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涅槃經

再者，善男子！如何是菩萨摩诃萨修习大涅槃微妙经典，并且完全成就第九功德？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修习大涅槃微妙经典，最初发起五事都能得以成就。哪五件事呢？第一是信，第二是直心，第三是戒，第四是亲近善友，第五是多闻。

什么是信？大菩萨对三宝、布施的果报、二谛、一乘之道没有其他途径、为众生快速解脱、诸佛菩萨分为三类这些方面深信不疑。他们相信第一义谛，相信善巧方便，这就是所谓的信。这样的信，无论是沙门、婆罗门、天、魔、梵，还是所有众生，都无法破坏。因为这样的信，他们获得了圣者的本性。修行布施，无论多少，都能接近大涅槃，不堕入生死轮回。持戒、听闻、智慧也是如此。这就是所谓的信。虽然有这样的信，但也不见其形，这就是菩萨修行大涅槃成就的初步。

什么是直心？大菩萨对所有众生持有正直无曲的心态。所有众生如果遇到因缘就会生起谄媚，而菩萨不会。为什么呢？因为他们深刻理解所有法都是因缘而生。大菩萨虽然看到众生的种种恶行和过错，但绝不会说出来。为什么呢？担心这样会引起烦恼，如果产生烦恼就会堕入恶趣。这样的菩萨如果看到众生有少许善行，就会赞叹他们。什么是善？就是佛性。通过赞叹佛性，使所有众生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

那时，光明遍照高贵德王菩萨摩诃萨对佛说：“世尊！正如佛陀所说，菩萨摩诃萨赞叹佛性，使无量众生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这个说法并不完全正确。为什么呢？如来最初开示涅槃经时，提到了三种情况：第一种是如果有病人得到好的医生和药物，以及得到照顾，病就容易治愈；如果得不到，病就无法痊愈。第二种是无论得到或得不到，病都无法治愈。第三种是无论得到或得不到，病都可以治愈。所有众生也是如此，如果遇到善友、诸佛菩萨，听到妙法，就能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如果遇不到，就不能发起，比如须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罗汉、辟支佛。”

有两种人即使遇到善友、菩萨，听到深奥的佛法，也无法发起菩提心，如果他们没有遇到，同样也无法发起，这被称为一闡提。

第三种人，无论是否遇到善友、菩萨，都能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这就是所谓的菩萨。如果说无论遇到或不遇到，都能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那么如来现在为何要说，因为赞颂佛性，使众生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呢？世尊！如果遇到善友、菩萨，听到深奥的佛法，以及没有遇到，都不能发起无上正等正觉的心，那么这个意义也不成立。为什么呢？因为这样的人终将得到无上正等正觉。一闡提之辈因为佛性的缘故，无论听到或没听到，也终将得到无上正等正觉。世尊！如佛所说，什么样的人被称为一闡提呢？是指断绝善根的人。但这个意义也不成立。为什么呢？因为佛性是不断绝的。

佛性之理是不可断绝的，为何佛陀说断绝所有善根呢？正如佛陀过去所说的十二部经中，善根分为两种：一种是恒常的，另一种是无常的。恒常的善根不会断绝，而无常的善根则会断绝。无常的善根可以断绝，因此会堕入地狱。恒常的善根不可断绝，为何不遮蔽，佛性不可断绝，不是一闡提吗？如来为何会这样说，提到一闡提？世尊！如果因为佛性而发起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为何如来广泛为众生解说十二部经？世尊！比如四条河流，源自阿那婆踏多池。如果有天、人、诸佛世尊说这些河流不流入大海，而要返回源头，那是不可能的。菩提心也是如此，具有佛性的人，无论听闻与否，无论持戒与否，无论布施与否，无论修行与否，无论智慧与否，都应当获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尊敬的佛陀！就像優陀延山，太阳从中升起，直到正南方。如果太阳想着，我不向西行，而返回东方，那是不可能的。佛性也是如此，如果不听闻佛法、不持戒、不布施、不修行、不增长智慧、不能证得无上正等正觉，那也是不可能的。尊敬的佛陀！所有的佛陀都说因果的性质既非有也非无，这样的理解是不正确的。为什么呢？如果牛奶中没有酪的性质，那么就不会有酪。如果榕树的种子没有长成五丈高树的性质，那么它就不能生长出五丈高的树。

那时，世尊称赞道：“太好了，太好了！善男子！世间有两种人非常稀有，就像曇花一样：一种是不作恶的人，另一种是有罪能悔改的人，这样的人非常稀有。还有两种人：一种是施恩的人，另一种是感恩的人。还有两种人：一种是学习新法的人，另一种是复习旧法不忘的人。还有两种人：一种是创造新事物的人，另一种是修缮旧事物的人。还有两种人：一种是喜欢听法的人，另一种是喜欢说法的人。还有两种人：一种是善于提问的人，另一种是善于回答的人。善于提问的人，就是你。善于回答的人，是指如来。善男子！因为这样的好问题，就能转动无上的法轮，能够使十二因缘的大树枝干枯萎，能够渡过无边的生死大河，能够与魔王波旬战斗，能够摧毁波旬所立的胜利之旗。

善男子！正如我之前所说，三种病人如果遇到好的医生、得到妥善的照顾和药物，以及即使没有遇到，他们的病都能痊愈，这是什么意思呢？无论是得到还是没得到，都指的是注定的寿命。为什么这么说呢？这些人已经在无数世中修了三种善行，即上、中、下三等，因为修了这样的三种善行，所以他们得到了注定的寿命。就像郁单越人，寿命长达千年。如果有人生病，无论是否得到好的医生和药物的照顾，都能痊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得到了注定的寿命。

善男子！正如我所说的，如果病人遇到好的医生和药物，疾病就能得到治愈；如果没有遇到，疾病就不会痊愈，这是什么意思呢？善男子！这样的人的寿命是不确定的。虽然寿命尚未结束，但有九种因缘能够使他们的寿命缩短。哪九种呢？一是知道食物不适宜却仍然食用；二是吃得过多；三是前一顿食物未消化又继续进食；四是没有根据时间节气排便；五是生病时不遵循医生的指导；六是不遵循看病者的教导；七是强行忍耐不吐出；八是夜间行走，因此被恶鬼击打；九是房事过度。因为这些原因，我说病人如果遇到医药，疾病就能痊愈；如果没有遇到，疾病就不能治愈。善男子！正如我之前所说，无论是否遇到医药都不能痊愈，这是什么意思呢？有些人寿命已尽，无论是否遇到医药，都不能痊愈。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的寿命已经结束了。

因此，我说过，病人无论是否遇到医药，病都不能痊愈。众生也是如此，发起菩提心的人，如果遇到善友、佛菩萨，接受深奥的佛法，或者没有遇到，最终都能成就。为什么呢？因为他们已经发起了菩提心，就像郁单越人有固定的寿命一样。正如我所说的，从须陀洹到辟支佛，如果听到善友、佛菩萨所说的深奥佛法，就会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如果没有遇到佛菩萨，听到深奥的佛法，就不能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就像不定的寿命，因为九种因缘，可能会中途夭折。就像那个病人，如果遇到医药，病就能痊愈；如果没有遇到，病就不会痊愈。因此我说，遇到佛菩萨，听到深奥的佛法，就能发起心，如果没有遇到，就不能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