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網經菩薩戒本疏

唐 法藏撰6卷CBETA T1813大于一万字 1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梵網經菩薩戒本疏第二
魏國西寺沙門法藏撰
初篇盜戒第二
將釋此戒,十門同前。
现在开始解释这个戒律,十个方面与之前相同。
初制意者,略辨十種:一、業道重故,謂非理偷劫,障道尤深,負此重愆,豈堪入道?二、壞禁法故,古來諸國無不同制盜為重罪,佛教道俗、大小乘戒悉制為重。三、生惱深故,謂財即是眾生極貪愛處,非理侵奪,惱他之甚,故非所宜。四、損財及命故,謂財是眾生形命之濟,若盜彼財,即是奪命。故《智論》第十三偈云:「一切諸眾生,衣食以自活,若劫若奪取,即為劫奪命。」五、失所化故,謂偷盜之人,一切眾生眼不喜見,況受其化?六、壞信心故,謂作此極惡,令諸眾生應信不信,已信者皆壞。七、污釋門故,謂惡名流布,舉世皆嫌,穢累釋宗,豈過於此?八、違正行故,謂違害菩薩大慈大悲濟眾生行。九、失六度故,謂擅攝六度,盜壞於檀,六度俱壞。十、乖四攝故,謂應以財攝,後方授法,今反竊盜,四攝同亡矣。制意多端,略辨此十,宜可准知。
制定戒律的初衷,大致可以归纳为十种:一、因为业道的严重性,比如不合理的偷盗和抢劫,这些行为对修行的阻碍特别深,背负这样的重罪,怎能进入修行之道?二、破坏禁戒的法律,自古以来各国都将盗窃视为重罪,佛教的出家人和在家人、大乘和小乘的戒律都将其定为重罪。三、因为盗窃会引起深刻的烦恼,财物是众生极度贪爱的对象,不合理的侵占会极大地扰乱他人,所以这是不适宜的行为。四、损害财物和生命,财物是众生维持生命的基础,如果盗窃他人的财物,就等于是夺走了他们的生命。因此,《智论》中第十三偈说:“所有众生,依靠衣食生存,若抢劫或夺取,即是掠夺生命。”五、失去教化的机会,盗窃之人,众生都不愿见到,更别提接受其教化了。六、破坏信心,做出这样的极恶行为,使得众生本应信任的不再信任,已经信任的也会被破坏。七、玷污佛教的门户,恶名远播,世人都嫌弃,污染拖累佛教,没有比这更严重的过错了。八、违背正行,违背了菩萨的大慈大悲,即救助众生的行为。九、失去六度,即擅自占有六度,破坏了布施,使得六度全部受损。十、违背四摄,本应以财物来吸引众生,然后传授教法,现在反而盗窃,四摄法一同丧失。制定戒律的意图有很多,这里简要说明这十种,可以作为参考了解。
二、釋名者,名有多種:一、名劫取,謂強力欺奪。二、名赫取,謂舉事令怖,求遂與物。三、名偷取,謂避主私竊。四、名不與取,謂物主不與而方便取故。然以四句定之:一、與取非盜可知;二、上與取是盜,如錯數剩與,知而默受;三、不與取是盜可知;四、不與取非盜,如親友想及暫用等。五、名盜取,謂非理損財,名之為盜。前四名局,此一名通,以燒埋等亦在中,是故廢前四名,唯標此一名。盜是所防,戒是能防,能防盜故,名為盜戒,從所為名。
第三、次第者,於十業道,先殺次盜,此順彼也。又先害正報,次損依報,亦成次第。
第四、具緣者,通緣三種,如前已辨。別緣淮彼《十地》、《對法》二論參糅。七緣同前:一、非己物,謂盜己物,不成重故;謂無主物,雖非己有,不成重故。次第二、須明有主,雖實有主,若迷謂無主,亦不成重故。次第三、有主想,何不云知而言想耶?以知唯了境,想通迷悟,闕緣順此,故有想也。雖有主想,若不作盜意,亦不成重故。次第四、明有盜心,心雖念盜,若不舉方便,侵損不犯成,亦非成重故。次第五、舉方便,方便雖起,若為大悲救苦,或不成犯。次第六、有三毒心,或雖現行,若物不離處,屬己不犯成故。次第七、舉離本處也。
第五、闕緣者,通緣可知。別中且闕初緣,有二罪:一、盜己物已,畢竟不知是自物,約心結重方便;二、後知是己物,得輕方便。次闕第二緣,有六罪,以雙闕在此門故。且約境三者:一、欲盜人物,畜等物來替,盜畜等物作人物想,盜已於後若知不知,一切俱重,以皆是犯境故;二、無主物替,盜已畢竟不知是無主,約心結重方便;三、盜已知是無主,得輕方便。
二、雙闕三者:一、欲盜人物,畜等物替,是闕境,於上復疑為人物、為畜等物,是闕心,盜已於後若決不決,一切皆重;二、無主物替,復生疑為有主、為無主,盜已不知,得重方便,以少闕心故;三、疑心盜已,後知無主,得輕方便,以知境全闕,心關一分,故輕也。上二位各三中,二夷、二重方便、二輕方便,可知。次闕第三緣,有想、疑二別。
