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

唐 道宣撰3卷CBETA T1804大于一万字 49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一(注撰非少立名標顯)
京兆崇義寺沙門釋道宣撰述
二衣總別篇第十七
第十七篇:二衣的总体与个别
四藥受淨篇第十八
第十八篇:四药的接受与净化
鉢器制聽篇第十九(房舍五行調度眾具法附)
第十九篇:钵器的制定与许可(附:房舍、五行、调度、众具法)
對施興治篇第二十
对施兴治篇第二十
頭陀行儀篇第二十一
行脚僧人的行为规范篇章第二十一
僧像致敬篇第二十二(造立像寺法附)
僧侣对佛像致敬的篇章第二十二(附:建立佛像和寺庙的法则)
計請設則篇第二十三
妄念推度篇第二十三
導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引导世俗化导篇第二十四
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四儀法附)
主客相互对立篇第二十五(附四威儀法)
瞻病送終篇第二十六
看病送终篇第二十六
諸雜要行篇第二十七(謂出世正業比丘所依法)
第二十七章 各种主要修行方法(指出世正业比丘所依循的法则)
沙彌別法篇第二十八
沙弥特定教法篇第二十八
尼眾別行篇第二十九
尼众的特别修行篇第二十九
諸部別行篇第三十
二衣總別篇第十七
夫形居世累,必假威儀;障蔽塵染,勿過衣服。若受用有方,則不生咎戾;必領納乖式,便自陷深愆。故初總分制聽,後依門而解。何名為制?謂三衣六物,佛制令畜;通諸一化,並制服用,有違結罪。何名為聽?謂百一衣財,隨報開許;逆順無過,通道濟乏也。就初分三,謂三衣、坐具、漉水袋也。後中分四,謂百一諸長、糞掃、俗施、亡五眾衣,輕重等例。
今解初制。
前明三衣,分二:初明衣法,後攝衣法。初中分四:一制意、釋名、功用。二作之方法。三加受持法。四雜出料簡。
言制意者。《薩婆多》云:欲現未曾有法故;一切九十六種外道,無此三名,為異外道故。《分別功德論》:為三時故,制有三衣;冬則著重,夏則著輕,春則著中。亦為諸蟲故。《智論》云:佛聖弟子,住於中道,故著三衣;外道裸身無恥,白衣多貪重著也。《十誦》:為異外道故,便以刀截,知是慚愧人衣。《雜含》云:修四無量者,並剃鬚髮,服三法衣出家也。準此而名,則慈悲者之服。《華嚴》云:著袈裟者,捨離三毒等。《四分》云:懷抱於結使,不應披袈裟等。
《薩婆多》五意制三衣也:一一衣不能障寒,三衣能障故;二不能有慚愧;三不中入聚落;四乃至道行不生善;五威儀不清淨故。制令畜三,便具上義。《僧祇》云:三衣者,賢聖沙門標幟;鉢是出家人器,非俗人所為;應執持三衣瓦鉢,即是少欲少事等。當宗外部,多為寒故制三。《四分》又云:三世如來,並著如是衣故。
次釋名者。《增一》云:如來所著衣,名曰袈裟;所食者,名為法食(此袈裟衣,從色得名;下文染作袈裟色,味有袈裟味。若據此土所翻,通名為臥具;即三十中,臥具者,三衣總名,如文中)。《四分》云:聽以刀截成,沙門衣不為怨賊所劫。應作安陀會,儭體著;欝多羅僧、僧伽梨,入聚落著。而此三名,諸部無正翻。今以義譯。《慧上菩薩經》:五條名中著衣,七條名上衣,大衣名眾集時衣。
義翻多種:大衣云雜碎衣,以條數多故;若從用,名入王宮聚落衣。七條者,名中價衣;從用入眾衣。五條者名下衣;從用院內道行雜作衣。若就條數,便云十九、十七,乃至九條、七條、五條等。律中無五七九名,但云安陀會乃至僧伽梨;人名七九條也。若就通相,亦有縵僧伽梨;則隨力所辨,隨用分三。非無大分宗體。
三明功用者。《大悲經》云:但使性是沙門,污沙門行,形是沙門,披著袈裟者,於彌勒佛乃至樓至佛所,得入涅槃,無有遣餘。《悲華經》云:如來於寶藏佛所發願,成佛時我袈裟有五功德:一入我法中,或犯重邪見等四眾,於一念中敬心尊重,必於三乘受記。二者天龍人鬼,若能恭敬此人袈裟少分,即得三乘不退。三者若有鬼神,諸人得袈裟乃至四寸,飲食充足。四者若眾生共相違反,念袈裟力,尋生悲心。五者若在兵陣,持此少分恭敬尊重,常得勝他。若我袈裟無此五力,則欺十方諸佛。《僧祇》云:僧尼有戒德,俗人索破袈裟段,欲禳災者,得與小者等。
二作衣方法,八門不同。
一求財如法。謂非四邪五邪、興利販易,得者不成。律云:不以邪命得、激發得、相得,犯捨墮衣不得作等。
二財體如。必須厚重熟緻者。若細薄生疎綾羅、錦綺、紗縠、細絹等,並非法物。律云:文繡衣不成受持故。《僧祇》:一切生疎毛髮、樹皮衣、草衣、皮衣,並不成。《五百問》云:生絹不得作,必不現身者得,以作成如法故。《僧祇》:龍著袈裟,免金翅鳥難;必不順教,則所被無力故。
三色如法。《四分》云:上色染衣不得畜,當壞作袈裟色(此云不正色染,具有正翻);若作五納衣者得。上色碎段者,裁作五納亦得。《涅槃》云:聽受衣服皮革等。雖聽畜種種衣,要是壞色。《十誦》云:一切青黃赤白黑,五種純色衣,不得著,除納衣。《戒本》三色,青、泥、棧也。《薩婆多》云:五大色衣,不成受作三衣,得作餘衣著。三點淨,用紺、黑、青。除三衣,餘衣三點淨。得皂木蘭,一切得受。
純青淺青碧等點淨,得作衣裏用;若赤白黃不純大色者,亦得。若以不如法色染訖,更以如法色染覆,成受持。袈裟者,秦云染也;如結愛等,亦名染。真紫色、蘇方、地黃、柰黃、花黃色,並是非法。《僧祇》云:真緋、欝金染、紅藍染、皂色、青染、花色,不聽用;聽用根、葉、花、樹皮,下至巨摩汁等。《戒本》青、黑、木蘭。下文廣有染法。
青謂銅青,黑謂雜泥等,木蘭者謂諸果汁等(此翻律者北方,為木蘭染法;《僧祇律》在吳地翻,以不見故)。予於蜀郡,親見木蘭樹皮,赤黑色鮮明,可以為染;微有香氣,亦有用作香者,如《善見》所說。遣教法律經中五色者,此非正錄,無知者用之。《四分》云:若青、若黑、若木蘭,一一色中隨意壞。
《善見》云:善來比丘,瓦鉢貫左肩,青色袈裟,赤色鮮明(準此木蘭色也)。若見著五大色衣比丘,有智慧者當言:此是遭賊失衣比丘(準此,赤色不合受也)。準上律論及經,並不得純色,必有須壞;不壞不成受持著,著得罪如〈隨相〉中。
四量是非。《四分》云:安陀會,長四肘廣二肘;欝多羅僧,長五肘廣三肘;僧伽梨亦爾。然此下衣極成窄小,當取通文。律言:量腹而食,度身而衣,取足而已。準此無定量,任時進不。雖爾,亦須楷準,故《十》、《祇》中,各立三品之量。今準《薩婆多》:中三衣長五肘廣三肘,若極大者長六肘廣三肘半,若極小者長四肘廣二肘半者,並如法。若過、若減,成受持,以可截續故。鉢若過、減,不成受,不可截續故。若過量外應說淨,不者犯捨墮(說時應在受後,以法衣外者為長)。《五分》:肘量長短不定,佛令隨身分量,不必依肘。
五條數多少。所以唯隻,如《疏》、《鈔》中。《四分》云:從九條乃至十九條,五條十隔等。《十誦》云:若五、七、九、十一,若十五;若過,應割截作。《薩婆多》云:僧伽梨三品九條:十一、十三是下品,十五、十七、十九名中品,二十一、二十三、二十五條名上品。《四分》:至十九條。云:若復過,是不應畜(錯注不字)。今時有三十三條等,無正教制開。《聖迹記》云:如來著十三條大衣。《智論》云:是麁布僧伽梨也。準此以為大準,隨力辨之。
六堤數長短。《四分》文不了。五條七條,具明定量長短,大衣準同。《婆論》云:大衣,下者兩長一短,中者三長一短,上者四長一短,名如法作;若互增減,成受持,著用得罪。所以須割截者,《四分》云:不為怨賊所剝。《十誦》:與外道異故。
律中沙門衣三種賤:一刀賤(謂割壞故),二色賤(不正色染),三體賤(謂糞掃世棄者)
七重數多少。《四分》等律云:不得細薄,大衣二重,餘二衣並一重,此謂新者。若用故者,《十誦》云:四重作大衣,二重作七條五條等。《薩婆多》云:若新大衣三重,一重新二重故。餘如《十誦》。故彼律云:若三重作大衣坐具,若以新衣重縫,作時吉,過限墮;中間悔摘却者吉。律中,糞掃衣隨意多作。《薩婆多》云:重縫三衣,設有因緣,摘分持行,到於異處,名不離衣宿。若死者,前言本界內,後言應與看病人;以本是一衣,同受持故;律師云:後是定義。
八作衣方法。《四分》:大衣、七條要割截,五條得襵葉。《僧祇》:若作衣,餘人相助,一日恐不成,應麁行急竟,受持後,更細刺。《中含》云:世尊親為阿那律裁三衣,八百比丘,同時為連合,即成。《四分》:尼五日不成僧伽梨,得墮;比丘犯吉羅。《薩婆多》:有緣得一端[疊*毛],指作三衣,則不犯長。若少一衣五肘外,若少二衣十肘外,有長者須說淨。
《四分》:得縵衣廣長足,若裁割作衣,便少,令揲葉作。若作五納衣,得上色碎段衣,亦得裁作五納衣。《五分》:若染縵衣作條,又縫葉著衣(今時揲葉納多縫著),或襵作衣葉(《四分》開襵下衣),或半向上半向下作葉,一切吉羅。若以雜色線縫著衣上,作條幅處,此是外道法,偷蘭。
阿難奉教,為諸比丘作衣法,左條左靡,右條右靡,中條葉兩向靡。若得衣不足,乃至一長一短作;若猶少者,聽揲葉作;乃至不足,聽作縵安多會。準此,本是大衣,少故下例成之;受法正從二品,理須類用;《十誦》中,有縵僧伽梨等。《僧祇》:不得畫作葉,對頭縫之,應割截作葉。極廣應四指,極狹如[麩-夫+黃]麥。不得橫葉相當。
縫衣葉後,衣宣脫,應作馬齒縫;衣上下破,應安緣,要須却刺。急時如前分別。借俗人被,作三衣中;先作淨,安紐受持。
《十誦》,佛自教比丘施[革*玄]紐法:前去緣四指,施[革*玄];後去緣八指,施紐;應如是作。準此,以左肩上,常以衣右角覆故;出《毘柰耶律》。
《十誦》又云:却刺者是佛所許,如法畜用;直縫不得,是世人衣;為異俗故,又防外道故。又云:以一尺二尺物補衣,皆應却刺;若直縫者,衣主命過,應摘此物與僧,及與看病人。《四分》但云縫僧伽梨,準用《十誦》。《三千威儀》云:三衣揲四角。《十誦》亦爾。《四分》挽角令正,安揲等。又云:應安鉤紐,肩上揲障垢膩處。《十誦》:若糞掃衣比丘,以佛制不著割截衣入聚落,便補揲作鉤蘭施緣。佛言:即當割截,上安揲,得成受持。《十誦》明文開著入。準此貧少衣服,定開入俗。
三明受衣法。就中分二:對首、心念也。
初中,《四分》但云三衣應受持。若疑,應捨已更受。有而不受,吉羅。而無說文。昔有人依《僧祇》法者,彼護衣與《四分》不同(《僧祇》一夜通會,《四分》唯對明相)。今依《十誦》(以受持相類故)。若大衣中,隨條數多少,而有正從兩別;大衣正有十八品,從有六品。七條正有二品,從有二十二。五條正有三品,從有二十一。通合言之,七十二種三衣。縵通三處,合為一也。餘如《鈔》、《疏》中。
今先受法。應前安陀會為始。此衣正有三品,謂割截、襵葉、揲葉也。加法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衣安陀會,五條衣受,一長一短,割截衣持。」亦云:「屈襵衣持。」(若揲葉令外,相同割截;刺一邊開一邊者,云):「揲葉衣持。」餘同《十誦》(若兩邊俱縫者,但同縵衣)
若論從者(即用大衣十八品,七條二品等):「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安多會,二十五條衣受,四長一短,割截衣持(揲葉準同。乃至七條,其文準用,改之)
」若縵衣者(上明從者,據安多會為言。若欝多羅僧、僧伽梨,並準此改革。縵衣改名為別。今據大衣)。《十誦》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是縵僧伽梨,受持(餘二衣準改)
」若中衣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衣欝多羅僧,七條衣受,兩長一短,割截衣持(揲葉準改。若從衣中,準前改法)
」若上衣者云:「此僧伽梨,若干條受,若干長若干短,割截衣持(揲葉準用。以通九品條堤不同,隨衣改之,故不定指。不同中下二衣,少相易明)。」上明三衣受竟。律制並須三說。彼律受戒前教言:「我某甲,此衣僧伽梨,若干條受,若割截、若未割截,是衣持。」三說。
乃至安陀會亦爾(此未割者,是縵衣也。若全未割截,豈得將來入受戒)。《薩婆多》云:五大色者,不成受,則孝僧白布袈裟等非法。如是例之,多有黑青赤黃四色,無多白者,正言如上不成。
次明捨法(準用《僧祇》,《四分》無文):「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梨,是我三衣數;先受持,今捨。」餘二衣同之。一時受一時捨,越毘尼。若尼受餘二衣者,《十誦》云:「大姊一心念!我比丘尼某甲,是衣厥修羅受,長四肘廣二肘半,是厥修羅衣持。」三說(準似祇支,國計不同)
「是衣覆肩衣,長四肘廣二肘半,是覆肩衣持。」三說(今則改張衣相,不同本法;但云如法作,不言肘量應成)。《僧祇》云:當作衣覆肩,名覆肩衣,不者越罪。兩衣祇支,得提罪。尼祇支長佛四搩手,廣二搩手,互減過亦提。尼五衣者,覆肩衣、水浴衣、及三衣也(準此部別不同,《四分》令有祇支、覆肩等)
二明心念法。《五分》:獨住比丘,三衣中須有所換易,應具儀,手執衣,心生口言:「我比丘某甲,此僧伽梨若干條,今捨。」三說已。然後受所長之衣,亦如前威儀,云:「我比丘某甲,此衣僧伽梨,若干條受。」餘二衣同準。
四雜料簡分三。
初明受捨是非者。《十誦》云:借衣離宿,但懺墮罪,不得捨衣。《五分》諸比丘不捨先受持衣,更受餘衣,成受;先三衣說淨,亦得;不捨故吉羅。《善見》:欲易三衣,無人可對,以手捉衣,自說名字者成;若不捉不說者不成。諸受持衣,雖被穿破,不失受。若上二衣,廣邊八指內,長邊一搩手內穿,不失;餘處穿如小指甲,失受;有橫縷者,不失。安陀會廣邊四指內,長邊一搩手內穿,不失;餘處穿失;補竟受持。《薩婆多》:但使緣斷,則失受。
《善見》云:若施人、賊奪,若失、罷道、作沙彌、若捨、若離宿,並名失(穿失如上)。《四分》中:若失想、道斷、難緣等失受,具有四礙、染隔情界,失不失、犯不犯,並如〈隨相〉及《鈔》、《疏》。《薩婆多》:三衣雖不受持,過日無離衣罪;有壞威儀、缺衣二罪(不同《善見》)。若本說淨,今作三衣,即失本淨。又捨此衣已,更受餘衣;前衣說淨,不者犯長。
二補治浣染者。《十誦》云:以小段物補衣,若却刺者,不須說淨點淨;若直縫者,段段須說,不者段段得二罪。《毘尼母》云:若長衣未滿十日,未作淨施,納已作淨,縫著納衣上,得畜。若納未淨,縫已淨衣著納,此名衣和合淨,通二種淨法(文中縫之準前時刺)。《善見》:若衣欲破未穿,或一條二條,先以物補,後割却故者,不失受。
袈裟背處欲破,當轉著兩邊,先合刺連相著,後以刀破開,然後却刺緣,不失受(《多論》緣斷便失,隨情兩論)。袈裟若大減却,若小以物裨,皆不失受。若浣,增色、脫色、上色,皆不失受。《五分》:衣若弊壞,聽補治,以複線却刺,亦得直縫(《十誦》不開縫者,理須時刺一針)
《四分》中:三衣壞,聽著納,重線編邊,隨孔大小方圓補,不得孔大以小物補令縮小,應及孔小廣二指大補治。應須桄張治之。律令早補,宜同《善見》。《多論》不問大小,緣不斷者,不失。此言通漫,兩用無損。《四分》云:縫衣患曲,以赭色土絣治。《十誦》云:衣服恒須淨潔如法,不爾則人非人訶。
第三受用擎舉。《十誦》:護三衣如自皮,鉢如眼目。著大衣者,不得摙木石土草、掃地、敷臥具坐具等。不得脚躡,敷坐臥上,儭身著。若入聚落,不得曳衣;去村遠,揲著肩上;近村有池汪,水洗手脚已,若無者,取草木拭塵土,然後著衣紐而入。若逢奔車逸馬,當在上風避。若有泥棘道迮者,不得揩突;門小側身,下者曲身。《治禪病經》:懺重罪者,脫僧伽梨,著安陀會,供僧苦役,乃至掃塔除糞;經八百日滿已,著僧伽梨,入塔觀像等。《十誦》:所行之處,與衣鉢俱,無所顧戀,猶如飛鳥;若不持三衣入聚落俗人處,犯罪。
《僧祇》亦云:比丘三衣鉢須常隨身,違者出界結罪,除病;當敬三衣如塔想。《五分》:三衣謹護,如身薄皮,常須隨身,如鳥毛羽,飛走相隨。《四分》:行則知時,非時不行;所行之處,與衣鉢俱,猶如飛鳥,羽翮相隨。諸部並制隨身。今時但護離宿,不應教矣。《明了論》:受功德衣,著一披一,得入聚落,留一衣。《四分》衣法中,有五緣留僧伽梨:若有恐怖若疑怖,二若雨若疑當雨,三經營僧伽梨,四若浣染,五若深藏舉。入聚落必須著割截衣。《十誦》:若納衣施鉤闌,當割截入村聚。《僧祇》:得借著大衣入俗。
《五百問》云:不能著大衣入聚落,但持著肩上行者,不犯。《僧祇》:若著脫三衣,必須取衣近身,然後脫著之。不得脫園中衣,著一內衣,求入聚落衣;應先求入聚落衣自近,脫園中衣舉已,然後著入聚落衣。從聚落出已,應取園中衣自近,抖擻入聚落衣著常處,後著園中衣(此謂僧伽棃也)。著內衣法,不得脫入聚落內衣已,方求覓園中內衣;脫園中內衣,著入聚落內衣亦爾。
亦不得先著入聚落內衣,於下挽出園中內衣;先著園中內衣,不得挽聚落內衣出;應從一邊著一邊出之,不著者擗揲舉之。因風吹衣落,制入聚者必帶紐行;若無,用針綴;無針者,下至手捉。若衣無紐,隨入家家得越心悔;有而不著,越毘尼。披衣時當通肩披著,紐齊兩角;左手捉時,不得手中出角頭如羊耳。《五分》:亦得四揲大衣枕之。《中含》多處文云:枕大衣,臥七條中。《婆裟》中亦爾。
《三千威儀經》:不著泥洹僧,不得著僧祇支;如是重重,乃至最上著僧伽梨(故知三衣上下重著)。《五分律》云:比丘反著衣入村,人見不喜,訶云:與不割截衣無異;世尊訶責,結罪。若出村入村,為草木鉤衣破裂,風雨塵土污坌入葉中,日暴壞色鳥污者,聽為護衣故,聚落外反著之。若衣下易壞,聽顛倒著衣,上下安鉤紐及帶;雨時不應倒著。《四分》反著衣同之。《舍利弗問經》:初聽偏袒者,謂執事恭敬故;後聽通肩披衣,示福田相故。
律中至佛前上座前,方偏袒也。經中通肩披衣,五百世中入鐵甲地獄。《三千威儀》:若無塔寺、無比丘僧、有盜賊處、國君不樂道,到彼國不著三衣者得。若三衣在下,身在高處坐,不得。決正二部律論,著大衣者,入村見師僧上座別人,不得禮(由敬處尊,當自陳意)。《三千威儀》云:著三衣,不得向佛塔上座三師,亦莫背;不得口銜及兩手奮。《毘柰耶》云:不得垂三衣前角。
注云:不排著肩上,而垂臂肘前(以垂臂上,名象鼻也)。《五百問》云:無中衣時,得著大衣上講禮拜。小衣不近身,淨潔者,無七條者,五條亦得入眾食禮拜等(準此,行路見塔,著下衣者不得作禮)。不著三衣,受食犯墮。借人三衣著,不得出界經宿,界內不限日數。《十誦》亦云:不著袈裟食者,得罪,不云三衣。《五分》:得新衣,令有德人暫著,得福。《僧祇》:得乞小片衣與俗人禳災。《雜含》:佛令取阿難欝多羅僧,與婆四吒女著。《賢愚經》:師子敬著袈裟人,故成佛。
二明作法攝衣界。其自然攝衣界十五種不同,如〈隨相〉中;此但明加羯磨者,大義如鈔別疏。今略明之:一切大界,凡有三種。若界大無伽藍,但有住舍,此須結之;謂僧院外勢分內得護衣,勢外界內不免失衣。二界與伽藍等,及界小於伽藍,此二不須結;結竟院外勢分內,反成失衣故也。諸家立法不同,有立無村結法者。今解,不問有無,並須結之;以結除其妨難故。
若有村者,現除懸結(以村後去,隨去置衣);若無村者,現結懸除(未來村有,不得置衣;若村去者,還得攝也)。以先結成故。直由染礙、情礙、隔礙、界礙故失衣;不由村來去,便令衣界增減也。此是定義,《五分》等律明文,任情量取。《薩婆多》中,所以除者五義:一聚落不定,衣界是定;二為除誹謗,為除鬪諍,為護梵行等。
《四分》中初結衣界,界有村住;後因有事,方言除之。加法:「大德僧聽!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今僧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誰諸長老忍:僧於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外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此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結不失衣界,除村村外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解衣界法(律云:應先解衣界,後解大界;《十誦》先解大界,衣界亦失故),文云:「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若僧時到僧忍聽:今解不失衣界。白如是。」「大德僧聽!此住處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誰諸長老忍:僧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同一住處同一說戒,解不失衣界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二明坐具者。《四分》:為身為衣為臥具,故制。
長佛二搩(吒革反,謂展大母指與中指相去也,此字應法,搩字才邊桀也。足邊桀者,此字也,癡革反,謂足一舉為,二舉為步。二義各別)手,廣一搩手半,廣長更增半搩手。
諸部論搩不定,今依《五分》,佛一搩手長二尺。準唐尺者,則一尺六寸七分彊;此用二尺為搩手,準姬周尺也。此通陰陽諸國常準不改(即唐令云尺者,用一尺二寸為尺)。但隨流俗,則不定量(就此唐國用尺,則有五六種不同)
《明了論》云:人長八尺,佛則倍之,丈六是也(故廣引正證,知尺大小)。《十誦》云:新者二重,故者四重。《伽論》亦同。《僧祇》云:不得趣爾厭課,持小故[疊*毛]作敷具,當二重作;若欽跋羅,一重;劫貝,二重。不得屈頭量、縮量。
水灑量,欲令乾已長大者,成便犯墮,受用越毘尼。《鼻柰耶》云:新尼師壇,故者緣四邊以亂其色,若作者,應安緣。《五分》須揲四角,不揲則已。《四分》云:若減量作,若疊作兩重,並得(謂二重為本,恐過量故疊)。《十誦》:不應受單尼師壇,離宿吉羅。《摩得伽》云:離宿不須捨墮,非佛制故,亦不應離宿。《僧祇》云:更增者,二重三重,對頭却刺。互減互過,皆波逸提。諸律增者,於緣外增之。
《四分》〈七百結集〉中,得畜不截坐具(是非法故,擅而行之)。準益縷之相,不截不犯;過量坐具,不截而畜,亦應無罪(此跋闍子擅行十事,便於閻浮提僧斷了)。此應久廢,今往往重興,則用跋闍妄法也。《十誦》作不益縷邊尼師壇淨。
《伽論》言:不接頭者墮(今時通量取增文,則長五尺等,並結提罪)。如法者,準初量已,截斷施緣。若坐時,膝在地上者,依增量,一頭一邊接之。
此是定教正文(不依此法,一生無如法處坐)。《薩婆多》:佛在時,比丘不臥者多,故小。後開益縷際,從織邊,唯一頭更益一搩手,令比丘臥僧臥具(今時有《戒本》一搩者,此是《十誦律》。《四分》有者錯用故。準論凡長水尺六尺,廣三尺,僧臥具八尺四尺)。《四分》明坐具法異,不須用之,但用增法(必欲準用,亦須畜之,不成受持,且將說淨)
《僧祇》:坐具者,此是隨坐衣,不得淨施,及取薪草,盛巨磨(此翻牛屎),唯得敷坐。《善見》云:須受持,不合淨施。不出其文。義加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尼師壇應量作,今受持」三說(其用法,大同鉢也,準例加法持之)。若破壞須換易者,當捨之。文同受法,改下云:「今捨」也。
《僧祇》:得敷坐。在道行,得長疊中疊,著衣囊上,左肩上擔。若至坐處,當敷而坐。若置本處,當中揜之,後徐舒而坐。凡坐法,應先手按,然後乃坐。《賢愚經》:舍利弗以尼師壇著左肩上,入眾降邪道。《鼻柰耶》多文,著肩上入出坐禪。今在左臂,定是非法。
三漉水袋法。物雖輕小,所為極大;出家慈濟,厥意在此。今上品高行,尚飲用蟲水;況諸不肖,焉可言哉。故律中,為重蟲命,偏制飲用二戒;由事常現有,用者多數故也。餘如〈隨相〉中。今故抽現重明,準佛意也。《薩婆多》:欲作住處,先看水中有蟲不?有者,作餘井;猶有,捨去。
凡用水法,應清淨者,如法漉水,置一器中,足一日用;取上細[疊*毛]一肘,作囊,令持戒審悉者,漉水竟,著淨器中;向日諦視看,故有者,如前說。《僧祇》蟲太細者,三重漉囊;猶有蟲者,更造井;諦視有蟲者,捨去。《四分》:作漉水袋如杓形、若三角,若作宏槨、若作漉瓶。若患細蟲出,聽安沙囊中,漉訖,還著水中。
不得無漉袋行半由旬,無者僧伽梨角漉(準須覆袋中,以淨穢相染故)。此國多用絹作者,余親取已漉竟,水內黑色器中,微小細蟲無數,同水塵量故。《涅槃》有言:塵耶蟲耶!此言信也!後取緻練作袋,漉之方盡。故明此者,由生命處重,無益自他;性戒無懺,終須醻報。今不肖之夫,見執漉袋者,言,律學唯在於漉袋。然不知所為處深。損生妨道者,猶不畜漉袋,縱畜而不用,雖用而不寫蟲,雖寫而損蟲命。且存殺生一戒,尚不能遵奉;餘之威儀見命,常沒其中。
