續指月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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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指月錄卷二
六祖下十八世
臨濟宗
慶元天童密庵咸傑禪師
閩之福州人。族姓鄭。母夢廬山老僧入舍而生。自幼穎悟。出家後究心禪理。不憚遊行。徧參知識。後謁應庵華和尚於衢之明果。華孤硬難入。屢遭訶。一日華問如何是正法眼。師遽答曰。破沙盆。華頷之。未幾辭回省親。華送以偈曰。大徹投機句。當陽廓頂門。相從今四載。徵詰洞無痕。雖未付鉢袋。氣宇吞乾坤。却把正法眼。喚作破沙盆。此行將省覲。切忌便垛根。吾有末後句。
待歸要汝遵(玉林琇頌云踢過眼生盲棒來頭裂破迅鷂 趁生禽癡廬齩枯骨○堯峯月函潛頌云千金蕩盡一無存衣食終朝取別人不是五陵真俠骨回頭猶戀舊頭巾) ○上堂。牛頭橫說豎說。不知有向上關棙子。有般漆桶輩。東西不辨。南北不分。便問如何是向上關棙子。何異是開眼尿牀。
華藏有一轉語。不在向上向下。千手大悲。摸索不著。雨寒無處曬[日*良] 。今日普請布施大眾。良久曰。達磨大師。無當門齒○上堂。舉婆子燒庵話。師曰。者箇公案。叢林中少有拈提者。今日傑上座裂破面皮。不免納敗闕一上。也要諸方簡點。乃召大眾。者婆子洞房深穩。水洩不通。偏向枯木上糝花。
寒灰 中發燄 。箇僧孤身迥迴。慣入洪濤。等閑坐斷潑天潮。到底身無涓滴水。子細簡點將來。敲枷打鎖。則不無二人若是佛法未夢見在烏巨與麼提持。畢竟意歸何處。良久曰。一把柳絲收不得。和煙搭在玉欄杆○上堂。
盡乾坤大地喚作一句子。擔枷帶鎖。不喚作一句子。業識茫茫。兩頭俱透脫。淨倮倮。赤灑灑。沒可把達磨一宗。掃土而盡。所以雲門大師道。盡乾坤大地。無纖毫過患。猶是轉句。不見一法。始是半提。更須知有全提底時節。大小雲門。劍去久矣。方乃刻舟○上堂。一箇葫蘆纔倒地。滿地葫蘆盡傾倒。欲識單傳直指禪。今日鬬湊得恰好○僧問虗空消殞事如何。師曰。罪不重科○師晚年退居天童之太白峰。鉗錘訓誨。學者雲集。後無疾坐逝。門人建塔於山之中峰(天童華嗣) 。
衢州光孝百拙善登禪師
和州烏江閔氏子。上堂。白日閙浩浩。夜後靜悄悄。長廊走波波。步步無欠少。不識主人翁。全身入荒草。撞著傅大士。問訊維摩老。臥疾毗耶城。幾箇知天曉。若是過量人。不向那邊討。為作麼如此。喝一喝。下坡不走。快便難逢(天童華嗣) 。
南書記
福州人。久依應庵華禪師。於趙州狗子無佛性話參歷有年豁然契悟偈曰。狗子無佛性羅睺星入命。不是打殺人。被人打殺定。華稱其脫略。紹興初。示寂於歸宗(天童華嗣) 。
侍郎李浩居士
字德遠。號正信。幼閱楞嚴。如遊舊國。志而不忘。後造明果。投誠入室。應庵華禪師揕其胸 曰。侍郎死後。向甚麼處去。士駭然汗下。華喝出。士退參。不旬日。徑躋堂奧。華深許可。以偈寄同參嚴康朝曰。門有孫臏舖。家存甘贄妻。夜眠還早起。誰悟復誰迷○有鬻胭脂者。亦久參華。頗自負。士贈之偈曰。不塗紅粉自風流。往往禪徒到此休。
透過古今圈[袖-由+貴] 後。却來者裏喫拳頭(天童華嗣) 。
教授嚴康朝居士
湖州長興人。見應庵華得旨。頌曰。趙州狗子無佛性。我道狗子佛性有。驀然言下自知歸。從茲不信趙州口。著精神。自抖擻。隨人背後無好手。騎牛覓牛笑殺人。如今始覺從前謬(天童華嗣已上五人) 。
泉州法石中庵慧空禪師
贛州蔡氏子。立春日上堂。拈拄杖卓一下曰。先打春牛頭。又卓一下曰。後打春牛尾。驚起虗空。入藕絲裏。釋迦無路潛蹤。彌勒急走千里。文殊却知落處。拊掌大笑歡喜。且道歡喜箇甚麼。春風昨夜入門來。便見千華生碓[此/朿] ○上堂。千家樓閣。一霎秋風。祇知襟袖涼生。不覺園林葉落。於期薦得。觸處全真。其或未然。且作寒溫相見○上堂。舉金剛經佛告須菩提。爾所國土中。
