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祖統紀

初祖是达摩，圆满觉悟的禅宗大师；二祖是慧可，大祖禅师；三祖是僧璨，镜智禅师；四祖是道信，大医禅师；五祖是弘忍，大满禅师；六祖是慧能，大鉴禅师。

直接指向人的内心，见到本性即成佛。这是极致的境界啊。这正是我们宗派观心的精妙意旨。称之为教外别传，难道真的是在教之外吗？实际上，这条道路以心为宗，超越了言语的表达，因此勉强称之为方便之谈。如果不是这样，为何要通过楞伽经来观照教义和心性呢？为何要说大乘入道需要借助教义来悟宗呢？因为同属这一宗派，所以撰写了达摩禅宗志（观照教义和心性见本志，借助教义悟宗见达摩入道四行）。

初祖菩提达磨，是南天竺香至国的王子。出家后，他遇到了第二十七祖般若多罗，并从他那里接受了大法。般若多罗告诉他：“我涅槃后六十年，你应当前往震旦（中国）去传播教化。”多罗去世后，达磨在本国演说教法。过了一段时间，他觉得前往震旦的因缘已经成熟，于是到达海边，搭乘商船。在梁大通元年，他抵达了南海（广州），当地刺史萧昂上报了他的到来。皇帝召见他并问道：“我建造寺庙、抄写经文、度僧，有什么功德？”达磨回答：“这只是人天小果罢了。”皇帝问：“那什么是大乘的功德？”达磨回答：“清净的智慧和妙明的本性，其本体是空寂的。这样的功德不是在世俗中寻求的。”皇帝说：“哦。”

什么是圣谛的第一义。师父说："空无一物，没有圣人。"皇上问："那与我对话的是谁？"师父说："不认识。"皇上不悦，师父于是渡江而去。后来皇上问志公，志公说："陛下还认识这个人吗？"皇上说："不认识。"志公说："这是观音大士，传承佛心印。"皇上想派使者去召回他，志公说："即使全国人去，他也不会回来。"（圆悟说："志公已经圆寂多年，达磨才来，怎能说同时。现在只需知道大概情况。"）师父随后进入魏国。

他常住在嵩山少林寺，整天面对墙壁修行（这是魏孝明武泰元年）。皇帝听说师父有奇异的事迹，三次下诏书请他都不来，就赐给他摩納袈裟、金钵、银水瓶。师父面壁九年，即将示现涅槃，命令弟子们说："时候快到了，你们各自说说自己的领悟吧。"道副说："不执着文字，也不离开文字，以此作为道的运用。"师父说："你得到了我的皮。"尼总持说："我现在的理解，就像庆喜见到阿閦佛国，一见就不再想见。"师父说："你得到了我的肉。"道育说："四大本来空无，五阴并非实有，没有一法可得。"师父说："你得到了我的骨。"慧可礼拜三次，依位站立。师父说："你得到了我的精髓。"师父又对慧可说："世尊将正法眼藏传给大迦叶，辗转传授，直到我这里。"

我现在将佛法托付给你，你应当保护和维持它。同时，我将袈裟交给你，作为传承佛法的信物。两百年后，袈裟将不再被传递，但佛法将遍布沙界。听我说偈语：我本来自这片土地，传播佛法以救度迷惑的众生。一朵花将开出五片花瓣，果实自然成熟。又说：我有《楞伽经》，这是如来心要的法门，可以用来照亮心灵。我前往禹门千圣寺，端坐并展现涅槃的状态，那是大统元年十月五日。弟子们将我的全身安葬在熊耳山的定林寺。第二年，使者宋云从西域回来，遇见我手持一只鞋，独自行走。宋云回来后告诉弟子们，他们打开墓穴查看，只见空棺和一只鞋。我常以大乘佛法的两个门径来教导学者（这两个门径在《传灯录》中有记载）。