二明聽門。分四:初百一諸長,二糞掃衣,三檀越施,四亡人物。
初中分二:謂百一供身,令受持之。長物及餘,令說淨畜。
初中《薩婆多》云:百一物,各得畜一;百一之外,皆是長物。若似寶,入百一物數,不須說淨;餘者一切器與非器,一外皆應作淨(謂施俗人)。《僧祇》:我弟子著三衣足遮寒苦,若性不忍寒者,弊故衣隨意重著。
《五分》云:三衣、儭身衣、被衣、雨浴衣、覆瘡衣、蚊厨、敷經行處衣、障壁蝨衣、單敷衣(覆僧臥具,可床四邊,而下垂四角各一尺,上安坐具)、護髀、護踝、護[跳-兆+專]、護頭衣、拭身巾、拭手巾、拭面巾、針線囊、鉢囊、革屣囊,如此諸衣,若似衣,皆應受持。
下文聽畜針三口。《十誦》:諸如法所用衣,僧祇支、泥洹僧,是衣名作波利迦羅衣(晉言助身衣)。云何受?應言:「是(某色)波利迦羅衣,我受用故(應五眾邊而受,謂當法為言)
」《善見》:三衣、雨衣、尼師壇等,皆須受持,不合說淨。雖穿破不失受。應道其名字。手巾得畜二,雜衣隨多少,餘衣唯得受持一,不得多。《十誦》:七種衣不作淨施:三衣、坐具、雨衣、覆瘡衣六,七及百一供身具。《薩婆多》云:百一物中,三衣鉢必須受持;自外若受則可,不受無過。沙彌畜上下二衣,并畜泥洹僧、僧竭支、富羅;隨身所著,各得畜一。自外一切,盡是長財。除錢、穀米,一切長衣,十日內同大僧法,唯捨作吉羅悔為異。
次明長衣法。分二:初明長相,後開說淨。
初中,《鼻柰耶》云:長衣者,一日成故。
僧祇支法(此是中國梵音,此翻云上狹下廣衣),《四分》:應繫僧祇支入聚落,若安帶,若縫之。得上狹下廣衣,當用作僧祇支。《十誦》:因入聚落露胸臆,著僧祇支;風吹落,應著帶;不者吉羅。《五分》:不著祇支入聚落,吉羅。
《僧祇》:祇支覆肩衣,長四肘廣二肘,如是受持(準此衣相,猶有覆肩之量。今時所著者,同律上狹下廣,此乃後魏中,有師改法裁縫之,又出疏解廣明)
涅槃僧法(此云內衣),《僧祇》:佛於僧前,自著內衣,教諸比丘,因制戒。《十誦》:作時,著小泥洹僧。《三千》云:泥洹著法:一不持下著上,二使四邊等,三襞頭近左面,四結帶於右面,五當三繞不垂兩頭。餘法如彼。《五百問》云:大寒得繫著脚。《四分》:不得反襵著,以白衣家解露故,應作帶著。不得以上色若錦及白作,應作袈裟色。廣三指,繞腰三周。
若得已成者,當二三四條之;若亂,縫合;短者,繩續;若細軟速破,作玦(此謂以衣繞身訖,用帶圍絹收束之)。今吳蜀之僧,多有用此著裙者。《十誦》、《五分》:作時,取衣從後岐間過,襵著前。著下衣法,左揜其上;兩邊兩襵,當後兩襵。
《十誦》云:泥洹僧破,應權作俱修羅。若軟體比丘揩[跳-兆+專]破,下開五寸許,應受之(此似裙而周縫合)。《五分》:有著俱修羅衣者,俗人訶言,何異我等著貫頭衣,便不許著之。安陀會壞,聽權縫合作,暫著(是類女人裙)
今時有著偏袒、[袖-由+答]膊、方裙、諸裙、臂衣、[跳-兆+專]衣等,並無正文可依。
《十誦》:五大色衣,一切毛衣偏袖衣複衣、一切氈衣、一切貫頭衣兩袖衣、一切囊衣、一切杉袴褌白衣衣服,不得著,著得突吉羅。《四分》:不得著襖、褶袴、行縢、手衣、草衣、皮衣、皮帽、樹皮衣、樹葉衣、珠瓔珞衣、鳥毛衣、牛馬毛衣;如是諸衣,並不合著。汝等癡人!避我所制,更作餘事。自今已去,一切白衣、外道衣,並不得著;若著,如法治。《中阿含》云:我說一切衣服、飲食、床榻、園林、人民,得畜不得畜者,皆不定;若畜便增長善法,我說得畜;反此不得。《四分》:眾僧得種種衣,開畜。
比丘須者,借著;若處所壞,得移餘處;若本所還立,當依舊安置。若著僧衣,當好愛護,勿令污泥,不得上廁。《五分》:為僧作時,得著僧衣,不得儭身;作竟,浣舉。《四分》因開著檀越施衣故,瓶沙王送所著貴價衣,及貴價毹;佛令廣三肘,長五肘,毛長三指者,應淨施畜;餘廣大長毛者,不得。若大價衣在地,不得在上行。《十誦》:得坐綾羅錦綺上,不得行。
《五分》:繡錦褥敷者,吉羅(謂俗人家中)。《四分》:給住房比丘中,開與坐褥、臥褥、地敷、儭體衣、氈被、三衣、房衣、諸藥等;若故不住者,沙門一切所須,皆與。又云:寒雪月患寒,聽著複貯衣。又開鉢囊、革屣囊、針筩、襌帶、腰帶、帽、拭脚巾、攝熱巾、裹革屣巾等,及拭面巾、拭身巾、捫淚巾。凡寄衣白衣舍,必須染壞色,作沙門衣法。《五分》:借俗人衣,不還則已。《四分》:不得皮上坐,除邊方。
得上色染衣、上色錦衣,不得畜;壞色,得畜。得畜蚊厨。不得畜皮帽。若患瘡,得畜覆瘡衣;無者,僧中取;將出外亦得,瘡差送本處。《中含》:阿難得王貴衣,令佛蹈已,然後自用,令施主得大福(餘衣準此)
《四分》:邊方比丘,曲開五事:一持律五人受大戒(以僧少故,三年方集)。二著重革屣(以砂石多故)。三數數洗浴(生世善故)
四敷羺羊皮、白羊皮、鹿皮為臥具(以彼方無餘臥具故)。五聽比丘得衣入手,數滿十日(以無人可對故)。律云:東方有國,名白木條,已外便聽。
律云:不得畜師子、虎、豹、狙皮、野狐,及餘不淨可惡等皮。又不得在高大床上,若獨坐繩床、木床、牙床,覆以馬皮、象皮、錦褥、雜色臥具、毹;若用狙毛貯褥等,並不得坐;唯白衣舍無餘床褥可坐者,開,除寶床。不得乞生皮。若汲水繩斷,聽用皮作索;若戶繩壞,聽用皮作;若戶樞不轉、若壞,聽以皮治裹之。若以皮作腰帶、襌帶、皮器,並不得。
若作帳軒,不得;道行患熱,以衣為覆障。《三千》云,當畜善助,謂襌帶也。廣一尺長八尺,頭有鉤,三重,用熟韋;餘法如彼;應私屏處著之。寒雪國須襪,聽從非親俗人乞作,不得餘用。《毘尼母》:寒處聽著俗人靴。《五分》:作[革*雍]太深,聽齊踝上;比丘作靴如鞾法,不得;若餘國著富羅、若履,更有所著,隨意著之。
《毘尼母》云:所以脫革屣繞佛行者,以生俗人呵,言起慢心故。《五百問》云:淨潔靴鞋履,得著禮拜。《五分》:得新履,令淨人著七步。《四分》:聽為護身護衣護臥具故,在寺內著一重革屣。若穿壞,以樹皮若皮補,以筋以毛以皮為縷線縫之。若得生皮,聽自柔治,若使人柔竟,裁作一重革屣;不得著入聚落。文中因在道、在聚落,脫革屣、偏袒有廢;佛言:若有所取與,隨時(準此,開入聚落中,不脫革屣、偏袒,明文證之)。又不得用雜色皮,若持絹布,作革屣帶,若編邊。若青黃赤白色等,作革屣等,並不合用;若得錦色革屣,壞色已聽畜。若以芒草等作革屣,亦不得。若在寺內,聽著蒲革屣;若破,以皮著底。不得畜四種寶屐;若木屐開,上大小便廁屐、洗足屐也;以外一切屐不得畜。
二明作淨施法。六門:一制說意,二二施主差別,三開說進不,四說之法用,五辨施主存亡所以,六明失法不同。
初中,《薩婆多》問曰:此淨施法,真耶?假耶?答:一切九十六種外道,無淨施法;佛大慈悲方便力故,教令淨施;是方便施,非真施也;令諸弟子得畜長財而不犯戒。問:佛何以不直令畜長財,而彊與結戒,設此方便?答:佛法以少欲為本,是故結戒,制令不畜;而眾生根性不同,悟入各異;如昔一時開七寶房舍,比丘入中,便證聖道;所以隨其機報,先制後開。何故開十日?答:佛知法相,不緩不急,正開十日,使籌量布施人,縫治作衣及說淨法。《母》云:若放逸不說淨者,以惡心故,不滿十日,皆犯捨墮。《地持》中,菩薩法亦有淨施法。《涅槃》亦爾。
二簡施主法。就中,衣、藥、鉢、寶、穀米等,並須施主。前明上三施主。《僧祇》云:五眾得作。《善見》云:展轉者,五眾中隨得一人作施主;真實者,至一比丘所,不言對沙彌也。《五分》云:五人不應作:一不相識,二未相諳悉,三未相狎習,四非親友同師,五非時類。復有四人:一不能讚歎人,二不與人好名稱,三應淨施五眾,四不得與白衣。義準前五真實淨主;後四展轉淨主。《十誦》:不得稱二三人作淨,應與一人。若將他淨施物不還,應索取;不得者,彊奪取,語言:「佛有教,為清淨故與汝;汝今將去,已犯吉羅。
」自今已去,說淨者應籌量,與一好人(謂對首受淨者)。《薩婆多》:求持戒多聞有德者而作,除惡邪、四重、得戒沙彌,聾盲瘂瞎、顛狂心,行別住、六夜、五法人等。為令清淨作證明,不生鬪諍,如上等人,則不如法;非此人者,用為施主,後得物已,於一比丘邊,稱施主名而說淨。錢寶穀米等,並以俗人為淨主。《涅槃》云:雖聽受畜,要須淨施篤信檀越。《薩婆多》云:先求知法白衣等,如後所說。
三請法聽不。先明須請。《薩婆多》云:應求多聞人等。若死、往他國者,更求清淨者作。欲令作證明,則名如法,故知對面請也。乃至錢寶,亦言:語令知比丘法,今以檀越為淨主。此明文開請。次明似不須請。《五分》云:於五眾中,隨意與之(似當時指示,當部無文,隨二部用。德望高遠,不可附及,依《五分》用,若可召請者,必須)
請法,應具儀至大德所前,告本意,許可已,然後說言:「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今請大德為衣藥鉢展轉淨施主,願大德為我作衣藥鉢展轉淨施主。慈憫故!」三請(準《善見》文,五眾通得)。若至尼所,告云:「我今請比丘尼,為展轉淨施主,幸願為之(下三眾例爾,請法無文,義加)
」真實淨者(《善見》對於比丘,以親對說淨;尼等四眾,無共作法,義不開)。文云:「大德一心念!今請大德為衣藥鉢真實淨施主,願大德為我作真實淨施主。慈憫故(三請)!」實施主者,《多論》云:先求知法白衣語之;若不知者,告令解之。至彼所云:「比丘之法,不得畜錢寶金銀穀米等。今以檀越為法施主;後得錢寶,盡施檀越。」次明合說進不。《薩婆多》云:錢寶穀米,並同長衣,十日說淨。《涅槃經》云云。
四明作淨法。《五分》:獨住比丘,心念說者,具儀捉衣,心生口言:「我此長衣,淨施某甲,從彼取用。」得至十一日,復如前威儀,口言:「我此長衣,從某甲取還。」得至十日,復如初說淨,施與某甲,從彼取用。如是捨故受新,十日一易。《僧祇》:心念說淨,亦成,犯吉。內心說淨,而口不言,是名非法淨,越;若口說者,無罪。律中捨故受新,十日一易,應是不說淨者(或可說淨,故令展轉)
對面展轉者,至一比丘所,具儀,手捉衣,口云:「大德一心念!此是某甲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大德,為展轉淨故。」(彼受請者)言:「大德一心念!汝有此長衣未作淨,為淨故與我,我今受之。
(當語言:「汝施與誰?」)答言:「施與某甲(為淨主名字)。」「大德一心念!汝有是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施與我,我今受之。汝與某甲是衣,某甲已有,汝為某甲故,善護持,著用隨因緣(若鉢藥並準此)
」外三律,由前對面作淨而生諍競,因制不得對面使知。又施主後知,恐犯長;佛言:不應語令知,別處說之。《善見》:對面淨者,并縛相著至一比丘所,胡跪言:「我有此長衣,為淨故,我今施汝。」正得賞護,不得用。云何得用?若云:「此是我衣,隨長老用。」若爾者得用。若正作法者,同前儀式:「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有此長衣未作淨,為淨故捨與大德,為真實淨故。」(二淨依《四分》文寫)
二淨成就者,《善見》:言「施與大德」、「捨與大德」、「與大德」等,並成;若言「願大德受此衣」等,不成與。真實受者,言「我取」、「我受」者成;若云「我當取」、「欲取」等,不成受。一說成,不須三遍。《五分》:漫標說者,具儀至比丘所云:「長老一心念!我比丘某甲,此長財於長老邊作淨施。」彼應問言:「長老此衣於我邊淨施,我持與誰?」答言:「於五眾中,隨意與之。
」彼即語言:「我今與某甲,若須,從彼取用,好愛護之(謂展轉淨也。此淨法,常須記施主及財物所屬)。」又云:革屣令淨人著淨。錢寶淨法者(穀米等例同說),律云:當持至可信優婆塞,若守園人所,告云:「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文中不云令淨人持,應須使俗人令知是物。準《僧祇》,不信俗人,使在前行,至淨主所,如前作法。若彼淨人得淨物來者,應受持之。餘有進不,〈隨相〉三十中廣明。
五存亡進不。《僧祇》:齊三由旬,知其存亡。《五分》:知其在世在道以不。《薩婆多》:施主若死,若入異國,更求淨主等。《四分》無文,隨意採用。然淨施主法,必準論律名行高尚者,令遠近通知。若汎爾恒人,同寺便成失法(以不知,行業不應故)
六作法失不之義。《僧祇》:沙彌邊作淨,若受具,稱無歲比丘。若死者,得停十日,更須說淨(有人言,真實主亡則失,展轉者不失,此未讀正律。文明二淨俱失,以並非正主)。若不知施主存亡,便失淨法,不得過十日。《薩婆多》:施主若死,更求淨主。
除錢寶穀米,一切長財,盡五眾邊作淨(二寶俗施主,亦須十日內更請)。《十誦》:若淨施主是弟子,被師呵責者,不得作淨,應更淨施餘人。施主若死,亦須臾覓。
施主亡者,物不入僧,以財屬他別人,假名施也(準此,前展轉不須者,謬矣。又上文,一人為主,不得稱二三人,便與《五分》漫標有違。或是立法令取五眾,及至作法,常指一人)。《善見》:若因淨施,方便藏匿不還,計直犯罪(故知屬本主)
《僧祇》:若衣多,忘不識,應取一切衣,集著一處,當捨言:「我此衣淨施與某甲,我今還捨。」應更說之。《四分》若忘者,更說;《論》開忘後十日(此謂可分別者)。《薩婆多》:若說淨財寶、及以衣財,若人貸之;後時寶還寶、錢還錢,乃至衣財相當者,不須說淨;若還不相似物,更須說淨(以非異來,貪貯過少)
《毘尼母》:若衣已說淨及點淨,納未二淨者,縫衣著納,是名衣和合淨(點淨如〈隨相〉中)。五正色并上色錦,雖和合不成。若先以正不正色染,後以餘色及正色染,是名色和合,得畜。餘廣如〈隨相〉中。
二糞掃衣。制著意。此乃世人所棄,無復任用,義同糞掃。論云:一體是賤物,離自貪著;二不為王賊所貪;常得資身長道,又少欲省事,須濟形苦。故上士著之。《十住婆沙》云:著糞掃衣十種利:一不以衣故與在家者和合,二不以衣故現乞衣相,三亦不方便說得衣相,四不以衣故四方非法求索,五若不得衣亦不憂,六得亦不喜,七賤物易得無有過患,八順行初受四依法,九入麁衣數中,十不為人所貪奪。
言衣體者,《四分》十種:謂牛嚼衣、鼠嚙衣、火燒衣(此三彼國衣有者諱,故棄之);月水衣、產婦衣;若神廟中衣,為鳥銜風吹離處者,得取;及塚間衣、求願衣、往還衣(至塚上返將來)。如上是也。不問新淨,上色不得直用,須作袈裟色受持。
又不得取未壞死人衣(《善帶》下至一針許壞)
若塚間得錦文臥氈、褥枕、、獨坐床,唯除皮繩、髮繩,餘者應畜。又得輦蓋、步挽車、水瓶、澡鑵、杖、扇、钁鉤、刀鎖,亦得畜。得錢打破,自持作銅用。
取糞掃物時,本無共要;往塚取衣,不得遙占云是我許,隨先至者得(若已移離舉置,屬前移主)。不得取神廟中衣。比多有上品行人,入諸神廟,剝脫形像衣服,收束幡蓋繒帛。佛制不為,理有深致。若癡而輒取,犯於盜罪。必知而為之,不無相惱;致有避神主面,藏身劫奪者,是重波羅夷,如〈隨相〉中。《十誦》,取未壞死人衣,得偷蘭。《善見》:死屍有小瘡如針頭皮未斷,令俗人取。《十誦》:四種糞掃:一塚間裹死人。二裹死人已,持來施比丘者。三無主衣。四土衣,謂巷陌若塚間有棄弊物者。《四分》得糞掃衣,浣染,四角頭點作淨畜。若得貴價革屣,雖重開畜;佛言,以是糞掃故。
三檀越施衣。有二:謂時、非時也。言時施者,謂夏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衣五月;是佛饒益諸比丘,五利賞勞之時,故名時施;唯局前安居人。言非時施者,謂一年之月,無簡冬夏;有緣即施,不問時節,故曰非時施也。今次開位,則有四別。
就時施中分二:初,時現前者。施主將衣物至安居處,數安居人多少,各分衣物是也。不須羯磨,直爾分之,四種定故:一時定,同是七月十六日;若夏未滿,受衣得罪。二處定,同此界內前安居人。三人定,非外界者,現前同住。四法定,皆直數人相參墮籌分。《四分》:不得異處安居,異處受衣。乃至安居未竟,亦不得乞衣、受衣。又云:僧得安居衣,破為二部,令數人多少分。又云:以三衣施佛,諸比丘人與兩端[疊*毛],為安居故。若留夏食而分者,佛言:食隨施主意,不應分。
二,時僧得施者。謂施主布施,該通一化安居之人,是僧皆得,故曰僧得;作法之時,須僧羯磨。律云:得夏衣未分便行,後分夏衣,忘不留行者分;佛言,成分。又云:若一比丘,安居大得僧夏衣,應心念口言受之。若時中不分,流入八月十六日,非時分者,即作非時僧得施法;以前安居移至他方,不得衣分;佛罰諸住人,還使通分。《僧祇》云:若安居時衣,沙彌持戒能作淨,得比丘意,隨意與。《五分》:難事破安居,得受安居衣施,住日多處取。
非時中亦二:初,非時現前者。施主召僧至宅,就寺設供,數人多少,隨物而施。律云:造池造井施縷等,因而施物。又云:諸檀越大送好衣與諸比丘,佛令數人多少,若十人為十分,乃至百人為百分。好惡相參,令不見者擲籌。若大價不可分者,聽裁破分,應以刀截衣。《十誦》若時、非時僧施,乃至亡人衣,一切布施物,沙彌若立若坐,檀越次第自布施多少屬沙彌。若檀越不分別,分作四分,三分與比丘,第四分與下三眾。《五分》一比丘分與三沙彌,亦同。
《僧祇》:若沙彌得意者,等與,若半等(準此諸部,二種現前,等與;二種僧得,隨僧和合與)。《四分》、《五分》:但是僧得施,下至淨人,皆受其分(如下亡人物中分之)
次,非時僧得施者。謂施主運心周普,通該三時,不局一界。將物至寺,或在俗家,召僧鳴鐘,以財用施;便羯磨斷之,如分亡人輕物法。律云:有住處現前僧,大得衣物、可分之分物;時有客比丘數數來,分衣疲極;佛令差一人,白二羯磨分。二部互正,亦有四種法:《四分》、《十誦》若施比丘僧,乃至無一沙彌;若施尼僧,乃至無一沙彌尼。如是五眾互取,就寺。不簡僧尼等別,皆僧得現前,同合受故(莫非俱是福田,故一一眾互受)
《五百問》云:有人施僧物,後更比丘來,及在座;打稚應得,不打不合。若有餘物,本道人已去,後人應問。若當來,不合;若永不來,呪願取;若或來,不得取,犯捨墮;知死而取,犯棄,僧物故。
四明亡五眾物。既財是小人所利,非大士所懷。然出家濟遠,經勞涉樂,俗譽非慕,唯存出道者,則蕭然世表,塵染不拘;而情性未融,素非清潔者,唯利是親,全無道志。然上下二士,並預法流;上達立法以濟器,下達受法而隨懷;俱須兩順佛法,用通一道淨行。然亡僧衣物,處斷多途;並謂指南,俱呈至說。但由教有輕重,機悟淺深;如序所明,其例有六。至論決斷,每有遲疑;臨事詳之,在於輕重。今既事務繁雜,非諸門無以別之;且張十門,用開進不:一制入僧,餘處不得。二對亡者,分法不同。三同活共財不同。四囑授是非。五負債還不。六定物重輕。七具德賞勞。八分物時節。九正加分法。十雜明受物。
初門制意者。所以五眾亡後,皆入僧者。生則依三寶出家,而物不入佛法;以出家六和,同遵出要,身行所為,莫不為僧法所攝。故人施佛法,比丘無分;若施僧者,依位受之。亦不屬俗,非福田故,《僧祇》:阿若憍陳如,空林中入涅槃,牧牛人送衣物與王,王即評直五錢,依法斷還沙門,乃至佛言屬僧。《十誦》:跋難陀死,衣物直四十萬兩金,國王剎利種,及諸親里各欲收取。佛言,王賜諸臣,比丘不得。乃至親里集會,不見喚及。僧家財法並同,俗人不合,此屬僧物。
二對人死分法不同。十種斷別:一者糞掃取。如《五分》,界內水漂死人衣,挂樹枝,隨見者取之。二入當時現前僧。如《十誦》,學悔沙彌死、被擯比丘死、守戒比丘死,隨更互直取。三入同見僧。如《四分》,邪正二部,各執是非;其人中道死、至彼死,皆同見自分。四入功能僧。如《四分》,被舉比丘死,衣物入同羯磨舉僧。五入二部僧。如《五分》獨住比丘死、《薩婆多》二界中間死、《四分》無住處白衣家死,五眾先來者得。六入面所向處僧。如《多論》二界中間,隨面向處僧應取。七入和尚。《僧祇》中沙彌死,衣物入師和尚等。
謂令和尚分別財體,以師物自入,沙彌物入僧(《十誦》判同比丘,《五分》亦爾。莫問有戒無戒,並斷入僧,依法分之,以同利養)。八入所親白衣。《薩婆多》滅擯比丘死,將衣鉢付生緣(以生不同財法)。九隨所在處得。如《十誦》有比丘持衣寄阿難,三處共爭,謂能寄人、所寄者、寄物處。佛言屬阿難處僧,界內現前僧應分,以寄人不寄處故(準此,寄處不寄人者,物處僧得)。上來九種,直爾分之。第十,一和清眾死,方入羯磨。
三同活共財不同。若師本意,正與弟子衣食,不共同活;已與者得,未與者師亡已後,悉皆入僧。實非同生,假冐取僧物者,犯重。若師本契,所有財物決心同分,看如兒想,終無分隔;此若互死,任情多少,隨身服用,一切入僧。若師徒共契,財物共有,各別當分。且在一處,別活反道,悉共半分,是名共活。若分其物,準俗制道;已著之衣服,已用之器物,各屬隨身,並未須分;餘有長財,依式分半。若不同活,又非共財,妄言取分,能所俱犯;重則犯重,輕則偷蘭。《善生經》中,亦有兩斷,並據輕物。
四囑授是非,四句分之:一囑授善惡,二人物差別,三重單囑授,四成不之相。
初中,有四:一囑授善者。自知昔來非法儲積,唯結不善,今若命終,無一隨者;不如破著捨貪,順本初受;便決誓願,以財付他,生福上處,故是善也。二不善者。恐此財物死後僧得,慳貪俗態,妄授白衣,謂言勝善,此囑非善。三不囑善者。若病篤之時,唯存出道;於此身中,空無無漏,以此恨歎,常知偽財,本非真要,縱有勸囑,便在愛增;但論前業福道,此財佛已誠斷;如此而終,不囑亦善。四不囑不善。謂前心欲捨,後便慳覆,展轉互生,不能自決,遂便捨命,是不善也。《五百問》中,比丘愛銅盌事,及慳衣事,如〈隨相〉說。
二差別者。一人物俱現,是囑是授。奴婢、田宅、車牛、莊園等重物,及輕物不可轉者(如氍毹、布帛之例),名囑。二可付與,如絹匹、衣服、寶物等,是授。三人物互現,或俱不現,是囑非授;以人在他邦,餘物別處等。四非囑授者,任僧準式,如前說也。
三重囑授相。《僧祇》:囑與眾多人,最後人得;授與眾多人,在前者得。準此決犯。如決心與他,自言先出,或對人陳;隨一許竟,後便差損。理是他財,因不付他,或轉餘施,財主犯重(由決心與他,屬彼已定;後乖本意,迴他入已,損他犯重。後人受施,如法受之;從賊得物,佛開取用故也)。《善生》云:先許他一衣,後便餘大德來,轉以施之,是得偷罪。《明了論》:決心捨已,不犯長。
四成不相者。凡言囑授,正是捨財相應心,要必決與,生福勝處;定無變悔,皆悉成就。若云,此物死後與我作墓、買棺槨碑碣、作像寫經、供僧等事,並不成就。以未死是物主,定不自分;死後更有主來,處斷不依前法。若犯王法,知明日晚間必死,今日中前,隨時並成;由未死前,心決成主。若以財物令人造像、施僧、齋供,使我眼見,因即命終者成;若言死後,同前浮漫。故諸部明示。《四分》云:若臨終時,囑物與佛法僧,若我死後與等。
佛言:一切屬僧(以心不決故)。《十誦》大同;唯三衣六物,不應自處分。《僧祇》:若未付財,或得已不作淨,還置病人邊,並不成;若作淨已,置邊者得。若言我死當與,若差即不捨,並不成。《五分》:若生時已與人,而未持去,僧應白二與之。
五負債進不者。先以義分。若佛法別人負亡人物,亡人負佛法別人物,並含輕重者;有則相當還,無則交絡還。以並收入,須依本物;重則入常住,輕入現前僧。若先負輕物,今追得重,還須賣取輕物,依法分之;若本負重,還輕者,入常住僧中,不同共僧之法。若常住僧負亡者重物,不須索取(以還入常住故);若負輕物,追入現前僧,得重物還者,依前易取輕物分之;若全無可得者,便止。
《十誦》云:若比丘生時負三寶物,應歸;若三寶貸比丘物,索取入現前僧(故知並索,依本而斷);乃至四方現前客舊比丘等,亦同上。若賖酒不還便死,取衣鉢還;若無者,取僧物償,恐出諸比丘惡名聲故(亦不言常住、現前之別,至時隨緣)。若先與他衣價,死時還索取。取他衣,未與價,若死,還本衣;無者,賣衣鉢還。
又債息異處,有五句:一衣鉢寄在餘處,身在餘處死,隨物處僧得。二負債處、死處,負債處僧得。三死處、出息處、保任處,保任處僧得。四死處、質物處、取錢處,質物處僧得。五死處、取錢處、執券書處,執券處僧得。此中文猶不了。若息物在俗邊,索未得者,可準《十誦》,依券徵取。若物在僧邊者,亡後隨物處僧得;終不得以券盡故,攝他異界僧物,如初句斷;以彼此俱僧故。若論重物,亦不得取;以不聽移此僧物而送彼僧,除羯磨法。若負物在俗,同無住處;五眾先來者得,重物隨見者送寺。
若多人所知,共爭不決者;如《十誦》五斷,或同前人處二寄斷。《毘尼母》:若有生息物在外,遣寺內僧祇淨人,推求取之,入此寺常住僧。《五百問》云:比丘借人物,前人死;要須白僧,得取本物,不白而取得罪。若僧不與彊取,或僧知而不還,自他俱犯。《祇》云:若索債者,當看前人;持戒可信者與,不可信者不應與;若有可信人證明者應與,不信證者不應與。
