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毘達磨識身足論

沙门目连这样说：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现在存在的是无为。应该问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在佛经中，世尊用美好的语言、美好的言辞、美好的表达，描述了九种有情众生的居所，包括有形、有各种身体、有各种思想的众生，比如人类和一部分天人，这被称为第一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有形、有各种身体、只有一种思想，比如梵众天的众生，这被称为第二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有形、只有一种身体、有各种思想，比如光音天的众生，这被称为第三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有形、只有一种身体、只有一种思想，比如遍净天的众生，这被称为第四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有形、没有思想、没有各自的思想，比如无想天的众生，这被称为第五有情居。

有些有情众生，没有形色，超越了所有种类的色想、对立的想灭没、不涉及各种想，他们完全安住在无边的虚空——空无边处，接近空无边处的天，这被称为第六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没有形色，超越了所有种类的无边虚空处，他们完全安住在无边的识——识无边处，接近识无边处的天，这被称为第七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没有形色，超越了所有种类的识无边处，他们完全安住在无所有处，接近无所有处的天，这被称为第八有情居。有些有情众生，没有形色，超越了所有种类的无所有处，他们完全安住在非想非非想处，接近非想非非想处的天，这被称为第九有情居。他回答说：是的。具寿！如果阿罗汉身在欲界而现入灭定，那么他应该被说成是住在哪个有情居呢？他回答说：有各种身体、有各种思想。

具壽，为什么被称为有想？是因为过去、未来还是现在的想法吗？如果说是因为过去，那么应该存在过去，不能说没有过去；如果说过去不存在，这不合道理。如果说是因为未来，那么应该存在未来，不能说没有未来；如果说未来不存在，这不合道理。如果说是因为现在，那么就不应该说现在进入了滅定；如果说现在进入了滅定，这不合道理。如果说不依赖过去、未来、现在，那么阿羅漢身在欲界现在进入滅定，应该被称为无想、应该被称为无想有情、应该被称为居住在无想有情中。

沙門目連这样说：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只有现在存在。应该问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在契经中，世尊用善语、善词、善说，提到所有有情生命都依赖食物而生存。他回答说：是的。具壽！无想有情的天界，应该说什么食物？他回答：有触、意、思、识食。具壽！那些食物在当时应该存在于哪个世？过去、未来还是现在？如果说存在于过去，那么应该存在过去，不能说没有过去；如果说过去不存在，这不合道理。如果说存在于未来，那么应该存在未来，不能说没有未来；如果说未来不存在，这不合道理。如果说存在于现在，那么就不应该说无想有情；如果说无想有情，这不合道理。如果说不存在于过去、未来、现在，那么在经文中世尊用善语、善词、善说，提到所有有情生命都依赖食物而生存。你这样诽谤、违背、拒绝世尊所说的契经，这不合道理。

沙门目连这样说：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只有无为的现在存在。应该问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在佛经中，世尊用善言、善词、善说，提到了六识身，包括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和意识。他回答说：是的。应该再问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已经观察、正在观察、将要观察的眼识，是无常的、是苦的、是空的、是无我的。已经观察、正在观察、将要观察的，其原因是因、是集、是生、是缘，其灭是灭、是静、是妙、是离，能断除它的道是道、是如、是行、是出。他回答说：是的。那么，观察的是什么？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如果说观察的是过去，就应该说有过去，不能说过去不存在；说过去不存在，是不合道理的。如果说观察的是未来，就应该说有未来，不能说未来不存在；说未来不存在，也是不合道理的。

如果说观察现在，应该存在一个補特伽羅，不是前也不是后，两个心和合，一个被观察，一个能观察，这不合逻辑。如果说不存在一个補特伽羅，不是前也不是后，两个心和合，一个被观察，一个能观察，那么不应该说观察现在；说观察现在，不合道理。如果说不观察过去、未来、现在，那么应该没有能力在眼识上已经观察、正在观察、将要观察，这是无常、是苦、是空、是无我。已经观察、正在观察、将要观察，那个因是因、是集、是生、是缘，那个灭是灭，是静，是妙，是离，能断那个道是道、是如、是行、是出。如果没有能观察，那么应该没有能力已经厌、正在厌、将要厌。如果没有能厌，那么应该没有能力已经离染、正在离染、将要离染。如果没有能离染，那么应该没有能力已经解脱、正在解脱、将要解脱。如果没有能解脱，那么应该没有能力已经般涅槃、正在般涅槃、将要般涅槃。如眼识，耳识、鼻识、舌识、身识、意识也是如此。

沙门目连这样说：过去和未来都不存在，只有无为的现在存在。应该问他：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在佛经中，世尊用美好的语言、美好的言辞、美好的讲述，指出比丘们应当断除一切烦恼。他回答说：是的。那么，要断除的是什么？是过去、未来还是现在？如果说要断除过去，就应该承认过去的存在，不能说过去不存在；说过去不存在，这是不合理的。如果说要断除未来，就应该承认未来的存在，不能说未来不存在；说未来不存在，这是不合理的。如果说要断除现在，就应该承认有一个补特伽罗，不是前也不是后，两个心的和合，一个是所断，一个是能断，这是不合理的。如果说没有一个补特伽罗，不是前也不是后，两个心的和合，一个是所断，一个是能断，那么就不能说到现在要断除；说到现在要断除，这是不合理的。如果说不在过去、未来、现在断除，那么佛经中世尊用美好的语言、美好的言辞、美好的讲述，指出比丘们应当断除一切烦恼。这样的佛经是世尊所说的，你却诽谤、违背、拒绝。如果你诽谤、违背、拒绝世尊所说的这样的佛经，这是不合理的。

補特伽羅論者这样说：真实不虚的道理和勝義補特伽羅，可以得到、可以证实、现在存在、平等存在，因此一定存在補特伽羅。性空論者这样问道：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即佛经中世尊用善言善语善说，如此五趣决定安立不混乱，即捺落迦趣、傍生趣、鬼趣、天趣、人趣。决定另有捺落迦趣，乃至决定另有人趣。他回答说：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