第二,关于双重缺失的三种情况:第一,想要偷盗他人财物,却误将畜生等物当作人的物品,这是对境的缺失,之后又怀疑这些是人的物品还是畜生等物,这是对心的缺失,无论最终是否确定,所有情况都被视为严重;第二,将无主物误认为有主物,又生出疑惑,偷盗后不知情,得到重罪的方便,因为心的缺失较小;第三,出于疑心偷盗后,后来知道是无主物,得到轻罪的方便,因为知道整个境是完全缺失的,心只关联一部分,所以是轻罪。前两种情况各有三种,包括两种重罪的方便和两种轻罪的方便,这是可以理解的。接下来是第三种缺失的缘起,有想和疑两种区别。
想中有五句:一、約本迷,本迷有主作無主想,取已不犯,以三心俱闕故;二、後知有主不還,結重;三、約轉想,謂欲盜有主物,臨至境所轉作無主想,取已不知有主,得方便罪,以不暢本思故,闕中、後故,約前方便結一輕罪;四、後知有主不還,亦重;五、若於人物起畜等物想,本迷、轉想俱重。二、疑中亦五句:初、約本境有主物上生疑:為有主?為無主?取已畢竟不決,得重方便;二、取已後決不還,得重,若還輕罪,同次前句;三、於異境無主物上疑:為無主?為有主?取已不知,得重方便;四、取已後決,得輕方便;五、人畜互疑,俱皆重也。
想中有五句话:一、关于根本的迷误,根本迷误中将有主物当作无主物来想,取用后不构成犯戒,因为缺少三心的缘故;二、后来知道是有主物不归还,构成重罪;三、关于转变的想法,即本想盗取有主物,到达现场时又将其当作无主物来想,取用后不知道是有主物,得到方便罪,因为未能畅达本意,缺少中间和后续环节,对于之前的方便行为构成轻罪;四、后来知道是有主物不归还,也是重罪;五、如果对人物产生畜生等物的想法,无论是根本迷误还是转变想法,都是重罪。关于疑心也有五句话:一、在本境有主物上产生疑心:是有主还是无主?取用后始终无法决定,得到重方便罪;二、取用后决定不归还,得到重罪,如果归还则是轻罪,与前述情况相同;三、在异境无主物上产生疑心:是无主还是有主?取用后不知道,得到重方便罪;四、取用后决定,得到轻方便罪;五、对人和畜生相互产生疑心,都是重罪。
問:云何名為無主物耶?答:《善見論》云:子作惡事,父母逐去,後時父母死者,是物名無主,用即無罪。《薩婆多論》云:二國中間二邊村,其相間空地有物,是名無主。若國破王走,後王未綩,此中有物,亦名無主。有心取用,並皆不犯。次闕第四緣,本無盜心,總無罪也。次關第五緣,有二罪:一、雖有盜心,未起方便,彼有別緣,還送此物來生心受,得方便罪;二、不還心,決得重罪。次闕第六緣,有二:一、無記心,取亦重;二、以大悲善心為救重苦,即不犯。如下開緣中辨。次闕第七緣,有二罪:一、行至物所,作己有想竟,得重罪;二、至物所生疑,得方便罪也。
问:什么叫做无主物?答:《善见论》中说:如果孩子做了坏事,被父母赶出家门,后来父母去世,那么遗留下来的物品就称为无主物,使用这些物品不会构成犯罪。《薩婆多论》中说:在两个国家之间的两个村庄,它们之间的空地上有物品,这也被称为无主物。如果国家被破坏,国王逃走,新国王还未即位,这个时期的物品也称为无主物。如果有人有意图地取用这些物品,都不会构成犯罪。接下来缺少第四个条件,原本没有盗窃的意图,总体上没有罪。接下来关联第五个条件,有两种罪:一、虽然有盗窃的意图,但还没有采取行动,对方有其他原因,还把物品送回来,这时产生了方便罪;二、不归还的意图,决定会得到重罪。接下来缺少第六个条件,有两种情况:一、无记心,即使取用也是重罪;二、出于大悲善心为了救助重大苦难,这样做不会构成犯罪。如下在开缘中会有详细解释。接下来缺少第七个条件,有两种罪:一、走到物品所在的地方,当作自己所有,得到重罪;二、到达物品所在的地方产生怀疑,得到方便罪。
第六、種類輕重者,有四:初、明物主,二、明物體,三、明盜心,四、明盜法。初中,物主種類有二:一、三寶物,二、別類物。初三寶物中,作六門分別:一、釋相,二、明互用,三、出貸,四、待賓,五、執人,六、輕重。
第六,关于轻与重的分类,有四种:首先,明确物品的主人;其次,明确物品本身;第三,明确盗窃的动机;第四,明确盗窃的方法。在第一部分中,物品主人的分类有两种:一是三宝物,二是其他类别的物品。在三宝物中,分为六个方面进行区分:一是解释特征,二是明确是否可以互相使用,三是关于借贷,四是关于待客,五是关于物品的持有者,六是关于物品的轻与重。
初中,先明佛物。有說:盜佛物不得重罪,以佛物無我所心故、無惱害故,如《涅槃》中得偷蘭者是。若《善生經》說:望護主結重。有說:一切俱重,以侵損劣位尚結重,況尊位財物、天人供養,非理損盜,豈得輕罪?塔有神守,非無護主。今依此經,菩薩戒宗一切皆重,《涅槃經》約小乘說故。若盜佛像及舍利等,不作意偷者,無犯。依《薩婆多論》說:為淨心供養,自念云:彼即亦弟子,我亦弟子。如是者,無犯。又作偷心取,犯重。故《摩得勒伽論》云:盜佛像、舍利滿五,犯重。又此菩薩戒不待滿五也。二、法物者,一切皆重。