六定輕重者。然此亡物,諸部未融,隨情難信。理須隨本受體,何律受戒,即以此律而定重輕。若亡人不憶,看病未知,則隨別住何部行事,即以此部處斷是非。不得自垢心行,妄興與奪;實從《四分》而受,當寺行之,便隨貪欲,多判輕物入僧,便準《十誦》。此由貪故犯,非由教是罪。今於斷割之前,豫須總位。然隨持律六種不同,如序中列;及論附事,三階處決。
一者唯用《四分》一律。有則依文而用,無則不取外宗。故律中十三章門,判物皆盡,唯有重輕二別。
若決判者,一切衣鉢、坐具、盛衣貯器、針筩、俱夜羅器、應量、剃刀等物入輕;餘者一切器物之中,不列名者,並判入重。
若有道俗衣服者,入輕;準量,過則入重。此一家正斷,亦無與二,不可抑奪。
二者《四分》先準,諸部類分,義決有無,旁出輕重。
初略分三:
一佛所制畜,如六物等,資道要務,一向入輕。
二制不聽畜,如田園、奴婢、畜生、金寶、穀米、船乘等;妨道中最,不許自營,準判入重(此上二判,通一切律)
三佛開聽中,義含輕重。如長衣百一,及以器物,隨身眾具;以物乃妨長,容得濟形資道;此則判有不同。今且依《鈔》者一意,位分三別:一者性重。如一切銅鐵木石盆、瓶、釜、鑊、車輿器物,以體是重物,不堪隨道,準判入重。二性輕者。百一眾具,可得隨身,布絹莫問多少,準判入輕。三從用輕重者。
或事重用輕,如剃刀、函石、盛衣貯器,及以針筩、銅盌匙筯鍵[金*咨]等器,入輕。或事輕用重,如大小帳、蓋,行障、枕、扇、氈褥、床席、俗人衣服;並是妨礙,入重而斷。
但以教網具周,必須文顯;然又聚類,七種分之;後必有事,依門自判(準用《十誦》律中,瓦木等色,隨事分物,今亦附事廣明)。《十誦》:病人死,看病者取其衣物浣洗、暴卷、擗揲,徐擔入眾。《毘尼母》云:並取衣物在僧前已,遣一人分處可分物、不可分物,各別著一處。如是云云。何名重物?以物重故。廣明別相如彼說。
第一絲、麻、毛、綿所作。《四分》中,坐褥、臥褥入重(並謂表裏有綿帛裝治者)
長五肘,廣三肘,毛長三指,入輕。
此寒雪國中曲開,相同袈裟;條葉具足,毛內葉外,乃至皮作亦然;故開皮為臥具,此即三衣也。被是重物,不可例之,以《僧祇》中有氈僧伽梨故,自餘準此為量。被及被單入重。薄軟氈,堪可疊披入輕。
、錦繡等,綺色分明,入重;律令壞色著之,猶同三衣相也。
綾羅入輕;律開受王大價衣,及施主種種好衣;文中乃不明了,不妨含於貴價交[袖-由+(唆-口)]等,入輕;下文聽著大價疎衣也。《僧祇》覆瘡衣、雨浴衣、漉水囊、二種腰帶、臥具,入輕。《五分》劫貝、單敷、儭身衣、針線囊、鉢囊、革屣囊,入輕。準此被單雖是從被,猶同儭身、單敷不異,可類在輕。
錦綺毛[旁*毛]、若氈、蚊厨等,入重。
準此,《四分》減量者入輕,必依量硬厚,入重;不堪披著,不同法服,厚軟可服。
[登*毛]類同錦繡。雖是小氈,而屬床几者,相隨入重。五大色衣入輕。律中上色染衣、上色錦衣,聽作袈裟色畜。若真緋等判入重者,黃白不應入輕?白色佛制不著,尚判絹布入輕,例於黃、青、赤,亦應分也!若爾,氍氀佛制量入輕,不云色者,何判入重?答:彼離綺錯,外同三衣,條葉具足,同故入輕;準《五分》文,必純色者,準律非重。
絲麻縷線,不問多少,義準入輕;必含繭、含稭,便入重色。盛衣袋者(前至臍後至腰),準《五分》入輕。連袋被袋被袋等入重。一切俗服、襦襖之類,已壞色折破入輕;猶是白色俗衣用服者入重。雜綵色線靴鞋,及餘男女衣服,補方巾袋等,並入重。繡綺鉢袋,隨鉢者入輕。
第二瓦石鐵木竹等所作。《四分》:銅瓶、銅盆、繩床、木床、水瓶、澡鑵、錫杖、扇、斧鑿、燈臺、枕、車輿,及鐵、皮、竹、陶、木五種作器,入重。此五種作器,並謂能造物具;故律云:木作器狼藉,無安置處,佛令作皮囊盛之;非謂所造之物(則通輕重,佛則不判)。剃刀入輕。錢寶等入重;下文塚間得錢,壞相作銅用。
《十誦》:刮汗篦、灌鼻筩、熨斗、香爐、熏鉢鉤、壁上鉤、禪鎮、匙、鉢支及鉢、小鉢、半鉢、鍵[金*咨]、小鍵[金*咨]、鉗鑷、截爪刀子、截衣刀、戶牌、曲戶鉤等,入輕。
若水精、貝、齒、角作器,謂如前小者,入輕;以外過半斗以上,入重(半斗者,姬周所用斗)。一切染色,若煮未煮不應分。《僧祇》:錢、金、銀、真珠、瑠璃、珂貝、珊瑚、頗梨、車渠、馬腦、玉石,入重。臥床、坐床、木盤、木瓶、木盆、竹筐、竹筥,亦爾。過量白鉢,瓷、瓦、鐵等入重,準此過量好鉢亦重,佛制不用。《善見》:針線應分。《入稜伽》云:為割截袈裟故,聽畜四寸刀,頭如月刃。若生時造送終調度,並入重。
櫃、簏、屏風、障子、及諸鎖鑰,入重,以妨長故。戶鉤準輕,亦有相隨入重。《四分》俱夜羅器,即應量、減量鉢椀等,《十誦》入輕;若是夾紵銅鉢等,亦判入重。供養香爐,輕可隨身,入輕;準上《十誦》,有寶裝校,入重,以捉寶戒制故。若重大者入重。根本為佛法而作,不自攝者,隨本處安置,不得追奪。若隨緣改賣不定者,如上處分。經架、香案、經函之屬,輕可隨身,同上入輕;各有別屬,亦隨本位。佛床、經巾之屬,亦隨本入佛法;無定者入重。數珠入輕(別屬也)
第三田土園林房舍等。《四分》云:伽藍,及屬伽藍果樹;別房,屬別房物。若捨布絹為己造房,若已易得重物者入重;死時猶是輕物者聽分。若捨輕重物入佛法者,不合追取;為佛法有別主故,還隨亡者處分。若定莊嚴房舍,如障幔承塵等,即入屬房物攝;若當處三時分房,無定客主者,依本安置;若無法者,僧家摘取,入常住用。《十誦》:赭土染色入重,準此雌黃、白墡同之。
第四皮革等。《四分》皮衣樹皮衣等,一切不得著,則入重。《十誦》:皮物者,盛油囊,受半斗以下;繫革屣革、靴革、簏革、熟革、裹脚指革,應分;以外入重。平靴、斜靴入重,非道服故;餘者入輕。《毘尼母》云:經律先有付囑處,即付彼;若無付囑,隨能受持者與之,不應分賣也。俗書素畫入重;紙筆墨等準入輕,以堪附道法故。盛澡豆者,唯是器用,《十誦》準斷。
五畜生者。《毘尼母》云:駝馬驢等,與寺中常住僧運致。若私有小寺、園果、堂房、瓶盆之屬,養生之具,此現前不得分,屬四方僧。何者名養生之具?人畜所須。非養生具者,非人畜所須也。
六人民奴婢。《四分》云:僧伽藍人入重。所有私物,不問輕重,並入私己;若僧家奴婢死者,衣物與其親屬;若無者,常住僧用。私奴死者,義準有二:若同衣食,所須資財,自取入己,隨任分處。若不同活,直爾主攝與衣食者,死時資財入親;無者,同僧院內無主物,入常住(入親者,準滅擯比丘若死,衣物入親;若僧供給,則不同之)。《毘尼母》云:若有奴婢,應放令去;若不放者,作僧祇淨人(準此放去,謂賜姓入良,後終依律)
七四藥者。無問生熟穀米、飯醬、湯丸、膏煎,並入重;雖有殘宿、惡觸,亦無有失。《明了論》、《薩婆多》云:以死時心斷清淨,故則無宿、觸、販賣不淨也。《十誦》、《伽論》:若僧中請食已命過,同分衣法(令現前分處入重);前已命過,後得食者,還歸本處;受他施衣亦爾。
餘有不盡之文,事不可委。具如別判輕重物中,亦須類知而通解也。
三者通用律藏廢立正文及事要者,不必承用《四分》為定。如澡罐、錫杖、扇、針、錐、諸截刀子等,餘律判入輕,則亦類用。文義廣括,如別卷述。且依第二,足為龜鏡也。
七具德賞勞。《四分》有二五德。初五明病人難看而能看,表瞻病者德滿:一所不應食而欲食,不肯服藥;二看者有志心而不如實語;三應行不行,應住不住;四身有苦痛不能忍;五少能堪能而不作,仰他作,又不能靜坐止息內心。次五明看者行滿:一知病人可食不可食,可食應與;二不惡賤病人大小便唾吐;三有慈憫心,不為衣食;四能經理湯藥,乃至差死;五能為病人說法,令病者歡喜,己身於善法增益。有此五法,應與病人衣物;若小瞻視,佛判不許。《五分》多人看病,與究竟者。
《僧祇》四種:一暫作,二僧次差看,三自樂福德,四邪命而作;並不合得。若看犯王法死者,亦不合賞。若欲饒益病者,欲令速差,下至然一燈遇終者,應得此物(鮽如〈瞻病法〉中)
次明所與物。律中不論德有上下,但與受持衣物。若不知何者受持,當極上看病,與上三衣;中下看病,與中下衣。《十誦》先問受持何衣鉢?一一別問;若不問不知,或不信者,與不好不惡六物。《薩婆多》:重縫三衣,不以針刺著者,不入看病人;若先已刺著,有緣分持,衣主死,亦合賞之。《四分》六物者,三衣、盛衣器襆,鉢及袋,坐具,針筩也。義準,德具,六物不具等四句:初德、物俱具,依法與之。若德具,物不具;乃至俱缺;並隨事商度。若德缺,物具,理非賞法;而事勞有功,亦須優及。並束入現前羯磨,隨德有無,取物量行,和僧乞與,事情通敏。
簡人進不。《五分》、《十誦》:七眾看比丘病,唯二眾得,沙彌及比丘;餘五不合。尼中三人得,餘四不合。雖父母兄弟不應與(謂勞畢竟不滿)。《摩得伽》云:白衣看比丘病,應與少許;尼三眾同之;沙彌應盡與。《五分》、《十誦》:與沙彌,同等大僧。準此,若眾多比丘、沙彌看病,應與究竟者;若齊究竟,應與一人已,屏處分之。《十誦》云:若看病者出行為病人乞衣藥者,留還付之;亦可攝入現前,唱和付與。若餘處安居來看病者,合賞。《伽論》:外界看者,亦合賞之。
八分之時節。五眾若死,《僧祇》:不應即閉其戶。彼有共行弟子,持戒可信者,與戶鉤;若不可信,持戶鉤付僧知事人已,供養舍利,料理竟,若弟子持戒可信者,使出衣;若不可信,應使知事人出衣,然後僧分。《十誦》云:諸比丘在屍邊分衣,屍起護物。佛令死屍去後,若僧在異處,應分。《毘尼母》云:分比丘物者,先將亡者去藏已;送喪僧還來至寺,取亡人物著僧前,然後如上依法集僧分之。
九明分法。有二:先集錢財衣物,二加法分之。初中,瞻病者將亡人輕重之物,並集僧中。若不勝舉,床、甕、屋、舍、園、林、牛、奴等,竝須歷帳,對僧明讀,令知其多少。
初明立法:羯磨、對首、心念三法。
初中,若五人者,得作賞勞、分衣二法。若四人者,正得用直分一法,如後明之。
令明五人以上僧法(乃至心念,一人前緣,同此例)
前集財已,後鳴鍾遍召,一同僧式。不得閉門限客,假託昏夜,意遮十方,並非眾法;非上緣者,自淨其心。僧徒集已,彼瞻病人,在衣物所,具儀捨之:「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若非衣,此住處現前僧應分。」(三說。律明六物,準論不必須集。)眾中持律上座,即處判之。先問僧中,誰知亡者負三寶、別人物;又誰知三寶、別人,負亡者物?一一撿問,有者,如上處分。
次明囑授雜相,同活、共財二別,並準上斷已。次定輕重訖,如上分之,重者一處,依名抄記;輕物一處,依名抄之。并問看病者,不將亡者輕重財物送喪不?有者,索替入法已,三唱和還;若無者,先當作賞勞法。但五德難具,不具不合依賞。今時行事,對眾問具德以不?若答具者,此乃自伐其功,俗人所恥;若不答具,有功無賞,違佛正制。與奪得所,出自僧中。故律云:僧得自在,若結不結,隨意也!今亦未須問德,律無正文。若知辛苦有功者,上座告云:「長老看病有功,佛令優賞。」當胡跪受羯磨也。看病者謙退陳訴:「無德有愧,不堪重賞。
」僧當抑伏令受,然後索欲問和,答:「作賞看病人六物羯磨。」即白二與之:「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三衣、鉢、坐具、針筩、盛衣、貯器(隨有言之),此現前僧應分。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看病比丘某甲。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命過,所有大衣、七條、坐具(餘者如上),此現前僧應分,僧今與某甲看病比丘。
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看病比丘七條、五條、鉢及袋、衣襆(餘如上)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與某甲看病比丘衣、鉢、坐具、鉢筩、盛衣、貯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次分輕物。律令白二差人。今時行事,但取知僧事者,或臨時口差,不用羯磨,違法通得。持律者,先知不具德者沙彌法等,《多論》云:三衣餘處者,索來此賞;若此德不具,即隨彼分(故知通博,用和現物)。若三肘五肘外長,隨多少,應白僧令知,和合與者好。《十誦》:沙彌死,所著內、外衣,與看病人;餘輕物僧分。羯磨云:「某甲沙彌死,所有內、外衣及非衣……」餘並同大僧法。
今時行法者,命知事人,在僧前胡跪,白二與之(律中文少不具,今準非時僧施法)。文云:「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謂堪著用者)、若非衣(謂鉢器衣財等),現前僧應分。
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是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白如是。」「大德僧聽!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若衣、若非衣,此現前僧應分;僧今持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誰諸長老忍:比丘某甲命過,所有衣物,現前僧應分,僧今持此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持此衣物與比丘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作法已,即數僧數,量其衣物相參,擲籌取分。《五分》:若衣少不足者,和僧與一無衣比丘。
《善見》云:若一衣極好,眾並有衣(準律分破行之),從上座行之,須者直付。若衣物極多,徒眾有法,準聖教分之。此是非時僧得施,功德遍十方僧;不須造像設齋,更生漏過。以出家人修智分業,不以福分為懷,縱設違佛本制。諸部但明分用,凡智不過聖心。若外界不集者,《僧祇》:為病人求衣藥,及為塔、為僧知事,雖當時不在,並應與分。此謂差眾使者得,若私營佛法不合。次明與沙彌,淨人分。
四律並云:若僧和合,等與;乃至四中與一、淨人五中與一。若不與者,不合分;若分,得罪。自餘廢立,如《疏》、《鈔》中。如是總計大數,抄名記數,然後品物付之。律無賣物分法,今時分賣,非法非律。至時喧笑,一何顏厚;佛令分付,為息貪情,令各自省;今反樂笑,不惟終始。此習俗生常,乃無悛革;望諸有識,深察斯過。
若五人共住,一人死。衣鉢直三人口和賞勞已;餘諸輕物,依《母論》,四人直作分衣羯磨。文中除「僧今持此衣物與某甲,某甲當還與僧」等字,餘同前法。作此法已,未得分入手來,有客僧入界,並須更共作法分之(故律非時僧施中亦爾,故令與一人分之。今無人故,須更分之。有人,無想,不成)
二明對首法。《毘尼母》云:四人共住,一人死。三人應展轉分。應二人口和,以衣賞看病者;餘物三人彼此相語云:「二大德憶念!此物應屬我等。」餘二人亦如是,三說。若三人中,一人死。先取衣鉢直付;餘物二人展轉如上法。《四分》文中,直明彼此三語受共分,文詞如論說也。
三明心念法。《毘尼母》云:一相應法者,二人共住一人死,在者作念:「此亡比丘物應屬我。」作此說已,後來人不得分(理須入己)。《四分》:一人受僧施中,應心念口言:「此是我分得也。」
問:羯磨文中非衣者,此何衣耶?答:律不顯相。文云:時有將非衣作鉢囊、革屣囊;佛言,不應作之。又云:與比丘尼非衣。亦不知何等衣也?今但通而述之,無妨彼此俱攝。
十明雜分物法。若在私莊寺致死,或作僧使,在莊檢校而死。若有家人及比丘守者,重物入亡者本寺,輕物隨現分之;亦不得尼眾分也;縱令近僧來攝重物,亦不須與,以非佛正制。若亡者無住處,而隨有常住處,隨近通攝(寺無僧法,亦不得取)。若無比丘守掌,同白衣家法。《四分》:若比丘在無住處,白衣家死,彼有信心檀越,應掌錄此物;若有五眾,先來者應與;若無來者,應送與近處僧伽藍僧。
準此文者,若比丘共尼同至,隨所同眾死,各自取之,不得共分此物;當部亦不須加法,直爾攝取,不同共住,閑豫加法也。重物如上量之,隨情遠近。若至白衣家,知有亡物,必須捉執,作屬己意,方成;雖見,不得。縱捉入手,而俗人自攝入己,此則屬俗已定,盜僧成就,亦不得反奪;當勸示之與僧,令無業道(僧得作俗人物受)
《僧祇》:比丘持他衣行,衣主命過,便將衣別受,不與同界比丘,越(準《四分》:不成,有比丘無想)。若作羯磨已,量影;恐客比丘來,應知在羯磨前後(謂攝僧界大,不知僧有無)。律中:有比丘,無想,別眾分衣,不成。
問:將亡人物出界分,成不?答:《四分》:若衣物難分,當唱令來某處某時分,若遣人來,若自來,應與分者得。諸部結犯,不云得成(《僧祇》:受衣如法者,或是同活同意耳)。《十誦》云:比丘寄衣鉢與尼者,應索取,比丘分之;尼寄比丘物亦爾(不同白衣家法)。問:將亡人物入界,其內比丘不知,還將出界,得先見者分不?答:得受。由當界不知,分時同法故。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一)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二)
四藥受淨篇第十八
報命支持,勿過於藥。藥各乃通,要分為四:言時藥者,從旦至中,聖教聽服,事順法應,不生罪累。言非時藥者,諸雜槳等,對病而設,時外開服,限分無違。七日藥者,約能就法,盡其分齊,從以日限,用療深益。盡壽藥者,勢力既微,故聽久服,方能除患;形有三種:一盡藥形,二盡病形,三盡報形。《明了論》云:有身必有病,雖少差損,後必重發,加其口法,任終而受。就此四中,五分明之:一明藥體,二明淨地處所,三護淨不同,四淨法差別,五二受有別。
初中,明藥有四。
一就四藥明者。
時藥有二:《四分》中,有五種蒲闍尼(此云正食),謂[麩-夫+少]、飯、乾飯、魚、肉也;五種佉闍尼(此云不正),謂枝、葉、華、果、細末磨食(如〈隨相〉中)
《僧祇》:時食者,蔓菁根、葱根、藕根、蘿蔔根、治毒草根(即齊苨根是);時漿者,一切米汁、粉汁、乳酪漿是。諸律並明魚、肉為時食,此是廢前教。《涅槃》云:從今日後不聽弟子食肉,觀察如子肉想;夫食肉者,斷大慈種,水、陸、空行,有命者怨,故不令食。廣如彼說。經云:前令食肉,謂非四生之肉,但現化耳,為度眾生。《稜伽》云:有無量因緣不應食肉,略說十種:一者一切眾生無始已來,常為六親,以親想故不應食肉。
二狐狗人馬,屠者雜賣故。三不淨氣分所生長故。四眾生聞氣悉生怖故。五令修行者慈心不生故。六凡愚所習,臭穢不淨,無善名稱故。七令呪術不成就故。八以食肉,見形起識,以染味著故。九諸天所棄、多惡夢、虎狼聞香故。十由食種種肉,遂噉人肉故,如《班足王經》說。今有凡愚,多嗜諸肉,罪中之大,勿過於此。故屠者販賣,但為食肉之人;必無食者,亦不屠殺;故知食者,同屠造業,沾殺生分,可不誡乎!《僧祇》云:若為比丘殺者,一切七眾不應食;乃至為優婆夷殺,七眾不食亦爾。今學戒者,多不食之,與中國大乘僧同例。
有學大乘語者,用酒肉為行解;則大小二教不收,自入屠兒行內;天魔外道尚不食酒肉,此乃閻羅之將吏耳。《四分》云:若此殺者,行十惡業,為我故殺,乃至大祀處肉,不得食之;以辨具來者,心無定主故。今屠者通殺,則依教無肉可食,正斷食肉也。《毘尼母》大同。律云:若持十善,彼終不為我故斷眾生命,如此應食。準此,何由得肉而噉?唯自死者。
鳥殘猶獲罪也!《稜伽》云:酒、肉、葱[卄/秝]、韮薤之屬,悉不嘗之。俗中尚云,沽酒市脯不食;況出道高僧,以酒肉為意旨,所懷亦可見也!《摩得伽》云:若以酒煮時、非時、七日藥得服者,謂無酒性得服。今時藥酒,令昏醉悶,氣味具足,為貪服之;必加苦毒,亦不附口。以此二途,驗知情性,去道全遠。
非時漿者。《僧祇》:一切豆、穀、麥,煮之頭不卓破者之汁;若穌、油、蜜、石蜜、十四種果漿、生果汁,要以水作淨。若器底殘水,被雨濺等,亦名淨。《十誦》若蒲萄不以火淨,汁中不以水淨,及互不淨,不應飲;俱淨得飲。準此,通四藥,為壞味除貪故。《善見》:舍樓伽漿(謂蓮華根擣取,汁澄清者)、一切木果;一切葉,除菜;一切華;一切草果,除甜瓠子、冬瓜、甜瓜、椰子果已外,得非時服。
《毘尼母》:得種種果,多食不盡者,破取汁飲。若不至初夜,變成苦酒者,不得飲,以酒兩已成故。《明了論》:炒米令焦黑,餘藥投中,釀以為漿,亦名非時漿。《四分》:八種漿,古昔無欲仙人所飲,梨、酸棗、甘蔗、[卄/(麩-夫+生)]果、蒲萄、舍樓伽等漿也。若醉人不應飲,飲則如法治。《伽論》要須漉除滓,澄清如水;若有濁汁,與時食雜,若咽咽飲,隨犯波逸提。
七日藥者。《四分》:穌、油、生穌、蜜、石蜜等五種,世人所識,當食當藥,如食飯、乾飯,不令麁現。《伽論》:糖漿亦得七日受,乃至未捨自性。《僧祇》加脂一種。《四分》:舍利弗風病,醫教服五種脂,熊、羆、猪、驢、魚等也。《僧祇》:此藥清淨,無時食氣;一時受,七日服。有四百四病:風大百一用油脂治,火大熟病用穌治之,水病蜜治,雜病用上三藥治之。《五分》:見作石蜜,搗米著中。佛言:作法應爾。若合藥法如此者,聽非時服。《十誦》:石蜜不得輒噉,除五種人:遠行人、病人、食少不足人、不得食人;若施水處,和水飲之。
《五分》:飢、渴二時,以水和飲。《僧祇》:食上多得酪,食不盡者,動作生穌,七日受服;若長,煎作熟穌,七日受(驗知穌、油,各受,作法;得多七日,不名重受)。若乞食時多得穌者,貧病比丘,以細緻[疊*毛]淨漉,取穌,得七日受。
若有緣事不得中前作者,當對一比丘記識言:此中淨物生,我當作七日藥受。若忘誤不受、不作淨,過時是名不淨。若得多油,如穌中說。得胡麻,食殘不盡,即煮取油,七日受之;若事緣不得作,如穌中說。若熊、猪等脂,如上進不。得甘蔗及果,並如上。《善見》:受酪,記酪中穌為七日,至第七日鑽得即日服,八日犯捨。油、蜜亦爾。《摩得伽》:非時受甘蔗,作法不成,時內並成。然蜜味美重,凡聖常言,長貪壞行,勿先於此,兼得必彊力劫掠辨之;自非極病,難用進口。故《僧祇》:佛受獼猴無蜂熟蜜等(云云)
盡形體者。《僧祇》:胡椒、蓽茇、呵梨勒等,此藥無時食氣,頓受,病比丘終身服。《四分》云:不任為食者,一切鹹、苦、辛、甘等,不任為食,名盡形藥體。《善見》:一切樹木及草根、莖、枝、葉,為食不任者,盡形服之。又樹木、草,無問根、莖,並是時藥;或根是時藥,莖是盡形;互有俱是,不可名示。但令堪食,時藥所攝;不任者,盡形藥。《明了論疏》云:若病服七日藥,隨病為量,若差須捨;若無病復不飢,非時食者,得非時食罪。油、蜜、膏亦爾,故論中舉穌等。
終身藥則不爾,有身必有病,佛許服此藥,防護一期果報身;若無客病,又不飢渴,非時不得服。《十誦》:淨苦酒無酒氣無糟者,過中得飲。上來辨者,一切經律,隨事辨體;同此宗者,具列如上。今有愚夫,非時妄噉諸杏子湯、乾棗汁、果漿含滓、藕根米汁,乾地黃、茯苓末、諸藥酒煎非鹹苦格口者,非時噉之,並出在自心,妄憑聖教;不如噉飯,未必長惡,引誤後生,罪流長世。
次二,六味定者。《明了論》云:五種量,乃至大開,攝一切物皆盡。《疏》云:藥有五種:甘味物中,除甘草、蜜、沙糖、穌、油,餘甘味是時量;酸味除阿摩勒果汁等,餘酸味是時量;辛味中除薑、椒、萆茇、呵梨勒,餘辛味是時量;一切苦澁物非食,作終身藥。七日藥外,一切可食物,名依時量食;從平旦至正中,為時;過此,不得食。一切漿、甘蔗等,名依更量;日夜各分五時,從平旦受至二更,過則不得服,如是輪轉,乃至五更;此間漬飯為漿,屬時量。穌、油、蜜、沙糖等,名依七日量。
甘草等,名依一期量;從受戒後,臨一期報終,名一期也;於此時中,無問晝夜,恒得服之。灰、土、水、屎、尿此五,名依大開量;不須受,隨意取服,是世間所棄,非所惜故。《四分》:須受灰、土等(此據有人處,必無人準用)
三明轉變者。《中論》云:如蒲萄漿,持戒者應飲;若變作酒,不應飲;若變為苦酒,還復得飲。《十誦》:甘蔗是時藥,清汁是非時分,作石蜜是七日,燒作灰是盡形。肉是時藥,煎取脂是七日,燒作灰是盡形。胡麻同肉法。酪是時藥,清汁如水是非時,作穌是七日,燒為灰名盡形。
四相和者。《薩婆多》:四藥相和,從彊而服。若以時藥、終身藥,助成七日藥,作七日服;由七日藥勢力多故,又助成故;如以穌煮肉,此穌肉汁,得作七日服。若以時藥、七日藥,助成終身藥,作終身服;如以穌、乳,和葶藶子作丸者是;又如附子、烏頭等諸毒藥,浸豆、麥等,名盡形藥。若以終身、七日,助成時藥者,時中服之;如麪食,用穌、油,薑、椒等。若分數俱等,勢力相似者,隨以藥首一名標目,餘者藥分稱之;如石英、鍾乳,黃耆、白木,丸、散、湯、膏、煎等,並例知用之。
二置藥處所,即結淨也。略分四門。
