增壹阿含經
東晉 瞿曇僧伽提婆譯51卷CBETA T0125大于一万字 7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東晉罽 賓三藏瞿曇僧伽提婆譯
善知識品第二十
(一)
聞如是:
听我讲一个故事: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當親近善知識,莫習惡行,信於惡業。所以然者,諸比丘!親近善知識已,信便增益,聞、施、智慧普悉增益。若比丘親近善知識,莫習惡行。所以然者,若近惡知識,便無信、戒、聞、施、智慧。是故,諸比丘!當親近善知識,莫近惡知識。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那时,世尊告诉众比丘:“应当亲近善知识,不要养成恶行,不要信仰恶业。之所以这样,比丘们!是因为亲近善知识后,信心就会增长,听闻、施舍、智慧都会普遍增长。如果比丘亲近善知识,不要养成恶行。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如果接近恶知识,就会失去信心、戒律、听闻、施舍、智慧。因此,比丘们!应当亲近善知识,不要接近恶知识。比丘们!应当这样学习。”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那时,众比丘听到佛陀所说的教诲,内心充满欢喜,恭敬地奉行。
(二)
聞如是:
听闻如下:
一時,佛在羅閱城迦羅陀竹園所,與大比丘五百人俱。前後圍遶而為說法。
有一次,佛陀在罗阅城的迦罗陀竹园,与五百位大比丘僧众在一起。他们围绕着佛陀,听他讲法。
爾時,提婆達兜將五百比丘去如來不遠而逕過。世尊遙見提婆達兜自將門徒,便說此偈:
那时,提婆达多带领五百比丘从如来附近经过。世尊远远地看见提婆达多带领着门徒,于是说出了这首偈颂:
「莫親惡知識, 亦莫愚從事;
當近善知識, 人中最勝者。
应当亲近善知识,他们是人中最尊贵的。
人本無有惡, 習近惡知識,
人原本没有恶,但亲近了恶知识,
後必種惡根, 永在闇冥中。」
是時,提婆達兜五百弟子聞世尊說此偈已,便來至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斯須退坐,向世尊悔過:「我等愚惑,無所識知,唯願世尊受我等懺悔。」
爾時,世尊受彼五百比丘懺悔,便與說法,令得信根。
爾時,五百比丘在閑靜之處思惟深法。所以然者,族姓子出家學道,以信堅固,修無上梵行。爾時,彼五百比丘便成阿羅漢:生死已盡,所作已辦,梵行已立,更不復受胎有,如實知之。爾時,五百人成阿羅漢。
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三)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與無央數之眾圍遶說法。是時,曇摩留支在靜室中,獨自思惟,入禪三昧,觀見前身在大海中作魚,身長七百由旬。即從靜室起,猶如力士屈申臂頃,便往至大海中故死屍上而經行。
爾時,曇摩留支便說此偈:
「生死無數劫, 流轉不可計;
各各求所安, 數數受苦惱。
設復見身已, 意欲造舍宅;
一切支節壞, 形體不得全。
心已離諸行, 愛著永無餘;
更不受此形, 長樂涅槃中。」
爾時,尊者曇摩留支說此偈已,即從彼沒,來至舍衛祇洹精舍,往至世尊所。爾時,世尊見曇摩留支來,作是告曰:「善哉!曇摩留支!久來此間。」
曇摩留支白世尊曰:「如是。世尊!久來此間。」
爾時,上坐及諸比丘各生斯念:「此曇摩留支恒在世尊左右,然今世尊告曰:『善哉!曇摩留支!久來此間。』」
爾時,世尊知諸比丘心中所念,欲斷狐疑故,便告諸比丘:「非為曇摩留支久來此間,故我言此義。所以然者,昔者過去無數劫時,有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明行成為、善逝、世間解、無上士、道法御、天人師,為佛、眾祐,出現於世,治在鉢摩大國,與大比丘眾十四萬八千人俱。爾時,四部之眾不可稱計,國王、臣吏、人民之類,皆來供養給其所須。