在讨论物品主人的分类时,首先明确佛物。有观点认为:盗窃佛物不会构成重罪,因为佛物没有我所心、没有恼害之心,如《涅槃经》中提到的偷兰遮者即是如此。但如果根据《善生经》来看,考虑到守护者的责任,会构成重罪。还有观点认为:所有盗窃行为都应视为重罪,因为即使是侵犯低级地位的物品也会构成重罪,更何况是尊贵地位的财物、天人供养的物品,如果不合理地盗窃,怎能视为轻罪?佛塔有神灵守护,并非没有守护者。现在依据这部经文,菩萨戒的宗派认为所有盗窃行为都是重罪,《涅槃经》是从小乘佛教的角度来说的。如果盗窃佛像和舍利等,没有故意偷盗的意图,不算犯戒。依据《薩婆多论》的说法:如果是为了纯净心供养,自己想到:他也是弟子,我也是弟子。这样想的话,不算犯戒。但如果是怀着偷盗的心态去取,就构成重罪。因此,《摩得勒伽论》说:盗窃佛像、舍利满五,构成重罪。而且,菩萨戒并不需要满五才构成重罪。第二,法物,所有盗窃行为都视为重罪。
若盜經論,佛言:以無價計,紙墨皆重。《五百問》云:不得口吹經上塵土,像塵准同。若燒故經,得重罪,如燒父母。若不知有罪者,犯輕。准借他經論疏抄等,不還皆重。若有壞損,私卷還他,不令主知,亦重。《正法念處經》云:盜他祕方犯重。准此,是私讀記取,或私抄寫,雖不損本,以方法直物,故皆結重。問:淨心取像,既不犯重,淨心取經,應亦無犯?答:不例。以像可遙敬,法要親讀,讀誦現違,故結重也。若本造經,通為一切,以淨心取,計亦無犯。又若造像,情局不通,取已生惱,計亦應犯。三、僧物。有二種:一、廣大,二、限局。
如果偷盗佛教的经论,佛说:以无价之宝来计算,纸张和墨水都是重要的。《五百问》中说:不得用口吹经上的尘土,佛像上的尘土也相同对待。如果焚烧旧的经文,会犯下重罪,就如同焚烧父母一样。如果不知道这是犯罪,犯的罪就轻。按照借用他人的经论疏抄等,不归还都是重罪。如果有所损坏,私下卷起来归还给他,不让主人知道,也是重罪。《正法念处经》说:偷盗他人的秘方犯重罪。按照这个标准,私下阅读记取,或者私下抄写,虽然没有损坏原本,但因为方法直接涉及物品,所以都判为重罪。问:以清净心取佛像,既然不犯重罪,以清净心取经文,也应该无罪?答:不一样。因为佛像可以远距离敬仰,而佛法的要义需要亲自阅读,读诵时出现违背,所以判为重罪。如果原本制作经文,是为了一切众生,以清净心取用,预计也不会有罪。另外,如果制作佛像,情感局限不通,取用后产生烦恼,预计也应该有罪。三、僧物。有两种:一、广大,二、限局。
初中二:一、十方常住僧物。謂眾僧寺家常住穀麥菓子等,體通十方,不可分用,故云常住。但盜一毫,已上俱重。《大集經》中:盜眾僧田宅、園林、奴婢、畜等物,是名破戒相,失比丘法,是波羅夷,非沙門。不得與如法眾僧同共止住,應當擯出。又《善見論》云:不打鐘食僧食者,犯盜。又設打鐘閉門,計亦應犯。二、十方現前僧物,謂如僧得施及亡比丘物,未作法前,通十方僧,有取分義,故云十方現前。取一毫已上,十方一一僧邊,各為一波羅夷。
二、限局者,亦二:一、眾僧物,謂即此亡比丘物等,已作法竟,為屬現前僧等,及有施主持物施與現在僧,或一七、二七等,並未分之。二、別人物,謂一比丘物,及如上物已分者等,俱重。《善生經》云:盜亡比丘物,若未羯磨,從十方僧得罪;若已羯磨,望現前僧得罪。若臨終時,隨亡屬授物盜者,隨約所與人結罪也。
第二、明互用者,有二種:一、三寶互,二、當分互。初中,如《僧祇》中,摩摩帝互用佛、法、僧物,佛言:波羅夷。今有檢校塔、像、經等者,取僧食糧,乘僧畜生,使僧淨人,一毫俱重。又於僧房院地內造佛堂塔,及於塔院地中取井水等,俱重。又准《寶梁經》云:佛法二物不得互用,由無能與佛法物作主,復無處可諮白。不同僧物常住招提,互有所須。營事比丘和僧索欲行籌,和合者得用。若用僧物修治佛塔,依法取僧和合得用,不和合者勸俗人修治。若佛塔有物乃至一錢,以施主重心故捨。
諸天及人於此物中應生佛想、塔想,乃至風吹爛壞,不得貨寶供養,以如來塔物無人作價。若准此文,僧物得和作佛法用,佛法物無有僧用義。又佛堂內設僧席,僧坊內置經像,妨僧受用,共成互用,由三寶位別故。若暫安或不礙用,理亦無犯。又《五百問事》云:本非佛堂設像,在此中比丘如法共宿,作隔障者不犯。由佛在時亦與弟子同房宿故。又《薩婆多論》云:四方僧地不和合者,不得作佛塔及為佛種花菓。若僧中分得者,得聽隨意供養。花多無限者,隨用供養。若經荒餓,三寶園田無有分別,無可問處者,若僧和合,隨意處分。
若屬塔水,用塔功力者,僧用得重。若功力由僧,當籌量多少,莫令過限,過即結重。若施主通施三寶者,皆全用得,無犯。二、明當分互者,先辨佛物,有六重:一、是佛寶物,應懸塔中供養。故《多論》云:「佛在世時,若施主佛供養,即色身受用。若言供養佛寶,即色身為不得受用,應著狐髮塔中,施心供養法身,法身長在故。」二、佛受用物,謂佛堂帳座等,及佛衣鉢等,但曾經佛及像受用,皆不得易,以一切天人敬如塔故。如前《寶梁經》說。又《五百問》云:不得賣佛身上繒與佛作衣。又佛堂柱壞,施主換訖,故柱施僧,僧不得用。