所有眾生若干種心。如來悉知。何以故。如來說諸心。皆為非心。是名為心。要會麼。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僧問先佛垂範。禁足安居。未審是何宗旨。師曰。瑠璃鉢內拓須彌。僧便喝。師便打(教忠光嗣) 。
臨安淨慈混源曇密禪師
天台盧氏子。十六圓具。習台教棄去。參大慧杲於徑山。復叩泉州教忠光和尚。一日光舉香嚴擊竹因緣。豁然契悟。述偈呈光。光舉玄沙未徹話詰之。無滯。光乃囑曰。子今可見妙喜矣。師秉命即往梅陽。服勤四載○住淨慈上堂。諸佛出世。打劫殺人。祖師西來。吹風放火。古今善知識。佛口蛇心。天下衲僧。自投籠檻。眾中莫有天然氣槩。特達丈夫。為宗門出一隻手。主張佛法者麼。良久曰。設有也須斬為三段○上堂。舉雲門問僧光明寂照徧河沙因緣。師曰。平地撈魚蝦。遼天射飛鶚。跛足老雲門。千錯與萬錯(教忠光嗣) 。
吉州青原信庵唯禋禪師
福之長樂李氏子。年十有一歲。出閩依盱江禪悅廣公為童子。閱五白。始獲僧服。一日廣以佛國白公五十三知識頌。授諸維那。師侍其傍。聞止住林。有時要見十方佛。無事閒觀一片心之句。便得要領。廣異其根利。俾還閩謁佛心才。及東禪果西禪需諸老。時晦庵光住龜山。師往叩。一日夜半摸索淨巾次。恍然大徹。黎明趨方丈通其所證。呈偈曰。業識茫茫。本無所據。昨日三更。回頭一覰。一段靈光。本來獨露。光不覺解顏頷之○復出嶺見萬庵顏於番陽薦福。入室次。應對敏捷。顏厲聲曰。者福州子。被人教壞了也。一眾駭愕○復往梅陽見大慧杲。杲曰。
如何是佛。師曰。覿面相逢。更無別法。杲曰。如何保任。師曰。飢來喫飯。困來打眠。既而隨杲北還。杲一日問曰。許多人入室。幾人道得著。幾人道不著。師曰。唯禋只管看。杲忽展手曰。我手何似佛手。師曰。天寒。且請和尚通袖。杲據打一竹篦曰。且道是賞你罰你。師遂以頌發揮佛祖機緣十數則。呈杲。其世尊初生頌曰。撞出頭來早自錯。那堪開口更稱尊。當時若解深藏舌。免得閒愁到子孫。杲為之擊節○紹熙三年壬子。五月十九日示疾。書偈曰。末後一句。覿面分付。擬議思量。世諦流布。遂跏趺而逝(教忠光嗣已上三人) 。
荊州公安遯庵祖珠禪師
南平人。上堂。不是心。不是佛。不是物。瀝盡野狐涎。趯翻山鬼窟。平田淺草裏。露出焦尾大虫。太虗寥廓中。放出遼天俊鶻。阿呵呵。露風骨。等閒拈出眾人前。分明是何物。咄咄○上堂。玉露垂青草。金風動白蘋。一聲寒雁叫。喚起未惺人(東林顏嗣) 。
汀州報恩法演禪師
果州人。上堂。舉俱胝豎指因緣。師曰。佳人睡起懶梳頭。把得金釵插便休。大抵還他肌骨好。不塗紅粉也風流(東林顏嗣) 。
臨安淨慈肯堂彥充禪師
於潛盛氏子。首參大愚大圓諸老。後聞東林應庵顏禪師。嘗謂眾曰。我此間別無玄妙。祇有木扎羹。鐵釘飯。任你齩嚼。師竊喜之。造謁陳所見。顏曰。據汝見處。正坐在鑒覺中。師於是憤然。將從前所得底。一時颺下。一日聞僧舉南泉時人見此一株華。如夢相似。默有所契。乃曰。打草祇要驚蛇耳。次日入室。顏問那裏是巖頭密啟其意處。師曰。今日捉敗者老賊。顏曰。達磨大師性命在汝手裏。師擬開口。
驀被攔胸 一拳。忽大悟。直得汗流浹背。點首自謂曰。臨濟道黃檗佛法無多子。豈虗語耶。遂述頌曰。為人須為徹。殺人須見血。德山與巖頭。萬里一條鐵。顏然之○上堂。世尊不說說。迦葉不聞聞。卓拄杖曰。水流黃葉來何處牛。帶寒鴉過遠村○上堂。舉雪峰示眾曰。盡大地是箇解脫門。把手拽不入。師曰。大小雪峰。話作兩橛。盡大地是箇解脫門。用拽作麼○上堂。一向與麼去。法堂前草深一丈。一向與麼來。脚跟下泥深三尺。且道如何即是。三年逢一閏。鷄向五更啼(東林顏嗣) 。
婺州智者元庵真慈禪師