「爾時,有梵志名耶若達,在雪山側住,看諸祕讖,天文、地理靡不貫博,書疏 文字亦悉了知,諷誦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亦復了知,事諸火神、日月、星宿,教五百弟子宿夜不惓。耶若達梵志有弟子名曰雲雷,顏貌端政,世之希有,髮紺青色。雲雷梵志聰明博見,靡事不通,恒為耶若達所見愛敬,不去須臾。是時,婆羅門所行呪術,盡皆備舉。
「爾時,雲雷梵志便作是念:『我今所應學者悉皆備已。』然復自念:『書籍所載,諸有學梵志行術過者,當報師恩。又我今日所應學者皆復知之,我今宜可報於師恩。然復貧匱,空無所有可用供養師者;宜當往詣國界求所須者。』
「爾時,雲雷梵志便往至師所,而白師曰:『梵志所學技 術之法,今悉知已,然復書籍所載,諸有學術過者,當報師恩。然復貧乏,無有金銀珍寶可用供養者,今欲詣國界求索財物,用供養師。』
「爾時,耶若達婆羅門便作是念:『此雲雷梵志我之所愛,不去心首。設吾死者尚不能別離,何況今日欲捨吾去。我今當作何方宜,使留得住耶?』
「是時,耶若達梵志即告雲雷曰:『汝梵志!今故有婆羅門所應學者,卿尚不知。』是時,雲雷梵志便前白師:『唯願見教,何者未誦?』是時, 耶若達梵志便思惟造五百言誦,告雲雷曰:『今有此書名五百言誦,汝可受之。』雲雷白言:『願師見授,欲得諷誦!』
「比丘當知,爾時,耶若達便授弟子此五百言誦。未逕幾日,悉皆流利。是時,耶若達婆羅門告五百弟子曰:『此雲雷梵志技術悉備,無事不通,即以立名,名曰超術。此超術梵志極為高才,天文、地理靡不觀博,書疏 文字亦悉了知。』爾時,超術梵志復經數日,復白師曰:『梵志所學技術之法,今悉知已,然復書籍所載,諸有學術過者,當報師恩。加復貧乏,無有金銀珍寶可用供養師者,今欲詣國界求索財物,用供養師,唯願聽許!』爾時,耶若達梵志告曰:『汝知是時。』超術梵志前禮師足,便退而去。
「爾時,鉢摩大國去城不遠,有眾梵志普集一處,欲共大祠,亦欲講論。時,有八萬四千梵志共集。第一上坐亦復諷誦外道書疏 ,莫不練知,天文、地理、星宿變怪,皆悉了知。各欲散時,便以五百兩金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牛千頭,用奉上師,與第一上坐。
「爾時,超術梵志聞,去鉢摩大國不遠,有諸梵志八萬四千集在一處,其有試術過者,便與五百兩金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大牛千頭。是時,超術梵志自念:『我今何故家家乞求?不如詣彼大眾共捔技術。』是時,超術梵志便往至大眾所。
「爾時,眾多梵志遙見超術梵志,各各高聲喚曰:『善哉!祠主,今獲大利,乃使梵天躬自下降。』時,八萬四千諸梵志等各起共迎,異口同音而作是語:『善來,大梵神天!』時,超術梵志便生此念:『此諸梵志謂呼吾是梵天,然復吾亦非梵天。』是時,超術梵志語諸婆羅門曰:『止!止!諸賢!勿呼吾是梵天也。汝等豈不聞乎?雪山北有大梵志眾師,名耶若達,天文、地理靡不貫練。』諸梵志曰:『吾等聞之,但不見耳!』超術梵志曰:『我是其弟子,名曰超術。』是時,超術梵志便向彼眾第一上坐而告之曰:『設知技術者,向吾說之。』
「爾時,彼眾第一上坐即向超術梵志誦三藏技術,無有漏失。時,超術婆羅門復語彼上坐曰:『一句五百言,今可說之。』是時,彼上坐曰:『我不解此義,何等是一句五百言者?』時,超術梵志告曰:『諸賢!默然聽說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
「比丘當知,爾時,超術梵志便誦三藏之術,及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爾時,八萬四千梵志歎未曾有:『甚奇!甚特!我等初不聞一句五百言大人之相,今尊者宜在上頭第一上坐。』