准此文,佛堂基土及泥木金石,曾作佛像及受用者,竝合供養,不得轉用也。三、屬佛物。謂入施佛,許令出息等。《十誦律》云:以佛塔物出息,佛言聽之。《五百問》云:佛物得賣供養具供養。又准《後分涅槃經》上卷云:佛告阿難:若佛現在所施物,僧眾應知。若佛滅後,一切信心處施佛物,應用造佛形像,及造佛衣、七寶幡蓋,買諸香油、寶華,以供養佛。除供養佛,餘不得用。用者,即犯盜佛罪。又《五百問》云:佛物不得移至他寺,犯棄。若眾僧盡去,白僧,僧聽將去,無罪。比丘容作佛像、書經,得物不得取。若得佛家人畜,不得使,使得大罪。
四、供養佛物。加《僧祇律》云:供養佛華多,聽轉賣香燈油。猶故多者,轉賣著佛無盡財中。又云:「有舍利者名塔,無舍利名支提。支提得安佛華蓋、供養具。若有云:佛貪欲、瞋、癡已斷,用是精舍供養為?得越毘尼罪,業報重。」又言:若佛生等大會日,得持供養佛塔中。上者供養佛塔,下者供養支提。又《五百問》云:佛幡多,欲作餘佛事者,得問施主,不許不得。又《智論》云:如畫作佛像,一以不好故壞得福,一以惡心故壞便得罪。五、獻佛物。《四分律》云:供養佛塔食,治塔人得食。《善見論》云:佛前獻飯,侍佛比丘得食。
若無比丘,白衣侍佛亦得食。准此文,齊上佛盤,應與掃治塔人食。六、局佛物。如本造釋迦像,後改作彌陀等。《善見論》云:欲供養此像,乃供養彼像,得小罪。准此望境,理實義通,俱違施心,得互用罪。若作僧像及菩薩、天神,理宜結重。若施心通,擬侍佛供養故,理亦無犯。《五百問》云:用佛彩色作鳥獸形得罪,除在佛前為供養故。若檢校佛物,於上六位應善分別,勿令有互用。第二、法物者,亦六重:一、法寶物。應著塔中供養。《多論》云:若施法寶者,應懸塔中,不得作經及與說戒人等。二、法受用物。
如軸、帙、箱、巾、函、帊等類,准前不得餘用。三、施法物。《多論》云:「若直言施法,分作二分:一分與經,一分與讀誦經人。」准前亦得出息等。四、供養法物。五、獻法物。並准佛應知。六、局法物中。若本作《大品經》,改作《涅槃》,理應非重。若改寫論及人集偽經,決判得重。若本施通寫,理亦無犯。第三,僧物者。有五種:一、僧寶物。《多論》云:「若施僧寶,凡夫僧、聖人僧不得取分,以施僧寶故。此物應還付施主。若無施主,應著塔中,供養第一義諦僧。若言施眾僧者,聖僧、凡僧俱得取分,以言無當故。」准此文,受施者甚須善知。
二、常住僧物。《摩得勒伽論》云:持此四方僧物,盜心度與餘寺,得小罪。以還為僧用,故不犯重。准此,若將僧食不與餘寺,出界而食,不還,犯重。雖打鐘,亦不免盜,以處攝定故。又《五百問》云:若為僧乞,白僧,聽將僧食在道。若僧不許,或不白行,還須償,不者犯重。准此文,若為僧使,路無乞食處,聽和僧得食,未必鳴鐘。若僧家莊磑,鳴鐘得食,不須和僧。若將餘寺淨人畜等,食此寺物,准前《伽論》,得少罪。若為此寺作使,理亦無犯。若私用一毫已上,俱重。又破戒及時,全戒非時,食俱成犯。若有請食至房,非時安然而食,正當斯犯也。
三、十方現前僧物,將入常住亦重。比見知事存好心人,方便迴施現前僧物,供常住用,將為益僧,背正犯重。或為僧侵俗,或為俗侵僧,或非法羯磨分衣物等,竝盜十方現前僧物,又斷輕重割,違文皆重,幸善思之。四、眾僧物,如亡比丘物,作如法羯磨竟,屬現前一眾。或非分賊賣,或分可不均,或不和僧,別賞餘人等,俱重。五、已界局僧物。如本施此寺,現前僧迴將餘寺等。或維那執疏,越次差僧;或別人得疏,私自獨受。皆以施主情[言*宛]僧次,故違獲重。若先受別請,即後犯戒。
第三、出貸者。《僧祇》中:塔、僧二物,出息互貸,分明疏記某時貸,某時還。若知事交代,當於僧中讀疏,分明唱說,付囑後人。違者結罪。《十誦》中:塔物出息取利,還著塔無盡財中。《善見》:得貸借僧物作私房。《善生經》:病人貸三寶物,十倍還之。餘不病僧,似不開。此上竝非佛等寶物,亦非佛法所受用物,以彼皆無迴轉義故。《五百問》云:佛物人貸,互出息自用,同壞法身。若有施佛中牛奴,不得受用及賣易之。若施軍器,亦不得受。
第四、瞻待法者。准下文:有大乘法師來,迎接、禮敬、黃金、百味等供給。《十誦》云:以此人替補我處,故須供給。不言用何物供。准應是現前僧物,可和用故。《五分律》云:若白衣入寺,僧不與食,便起嫌心。佛言:應好持與。又惡器盛食與之,又生嫌心。佛言:好器與之。准此,應是惡人覓僧過者,不識業道之類也。若在家二眾及識達正士,了僧物難消,即不應與。故《大集經》云:「但是眾僧所食之物,不得輒與一切俗人,亦不得云:此是我物,別眾與食。」然於眾僧有損益者,聽與。故《僧祇》云:損者、益者應與。損者,賊來詣寺,索種種飲食。
