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祖提綱錄

在靈山拈花微笑，少室山安心修行。虽然直接指向心性，强调單傳不立文字，但正如用楔子拔出楔子，用兵止兵一样，既在无言说中借助言说，也在无纲要中找到纲要。因此说，依经解义，三世佛冤；离经一字，即同魔说。这是不易的真理。然而，那些只知耳食的人，固守陈说，认为既然称向上，就应该截断众流，不依赖文言。又说，既然号称宗门，拈来便是，哪有什么规则。还以曹溪不识字为借口，作为躲避根本的捷径。因此，邪正不分，朱紫混杂，众说纷纭，瓦缶争鸣。言不涉典章，事不合轨则，街谈俚语，信采乱道。

蜀地的日粵雪遭到反讽和訶责，导致禅宗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呆翁悦和尚和我同乡，我们共事多年。后来，法嗣南澗继承了法席，修行了四年。他深感佛法日渐衰败，如同江河日下，缺乏中流砥柱。佛祖的智慧和生命至关重要，关键在于讲法。于是他收集了列祖的法语，分门别类，编纂成书。

自从上堂、小参、示众、普说，乃至随机拈示，都有其条理。这些在实际行动中表现出来的，千头万绪，都遵循着大智老祖和百丈清规的原则，提纲挈领，各有所从。书名为《列祖提纲录》，通过比较观察，就像亚夫的细柳阵，纪律严明，如同光弼进入子仪的军队，壁垒一新。这使得后来的学者能够目睹古德说法的大全，其功绩不可小觑。有人说，禅宗贵在自然流露，现在编纂这些义类，形成规范，让那些剽窃之徒有了模板，岂不是助纣为虐吗？我说，不是这样的。学者们杜撰乱说，只是因为不通晓纲要。如果他们愿意深入研究这些内容，自然能够认识到法的严肃性，就像进入清庙明堂，见到三代的礼乐，自然会感到自己的渺小。即使是金章玉句，也要剔骨刷髓，次一点的也要规行矩步，不妄发言论。狐犴的喧闹，得到这个大救，悬挂在国门，布于丛席，岂不是与统要联珠五灯等集，共同成为宗门的日月吗？

康熙五年的中秋第三天。

从大智宗师开始，我们的宗派已经具备了完善的规范，确实可以说是三代的礼乐。到了南宋之后，宗派逐渐衰落。明朝二百多年，宗派在广陵散和熹庙之间岌岌可危。江东的各位前辈高举旗帜，继承了两宗的教义，每个家庭都像丰城剑一样锋利，每个人心中都怀有射斗之光。但在衰落之后，宗席初创，法纪尚未详细。最近一两位老成持重的人，开始关注旧章，已经领悟其精神。然而，主要的纲领尚未被明确提出，条理依旧混乱。二十年前，我和呆翁和尚一起参拜济下尊宿，每次讨论到这个问题，都感到非常遗憾。后来，南北各地的师父，吴楚地区的和尚，久负盛名于世，成为东南地区禅宗僧人所皈依的对象。一天，他突然离开，怀着独立的决心，走遍天下的名山大川，广泛搜集资料。二十年后，列祖提纲完成。从粤北归来，首先到达金陵。

你曾经来过我攝山，点燃了燈火，因此我出版了这本书，并请你作序。在愉悦的心情中，我焚香阅读，仿佛登上了百丈山的殿堂，听到钟鼓的声音，看到一千五百人整齐地奔跑跪拜。至于法言的卓越和眼目的清晰，四百余人如同一人，四十多卷书，不多一字，集结者的心力，真正熔铸了古今。有人说，禅宗重视妙悟，文言是次要的，规则又有何用？假如让世尊降临人间，放弃天界的宝盖，坐在纸钱的灰烬中，舍弃花雨和梵乐的供养，到厨房的竹筒里寻找食物，那么四十九年，百万人天的教化又如何实现呢？

我们该依靠什么，又该如何开悟呢？想想沛公在马上，终究还是要回归制度；鵬舉在野外战斗，还是要习惯阵图。哪有到了潼关就说见到天子，外宫墙能富百官的道理。这本书汇集了三百多种，三千多条规则，融合了古今上下的人，先贤的典范都在其中。亲眼目睹道的存在，都是和尚的赤诚之心，每一片都是亲手提持。如果只是停留在言语和文字上，玩弄篇章，就会给呆和尚带来无尽的罪过，列祖也会因此承担无尽的罪过。

禅宗历代祖师的机缘和颂赞，禅灯诸录中已有详尽记载。宋元时期的诸位高僧大德，看到后来的学者很少能够深入研究，于是又采集机缘，附上颂赞，另编集本，流传于大寺院之中，使学者们能够全面考察、明辨，易于掌握。这真是大法光明的宝幢。其中，拈古集称为《宗门统要》，颂古集称为《颂古联珠》。然而，《统要》又见于续集，《联珠》也见于通集。只有列祖升座提纲之语，古今采集者都有所缺失。每当遇到大寺院的前辈，都为之感叹。行悦虽然人微言轻，见识浅陋，但勉力继承前辈的志向，借助《百丈清规》和住持日常诸事，汇集列祖提纲之语，历经二十年。

搜集众多策略，根据事件汇集言论。依据言论建立事件，无论是现代还是古代，随所见所闻记录。因此不区分尊卑和时代顺序，也不分宗派的异同。仅如妙喜的正法眼藏，其编排标题，大致遵循清规。旧版本所集，古今提唱宗师四百余人，在临济至龙池幻祖下三世为止。曹洞至寿昌经祖下三世为止。云门澄祖下二世为止。其沩仰云门法眼，及五宗前正传旁出诸祖，各收至灯录为止。处提纲语，三千余则。丛林所宜事务之要，三百余种。命名为列祖提纲录，次四十二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