邪見,命終已後,遂即生於長壽龍中,是故彼時為我立名,名伊羅鉢伊羅鉢也。而我爾時,還於彼處迦葉佛邊,問彼佛言:「大聖世尊!我於何時,當得脫此惡龍之形?何時當得復於人身?」作是語已,默然而住。
「『爾時,彼佛迦葉如來、多陀阿伽度、阿羅訶、三藐三佛陀,即告我言:「汝大龍王!今應當知!過若干年若干百年若干千年,過若干百千萬億年後,當有佛出興於世,彼佛號為釋迦牟尼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彼釋迦佛,當記汝得復於人身。」
「『世尊!我於彼時作如是念:「我今以於迦葉佛邊所說法戒違偝不信,受此龍身,以微善緣,今值世尊,還不持戒。」世尊!我見如此自罪過故,呵責自身,泣淚啼哭,如雨滿面;見世尊喜,所以微笑,為是因緣。我如是念:「希有希有!未曾有事,如是之法,諸佛世尊,乃能如是,無有二言。」如彼迦葉如來世尊授於我記:「汝大龍王!過若干年乃至億年,於後當有如來出世。」如彼佛言,無有異也。世尊!我以是緣,今復問佛世尊,我何時得脫此龍身?更何時得復於人身?』
「爾時,世尊告伊羅鉢大龍王言:『汝大龍王!從今已去,過若干年,乃至如前若干億年,於後當有佛出於世,名曰彌勒、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汝於彼時,當得人身。時彼世尊,度汝出家,修行梵行,得盡諸苦。』
「爾時,世尊為伊羅鉢,更復說法,令其歡喜,勸示教言:『來汝龍王!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受持五戒,而汝當得長夜利益,大得安樂。』伊羅鉢龍既從佛聞如是語已,即白佛言:『如世尊教,我今歸依佛法僧寶,受持五戒。』
「爾時,世尊重更教誨伊羅鉢言:『汝大龍王!今應知時。』時伊羅鉢語那羅陀摩那婆言:『來摩那婆!仁須幾多金銀珍寶隨意所須,從我索之,我當與仁。而此龍女,仁無所用。所以者何此之龍女口一出氣,能令世人作於灰土。』時那羅陀報龍王言:『汝大龍王!我亦不用金銀珍寶,亦復不用龍王之女。何以故?我今佛邊聞諸偈已,即於諸欲生厭離想。』爾時,伊羅鉢龍王頂禮佛足,遶佛三匝,辭佛而還。
「爾時,世尊告彼八萬四千眾等,其那羅陀最為上首,次第為說,所謂教行布施持戒,得上生天,又說欲中多諸過患,令生厭離,證於漏盡,又教出家讚歎功德,助成解脫。而世尊知彼諸大眾,那羅陀等最為上首,各各皆生歡喜之心,生踊躍心,生柔軟心,得無礙心。
「爾時,世尊所有教法,令他歡喜真正要趣,謂四聖諦,苦集滅道。世尊既將此四聖諦,種種方便,解說顯示,教誨建立,分別宣揚,教行學習,如是生苦,如是苦集,如是苦滅,如是得道。世尊以此四種聖諦種種因緣,顯示宣說,乃至教行。而彼眾等,即於其坐,離諸塵垢,盡煩惱界,於諸法中,得淨智眼。所有集法,皆悉除滅,如實知見。譬如淨衣,無有垢膩,無有黑毛,隨欲染時,而受諸色。如是如是,彼諸大眾那羅陀等,於彼坐處,遠離煩惱,悉盡諸集,證知諸法,建立無畏,度諸疑網,不隨他語,知世尊教,即並歸依佛法僧寶,受持五戒。是時彼眾八萬四千,從坐而起,頂禮佛足,圍遶三匝,辭還本處。爾時童子那羅陀仙,已見諸法,已得諸法,已證諸法,已入諸法,度諸所疑,度諸所惑,無復疑網,已得無畏,不隨他語,已知世尊法教微密,即從坐起,頂禮佛足,而白佛言:『唯願世尊!與我出家及具足戒。』