若不與者,或能燒劫寺內,雖不應與,畏作損事,故隨多少與。益者,若治僧房、巧匠及撩理眾僧物事者,應與前食、後食及塗身油、非時漿等。若王及諸大勢力者,應與飲食。是名益者。《十誦》云:供給國王、大臣薪、火、燭,得用十九錢,不須白僧。若更須用,應白僧竟與。又有惡賤,從知食比丘索食。比丘言:「為僧故辨是食,不為汝等。」便捉一比丘手脚截腰斷。諸比丘白佛,佛言:「若有如是怖畏處,若乞少少與,若半乞半與,若全乞都與。莫以是因緣故,得大衰惱。」又《十誦》云:客作人雇得全日,卒遇難緣,不得如契者,佛令量功與之。
《善見》云:瞻待淨人法,若分番上下者,當上與衣食;下者,不得長使者供給衣食。准上諸文,餘不論者,可以例之。問:凡此所引,多是小乘,云何得通菩薩性戒用?答:菩薩性戒共學,《攝論》明文,故得用也。問:菩薩既守僧物,不給貧弱,豈不違害本大悲耶?答:此即為悲。何以故?若以僧物與人,二俱獲罪,長劫受苦,何名大悲?故不與也。
第五、執三寶物人者。《大集經》三十二云:「佛言:有二種人堪作僧事。何等為二?一者具八解脫阿羅漢人者,二者須陀洹等三果學人,堪知僧事,供養眾僧。諸餘比丘,戒不具足,心不平等,不令是人為知僧事。」《寶梁經》上卷:「佛告迦葉:我聽二種比丘得營眾事。何等為二?一者能持戒,二者畏於後世,喻若金剛。復有二種:一者識知業報,二者有諸慚愧及以悔心。復有二種:一者阿羅漢,二者能修八背捨者。迦葉!如是二種比丘,我聽營事,自無瘡疣。」聖教既然,即為永誡。懼來報者,幸自斟量。
第六、輕重者,此門約境,三位俱重,以遮性具故。於中分別三種寶物,及佛法受用,并常住僧物,理應最重。《大集經》三十二云:「若四方常住僧物,現前僧物,篤信檀越重心施物,或華菓等諸物,一切所須,私自費用,或持出外,乞與知識親里白衣,此罪重於阿鼻地獄所受果報。」又《方等經》華聚菩薩云: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所不救。《大集經》云:盜僧物者,罪同五逆。《觀佛三昧經》云:用僧祇物者,過殺八萬四千父母等罪。
又如《靈巖寺記》云:時有客比丘,率死至地獄中,見觀世音,為舉石函,出罪記錄,並為取僧樹薪,私用染作,皆受重罪。又不以取少而得不償,故迦葉佛時,有比丘田中行,見穀甚好,取七粒,安著口中,生墮牛中,以身償之。《智論》中,以盜五六粒栗故,後受牛形五百身已,修道得羅漢,猶自牛呞,牛呞比丘是也。此為深誡,幸善思之。
第二、明別類物中二:先、明主差別,二、辨輕業重。前中有十:一、為守護主。如《善見》云:比丘為三寶別人守護財,若謹慎掌護,堅鎖藏戶,而賊從孔中竊取,或逼迫強取,非是護主能禁之限者,不令徵守物人。若徵,犯重。若掌懈慢不勤,為賊所偷者,守物比丘必須償之。不償,結犯。《十誦》云:若受寄物,好看,失,不應償;若不好看,失,應償。又若好心誤破,不須償;惡心故破,須償。今有好為他洗鉢,誤破索倍,隨得皆重。二、賊施物,不應受之。賊為施故盜,即是盜緣也。若從他乞,即是教他盜也。故俱不得受。
故《瑜伽戒》云:若知物是盜,得不取無犯。義准:若彼改過而施,計亦應受也。以悲心愍彼,亦應受。但不從彼乞,恐更盜將施故。若小乘戒,但有主施,皆受。故《十誦》云:賊偷物來,或好心施,或因他逐,恐怖故施,得取此物。莫從賊乞,自與者取。得取已,染壞色而著。有識者,若索還他。三、奪賊物者,有二:一、為自,二、為他。初中四句:一、自未作捨心賊得想,未成奪,取不犯重。故《五分》云:有比丘為賊所剝,爭得衣物,生疑問佛。佛言:不犯。若大乘戒,應犯輕垢,以順慳貪、違悲慧故。二、自心未捨,賊已作得想,奪亦成重。
以賊作得想,物已屬賊,賊業成竟,奪則自成賊。故律云:賊奪賊物。故《多論》云:先失物,作心未捨,還取此物,計錢成重。三、自心已捨,賊未得想,取亦成重,以違本想故。謂已作捨心,物非己有,豈容得取?故《多論》云:先心已捨,正使己物不得取,取計成重。准此,若未覺失物,賊已偷盜,於外著用,後見本物,奪取犯重。四、己已捨,賊已得,成重無疑。准此,若失物已,後知埋藏處等,亦不得留意輒取及告人等,賊自致死,便犯二夷。又《毘奈耶》云:若失物,官人奪得,還比丘者,得取無犯。
二、為他者,有二:一、若於賊起瞋,於物起貪,為自親知奪賊,同前四句准之。二、若起慈心,護三寶等物,奪取無犯。同下,開緣如後說。四、盜他物者。如已捨物施人,後還取者,犯重。故論云:施已還取,亦成犯盜。五、盜官物者,律云:比丘無輸稅法,不同白衣。官稅俗人物,比丘為他隱認者,得重。准此,今有屬致官人,令應稅不稅,理應犯重。《僧祇》云:官稅比丘物,方便自勉者,不犯重:一、我不共要,二、非理稅我。《薩遮尼乾子經》云:不輪王課,非盜。義准,應是私度修道,福資國主,故非盜也。