一制意者。良由眾生報力不同,上中下別。若上達之徒,身力資彊,制令分衛;隨緣少欲,得濟形命,志存道業,不假儲畜。中下之流,情同上士,而力劣不堪,必須資具,方能進策。是以大聖慈憫,因困餓死,方開結之,同界別處。釋淨名者,以飲食繁穢,同處生患,今既別結,情無儲畜,食不生罪,故名為淨;若同處長貪,違教受業,業是穢因,名不淨也。此從緣說淨,非對穢以明也。
二列數作法者,有四種淨。
一者籬牆不周淨。《四分》云:半有籬障;多無籬障;都無籬障,謂露地也。非儲積相,故開之(必三面有院,開一面者,攝食義彊,亦同有罪。厨舍孤立,有院同之)。垣、牆、塹、柵亦如是(並非牆得周匝,隨共成相)
二檀越淨者,有三:一食具是他物。律云:自今已去,當作檀越食,令淨人賞舉,不得自受,若有所須,隨意索取。二處所是他物。故云:若為僧作伽藍,未施與僧,雖食在中,不名有犯。三食處俱是。謂處所他有,食具是他,不屬僧用也。此三名他物淨,要真非假;今多託胃,自誑自負,非法,有罪。《十誦》:瓶沙王施僧粥田,比丘上場。佛言:未分者應上,分竟不應上,犯吉羅。王崩,比丘見無檀越,謂犯宿煮。
佛言:闍王替處,不名有犯(準此例餘皆犯)。《僧祇》:婆羅門送粥米施佛僧,以於僧住處作故,佛言:肉宿、肉煮,不聽食(故知,屬僧即同僧法,非檀越淨)
三處分淨者。《四分》:若檀越、若經營比丘,為僧作伽藍時,分處如是言:「某處為僧作淨地。」《僧祇》:若作新住處,營事比丘及僧未住,初夜前,以繩量度分齊,爾許僧住,爾許淨屋,受之;不得過初夜(《四分》經明相)。若檀越言,莫預處分,我未施僧,此則同他物淨。《五分》作新住處,未有淨屋,當先指某處作淨地,以食置中,然後僧住;若經明相出,則不成。《善見》:云何結淨屋?初竪柱時云:「此處為僧作淨屋。」三說已,乃竪之。餘者亦爾;不爾,就一柱上加法亦成。若已成者,喚本主,語令隨指一處,為僧作淨屋;若無者,聚落有老宿,召來遣作;不解者,教之。
四白二結者。謂僧伽藍院相周匝,比丘在中有宿煮過。不問住之久近,隨處結之,除去比丘。《毘尼母》云:大界內無淨厨者,一切宿食不得食,乃至藥草亦爾。《四分》:因餓死比丘故,聽在伽藍內邊房靜處結作(必在作法界上,不同處分)。《五分》:諸比丘欲羯磨一房一角、半房半角、中庭,或通結坊內作淨地,並聽。
若通結者,羯磨云:「此住處共住共布薩,僧今結淨地,除某處(謂僧住行來房舍等。準此,遍界中果菜,無過;明相出,在舍下)。」又云:必依地起,不在架屋上。《僧祇》:若一覆別隔、通隔別覆、通覆通隔、別覆別隔,一邊、二邊、三邊,隔道兩邊作淨,中間不淨,如是一切並得。準此,作法羯磨文中,必須明指委曲。結竟,牓示顯處,令主客了之。
三加法中,四淨,二種不作(如上明之);處分一法,別人指示,如前已明;羯磨結者,在僧界內先示處所,懸指結取。
所以不得坐中結者,古師云:以食望僧,是攝是障(故須遙結,在中相雜);以僧望僧,非攝非障(淨地有僧,不免別眾)。律令唱處所,應一比丘起,唱云:「大德僧聽!我比丘為僧唱淨地處所。」若房、若處、若溫室、若堂等,隨其結處,任境唱之,然後坐訖,亦不牒唱人名入羯磨也。
次索欲問和已,白二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於某處結淨地。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結某處作淨地。誰諸長老忍:僧結某處作淨地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僧結某處作淨地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僧祇》:內作淨厨,不得[米*番]汁盪器,水流出外。有緣須解者,律無文,義準反結即成;應云:「大德僧聽!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解某處淨地。白如是。」「大德僧聽!僧今解某處淨地。誰諸長老忍:僧解某處淨地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解某處淨地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四雜出料簡者。檀越淨、不周淨,此二處不問內外晝夜,同宿煮者,無過,但不得觸。若處分、羯磨二淨,通比丘在內撿挍,唯護明相;若與同處,唯壞食具,更須翻食器令淨,有宿煮過也。若治故處作處分者,《祇》云:僧住寺中過初夜,而欲作處分淨者,要住處破,經國土亂,新王未立,爾時便得受作;若此緣無,但令住處及聚落,俱停廢二年,得名處分;若復不受作處分淨,停可食物,內宿、內煮。問:結淨竟,得中看煮,何為不犯內煮?答:煮是隨處,大界無人亦犯;宿是逐人,二界無人不犯。
三護淨法五門:一翻淨,二護淨,三罪通塞,四互明淨染,五儉緣開八事。
初中,若一方別住,維持佛法者,必須結食界,同護淨食;此則通凡聖僧路,順諸佛本懷。今自共宿捉,貪染巨離者,俗中恒人所恥,何況淨僧食之?脫經儉難,因即染污;後若緣無,理須拱手。仍事觸宿,心初無悔者;不信此心,須為師匠。欲依聖語而反穢者,有四不同:一者緣淨,二者體淨,三者緣不淨,四者體不淨。言緣淨者,謂釜器傾溢,佐助料理,佛開為緣,此不須翻。言體淨者,不容膩器,佛令自得安水燃火,乃至諸僧器,未經盛食,體是淨物,無穢可翻。言體不淨者,此是治生興利,用造佛供僧,制不許禮受;雖不經宿捉,翻亦不合食,由心惡鄙。
上三句者,並是正經,文遍如鈔,並不須翻。緣不淨者,本是淨且,遇緣染污,故須翻穢令淨。《五分》:有諸木器,肥膩不淨,以瓦石揩洗恐破壞者,用沸湯洗之。《僧祇》:淨人行食,淨器墮比丘鉢中,尋即却者名淨;停須臾者名不淨。若是銅器,淨洗用。木器若膩,入中者削刨之,不可用者當棄。《十誦》:比丘有膩器,二三度用澡豆洗;故不淨,當以木刮却,然後澡豆二三遍洗,是淨。餘有不盡者,準以米麫油醬等,於尼寺俗家沙彌淨人處,一石一石更互博之;雖得本物,以入手兩相捨。
《善見》:故多比丘共一沙彌行,各自擔食,至時,自分已,沙彌語比丘言,今持我食與大德易;易得已,復展轉乃至下座;若不解者,教之亦得。準此,展轉翻穢者,成證。若盆甕等器有食膩者,釜上蒸之,內外熱徹,膩出即淨。一切銅器,磨之。鐵器以火燒內,趣令膩盡。木倉櫃等,削刨泥拭。土倉窖等,隨有更拭。石器者,或以水洗,或以鐫冶,得無殘膩便止。
《四分》得捉眾僧戶鉤[門@龠]、若杖、若環、若匕、若角杓、銅杓、若浴床,則無觸淨(謂非常服用者)
問:觸淨何過,佛苦制之?答:佛欲增尚弟子,令行勝行,內有勝法,外行亦勝,如世貴人,安坐受食,不自執勞,以形勝故。二為現大人相。三世三聖並不自作,今若宿觸,失聖人法故。三諸佛立教,通大小乘,俱無宿煮。如《稜伽》、《十誦》所述。四長貪壞信。五廢修出業。六死入糞坑。《護淨經》云:由有宿捉等,眾僧食不淨食,後墮臭屎池中,五百萬世受苦惱竟;復各五百萬世墮猪狗及蜣蜋中,常食不淨;後出為人,生貧窮家,衣食不供。佛告比丘,眾僧住止之處,作不淨食,不足往食;如法持鉢,乞白衣食,是名淨命。
因說知事比丘,觸僧淨器及食,食眾僧故,墮餓鬼中,五百餘年不見漿水,正欲趣廁,護廁鬼神打不得近。如是廣說因緣。《智論》:若沙門福田食,以不淨手觸,或先噉,或以不淨物著中,入沸屎地獄中。廣如第十七八九卷中。《大集》〈日藏分濟龍品〉中,廣明僧食難近難用。《僧護》等經,明非法受用僧物。文廣不具錄。通而言之,若無慚愧,輕慢佛語,自物尚犯,何況僧物?深須自勉,可得出期。《五百問》中明,持戒知事,指挃僧器,羅漢代懺苦緣,如是廣知。
二護淨法。
前護惡觸。《十誦》:比丘食竟,以己不淨鉢及食,與沙彌白衣;沙彌白衣洗鉢竟,還著僧器中,是名淨;一心過與,則無惡觸(準此,器下殘食,令淨人益授,有觸失。)《五分》:若無淨人行食,比丘受已,行之;無淨人御乘行船,比丘亦得。
《僧祇》:若淨人持不淨手(謂先捉比丘惡觸食者),行[麩-夫+少]飯與僧者,上座一人得不淨,餘人名淨。
若淨人持淨[麩-夫+少]寫不淨[麩-夫+少]上,得抄取上;若不淨[麩-夫+少]寫淨[麩-夫+少]上,一切不淨。
若著淨[麩-夫+少]在不淨器中,得扟取中央;若抖擻筐器,一切不淨。《十誦》:若淨食中著不淨食,應却者除之,餘者食之。餅果等亦爾(準此,諸扟者,由食相可別者;必淨穢相濫,即應都換之)
《僧祇》:若曬穀時,比丘在上行者,當脚處使淨人扟去;若難事急,雖蹈無罪;必天雨無淨人,得自遙擲淨席物覆,捉淨甎石鎮之。忘覆食器亦爾。若厨屋中,有諸蘇油瓶甘蔗竹葦束,比丘取七日油蜜瓶,誤捉淨油瓶來;餘人見,不得即語,待至問己,是何等油?答言,七日油;當語置地,不得名字,還得七日受(以誤觸不成故)
若令取淨油,俗人不解,誤持七日油來,亦如上法(準口法有失)。自餘錯捉亦爾。
若言,審悉!看灰瓶已,持來!此比丘內手瓶中,錯把淨[麩-夫+少]看故,名淨;若還放瓶中,即為不淨(餘並例之)。器中明觸者,一切葉卷是器,舒者非器。
盤緣沒[麩-夫+黃]麥為器。長床坐床繩床緻織為器。船在水中、車驚牛時,非器;無者為器。若食時,敷床長版坐床褥等,或在甘蔗蘿蔔米穀豆囊等上,令比丘坐,不應動身,亦不得問;若動問者,一切不淨(由有緣開坐,若動問成觸)
若棧閣上,衣架上,有淨食及衣鉢,若取物動淨器食,一切不淨;若閣堅不動者得。若在船上,載十七種穀,上覆以蘧蒢席,比丘得在上坐,不得名字;若為風吹迴波,漂在岸者,一切不淨;必繩篙不離水名淨。大車上載諸穀上覆者,比丘得坐上,不得名字,如船中進不。若小車有淨物,若取衣鉢時動車者,一切不淨;當令淨人取(不得以牛在故為淫)。應令淨人先上,比丘後上;若下時,比丘先下。
若在載物車中,怱即車翻離牛者,一切不淨;若牛繩尾未離車者,名淨。《十誦》:比丘與沙彌檐食在道中,食時與沙彌,沙彌還與比丘者,若先不共要,得食;反此不得。使沙彌檐食度水,恐沒溺者,乃至得負檐之,雖捉不犯,至岸莫捉。若不淨器受[麩-夫+少],不應一切棄之,著盂者棄;餘者,同《僧祇》,得食。若以繩綴鉢受熱粥時,內有脂出,應直棄脂處;餘者得食。
飯粥羹器傾側,聽佐淨人,正之已,不得復觸。若佐搘淨釜亦爾。淨人寫穌油瓶傾側亦爾。人驢牛車等負食傾側亦爾。天風雨時,淨器物空在露地者,當淨洗手,舉著覆處(此是體淨)。《四分》:若穌油瓶不覆,無淨人者,自手捉蓋,懸置其上(謂緣淨也)。若居士持食寄比丘賞舉,後索還與比丘者,得洗手受之。
若鉢盂孔臼,食入中,隨可洗者洗之,餘不出無犯。若入僧中食,無鉢者,聽比座若僧中有鉢者借與(亦是體淨)。《善見》:比丘以氣噓淨器者,名觸。《五分》:穌油瓶卒翻,應自正,勿得離地。若惡人以僧不淨米一把,投淨米中,可分者除之;不可分者,趣去一把。
《四分》:自散種子,若生為菜,聽食;移菜植之,以重生故,亦得(餘果菜例同之)。若沙彌小,捉淨食過水,聽比丘扶;若上坂亦得扶;若舉懸淨食,須安床几橙等,令得上下。《十誦》:負淨人上取,大比丘自手觸食,吉羅。有病服有過藥者,屏處勿令人見。《鼻柰耶》:得糴米以持賓(謂令淨人受取)
二明自煮者。《僧祇》:若練若處淨人病,無淨人者,得淨穀已,比丘自舂,作粥與淨人;淨人若食不盡,不得自食(準《十誦》,先無共心,一心與者,亦得)
《僧祇》:若淨人難得,比丘欲自作食者,當自洗不受膩器,著水,自然火令沸(此是體淨。僧器有膩,不合自然火也,誡之);使淨人著米內湯中已,更不得觸;使淨人煮沸已,得以木橫置地,比丘在上,令淨人置食器木上,口言受受,然後自煮令熟,與病人,莫令不受物落中。乃至煮菜令萎,同上作法。薑湯亦不得自煮,以變生故。若乞得冷食,自溫煮,不犯。作食時,淨人小者,得捉其手教淘、教寫、抒飯等。
三明內宿者。《五分》:使淨人於不淨地洗菜未竟,明相出者,則無犯。《四分》中,有比丘持食來,覓淨地未得,明相出,不犯。
四明內煮者。若在界內,元為他煮,不專私己;與他有餘,洗手受食。
三明通塞,分二。
初四藥者。若是時藥,定有宿煮;以資用強,常須服故飲之。三藥不加法者,一同時藥;若為病緣而加聖法,則有通局。非時藥者,過中明相未出來,服用皆得;若明相出,失其口法,殘宿、惡觸、非時生焉。七日藥者,作法加已,內淨厨中,開無殘宿、惡捉;八日旦起,具罪如後。盡形壽者,必是熟死無生種相,律開內宿、內煮、自煮。《僧祇》:自煮薑湯結犯者,謂有生分(準此,準開三罪;七日不合同宿)。《十誦》:石蜜漿舉宿,病人開飲(應是難緣)。《四分》:殘宿穌油,開灌鼻等。餘不淨藥,不合加法,《十誦》正文。
二明四過。
先明過相。謂內宿、內煮、自煮、惡觸。初中,《十誦》有三種人共食宿,比丘及僧,學悔沙彌等,名內宿也。尼中四人,三人如上,加式叉尼。《四分》中:式叉得與大尼過食,不得同宿(或是無沙彌尼故開)。內宿者,結淨地已,僧坊內共食宿是也(都不言淨地有比丘)。內熟者,結淨地已,僧坊內煮者是。
自熟者,大比丘自作,如上三種人不應食。惡捉者,自取果與淨人已,更受噉者是(審不決捨,與他還受,同是惡捉)。《薩婆多》:共飡宿有三種:受食已作己有想,共宿、不共宿,經夜吉羅,食則犯提(是殘宿故。《四分》中亦同)。若自捉食,名惡捉,作己有想,經宿,吉羅。若食不受不捉,直作己有想,經宿,食得吉羅。若他人食,共宿無過。
二將此四過,對一、約時、就處、望食以明。
初將內宿:就處者,不通他物、不周二淨;處分、白二、及界內,俱通。就時,要經明相。就人,唯據比丘三人,知有,其犯。律中,問:淨地未得明相現,狗持食來,風吹果墮?律言:不知不犯。尼通四人,並如上。就食者,離地物一切通犯;未離地者、未長足者,不犯;已長足、逢霜等,並是宿限;對四藥論如上。
二內煮者:對處,淨地並塞。對時,通晝夜。就人,通七眾。約食,通生熟;四藥而言,加法盡形,聽界內宿、煮;餘三不合故。《僧祇》:阿難為佛溫飯,在祇桓門邊。故知不得界內煮。
三自煮者:對處通淨、不淨地。就時通日夕。就人局大僧三人,尼中有四人。就食論生,佛開重煮故不犯;四藥中,加法盡形亦開。《十誦》:若生食,火淨已,得煮。云何淨?乃至火一觸(乃至采菜等例準也),冷食重溫。《五百問》中:若被淨藥,比丘得自合。
四惡觸:就處通淨、不淨地。就時通日夕。
就人者,大僧有多種:一者,一往不受,徑捉觸;二膩勢相連(如衣鉢巾[泳-永+(噗-口)]不淨洗相染);三任運失受(四藥不加法,中後俱失受;若加法,三藥各隨限即失受);四遇緣失受(淨人觸床器也);五決意捨失(如受已不食意;後須,不受而取,得墮)
若就沙彌、淨人,但有膩觸(謂捉比丘鉢已,食膩在手,不洗而捉僧器)
大僧又有四種不成惡觸:一為受而捉(如俗器中盛食與比丘,仰手受取;前食雖僧俗兩執,不成惡觸。鉢中故食亦爾),二遇緣失受(淨人觸失,如法莫觸,洗手更從受之,淨人不須洗手),三持戒誤捉,四破戒故觸,並名淨食。更以三句分別:一觸而非惡。《十誦》云:持戒比丘誤觸僧食。
《四分》:忘不受果持行,若見淨人,應置地洗手更受。二惡而非觸。《十誦》:破戒比丘故觸名淨。《四分》:諸比丘相嫌故,觸他淨食,令得不淨;佛言:不觸者淨,觸者不淨,吉羅。三亦觸亦惡。《十誦》:持戒比丘懈怠故觸,名不淨。《五分》樹上捉果試看生熟,亦名惡觸。若就食言,通生及熟。
四明互覆墮者。《四分》中:安食具在樹上,並從根斷。若樹根在不淨地,枝葉覆淨地,果墮淨地,或為風吹雨打鳥獸墮者;但使無人觸知,遇緣而墮,雖經明相,不成內宿,謂長足果也。若不淨地果菜,未長足來,運運重生,則無內宿,隨時而取,得入淨厨。若果菜已離本處者,隨經明相,比丘若知,即不得食(上來義約,律文不了)。《五分》:樹根在淨、不淨地,比丘亦在淨、不淨地;果墮其中,非比丘所為,經宿者得食。
若見果墮非淨地,使淨人拾聚,經宿,不知淨、不淨處,聽食;若知在不淨地,不得食。《僧祇》:樹在淨、不淨地,果墮淨地,隨何時取之;若淨地、不淨地果,落不淨地,應及時內淨厨中。若不淨地生瓜瓠者,摘取及時內淨屋中。有運致穀米豆等,準前。並謂比丘不覺在不淨地者,成淨;若知,不淨(《四分》知不知巾,大同此律)
第五儉開八事。《四分》:為穀米勇貴,人民飢餓,乞食難得,雖得少食,為賊持去。佛憐慜故,開界內共食宿、內煮、自煮、自取食;僧俗二食,水陸兩果,並不作餘食法。若定罪者,應開八罪:內宿、內煮、自煮、惡觸、不受、足食、殘宿等三波逸提,四突吉羅,義加壞生;如水陸果子,不受而食,豈令淨耶?律云:若時世還賤,故依開食;佛言不得,如法治之。《十誦》云:若飢儉時,食竟得持殘去,語施主知。
大門第四淨生種法。就中有三:謂制意、處人、淨法。
制意者,《四分》、《明了論疏》:諸俗人外道,謂一切草木有命根,以佛不制此戒故,比丘傷於草木,為他經訶,令彼獲罪;又與白衣不別,不生恭敬心。故《十誦》名為疾滅正法,復曲制也。餘如壞生戒中說。
第二明處人。若使淨人作淨,有四句:一人、果俱在淨地,成淨,大善。二人、果俱在不淨地,成淨,不合食(以內熟故,餘四眾食)。餘二句出《十誦》,故文云:果在不淨地,淨者在淨地以火、刀作淨,成淨,而不得食。若果在淨地,淨者在不淨地作淨,得名淨,得食。
三明淨法。《僧祇》:每食時,上座應問,果菜淨未?無蟲不?問答如法。維那亦爾。《四分》十種:初五者,謂火淨、刀淨、瘡淨、鳥啄破淨、不中種淨。此五種中,刀瘡、鳥淨,去子食;不中種、火淨,都食。次五者,若皮剝、若[利-禾+皮]皮、若腐、若破、若瘀燥,此應是淨根種。又云:水洗連根菜即名淨,準《五分》淨根種。
《僧祇》中,揉[打-丁+修]淨蘿勒蓼等。
莖種者,摘却牙目淨;十七種穀,脫皮淨;裹核種,瓜淨;膚果種,火淨;穀果種,亦火淨;[禾*會]果種未有子揉[打-丁+修],若有子火淨。《四分》云:火淨通五種。《毘尼母》云:水漂淨、塵坌淨,此應壞相。
《僧祇》:多果同器,一果作淨,餘者通得;若別器者,一一別淨。甘蔗著葉,莖莖淨;無者,合束淨(準此,蒿草之類,子果散落,無淨法)。若粳米(此謂杖打皮落,猶有白皮裏者,種之可生;或如《十誦》,比丘作食先淨采取也)、蘿蔔根等,火淨、刀淨已,停未用,還生者,更淨。
《四分》:比丘不應自作淨,應置地使淨人作,洗手更受(此對有人;若無人者),《明了論》云:自加行所作。《疏》解:非言得自作淨,然自作有益。如一聚果子,若未淨者,但食皮肉,一一吉羅;若食核,一一波逸提。今以火一觸,止得一吉羅,令一聚果子俱成淨,免於多罪,豈非利益。《十誦》:云何火淨?乃至以火一觸。若以火焰熱灰及炭等,不成淨。
比丘自淨,餘比丘不應食(謂火所觸者),若刀爪淨得食。《五分》:根、莖二種,以火為淨。《僧祇》:樹果野火所燒,灰圍穀聚,恐非人偷,亦名為淨。若食果核者,火淨已聽食。若皮淨不火淨,食核,提(此是壞相,不壞種也);若火淨不皮淨,俱得食;核皮俱不淨,一提一越;俱作無犯。然火淨一法,種、相俱通。餘如〈隨相〉。
《明了論疏》:此淨法不但約一物以成,如一聚桃李,但火觸一,餘皆成淨;隨以刀破爪傷,隨一被淨,餘皆名淨。此作淨體,本以此為法,非使物不生,故名沙門淨。準米中有穀,如上脫皮淨,餘修準此。問:種、相云何別耶?答:相者,謂一切果菜,上有白毛,而依本青翠,不改其色,相同連地者;律云草木七種色者是也。所言種者,謂可種植;或雖離地,從緣得生之類是也;律云根有五種。廣如〈隨相〉。
第五受法不同。手、口二受,日別恒用,若不廣明,教相難顯,略取要務,以為八門:一制二受意,二受通四藥,三對人不同,四加法亦別,五說淨通局,六二受寬陜,七重加進不,八雜明罪相。
初門,手受五義。如《薩婆多》云:一為斷盜竊因緣故;二為作證明故;三為止誹謗故;四為成少欲知足故;五為生他信敬心,令外道得益故。廣如〈隨相〉中。《五分》:由未制戒故,各起過非;白衣訶言,我等不喜見此惡人,著割截壞色衣,而不受食而食,名不與取。次口受意。為防護手受故,若無口法,過手便失;由有口法,乃至限滿。又為防多罪故,手受但防於二,所以如下明之。
二受通四藥不。手受通四藥,為防盜相故;口受局三,除其時藥。亦有口受不通手受,唯局中前。餘之三藥,手受亦爾;若加口法,通時、非時。《十誦》云:時分藥(猶是非時別名)、七日、盡形,是三種藥,必須有病,非舉宿、惡捉者,手、口二受,得服。
三所授人。手受為五義,除自同類,餘六眾、三趣,皆成受;口受唯對比丘,餘眾不成。《薩婆多》:凡受食,為作證明故,若在有人處,非人、畜生及無知小兒,悉不成受;在無人處,天神、畜生,成。廣如〈隨相〉不受食戒。《善見》:止食有三,謂手口眼也。
四受法差別。凡論受法,要心境相當,如律中錯受穌油,不成受等;必須仰手承之(《五分》所云:從他淨人邊抄撥而取,非法);情相領當(謂僧、俗二心,同緣一事)。除其眼闇,及不喜沙門,驚急緣者,置地而受。既知情事多違,預前運心普受。
就中分四。時藥受法既數,對法亦多,具如不受食戒及對施興厭中廣述;此但明加口法者,三藥別論。
初明非時藥。有四法:一所受藥,二能授人,三所受者,四正受法。
初明藥體。無八患者,得加口法:一內宿,內煮,自煮,惡觸,五殘宿,六未曾手受,七受已停過須臾(《僧祇》非時受示得置地停),八手受已變動(失本味故,類甜酢等)
二能授人。四法:一漉澄水色,免非時食;二煮沸,擬後重溫,生飲不須;三以水滴淨,為壞味故;四淨人施心,仰手持來。
三所受人。謂比丘,作三法:一先自心解前漿類別,與淨人情同;二仰手受,無盜相;三記識言(此謂含時食者,昔單清漿不須之)
四正加口法(諸部令加,不出其文,義立)。應至比丘所具儀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為渴病因緣,此是薑湯,為欲夜分已來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若直受進飲無遺,不須如法)。」若蒱萄梨果蜜漿等,隨病題名漿入,但改藥名字。
七日藥四法,同上。
初明藥體,自無八患:唯改第八,非是餘比丘七日藥,或犯竟殘藥;餘七同上。
二能授淨人,四法:一淨漉與時食別(謂脂除肉,油除滓等);二火煎煮;三水滴淨;四施心授與,心相領當。
三所受比丘,有二。初自無五過:一相續畜。若畜至七日,即日受藥,不成。《僧祇》:比丘有第七日石蜜,即日更得石蜜,是名相污。問:此既未過,云何相染?答:非犯長相污,由前七日服訖,病猶不差,更服無益,作法不成;若得異藥,得加七日。二相續畜。已曾畜藥至八日犯長,即日得藥入手作法,被染,更不堪服。三曾食他第七日藥,即日自得,作法不成,以藥味通故;《僧祇律》如此。四相續受。《僧祇》:比丘七日中,日日受藥,受而不食;至八日,不得更受,須一日不受間之。
謂貪多過受,又不服療(《四分》無文,準用亦好)。五相續犯。《僧祇》:比丘七日恒服,至八日正可,不得更服,不妨受於異藥。上明相續,對一蜜藥為言;若得油者,亦即加法。《僧祇》:生穌、熟穌、醍醐,展轉易味,七日更受。二自作四法:一仰手受。二分別。言作七日油想;若本心作然燈、塗足受者,不成,如《僧祇》說。三記識。
言此中淨物生,我當受(若離時食,不須此語)。四展轉。受生穌作熟穌(應與淨人煮,亦得自煮;二種煮已,更從淨人受之;雖是先受,以味轉失受,不名惡觸)。《毘婆沙》云:七日藥手受口受已,置一處,勿令淨人觸之。
四正加口法。應執藥口云:「大德一心念!我比丘某甲,今為風病因緣,此是烏麻油七日藥,為欲七日經宿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安淨地內,須者自取)。」餘隨對治,如前類準。
盡形藥四種:
一藥無八患,如漿中說。
二能授人,作三法:一火淨已後,無變生過;二與餘藥別(謂含時食等藥);三施心授與,情相領當。
三所受比丘,作三法:一仰手受,心境與淨人相同。二記識之,如上法;若單者不須。三分體分,謂紫苑丸是藥體,而有羊腎為藥分;二法別來別受,總來合受。
四加法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為氣病因緣,此是(薑、椒、橘皮,及鼈甲、紫苑丸)盡形壽藥,為欲共宿長服故,今於大德邊受(三說)。」若丸散之中,隨其本病,對病之藥,有五十、三十別色,各依本方,題名入法,如前分別。
若買藥未足,隨得入手,即加口法;而體是盡形者,依本名加法;若是時藥、七日藥者(如大棗、采麥、豉醬、羊腎、虎眼、鵄頭、白蜜、[泳-永+禾]油之類),遇緣不得與盡形藥頭一時受者,應加法言:「今為氣病因緣,此是羊腎盡形、紫苑藥分。
」為欲共宿等餘詞同上(餘者準此例之)。若往市買藥,令淨人斷價已,比丘依名自選取多少,一處著之;然後令秤,次第受取,不得置地;即覓比丘加之,不得過限。今奉法者,希有一二;多並任癡心,抑挫佛法;得便進噉,何論淨穢?高談虛論,世表有餘;攝心順教,一事不徹。焉知未來惡趣?且快現在貪癡。