潼川人。姓李氏。出家圓具。後遊講肆。聽講圓覺。至四大各離。今者妄身。當在何處。畢竟無體。實同幻化。因而有省。作頌曰。一顆明珠。在我者裏。撥著動著。放光動地。以呈諸講主。無能曉之者。因南游。至廬山圓通挂搭。時卍庵顏禪師為西堂。為眾入室。舉僧問雲門撥塵見佛時如何。門曰。佛亦是塵。師隨聲便喝。以手指胷曰。佛亦是塵。問了答了。直下翻身。勸君更盡一杯酒。西出陽關無故人。顏深頷之○頌塵塵三昧曰。鉢裏飯。桶裏水。別寶崑崙坐潭底。一塵塵上走須彌。明眼波斯笑彈指。笑彈指珊瑚枝上清風起(東林顏嗣) 。
成都昭覺紹淵禪師
上堂。鎔瓶盤釵釧作一金。攪酥酪醍醐成一味。如是賓主道合。內外安和。五位君臣齊透。四種料揀一串。放行。則細雨濛濛。秋風颯颯。把住。則空空如也。誰敢正眼覰著。且道放行為人好。把住為人好。等閒一似秋風至。無意涼人人自涼(東林顏嗣) 。
徽州簡上座
參大慧杲於徑山。時卍庵顏禪師為首座。一日為眾入室。顏問曰。一二三四五六七。明眼衲僧數不出。你試數看。師便喝。顏曰。七六五四三二一。你又作麼生。師擬對。顏便打出曰。你且莫亂道。師於言下有省。遽呈偈曰。你且莫亂道。皮毛卓豎寒。只知梅子熟。不覺鼻頭酸○頌狗子無佛性話曰。趙州老漢。渾無面目。言下乖宗。神號鬼哭(東林顏嗣已上六人) 。
福州鼓山木庵安永禪師
閩縣吳氏子。弱冠為僧。未幾謁懶庵需於雲門。一日入室次。需曰。不問有言。不問無言。世尊良久。不得向良久處會。隨後便喝。師當下契悟。作禮曰。不因今日問。爭喪目前機。顏許可之。住後上堂。拈拄杖。臨濟小廝兒。未曾當面道著。木庵今日全身放憨。也要諸人知有。擲拄杖下座○僧問須彌頂上。翻身倒卓時如何。師曰。未曾見毛頭星現。曰恁麼則傾湫倒嶽去也。師曰。莫亂做。僧便喝。師曰。雷聲浩大。雨點全無(西禪需嗣) 。
溫州龍翔柏堂南雅禪師
上堂。瑞峰頂上。棲鳳亭邊。一杯淡粥相依。百病蒙頭打坐。二祖禮三拜。依位而坐。已是周遮。達磨老臊胡。分盡髓皮。一場狼籍。其餘之輩。何足道哉。柏堂恁麼道。還免諸方簡責也無。拍繩牀。不合停囚長智(西禪需嗣) 。
福州天王志清禪師
上堂。豎起拂子云。者箇。天不能葢。地不能載。徧界徧空。成團成塊。到者裏。三世諸佛向甚麼處摸索。六代祖師向甚麼處提持。天下衲僧向甚麼處名邈。除非自得自證。便乃敲唱雙行。雖然如是。未是衲僧行履處。作麼生是衲僧行履處。是非海裏橫身入。豺虎叢中縱步行(西禪需嗣) 。
南劍劍門安分庵主
謁徑山大慧。行次江干。仰瞻宮闕。聞街司喝侍郎來。釋然大悟。作偈曰。幾年箇事挂胷懷。問盡諸方眼不開。肝膽此時俱裂破。一聲江上侍郎來。遂仍返西禪。懶庵迎之。付僧伽黎。後庵居劍門。化被嶺表(西禪需嗣已上四人) 。
臨安靈隱妙峰之善禪師
吳興劉氏子。高曾祖父。皆登膴仕。師生紈綺中。資性高潔。年十三。即辭家祝髮。經論一見。輒了大意。參佛照光於鄖山。以風旛話契旨。印之以偈。有今日與君通一線。斬釘截鐵起吾宗之句。復遊衡湘。還入匡廬。卓錫妙高峰下。面壁十年。學者尊之曰。妙峰禪師。後分座於鴈山能仁。晚居靈隱。密邇行闕。輪蹄湊集。師掩戶無所將迎。公卿貴人。一或見之。寒溫而已。會天童虗席。時鄭清之秉鈞軸。具疏勸請。勉師必赴。師曰。老僧年踰耄矣。尚夜行不休乎。辭弗就○靈隱上堂。舉雲門普請搬柴次。乃拋下柴片曰。一大藏教。祇說者箇。大小雲門。
只見錐頭利。不見鑿頭方○示眾。久參高士。眼空四海。鼻孔撩天。見也見得親。說也說得親。行也行得親。用也用得親。只是未識老僧拄杖子在。何故。將成九仞之山。不進一簣之土○端平二年。師將示寂。澡身趺坐。書偈曰。來也如是。去也如是。來去一如。清風萬里。書畢而逝。壽八十四。臘七十一。火浴獲舍利不可數計。瘞於靈隱之西岡(育王光嗣) 。
臨安淨慈退谷義雲禪師
福州黃氏子。幼業儒。既冠。遊國學。因讀中庸有所悟入。祝髮具戒後。佛照光為之印可。住淨慈上堂。奔流度刃。疾燄 過風。啐啄 同時。崖州萬里。有底道。如人學射。久習則巧。殊不知未彀已前中的。早涉迂回了也。