「爾時,佛告彼童子言:『善來比丘!入我法中,行於梵行,正盡諸苦,令到其邊。』時彼長老,便成出家,戒行具足。是時長老那羅陀比丘,既出家已,具戒成就,未經幾時,獨行獨坐,捨於眾閙,謹慎身口,不曾放逸,精勤勇猛,無懈怠故。不久之間,其善男子,所為出家無上梵行,進於彼岸,現見諸法,自證諸通,證已自知,自見自覺,而口唱言:『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受後有,如是了知。』而彼長老即成羅漢,心善解脫,慧善解脫。而那羅陀長老比丘,既得羅漢無著之果,空閑獨處,作如是念:『我今可詣佛世尊所,以偈問佛。』
「『我今方驗昔私陀, 諦了如語莫不實,
今復得聞世尊教, 渡到諸法彼岸邊。
既已捨家能出家, 復持乞食存活命,
行於此行得何報? 我今諮問佛世尊。』
「爾時,世尊即還以偈報彼長老那羅陀言:
「『汝問行行果報者, 此事無常難驗知,
我今為汝分別宣, 宜發精進令牢固。
凡有行者入聚落, 讚歎毀辱平等心,
其有亂意處須防, 當取寂定無上果。
行人常觀叫喚響, 猶如猛火熾炎然,
見於婦人端正容, 應須捨離勿生染,
以不染於諸欲法, 彼此各無相染因,
無染即無鬪競緣。 世間所有眾類輩,
我身彼身無有異, 我命彼命等共同,
如是審諦思惟觀, 嗔時勿殺勿相害,
應捨貪等我慢事。 一切凡夫染著身,
諸有眼者能離怨, 如食毒藥平等死。
若入聚落乞飯食, 莫觀諸事散亂心,
諸貪染處若捨捐, 以無著故當解脫。
夜獨坐時莫念請, 遠離聚落亦勿思,
但至天曉欲乞時, 正念正思入聚落,
到聚落中默然住, 次第歷家乞食行。
遊於聚落莫忽嗤, 向他語言勿麤獷,
手執鉢盂行乞食, 雖有才辯但默然,
設得少食心莫嫌, 有施飯人勿毀罵,
所得之處最為善, 若不得處莫生瞋,
於二邊生平等心。 至於樹下隨意食,
食訖已後還林內, 住於樹下結跏趺,
在於鋪上如仙人, 身心及口皆歛 攝,
恐怖皆捨勵心意, 餘事莫想唯念林。
在於樹下當善觀, 以舌拄腭漸出息,
自餘諸根悉調伏, 心意不得著諸緣,
境界悉遣心莫存, 穢濁之處並須捨,
清淨真心行梵行。 善語處所精勤求,
博聞多智須稟承, 其有寂靜離欲者,
若如是人應親近, 至於彼邊心信從,
信已恭敬如世尊。 勿說他家是非事,
莫毀他人自讚歎, 語言不得大高聲,
猶如猛火遠處聞。 如是思惟斷諸惑,
是名比丘出家法, 作不作事悉離身,
若能平等觸處安, 聖人行行應如是。
當知業如車輪轉, 對一人說聖法時,
一人思惟即證知, 調伏諸根獨處坐,
調伏諸根心成就, 於後名聞遍十方。
此行唯在空閑林, 或坐山間及樹下,
或在河岸池泉側, 如是處所坐思惟。
闕少智慧恒睡眠, 滿足寂定常覺悟,
如泉如池如大海, 寂定之者亦復然。
愚癡人如半瓶泔, 智慧者猶滿池水,
智人雖復多言語, 言語雖多不失時。
或有才辯語言多, 復有少言而審諦,
如是少言亦名智, 是則名為仙聖人,
是名真實中道行, 是名寂靜得解脫。』
「爾時世尊說此偈已,其那羅陀,心意開解,歡喜踊躍。」
「(又有師言:『而此長老那羅陀者,其本種族姓迦旃延,以本姓故,眾人稱言大迦旃延。』又復長老大迦旃延,佛曾記言:『汝等比丘!今應當知!我此聲聞大眾之中,捷利取義,聞有廣說,而其聰敏,悉能領悟,或少聽受,而能為他廣分別說,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大迦旃延比丘是也。』)」