五說淨者。七日一藥,作口法竟,偏心屬己,須說淨畜:一藥體貴重,貪積心多;二久延多時,無變動義;三氣味殊越,資身力強。制令說淨,捨封著也!手受七日,時少過希,亦不須說。餘之三藥,反前不具,故不須淨。淨法大同衣法,唯以長藥為異。
六二受通塞。手受防盜,一人受已,通及餘人;口法亦爾。若據對病題名,實亦不通;莫非以其口法,加他二通之藥(藥味通,手受通);故捨前人,受法不失。何以知之?《四分》云:第七日藥與諸比丘食之。餘如《義鈔》及《疏》說。
七重加以不。若明手受,觸失本受,即須更受,雖重無過。口法者,《薩婆多》云:五日已還觸者,更加七日法,不作二日法;不從藥勢,正從法論。六日已去,不得重加,以藥將入淨故。《僧祇》:但云藥勢相接,七日可知。如上淨人誤觸七日油中,成失。《成論》云:如服穌法,極至七日,堅病得消。
八雜明諸相。《薩婆多》:若病比丘須七日藥,自無淨人,求債難得,應自從淨人手受,從比丘口受已,隨著一處,七日內自取食之。若作口法竟,一日乃至五日,淨人來觸,或更以餘不受藥來雜,應加手、口二受,復得七日服。若至六目已去,淨人觸、餘藥雜,並不得加。若藥眾多,不知何者是本藥,應更手受、口受,然後服之。若病重不能口受,亦直爾得服。設看病比丘,手受、口受,亦成受法,當稱病比丘名而受。
問:此手、口二受,防護何罪?答:今分四藥別論。如時藥手受防二罪,不受、惡觸也;口受同之。非時漿手受防二罪,一防一往不受,二防不受而捉,惡觸;口防二罪,一防過中失受,二防過時失受,惡捉。七日藥手受防二罪,同漿中;口防三罪,一防過時失受,二防過中惡觸,三者殘宿,昔云防內宿(此無律文,以盡形為證,列知不開)
盡形壽藥手受同上;口防六罪:一過時失受,不受,二惡觸,三殘宿,四內宿,五或有內煮,六自煮(以變生作熟故)。因明生罪(由未受故,無諸過患;今既二受,時過患生)。時藥手受,過中生二罪,失受、惡觸;經宿生殘宿、惡觸二罪。非時漿手生二罪,同時藥中;口受生三罪,明相出有非時、殘宿、惡觸。七日藥手生二罪,同上;口生五罪,八日明相出為言,謂殘宿、非時犯捨墮,惡觸服尼薩耆,不捨藥吉羅,具足三提二吉。
問:云何不生不受者?答:藥本是不受,猶加口法,失不受;至八日旦起,有任運失受,非謂能生不受。不同殘宿,本無殘宿;以有口法,八日有殘宿生。非時亦爾,藥體未有法,無有時與非時(隨病即受,皆得);由加口法,八日旦名非時。盡形壽者,手受同前,口受亦有生六罪者,無病而服吉羅。餘如〈隨相〉非時、不受、殘宿三戒具明。
問:四藥之中,何故七日罪重,餘三輕者?答:一即用資強,垢心厚重;二體現常存,聖開說淨,反違佛教,過限不說,故重。餘藥反此,故輕。
問:比丘非時而食,具足幾罪?答:時藥一咽七罪:非時、殘宿、不受,三波逸提;內宿、煮內、自煮、惡觸,四突吉羅。此謂經宿已,不受、自煮而噉者;若非時中,淨人過授,亦無不受罪。餘罪例此有無。
鉢器制聽篇第十九(房舍眾具五行調度養生物附)
養生眾具,殷湊繁多;隨報開聽,事資道立。雖在緣廣被,而法據有準;違則斯制,犯則無赦。既混其體貌,故分其條格;略言來意,別舒如後。
就中先明鉢器,是制教也,故初明之。餘有養生眾具,入聽門攝,自如後列。
初中分七:一制意,二體如,三色,四量,五受法,六失受相,七受用行護法。
初制意者。《僧祇》云:鉢是出家人器,非俗人所宜。《十誦》云:鉢是恒沙諸佛標誌,不得惡用。《善見》云:三乘聖人皆執瓦鉢乞食資生;無有因,四海以為家居,故名比丘。《中阿含》:鉢者,或名應器。
二體者。律云:大要有二:泥及鐵也。《五分》有用白銅鉢者。佛言:此外道法,若畜得罪。佛自作鉢坏,以為後式。《十誦》:畜金、銀、瑠璃、銅、鑞、木、石等鉢,非法,得罪(《四分》亦爾)。《五分》:畜木鉢,偷蘭。《僧祇》云:是外道標故,又受垢膩。今世中有麥紵鉢、棍瓦鉢、漆鉢、瓷鉢;並是非法,義須毀之。
三色是非。《四分》云:應熏作黑色、赤色。《僧祇》:熏鉢作孔雀咽色、鴿色者,如法。若準律文,並須熏治。律文廣具熏法。而世有素瓦、白鐵,掍鋧(堅硯瓦)為色者;或先熏鐵鉢,而剝落者;先熏瓦鉢,但棍不磨;色淺落受膩者;有用麻油塗者。並為非法。親問翻經三藏云:中國無用油鉢者,若此土行用,一度訖,即打破,不許再用。《五百問》中,不許受畜。準此,瓦澡鑵,義同油鉢。《善見》云:鐵鉢五熏已用,土鉢二熏已用受持。諸部律並明熏法。此方用熏二遍入籠,猶未變色,但用法不同。
四量是非《四分》:大鉢受三斗,小者受斗半,中品可知。此斗升不定。此律姚秦時譯,彼國用姬周之斗(此斗通國準用,一定不改。量法俗算有八:圭、抄、撮、勺、合、升、斗、解,謂因增法名也)。準唐斗,上鉢受一斗,下者五升。《十誦》斗量同《四分》。
又彼律云:下鉢受一鉢他飯,半鉢他羹,餘可食半(《僧祇》:鉢他羅者,受四升也)。《薩婆多》云:鉢量,論師種種異說。然以一義為正,謂一鉢他受十五兩飯。秦秤三十兩飯,是天竺粳米釜飯。時人咸共計議,上鉢受三鉢他飯,一鉢他羹,餘可食者半。三鉢他飯可秦斗二斗,一鉢他羹,可食物半,復是秦斗一斗。上鉢受三斗。律師云:無餘可食物,直言上鉢受三鉢他飯,一鉢他羹;留上空處食,指不觸中。中下二鉢,可以準知。
見一肆上好鉢,圓正可愛。律師云:佛初出世,眾僧無鉢,佛勅帝釋,令天巧工,作十萬鉢在世間;肆上鉢者,是彼天鉢,非是人造。《毘尼母》云:不滿斗半,若過三斗者,不成受持。然則諸部定量,雖無一指,然多以三斗、斗半為限。但此器名應器,須依教立。律云: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趣足而已。言通增減,必準正教。世執小鉢者多,大者全希;豈非狹局貪著,數受多益之相;既號非法,不合說淨受持。
五加受法(《四分》無文,但言應受持之。今用他部文)。《十誦》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此鉢多羅應量受,常用故。(三說)」《善見》云:若無人時,得獨受持鉢。文準上。《僧祇》云:若十日內,捨故受新,十日一易(觀其文意,似是獨住比丘法)
六明失法諸相。《善見》:雖先受持,若穿如粟米,失受持;若以鐵屑補塞已,更須受;若偏、斜、破,並不成受。《善見》:若買他鉢未還直,不成受;其主雖言但受持,亦不成;若過十日,不犯長。若買鉢度價竟,鉢主熏已報比丘知,不往取,過十日犯捨。若餘人知熏竟,傳向比丘說,聞語不往,無犯。《四分》:鉢盂孔罅食入中,但洗,餘不出,無犯。準此,不漏故,不失受。問:但畜一鉢,不加受法,過限犯捨不?答:不犯。由是制畜,事同三衣,但犯不受持鉢罪。若有長者,準衣說淨。
七明受用行護法。《五百問》云:若一日都不用鉢食,犯墮;重病者開不用。若出界去,經宿不失。《五分》諸比丘鉢中歠粥苦熱,不可捉,聽別作歠粥器。《毘尼母》:不得用麁澡豆洗鉢壞色,當熟擣細物,篩而用之。乃至病亦不得用雜香澡豆洗身。乃至乞食時,各自作鉢絡盛鉢,自持之;因與淨人鉢行乞,外道投藥鉢中,比丘死,便制也。《僧祇》:若洗鉢無坐處者,當僂身踞坐,離地一搩手。
不得用灰,令色脫;當取樹葉汁、無沙巨磨(謂牛糞也)。不得臨岸危處。應先洗師鉢,後洗己鉢;不得持己鉢中殘水寫師鉢中。乃至洗訖,當踞坐,持鉢囊帶串臂,著膝上盛之。乃至浣染衣者,先與師染浣;勿以師衣裹己衣漬之。若被綴破鉢,要須食竟解綴淨洗已,曬令燥,還持繩綴,舉著常處;勿在地上;下至無物,以水酒之安設也。《十誦》:鉢是諸佛標誌,不得惡用。新熏鉢穌,著一心三洗,是名淨。又不得日中炙令津出,吉羅。
《毘尼母》:不應鉢內洗手,一切處不應用,除病。敬之如目。《五分》:護鉢如眼睛。洗鐵鉢,聽去地一尺,瓦鉢離地五六寸許。宜著好處安置。不得不拭,著日中曝。若安地上、盛宿食、煖湯洗、盛藥,並得罪。《四分》:守護此鉢,不得著瓦石落處、若倚刀杖下、若懸物下、若當道中、若石上、若果樹下、或不平地、若戶限內、戶扉下、若繩床、木床下,除暫著;若床間、床角頭,除暫著。若立盪鉢等,並不合。不得一手捉兩鉢,除指隔中央。或一手捉兩鉢開戶,除用心。乃至足令鉢破等。
《僧祇》:惡心破鉢、三衣、塔、像、解界、破僧房等,皆偷蘭(好心壞者,文中並開)。《四分》:不得作非鉢用,一切長物不得內鉢中。若畫鉢中花像、萬字、己名,一切不得。破不得都墁,纏鉢四邊;若口應墁兩分,留一分;若星孔多,應盡墁之(用白鑞、鉛、錫也)。不得著地熏,壞故;應以泥漿灑地安之,若葉、若草上、若鉢支。
故壞者,以白鑞墁底。不得雜洗沙屎牛;以器盛水漬牛屎,澄沙用去;以外用葉、用花、若果汁,洗取令去膩。若手執難持,作囊盛,繫口,帶絡肩上;鉢挾掖下,鉢口外向;不爾,作凾盛之;恐相搪者,以衣、樹葉隔之,安置杙上。《五百問》:不得覆鉢壁上,應巾裹懸著壁上。《善見》:瓦鉢帒,串左肩,青色。
次聽教中,既曰眾具,故雜列之。
《四分》開十六杖器:謂大釜、釜蓋、大盆、及杓,小釜、釜蓋、小盆、及杓,洗瓶、瓶蓋、盆、及杓,水瓶、瓶蓋、及盆、杓;則有二釜、四盆、二瓶、四蓋、四杓。又有鐵作者,出家欲作鉢,佛開作之;須爐推鉞韛囊錯鏇器,並得畜;作帒盛,懸杙上。亦開畜熏鉢調度法用等。若縫衣時,須繩墨、赤土、白墡、雌黃、絣線、尺度、縷線、(咸金)鍼、刀子、補衣等物,並開之,作帒盛之;患鍼零落,作針氈及筩安塞;治鉢須鑽鍱,並得。
蘭若比丘開以火術出火,火母、火子、及鑽等,並得。若得七日藥,應著鍵[金*咨]、小鉢、次鉢、大鉢中,不作淨施(本鉢義須);安著杙上、龍牙杙上。不得畜皮木鉢。
《出要律儀》:鍵[金*咨]為助食器。《毘柰耶》:鍵[金*咨]者,淺鐵鉢也。
《四分》:老病不堪步涉,聽作步挽事,若輦、若乘;除牸牛、[馬*莫]馬。若得輦,聽畜;須輦轅及皮繩、若枕橙,並得。應使寺民、優婆塞、沙彌擔牽。若得車亦爾。應除織皮繩、髮繩。
《十誦》:比丘無鍼,不得外行。
《五分》:非行來處,若大小便及洗手脚時,聽著屐。《四分》亦爾。《僧祇》:畜塼瓦擬揩脚。
《十誦》:犛牛尾拂,用拂佛塔故受。《僧祇》:自今已去,聽捉線拂、裂[疊*毛]、樹皮等;除犛牛尾、馬尾、金銀柄,一切不聽捉;若白色,染壞用;不得如淫女捉作姿作相,是名拂法。《五百問》云:若僧中說法、高座上、不病,不得憑几。捉麈尾,犯墮;非毛者得。
《四分》:得尾拂,開畜;不得畜織毛[毯-炎+肖](多殺細蟲,不得畜之)
《十誦》:四人已上坐處,長床所攝。
《四分》:木師出家,一切作器不應畜。制髮人出家,不得畜剃刀;眾僧得畜剃刀。木作器、角器,聽用盛油(別人亦畜油器)。若得衣順浣,開畜浣器及板、剪刀。若不解事數,聽用算子,以帒盛,懸杙上。
為治病故,畜[利-禾+皮]刀、若煮藥銚,若銅釜、鐵釜、土釜,及三種瓶、煎餅、銅杓、銅鐏;眾僧亦得。若鉢不正,作鉢支;塵坌者,作蓋。
若須薪、染草、手屎等,無人處得持之,見白衣下著地;寺內得自移墼石材木等。擣藥須杵、臼、簸箕、篵、掃帚,並開。為治眼故,得畜瑠璃篦,若灌鼻筩。烟筩、吹火筩、若鉗、若椎、火把、煖水瓶、注水筩。并洗脚者供染槃洗脚器,所須應與。若得大小豆、麥、胡麻、粳米,應以鉢器為量,不得畜升斗秤;若穌油等須秤量者,聽刻木作鉢兩,齊四五兩作,準為斤數。《五分》,初如《四分》。後與他物,雖多猶瞋少,佛令僧私畜十解升合及秤。
《四分》:供給和上,聽用銅槃、若案、若凡;所食之物,盡持置上,一時授與;得果多,壓取汁飲,開畜厭真。若夜集闇,須燈器,燈炷、鐵著、鐵炷、轉輪燈樹、火爐、燈籠、掃帚、扇;並得別人受。若為護衣故,寺內聽以樹皮、若葉、若竹作蓋;供給蓋具,一切得畜。為補革屣故,開畜錐;得熟皮作革屣,須刀裁、板剗、磨石等,並開。若刀錐、筋毛、縷皮剗迸散,聽作囊盛;若織竹作籠,若樹皮籠,聽以毛囊裹外,亦得趣用十種衣作囊;不得以皮作。若刀生壞,聽以毳劫具、大皮等裹刀。若髮長者,開剃刀及鞘,應以劫貝等,障勿令壞;若刃卷,手上波,石上磨,其石內刀囊中;刀鈍者,開畜刮刀;髮散,畜盛髮器。又開鑷子、剪爪刀、刮舌刀、揥齒物、排耳篦。
供給住房比丘法中,聽與大小繩床、大小木床、枕戶、排戶、鉤杖、蓋肩、水瓶、洗瓶、盛水器。浴室瓶,及床、刮污刀等。一切白衣器,種作耕犁撈等,不應畜;一切寶物作諸器,並不得。若道行,恐蛇蝎諸蟲者,當執錫杖搖,若筩盛碎石,若破竹作聲;不得執空中杖;若畜,如法治。若僧集患熱,聽作大扇,若作轉關扇車,令沙彌推之。
若作餅、作豆[麩-夫+少],須[麩-夫+少]、量[麩-夫+少]器、盛鹽(此等字錯,應作奩字,音廉),若酒瓶、木欓、水凢、匕杓、椀等,皆開。若食飲多,不節成患者,開作浴室。若住房內臭,以香泥,乃至四角懸香。
《增一》云:告諸四眾,造浴室五功德:除風,差病,去塵垢,身輕便,得肥白;比丘當方便造立。《十誦》:邊屏處安浴室,所須者辨之。《僧祇》:浴時,不病令人揩者,越;五眾自揩,亦越;互揩,亦越。《毘尼母》:浴室中上座應為浴僧說淨因緣,不為嚴身淨潔故,但令除身中風冷,得安隱行道;當為厭患身法,調伏心法,應生慈心。為令得少欲知足故。如是一一事,並有上座說法儀式,隨事誡勅,不復具之。
《毘尼母》:聽畜刀子六種:一用割皮,剪甲,破瘡,裁衣,割衣上毛縷,六用淨果;乃至食時種種須故。《五分》:聽畜拔鼻毛鑷。
《大論》:供給坐禪法,禪杖、禪毱、禪鎮、骨人、禪經、好師、好照、衣服等。
《毘尼母》:比丘止得畜三衣、鉢、坐具、針線囊、瓶、盆等是;下合畜者,女人金銀、一切寶物、一切鬪戰具、盛酒器等。生人嫌疑故。
《五分》:畫床不合坐。凡所用盆瓦器物脚,不得作人畜脚相。諸有器皿,各儲備一,擬後破失。
《四分》:若染時,須釜銅盆器、鑊、斧、繩、籤,並得。若水井、池水、欄楯,一切供給;天雨患濕,上安屋。露地有薪,作屋覆之。
《增一》:作房施僧,名招提僧施。《四分》:檀越為比丘作堂,如王住殿,一切所須,並開受。諸比丘欲作房,佛令隨作房法,一切聽與。律文事事具出,略不明也。若分得破房,修理不具,不肯取;佛令隨力多少應治,一切所須供給。
《十誦》:佛自執木作具,治寺門。僧得畜一切作具。僧坊壞,得持一房賣,治一房,亦得用敷具賣治之。僧坊上座,私房上座,每有破壞,雜事先自手作。迦葉數數蹋泥泥僧房(云云)。比丘得自造舍上木。
《僧祇》:比丘作房,欲自泥壁,五彩畫之,並得。唯除男女和合像,餘山林人馬,並得。《四分》:亦不得用。不應文繡裝挍,聽用餘雜色禽獸文者。阿難得別房,開受。若僧地中作私房,有客來應起;不起,還僧地(以無僧地入己)。若營屋者,不得卒成,以不堅牢;若作大重閣堂,聽十二年經營;餘者隨大小量宜。若營事比丘作房成,莊嚴香熏,所須具足者,與房住,九十日一移,不得更受餘房。若有俗人能治破房者,白二與之。
《五分》:諸房上,皆題某甲檀越房。《十誦》:若以房施僧,轉施尼者,是非法施、非法受、非法用;若施尼轉與僧,亦爾。若房舍臥具有檀越者,但得看視,不得奪一與一。治壞房者,六年與住;作新房者,十二年住。《僧祇》:先是僧房破壞,更易戶嚮,二三年隨功夫多少,羯磨與住。若空房不任住,治事者,應與一時住。若床几枕褥垢膩破,更染浣補治者,亦一時住。
對施興治篇第二十
夫福出淨田,道起少欲。為福之家,唯重唯多;受施之者,唯少唯節。多供無厭,是為福之法;少受限量,信行者之儀。律云:檀越雖施無厭,而受者應知足也!但出家之士,形參聖服;有待之形,假資方立;施時不取,後須難得。若善應於法則,能所無瑕;必於事莫準,使規成何寄?如能善省時資冷,有力無事者,何謂道緣義立,行從此生。何者?貪心出於情著,無染良由自節;縱心則非味起迷,約志則美饍生厭。所以善惡發於中懷,升沈寄乎方寸。
是故為行人者,無宜輕縱;不思時緣,任事生滯,都無儉約,脫漏深網,豈不悲哉!然渴愛難滿,如海吞流;若裁之以法,眾患俱息。既能形服異世,摽懷遠大;何得於事,容斯穢迹?但九流子俗,尚鄙恥衣食;泥三寶聖種,而滯於發足,方墜泥塗,一何可歎!今略述由漸,下引誠文,使懷道之士,詳而斂迹焉。就中分五:初明受施之人,二明厭治方便,三明立觀有教,四明作觀方法,五明隨治雜相。
初中,《善見》云:比丘受用施物有四種:一者盜用。若比丘破戒受施,名為盜用。二負債用者。受施之時,必須作念,不作得罪,負人信施。三親友用,謂七學人受供。四主用,阿羅漢。《毘尼母》云:受人信施,不如法用,放逸其心,廢修道業,入三塗中受重苦故。若不受苦報者,食他信施,食即破腹出,衣即離身。若知前人無業,而施與者,能施、所施,二俱為施所墮。《智論》明:能施清淨,受者不淨,如是四句。若出家人,無戒無慧,食於信施,入銅橛地獄,受鐵丸、鐵漿二苦。《四分》:乃至犯突吉羅以上罪,無故受他利養及持戒比丘禮敬,並不合受。
二明厭治方便。如《大集》中:云何比丘觀所著衣作不樂想?若縫衣、見衣、觸衣、著衣、脫衣;觀如是時,如血塗皮,爛臭、可惡、蟲所住處;如是觀時,於衣貪心即時除滅。
云何修習食不樂想?若有比丘執持鉢時,如血塗髑髏,爛臭、可惡、蟲所住處;若得食時應觀,是食如死屍蟲;若見[麩-夫+少]時如末骨想,得飯漿時作糞汁想,得諸餅時作人皮想,所執錫杖作人骨想,得乳酪時作濃血汗想,若得菜茹作髮毛想,得種種漿作血想;是名於食生不樂想。
云何於房舍生不樂想?若入房時,念如地獄,受諸苦惱;如是房舍,即是和合所有;材木即是人骨,土是人肉,乃至一切床榻、被褥,亦復如是。作是觀時,即名世間不可樂想。若能觀察如是想者,是人即得如實法也。《四分》:寧以熱鐵為衣燒爛身盡,不著信心男女衣服;寧在鐵床燒身焦爛,不受信心好床臥具;寧受鐵屋中住燒身,不受房舍在中止宿;寧吞熱鐵鉤燒爛五藏從下而出,不受信心飲食;寧以熱戟刺脚,不受信心接足作禮;寧以熱斧自斬其身,不受信心手捫摸其身。何以故?不以此因墮三惡道。
若非沙門、非淨行,自言是沙門、淨行,破戒行惡,都無持戒威儀,邪見、覆處作罪;內空腐爛,外現完淨;食人施故,以不消信施,墮三惡道,長夜受苦。是故當持淨戒;受人信施,一切所須,能令施主得大果報;所為出家作沙門,亦得成就。若明惡報,如《僧護》中廣述五十六事。《涅槃》、《阿含》等大小乘經論,並種種厭觀云云。
三明立觀有教者。《智論》云:若不觀食法,嗜美心堅著,墮不淨蟲中,洋銅灌口,敢燒鐵丸。《十誦》云:每食時,應生厭心,為存身命故。《摩得伽》云:若得食時,當觀從倉中,出地中,以糞屎和合,種子得生,還養糞身云云。《毘尼母》云:若利根比丘,得食時,口口作念;得衣時,著著作念;若入房時,入入作念。若鈍根者,初得衣、食、房舍,總作一念。《佛藏》云:從聚落中乞食得已,從聚而出,住至水邊可修道處;置食一面,結加趺坐,當觀其食種種可惡,及觀自身極是惡器。廣如彼說。
四明觀法。然衣、食、房、藥四事供養,能施捨慳,受施除貪;此則能所俱淨,生福廣利。若彼此隨情,縱逸任性者;則俱墮負,聖賢同非。故《涅槃》云:或令施主果報減少,或復無報等。雖利養等同,發有希數。食為大患,時須進口;過興既數,整法亦難;若不策其心府,改其節操者,多陷迷醉矣。夫沙門之異俗,由立行有堅貞;同鄙世之昏悶,餘行亦可知矣。故《成論》云:現見在臭屎中生,不在磐石中者,由貪味香故也。今故約食時立觀,以開心道。略作五門,《明了論》如此分之:初計功多少,量他來處。
《智論》云:思惟此食,墾植、耘除、收穫、蹂治、舂磨、洮沙、炊煮乃成,用功甚多;計一鉢之食,作夫流汗,集合量之,食少汗多。須臾變惡。我若貪心,當墮地獄噉燒鐵丸,從地獄出作諸畜生償其宿債,或作猪狗常噉糞除。故於食中應生厭想。《僧祇》云:告諸比丘,計此一粒米,用百功乃成,奪其妻子之分,求福故施,云何棄之。二自忖己身德行。《毘尼母》云:若不坐禪、誦經,不營佛法僧事,受人信施,為施所墮。若無三業,知故而施,俱為施墮。比丘強飽食施主食,憍慢意或自食己食,強飽過分,為施所墮;以其食亦從施主得故。
何以故?佛長夜中,常嘆最後限食(謂末後減口食)。施持戒者,能受能消;施持戒果報大,破戒果報少(如是呵責,如上律文)。足食已,更強食者,不加色力,但增其患,故不應無度食。三防心離過。《明了論疏》云:律中說,出家人受食,先須觀食,後方得噉。
凡食有三種:上食起貪,應離四事:一喜樂過,貪著香味,身心安樂,縱情取適故;二離食醉過,食竟身心力強,不計於他故;三離求好顏色過,食畢樂於光悅勝常,不須此心;四離求莊嚴身過,食者樂得充滿肥圓故。二者下食,便生嫌瞋;多墮餓鬼,永不見食。三者中膳,不分心眼,多起癡捨;死墮畜生中,作諸噉糞樂糞等蟲。初貪重故,並入地獄。且略如此。反此三毒,成三善根,生三善道;謂無貪故生諸天,中、下二可知。四正事良藥觀,分二:為除故病,飢渴不治,交廢道業;不生新病,食飲減約,宿食消滅。
又以二事為譬:初如油膏車,但得轉載,焉問油之美惡。二欲度險道,有子既死,飢窮餓急,便食子肉,必無貪味。五為成道業觀,三種:一為令身久住故,欲界之身,必假摶食,若無不得久住,道緣無託故。二為相續壽命,假此報身假命,成法身慧命故。三為修戒定慧,伏滅煩惱故。《持世》云:若不除我倒,此是外道,不聽受人一杯之水。《佛藏》亦爾。必厭我倒,於納衣麁食,不應生著。
五明隨治雜相。《華嚴》云:若得食時,當願眾生,為法供養,志存佛道。《五分》:若不為解脫出家者,不得受請;若坐禪、誦經、檢校僧事,並為解脫出家者,聽受僧次。《十誦》:若到食處,應默然一心,淨持威儀,生他善心。當徐入、徐坐。應觀是食難求、難得、難成辨。當觀入口,在生藏、熟藏;若後出時,唯是不淨。由此食因緣,起種種煩惱,罪業,受苦果報。
《五百問》云:昔有比丘,好樂衣服,晝夜染著,因病致死,後為化生蛇,還來纏衣;眾僧葬死比丘訖,取衣作法,蛇便延頸吐毒,僧共看之;有得道者,入四等觀,語蛇令去;遂入草中,毒盛,火出燒身,命終入地獄。《毘尼母》云:衣作念云,為除寒熱羞恥故;房作念言,為障風雨故;食作念言,為除飢渴因緣故。傳云:凡食不得過三匙;為斷一切惡故進初匙,為修一切善故進中匙,為度一切眾生故進後匙;乃至迴向佛道進餘菜茹等。餘如下說。《四分》云:量腹而食,度身而衣,趣足而已。又云:食知比足,故苦消滅,新苦不生;有力無事,令身安隱。
《增一》云:多食五苦:一大便數,二小便數,三多睡眠,四身重不堪修業,五多患食不消化。故佛言:食知節量。因說偈云:「多食致病苦,少食氣力衰;處中而食者,如秤無言下。」《雜寶藏》中:有王試外道、比丘好惡二食,以驗知道法。比丘乃至說偈云:「是身如車,好惡無擇;香油臭脂,等同調滑。」《中含》云:告諸比丘,於告活中,下極至邊者,謂行乞食;世間大諱,為禿頭擎瓦鉢行。彼族姓子為義故受,以厭患生老病死諸苦惱故。若愚人出家,而行思欲,持戒慢緩;如以穢洗穢,何由可脫!前具列正教,必須準用;臨食五觀,口口緣之;隨得隨失者,為貪等毒所奪。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二終)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三)
頭陀行儀篇第二十一
夫報力增上,行成精潔;故能高超眾累,竦拔不群。是以釋迦一化,盛稱斯德。故凡所制者,並為多貪;凡開教中,先揚此行。欲使進疲怠之客,趣禪定之城;策染塵之去,登尸羅之陛。此其大意也。《智論》云:佛意令弟子隨道行,捨世樂,故讚十二頭陀為本;有因緣,不得已,而聽餘事云云。就中分四:一釋總名,二列數明體,三諸部異行,四雜出諸法。
初釋總名顯德。《善見》云:頭陀者,漢言抖擻。謂抖擻煩惱,離諸滯著。《聖善住意天子經》云:頭陀者,抖擻貪欲、瞋恚、愚癡、三界、六入,一一別論。又云:我說此人能善抖擻。如是抖擻,不取不捨,不修不著,我說此人能說頭陀。《增一阿含》云:其有毀讚十二頭陀一一行者,則為毀讚於我;我常讚行此法,由此住世故,我法久住於世也。《十輪》云:毀破禁戒失頭陀,以造逆故非我滅,如過去佛之所說,破淨戒者不入眾數。《華手經》云:以迦葉行頭陀苦行故,來至佛所,如來移身分座與,迦葉辭讓不受。
《雜含》中:佛親命以半座,手授僧伽梨,易迦葉所著大衣,於大眾中稱讚頭陀大行。《四分》:佛三月靜坐,唯除一供養人;時有六十頭陀,往至佛所,為佛讚歎,名供養佛人。《十住婆沙》:阿練若比丘,略說十利,盡形不應捨:一自在來去,二無我我所,三隨意無障,四心樂習空處,五住處少欲少事,六不惜身命為具功德,七遠離鬧語,八雖行功德不求報恩,九隨順禪定易得一心,十處於空處易生無礙想。若有因緣,聽入塔寺,有通有局,不同外道盡形空處。廣說如〈頭陀品〉中。頭陀名通聚落、空野。蘭若、塚間,定出城邑;餘之十行,喧靜通行。
二列數者,位分為四:謂衣、食、處及威儀也。先出相生次第;後一一列行,各辨方法。