唐代宗时期，追封谥号为圆觉禅师。其塔名为空观（昉师辨祖书提到，智炬撰写的《宝林传》中，关于只履西归、立雪断臂传法、偈语预言等，都与僧传所载不同。有人怀疑这些是后人附加的言辞）。

二祖慧可（原名神光），武牢姬氏。侍奉达磨六年。一天，他问道：“能否听闻诸佛法印？”达磨回答：“诸佛法印不是从他人那里得到的。”慧可说：“我心不安，请求师父为我安心。”达磨说：“把心拿来，我为你安。”慧可说：“寻找心却了不可得。”达磨说：“已经为你安心了。”最初，达磨将《楞伽经》四卷传授给他，说：“仁者依此修行，自然可以得度。”慧可告诉弟子：“这部经书四世之后将变成名相，多么可悲。”慧可传法给僧璨后，说：“我有宿世的业债，现在应当偿还。”于是前往鄴都行化。隋朝开皇十二年，在管城正救寺讲述无上道。有位和法师先前讲解《涅槃经》，学生们逐渐被吸引去听法。和法师不胜愤慨，向邑令诬陷慧可，加以非法之罪。慧可安然顺应而终，享年一百零七岁。塔建在州汾阳县。唐代宗时期追封谥号为太祖禅师。

禅宗第三祖僧璨最初以在家居士的身份拜见第二祖慧可，并向他求教。他问道：“弟子身患风疾，请求师父为我忏悔罪过。”慧可回答说：“把你的罪过拿来，我为你忏悔。”僧璨说：“我寻找罪过，却发现它既不在内，也不在外，更不在中间，无法找到。”慧可说：“我已经为你忏悔完毕。你应该依循佛法僧三宝。”僧璨说：“现在我见到和上，已经知道什么是僧宝，但还不清楚什么是佛法。”慧可告诉他：“这个心就是佛，这个心就是法，佛法不二，僧宝也是如此。”僧璨说：“今天我终于明白，罪性不在内、外或中间，心也是如此，佛法不二。”慧可非常器重他，于是为他剃度并授具足戒。之后，慧可又告诉他：“达磨大师将正法眼藏秘密传授给我，现在我将它传授给你，还有信衣，你应当好好保护和传承。”当时正值周武帝废除佛教，僧璨在司空山隐居了十多年。隋朝开皇初年，他居住在皖公山，将法传给了道信。后来，他悠游于江国，直到大业二年，他返回旧山，为大众说法。最后，他合掌站立，安详圆寂。他被葬在山谷寺。到了唐朝玄宗时期，他被追封为镜智禅师。

四祖道信，蘄州人，俗姓司马。他最初是沙彌时遇到了三祖，问道：“希望和上能给我解脱的法门。”三祖问：“是谁束缚了你？”道信回答：“没有束缚。”三祖说：“既然没有束缚，为何还要求解脱？”道信顿时大悟。受具足戒后，三祖将衣法传给了他。武德年间，他居住在破头山。正观年间，太宗皇帝三次下诏命他去京城，他都以病为由推辞。皇帝命令使者说：“如果他真的不去，就取他的首级来。”使者传达旨意后，道信伸颈就刃。使者回报皇帝，皇帝更加敬重他，赐给他珍贵的丝织品以满足他的志愿。道信传法给弘忍后，在永徽二年九月安详坐化。他的塔建在东山黄梅寺。唐代宗时期，被追赠谥号为大医禅师。

五祖弘忍，蘄州黄梅人，母亲姓周（关于栽松道者托胎周氏女的事，已详细记载在《通塞志》中）。弘忍还是童子时，在道上遇到了四祖，四祖问他：“你姓什么？”他回答：“有姓，但不是普通的姓。”四祖问：“是什么姓？”他回答：“是佛的姓。”四祖问：“你没有姓吗？”他回答：“因为性空，所以没有。”四祖默然，认出他的根器，随即去见他的母亲，让她让他出家。传法后，他居住在东山。咸亨年间，他将衣法传给了慧能。四年后，他示寂。他的塔建在东山。代宗时期，被追赠谥号为大满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