爾時,彼等諸比丘輩聞是語已,生希有心,各相謂言:「今此尊者大迦旃延,甚為希有!」心生疑惑,「更無有人能決我疑,解了一切諸經義者,唯佛世尊!」即往佛所,到佛所已,共白佛言:「善哉!世尊!今此長老大迦旃延,往昔曾種何等善根,而今來詣佛世尊所,即得出家,受具足戒,證羅漢果。世尊復記:『聲聞眾中捷疾利智,略說廣解,廣言能略,最第一者,所謂即此大迦旃延比丘是也。』我等願聞。」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諸比丘!至心諦聽。我念往昔,此賢劫中,眾生壽命二萬歲時。有一如來,出現於世,名曰迦葉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爾時,彼佛迦葉如來轉法輪已,竪法幢竟,昔誓願滿,具自在利,辦大丈夫一切作事,開化所化,度諸眾生蓮花眾等八千億類,令生天上。是時彼佛入涅槃後,并及建立解脫法門,悉皆在此波羅[木*奈] 城鹿野苑中諸仙居處,說法而住。
「爾時,彼處波羅[木*奈] 城,有一信行善優婆塞,受持五戒。彼優婆塞,善解五明,分別世論,能解其義。彼優婆塞至鹿苑林,向諸比丘略而問義。如是問已,時諸比丘即為廣說。彼優婆塞,既聞彼等諸比丘輩為其廣說如是之義,心生欣羨,發如是願:『善哉希有!願我來世,更得勝於如此之法,亦能如是分別為他次第而說,如此比丘等無有異。』」
爾時,佛告諸比丘言:「汝等當知!彼時五戒優婆塞者,即此摩訶迦旃延是。以彼佛邊受持五戒為優婆塞,善解五明微細之義,復能分別為他解說。於彼時發如是誓願:『願我來世,成就是等一切諸法,能廣為他種種解說。』又復比丘!汝等當知!是迦旃延比丘,往昔歡喜心種如是善根,以是因緣,至於我邊,即得出家成羅漢果。我今授記,於我聲聞大眾之中,略義能廣,廣義能略,第一之者,所謂摩訶大迦旃延比丘是也。
「是時,世間即成九十二阿羅漢,第一世尊,後五比丘,并及長老耶輸陀身,又耶輸陀大富朋友諸長者等勝中復勝諸善男子,所謂無垢、善臂、滿足,并牛主等。又耶輸陀復有五十商主朋友,他方所來諸善男子。又復長老富樓那彌多羅尼子,及其朋友二十九人,并及長老迦旃延等。
「爾時,北天有一城,名特叉尸羅(隋言削石) 。時彼城內有於一家,彼家婦女忽爾雙產男女二人。時其父母,即召明師,令為相之。是時相師,即為占之,云女薄相,無有吉利。彼女父母,聞此言已,作如是念:『此女今既無有好相,則不吉祥,若至長成,當是誰取用其作婦?』
父母如是共平章已,即將彼女乞一學問外道之婦,其外道名波梨婆闍(隋言行行) ,作如是言:『我今乞汝此女,養育教示道法令其增長,若有所須調度供擬,我當悉與。』
「爾時,外道波梨婆闍即便攝受彼女養育,如是看視,其女漸漸隨時長大,及至笄年,女意智成。時彼外道波梨婆闍,婦見女大,即教彼女種種呪術種種技能,悉皆成就,意智明解種種諸論,至齒成就。端正少雙,多人喜見,身體柔軟,面目勝他,骨節成熟,身體正等,無所缺減。
「爾時,彼女身體上著一奢絺衣在於腰下,一奢絺衣披置肩上,手中執持三奇立拒擬澡洗時,安瓶之所,遊歷處處村城聚落國邑王門。覓諸外道,欲共論議,欲折伏故,而漸漸行。值一波梨婆闍道人,名曰最妙自在勝他,處處遊歷,從南天竺來往北天。時彼道人,亦復可喜,端正少雙,年又盛壯,為人樂見。面目還爾勝於他人,身體整頓,支節可喜,於諸論師,最得名聞。時彼道人,見此波梨婆闍之女如是可憙端正容色為他樂覩,見已於彼波梨婆闍女人之邊,生愛著心。時彼波梨婆闍之女,亦復於彼波梨婆闍道人之邊,亦生染心,更相貪戀,私感無已。