初衣服中者。衣是資道之緣,濟身最要,故先就外資,以明知足。若於此衣取不得方,廣生罪累,為惡業所纏,縛在三有,障礙出道,即非頭陀。是故教諸比丘,於彼外資,少欲知足,受取有方,趣得資身長道便罷,即是頭陀,離諸貪著故。衣中立二:一者納衣,二者三衣。雖得衣以障身,內有飢虛等惱,寧堪進業?故就食中立四頭陀,一者乞食,二不作餘食法,三一坐,四一揣也。然衣食乃具,修道義立,若處在憒鬧,心多蕩亂,必托靜緣,始成正節,是以於處立五頭陀:謂蘭若、塚間、樹下、露坐、隨坐。上來三種並是助緣,若繫念思量,斬纏出要者,無過坐法,故於威儀立一常坐。
二列名行體。
初納衣者。《四分》云:捨檀越施衣,著糞掃衣。《十住婆沙》云:比丘欲具足行持戒品,應著二種衣,謂居士施,糞掃得也。以有十利故:一慚愧。二障寒熱毒蟲。三表示沙門儀法。四一切天人見法衣,尊敬如塔。五厭離心者染衣,非貪好。六隨順寂滅,非為熾然煩惱。七由著法衣,有惡易見。八更不須餘物莊嚴故。九隨八聖道故。十我當精進行道,不以染污心於須臾間。《寶梁經》:周那沙彌洗糞掃衣,諸天取汁自洗身。
二者三衣。《四分》:捨諸長衣,著三衣。《論》云:但有三衣,更不畜餘衣,有十利:一於三衣外,無求受疲苦。二無守護疲苦。三所畜物少。四唯身所著為足。五細戒行。六行來無累。七身體輕便。八隨阿練若處住。九處處住,無顧惜。十隨順道行。
三乞食法。《善見》云:三乘聖人,悉皆乞食。《薩婆多》:受乞食法者:一以在眾因緣故,多諸惱害。二以鞭打,僧祇人民,共相瞋惱;多諸非法,食不清淨。三以觀他意,色心不安。四少欲知足,修四聖種。受檀越請,亦有過失;以請因緣,先麁者更令精細,若少勸多,若無兼味,教增眾饌;心有希望,即非少欲聖種之法,常懷彼我得失之心。若乞食者,蕭然無繫,意無增減。又眾食有盡,乞食無窮;佛教弟子修無盡法。《四分》:蘭若比丘,入村乞食者。
清且淨洗手,至衣架邊,一手舉衣,一手挽取抖擻,著七條已;揲大衣著肩上,若鉢囊中,執打露杖在道行。常思惟善法;若見人,先問訊,言善來。若近聚落,便著大衣。至於村門,應看巷相、空處相、第一門相、第七門相。右手捉杖,左手持鉢,道側而行,次第乞食。若俗人送食,不得迎取,除喚來往取。不得強乞,應知,當得者立待。得食已,作念言,此為賊食,此自食。乃至出村,安鉢著地,揲僧伽梨,如前進不。至蘭若處,方共食之。《僧祇》云:若乞食時不得語云,與我食,得大富;當在現處,默然而立。
《十誦》:乞食得入三重門,至庭中,三彈指;不得,便去。食時先噉熟者,後噉生菜果等。《十住》云:乞食十利:一所用活命,自屬不屬他。二施我食者,令住三寶,然後當食。三施我食者,當生悲心。四順佛教行。五易滿易養。六行破憍慢法。七無見頂善根。八見我乞食,餘修善法者效我。九不與男子大小,有諸緣事。十次第乞食,於眾生中,起平等心。《善見》云:分衛者,乞食也。《僧祇》:迦葉發願,乞食初得,施與僧尼,後得者,自食。《智論》:佛將釋子去迦毘羅城五十里住,來往入城乞食,皆並告苦;因說不寐夜長,疲極道長,愚生死長等法。《增一》云:大目連乞食,為梵志所圍,瓦石打,骨肉爛盡,為往業故;還見舍利弗,便入滅度;舍利弗先入滅度,為患重故;三界諸天,墮淚如雨。故知業能隨逐,至聖不免。但斷總報惡業,別報不亡。
四不作餘食法。由食多無度,妨道業故。《智論》:由求小食中食後食,則失半日之功;佛法為行道故,不為益身,如養馬養猪等。
五一坐食者。《論》云:先受食處,更不復食,有十利故:一無有求第二食疲苦。二於所受輕少。三無有所用疲苦。四食前無疲苦。五入細行食法。六食消後食。七少妨患。八少疾病。九身體輕便。十身快樂。《智論》云:有人雖一食,而貪心極噉,腹脹氣塞,妨廢行道,故受節量食。《三千》云:不得數數食,應一食;以長婬怒癡結,不異俗人。
六一揣食。謂數受益故,貪心則多;今總受內鉢中,斟量取足,更不受益。《解脫道論》:節量食,斷於貪恣,故取盡二十一揣等。如彼〈十二頭陀品〉中,廣有對治。《智論》:節量食者,隨所能食,三分留二,則身輕安隱,易消無患。如經中說,舍利弗云:我若食五口六口,足之以水,則足支身。於秦人食,可十口許。
七阿蘭若處者。《智論》名遠離處。最近三里,能遠益善。餘諸雜行,如第六十八卷中。《四分》云:空靜處,去村五百弓。弓長四肘,用中肘量也;則一肘長一尺八寸,六尺為步,積之便有若干里也。中國僧寺,並在城外;尼寺城內。《十誦》云:繞祇桓虎吼,此寺去舍衛城南千二百步。《薩婆多》云:去村一拘盧舍(此云一鼓聲)。謂蘭若閑靜處,不令聞村中鼓聲,恐亂諸坐禪比丘。若僧衣二種蘭若,如前明。《僧祇》:阿蘭若比丘,不得輕聚落比丘;應讚言:汝聚落中住,說法教化,為法作護,覆廕我等。其聚落者不得輕練若比丘,云:汝希望名利,與禽獸同處,從朝竟日,止可數歲耳;應讚言:汝遠聚落,在閑靜處思惟,上業所崇,此乃難行之處,能於此住而息心意等。
八塚間坐者。《十住論》謂:在死人間住者,隨順厭離心故。常止宿死人間有十利:一常得無常想。二得死想。三得不淨想。四一切世間不可樂想。五常得遠離一切所愛人。六常得悲心。七遠離戲調。八心常厭離。九勤行精進。十能除怖畏。
九樹下坐。《智論》云:樹下思惟,如佛生時、成道、轉法、入滅,皆在樹下;行者隨諸佛法,常處樹下。《論》云:樂不處覆地有十利:所謂無有房舍、臥具、所愛、受用疲苦,及隨四依法、易得無過、復無有眾鬧等。
十在露地者。《智論》云:我觀樹下,如幸舍無異,蔭覆涼樂,又生愛著;便受露地,日光遍照,空中明淨,易入空定。《增一》云:比丘因緣和合,乃有此身;骨有六百六十,毛孔九萬九千,脈有五百筋,亦五百蟲,八萬戶;當常思學,名最空法。《善見》:若受上頭陀法,在樹下,若在空地,乃至不得以袈裟為屋,不得將僧臥具在外受用;若能愛護,乃至袈裟覆不令濕,得用受。中頭陀者,無雨時露地,雨時屋下,得用僧臥具。《論》云:十利故:一不求樹下。二遠離我所有。三無有諍訟。四若餘去無顧惜。五少戲調。六能忍風雨、毒蟲、寒熱。七不為音聲荊棘所刺。八不令眾生瞋恨。九自亦無有愁恨。十無眾鬧行處。如來依大畏林,風雨交流,晝入林中,夜便露坐;或村人以木枝著耳鼻中,或加屎尿,及以土坌,終不起意向彼,云云。
十一隨坐者。論云:隨所得坐處,不令他起,有十利:一無求好精舍住疲苦。二無求好臥具疲苦。三不惱上座。四不令下座愁惱。五少欲。六少事。七趣得而用。八少用則少務。九不起諍因。十不奪他所用。
十二常坐不臥者。《薩婆多》云:加趺坐者,將正心故。然始正身,異外道故,主人信心;故三乘人,皆以此坐悟道。《解脫道論》云:夜常不臥也。如《決定王經》中有四法:一乃至彈指頃,於眾生中,不生瞋心。二不應與一時頃,使睡眠覆心。三引導眾生,使得阿練若功德。四晝夜不離念佛。餘如論說。《十住論》說十利:一不貪身樂。二不貪睡眠樂。三不貪臥具樂。四無臥時脇著席苦。五不隨身欲。六易得坐禪。七易讀誦經。八少睡眠。九身輕易起。十求坐臥具衣服心薄。《四分》中:蘭若比丘,敷好臥具安眠。佛言:不應爾!應初夜後夜,警意思惟。所為出家,為存出要,觀行法如後說。《智論》云:身四威儀,坐為第一;食易消化,氣息調和。求道者大事未辨,煩惱賊常伺其便,不宜安臥。若欲睡時,脇不著席。
三諸部異行。《毘尼母》中云:若瞋心不止,我則不食;待瞋滅方食。《智論》:中後不飲漿。由此緣故,心生樂著,不一其心修習善法。《寶雲經》云:四分之一食。凡乞得食,分為四分:一分與同梵行者,第二分與窮下乞匃之者,第三分與諸鬼神,第四分自供身食。但念修道,於食中不生貪染心。若乞食時,繫念威儀,終不輕躁。諦視目前,不過一尋。次第乞之,除惡狗、惡牛,先破禁戒;隨有八畜能擾惱者,皆悉不往;可譏嫌處,亦不往彼。餘如彼〈十二頭陀〉中說。
《十住婆沙》有著毳衣、食後不受非時飲食;各有十利,如彼說(毳衣者,即羊毛等作)。《解脫道》中有十三頭陀:衣二、食五、處五,十三是常坐勇猛之分。《十誦》:多兩國土,四月在露地,八月在覆處;少兩國,反前。上列十二,依《四分》而言。統明經論所述,並不及《解脫道論》次第詳悉。正行既成,定慧斯立。彼論廣有次第法,略不述之。
四雜法。《四分》:蘭若比丘,乞食至蘭若中,往常食處,淨掃灑,具水器、殘食器、床座、洗脚石、盛水器、拭脚巾。若見餘蘭若來,應遠迎,為取鉢、取衣,舒張有污者,應拭揉、抖擻、浣暴;等令其坐訖,與彼水器及水、洗足石、拭脚巾,持革屣安左邊,勿令水漬;彼洗足已,洗足諸器物復本處,將澡豆,淨洗手。別留賊食。便授水,與彼比丘已;次授食,供給所須苦酒鹽菜等;若熱應扇。若日時欲過,應俱食;不爾者待彼食已,取鉢自食已。有餘食者,應與人、若非人;若淨地無草處,無蟲水中。餘諸食具淨洗,復本處,淨掃食地。
有賊來者,語言:此是水,此是食,為汝等故,別留淨潔,若欲食便食之。須善知夜時節,及以方相星名,恐賊來問答有失。《十誦》開練若讀星經。若見人來,先共語,和悅顏色,不應垂頭,應正憶念。餘如《四分》。《四分》開用鑽木出火,在屏處亦開用火珠。《善見》:若頭陀比丘,雖住寺中,不住僧房,不食眾食,施主自為起房,僧不得差為知事。若比丘有能讀誦、教化、說法,能利僧者,亦不得差為知事;好房舍衣鉢先與之,飲食果木得加分與。《五分》:若不捨十二頭陀法,在人間受請,一一吉羅;若不能者,皆應捨頭陀法。
僧像致敬篇第二十(造立像寺法附)
法軌被時,景仰斯立。謙恭斂敬,俗禮命章;遜恪攝儀,道宗爰始。豈以形服標異,而得倨慢無知;良由致敬有方,故能清革耳!故《增一》云:有慚愧二法住世,則相恭敬。是故比丘,當勤共學。比時移情淡,禮義云亡。鄙末之小僧,妄參眾首;眉壽之大德,奄就下行;以武力為智能,指文華為英彥。如斯冐罔,孰可言哉?故輒略提引,永成明誡。
就中分二,如題所明。
初中,分三:一制相敬意。二對敬立緣,合不兩相。三立敬儀式。
初中,《智論》云:諸佛不以生身為禮敬也;若見法身,是名供養。如佛從忉利天下,須菩提在石窟中觀無常空故,為先見佛;蓮華色尼寶階先禮,佛不受之。所以相敬者,為除慢法故。《四分》中:由諸比丘不知大小故,佛訶責已,告言:汝謂誰應受第一座,第一水,第一食,乃至起迎逆禮拜,恭敬問訊耶?諸比丘言各不定,或云十二頭陀者,大姓、多聞、法師、持律、禪師等。佛言:汝等各各長慢,故作是語。廣說三鳥獸相恭敬法。便說偈言:「其敬長老者,是人能護法,現世有名譽,將來生善道。」教化人民,皆隨法訓。
汝等於我法律中出家,更相恭敬,佛法可得流布。自今已去,聽隨長幼,恭敬禮拜上座,迎逆問訊。《大悲》云:佛過去時,若見三寶、舍利、塔像、師僧、父母、兄弟、姊妹、耆年、善友、外道、諸仙、沙門、婆羅門等,無不傾側,謙下禮敬;以是報故,成佛已來,山林人畜見佛行時,無不傾側,低頭禮拜。《增一》云:無恭敬心於佛者,當生龍蛇中;以過去從中來,今猶無敬、多睡等。《雜含》云:告諸比丘,若見四眾,攝持諸根,長夜安樂等。《智論》云:外道是他法,故輕佛,來至佛所自坐;白衣如客,故命坐;一切出家五眾,身心屬佛,故立;若得道羅漢,如舍利弗等,皆坐;三道以下,並不聽坐,以所作未辦,結賊未破故。又云:釋迦牟尼佛,無別菩薩僧故,文殊師利、彌勒等,入聲聞僧中,次第而坐云云。
二明對緣是非。《四分》中有四:一不應禮一切白衣及女人;二前受戒人不應禮後受戒者;三不禮犯邊罪等十三難人、被舉、滅擯、應滅擯等;四不禮一切說非法語者。《寶梁經》云:若破戒比丘,受他持戒者恭敬禮拜,得八輕法:一作愚癡;二口瘖瘂;三顏貌醜陋;四其面側戾,見者[蚩-一]笑;五轉受女身,作貧窮婢使;六形體羸瘦,夭損壽命;七人所不敬,常有惡名;八不值佛世。
此破戒者,乃至大地無涕唾處。餘如上篇。二應禮,分二:初無緣合敬。律中,小沙彌尼禮大沙彌尼,如是展轉,乃至如來及塔。餘如後說。《四分》:十種非威儀不應禮:大、小行、裸身、若剃髮、若說法、嚼楊枝、洗口、若飲、若食、若噉果。《增一》云:塔中不應禮。《五分》:相瞋屏處不得禮。《十誦》:睡、縫衣、大眾中、在路行、病時,不得禮。《僧祇》:泥作、浣衣、洗浴、及手足著一衣時、疾行等,不應禮。《十誦》:佛塔、聲聞塔前,自他不得互禮。《五百問》云:佛塔前禮比丘,犯墮。《僧祇》:禮塔、誦經、讀經、寫經、授經、闇中,並不得禮。皆謂別有所敬故也。
三立敬儀式。分三:初敬佛法,二敬僧法,三大小致禮法。
初中敬佛塔法。若塔廟支提用受之物,乃至擬造堂殿床座材石等,已經佛像受用者;縱使風吹雨破,當奉敬之,如形像無異。故《四分》中,王以園施佛,佛不受,當令奉僧。何以故?若佛園及園物、房舍、房舍物、衣鉢、坐具、針筩,便是塔廟;一切諸天、世人、沙門、魔、梵不能受用,應恭敬如塔(若施僧者,我在僧中)。《增一》云:告諸比丘,禮佛承事,有五功德:一者端正,以見佛像,發歡喜心。
二者好聲,由見形像,口自稱號南無如來、無所著、至真、等正覺。三多財報,由以華香供施故。四生長者家,由見形已,心無染著,志心禮故。五命終生天。此即諸佛常法,當如是學。《智論》禮法有三:一者口禮。二屈膝頭不至地。三頭至地,是為上禮。《地持》:當五輪至地作禮。《阿含》云:二肘、二膝、頂,名輪也,亦云五體投地。
先正立已,合掌,右手褰衣,屈二膝已,次屈兩肘,以手承足,然後頂禮;後起頂頭,次肘,次膝,以為次第(不相亂也)。《智論》云:若聞諸佛功德,心敬尊重,恭敬讚歎。知一切眾生中,德無過上,故言尊也;敬畏之心過於父母、師長、君王,利益重故,故云重也;謙遜畏難,故云恭;推其智德故云敬;美其功德為讚;讚之不足,又稱揚之為歎。又云:植佛福田者,植謂專心堅著也。隨以一善,禮誦香華等,至佛無盡,由智勝故。
《毘尼母》:不得著革屣入塔、繞塔。富羅不得入塔者,彼土諸人著者,皆起慢心,故不聽著。寒雪多處,聽著靴富羅。《三千》云繞塔法:一低頭視佛,二不得蹈蟲,三不左右視,四不唾地,五不與人語。又當念佛,恩大難報;念佛智慧,念佛經戒,念佛功德,念佛精進,乃至泥洹。又念僧恩,師恩,父母恩,同學恩。又念一切人,皆使解脫離苦。又念學慧,除其三毒,求出要道。見塔上草,念手去之,不得捉拔。有不淨,即分除之。若天雨,當脫履塔下,乃上禮佛。《五百問》云:比丘繞塔,女眾隨者,不得;有優婆塞,不犯。《大論》如法供養法,必應右繞。《賢愚》:舍利弗辭佛,膝行繞百匝也。《善見》云:辭佛法,繞佛三匝,四方作禮而去;合十指爪掌,叉手於頂上,却行;絕不見如來,更復作禮,迴前而去。《雜含》云:憍陳如久不見佛,後來;便以面掩佛足上,致禮。
二正明相者。佛像經教,住持靈儀,並是我等所尊敬,則至真齊觀。今流俗僧尼,多不奉佛法;並愚教網,內無正信,見不高遠,致虧大節。或在形像之前,更相戲弄,出非法語,舉目攘臂,徧指聖儀;或端坐倨傲,情無畏憚,雖見經像,不起迎奉。致令俗人輕笑,損滅正法。故《僧祇》中:禮人,不得對於佛法;乃至懸施旛蓋,不得蹈像,別施梯隥。以此文證,明敬處別。既知多過,彌須大慎。至堂殿塔廟,如覆氷臨深;覩形像經教,必懾然加敬。此則道俗通知奉法,賢聖達其信心。且如對王臣令長,事亦可會。凡情難任,聖法宜遵。
比世中,多有在下床上禮佛者,此全無楷模。敬人尚自被責,敬佛自心在慢,有心存道者,必不行之。余親問天竺諸僧,諸國無有此法,來此方見。又《三千威儀》云:自在高處,及上座在前,自於後作禮;亦不得座上作禮。《十誦》:聽持香爐、伎樂,在僧佛前行。為和尚傳信,得代和尚禮。得對佛加趺坐。《僧祇》云:作樂供佛,有欲心著,即須捨去。俗人倩結華研香供佛者,得;餘一切不合。《大論》、《持世經》並云:為眾生故,碎身如麻米,又如芥子;令眾生恭敬故,得入涅槃。《僧祇》:佛生日,乃至涅槃日,為大眾說法,稱揚佛德。
《薩婆多》云:二月八日成佛,亦以此日生;八月八日轉法輪,亦以此日取涅槃。若依《瑞應》等經,多云四月八日生。《涅槃》初云:二月十五日臨涅槃,復度十仙;云過三月已,入涅槃。《月德太子經》:八月十五日入滅。此並由眾生見聞不同,故時節不等。《智論》云:王舍城十二億家,舍婆提城九億家,尚三億見或聞,由慢業故。佛世猶爾,何況末法轉輕,心業最重。《四分》云:何得知正法久住?佛言:若比丘敬佛法僧戒,以是故,正法不滅;反上則滅。
次明敬僧法。若眾主是和尚、闍梨,隨徒並是弟子者;縱有十人、二十人,立奉敬者,亦無有違。傳云:佛見僧來便立者,此無正教。若師僧犯僧殘已下罪者,必欲行別住,佛制:弟子經理,亦須恭敬禮拜;為僧設禮,非禮弟子(如是例之)
次明大小設禮法。《毘尼母》云:吾去世後,當依波羅提木叉行法。當各各謙卑行之,除去憍慢,安心淨法。下座稱上座為尊者,上座稱下座為慧命。《四分》:五眾相禮,如來及塔通禮。初小沙彌尼,禮大沙彌尼、沙彌,式叉、比丘尼、比丘、如來,及六塔。二小沙彌,禮大沙彌尼、沙彌,乃至如來,及六塔。三小式叉摩那,禮大式叉乃至如來,及四塔。四小尼禮大尼、比丘、如來,三人,三塔。五小比丘禮大比丘及如來二人,及塔。《五百問》云:得禮師塚。還自問曰:生時是師,死成枯骨,何由向禮?答:佛在世時,應須供養;泥洹已,亦是枯骨。
師亦如是,須報恩故,得禮塚也。死屍未葬,義準禮之。《四分》:沙彌當以生年為次第;若生年等者,應以出家年為次第。問:沙彌得禮大沙彌尼;男女位別,今許禮者?答:莫非未具總名,無勝德可彰。又非師攝。但得向禮及以屍塚也。《四分》:至上座前,脫革屣,偏袒右肩,合掌,手執兩足,云我和南(義云度我),而作禮也。《出要儀》云:和南者,為恭敬也。《聲論》云:槃那寐,此翻為禮。《五分》:若人多,但別禮師,總禮餘人而去。
《中含》云:至俗人家,先坐已,後設禮敬。餘廣如彼《恭敬經》說。《毘尼母》云:從無夏至九夏是下座,十夏至十九夏名中座,二十夏至四十九夏名上座;五十夏已去,一切沙門國王之所尊敬,是耆舊長老。《僧祇》:無歲比丘,得共三歲坐;乃至七歲,得共十歲坐。若臥床,得三人坐。坐床,二人坐;長一肘半床,相降三歲,得二人共坐;若減,併與上座。若臥床過三肘,得降四歲共坐;若減不得。若大集會,床座少,得連床接繫,勿令使動,得同坐。若方褥長三肘,得共四歲坐;減者不得。若散敷草地,共坐無罪。《伽論》云:地敷,得共未受具人坐。《薩婆多》:長床相接,但令異席、異褥、異槃,令中空絕各異,得與女人坐。《僧祇》:受人禮拜,不得如啞羊不語;當相問訊,少病少惱、安樂不?道路不疲苦等。共上座語,亦得云慧命。
二明造佛像塔寺法。
初明造經像法意者。如來出世,有二益:一為現在生身說法。二未來經像流布,令諸眾生,於彌勒佛聞法悟解,超升離生。此大意也。恐後生造像,無所表彰,故目連躬將匠工,上天圖取,如是三反,方乃近真。至于下天,此像垂地來迎;世尊命曰:汝於來世,廣作佛事。因垂勅云:我滅度後,造立形像,一一似佛,使見者得法身儀則;乃至幡華供養,皆於來世,得念佛三昧,具諸相好。
如是造立,是佛像體(此像中國僧將來漢地,諸國不許,各愛護之,不令出境,王令依本寫留之;今後傳者,乃至四寫;彼本今在楊州長樂寺,亦云龍光瑞像云云)。今人隨情而造,各生奇薄;不追本實,競封世染。
所以中國傳像,在嶺東者,並皆風骨勁壯,儀肅隆重;每發神瑞,光世生善(如長干瑞像,是阿育王第四女作,脚趺銘云:今在京師,大發靈相)。逮于漢世,髣髴入真;流之晉宋,頗皆近實。並由敬心殷重,意存景仰,準聖模樣,故所造靈異。今隨世末,人務情巧,得在福敬,失在法式。但問尺寸短長,不論耳目全具;或爭價利鈍,計供厚薄。酒肉餉遺,貪婬俗務;身無潔淨,心唯涉利。致使尊像雖樹,無復威靈。
菩薩立形,譬類婬女之像;金剛顯貌,等逾妬婦之儀。乃至抄寫經卷,唯務賤得;弱筆麁紙,惡匠鄙養。致使前工無敬,自心有慢;彼此通賤,法儀滅矣。致令經像訓世,為諸信首;反自輕侮,威靈焉在。故致偷盜毀壞,私竊治鑄,焚經受用,多陷罪咎。並由違背世、出世法。現在未來受無量苦,皆由失法之所致也。
若使道俗存法,造得真儀,鳥獸不敢汗踐,何況人乎(近見有賊,劫盜瑞像,纔入佛殿,便忽迷悶,莫知所趣;至曉寺僧怪問,久而方醒云云)!但能奉聖像儀,佛亦垂形示迹。《善見》云:佛右牙,帝釋處;右缺盆骨,師子國中。《增一》:優填王造栴檀,波斯匿王造紫金,二像各長五尺。
次明造塔法。《雜心》云:有舍利,名塔;無者,名支提。塔,或名塔婆,或云偷婆(此云塚也,亦云方墳);支提云廟(廟者貌也)。《增一阿含》云:初起偷婆,補治故寺,並受梵福。云何梵福?如閻浮一洲人功德,不如一轉輪王功德;如是西東北天下,乃至四天六欲初禪總多,比一梵主功德;此為梵福量,當如是學。
《四分》:若起塔者,應四方、若圓、若八角,以石墼木;作已,用黑泥,乃至石灰、白土等;應安基,四邊作闌楯,安香華著上,聽安懸幡蓋物。不得上塔上、闌楯上,護塔神瞋(《大論》:密迹金剛,鬼神道中。又云:執金剛菩薩,常執金剛衛護。《五分》:佛四面五百金剛也);若有所取與,開彼。安幡蓋,不得蹈像上,作餘方便,梯隥安之。
若塔露地,供養具雨漬風飄,烏鳥不淨者,作種種舍覆之;地有塵,種種泥,泥之。須洗足器,安道邊,外作牆門安置。若上美飲食,用金寶等器盛之,令白衣伎樂供養。若飲食,當與比丘、沙彌、優婆塞,經營塔作者,應食。舍利安金寶塔中,若繒綿中。若持行者,若畜生,若頭上、肩上擔戴。若拂,應用樹葉、孔雀尾拂。多有香華,羅列基上、闌上、杙上;嚮中繩貫,懸屋簷前。有香泥,作手輪像,乃至有餘,泥地等。
《僧祇》:塔事者,起僧伽藍時,先規度好地作塔處,其塔不得在南、在西,應在東、在北(中國,伽藍門皆東向,故佛塔廟宇,皆向東開;乃至厨廁,亦在西南,由彼國東北風多故。神州尚西為正陽,不必依中土法也)。不得僧地侵佛地,佛地不得侵僧地,餘如盜戒〈隨相〉說。《善生經》云:善男子!如來即是一切智藏,是故智者,應當志心勤修;供給生身滅身,形像塔廟。若於空野無塔像處,常當繫念,尊重讚歎。
若自力作,若勸人作,見作生喜;如其自有功德力者,要當廣教眾多之人,而共作之。既供養已,於己身中,莫生輕想;於三寶所,亦應如是。凡所供養,不使人作,不為勝他;作時不悔,心不愁惱;合掌讚歎,恭敬尊重。若以一錢一線、一華一香、一偈一禮、一匝一時,乃至無量寶、無量時,若自獨作、若共他作,善男子!若能如是志心供養佛法僧者,若我現在,若涅槃後,等無差別。若見塔廟,應以金銀銅鐵、繩鎖幡蓋、伎樂香油燈明而供養之。若見鳥獸踐蹋毀壞,要當塗治,掃除令淨。
暴風水火,人所壞處,亦當自治;自若無力,當勸人治;或以金、銀、銅、鐵、土、木。若有塵土,灑掃除拂;若有垢汗,以香水洗。若作寶塔,及作寶像,當以種種幡蓋香華奉上;若無真寶,力不能辨,次以土木而造成之;成訖,亦當幡蓋香華伎樂種種供養。若是塔中草木不淨,鳥獸死屍,及其糞穢,萎華臭爛,悉當除去;蛇鼠孔穴,當塞治之。銅像、木像、石像、泥像、金、銀、瑠璃、頗梨等像,常當洗治,任力香塗;隨力造作種種瓔珞,乃至猶如轉輪聖王塔。精舍內當以香塗,若白土塗。
作塔像已,當以瑠璃、頗梨、真珠、綾絹、錦綵、鈴磬、繩鎖,而供養之。畫佛像時,綵中不雜膠乳雞子,應以種種華、貫散華,妙拂、明鏡,末香、散香、燒香,種種伎樂歌舞供養,晝夜不絕。不如外道,燒酥大麥而供養之;終不以酥塗,塔像身亦不乳洗。不應造作半身佛像,若有形像身不具足,當密藏覆,勸人令治;治具足已,然後顯示。見毀壞像,應當志心供養恭敬,如完無別。如是供養,要身自作;自若無力,當為他使;亦勸他人令作助之。若人能以四天下寶供養如來,有人應以種種功德尊重讚歎,是二福德,等無差別。
《無垢清信女問經》云:未知掃佛塔地,有何善報?四相塗治,華香供養,復何福報?禪修梵行,三歸五戒,復得何報?佛告女言:掃佛地得五福:一自心清淨,他人見已亦生淨心;二為他愛;三天心歡喜;四集端正業;五命終生善道天中。若人信佛,圓輪形塗塔地,散華燒香,如是供養已,彼人命終生弗婆提,富樂自在,後生化樂天;若人信佛,作半月形塗塔,散華香者,生瞿陀尼,後生兜率天;若人信佛,於佛塔邊四方塗地,散華燒香,彼終生欝單曰,後生炎摩天;若人信佛,作人面形塗塔,華香供養,所有善根,果報如是。
若人入禪修四梵行,歸佛法僧,受持五戒,彼人無量無數善根,福報無窮,後得涅槃。《涅槃》云:不犯僧佛物,塗掃佛僧地,造像若佛塔,常生歡喜心,皆生不動國。《智論》:沙彌戒,不香塗身,云何供三寶?答:以所貴物,隨時所須,而用供養;或以塗地及壁,井行來坐處等。《十輪》:若破寺殺害比丘,其人欲終,支節皆疼,多日不語;墮阿鼻獄,具受諸苦。
二造寺法。有盛德法師,造《寺誥》十篇,具明造寺方法,祇桓圖樣;隨有所造,必準正教;并護持匡眾,僧網綱要等。事繁不具,略引宗科造寺一法:謂處所須避譏涉,當離於尼寺,及市傍府側等。佛殿經坊,極令清素;僧院厨倉,趣得充事。如此則後無所壞。今時末法造寺,唯有處所,事得受用;亦有用羯磨法者,而限外無儀式表相,令人知者。故《祇桓圖》中,凡立木石土宇,並有所表,令人天識相,知釋門多法;故能影覆邪術,禽獸畏威,儀形隱映,為世欽仰。但歷代綿積,秉教陵遲;事存法隱,錯舉意旨。俗人既不曉法,眾僧未解示導。
但相倣斆,虛費財物;競心精妙,力志勝他;房廊臺觀,務令高顯;過彼便止,都不存法。又還自騰踐,如己莊宅;眾僧房堂,諸俗受用;毀壞損辱,情無所愧;屈道承俗,如奴事主。