「爾時,超術梵志移彼上坐已,便在第一上頭坐。爾時,彼眾上坐極懷瞋恚,發此誓願:『今此人移我坐處,自補其處。我今所誦經籍,持戒苦行,設當有福者,盡持用作誓:「此人所生之處,所欲作事,我恒當壞敗其功。」』
「是時,彼施之主即出五百兩金及金杖一枚,金澡罐一枚,牛千頭,好女一人,持用與上坐使呪願。爾時,上坐告主人曰:『我今受此五百兩金及金杖、金澡罐,當用供養師。此女人,及牛千頭還施主人。所以然者,吾不習欲,亦不積財。』
「是時,超術梵志受此金杖、澡罐已,便往詣鉢摩大國。其王名曰光明。時,彼國王請定光如來及比丘眾衣食供養。時,彼國王告令城內:『其有人民有香華,盡不得賣,若有賣者當重罰之;吾自出買,不須轉賣。』復勅人民,掃灑令淨,勿使有土沙穢惡;懸繒幡蓋,香汁塗地,作倡妓樂,不可稱計。
「爾時,彼梵志見已,便問行道人曰:『今是何日?掃灑道路,除治不淨,懸繒幡蓋,不可稱計。將非國主太子有所娉娶?』彼行道人報曰:『梵志不知耶?鉢摩大國王今請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衣食供養,故平治道路,懸繒幡蓋耳。』然梵志祕記亦有此語:『如來出世,甚難得遇,時時乃出,實不可見,猶如優曇鉢華,時時乃出。』此亦如是,如來出現於世,甚不可值。又梵志書亦有語:『有二人出世甚難得值。云何二人?如來及轉輪聖王。此二人出現甚難得值。』爾時,彼復作是念:『我今可急速報佛恩,今且以此五百兩金奉上定光如來。』復作是念:『書記所載,如來不受金銀珍寶;我可持此五百兩金,用買華香,散如來上。』
「是時,梵志即入城內求買華香。爾時,城中行人報曰:『梵志不知耶?國王有教令,其有香華賣者當重罰之。』時,彼超術梵志便作是念:『是我薄祐,求華不獲,將知如何?』便還出城,在門外立。
「爾時,有婆羅門女名曰善味,持水瓶行取水,手執五枚華。梵志見已,語彼女人曰:『大妹!我今須華,願妹見賣與我。』梵志女曰:『我何時是汝妹?為識我父母不?』時,超術梵志復生此念:『此女人性行寬博,意在戲笑。』即復語言:『賢女!我當與價,是非見惠此華。』梵志女曰:『豈不聞大王有嚴教,不得賣華乎?』
「梵志曰:『賢女!此事無苦,王不奈汝何!我今急須此五枚華,我得此華,汝得貴價。』梵志女曰:『汝急須華,欲作何等?』梵志報曰:『我今見有良地,欲種此華。』梵志女曰:『此華以離其根,終不可生。云何方言我欲種之?』梵志報曰:『如我今日所見良田,種死灰尚生,何況此華?』
「梵志女曰:『何者是良田,種死灰乃生乎?』梵志報曰:『賢女!有定光佛、如來、至真、等正覺,出現於世。』梵志女曰:『定光如來為何等類?』梵志即報彼女曰:『定光如來者,有如是之德,有如是之戒,成諸功德。』梵志女曰:『設有功德者,欲求何等福?』梵志報曰:『願我後生當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禁戒、功德亦當如是。』
「梵志女曰:『設汝許我世世作夫婦,我便與汝華。』梵志曰:『我今所行,意不著欲。』梵志女曰:『如我今身不求為汝作妻,使我將來世與汝作妻。』超術梵志曰:『菩薩所行,無有愛惜,設與我作妻者,必壞我心。』梵志女曰:『我終不壞汝施意,正使持我身施與人者,終不壞施心。』是時,便持五百金錢,用買五枚華,與彼女人,共作誓願,各自別去。
「是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時到著衣持鉢,與比丘僧前後圍繞,入鉢摩大國。時,超術梵志遙見定光如來顏貌端政,見莫不歡,諸根寂靜,行不錯亂,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猶如澄水無有穢濁,光明徹照,無所罣礙。亦如寶山,出諸山上。見已,便發歡喜心,於如來所持此五莖華,至定光如來所。到已,在一面住。