問:山中柴木既屬國王,何因取時而不犯盜?答:王意本捨,擬給百姓,故隨取貼,即為主也。若山中伏藏諸寶物,王不捨故,取便犯也。六、盜狂人物者,《伽論》第七云:「狂人邊得取衣不?或得,或不得。云何得?不知父母等所在,自持施物,比丘得取。云何不可取?父母等可知不?自手與,不可取。」七、盜畜物者,《多論》云:「一切鳥獸食殘,取者,得吉羅罪。」准此戒,得重。如田中掘鼠藏等,亦重。八、盜神物者,《僧祇》云:盜外道塔物、神祠物,得重。此菩薩戒文云「乃至鬼神物」等,義准:若欲從鬼神乞,知與不與者,應擲卜辨捨悋等。九、盜鬼物,十、盜天物,並准可知。
二、明業輕重者,有六:一、約報強弱,人物皆重,為攝護心強故,與聲聞小戒共故,餘趣返上或亦應輕。二、約惱苦多少,不問諸趣,但令憂苦深重,亦即應重,返此為輕。三、約失濟,不問生惱多少,但使本自貧窮,資緣先乏,遇茲盜劫,性命難全,理宜尤重。四、約德,不問貧富,但使盜發菩提心諸有德者物,理亦重。五、約恩,謂盜三寶物最重。六、總辨者,有三事故,重輕可知:一、令生重苦惱;二、彼先乏少,令命難全;三、三寶是有德,或深或淺,父母師僧及餘修行等,或成一盜,於境具三,此應最重。闕一為次,闕二為下,俱闕下下,竝准可知。三寶物重,僧最極重,此等約重。業道中更明輕重,犯戒義齊,故俱重也。
第二、約所盜物體者,通情非情。非情中有三:初、約財等,二、約六塵,三、約六界。初中亦三:一、有我所心有守護物,如匱中綿絹等。二、有我所心無守護物,如田中五穀等。三、無我所心無守護物,如地中伏藏等。此三隨盜皆重。若准律文,佛地僧地若有伏藏,隨出屬佛僧二位,亦無還主及遂與王。二、盜六塵者,《明了論》中盜色極多,且約六根起。非法行者,如諸仙人是凶行師,有人蛇螫作仙人書,見者皆愈,然須價直。比丘被害偷看得損,不問損不看時即犯。准此祕方要術,不許人見,愈亦重。盜聲者,如誦呪治病,欲學須直,密聽犯重。
又盜聽耆婆藥鼓得病差等,香味偷嗅甞觸,准例可知。盜法者,若祕方要術,病者心緣即差,得直方示,得直聽寫。比丘受法,就師心緣得差,不與價直故犯重。三、約六界者。如《十誦》云:若為田故,相言得勝者,重;不如者,輕。若作異相,過分者,重。既不言理之曲直,義准:若彼人已盜僧地,屬己相成,依理得重;若彼未定,應輕。若非分取地,理宜是重。盜水者。准《僧祇》:比丘為佛僧,或自為盜,壞陂渠,得越;入田,蘭;滿,即夷。《伽論》云:計陂塘功過,分而用水,滿者,結重。
又《僧祇》云:若器先塞,盜拔塞時,越;注入器中,蘭;注滿者,重。若依此菩薩戒,入器即重。盜火者。如取僧厨火,令釜冷等,可知。盜風者。如《了論》中,有呪扇藥塗,比丘偷搖,不與價直,重。盜空者。若於界牆起閣,臨他空界,妨他起造,故是盜空。盜識者。是智慧也。《了論》中,人有技倆,不空度人,比丘就學,不與價直,故是盜識。如是一切,應細准之。
二、盜有情者。《僧祇》:盜四足者,驅向所期,舉足邊遍,犯重;不隨向者,輕。本期不定,舉足遍,即重;本主來逐,心未得失者,輕。《善見》云:盜空中鳥,左翅至右翅,尾至頭,上下亦爾,俱得重罪。准此戒,縱無主鳥,身自為主,盜皆重也。准此,若獵殺生,得殺、盜二罪;若盜乘馬等,亦重,謂盜功用也。二、盜無足者。《僧祇》云:籠蛇等,盜取犯重。若瞋罵言:何以籠繫?即開放者,越。《五分》:若壞殺具,無犯,不應示。《十誦》、《伽論》:慈心壞網,吉羅。依此菩薩戒,若以盜心以取,犯;以慈心解放,應無犯。如下開緣中。
三、盜二足者。若盜良人男女作賤,隨移二脚,便重。故《菩薩內戒經》云:菩薩不得良民作奴婢。義准:若引令出家,於父母無惱,應不犯。若父母交不濟者,私引逃背,理亦應犯。必堪入道,教令者孝養,即為菩薩正行也。問:私引入道,現闕王課,望損國王,豈非犯重?答:若是實行修道之人,福資國王,過所稅財,故亦無犯。若苟避王役,偷身入道,亦應不勉。又若為無人驅使,方便引作弟子,但圖其力,使不教訓者,即盜其力用也。必有師資,以法理教訓,豈少驅使而得報恩?何容彼有犯也?《十誦》中:賊促弟子將去,師還奪取,犯重。
賊未決想,無犯。弟子自偷身來者,不犯。依菩薩戒,應贖弟子,或以身替。若弟子於後日受大苦,贖替不得,奪應不犯,同開緣故。《善見》云:盜奴婢犯重。《十誦》:見他奴婢,語言辛苦,何不走去?如語去,舉一足蘭,二足舉重。若奴婢已叛,催令馳去,隨語得重。或言此儉彼豐,奴即叛去,不教故不犯。或聞豐樂,逐比丘去,即驅使者,逢難喚走,皆不犯也。問:既驅使,豈不盜功力耶?答:若奴未巡力,用屬曾主,故教私使,使犯。奴既走後,功力屬奴,奴自施力,故無犯也。據此,但背尊私使,畢皆犯也。次輕重者,唯是俱犯重。然草葉等小物,小損業道,應輕,反此為重。