「爾時,彼客波梨婆闍道人,即語於彼波梨婆闍女如是言:『善女仁者!我意今者甚願樂汝共行世事。』是時彼女亦復報言:『我今心中,亦貪樂仁欲得一處。』時彼波梨婆闍道人報彼女言:『我等二人俱是出家修道之者,若在如是法行之中作世事者,而諸人等若見我輩作如是事,即便訶責毀辱我等。我等今可於諸人前共相論議立要誓言,若不如者,即教承事。』
「爾時,彼女即如是言:『若我得勝,汝脫不如,此事不善,便成非理,豈有丈夫事女人乎?若女不如,伏事丈夫,此事乃善,此是順理。』時彼波梨婆闍道人即報女言:『善哉德女!汝此語義,甚為當理,如汝所說。』
「爾時,波梨婆闍道人,即於眾中,打論議鼓而告之言:『此處頗有人能共我問答已不?若或波梨婆闍道人,若或波梨婆闍女人,誰能共我問答語言?能者為善。』如是至三。時彼波梨婆闍女人,在眾中聞如是語已,即便唱言:『我今甚能共汝論議往來問答。』
「爾時,彼女容儀庠序,在大眾內發問其義,時彼波梨婆闍道人,為解得通;而彼波梨婆闍道人,反問彼女,女解亦通。如是再過,各各相問,各各相通。至第三過,而彼波梨婆闍道人,問彼女義,其女有力,能為解通。但護於彼波梨婆闍,心相愛故,現同不通,默然不答。時彼波梨婆闍道人,即於眾中,降伏彼女。
「爾時,彼女既被波梨婆闍道人所降伏已,即便對眾,從彼波梨婆闍道人身手之邊,取其革屣及三叉拒,執持而行。彼等二人,既現相已,如是穢亂各不相避,共一處行。以彼道人二和合故,其女即便有於娠體。女既有娠,違本行故,失於容色,不復端正。而彼波梨婆闍道人,見彼女身失本顏色即生厭賤,而告彼言:『我不復能共汝一處居住停止。』
「時彼女人報彼波梨婆闍道人作如是言:『我等二人,既並修道,兩俱失意,今於汝邊,已有此胎,汝今見我無有花色,忽棄捨我,我當立死,若其未死,必受大苦。』
「時彼波梨婆闍道人,離心既決,與彼女人一金指環用以為記,復告女言:『汝若生女,用此指環,貨易取財,持以養育。若生男者,汝當與此指環為記,令尋覓我。』付指環已,捨彼女去,偝面還向南天竺行。
「爾時,波梨婆闍女人,懷抱娠體,遊歷處處,經涉而行,漸漸至於摩頭聚落。時彼聚落,有邊地州,名曰白雲,在於彼處,寄一縣內,產一男兒。兒既生已,時彼縣內所有居住,男子婦人,皆生憐愛慈愍之心,或與彼酥,或與彼油,自餘所須,皆亦布施。而彼波梨婆闍女人,如是思惟:『我今此子,在縣內生,今可立名還依地詺,是故此子,名娑毘耶(隋言縣官) 。』
「時彼女人波梨婆闍,如法養育子娑毘耶,令其增長,與於乳餔。而娑毘耶童子,長大意智漸漸向欲長成,而彼波梨婆闍女人,即教其子,書畫算數,印記呪術,自餘諸論,悉教使成。而彼童子,捷利聰明所學之事,皆得成就,無不知者。
「時,娑毘耶曾於一日問其母言:『阿孃阿孃!我父是誰?今在何處?』是時彼母報其子言:『子娑毘耶!汝父今在南天竺國,汝今宜應至彼尋求推覓汝父。』是時彼母,即與其子夫先所留指環為記,出而付之,而告之言:『汝將此記,尋求汝父。』而娑毘耶即報母言:『一如母教,我當依行。』
「時,娑毘耶受取記已,漸漸發向於南天竺,從村至村,從一聚落至一聚落,從城至城,漸漸而向南天竺地。所至之處,見論議人,皆悉降伏。漸到父所,既不識父,亦不借問,至已即打論議之鼓,作如是言:『此處頗有或復波梨婆闍道人,或復波梨婆闍之女,有能共我問答論議如是者不?』