「時,超術梵志白定光佛言:『願見採受,設世尊今不授決者,便當於此處斷其命根,不願此生。』爾時,世尊告曰:『梵志!不可以此五莖華授無上等正覺。』梵志白言:『願世尊與我說菩薩所行法!』定光佛告曰:『菩薩所行,無所愛惜。』
「爾時,梵志便說偈言:
「『不敢以父母, 持施與外人;
諸佛真人長, 亦復不敢施。
日月周行世, 此二不可施;
餘者盡可施, 意決無有難。』
「爾時,定光佛復以此偈報梵志曰:
「『如汝所說施, 亦不如來言;
當忍億劫苦, 施頭身耳目。
妻子國財寶, 車馬僕從人;
設能堪與者, 今當授汝決。』
「爾時,摩納復說此偈:
「『大山熾如火, 億劫堪頂戴;
不能壞道意, 唯願時授決。』
「爾時,定光如來默然不語。時,彼梵志手執五莖華,右膝著地,散定光如來,並作是說:『持是福祐,使將來世當如定光如來、至真、等正覺,而無有異!』即自散髮在于淤泥。『若如來授我決者,便當以足蹈我髮上過。』
「比丘當知:爾時,定光如來觀察梵志心中所念,便告梵志曰:『汝將來世當作釋迦文佛、如來、至真、等正覺。』
「時,超術梵志有同學,名曇摩留支,在如來邊,見定光佛授超術梵志決,又足蹈髮上。見已,便作是說:『此禿頭沙門何忍,乃舉足蹈此清淨梵志髮上?此非人行!』」
佛告諸比丘:「爾時耶若達梵志者,豈異人乎?莫作是觀。所以然者,爾時耶若達者,今白淨王是。爾時八萬四千梵志上坐者,今提婆達兜身是也。時超術梵志者,即我身是也。是時梵志女賣華者,今瞿夷是也。爾時祠主者,今執杖梵志是也。爾時曇摩留支,口所造行,吐不善響,今曇摩留支是也。
然復曇摩留支無數劫中恒作畜生,最後受身在大海作魚,身長七百由旬,從彼命終,來生此間,與善知識從事,恒親 近在善知識,習諸善法,根門通利。以此因緣故,我言:『久來此間。』曇摩留支亦復自陳:『如是,世尊!久來此間。』是故,諸比丘!常當修習身、口、意行。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四)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我今當說,有人似師子者,有似羊者,汝等諦聽!善思念之。」
諸比丘對曰:「如是。世尊!」爾時,諸比丘從佛受教。
世尊告曰:「彼人云何似師子者?於是,比丘!或有人得供養衣被、飲食、床臥具、病瘦醫藥;彼得已,便自食噉,不起染著之心,亦無有欲意,不起諸想,都無此念,自知出要之法。設使不得利養,不起亂念,無增減心。猶師子王食噉小畜,爾時,彼獸王亦不作是念:此者好,此者不好,不起染著之心,亦無欲意,不起諸想。此人亦復如是,若得供養衣被、飯食、床臥具、病瘦醫藥,彼得已,便自食噉,不起想著之意;設使不得,亦無諸念。
「猶如有人受人供養衣被、飯食、床臥具、病瘦醫藥,得已,便自食噉,起染著之心,生愛欲意,不知出要之道;設使不得,恒生此想念。彼人得供養已,向諸比丘而自貢高,毀蔑他人:『我所能得衣被、飯食、床臥具、病瘦醫藥,此諸比丘不能得之。』猶如大群羊中有一羊,出群已,詣大糞聚,此羊飽食屎已,還至羊群中,便自貢高:『我能得好食,此諸羊不能得食。』此亦如是,若有一人,得利養衣被、床臥具、病瘦醫藥,起諸亂想,生染著心,便向諸比丘而自貢高:『我能得供養,此諸比丘不能得供養。』是故,諸比丘!當學如師子王,莫如羊也。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五)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眾生知反復者,此人可敬,小恩尚不忘,何況大恩!設使離此間千由旬、百千由旬,故不為遠,猶近我不異。所以然者,比丘當知,我恒歎譽知返復者。諸有眾生不知反復者,大恩尚不憶,何況小者!彼非近我,我不近彼,正使著僧伽梨在吾左右,此人猶遠。所以然者,我恒不說無反復者。是故,諸比丘!當念反復,莫學無反復。