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傳

知归子以居士身份说法，撰写了《居士传》，并嘱托我为其作序。序言如下：知归子学习佛法，一心归向净土，发起了坚定的往生愿望。深入探讨往生的因缘，其因缘源于一念的清净。一念的清净即是往生的因缘，更何况念念相继，哪有不决定往生、得以亲见阿弥陀佛的道理呢？知归子修习净土法门，念念相继，他学佛的功夫可以说是非常精深。他仰望前代修行者的脚步并不遥远，表明万法归一，自我度脱与度脱他人相辅相成。他著书立说的心情可以说是非常迫切。像知归子这样的人，确实可以以居士身份来说法。因此，我怀着欢喜之情为他作序，以此告知世间阅读《居士传》的人。同修汪縉撰写。

佛教文献中记载了专注于官员和在家居士的事迹。因此，有祐法师的《宏明集》、宣律师的《广宏明集》、心泰的《佛法金汤》、姚孟长的《金汤征文录》、夏树芳的《法喜志》等作品。那些以出家人为主，同时收录在家居士事迹的，则有志磐的《佛祖统记》、念常的《佛祖通载》，以及《传灯录》、《续传灯录》、《五灯会元》、《东林传》、《往生传》等。这些书籍所记录的事迹和言论，有的详尽有的简略，有的过于繁琐，有的过于简略。至于朱时恩的《居士分灯录》、郭凝之的《先觉宗乘》、李士材的《居士禅灯录》，都是以《五灯》为基础，只宣扬禅宗的宗旨，对于各种禅定法门有所不足。现在，我从这些书籍中选取了一半的内容，另外还征引了史传、各家文集、各种经书的序录、百家杂说，数量是这些书籍的两倍。经过编辑整理，写成了五十多篇列传，详细记录了他们入道的因缘、成道的功夫，使有志之士能够根据自己的根性，或修禅宗或修教法或修净土，感受启发和愿望，具备充足的师资。但是从唐代以前，文献不多，容易阅读完毕。从宋代以后，文献繁多，听闻和搜求难以全面。更希望博学多才的君子能够提供珍藏的资料，帮助补充不足之处。

保护佛法的文字，必须从般若智慧的光明大海中自由流露，才显得珍贵。这部书中所记载的，如果不是真正与慧命相关的内容，一概不收录。比如王简栖的《头陀寺碑》和王子安的《释迦成道记》，虽然文辞华丽，但文采超越了实质，对道有何益处？柳子厚所制的《诸沙言碑铭》，被苏子瞻所推崇。

然而，像曹溪的一块碑文，虽然调和了儒释两家，却与《六祖坛经》的意旨毫无关联。何况摩诘梦得的文章，更是逊色。元明时期的士大夫们，其文字多在儒佛之间游走，也必须是其修行与知解相呼应，才值得采纳。否则，只是成为无足轻重的戏论，不值得一提。

禅宗中冒充的人很多，如夏竦、吕惠卿、章惇之流，本就不值一提。即便是白苏两位先生，在佛门中也有其独特的长处，与禅宗无关。各种书籍中记载的机缘，无可取之处。其他如韩退之、李习之、周茂叔、欧阳永叔等先生，一生的愿望和力量都在维护儒学，偶尔因一机一境而随喜，不足以增加佛门的分量，怎能牵强附会地与庄子的门庭相提并论，反而成为谬误。这在教理上是不小的违背。因此，我在编撰这部书时，在选择上颇存微妙的指向，不敢随便附和，以免诬蔑古人、自己的心和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