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如來不思議祕密大乘經

那时，世尊与众菩萨、声闻大众在鷲峯山中游历，午后离开住处，为大众随机说法。

阿闍世王得知佛世尊已回到山中，宫中的妃嫔和眷属以及王舍城中的六万人，各自手持各种上等的香花、塗香和末香等供养品，离开王舍城前往鷲峯山拜见佛世尊。到达后，他们向佛的足部行头面顶礼，各自退至一旁。阿闍世王上前对佛说：“世尊！我所做的一切，都已妥善安排。我的儿子来告诉我，世尊大师在金剛手菩薩宫中赴请后，现已返回鷲峯山。”我于是思念起稀有的世尊。佛对所有众生怀有大悲心，随顺众生而转，对众生中无一众生如来世尊会生起厌弃之心，从旷野大城金剛手宫中赴请受供后返回这里，广泛为众生成熟利益。那位金剛手菩薩，大秘密主，非常稀有，具有大威力，能善于宣说如来的法律，令众生生起大欢喜。

佛陀告诉阿闍世王说：“大王应当知道，那些没有种植善根的众生对于这样的事极难产生信解，而那些已经决定种植善根的众生才能在此生发起信解。大王！假如十方世界的数量如同恒河沙一样多，尚且能够计算知道它们的边际；而金刚手菩萨大秘密主亲近供养佛陀，修习各种梵行，成就辩才，即使所有佛陀也不能计算其边际。因此，大王！应当知道过去因缘。我记得在过去阿僧祇劫，又超过前面所说的广大无量不可思议劫，那时有如来、应供、正等正觉出现于世间，号称多闻明行足、善逝、世间解、无上士、调御丈夫、天人师、佛、世尊。世界名为极严，劫名为无毁。那时，那位世尊为那些清净的大菩萨众宣说正法。”

佛陀告诉他们：“各位善男子！你们应当知道，如果菩萨能够发起大精进，就会完全放下自己的身体和生命。”当时在集会中有一位名叫勇力的菩萨，上前对佛陀说：“正是这样，世尊！正如佛陀所说。如果菩萨发起精进，就会完全放下自己的身体和生命。根据我对佛陀所说教义的理解，如果菩萨生出懈怠，怎能迅速证得无上正等正觉的果位？为什么？因为发起精进的菩萨，在生死轮回中不会感到厌倦，而那些菩萨在生死轮回中总是赞美、不追求涅槃，只是为了使众生成熟。世尊！菩萨为了利益众生而勤行，具备精进和信解，在生死轮回中自己得到快乐，不追求涅槃的快乐。这是为什么？菩萨为了利益众生，根据不同情况的需要，进行各种布施和行为，也根据不同情况获得各自的快乐。”

如果菩萨安住在涅槃中，他们如何能有所作为呢？因此，所有菩萨在生死的境界中找到自己的快乐，而不追求涅槃的境界。世尊！菩萨在生死境界中所获得的快乐，是指他们勤于利益众生，因此常常能见到无数的佛陀，常常能听闻无数的清净正法，常常能成熟无数的众生。菩萨因为安住在生死境界中，就能随顺众生的境界，而在涅槃境界中不执着于舍弃行为。菩萨安住在生死境界，是因为他们害怕堕入非境界中。为什么呢？在非境界中，就不能再做利益众生的事，不能安住在如来的境界。因为不能安住在如来的境界，就不能培养所有众生。这里所说的非境界是什么？就是声闻、缘觉的境界。如果乐于安住，就会舍弃众生，不能使他们成熟。为什么呢？因为声闻、缘觉的境界对菩萨来说是非境界，声闻、缘觉害怕生死。能够接受无数生死的，只有清净的大菩萨，因此菩萨能够在生死境界中安住。』