「時娑毘耶童子之父,既覩童子亦見,即便心裏自然生愛子想,而彼波梨婆闍道人問童子言:『汝善童子!汝今是誰?從何來也?』是時童子,即向波梨婆闍道人,委曲而說其來因緣,出於指環而以示現。時彼波梨婆闍道人見指環已,語童子言:『汝是我子。』
「時,彼波梨婆闍道人既得子已,即更增進教示種種呪術技能,而彼波梨婆闍道人,於先舊時,已曾修得於諸禪定,如是次第即教其子禪定之法。時彼波梨婆闍道人,其後不久遂便命終。
「時,娑毘耶父命終後,漸漸行至向海岸邊,既至彼處,即便造作草庵,而住彼處,寂靜思惟而坐,不久成就獲得四禪,兼證五通。既證獲已,心如是念:『世間所有諸阿羅漢,或復自稱,我得羅漢阿羅漢道,我於彼邊,亦名羅漢,一種無異。』
「時,娑毘耶童子之母,其命先終,即得上生三十三天。是時世尊既已證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在鹿野苑,轉於無上法輪之後,時彼地居諸天,各各迭相唱告,其聲轉轉相承,上至三十三天。爾時,忉利童子母天聞此聲已,內心思惟:『我子今日住在何處?』彼正念觀,即見其子在海岸住。
「爾時,彼天身色過他,正當夜半,放天光明,照子住處,至娑毘耶波梨婆闍行行邊,告娑毘耶言:『汝娑毘耶!非是羅漢,亦復未入阿羅漢道,及羅漢法。汝於羅漢求道之法,未有次第。』而娑毘耶問彼天言:『天是阿誰?天今復是羅漢以不?有入羅漢道法以不?頗復有知羅漢法教,能令學習得羅漢不?』
「爾時,彼天即便報於娑毘耶言:『汝娑毘耶!今有世尊、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現在於彼波羅[木*奈] 國鹿野苑中仙人居處,而彼世尊自是羅漢,入羅漢道自解知已,復能教他得羅漢法。』時娑毘耶復問天言:『仁者大天!我今無智,作何方便,乃能得知彼是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
「爾時,彼天教娑毘耶作如是言:『波梨婆闍!汝問義法,應須如是:汝受如是比丘名也,云何調伏?云何善行?云何名佛?云何比丘?云何沙門及婆羅門?云何清淨?云何是智及知福田?云何名巧善解方便?云何名仙?云何名聞?云何隨順?云何精進?云何名龍?云何名受?云何名聖?云何行行?云何求道?汝娑毘耶!若見有人汝問是義,彼人一一為汝解說,令汝歡喜,汝於彼邊行於梵行。』
「時,娑毘耶波梨婆闍,從彼天聞如是文句,心憶持已,即遊歷行一切國城村邑聚落,處處打鼓,求欲論議。復口唱言:『若有沙門及婆羅門,能解如是我問義不?』是時至處,無有一人能解如是議論之者。時娑毘耶所行之處,或舊有人,坐思惟法,或論議者,聞娑毘耶來到其邊,各各散走,終無人敢共彼論議言語談說。
「時,娑毘耶波梨婆闍次第而行,漸漸至彼波羅[木*奈] 城。爾時,彼城有六大師,各各唱言:『我於世間,最為第一。』謂富蘭那,并三迦葉尼、乾子等。時娑毘耶即便往詣彼富蘭那迦葉等邊,到已即共彼富蘭那面相慰喻言語問訊,言說訖已却住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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