芝園遺編
問。此既密談。顯在何處。
答。如下圓教。豈非顯也。
問。有人言四分戒體探入大乘。其義何耶。
答。教宗既曰分通談體。何名探入。故知非也。三圓教者。略分四段。初.明圓義。謂融會前宗。的指實義。前宗兩體。即善種子
問。若言體唯是一。分別有三者。則前二宗中但有虗名。竟無實體耶。
答。宗雖各計。體豈乖殊。由彼謂異。強搆他名。應知多宗計種為色。成宗計種為非色心。但後圓教指出前二耳。故疏云。愚人謂異。就之起著等。更以喻陳。如世美玉。或人無知。謂玉為石。或名非石。未能顯體。後人得實。指破前二。若無玉體。何有不識。喻今三宗相似法也。二正名者。已往諸師。或名思種。或名熏種。然思熏屬作。種是無作。今召無作。何得相濫。或名種子者。種通善惡。是亦不然。今正此名。善種為體。故疏云。成善種子。此戒體也
問。何因緣故名為善種。
答。善則是法體。種是譬喻。謂塵沙戒法納本藏識。續起隨行。行能牽來果。猶如穀子投入田中。芽生苗長。結實成穗。相對無差。故得名也。三大小同異者。
問。此與菩薩戒體為同.為異。
答。體同緣異。言緣異者。大則三歸.四弘.請師.問遮.三番羯磨.諸餘法式。與今小宗兩途逈別。言體同者。以緣為旁助。心是正因。緣疎因親。體從因發。前既心發上品。故知今體即大乘。故涅槃中白四所受持。息世譏嫌。與性重無別。即同此意。
若爾。經論所說菩薩戒。心性為體。此則善種。何言體同。
答。彼經論中自分二體。一當體體。即是戒體。與今善種不殊。二所依體。如上所引。心性是也。然則心性但是戒體所依。實非戒體。故今不立也。
問。體若同者。持犯立懺諸餘行相。如何分別。
答。體雖約圓。行必依受。既受從當教。故行相無差。如疏云。出家菩薩形位同諸聲聞。又。釋迦佛無菩薩僧。諸大菩薩入聲聞僧。依夏次第。即其意也。
若爾。持犯既依教限。出體何必約圓。
答。體既多途。故須圓會。律儀不異。故得就宗。又。依教奉持。則受隨相應。約圓開解。使域心於處。既開顯大解。依小律儀即成大行。豈須棄捨。方曰大乎。故疏云。常思此行。即攝律儀等。深有意旨。不能繁述。
問。此與天台圓教。為同為異。
答。理同說異。何名理同。以下疏中。引法華文。用法華意。立此圓體。但彼教統攝。此局一事。將此入彼。即彼玅行之中戒聖行也。何名說異。今此為明戒體。直取佛意。融前二宗。自得此談。非謂取彼。但名相濫。是故異也。四立圓教本意者。多.成談體。并諸論師。各據教限。互計不同。考實求深。終非了義。然大聖示迹。專為一事。出家所懷。唯脩出離。若不了斯戒體。縱令持護瑩若明珠。不免輪迴。還沒生死。事既深大。是以吾祖大師。推佛本懷。窮出家意。跨入大乘位。立此圓教。直顯實體。極接時機。欲使懷道者。識知本體。發起大行。不論凡小。徑蹈大途。大慈深祕。於茲見矣。故下疏中。廣有勉勵。是故行人常思此行。即三聚戒。展轉修顯。果獲三佛等。又云。今識前緣。終歸大乘。故須域心於處矣。又云。何得不思。致虧發足。廣如下說。上來括下大要。序冠于首。俾智者觀序。則文無壅滯矣。存道同志。深須留意。誠謂出世要術。修行徑道。平生大事。此何自輕。自非吾祖聖智。誰能顯彰。而況祖師舉唱之後。漸流于今。滅絕斯致。故使學戒律者。罔然無所適。甚可悲痛。是則隳摧昔妄。重揚聖言。實用益於後來。匪規名於當世。知吾祖之道者。或一二人。則其心有所寄也。深願勇志研精。同謀荷贊。極深聖意。勿妄宣傳。
問。縱分體狀。理有何失。
答。有二失也。一暗文。二迷義。何謂暗文。如鈔文云。身口是具。又云。所對事法。何甞有言。此謂體狀。又戒疏中言。體則不言狀。言狀則不言體。既文互舉。則知體狀不殊。此暗文也。云何迷義。且如彼云。小乘單心。不犯罪也。然則律雖不制單心。而不形身口。結遠方便。大鈔則身口業思。戒疏則重緣向念。若言能持犯以心為體。身口是狀者。則遠方便罪。體犯而狀非犯矣。以非身口故。又懺吉羅。故犯對首。悞犯責心。若言以心為體。身口是狀者。則悞犯吉羅。狀犯而體非犯矣。以非心故。是知體狀互闕。持犯義乖。此迷義也。近世學流。相沿未省。都無悛革。封懷守株。何可窮也。二正論所持犯體者。增輝云。若不約教。持犯難明。故以心為能。以教為所。
又自問曰。凡言所持犯境。一切皆是以受時起心徧於法界。受後森然萬境。何事非持。今約二教為體。豈非局狹。
答。對境雖多。不離二教。攝之皆盡。以行人隨中所對之境。不簡情與非情.善惡事法。若非制作制止境。即是聽作聽止境。是知持犯不能自分。約其制聽。方知分齊。二教既收萬境。故以制聽二教為體也