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六)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人懈惰,種不善行,於事有損。若能不懈惰精進者,此者最妙,於諸善法便有增益。所以然者,彌勒菩薩經三十劫應當作佛、至真、等正覺,我以精進力、勇猛之心,使彌勒在後。過去恒沙多薩阿竭、阿羅訶、三耶三佛,皆由勇猛而得成佛。以此方便,當知懈惰為苦,作諸惡行,於事有損。若能精進勇猛心強,諸善功德便有增益。是故,諸比丘!當念精進,勿有懈怠。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七)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阿練比丘當修行二法。云何二法?所謂止與觀也。若阿練比丘得休息止,則戒律成就,不失威儀,不犯禁行,作諸功德。若復阿練比丘得觀已,便觀此苦,如實知之。觀苦習、觀苦盡、觀苦出要,如實知之。彼如是觀已,欲漏心解脫,有漏心、無明漏心得解脫,便得解脫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亦不復受有,如實知之。
「過去諸多薩阿竭、阿羅訶、三耶三佛,皆由此二法而得成就。所以然者,猶如菩薩坐樹王下時,先思惟此法止與觀也。若菩薩摩訶薩得止已,便能降伏魔怨;若復菩薩得觀已,尋成三達智,成無上至真、等正覺。是故,諸比丘!阿練比丘當求方便,行此二法。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八)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若有阿練比丘在閑靜處,不在眾中,恒當恭敬,發歡喜心。若復阿練比丘在閑靜處,無有恭敬,不發歡喜心,正使在大眾中,為人所論、不知阿練之法,云:『此阿練比丘無恭敬心,不發歡喜!』
「復次,比丘!阿練比丘在閑靜處,不在眾中,常當精進,莫有懈慢,悉當解了諸法之要。若復阿練比丘在閑靜之處,有懈慢心,作諸惡行,彼在眾中,為人所論:『此阿練比丘懈怠,無有精進。』是故,比丘!阿練比丘在閑靜處,不在眾中,常當下意發歡喜心,莫有懈慢、無有恭敬,念行精進,意不移轉,於諸善法,悉當具足。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九)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二人不能善說法語。云何為二人?無信之人與說信法,此事甚難;慳貪之人為說施法,此亦甚難。若復,比丘!無信之人與說信法,便興瞋恚,起傷害心,猶如狗惡,加復傷鼻,倍更瞋恚。諸比丘!此亦如是,無信之人與說信法,便起瞋恚,生傷害心。若復,比丘!慳貪之人與說施法,便生瞋恚,起傷害心,猶如癰瘡未熟,復加刀割,痛不可忍。此亦如是,慳貪之人與說施法,倍復瞋恚,起傷害心。是謂,比丘!此二人難為說法。
「復次,比丘!有二人易為說法。云何為二?有信之人與說信法,不慳貪人與說施法。若,比丘!有信之人與說信法,便得歡喜,意不變悔。猶如有病之人,與說除病之藥,便得平復。此亦如是,有信之人與說信法,便得歡喜,心不改變。若復無貪之人與說施法,即得歡喜,無有悔心。猶如有男女端政,自喜沐浴手面;復有人來,持好華奉上,倍有顏色;復以好衣服飾奉上其人,彼人得已,益懷歡喜。此亦如是,無慳貪之人與說施法,便得歡喜,無有悔心。是謂,比丘!此二人易為說法。是故,諸比丘!當學有信,亦當學布施,莫有慳貪。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〇)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二法與凡夫人,得大功德,成大果報,得甘露味,至無為處。云何為二法?供養父母,是謂二人獲大功德,成大果報。若復供養一生補處菩薩,獲大功德,得大果報。