趙州到茱萸。靠却拄杖即且置。只如孚上座道。聖箭折也。意作麼生。喝一喝。若不同牀睡。焉知被底穿○上堂。舉首山拈竹篦示眾曰。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背。汝等諸人。喚作甚麼。葉縣省近前掣竹篦拗作兩橛。拋向階下。却曰是甚麼。山曰瞎。省便禮拜。師曰。臨濟一宗。掃土而盡○開禧二年五月示寂(育王光嗣) 。
臨安北磵敬叟居簡禪師
潼川王氏子。閱卍庵語有省。後參佛照光禪師。機契。追隨甚久。出世天台報恩光孝。退居飛來峰之陰。大參真西山。時為江東部使者。以東林雲居力致之。師高臥不起。後奉旨遷淨慈。上堂。識者一。萬事畢。了事衲僧。一字不識。直饒恁麼。未稱全提。禹力不到處。河聲流向西○上堂。舉趙州一日入僧堂曰。有賊有賊。見一僧便捉住曰。賊在者裏僧曰不是。某甲。州托開曰。是即是。祇是你不宜承當師曰。趙州收處太危。放去太急。淨慈則不然。家賊難防。家財必喪。卓拄杖。只可錯捉。不可錯放○頌世尊初生話曰。一聲哇地便吒哩。突出如斯大闡提。
此土西天起殃害。堂堂洗土不成泥湻淳祐丙午春示疾。索筆書偈。紙尾復書四月一日珍重六字。至期。假寤寐而逝。壽八十三。臘六十二。葬全身於月堂昌禪師塔側。遵遺命也。有北磵集十九卷行世(育王光嗣) 。
臨安徑山浙翁如琰 禪師
台州周氏子。上堂。拈拄杖。蔣山喚者箇作拄杖子。諸人亦喚者箇作拄杖子。還有緇素也無。闌干雖共倚。山色不同觀○維摩贊曰。毗耶示疾放憨癡。添得時人滿肚疑。不是文殊親勘破。者些毛病有誰知(育王光嗣) 。
福州東禪性空智觀禪師
上堂。舉鹽官國師因僧問如何是本身盧舍那。國曰。與老僧過淨瓶來。僧將淨瓶至。國曰。却安舊處著。僧再問。國曰。古佛過去久矣。師曰。盲者難以與乎文彩。聵者難以與乎音聲。者僧既不薦來機。國師只成空設。雲門道。無朕迹。扶國師不起。雪竇曰。直得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爭得扶也扶國師不起。以拂子畫一畫。前來葛藤。一時畫斷。且道如何是本身盧舍那。擲拂子下座(育王光嗣) 。
湖州上方朴翁義銛禪師
上堂。舉趙州因僧問狗子還有佛性也無。州曰無。師頌曰。狗子佛性無。還他大丈夫。是非雖入耳。壁上挂葫蘆○贊達磨像曰。一言已出駟難追。賴得君王放過伊。楊子江心航折葦。浪頭何似問頭危(育王光嗣) 。
臨安靈隱鐵牛印禪師
上堂。舉南泉示眾曰。王老師自小養一頭水牯牛。擬向溪東放。不免食他國王水草。向溪西放。亦不免食他國王水草。不如隨分納些些。總不見得。頌曰。不如隨分納些些。喚作平常事已差。綠草溪邊頭角露。一蓑煙雨屬誰家(育王光嗣) 。
慶元育王空叟宗印禪師
西蜀人。上堂。據虎頭。收虎尾。第一句下明宗旨。直饒句下宗旨明。拈來猶較十萬里。何故。大慧祖師於此懸羊頭。賣狗肉。佛照老人於此冒姓名。佃官田。小比丘來坐斷芳塵。畢竟如何施設。拈拄杖。平生無所有。只此一枝藤○上堂。大道坦然。離名離相。剗除則失旨。建立則乖宗。從上佛祖。古今知識。顯大機。彰大用。盡是關空鎖夢。過犯彌天。印上座裂破面皮。還免得麼。良久拍禪牀曰。不入驚人浪。難逢稱意魚(育王光嗣) 。
慶元育王秀嵓師瑞禪師
上堂。舉道吾和尚曰。高不在絕頂。富不在福嚴。樂不在天堂。苦不在地獄。相識滿天下。知心能幾人。大慧和尚曰。高在絕頂。富在福嚴。樂在天堂。苦在地獄。誰知蓆帽下。元是舊時人。大眾。二大老隨機應用即不無。若是衲僧門下。未夢見在。且道衲僧門下作麼生。良久云。不是知音者。徒勞話歲寒○上堂。舉灌溪參臨濟。濟搊住灌溪。溪曰。領領。濟乃托開。師頌曰。雨散雲收後。崔嵬數十峰。倚闌頻顧望。回首與誰同○上堂。舉演化大師問報慈。如何是真如佛性。慈曰。誰無。化不契。復請益護國。國曰。誰有。師曰。誰無誰有全機道。
言下翻身不唧[口*留] 。直饒未舉已先行。錯認簸箕作熨斗。阿呵呵。若人自解倒騎驢。一生不著隨人後(育王光嗣) 。
