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嚴綱要(第1卷-第44卷)

佛子，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无著行呢？佛子，这些菩萨以无著的心态，在每一个瞬间都能进入无数的世界，庄严清净无数的世界。在这些世界中，他们的心没有任何执着。他们前往无数的如来所在之处，以恭敬、礼拜、侍奉和供养的方式表达敬意。他们用无数的花、香、花环、涂香、末香、衣服、珍宝、幢幡、妙盖和各种庄严具，每一种都以无数的数量来供养。这样的供养，是为了达到究竟的无作法，是为了安住在不可思议的法中。在每一个瞬间，他们能见到无数的佛，对于这些佛，他们的心没有任何执着。对于佛的刹土，以及佛的美好特征，他们的心也没有任何执着。他们见到佛的光明，听到佛说法，但对此也没有任何执着。在十方世界，以及佛和菩萨所有的集会中，他们的心同样没有任何执着。听到佛法后，他们的心中生起欢喜，他们的志向和力量变得广大，能够实践和执行所有菩萨的行为。然而，即使对于佛法，他们的心也没有任何执着。

这位菩萨在难以言说的漫长时间里，见到了无数佛陀出现在世间。在每一位佛陀那里，他都全心全意地侍奉和供养，即使历经无数劫，他的心也从不感到厌倦。他见到佛陀、听闻佛法，以及见到菩萨大众的庄严，他的心都没有执着。即使见到不清净的世界，他也没有憎恶之心。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是因为这位菩萨按照所有佛陀的教法来观察和思考。在佛陀的教法中，没有污垢也没有清净，没有黑暗也没有愚昧，没有差异也没有统一，没有真实也没有虚假，没有安全也没有危险，没有正道也没有邪道。菩萨就是这样深入法界，教化众生，但对众生并不产生执着。他接受并保持所有法则，但对这些法则也不产生执着。他发起求取正觉的决心，安住在佛陀的境界中，但对这种境界也不产生执着。虽然他有言语表达，但他的心中并不执着于这些言语。他进入众生的生存状态，但对这些状态也不产生执着。他了解并能进入并安住在三昧之中，但对三昧也不产生执着。他前往无数佛陀的国土，无论是进入、见到还是居住其中，他的心对佛土也不产生执着。

在放弃的时刻，也不会有留恋。大菩萨因为能够做到这样无所执着，所以在佛法中心灵没有障碍，深刻理解佛的菩提，证悟了法和戒律，安住在佛的正教之中，修行菩萨的行为，保持菩萨的心态，思考菩萨解脱的方法。在菩萨的居所，心中没有执着，对于菩萨所行的道路也没有执着。净化菩萨的道路，接受菩萨的预言。在接受预言之后，他这样想：凡夫愚昧无知，没有信仰和理解，没有敏锐的行为，顽固贪恋，流转在生死之中。不寻求见佛，不跟随明智的引导，不信任佛陀的调教，迷失方向，误入险恶的道路。不尊重拥有十力的佛陀，不了解菩萨的恩惠，贪恋居住的地方。听到所有法的空性时感到非常惊恐，远离正法，安住在邪法之中。放弃平坦的道路，进入险难的道路。背离佛的意愿，追随魔的意愿。在所有存在的形式中固执不舍。菩萨这样观察众生，增长了大悲心，培养了所有良好的根性，但仍然无所执着。那时，菩萨再次产生了这样的想法。

我将为一个众生，在十方世界的每一个国土中，经历无数无量的劫数进行教化和培养。就像对待一个众生一样，我将对所有众生都这样做，永远不会因此感到疲倦或厌恶，也不会放弃或离开。我还将利用毛端来遍及法界，在每一个毛端之处，用无数无量的劫数来教化和调伏所有众生。就像在一个毛端之处一样，每一个毛端之处也都是如此。甚至在弹指一挥间，我也不会执着于自我，产生我或我所有的观念。在每一个毛端之处，我将穷尽未来的劫数来修行菩萨行，不执着于身体、法则、念头、愿望、定力、观察、寂静、境界、教化和调伏众生，也不执着于进入法界。为什么呢？因为菩萨有这样的想法：我应该观察所有法界如幻象，所有佛陀如影子，菩萨行如梦境，佛陀说法如回响，所有世间如幻化，因为业报所持，所以有差别的身体也如幻象。

因为行力的发起，所有众生的心意如同他们自身，受到各种杂染的影响。所有法则如同至高无上的真实，不可改变或转变。菩萨这样思考：我应当穷尽虚空，遍及法界，在十方的国土中实践菩萨行。每一念都清晰地理解所有佛法，保持正念，不执着于任何事物。菩萨如此观察身体，不见自我，见佛无障碍。为了教化众生，解释所有法，使他们对佛法产生无量的欢喜和清净的信心。保护所有众生，心中不感到疲倦。因为不疲倦，菩萨在所有世界中，对于那些尚未成就、尚未调伏的众生，都会前往那里，用方便的方法教化他们。在这些众生中，有各种各样的声音、各种业力、各种执着、各种建立、各种和谐、各种流转、各种行为、各种境界、各种生命、各种死亡。以伟大的誓愿，安住其中并教化他们，不让他们的心动摇或退步，也不在一念之间产生执着的想法。为什么会这样？因为已经得到了无执着、无依赖的境界。为了自己的利益和他人的利益，保持清净和满足。这就是所说的菩萨摩诃萨的第七无著行。

佛子，什么是菩萨摩诃萨的难得行？这位菩萨成就了难以获得的善根，难以征服的善根，最胜的善根，不可破坏的善根，无人能超越的善根，不可思议的善根，无尽的善根，具有自在力的善根，具有大威德的善根，与所有佛相同性质的善根。这位菩萨在修行时，在佛法中获得了最胜的理解，在佛菩提中获得了广大的理解。对于菩萨的愿力，他从未休息，即使经历所有劫数，心中也不感到疲倦。对于所有苦难，他不会产生厌倦或远离的心态，所有魔障都不能动摇他，所有佛陀都会护念他。他具备了所有菩萨的苦行，勤勉不懈地修行菩萨行。在大乘的愿力中，他始终不退缩。这位菩萨安住在这难得行中，能够在每一个念头中转化阿僧祇劫的生死，而不放弃菩萨的大愿。如果有众生供奉或供养，甚至只是见到或听到，他们都将在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中获得不退转。这位菩萨虽然理解众生实际上并不存在。

菩萨摩诃萨不放弃任何众生界。就像船师一样，他不停留在此岸，也不停留在彼岸，也不停留在生死之间的中流，却能够将此岸的众生运度到彼岸。因为他不断地往返，没有休息。菩萨摩诃萨也是如此，他不执着于生死，也不执着于涅槃，也不停留在生死的中流，却能够将此岸的众生安置在彼岸，一个安稳、无畏、无忧虑的地方。他不对众生有所执着，不因为一个众生而放弃其他众生，也不因为许多众生而放弃一个众生。他不增加众生界，不减少众生界。他不生起众生界，不消灭众生界。他不穷尽众生界，不延长众生界。他不分别众生界，不将众生界看作是二元对立的。为什么？因为菩萨深入理解众生界，就像理解法界一样。众生界和法界没有区别。在没有二元对立的法中，没有增加，没有减少，没有生起，没有消灭。没有有，没有无，没有执着，没有依赖，没有二元对立。为什么？因为菩萨彻底理解了一切法，法界是统一的，没有二元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