是名寺法滅也(其甚者,打罵眾僧,種種非法。取要言之,從僧力抑奪,貸借乞請;乃至停屍僧院,舉哀寺內,置[塚-豖+(一/豖)],澡浴等,並非法也)
若改往修來,追法更新,慎敬無犯者,是則護持寺法也(俗人造寺,本為求福,作出家之因,得道之緣;唯應禮拜供養,為法諮請,時時覲問,如法往來;彼此利益,自他無惱,名護持也)!故《增一》云:阿闍世王,得信已後,勅國中,無令事佛之家,貲輸迎送。
因即隨明敬護三衣,一切眾具,並如塔想,尊敬攝持;乃至剃髮染衣,戒體真旨;行來俯仰,整斂威儀;飲食施作,心常念法。憶而奉行者,俗人終不得輕爾陵慢,非法干亂。
假令世中賢人,內心堅正,外有威儀,猶見敬肅,不敢侮弄(如文侯敬干木,似劉氏重孔明等);況出世道士,披佛法衣,遊佛行處,威儀庠序,見者生善,誰不尊敬?若有輕笑,皆由自失,故知無不敬也!敬則有儀,豈唯恭攝,冥招利養(田必良美,不求種子,而種子自投;道必純備,不須利養,而利養潛托)
計請設則篇第二十三
夫昏俗多務,慧觀難修;制營福分,用接愚惑。而施乃雜繁,皆多設食供。每於計請,有違教法;外生譏毀,內長癡慢;反招苦趣,未成師誘。故撮略經訓,試論如別。就中分十:一受請法,二往訃法,三至請家法,四就座命客法,五觀食淨污,六行香呪願,七受食方法,八食竟收斂,九噠嚫布施,十出請家法。
初明受請者。《十誦》:為知請故,須立維那,《出要律儀》翻為寺護,又云悅眾,本正音婆邏,此云次第。《僧祇》云:若來請比丘明日食者,不得定答云決來;應語若無緣事,當訃之。若有請僧者,應問姓名、客人、舊往巷陌,不得輒往;應先令一人,若月直、園民、沙彌在前訪問;恐試弄比丘,及有留難,恐僧失食故。《五分》:白衣家會,應借僧臥具。《僧祇》:比丘得為俗家設會張幔及諸供具,唯不得與女人共輿(及以作食)
《四分》:菩提王子請佛,從於階陛布衣,令佛蹈上過;世尊不受,令却之;為未來比丘故。《增一》云:如來許請,或默然,或儼頭,或彈指。《五百問》云:作佛得物,請比丘,不合食。若先許三會,後作一會;三行香,三施,不了還願。若鬼子母食,呪願取食。沽酒家門,一切時不得入;更有餘門,得;若請比丘會,當持一日戒,一日不沽酒,得往。屠家亦爾。若共師並坐者,更無別處,得;不得同盤食。《四分》:請有二種:即僧次、別請也。律開別請,然諸經論制者不少。《梵網》云:別請物者,即盜四方僧物。《仁王經》亦呵責別請過。
《十誦》、《善生》:雖別請佛五百羅漢,猶故不得名請僧福田;若能於僧中請一似像極惡比丘,猶得無量果報。《增一》、《成論》云:如飲海水,即飲眾流,僧次請僧亦爾。《五分》:但為解脫出家者,得為僧次,唯除犯惡戒人。《五百問》云:受別請已,遣人代去,主人意無在者,得;若嫌者,犯墮。既僧次福大,有憑請者,應說僧次功能,開悟俗心,勿令別請。別請法如〈隨相〉中。今俗有執名邀請者。
然口雖許往,必須筆註;有人書為「赴」字者,此未知字學耳!必有斯舉,可註為「訃」字(下之赴上為赴字,上之赴下為計字)。此乃細碎,甚補高望。故諺云:借念時還,貸念時償。事雖鄙陋,廉恥之本。《薩婆多》:被請人,與僧同去,不白先入者,墮。主人明日作食,今日自往者,墮,除主人喚。若食後主人不喚,留自住者墮。經營知事人在僧後到者墮。食未嚫去者亦墮;餘人私行,直報同學者,得。雖大界內,近寺白衣家,不白亦犯。
若白,還晚,令僧惱者,吉羅。《善見》:檀越請比丘,沙彌雖未受具,亦入比丘數。《涅槃》:乃至未受十戒,亦得受請。《僧祇》:若道行作念,至某精舍當食,若過餘處食者,悔過;若值彼僧受請隨去,無罪。《十誦》:不請自來食犯吉羅。《五百問》云:但打楗椎,即得食供,不問請與非請;何以故?打楗椎本為集僧故。
二往計法。《四分》云:若欲受請,應往眾僧常小食大食處住。若檀越白時到者,上座應在前,如雁行而去;諸比丘應偏袒右肩在後行。若有佛法僧、病比丘事者,當白上座,在前去。必於中有命梵難者,若問不問,聽去。若上座在道行大小便處,應待來,然後如前去。
三至請家法。若未安置佛像及聖僧座者,上座有德者,先處分安像,極令清潔,勝於僧座,乃至覆障高顯處訖。然後布置聖僧座,其法有五卷,梁武帝對中國三藏出之,不可具錄。如《請賓頭盧法經》說:令豫宿請,在空靜處,敷設虛軟為座;我若來時,坐處有相。今世臨時虛設,並無法式。既知不易,門師比丘,依經豫示。必不豫修,臨齋,上座當索新軟布綿衣服鮮素者,在於僧首,令在氈褥上廣張鋪設,足得大坐之處;然後上座於次乃坐。不須坐訖方乃分處僧佛二座;又不以坐處窄狹,排蹙在地,或安置佛前;或雖處座,而狹小舒位。
如此上座,未見其可;既自無敬信勝緣,亦令俗士不敬三寶;此乃滅法上座。《僧祇》:若檀越請僧不知法,不好敷具與上座,以好床敷與年少;上座應教言,以不好者與年少。若施主為知識比丘故,敷好床褥者,不得共爭,隨施主意;乃至飲食等亦爾。若施主未知請僧法,知識尼得教安置形像,益食法已,然後坐;應在別處,又不得勝僧所。《長含》云:世尊訃會,常在眾中坐;左面比丘,右面清信士。
四就座命客法。彼上座置設佛僧二座已,然後去聖僧座一尺許,敷尼師壇,為表敬也。《四分》:往食處,不應錯亂雜聚而住,應隨次坐。上座坐已,應看中座下座,勿令不如法,不善覆身;若有者,彈指令覺,若遣人語知,好如法坐。中座坐已,看上下座,勿令非法。下座坐已,亦互看上中亦爾。《僧祇》:不好覆身坐者,謂著細生疎衣,形體露現。摩訶羅坐不正,語云:正汝衣;若不覺者,語云:覆汝形。尼坐不正,不得語令知,恐其慚恥;應作方便,遣令取物。若淫女故作者,當自起避去。《四分》:至請家,彼此相問年歲大小訖坐。
若恐日時欲過,聽上座八尼次第坐,餘者隨坐。僧須準此。《僧祇》:勞問食家云:家中何如?生活好不等。《四分》:不應故在後往食上,令諸比丘起;亦得見來不須起;若未來者,比座開處。《僧祇》:若有可笑事,上座應言:云何聖毘尼中,出齗現齒呵呵而笑,當忍之;起無常苦空無我死想等。由不可止,當以衣角遮口,徐徐制止;身不定者,當動手足;乃至折草,漸漸自制。義準至死喪請處,及凡食家。並準《僧祇》:慎無喧笑,及交頭雜說,妄談世論。《五分》:若請處,外客比丘不得入,語主人聽入;不許者,語云:與我食分,自共等食;又不許者,應自語委知,僧坊有食,可往彼去;然後乃食。《薩婆多》:通集門外比丘一處,喚一大者入;若更餘不集者,亦喚入之。雖打楗稚,終須不遮,方得清淨,如〈隨相〉也。
五觀食法。《四分》:上座應前問言:果菜淨不?若言未,語令淨。《僧祇》:上座當知誰看房、誰病,應語與食。若檀越惜者,應語長壽法,應與,不得不與。若日晚者,應先取,發遣令去。
六行香呪願法。《四分》中:食竟,方為呪願說法。而此土盛行,並在食前;道安法師布置此法,依而用之,於理無失。若至請家,施主令讀經者,依語為之;主人口不言者,不須輒問,同類邪命。《增一》云:有設供者,手執香爐,而白時至。佛言香為佛使,故須之也。《賢愚經》:蛇施金已,令人行香,置僧手中。乃至執香爐,遙請佛僧,如富那奇中說。若行香者,不令婦人指桎掌中,語令懸放;必不肯者,便可縮手,當使過去。若有男子,幸遣行之;尼法反前,為深防罪故。《五百問》及《三千》云:不得立受香。
因比丘受香,女觸其手,欲發罷道;佛言:若立受者,吉羅。行香時唄,未見經文,而諸經律多有唄匿比丘。《十誦》:為諸天聞唄心喜,故開唄。《四分》:若檀越欲聞布施,應歎布施;欲聞檀越法,為歎檀越法;乃至欲聞說過去父祖,應為歎父祖;乃至讚佛法僧亦爾。《僧祇》云:上座應知前人所施,當為應時呪願;若不能,次座應說;又不能者,乃至下座;都無者,並得罪。比世流布,競飾華辭,言過其實。凡豎褒揚貴族,貧賤讚逾鼎食;發言必成虛妄,舉事唯增訛諂。
故《成實》云:雖是經法,說不應時,名為綺語;況於浮雜,焉可言哉?今立正條,永可準用。《僧祇》:若為亡人施福者,應作是呪願:「一切眾生類,有命皆歸死,隨彼善惡行,自受其果報。行惡入地獄,為善者生天,若能修行道,漏盡得泥洹。」若生子設福者,應云:「童子歸依佛,七世大聖尊,譬如人父母,慈念於其子。舉世之樂具,皆悉欲令得,室家諸眷屬,受樂亦無極。」若新舍成就、估客欲行、及以取婦、若復出家,各有呪願,文如彼說。僧上座,不知得罪。廣如三十四卷中。
《長含》:世尊呪願云:「可敬知敬,可事知事,博施兼愛,有慈愍心,諸天所歎,常與善會。」《五分》:佛呪願賈人云:「四足汝安隱,二足汝安隱,去時亦安隱,來時亦安隱。如耕田有望,下種亦有望,汝今入海望,獲果亦如是。」義準此言,佛可無四辯,對緣止施前法;自餘愚叟,亦安可強乎?《雜寶藏》:舍利弗次為上座,以施主諸慶大集故,食已行水,對長者呪願言:「今日良時得好寶,財利樂事一切集,踊躍歡喜心悅樂,信心勇發念十力,如似今日後常然。」時摩訶羅苦求誦習,舍利弗不免意授之。便為亡人呪願,及損胡麻、繞麥積、塚上、迎婦、驚雁、盜謗,七被棒打,方至祇桓白佛。佛言:諸比丘若說法呪願,當解時宜,憂悲喜樂,知時非時,不得妄說。
七受食行食雜法。《四分律》中,受[麩-夫+少]已,然後呪願;今此方不行。《五分》:於餘方不為清淨者,亦不行之。今依《辯意長者子經》,受食前呪願。《四分》又云:「若為利故施,此利必當得;若為樂故施,後必得快樂。
」《三千威儀》:所以淨衣踞坐食者:佛始成道,受乳糜,觀諸佛法,皆著淨衣,踞坐而食;若有出家弟子,應如是法,以能防眾戒故;踞坐為淨衣故;異俗法故;亦為草座食易故。因踞坐制九法:一脚前却,二闊脚,三搖動,四竪,五交,六垂三衣覆足,七翹,八累脚,九累髀;並犯吉羅。二明出眾生食。或在食前,唱等得已出之,或在食後。經論無文,隨情安置。《涅槃》:因曠野鬼,為受不殺戒已,告鬼言:我今當勅聲聞弟子,隨有佛法處,悉施汝食;若有住處不能施者,即是天魔徒黨,非我弟子。《四分》:僧伽藍中,立鬼神廟屋。
傳云:中國僧寺,設鬼廟、伽藍神廟、賓頭盧廟,每至二食,皆僧家送三處食,餘比丘不出。《愛道尼經》:令出如指甲大。今有為亡人設食者,依《中含》云:若死人布施祭祀者,若生入處餓鬼中者得,餘趣不得;由各有活命食故。《雜含》中,廣明此事。若親族不生入處中者,但施心施,其自得功德云云。乃至施主生六趣中,施福常隨;以持戒但得人身,必須餘福助報云云。《譬喻經》:餓鬼五百,歌舞而行;好人數百,啼哭而過。佛言:餓鬼家兒,子孫親眷,為作福故,行得解脫,是以歌舞;好人眷屬,唯為殺害,無有作福,後大火逼,所以啼哭云云。
《智論》云:鬼神得人一口食,而千萬億出也。《僧祇》:當留比座坐處;行食人過,不得默然而看,比座應語,與是人等。若行食至,第三人當先澡鉢,豫擎待至。《四分》:上座見行果時,若少果而多與者,當問:為誰送來?若言為上座者,隨意取;若言為僧,語令賦遍。乃至種種美食亦爾。《半果經》云:育王施僧半菴羅果,八萬羅漢,同共食之。《四分》:得食便食,為俗譏責;佛令唱等得已,然後食。《僧祇》:唱等供,若時欲過,隨下隨食,無罪。《十誦》云等供。《五分》:尼請處未唱,隨意食,口口提;下眾吉。
《十誦》:因舍利弗為上座,純食好食,羅睺白佛。佛言:從今上座,待得遍,聞等供聲,一切僧共食。《五分》:正意受食,左手一心擎鉢,右手[打-丁+大]緣。《僧祇》:當先受飯,案著一邊;後受羹菜,和合而食。口中不得迴食,當一邊嚼咽之。不得令一粒落地。皮核聚脚邊。《增一》中,諸王設供,自手行食,庶民同之。《四分》:若請二部僧,先與比丘;恐日過者,一時與之。
《梵摩難經》:夫欲施者,皆應平心,不問大小。佛令阿難,臨飯說僧跋。僧跋者,眾僧飯皆平等。《僧祇》:食時應護右手,當以左手受。飲器注脣,不得深含;椀緣不得觸著額鼻;及飲盡,當留少許,於口飲處寫棄之,次與下座沙彌。食上鬧亂,恐壞俗信;以水澆灑者,不犯弄水。《四分》:若不得食分,比座為索,若減半與。若有餘果菜,不得狼藉污地,應聚脚邊,去持棄之。《毘奈耶》云:不得捻鉢令大指入鉢中。《十誦》:食著手,不得振却,應拾取之。
《僧祇》:不得[口*尃][口*集]作聲食。《毘奈耶》云:不得縮鼻食。《五分》:鉢中飯不得散俗人舍。益食時,口中有食者,得云須不須等,無過。《僧祇》:口有食,人共語者,咽盡方云口內有食,不得即答。若聲不異,含食得語。《四分》:乾餅焦餅果菜等,得嚙半。《善見》:鉢中飯,撩取與眾生,水棄白衣家不狼;應著隱處、不淨處。
八食竟法。《僧祇》:上座應徐徐食,不得速竟往看,年少狼[跳-兆+貝],食不飽滿;應相望看之。乃至待行水,隨順呪願已,然後乃止。又云:居士飯僧訖,遺餘食料,理與比舍。《賢愚》多處文,於俗家,先行水,後下食澡漱等。《雜含》:佛及比丘,俗家食竟,澡漱洗鉢訖,然後為俗人說法。
九太嚫法。《五分》食後施衣物,名為噠嚫也。《四分》:由食竟默去,檀越生疑,不知食好不好?足不足?又言,諸外道人,皆稱歎布施,讚美檀越等。佛令上座為說大嚫,乃至一偈(其文如受食法)。若上座不能,語能說者;若不語,不受,並結罪。若說大嚫時,上座四人相待,餘者聽去。《薩婆多》:要食後說法,有四益:一為消信施故。二為報恩故。三令生歡喜心,善根成就故。四為在家人應行財施,出家人宜行法施。律中,令說契經。
《善見》云:修多羅義,種種義開發等。聽說義時,要撮諸文者開。《五分》:諸比丘請破戒、邪見、諸根不具者歎唄說法;因此惡人得勢,又能辱僧。佛言:請法師三藏,諸根具足者。《伽論》云:若無能誦唄者,當次第差;若都無者,各誦一偈。能者不受,偷蘭;不得半唄,吉羅。律令說諸惡一偈,《增一》解云:諸惡莫作戒,具足清白之行;諸善奉行,心意清淨;自淨其意,除邪顛倒;是諸佛教者,去愚惑想。戒淨故意淨,意淨故無倒,無倒故惑想滅。今此世初,無說法之式;若有食竟,並將錢財施與。理準《五分》,隨時稱美,不得華侈。廣如前說。
十出請家法。《五分》:還寺去時,上座八人相待,餘人前去。應僧徒從座而起,整理衣鉢,乃至次第而行。至請門首告云:檀越厚施如法,貧道何德堪之;餘言隨時。語已便去。《雜含》云:佛及比丘食竟,皆入禪室坐禪;晡時,從禪起而說法也。
導俗化方篇第二十四
夫道俗相資,有逾影響;雖形法兩別,而所趣攸同。是故沙門處世,道緣須立;若不假彼外護,則無附法之心;既能受供資身,理須以法濟俗。故得光顯佛日,住持像運,使正法隱而重流,僧徒滅而更立者,其在茲乎!而澆末寡識寔多,明律知時人少。凡厥施化,止出喉心;於彼正教,都無詮述。所以事起非法,言成訛濫;反生不善,何名引接?皆由自無方寸,師心結法。故《善見》云:隨逐惡者,皆由無智;妄解佛教,誹謗如來;作諸惡業,廣生邪見。今以箴誨未聞,顯揚聖旨,初明說法軌儀,受戒方法;次辨生緣奉敬;後明士女入寺正式。
初中。《大集》云:無量眾生白佛,護持法故,佛讚言:善哉!諸大檀越。又云:破戒比丘,處眾說法,不得受信施,如葶藶子。破戒相者,乃至受畜八不淨物。名滓、曲、幻、賊、醉、旃陀羅等沙門也。廣如三十一卷中說。
《四分》:為檀越說法,聽說契經及分別義,得不具說文句。不得二比丘同一高座說法,或共相諍,或說義互求長短,或共相逼切,或二人同聲合唄,及歌詠聲說法等。因說歌聲有五過:一自貪著聲,二令聞者生愛,三令他習學,四令俗人生慢心,五以亂定意。若說法人少,應次第請說;下至一偈,諸惡莫作等。夜集說法座,高卑無在。
《三千威儀》:上高座讀經,先禮佛,次禮經法及上座;後在座正坐,向上座坐;楗稚聲絕,先讚偈唄,如法而說;若不如法問,不如法聽,便止。
《毘尼母》云:說法比丘,應籌量大眾,應說何法而得受解?若聞深法得解,應為說深,謂五分、十二因緣、涅槃等論;淺法者,謂布施、持戒、生夫等論。若眾樂淺不樂深,不益前人,名惡說;反此名善說。又應知文義之句,男女之音(云云)。又應除貪心,不自輕心,不輕大眾心;應慈心、喜心、利益心、不動心;立此等心,乃至一四句,令前人如實解者,長夜安樂。又不應起悕心,何以故?怖心說法,令身疲頓,音不辨了,言不次比,說法不妙,義亦難解;應庠序安心為說。又應為眾說厭患法、遠離法,觀身苦、空、無常、無我、不淨等;如第七卷中。
《涅槃》:若比丘為利養故說法,所有徒眾,亦効是師,是人如是,便自壞眾。眾有三種:一破戒雜僧者,雖持禁戒,為利養故,與破戒者坐起行來,同其事業。二愚癡僧,在蘭若處,諸根不利,少欲乞食,於自恣說戒日,教諸弟子清淨懺悔;見非弟子多犯禁戒,不能教令清淨懺悔,而便與共說戒自恣。云何清淨僧?不染利養,善知戒相:云何知重?如四重禁,出家不作,作者非沙門釋子。云何知輕者?三諫能止等。非律不證者,若有讚說受用不淨物者,不共同止。是律應證者,若學戒律,不近破戒;見順律者,心生歡喜;善能解說,是名律師,善解一字。若為利益眾生,至非法處,若是聲聞,不應為也。
《雜含》云:一法師得受六十新學比丘,教誡說法。佛告比丘:有問命終者,徒勞耳!非如來所樂答者。夫生有死,何足為怪!當思十二緣行,疾得度此。《僧祇》:若有違佛語者,比丘犯罪,白衣知如之何。
《五百問》云:若希望心,為人讀經說法,得物,犯捨墮。無心貪,不犯。無衣,得取。
《三千威儀》云:入他房:一於外彈指;二當脫帽;三作禮;四正念住,教坐乃坐;五不忘持經。入問經五事:一如法下床問;二不得共坐;三不解當直問;四不念外緣;五設解,頭面作禮,反向出戶。
《毘尼母》云:既聽說十二部經,欲示現此義,復有疑心;若欲次第說文,眾大文多,恐生疲厭;若抄撰好辭,直說;不知如何?佛言:聽引經中要言妙辭,直顯其義。《涅槃》云:若有受持讀誦,書寫演說,莫非時、非國、不請而說、輕心、輕他、自歎、隨處而說,及滅佛法、熾然世法而說。何以故?由非時非處等而說法者,令無量人死墮地獄,則是眾生惡知識也。《雜寶藏》:為俗人說七種施法,不損財:一眼、二色、三言、四身、五心、六床座、七房舍;各各果報,乃至佛尚無盡。《智論》:佛說法已,常教諸比丘入禪定;己之所說,身亦自行。《大集》云:若四真諦,是一念證者;則為一切眾生,說一行一法。乃至種種因緣,調伏不一,故便說種種法,八萬法聚差別。
《毘尼母》云:若為在家人作師,教化作福,有五事:一不應檀越舍止住;二不繫心貪利;三為別別說法,布施、持戒、八齋等;四不與共娛樂;五不繫心常欲相見。又五事為檀越尊重恭敬:一非親舊處不往返;二不求形勢,料理檀越家業;三不共竊語,令家中生疑;四不教良時吉日,祠祀鬼神;五不過度所求。入俗家五法:一入時語小;二斂身口意;三攝心卑恭而行;四收攝諸根;五威儀庠序生善。
有九事不應俗家坐:一雖為禮拜,心不恭敬;二雖往迎逆,心不慇重;三雖讓令坐,而心不實;四在不恭敬處令坐;五有說法言,心不採錄;六雖聞有德,不信受之;七知有甚多,若求與少;八知有美食,反設麁者;九雖供給與,如市易法。並不應坐,反此便坐。若入聚落,應卑恭慚愧;不著六塵,攝心行之。如高山,懸巖絕險;方寸之處,而足蹈之;念念生怖,更無餘念。臨淵亦爾。如月行世,動手於空,四方無著等(云云)
《十誦》:說法人者,應一心說,生慈愍心、利益心,莊嚴語言、次第相續,辯才無盡,隨順諸法實相;為法故說,不為利養。此中上座,應觀察所說;若不如法說,應呵止。又聽取佛經義,莊嚴言辭,次第解說;其佛經本,當直讀誦,莫雜論議。《五分》:白衣說法,歡喜布施者,聽之。《十誦》:說法呪願讚法時,不得食。
《薩婆多》:若檀越欲作大房舍,應開解示語,令小作,順少欲法;若為容多人故作者,不應違意。《四分》:不得將世俗呪術教化。當語云:莫向如來塔大小便,及除糞掃盪器不淨水等;若起房舍,及耕田種作,當向如來塔。又宜於八日十四日、十五日,入塔寺供養比丘僧,受齋法。佛告檀越,若人慈心,以米泔汁、盪滌汁,棄著不淨蟲水中,使蟲得此食氣,得無量福,況復與人。《智論》:佛申鉢受老母臭澱汁。佛受億耳羹殘,度與頻婆娑羅王。《善見》:不得受白衣使;若令禮佛、讀經、呪願、集眾,種種善事,不犯;餘惡使者,吉羅。
《地持》云:若見眾生,當即慰問;舒顏先語,平視和色,正念在前,問言:道路清泰,四大調適,臥覺安樂?歎言善來。又隨世間巧便語言,呪願妻子眷屬,錢財穀米,增長具足;見功德者,歎施戒等。《四分》:若白衣病,來寺中,應方便喻遣。若稱譽佛法僧者,隨能作為之。若死,為淨伽藍故,自擔棄之。若白衣嚏者,呪願長壽。
《僧祇》:若入王眾,不得譽毀軍陣射術。應云,剎利種是上姓,如來應供正遍知,常在二家生;諸出家人,於法力二輪中,賴力輪護故,得以自安。又不得形相他身,云多我慢;當生下趣,乃至雞[月*者]地獄中等。欲有所論,當說已而去。俗人若言,為我禮塔,答言若憶當禮;如是禮長老比丘亦爾。若受請應言:無障礙當來。若入諸居士富家,不得語云:汝坐店肆,輕秤小斗,欺誑於人。應云:如世尊說,二輪之中,得食輪已,乃轉法輪;諸居士等,供給衣食,是為難事;我依汝等,於如來法中修梵行,度生死流,皆是汝等信心之恩。若入外道眾,不得形訾,云邪見無慚愧,說其過惡。應譽實事,云:汝等能出家解繫縛,捨於俗服,冥心空閑,甚是難事。
二明受戒法。就中分三。
初翻邪三歸。又分為四:一制意,二懺悔法,三立歸法,四總料簡。初中,《涅槃》云:一切眾生,怖畏生死四魔,故受三歸。名一義異,或時說三為一,說一為三;諸佛境界,非二乘所知。又金翅鳥,不噉受三歸龍。餘如《義鈔》。二懺悔法。以信邪來久,妄造非法;今創歸投,必翻邪業。《阿含》等經,並令先悔。《涅槃》云:發露諸惡,從生死際,所作諸惡,悉皆發露,至無至處;如第十卷說。必論設懺,隨時誦習,亦得通用。三作法者。
《知論》云:互跪合掌,在比丘前(五眾得作),當教言:「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三說)。」即發善法。次結云:「我某甲盡形壽,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三說)。」《薩婆多》:若淳重心,具教、無教。四雜料簡,《大集》云:妊娠女人,恐胎不安,先受三歸已,兒無加害;乃至生已,身心具足,善神擁護。《薩婆多》:五道皆得受三歸;無受戒法。亦得一年半年,五三日間受之;不得戒也。
二明五戒者,分三:一簡人是非,二作法差別,三料簡之。初中,《成論》云:五逆罪人、賊住、污尼,毘尼中不聽作;由為惡業所污,亦障聖道,不聽出家。若為白衣,得善律儀,不遮修行施戒等善,有世間戒何咎。《薩婆多》中,若有先犯五戒、八戒、及十具戒,而犯重者,更受,不得。故先明發戒之緣。《善生》云:「此戒甚難,能為沙彌、大比丘、及菩薩戒作根本。戒有五種,隨受一分,即得一戒;汝今欲受何分之戒?」智者隨語為受。
二作法者:「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盡形壽為五戒優婆塞;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盡形壽為五戒優婆塞;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智論》:戒師應語言:「汝優婆塞聽!是多陀阿伽度、阿羅呵、三藐三佛陀,為優婆塞說五戒法相,汝當聽受。
盡形壽不殺生,是優婆塞戒,能持不?(答能)。盡形壽不盜是優婆塞戒,能持不?(答能)。」盡形壽不邪婬、不妄語、不飲酒,並準上說。「是為在家人五戒,汝盡形受持;當供養三寶,勸化作諸功德;年三月六,常須持齋;用此功德,迴施眾生,果成佛道。
」三料簡,《成論》云:隨受一二三,皆得律儀;亦開重受,重發得戒;亦隨日多少而受。《多》云:應五眾邊受,不得俗邊。《智論》:以六齋日,是惡鬼奪人命日;劫初聖人,教人一日不食為齋;後佛出世,語云:汝當一日一夜,如諸佛持八戒,過中不食,是功德將人至涅槃。問:口中四過,何為但有妄語?答:但舉妄語,餘三並攝。又佛法貴實語,故在先攝也。如說十善,為總戒相,別相無量;不過中食,攝入不貪中,如是準知。又云:一人生國土,皆共作因緣;謂內法與外法為因緣。
如惡口故,地生荊棘;諂曲心故,地則高下不平;慳貪多故,水旱不調,地生砂礫;不作上惡者,地則平正;如彌勒佛時,人行十善,地多珍寶。《增一》云:由行十惡故,使外物衰耗,何況內物。廣如四十三卷。《中含》第三十三卷《善生長者經》中,明俗人行法,及禮事六方。《薩婆多》云:五戒之中,酒戒最重。餘廣如《善生經》七卷中具明。
三明八戒法。《薩婆多》等云:若從五眾受。必無人者,但心念口言,自歸三寶,我持八戒,亦得。次受法者,《智論》云:受一日戒法,長跪合掌,應作是言:「我某甲,今一日一夜,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為淨行優婆塞(三說)。」「某甲歸依佛竟,乃至僧竟,一日一夜為淨行優婆塞竟。」次為懺悔:「我某甲,若身業、口業、意業不善,貪瞋癡故。若今世、先世,有如是罪,今日誠心懺悔。
