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丈清規證義記

百丈大智禅师，认为禅宗起源于少室山，传至曹溪以来，多数居住在律寺中，虽然设有别院，但在说法和住持方面，并未遵循适当的规矩，因此常常感到忧虑。他说，佛祖的教法，想要广泛传播并使未来世代不遗忘，怎能与各部阿笈摩教法随行呢？有人问，瑜伽论和瓔珞经是大乘的戒律，为什么不依从呢？禅师回答，我所尊崇的，不局限于大乘或小乘，也不与大乘小乘相异，应当广泛吸收而折中，制定规范时，务必要适宜。于是创新意，另立禅居，凡是具有道眼的人，有值得尊敬的德行，称为长老，如同西域道高臘长，称呼阿闍黎等一样。他们就是教化之主，居住在方丈，与淨名居士的居室相同，不是私人寝室。不设立其他殿堂，首先建立法堂，是为了表明佛祖亲自嘱咐，当代应尊崇。所聚集的学众，无论多少，无论高低。

全体进入僧堂，按照夏季的次序安排座位。设置长连床，提供衣架，挂搭道具。睡觉时必须斜靠在床边，右侧卧姿吉祥睡，因为坐禅时间较长，只是稍作休息。保持四种威仪。除了进入房间请教，学者的勤奋或懒惰，或上或下，不拘泥于常规。整个寺院的大众，早晨参禅晚上聚集。长者上堂，升座讲法，主事和徒众，像雁行一样排列在两侧聆听。宾主之间相互酬对，激发宗要，表明依法而住。齋粥根据适宜，两次均遍，务必节俭，表示法食双运。实行普请法，上下均等出力。设置十务寮舍，每处使用一名首领，管理多人事务，使各自负责自己的职责。如果有假冒窃形，混入清众之中，造成喧闹之事，应立即由维那检举，撤下本位挂搭，驱逐出院，以维护清众的安宁。或者对方有所触犯，集合大众公开讨论并进行责罚。

就使用拄杖来驱赶他。命令他从偏门出去，这是为了羞辱他。详细说明这一条，制定这样的规则有四个好处：一、不污染清众，因为能生出恭敬和信任；二、不破坏僧人的形象，因为遵循佛陀的规定；三、不扰乱公共秩序，因为可以减少官司和诉讼；四、不泄露到外面，因为可以保护佛教的宗纲。大众共同居住，圣者和凡夫谁能分辨？就像佛陀应化在世间，尚且有六群之党，何况现在是像末时期，怎能完全没有？只是看到一位僧人有过错，就一概而论地讥讽嘲笑，却不知道轻视大众破坏佛法，损失非常大。现在禅门如果稍微没有妨害，应该依照百丈丛林的规矩，根据事情的不同来区分处理。并且制定规则来预防奸诈的行为，不是为了贤士。然而宁可有规则而不犯戒，不可犯了戒而没有教导。只有大智慧的禅师，保护佛法的好处，真是太大了。禅门独自修行，从这位老人开始。清规的重要内容，普遍指示后学，使他们不忘本。其他的规则和法度，都详细完备地收集好了。叨扰圣旨，删定传灯，成书进献。因此作为序引。

国家治理百姓，依靠的是法律和条例。佛祖规范僧众，依靠的是戒律和清规。佛教的戒律类似于儒家的法律，只有佛陀的教导而没有其他说法。清规与世俗的条例相似，都是从祖师的教诲中选取适宜的内容。然而，清规最初由梁朝僧人法云在光宅寺奉诏制定。现在忽略梁朝而特别提到唐朝，是因为梁朝时期禅宗尚未兴盛，到了唐朝，法门完备，僧侣众多，百丈怀海重新集结，因此特别彰显其名声。全书共分九章，首章祝厘，表达庆祝和表达诚意的意义；第二章报恩，体现了利民福国的心意；第三章报本，饮水思源；第四章尊祖，感恩追念先祖；第五章住持，明确命令和行动的重要性；第六章两序，列出各自分工的适宜；第七章大众，详细说明六和共住的规则；第八章节腊，遵循佛教制度，适时解脱；最后一章法器，人天号令，都包含在内。另外附加水陆清规，汇入仪轨，以广泛传播。伟大啊，天下师表，唯有百丈怀海大智一人而已。

本山阁记中说，佛教的真理通过达磨得以阐明，佛教的事务通过百丈得以完备。虽然时代不同，事务各异，宽严不一，文质损益之间，有时不得不变通以求尽利。至于宏大的纲领和重要的条目，没有不借鉴这个规则的。可惜，流传久了，真伪混杂，又因为佛法的衰落，戒律的荒废，对此清规的搁置，救时之弊，没有比这更急迫的了。（仪润）于是参考各种版本，只有这个最为精妙。看到它的纲目与藏本相同，又与列祖提纲目录相合。文字简洁而明了，意义微妙而显著。事理圆融，既纯粹又完备。确实是对利钝均益，时地无碍的。然而担心初学者不详知，又引用古德的成言，加以疏通并证明。使文的要义更加明显，名为《百丈丛林清规证义记》。其著作的缘起，详细在凡例元义中。书写成后，承蒙各位仁者，付梓流通。谨以此序简端，告知时贤。

道光三年，岁次癸未，解夏自恣日，出家人仪润源洪在苕上回龙真寂寺的长老寮房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