慶元天童無際了派禪師
上堂。三五十五。月圓當戶。然雖匝地普天。要且秋毫不露。對景憑誰話此心。令人翻憶寒山子○上堂。諸人十二時中。上來下去。折旋俯仰。起居問訊。瞞崇恩一點不得。只今坐立儼然。賓主交參。面面相覩。崇恩亦瞞諸人一點不得。既然彼此不相瞞。為什麼自作障礙。喝一喝。因風吹火。用力不多○上堂。釋迦老子。昔向今辰。入大寂定。堪笑天下叢林。刻舟求劍。二千餘年。區區不已。崇恩今日不動神機。捩轉瞿曇鼻孔。不圖打草驚蛇。只要大家相見。汝等諸人。各宜仔細觀瞻。莫教錯過。遂合掌曰。不審不審(育王光嗣) 。
慶元天童海門師齊禪師
嘗口誦華嚴。詣各殿堂行香。及回方丈。已畢全部。行香告眾。眾皆不信。師乃令八十一人。各執一卷。師陞座誦一卷畢。其八十一人。各聞誦自所執經。始知師為華嚴菩薩應世云(育王光嗣) 。
江州雲居率庵梵琮禪師
上堂。舉百丈野狐話。頌曰。百丈野狐。石女無夫。一回淚出。滄海乾枯○浴佛上堂。且喜今朝降獨尊。率庵無物慶生辰。只將一霎薔薇露。洗出湖山淨法身(育王光嗣) 。
慶元育王孤雲權禪師
上堂。舉僧問雪峰。古磵寒泉時如何。峰曰。瞪目不見底。僧曰。飲者如何。峰曰。不從口入。又問趙州古磵寒泉時如何。州曰苦。僧曰。飲者如何。州曰死。師曰。一人隨波逐浪。一人截斷眾流。檢點將來。總欠會在。今日有問育王。古磵寒泉時如何。祇對他道。須是親見雪峰。飲者如何。問取趙州(育王光嗣) 。
石庵正玸禪師
得法於育王。後歸湖上。偈曰。鳥不驚飛水不流。碧潭空闊冷涵秋。一絲頭上無香餌。風輥蘆花落釣舟(育王光嗣共十四人) 。
福州鼓山宗逮禪師
上堂。世尊道。應如是知。如是見。如是信解。不生法相。喝一喝。玉本無瑕却有瑕(東禪嶽嗣) 。
臨安徑山德灊禪師
號寓庵。興化人。初住徑山。至山門彈指一下。便入(東禪嶽嗣) 。
福州鼓山石庵知玿禪師
僧問坐斷雲山事已彰。可憐雲水自茫茫。今日石門通一線。端然衣錦便還鄉。還鄉一曲作麼生唱。師曰。罕遇知音。曰祇如未跨石門一句。作麼生道。師曰。百雜碎。曰已跨石門。又作麼生。師曰。依舊却囫圇。曰直得大頂峰點頭。鼓山屴崱震動。師曰。未為分外。曰祇今晏國師。撫掌呵呵大笑曰。幸得與老師相見去也。師曰。不是冤家不聚頭。僧禮拜。師曰。放汝三十棒○上堂。語是謗。默是誑。不語不默。轉增虗妄。喝一喝。春風吹落桃李華。淡煙疏雨籠青嶂(東禪嶽嗣已上三人) 。
慶元育王笑翁妙堪禪師
慈谿毛氏子。參無用全禪師於天童。全問曰。行脚僧。遊山僧。師曰。行脚僧。全曰。如何是行脚事。師以坐具便摵。全曰。此僧敢來者裏捋虎鬚。俾參堂去○用室中每示狗子無佛性話。一日師擬開口。全以竹篦劈口便[翟*支] 。師應聲呈偈曰。大塗毒鼓。轟天震地。轉腦回頭橫屍萬里。全頷之。即命侍香。已而報恩約公至。請師分座。太守程公。請出住妙勝。未幾詔住靈隱。
衛王以大慈完美。請師開山。及王薨。師庵居上柏。台州使君陳公。以瑞巖邀師。無何江心牒至。監丞史公強之乃起。淨慈詔下。丐辭不允。大參余公書來。不可重違君命○明年荊湖總臣。奏令僧道買紫衣師號。俾以師號住持。師謂若是。則千金之子。皆可主法。我道殆矣。奏疏殿陛。上書廟堂。其議遂寢○詔徙天童。力辭。東歸翠巖。築室。奉先世香火○育王虗席。復有旨起師。再辭不許。乃奉詔。上堂。膏雨及時。江山如洗。幽鳥語喬林。殘紅隨流水。可憐盲聾瘖瘂人。不識此方真教體○後天童除書再至。大參趙公。復請主淨慈。悉謝之。示疾書遺表。作寺丞張公書。請主後事。通守永嘉曹公來問疾。從容敘世契。移頃書偈曰。業鏡高懸。七十二年。一槌擊碎。大道坦然。置筆泊然而逝(天童全嗣) 。
臨安靈隱石鼓希夷禪師
上堂。舉瑯琊覺法華舉相見公案。頌曰。聞名不如見面。見面不如聞名。此地無金二兩。俗人沽酒三升○上堂。舉南泉曰。文殊普賢。昨夜三更。起佛見法見。每人與三十棒。趁出院也。趙州曰。和尚棒。教誰喫。南泉曰。且道王老師過在甚麼處。趙州禮拜而出。頌曰。春風吹落碧桃華。一片流經十萬家。誰在畫樓沽酒處。相邀來喫趙州茶(天童全嗣) 。