問。萬境為體。於理如何。
答。萬境為言。通及能所。如鈔序云。持犯之境。境通內外。內謂行心之結業。外謂情事之順違。內即能持。外即所持也。既云境通內外。是則能持亦得名境。故知境為所持犯體。名有濫於能持犯體也。又復鈔文.戒疏明二種體都無萬境之言。出自喉心。未足依據。更有諸濫。如下問答中對辨也。大科第二。伸格義。中分二。初.正明體狀。二問答除疑。初中。今準祖師大鈔.戒疏。始終詳勘。定以二教所詮一切事法。為所持犯體。此正義也。言事.法者。各具善惡二種。一言善事者。即衣鉢體量。善法者。即一切教行。良以凡情蕩逸。不樂進修。是以大聖制令遵行。故令行者勤學奉持。名為順教。即作持也。懈怠不為。是名違教。即止犯也。於此善事.善法。有順.有違。故作持.止犯由之生也。二言惡事者。即婬.盜.殺.妄。言惡法者。即五邪.七非。良以凡心計著。障道之本。是故大聖制令不為。故令行者對治禁禦。名為順教。即止持也。恣情造境。是名違教。即作犯也。於此惡事.惡法。有順.有違。故止持.作犯由之生也
問。向斥諸師皆言無據。今立事法為體。疏.鈔亦無的指之文。如何彈彼立此邪。
答。教旨極明。人情自昧。且如鈔云。言所持犯者。對制.聽二教以明。下云所對事法。又云對二教中事法兩種。則知上標二教。即能對能明之教。下云所對事法。即所對所顯之體也。由事法兩種。二教統收。罄無不盡。若非二教。齊限莫分。是故先標二教而對顯事法。故下文云。今分二教。攝法分齊也。上既云所持犯者。對二教以明。對明之物既是事法。是則事法為體。文理顯然。云何妄云文無的指。
問。事法與境。尅性為言。若為同.異。
答。彼立萬境。謂婬則三道。盜則四主。觸目現前。人心對望。名為境也。事法不爾。未必境現。但是二教所詮。若止若作。一切事法即是其體。莫非於此心起違順。持犯斯作故。今立體與彼懸殊。可更思議。
問。縱云萬境。理有何失。
答。舉戒以說。境或有無。良難定指。自有無境而成犯者。如忽起婬心。犯重吉羅。若據此罪。但是心犯。不待境現。或有對境不成犯者。如諸戒開通中。或有緣故。雖對前境。不名為犯。如掘.壞等戒。可以類通。或有一犯緣多境。義互闕者。如大妄語。為前人是境。為口說是境。若云所說聖法是境。且身造口業。不假口言。得大重罪。則言非境也。若云前人是境。屏處說聖。亦得重吉。則人非境也。媒.房等戒。境亦難定。略提二三。趣知而已。具此諸異。境不可立。
問。若如上釋。如諸戒後皆明境想。云何而言境不可立。
答。律教詮相。各有所明。豈得混然。雷同一用。由諸戒後。將心對論。假名作境。顯持犯相。既約心對論。則知必待起心對治前境。始可名持。起心陵犯前境。始得名犯。應知心對境時。可名為境。故諸戒末。心境對談。事法不爾。未持未犯居二教中。自名為體。猶慮未了。敢以喻陳。如世俗刑條在編冊。但名刑法。其間不無假事顯相
問。萬境為言。觸途皆是。云何上云境是局狹。
答。為體是局。望時甚通。時由通故。又不可立。何謂時通。如佛未出世。雖有萬境。未有持犯。故出世已。最初行非。不名犯戒。是知萬境持犯不生。由佛制後。事法顯彰。方有持犯。又作持中。一切善法。佛未制前。無違教過。亦由制後。持犯始生。豈非萬境通漫邪。是則事法為所持犯體。於茲又明。
或救會正者問曰。會正萬境。與今事法。體無有異。但將境名。召事法耳。
答。祖師明指事法。何得輙自改張。況事法萬境。名體天別。如上分析。安可濫同。彼又曰。境召事法。正符鈔文。事法為體。義亦無爽。答。會正記中。科判已乖。若作此救。揚其醜耳。彼將體狀一門。大分為二。一彼言能持下。直至攝生義足以來。科云明能所二種體狀。二從今分二教下。直至末文。科云辨二種相攝分齊。明知彼認攝生義足已前。立二種體狀已。竟與下相攝分齊一科。都不相涉。且今分二教下。正明事法。則合科於所持犯體中。彼即科絕。驗知會正不認下科事法是體也。據此以求。不可迂救。
問。若以事法為體者。既涉二教。與彼增輝若為取別。
答。制聽即能攝之教。事法即所攝之體。然增輝認能為體。與今令異。故彼文云。所持犯以制聽二教為體也。然此二教非即是體。具如上斥。今則不爾。以二教中所攝事法。為所持犯體。能所區別。寧復致疑。
- 目录
- 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