第三、盜心者,有二:一、通,二、別。通中有三位:一、約三性,謂善、惡、無記;二、約三毒,謂貪、嗔、癡;三、約三時心,謂初、中、後。此三位中,各有七句,謂三單、三雙、一合,即三七二十一句。輕重等相,並准前戒,應具廣論。二、別者,《十誦》云:盜心有六種,謂苦切取、輕慢取、以他名字取、觸愛取、受寄取、出息取。此中出息取輕,餘五重。《摩得伽》云:劫奪心有三種,謂強奪取、要語取、施已還取。《四分》中十種:一、黑闇心者,謂癡心愚教,生可學迷,隨作結重,如摩摩帝互用佛、法、僧物等。
二、邪心者,謂貪心規利,詐現實德,邪命說法,曲順前人而得利,則名盜。三、曲愛心者,謂與少慊恨,現瞋多索,或示威怒,得即成盜。四、恐怖心者,謂迫喝取,或說地獄惡報,或以王官勢力取,皆犯重也。五、常有盜心者,謂恒規懷奪,以得物為任。六、決定取者,謂內心籌慮,方便已成,因必剋果,動物成犯。七、恐怯取者,謂示身口相,令畏敬而與物也。八、寄物取者,或全拒捉,或以少還,或寄新還故。九、見便時取者,謂伺求他慢,見穩便時而取也。十、倚託取者,或假名聞威德,或示親友勝人,或假託官人,或傳他名字,或持己言辨等。如是諸文,雖在律論,然竝意地細犯,極順菩薩內心淨戒。故錄附之,冀修行者,誠而護焉。
第四、盜法者。約有十:一、約書竟犯。謂斷亡僧物,輕重互斷,下筆書成便犯。又綱維判僧物,非理而用等也。又物上書字,攝作己有。又非理斷與,非理斷與,二俱結重。又《善見》云:書地作字,書一頭時輕,書兩頭時重。二、約言了犯,謂於言中非理割斷。《善見》云:盜心唱言:定是我地。地主生疑,偷蘭。決定失心者,重。若來問僧,答同,皆重。又如偷夏受施等。又以言辨誑惑不還等,皆重。三、約移掠犯,《善見》云:掠一舉時,蘭。舉二掠,重。乃至得一秡一麥,皆重。地深無價,繩彈亦爾。此約量地辨。
四、約主異色犯,謂如《多論》:氈耨氍上有樹枝葉花,令從樹葉上,盜牽至樹華上,犯重。以異本色處故。五、約壞色犯,謂如借衣等,非理用損,望所損滅,結重。故律文云:若壞色故。六、約燒埋犯,謂如放火燒他林等。約損他財邊,犯盜;約不應放火邊,犯下輕垢。七、約隨籌犯,如《四分》云:盜隱記數籌、分物籌,致令欠少也。又為眾主分物不平等。
八、約轉齒犯,如《十誦》:樗蒲、轉齒、移碁子等,皆重。九、約呪犯,謂呪損他財,如文呪盜等。十、約通犯,謂如空中吹物等,打破他財等。又於此中所未辨者,類既多種,並可准知。此等亦通論離處義也。然盜微細,難持易犯,幸懷道者,附事思之。故《善見論》云:戒律宜從慮護。此第二重戒,事相難解,不得不曲碎解釋。其義理分別,必當善思。論文如彼。小乘防身口尚爾,況菩薩戒,三業齊護,意地偏深,可以情得。上第六門竟。
第七、盜業者,一者依《十地論》及《對法》等,果有三種:一、異熟果,謂墮三惡趣中受劇苦。二、等流果,謂人中乏少財及與財不得自在。三、增上果,謂於外苗稼遭霜雹等。二、依《優婆塞戒經》第四卷云:「若人樂偷,是人亦得惡色惡力惡名短命,財物耗減眷屬分離,他人失物於己生疑,雖親附人人不見信,常為賢聖之處呵責,是名現在惡業之果。捨此身已入於地獄,得受惡色惡力惡名,飢渴苦惱受命長遠,是名後世惡業之果。
若得人身貧於財寶,雖得隨失,不為父母兄弟妻子之所受念,身常受苦心懷愁惱,是一惡人因緣力故,一切人民凡所食敢不得色力,是人惡果殃流萬姓。」三、依《智度論》第十三云:「如佛說不與取有十罪。何等為十?一者、物主常瞋;二者、人疑;三、非時行籌量;四、朋儻惡人遠離賢善;五、破善根;六、得罪於官;七者、財物沒入;八者、種貧窮業因緣;九者、死入地獄;十者、若出為人,懃苦求財,五家所共,若賊、若水、若火、若王、若不愛子用,乃至藏埋失。
第八、通局者,先通後局。通有三類:一、約想,二、約事,三、約密意。初想者,《四分》云:與想、取己有想、糞掃想、暫取想、親厚想,皆無犯也。律中具七法名親厚:一、難作能作,二、難與能與,三、難忍能忍,四、密事相告,五、互相覆藏,六、遭苦不捨,七、貧賤不輕。如是七法,人能行者,是善親友。准此量之。二、約事者,如《瑜伽戒本》云:「又如菩薩見劫盜賊奪他物,若僧伽物、率堵婆物,取多物已,執為己有,縱情受用。菩薩見已,起憐愍心,於彼有情發生利益安樂意,隨所能逼而奪取,勿令受用如是財故,當受長夜無義無利。
由此因緣,所奪財寶,若僧伽物還復僧伽,率堵婆物還率堵波,若有情物還復有情。又見眾主或薗林主取僧伽物、率堵婆物,言是己有,縱情受用。菩薩見已,思擇彼惡,起憐愍心:勿令因此邪受用業,當受長夜無利,隨力所能,廢其所主。菩薩如是雖不與取,而無違犯,生多功德。」三、約密意。如梁《攝論》云:云何行奪非他與?謂菩薩教化眾生,不從王主及父母等之所得故。二、局者。乃至一念起取心,即便成犯。《文殊問經》云:若起盜想,犯菩薩波羅夷罪。