幽州盤山思卓禪師
上堂。拈拄杖曰。登山涉水。全藉者人。擲拄杖曰。相見易得好。共住難為人○上堂。寂寂惺惺。有氣死人。惺惺寂寂。無用頑石。嘻。下載清風付與誰(天童全嗣) 。
慶元雪竇野雲處南禪師
上堂。百計推尋。永不見面。一時休去。在處逢渠。長連牀上。喫粥喫飯。取飽為期。我且問你。常住一粒米。是幾番過手○上堂。斬釘截鐵。特地乖張。就下平高。衲僧笑具。皇覺到此。有理難伸未審諸公如何理論(天童全嗣) 。
福州雪峰滅堂了宗禪師
上堂。空索索。冷冰冰。清虗之理。畢竟無身。為什麼却有許多煙雨。會得麼。若會得。七種供養諸人。若會不得。滴水難消(天童全嗣) 。
相國錢象祖居士
初守金陵。甞遊保寧。問道於無用全公。有所契入。後於鄉里建接待十所。皆以淨土極樂名之。創止庵為棲息之所。自左相辭歸。精修淨業○嘉定二年。閏二月得微疾。有問起居者。則曰不貪生。不怖死。不生天上。不生人中。惟當往生淨土耳。言訖。趺坐而化(天童全嗣已上六人) 。
臨州乾元宗穎禪師
上堂。卓拄杖。性燥漢。祇在一槌。靠拄杖。伶俐人。不勞再舉。而今莫有伶俐底麼。良久曰。比擬張麟。免亦不遇(西禪淨嗣) 。
興化華嚴別峰雲禪師
西禪印證後。初住福州支提。遷福泉華嚴。上堂。千種言。萬般解。只要教君長不昧且道不昧箇什麼。喚作竹篦則觸。不喚作竹篦則背。○上堂。彌勒大士。朝入伽藍。暮成正覺。總似者般鈍漢。有甚用處。直饒隔山望見支提雙童峰。便回去。脚跟下好與三十(西禪淨嗣) 。
福州中濟無禪立才禪師
上堂。舉趙州和尚喫茶去話。頌曰。趙州逢人喫茶。誰知事急出家。翻手作雲作雨。順風撒土撒沙。引得洞山無意智。問佛也道三斤麻○讀此庵語錄偈曰。南海波斯持密呪。千言萬語少人知。春風一陣來何處。吹落桃華三四枝(西禪淨嗣已上三人) 。
湖州何山月窟慧清禪師
上堂。舉天台韶國師初參法眼。因僧問法眼。如何是曹源一滴水。眼曰。是曹源一滴水。韶聞豁然開悟。頌曰。曹源一滴水。相罵饒接[此/束] 。鷃省空啾啾。驊騮已千里(華藏演嗣) 。
建寧仙州山吳十三道人
每以己事叩諸禪伯。茫無入路。及參開善謙得法。後結茅於其左。遂往給侍○紹興庚申三月八日夜。釋然啟悟。呈偈曰。元來無縫罅。觸著便光輝。既是千金寶。何須彈雀 兒。善答曰。啐地折時真慶快。死生凡聖盡平沈。仙州山下呵呵笑。不負相期宿昔心(開善謙嗣) 。
如如居士顏丙
有僧舉南泉有主沙彌話問。士以頌答之曰。解把一莖茅草。喚作丈六金身。會得頭頭皆是道。眼中瞳子面前人○頌子湖狗話曰。貧家無所有。只養一隻狗。便是佛出來。也須遭一口(雪峯然嗣) 。
明州育王妙智從廓禪師
閩之長溪林氏子。幼頴悟。喜聞出世法。十五祝髮受具。時閩中多有道之士。悉往從之遊。後依大圓。圓門風孤峻。始齟齬。久之豁然有得。服勤數載。大圓撫之。以為類己。後出世育王。孝宗詔舍利入禁中供養。親覩殊勝。召對碧琳堂。帝問舍利從何發現。師奏曰。從陛下聖心發現。上大悅○晚年建庵於烏石。杜門不與世接。示微恙而逝(育王璞嗣) 。
慶元天童息庵達觀禪師
義烏趙氏子也。初參應庵。次見無庵於道場。後於淨慈水庵室中。明得二老垂手處。一語破的而返。至龍翔柏堂分第一座○後閱四剎。被旨陞靈隱。上堂。舉二祖問達磨安心公案。頌曰。長安深夜雪漫漫。欲覓心安轉不安。總使言前開活眼。那知已被老胡謾(淨慈一嗣) 。
袁州仰山簡庵嗣清禪師
上堂。舉達磨大師一日謂門人曰。時將至矣。汝等盍各言所得乎。最後慧可出禮三拜。依位而立。磨曰。汝得吾髓。師頌曰。揑目生華立問端。得他皮髓被他謾。者般瞎漢能多事。六月無霜也道寒(淨慈一嗣已上二人) 。
常州華藏伊庵有權禪師