是謂,比丘!施此二人獲大功德,受大果報,得甘露味,至無為處。是故,諸比丘!常念孝順供養父母。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一)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教二人作善不可得報恩。云何為二?所謂父母也。若復,比丘!有人以父著左肩上,以母著右肩上,至千萬歲,衣被、飯食、床蓐臥具、病瘦醫藥,即於肩上放於屎溺,猶不能得報恩。比丘當知,父母恩重,抱之、育之,隨時將護,不失時節,得見日月。以此方便,知此恩難報。是故,諸比丘!當供養父母,常當孝順,不失時節。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一二)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尊者槃特告弟朱利槃特曰:「若不能持戒者,還作白衣。」是時,朱利槃特聞此語已,便詣祇洹精舍門外立而墮淚。
爾時,世尊以天眼清淨,觀是朱利槃特比丘在門外立,而悲泣不能自勝。時,世尊從靜室起,如似經行至祇洹精舍門外,告朱利槃特曰:「比丘!何故在此悲泣?」
朱利槃特報曰:「世尊!兄見驅逐:『若不能持戒者,還作白衣,不須住此。』是故悲泣耳。」
世尊告曰:「比丘!勿懷畏怖,我成無上等正覺,不由卿兄槃特得道。」
爾時,世尊手執朱利槃特詣靜室教使就坐,世尊復教使執掃[打-丁+彗] :「汝誦此字,為字何等?」
是時,朱利槃特誦得掃,復忘[打-丁+彗] ;若誦得[打-丁+彗] ,復忘掃。
爾時,尊者朱利槃特誦此掃[打-丁+彗] 乃經數日。
然此掃[打-丁+彗] 復名除垢,朱利槃特復作是念:「何者是除?何者是垢?垢者灰土瓦石,除者清淨也。」復作是念:「世尊何故以此教悔我?我今當思惟此義。
」以思惟此義,復作是念:「今我身上亦有塵垢,我自作喻,何者是除?何者是垢?」彼復作是念:「縛結是垢,智慧是除,我今可以智慧之[打-丁+彗] 掃此結縛。
爾時,尊者朱利槃特思惟五盛陰成者、敗者:所謂此色、色習、色滅,是謂痛、想、行、識,成者、敗者。爾時,思惟此五盛陰已,欲漏心得解脫,有漏心、無明漏心得解脫。已得解脫,便得解脫智:生死已盡,梵行已立,所作已辦,更不復受胎有,如實知之。尊者朱利槃特便成阿羅漢。已成阿羅漢,即從坐起,詣世尊所,頭面禮足,在一面坐。白世尊曰:「今已有智,今已有慧,今已解掃[打-丁+彗] 。
世尊告曰:「比丘!云何解之?」
朱利槃特報曰:「除者謂之慧,垢者謂之結。」
世尊告曰:「善哉!比丘!如汝所言,除者是慧,垢者是結。」
爾時,尊者朱利槃特向世尊而說此偈:
「今誦此已足, 如尊之所說;
智慧能除結, 不由其餘行。」
世尊告曰:「比丘!如汝所言,以智慧,非由其餘。」
爾時,尊者聞世尊所說,歡喜奉行。
(一三)
聞如是:
一時,佛在舍衛國祇樹給孤獨園。
爾時,世尊告諸比丘:「有此二法,不可敬待,亦不足愛著,世人所捐棄。云何為二法?怨憎共會,此不可敬待,亦不足愛著,世人所捐棄;恩愛別離,不可敬待,亦不足愛著,世人所捐棄。是謂,比丘!有此二法,世人所不喜,不可敬待。
「比丘!復有二法,世人所不棄。云何為二法?怨憎別離,世人之所喜;恩愛集一處,甚可愛敬,世人之所喜。是謂,比丘!有此二法,世人所喜。
「我今說此怨憎共會、恩愛別離;復說怨憎別離、恩愛共會,有何義?有何緣?」
比丘報曰:「世尊諸法之王,唯願世尊與我等說,諸比丘聞已,當共奉行。」
世尊告曰:「諦聽!善思念之。吾當為汝分別說之。諸比丘!此二法由愛興,由愛生,由愛成,由愛起;當學除其愛,不令使生。如是,諸比丘!當作是學。」
爾時,諸比丘聞佛所說,歡喜奉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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