大王应当知道，当时那位多聞如来称赞勇力菩萨说：“善哉，正士！你说得真好，并且善于尊重菩萨的境界和行为，不再堕入非境界之中。”勇力菩萨对那位佛陀说：“什么是菩萨自己的境界呢？”那位佛陀回答说：“善男子！菩萨自己的境界，是指能够攝受无量生死而不生怖畏，稱讚菩萨广大的勝行而不樂于安住在聲聞、緣覺的境界，以无碍的智慧和合三界，无论损害还是利益都能善于增长一切善根，以增长智慧成就众多德本，并且能够以盡智成就无尽的福行。

虽然观察无生，却善于成办有生之法；虽然知道无众生，却善于成熟一切众生；虽然知道诸法离性，却善于攝受正法；虽然知道诸佛国土自性如空，却以妙智严净佛土；虽然观察诸佛法身无相，却善于勤求如来所有殊妙相好；虽然观察诸法本无造作，却以妙智在众德本所作精进；虽然观察有为法不实，却对诸事业少求少作，并且能善于为一切众生随宜施設；虽然观察身心离著，却以妙智说法无厌；虽然离开喧闹，却从禅定所生不著禅味；虽然觉了甚深之法，却以妙智随诸众生种种行转善于说法要。虽然知道无生，以智慧善于普攝三有。虽然以智慧观察诸法皆空，却善于保护所得之果；虽然观察声闻、缘觉境界，却善于求如来解脱轻安之法；虽然不厌捨诸菩萨行，却常善于观察诸佛境界。善男子！这就是那些菩萨自己的境界门。

再次，大王！那时勇力菩萨在多闻如来那里，听到如此清净的境界法门后，生起了稀有之心，向那位佛陀说道：“稀有啊，世尊！能够善于讲述这些大菩萨自身的境界门和清净正法。正如我理解佛陀所说的意义，这就是具备善巧方便的菩萨进入一切法自身境界门。比如虚空，普遍照耀所有色象境界而无所执着，所有色象也没有障碍，虚空的境界也没有障碍。具备善巧方便的菩萨也是这样，直接觉悟到那些一切法自身的境界。又如虚空普遍照耀所有色象境界而没有障碍，所有有毒的树、药树、荆棘树、香树，它们都在虚空中生长，然而那虚空无染无净、无违无顺。

具有善巧方便的菩萨也是这样，从智慧中产生对所有法的自我境界之门，包括普通众生的法、有学法、无学法、缘觉法、菩萨法、如来法等。为什么呢？因为所有这些法都是他们现在所证得的。又比如世间的草木丛林，火不能保护它们。为什么呢？如果火势上升，就会全部烧毁，因为火势非常猛烈。菩萨也是这样，在所有法的自我境界中，智慧之光极其炽热明亮。又如金刚坚固之身，火不能烧、刀不能断、毒不能侵、他力不能降伏。菩萨也是这样，不会被声闻的习气、缘觉的习气、所有众生的烦恼习气所污染；菩萨随着各种习气，都以精进实践增强智慧之力，全部启蒙开导。又如清水中的摩尼宝珠，能清净那些浑浊的水。菩萨也是这样，以卓越的智慧之宝普遍清净所有众生的烦恼污垢。又如有一种药叫做离毒，不与一切恶毒共存，而能消除一切毒。菩萨也是这样，具备方便和智慧之力，不与一切众生的烦恼及自身的烦恼共处，又能止息所有众生的各种烦恼之毒。这些都是所有法的自我境界之门。』

大王！应当知道，当勇力菩萨讲述这些法门时，有八千人发起了无上正等正觉之心，二百位菩萨获得了无生法忍。大王！应当知道，那时在多闻如来法门中被称为勇力菩萨的，并非他人，正是这会中的金刚手菩萨，大秘密主。这位大士，能够在那时穿上坚固精进的铠甲，在许多佛前亲近、恭敬，深深种植善根。

那时阿闍世王心中生起这样的念头：“这位金刚手菩萨，作为大秘密之主，他右手所持的大金刚杵有多重？而秘密主拥有巨大的力量，能够很好地执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