臨安昌化祁氏子。年十四得度。十八歲參禮佛智裕於靈隱。時無庵全居第一座。室中以從無住本。建一切法問之。師久而有省。答曰。暗裏穿鍼。耳中出氣。庵可之。遂密付心印。甞夜坐達旦。行粥者至。忘展鉢。鄰僧以手觸之。師感悟。說偈曰。黑漆崑崙把釣竿。古帆高挂下驚湍。蘆花影裏弄明月。引得盲龜上釣船○佛智甞問心包太虗。量廓沙界時如何。師曰。大海不宿死屍。智撫其座曰。此子他日。當據此座。呵佛罵祖去在。師益自韜晦。復見應庵華於歸宗。參大慧杲於徑山。洎無庵全禪師住道場。命師分座○上堂。今朝結却布袋口。明眼衲僧莫亂走。
心行滅處解翻身。噴嚏也成獅子吼。旃檀林。任馳驟。剔起眉毛頂上生。剜肉成瘡露家醜○湻熈庚子秋。示微疾。書偈趺坐而逝。茶毗齒舌不壞。獲五色舍利無數。葬於橫山。餘骼塔萬年寺左(道場全嗣) 。
明州天童癡鈍智穎禪師
舉達磨見武帝因緣。頌曰。提起須彌第一鎚。玉關金鎖擊難開。重施背踏空勞力。應悔迢迢萬里來(焦山體嗣) 。
鎮江金山退庵道奇禪師
僧問雪峰道。望州亭與汝相見了也。意旨如何。師曰。左眼半斤。曰烏石嶺與汝相見了也。作麼生。師曰。右眼八兩。曰僧堂前與汝相見了也。又且如何。師曰。鼻孔大頭向下。曰只如鵝湖驟步入方丈。保福入僧堂。此意又作麼生。師曰。水向石邊流出冷。風從華裏過來香(徑山印嗣) 。
婺州三峰印禪師
上堂。舉百丈野狐話。頌曰。不落不昧。誣人之罪。不昧不落。無繩自縛。可憐柳絮隨春風。有時自西還自東(雙林用嗣) 。
慶元徑山蒙庵元聰禪師
福州朱氏子。晦庵會中得心要。眾推為高弟。慶元三年。自福之雪峰。被旨遷徑山。上堂。舉藥山首造石頭之室。便問三乘十二分教。某甲麤知。甞聞南方直指人心。見性成佛。實未明了。伏望指示。頌曰。恁麼也不得。不恁麼也不得。恁麼不恁麼總不得。子作麼生。山罔措。頭曰。子因緣不在此。且往馬大師處去。山稟命禮馬祖。仍申前問。祖曰。我有時教伊揚眉瞚目。有時不教伊揚眉瞚目。有時揚眉瞚目者是。有時揚眉瞚目者不是。汝作麼生。山於言下契悟。便禮拜。祖曰。汝見甚麼道理。便禮拜。山曰。某甲在石頭。如蚊子上鐵牛。祖曰。汝既如是。
善自護持。師頌曰。倒腹傾腸說向伊。不知何故尚遲疑。只今便好猛提取。莫待天明失却雞○上堂。舉玄沙見僧禮拜次。乃曰。因我得禮你。頌曰。因我得禮你。莫放屁撒屎。帶累天下人。錯認自家底(龜峯光嗣) 。
平江萬壽月林師觀禪師
俗姓黃。福州侯官人。僧問三聖道。逢人則出。出則不為人。意作麼生。師曰錯。曰興化道。逢人則不出。出則便為人。意作麼生。師曰錯。僧曰。興化旗鎗倒卓。三聖肝膽齊傾。師曰。引不著。曰只如今日和尚作麼生為人。師曰。一棒一條痕(大洪證嗣) 。
常德德山子涓禪師
潼川人也。上堂。見見之時。見非是見。見猶離見。見不能及。喝一喝。鯨吞海水盡。露出珊瑚枝。眾中忽有箇衲僧出來道。長老休寐語。却許伊具一隻眼(大溈行嗣) 。
萬松壞衲大璉禪師
讚出山相偈曰。行滿功圓徹骨窮。不勝羸瘦髮髼鬆。彌天罪過今無數。毗舍耶中一款供(雲居會嗣) 。
溫州龍鳴在庵賢禪師
上堂。舉崇壽示眾曰。識得凳子。周匝有餘。雲門道。識得凳子。天地懸殊。師曰。崇壽老漢。坐殺天下人。雲門大師。走殺天下人。龍鳴則不然。識得凳子。四脚著地。要坐便坐。要起便起(萬年賁嗣) 。
潭州大溈咦庵鑑禪師
會稽人。上堂。木落霜空。天寒水冷。釋迦老子。無處藏身。折東籬。補西壁。撞著不空見菩薩。請示念佛三昧。也甚奇怪。却向道。金色光明雲。參退喫茶去○上堂。舉罽賓國王問師子尊者蘊空公案。頌曰。尊者何曾得蘊空。罽賓徒自斬春風。桃華雨後已零落。染得一谿流水紅(萬年賁嗣) 。
慶元瑞巖景蒙禪師
溫之平陽邵氏子。年十三祝髮。習台教。知名相之學。不足了大事。去參育王裕。裕問師鄉里。師曰。永嘉。曰還識永嘉大師否。師未及答。批頰而出。寢食不安者累月。忽聞鐘聲而悟。即造室中。裕復理前問。師曰。即日恭惟和尚尊體。起居萬福。裕曰。如何是向上事。師擬對被逐。次日再造室次。裕方發問。師抗聲曰。老漢今日敗關也。一拍而出。裕歎曰。俊哉○因省母歸里。龍翔賁一見深器之。問曰。言無展事話不投機承言者喪滯句者迷祇如言詮不及處。如何通箇消息。師以左手畫一圓相。賁以拂子擊左。師又畫以右手。賁以拂子擊右。師又畫於手中。以兩手拓呈。賁以拂子當中畫一畫。師禮拜而立。賁大笑曰。三十年揀苗。今日得此烏喙。遂令執侍。盡揭底蘊(萬年賁嗣) 。