第九、對治行者,略辨思惟十種行事:一、菩薩持律儀戒時,乃至夢中尚無草葉不與取想,何況其事。二、持善法戒時,乃至身命念念捨與一切眾生,何況有盜。三、持攝眾生戒時,慈悲方便常念饒益,何容得有損盜之事。四、習少欲行,謂見他財物無量百千,無所欲心,況有盜事。五、知足行,謂身雖貧乏,心恒自足,終不餘求。經云:知足之人雖臥地上,猶為安樂。六、無貪行,謂縱自有百千財物並為眾生,無有一念向己之心。七、頓捨行,謂於一眾生一念頓捨恒河沙世界財寶身命,如是念念盡未來劫意猶不足。如一眾生,一切亦爾。八、歡喜行,謂若見眾生永離貧苦,財富百千,歡喜無盡,勝得天樂。九、深悲行,謂見貧苦眾生,悲徹心府,流淚不止。十、殊勝行,謂設以人天富樂及二乘涅槃授與眾生,非以為足,要令當得無上菩提方為究竟。將欲修行如是等行,何容得有偷劫等事。
第十、釋文者,三義同前:一、制斷惡業,二、制修善行,三、違制結犯。初中二:先舉過,後正制。前中四:初、辨能盜,二、盜方法,三、顯所盜相,四、所盜物。初中自盜、教人皆成究竟,此中有二問答,皆同前戒,可知。問:前殺心中有四,謂自、他、讚、喜,何故此中無後二耶?答:文中存略,攝在方便中,謂讚歎、隨喜俱非正盜,故在方便中釋。此中嘆其盜法,見盜隨喜通不犯夷,故存略也。前釋為勝。言方便盜者,或因市易,或餘種種,但使方便侵損財物,又類非一,故通名方便。「盜因」下,明盜方法。
於中因等四種,亦四釋同前,謂:一、自作為因,教他為緣,方便為法,事畢為業。二、約所盜者,謂:一、他人用功為得財之因,枉奪其功,故名盜因。又如密作,隱其少功,枉取多直,皆盜彼財因故也。二、他人應得賊破壞,令其不得盜彼賊緣故也。三、受學法術不與其直。四、侵損產業故云盜業。三、約能盜者,謂一、自為賊,二、助賊為伴,三、設諸方便法,四、家為賊業。四、約具緣者,一、內有盜心,二、外乏資具,三、施功造趣,四、舉離本處。《十地論》中初二是因離,次一是對治離,謂尚應施與,後一是果行離,謂何況盜取,並可知。
三、所盜相者,盜取其物方便多種,下至呪盜故偏舉之。准前戒有「乃至」字,故得知也。以盜心呪物令屬己等,又託彼呪緣枉取他物,俱名呪盜。四、「乃至」下顯所盜物,於中二:先約主,謂通五趣唯除地獄,始從人天至非人,故云「乃至鬼神」也。但是有主必犯,故云「有主」。又為己奪他劫賊之物,又可劫他賊物,故云「劫賊物」。二、約物體,謂「一針一草」者,明極少尚犯不待滿五也。二、言「不得故盜」者,立制禁斷,謂誤取無犯,故云不得故也。第二、「而菩薩」下,明制修善行,亦是攝善戒行也,亦是治彼惡之行。
於中有二:一、起心,二、作益。前中應起四心,然有四釋:一、起四種心:一、起佛性心,二、孝順心,三、慈心,四、悲心。以上「生」字貫下,以下「心」字通上。故初二緣上位,尚須供養,何得有盜?後二緣下位,尚須救濟,何容有盜?為對治盜故,起此心也。二、依佛性起二心,謂生佛性之孝順、佛性之慈悲。以此二心雖緣上下二類眾生,而常隨順本性平等,故云「佛性」,即同前戒中「常住」字也。三、以此佛性有二義故,生二心也:一、常住義,經云:其藥本味停住山中。約此本性清淨義故,生孝順心而尊敬,如常不輕菩薩敬四眾等。
二、約隨緣義,經云:隨其流處,成種種味。約此成染義故,生慈悲心而救度,如常啼菩薩愍四眾等。又以常住即隨緣,隨緣即常住,不二故,是菩薩緣眾生常具二心也。又義准眾生,皆有二義:一、是所依佛性,具有二義,如上辨;二、是能依雜染,亦二義:一、緣成似有義;二、無性即空義。由此染法有即空義故,所依佛性常淨不反也;由此染法有似有義故,所依佛性隨緣成染也。今此文中不約染法,但就佛性二義說二心也。四、約自性住,佛性在纏可愍,生慈悲心也;約引出及至得果,出障可尊,生孝順心也。二、「常助一切」下,明依心作益。
於中言「常助」者,明長時無間也;「一切人」者,明廣攝無餘。「生福」者,令種樂因也;「生樂」者,令得樂果也。此二通世、出世,大、小二乘可知。准《瑜伽》,但生現樂無福利,或俱無菩薩皆不作;或但生福利,或俱生菩薩皆作。是故此中具生福樂二種益事。第三、「而反」下,違制結犯,有三義:一、違前斷惡,又違後修善制,謂盜他物,令他生苦生罪,乖福樂故。二、應益生而不益生,犯攝生戒;應施不施,犯攝善戒;不應盜而盜,犯律儀戒。故此一盜具違三戒,結為重罪。三、應助生福樂,而反盜生罪苦,違反之甚,故結重罪。下示罪名,可知。盜戒竟。
菩薩戒本疏卷第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