慶元天童雪庵從瑾禪師
永嘉楠溪人。俗姓鄭。禮普安院子回落髮。謁心聞賁於瑞巖。一日入室。賁舉紅爐片雪問。師擬答。忽領旨。留侍三年。入閩。見佛智於西禪。問甚處來。師曰。四明。智曰。曾見憨布袋麼。師便喝。智便打。師接住拳曰。和尚不得草草。智曰。瞎漢過者邊立。時賁主江心。師歸省。命充維那。一日問師。一喝分賓主。照用一時行。如何是一喝分賓主。師便喝。賁曰。者一喝是賓是主。師曰。賓則始終賓。主則始終主。賁笑曰。汝又眼花了。師即呈偈曰。一喝分賓主。依然又眼花。倒翻筋斗去。踏殺死蝦蟆○慶元六年七月二十三日。索浴更衣。書偈投筆而寂。
壽八十四。臘七十。全身葬心聞賁禪師塔右(萬年賁嗣○已上四人○此據箬庵存稿補入又查覺浪所著禪燈正宗所載直翁淨嗣亦同名同號機緣一則附刊備考○雪庵從瑾禪師僧請益倩女離魂話師示以頌曰南枝向暖北枝寒何事 春風有兩般憑杖高樓莫吹笛大家留取倚闌干) 。
曹洞宗
襄州鹿門覺禪師
參長翁淨禪師。值淨上堂。舉靈雲見桃花悟道因緣。頌曰。一箇烏梅似本形。蜘蛛結網打蜻蜓。蜻蜓落了兩邊翅。堪笑烏梅齩鐵釘。師不覺失笑曰。早知燈是火。飯熟幾多時。後承印記。出住鹿門。示眾曰。盡大地是學人一卷經。盡乾坤是學人一隻眼。以這箇眼。讀如是經。千萬億劫。常無間斷。諸人還看讀得麼。如看讀得。老僧請他喫箇無米油糍○甞作五位正偏頌曰。正中偏。月黑雲龍午夜天。佛祖無踪凡聖盡。箇中誰辨往來源○偏中正。金井玉盤秋水冷。海天紅日已生東。餘輝不照毗盧頂○正中來戴角披毛知幾回。應物轉身全得妙。雲收終不露崔嵬○兼中至。
覿面誰能容擬議。手提妙印不當風。大用繁興豈凝滯○兼中到。無舌童兒方會道。撥塵何處得逢渠。
撒手回途還得妙(天童淨嗣○近有位中符禪師博極羣書。查有鹿門覺親見芙蓉楷機緣云。覺問。笳笳曲子。不墮五音。韻出青霄。請師吹唱。楷曰。木雞啼夜半。鐵鳳叫天明。覺曰。恁麼則一句。曲含千古韻。滿堂雲水盡知音。楷曰。無舌童兒能繼和。覺曰。作家宗師人天眼目。楷曰。禁取兩片皮。覺從此契悟。位中所著大統竟削去傳燈丹霞真歇宗珏足庵如淨五世。但傳燈入藏已久。指月盛行於世。即位中向年所刻洞宗續燈及拈頌諸本皆遞代相承並未改削。一旦以北直僧塌來青州塔記忽翻舊案。謂天童淨下鹿門覺。即是芙蓉楷下淨因覺。夫淨因嗣芙蓉。五燈中自有列傳。及上堂法語與鹿門何涉。誤併兩人為一人。不知有何所據。紊亂世次。余深痛之。近讀鼓山霈和尚辨謬一書。知位中所據青州塔記其偽有三。夫塔記既是自敘。何以略於問道機緣而詳於出處。歲月無他。不過以歲月為辨論張本是其所長耳。其偽一也。又敘得法原由。而於本師師翁師伯皆直叱其名曰。政和間參襄州鹿門自覺。覺使見芙蓉楷。道經鄧州得謁丹霞淳迹。此數語乃是老師大衲為後生晚輩作傳口氣。豈是自敘之詞。不過以見芙蓉丹霞為改鹿門為淨因之張本耳。其偽二也。又敘示寂顛末云。皇統九年臘八親書塔記十二亥刻示寂。試問此數語為是未死之先預為敘耶。抑亦死後復起再敘耶。其偽三也。有此三偽。乃欲據削從上五代世系。位中欲借以欺人而不知實自欺耳。蓋代人草創潤色是位中平日手段。如青州辨無機緣便作出一段機緣。鹿門覺上堂語便安入淨因章中。安知其不能改塔記乎。若塔記果是恁麼說話。則此記亦不足信矣。何況彼之謬書乎。是編也。悉從傳燈世系指月定本相次而成。並不誵譌。讀者其識諸) 。
續指月錄卷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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