三業清淨,受行八齋,是則布薩(論云:如此應在受前)。」次為說相:「一如諸佛盡壽不殺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殺生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盜,我某甲一日一夜不盜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婬,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婬亦如是;如諸佛盡壽不妄語,我某甲一日一夜不妄語亦如是;不飲酒、不坐高大床上、不著華鬘瓔珞及香塗身熏衣、不自歌舞作樂及故往觀聽,亦如是。已受八戒,如諸佛盡壽不過中食,我某甲一日一夜不過中食亦如是。
我某甲,受行八戒,隨學諸佛法,名為布薩。願持是布薩福報,願生生不墮三惡道、八難;我亦不求轉輪聖王、梵釋天王世界之樂;願諸煩惱盡,逮得薩云若,成就佛道。」《增一阿含》:八關齋法,廣發大願。一如三十八卷,具如《鈔》、《疏》。《僧祇》:佛告比丘,今是齋日,喚優婆塞,淨洗浴,著淨衣,受布薩法。《十誦》:聚落上座,見俗人來,為說深法,示邪正道;應說知見,教布施、持戒、忍辱、行善、受持八戒。《增一》:若受八齋,先懺悔罪,後便受戒。廣如十六卷中。
《中含》:多聞聖弟子持八支齋時,憶念如來十號名字,若有惡思不善,皆滅。廣如《齋經》中。《善生》云:受八戒者,除五逆罪,餘一切罪皆滅。《成實》云:功德與無漏人等。亦得隨受一二三,及日月長短,並成。《俱舍》云:莊嚴者,除非舊莊嚴,不生極醉亂心。《善生》:受八戒,不得多,唯獨受。《五分》:比丘成就八法,毀三寶及戒,欲不利諸五戒,五戒人應不敬信。若優婆塞瞋,比丘不往其家,聚落亦爾。《雜含》云:何名優婆塞?在家清白,修習淨住,男相成就,口說三歸是也。
二明生緣奉訊法。《五分》:畢陵伽父母貧窮,以衣食供養。佛言:若人百年之中,右肩擔父,左肩擔母,於上大小便利,極世珍奇衣服供養,猶不能報須臾之恩。從令聽比丘盡心供養父母,不者得重罪。《僧祇》:父母不信三寶者,應少經理;若有信者,得自恣與無乏。若父母貧賤,將至寺中。若洗母者,不得觸,得自手與食;父者,如沙彌法無異,一切皆得。《涅槃》:以佛法僧三事常住,啟悟父母;乃至七世,皆令奉持;乃至自學教人,即名護法者,得長壽等。《毘尼母》云:若父母貧苦,先受三歸五戒十善,然後施與;若不貧,雖受戒,不合與。
《四分》:阿難請授愛道戒中云:乳養長大有恩故。佛言:若聞三寶名字,已是報恩,何況得淨信等。《雜寶藏》:慈童女長者家貧,獨養老母,現世得報緣。鸚鵡孝養盲父母,得成佛緣。《增一》云:孝順供養父母功德,與一生補處功德一等。文云:教二人作善,不可得報恩,謂父母也(云云)。是故比丘,常當孝順供養父母,不失時節,當如是學。《五百問》云:父母盲病,無人供給,得乞食與半;自能紡績,與衣食犯罪,況為埋藏棺木等。
《僧祇》:比丘不得喚阿爺阿郎、阿孃阿婆、阿兄阿姊,乃至姨姑等,不得喚本俗名。準應優婆塞優婆夷等。《增一》云:四姓入佛法,同名為釋迦種子,不得依俗姓。比丘當學。《善見》云:喚婢為大姊,不得云婢。阿摩,母也;尼者,女也。若父母死,自得輿屍。《增一》云:愛道無常,佛自共羅云,各扶床一角等。淨飯王泥洹,佛亦自輿之,山林岥峨踊沒。比丘不須變服,依常為要。
三明俗人士女入寺法。先出立意。息心靜默,非諠亂所集;軌法施訓,豈漏慢所踐。且心栖相表,形異世儀;歸奉憑趣,理存規則。故應其俯仰,識其履行;是敬事儀式,如法親覲。豈可足蹈淨剎,心形懈慢;非唯善法無染,故得翻流苦業。可不誡哉。
今依祇洹舊法出。中國士民,凡至寺門外,整服一拜,入門復禮一拜。安詳直進,不左右顧眄。先至佛所,禮三拜竟,圍繞三匝,唄讚三契(若未見佛供養,設見眾僧,不先與語)。禮佛已,方至僧房戶外禮一拜,然後入見上座,次第至下,各禮一拜。
若見是非之事,不得譏訶,若發言嫌責者,自失善利,非入寺之行(僧中亦不可識,事似俗闕,撿意則殊。今以俗情撿道,意誠非易;若以見僧之過,則不信心生;生便障道,終無出期。又不識因果業報,但得示改惡修善,總大分)。且初入寺,背僧取異,云何得作出家因緣。經云:夫入寺者,棄捨刀仗雜物,然後乃入。捨刀仗者,去瞋恚眾僧心也;捨雜物者,去眾僧乞求之心;具除兩過,乃可入寺。順佛而行,不得逆行;設緣礙左繞,恒想佛在我右。入出之時,悉轉面向佛。
禮拜佛法僧者,常念體唯是一。何者?覺法滿足,自覺覺他名佛,所覺之道名法,學佛道者名僧;則一體無別矣(始學時名僧,終滿足名佛;僧時未免諸過,佛時一切惡盡,一切善滿也。今我未出家學道,名俗人;迴俗即是道器。如此深思,我亦有道分,云何輕悔?宜志心歸依,自作出家因緣者,是名圍繞念佛法僧之大意矣)
低頭看地,不得高視(為表下觀己身,是將來作佛之地;不宜馳散,浮生死海)。見地有蟲,勿誤傷殺(念一切眾生同是佛因,起不殺行,即是敬信;信知因果,作長壽緣)
不唾僧地(欲明俗人,名為僧地;口尚不應呵毀欲出家者,名唾僧地;況復呵詰眾僧,豈非悖逆耶)。當歌唄讚歎(作愛敬樂重因緣也)。若見章土,自手除之(事則與僧除糞,法則與僧清過)
若有因緣寺中宿者,不得臥僧床席,當以己物藉之,亦勿臥沙門被中(應自設供,供養於僧;豈損他供,自害善器)。并調戲言笑,說非法事。沙門未眠,不得先寢,為除憍慢故。又勿坐僧床席,輕侮僧故。俗中貴士之座,猶不許賤人升之;況出世高僧,輒便相擬。是以經中,共僧同床,半身枯也。如是因緣,如別廣說。若至明晨,先沙門起(修恭敬之行)
凡入寺之行,與俗人作入道之緣;建立寺者,開淨土之因;供養僧者,為出離之軼也。今末法中,善根淺薄,不感聖人示導,僅知有寺而已。不體法意,都無敬重佛法,超生因緣;供養福田,而來入寺也(如此者多,非謂全無敬信者)。多有人情來往,非法聚會。又在寺止宿,坐臥床褥,隨意食噉;乞索取借,如俗去還;遂意則喜,違心必瞋;繫綴胸抱,望當圖剝;猶牛羊之抵突,恣頑癡之鄙情。或用力勢逼掠,打撲抄奪。具造惡業,必死何疑。
一且橫骸,神何可滅,隨業受苦,永無救護,可共悲哉(非三寶不能救,由此人不可拔)。若有智之人,終不行此;敬重寺法,準而行之;護惜三寶,諮請法訓,自招大益。故經云:眾僧良福田,亦是蒺[卄/梨]園。斯言實矣!當知衰利由心,非前境咎。
清信女人入寺,儀式同前。唯不得在男子上坐,形相語笑;脂粉塗面,畫眉假飾;非法調戲,共相排盪,持手人。必須攝心整容,隨人教令;依次持香,一心供養。懺悔自責,生女人中,常成礙絕;於此妙法,修奉無因;不得自專,由他而辨,一何苦哉!應深生鄙悼。
若見沙彌,禮如大僧,勿以位小而不加敬(此於大僧為小,於俗為尊;出家受具,便入僧數;不得以小兒意,輕而待接。設有說法,謹當聽受。勿復喚名而走使)
如此等,在寺中,竭力而行。所為事訖,辭出寺門,如法作禮(佛前三拜,至門一拜,門外又一拜;若僧少時,次第各禮一拜,多者總禮三拜)。凡以穢俗之身,入寺踐金剛淨剎法地,自多乖於儀式;若去時,須自贖其過,隨施多少,示有不空(若布絹、香油、澡豆、華水,下至掃地除糞)
此入寺法中國傳之矣,余更略出護過要術。謂一切天人龍鬼,是出家人修道之緣;一切出家人,為天人龍鬼生善境界。出家人既為四輩生善之處,不得對彼幽顯,輕有所失;彼四輩既是出家修道之緣,又不得輒便見過。佛已勅竟,假使道人畜妻挾子,供養恭敬如舍利弗、大目連等,莫生見過,自作失善境之緣也。凡出家者,長標遠望,必有出要之期;始爾出家捨俗,焉能已免瑕疵也。智士應以終照遠度,略取其道;不應同彼愚小,拾僧過失。
所以天龍鬼神,具有他心天眼,而護助眾僧者,非僧無過,以剋終照遠耳!今人中,無察情鑒失之見;情智淺狹,意無遠達;暫見一過,毀辱僧徒。自障出要,違破三歸,失於前導;常行生死,不受道化。可謂惑矣!小兒癡矣!然則聖人非不能化,但此人不可化,所以拱手,待機熟耳。如嬰兒造惡,父母所以不教者;非父母不解善教,嬰兒不可教耳。比彼可見。諸有同法之儔,幸細覽而傳告。
主客相待篇第二十五(四儀法附)
沙門釋侶,三界之賓;逆旅之況,頗存於此。故律中曲制主客待遇雜行云云。就中分四。
初入寺法。《四分》云:客比丘欲入寺,應知佛塔,若上座等。至門中,應開;若不能者,徐打,令內人聞;不聞,大打;猶不聞者,持衣鉢與第二比丘,至下牆處,踰入開門。右繞塔過。先洗左脚,後洗右脚,著革屣。舊比丘聞客來,出外迎;為捉衣鉢,安置溫室、重閣、經行處,供給水器等。
二問主人受房等。律云:問舊比丘,我若干歲,有房分不?答言有者,應問有人住不?若無人者,當問有臥具、若被、若利養、若器物、若房衣等?有者當取。至房所,開戶已,出床褥等,淨掃地。若得針線、刀子、乃至一丸藥,舉之;有主識,當與。如是治除屋內已,還內臥具復本處竟。問何處大小行、淨地、不淨地、佛塔、聲聞塔、第一上座房、乃至第四上座房等,一一別問;若不問者,主人一一示語,乃至云此是唾器、小便器等。《五分》:住處窄,不相識者,聽同床坐,不得眠。
三相識敬儀。《四分》:客僧受房已,問主人已,應先禮佛塔,次禮第一上座乃至第四上座。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右膝著地,捉兩脚,如是言:大德我禮。若四上座房內思惟,應隨座次禮房;主人一一示知。《十誦》:若上座時見,應禮;難見遠者,則止。
四問受利法。《四分》:客僧禮上座已,應問何處是眾僧大食小食、夜集說戒處等。又問何者是僧差食?檀越送食?月八日、十五日、月初日食?檀越請食,次到何處?復問明日有何檀越,請眾僧小食大食?何處狗惡、何處是好人、何處是惡人?舊比丘當如問而答。《僧祇》:舊比丘應語客僧,一切僧家制限。若客伴已去者,不得語令知,云不及伴;應語可小停息,更應有伴。身有急事必去者,應給糧食,囑累行伴。《三千》云:新至比丘,以十事與之:一當避與房,二當給所須,三朝暮問訊,四語以習俗,五當教避諱,六語請到處,七語僧教令,八當語某事可食,九示縣官禁忌,十語以盜賊處所。
二明四儀法。夫成善有由,憑教相而心發;冥因顯果,藉儀形而立宗。是以阿說身子,具列昔經;傳法軌模,亦題方冊。故直敘一致,別引諸說云云。《五分》:若四威儀不如法者,非為於世而作大明。《僧祇》:若行時,平視;迴時,合身迴。《中含》:佛告比丘,依於狩王法。若平旦,著衣持鉢,入村乞食,善護持身,守攝諸根。乞食已,收舉衣鉢,澡洗手足,以尼師壇著於肩上,至無事處,或經行、坐禪。復於初夜,經行坐禪,淨心中障已。於中夜時入室欲臥,四牒憂多羅,敷床上,襞僧伽梨作枕,右脇而臥;當頭面向佛像處,足足相累,意係想明相。彼後夜時,速起,如初夜法。《僧祇》:頭向衣架,及和尚、長老比丘。初夜,思惟自業。至中夜,右脇著下,累兩脚,合口,舌拄上齗,枕右手,舒左手順身上;不捨念慧,思惟起想。餘如上。《十誦》:燈明中不得臥。
《毘尼母》:比丘欲行時,先掃除房內;衣服床褥,如法安置,在〈隨相〉中。去時,白和尚阿闍梨。若過十臘,有法事,必能利益者,雖師不聽,自往無過。去時,出寺外,望去處方,應思量行伴何似?正見不?有病相料理不?如我心所作不?其人威儀常攝不?非懈怠不?為利為衰?若必好者共去。復問同伴:「汝等衣鉢,乃至一切自隨之物,無所忘不?」兼復誡勅:「今當共行,汝等時言少語,守攝諸根;路中處處見者,皆令歡喜,發其善心。」諸下座皆合掌互跪,對曰:「如教歡喜奉行!」若有住止,發時,上座應遍看,無遺落物不。
下座常在前,上座在後;語諸下座,各自攝心,莫令散亂。下座得病,上座應為說法,令善心相續。雖有急難,不得捨去,盡其筋力,令其得脫;乃至自力不能,應至郡縣檀越所重比丘,大臣、國王門前營理;使得解脫,莫使受苦。《僧祇》:行時先下脚跟,後下脚指。在道行欲宿,遣二年少比丘前覓宿處,索前食後食;當白非時入聚落;得已還報,應展轉相白入。《智論》:出入來去,安詳一心;舉足下足,觀地而行;為避亂心,為護眾生故。是不退菩薩相。
《僧祇》:不得作駱駝坐,應加趺坐;若疲極者,當互舒一脚。仰臥脩羅,伏者餓鬼,左脇如貪欲人;具如法者,出三十五卷中。《增一》云:今聽比丘,先以手憑座,後坐,此我之教。《十誦》:無病不得晝臥;若喜眠,應起經行。《善見》:臨欲眠時,先於六念中,一一念也。坐法有二:一結加趺,二踞坐。跪有二:一長跪,即兩膝及足指至地;二互跪,右膝至地(各有所立)。《三千》云:不得於上座前踞坐。
踞坐五法:一不交足;二不雙竪兩足;三不却踞兩手,掉梢兩足;四不得搘拄一足,申一足;五不上足。五事正坐法:一不倚壁,二不手前據,三不肘據床,四不兩手捧頭,五不以手拄頰。《毘尼母》云:何名坐?眾僧集會,撿容整服,加趺而坐,儀用可觀;又如坐禪人,坐經劫,身不動搖,觀者無厭。人多者狹膝,見上座亦爾,不宜寬縱(云云)。《三千》云:不與三師並坐。《十誦》:聽法時,上座來,不應起下座;起者,吉羅。
若和上阿闍梨,恭敬故,自起;不得起他,吉羅。乃至聽法,不得與沙彌同床坐。沙彌得與白衣同床坐;大比丘三夏,亦同床得坐。《三千》云:欲上床有七:一當徐却踞;二不得匍匐上;三不使床有聲;四不大拂床有聲;五不大[仁-二+欠]大吒歎息,思惟世事;六不狗群臥;七起以時節,心起不定,當自責本起。又若聞犍稚聲,即當著袈裟,出戶如法;二於堂外住,正衣脫帽;三有佛像,頭面作禮,却禮僧;四當隨次向上座,當遺上座處;五隨上座坐,若踞。
《善見》:睡時當須早起;浴竟睡者,念髮燥便起;如是,看星月光影為分齊。《三千》:臥當頭向佛;二不臥視佛;三不雙申兩足;四不向壁臥,又不伏臥;五不竪膝,要以手撿兩足,累兩膝。《毘尼母》:比丘貪著睡眠,廢捨三業,不復行道,金剛力士可責。佛言:食人信施,不應懈怠;夜二時中,應坐禪誦經經行;一時中,以自消息;是名臥法。《僧祇》:臥如師子王法(如前所說)。不得眠至日出,應於後夜當起,正坐思惟己業。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三)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之四)
瞻病送終篇第二十六
就中即二,如門分別。初瞻病中,略為四位:一制意。二簡人是非,并供養法。三安置處所。四說法斂念。
制意者。夫有待之形,多諸嬰累;四大互反,六府成病;若不假相提接,薄命則無所托。然則,世情流變,始終難一;健壯則親昵,病弱則損捨;鄙俗恒情,未能忘此故。如來深鑒人物,知善未崇,惡必相遵,故親看病。故律中佛言:汝曹不相看視,誰當應為?乃至世尊為病人洗除大小便已,掃治臥處,極令清淨,敷衣臥之。便立制云:自今已去,應看病比丘,應作瞻病人;若有欲供養我者,應供養病人。佛為極地之人,猶勵諸比丘,親自下接;況同法義重,如何相棄?乃至送終,意同斯述。
問:供養病者,等佛何耶?答:謂悲心看病,拔苦與樂,慈行同佛故也!又論云:隨順我語,名供養佛。《僧祇》:二人為伴往看佛,一伴遇病,便捨,來詣佛所,具述因緣;佛種種呵責已,還令看病等。又云:有病人,得隨病藥食,看守則差,不者則死;是故應好看,務令如法安隱,即為施命,得大功德,諸佛讚歎。
二簡人中,《四分》:若有病者,聽和尚、若同和尚,阿闍梨、若同阿闍梨,若弟子,從親至疎;若都無者,眾僧應與瞻病人;若不肯者,應次第差;又不肯者,如法治。若無比丘、沙彌、優婆塞者,比丘尼、式叉摩那、沙彌尼、優婆夷,隨所可作,應作;不應觸比丘。《僧祇》、《十誦》:當令二師、同學、同房、比房,從親至疎看之;當隨病人多少差往;若不看者,一切僧得罪。《僧祇》又云:道逢病比丘,應求車乘,馱載令師;若病篤,無所分別,不問牸牛草馬。
若無者,當留人看;無人看,作菴舍,取薪火,留藥食,語言:「汝好安意,我走向聚落,求車乘迎汝。」便捨去。至聚落時,不得繞塔、問訊和尚等,告云:「曠野有病比丘,共迎去來。」諸比丘云:「此多虎狼處,恐食盡。」雖聞,不得不往,應到。彼若死,供養屍骸;若活,將還,遣聚落中比丘供養。無比丘者,告檀越令看,及共迎病人亦如上。若路見病比丘尼,不得捨去,乃至迎逆,如比丘中;唯除手觸;應倩女人,為按摩身體。死用彼衣鉢,雇人闍維;無者,捨去;若俗人嫌者,應擔遠送。餘三眾準此。並是佛自號令,理順行之。廣有委具,如律所述。
次明供給法。《五分》:無淨人處,聽比丘自洗燒器,著水,令人洮米著中,比丘然火使熟;更從淨人受,持與病人。《五百問云》:病比丘,山澤無人處,日中不得往還者,比丘得為作食七日;先淨米、受取,作之。《寶梁經》、《蘭若習禪經》廣明獨住患比丘法。《僧祇》:病人有九法成就,必橫死:一知非饒益食貪食,二不知籌量,三內食未消而食,四食未消而摘吐,五已消應出而強持,六食不隨病,七隨病食而不籌量,八懈怠,九無慧。又云:若病人,衣鉢外,有醫藥直者,取之供給;無者,眾僧應與;若僧無者,彼有貴價衣鉢,當貿賤者,供給病者。
若病人惜衣鉢者,應白僧言:「此病人不知無常,慳惜衣鉢,不肯貿易。」白僧已,軟語說法,使得開解,然後為貿;若復無者,應外乞與之。若僧中,取好食與看病人。又不得愛惜自業,而不瞻視。《四分》:看病人五德,乃至為病人說法,令得歡喜;己身於善法不減,如〈衣法〉中。《善見》:若病無湯藥,得以華果飲食餉人,求易湯藥,不犯。餘如《僧祇》三十八卷中,廣明看病法及死法。《十誦》:當隨病人所須,問病因緣,覓師求藥;日到僧厨問,有病人食不?若無,取僧所供給庫中物;無者,當為外求,應從善好名聞福德比丘索。
《五分》:每到行粥時,應問別有病人粥不?若無,應先與病人,然後行與僧也。《十誦》:病人得藥差者,但是佛僧中不淨、殘宿、惡捉、不受、內宿,並得服之。《善生經》:瞻病人不應生厭。若自無物,出求之;不得者,貸三寶物;差已,依法十倍償之。《五百問》云:看病人,將病人物,為病人供給所須;不問病者,或問,起嫌,並不得用;若已取者,應償;不還,犯重。比丘病困,不得闕三衣鉢而作福德,若不即有故弊衣鉢受持者,犯墮。《摩得伽》云:不淨膏肉,雜鹽煮,病者開,《四分》:若病人不能至大小行處,當近處鑿坑,安大小便;若不能者,屋中安便器;不離床者,聽穿床作孔,便器著下。不得唾吐污地等。
三安置處所。《僧祇》:若大德病,應在露現處,上好房中,擬道俗問訊生善;燒香塗地,供待人客。《十誦》:病人與中房舍臥具,令得容受看病者。若依中國本傳云:祇桓西北角,日光沒處,為無常院;若有病者,安置在中。以凡生貪染,見本房內衣鉢眾具,多生戀著,無心厭背,故制令至別處。堂號無常,來者極多,還反一二;即事而求,專心念法。其堂中置一立像,金薄塗之,面向西方;其像右手舉,左手中繫一五綵幡,脚垂曳地;當安病者在像之後,左手執幡脚,作從佛往淨剎之意。
瞻病者,燒香散華,莊嚴病者,乃至若有屎尿吐唾,隨有除之,亦無有罪。傳云:原佛垂忍土,為接群生,意在拔除煩惱,不唯糞除為惡;如諸天見人間臭穢,猶人之見屏廁,臭氣難言,尚不以為惡,恒來衛護;何況佛德,而有愛憎?但有歸投者,無不拔濟。乃至為病者隨機說法,命終恒在佛所,不得移之。
四說法勸善者。《十誦》:應隨時到病者所,為說深法,是道非道,發其智慧;先所習學,或阿練若、誦經、持律、法師、阿毘曇、佐助眾事;隨其解行,而讚歎之。
若阿練若者,當軟語汎話訖,告云:「大德今者,病篤如此,唯當善念,不畏惡道。何者?自病已前,行頭陀大行。佛弟子中,唯有迦葉,世尊在眾常讚歎之;乃至捨座捨衣,佛親為也!以行勝行,聖人共遵。大德行紹聖蹤,必生善處,何憂死至;但恐失念,妄緣俗有;此是幻法,更勿思之。」若誦經者,告云:「大德常誦某經以為正業,實為勝行,凡聖同欽!鸚鵡聞四諦,尚七反生天,後得道迹;《大品》有〈經耳品〉,《涅槃》常住二字,尚聞不生惡道;況復依教廣誦,無謬濫過,何能墜陷,必生善處等。
」若持律者云:「大德護持禁戒,順佛正言;能於像末,載隆三寶;正法久住,由大德一人。今者疾患綿久,恐將後世;人誰不死,但恐無善;大德以善法自持,兼攝他人,諸佛自讚,豈唯言議;但當專志佛法,餘無妄緣。」若法師者云:「由大德說法教化,令諸眾生識知三寶四諦;開其盲眼,破其心病,光顯佛法,使道俗生信,能令作佛,又使正法久流,實大德之力。」若禪師者云:「佛法貴如說行,不貴多說多誦。」又云:「不以口之所言,而得清淨;如說行者,乃是佛法。大德順佛正教,依教而修,內破我倒,外遣執著,此則成聖正因,勿先此業。
」如是等,隨其學處,於後譽之。若佐助眾事者,告云:「大德經營僧事,與聖同儔。故沓婆王種,捨羅漢身,為僧知事,求堅固法;乃至迦葉,蹋泥造五精舍;祇夜破薪供僧受用;身子掃地;目連然燈;並大羅漢,豈有惡業?但示僧為福聚。凡愚不知,各捨自業,佐助眾事。然僧田福大,不同佛法,如《成論》中:諸人以衣奉佛,佛令施僧,我在僧中。由僧隨我語,名供養佛;為解脫故,名供養法;眾僧受用,名供養僧;供養僧者,具足三歸。故知僧德大也!大德既順佛正命,料理僧徒,佛所歎尚,是第一行,何人加之。」經云:憶所修福,念於淨命等。
傳云:中國臨終者,不問道俗親緣,在邊看守,及其根識未壞,便為唱讀一生已來所修善行,意令病者內心歡喜,不憂前途,便得正念不亂,故生好處。《智論》經中云:從生作善,臨終惡念,便生惡道;從生造惡,臨終善念,而生天上。問曰:臨終少時,何以勝一生行業?答:以決徹故,捨諸根事急故,便能感苦樂也!必須別處安置。故《五百問》云:昔有比丘念著銅鉢,死作餓鬼,僧分物時便來求鉢,其身絕大,猶如黑雲;有得道者以鉢還之,既得,便舌舐放地而去;諸比丘取之,絕臭,更鑄作器,猶臭不可用。又有比丘愛衣,而死作化生蛇等,如前說。故須移處為要。
其瞻病者,隨其前人,病有強弱,心有利鈍,業有麁細,情有去取;當依志願,隨後述之。或緣西方無量壽佛,或兜率彌勒佛,或靈鷲釋迦本師;或身本無人,妄自立我;或外相似有,實自空無,如至焰處,則無水相;或為說唯識無境,唯情妄見。各隨機辯而誘導之。
《四分》:當問病者,持何等衣?彼病人受不好衣鉢,及送與他,恐瞻病者得,應準告云:「此三衣鉢具,佛所制畜,有披著者,出世因緣;乃至未來受生,常著三衣而生,如面主比丘。未知持何等衣鉢坐具?當見告示,為取著之;現在未來,為佛所讚。」若見貪物,心無大志者,告云:「此衣物等,並是幻有;大德儲積來久,為之疲勞;及至病苦,眼看不救,乃至脫死,亦無一隨。
大德生從胎出,亦不將一財來;脫至後世,亦不將去,經云:往昔國王,為寶所誑;及至臨終,無一隨己,可不實乎!不須憂念,幻假錢財,但須存勝業耳!亦不須付囑餘人,此則妄行顏面,終非送大德死法。但用佛語,普召十方凡聖,大眾羯磨分之,如法受用;令大德乘此功力,必生善處,此是佛勅,可不好也!」如是種種,軟言諫喻;不得違逆,又非順意。以臨終妄業競集,多無立志;此是一期大要,善惡升沈天隔。
應以經卷手執,示其名號;又將佛像,對眼觀矚;恒與善語,勿傳世事。《華嚴》偈云:「又放光明名端嚴,彼光覺悟命終者,見彼臨終勸念善,因是得生諸佛前;又示尊像令瞻敬,又復勸令歸依佛,因是得成明淨光。」又請大德行人智者,數來示導。《善見》云:看病人讚病者言:「長老持戒具足,莫戀著住處及衣物知識朋友;但存念三寶,及念身不淨;於三界中,慎莫懈怠,隨命長短而作。」云云。《毘尼母》云:病人不用看病人語,看病人違病者意,並吉羅。須依前斟酌,不得縱任。若終亡者,打無常磬。
二明送終法。然僧法儀式,遠存出離;送終厚葬,事出流俗。若單省隨時,則過成不忍;必虛費莊飾,便同世儀;今當去泰去約,務存生善。就中分二:初將屍出法,二明葬法。
初中,當從像前,輿屍至廊舍下,外安障慢圍之,內作絹棺覆屍,當以竹木為骨,仍以麁衣覆屍上。和尚闍梨,鋪床在慢外坐,擬人客來弔慰;同學弟子等,小者布草立,大者坐草上,近屍邊。《五百問》云:師亡,不得舉聲大啼,應小小泣淚耳。《四分》:尼椎胸啼哭泣淚,一一墮,比丘吉羅。若準雙林之終,未離欲者,宛轉在地,椎胸大叫;此並悲切深重,不省自身故耳,必同此何嫌。若高節拔群,由來清卓者,故不局世情;必任情喜怒,隨俗浮沈者,至父母二師終亡,而護夏不來,雖來不展哀苦者,亦道俗同恥。
彼外來弔人,小於亡者,至屍所設禮,執弟子手慰問已;然後至師所,依法弔慰。若奔喪來者,直來屍所禮拜,展哀情已,次第依位。若大德上座來弔者,依本威儀,隨時坐立。《五分》:屍以衣覆根。《五百問》云:應先白僧,以亡人泥洹僧、祇支,覆屍而送。不得薶過五錢,犯重。應師僧弟子同學,當出財殯送;若無,當眾僧別人,各斂少財,供養舍利;又無者,貸亡人衣物,權將殯之;還來倍償,入羯磨已,白僧乞之。其將屍之輿,輕省而作;上施白蓋,周匝裙圍;四人擎之,燒香導從。《毘尼母》云:闔寺眾僧,並送葬所。
二明葬法,中國四葬:水葬投之江流;火葬焚之以火;土葬埋之岸勞;林葬棄之中野,為鵰虎所食。律中多明火林二葬,亦有薶者。《五分》云:屍應薶之。若火燒,在石上;不得草上安。《僧祇》:陳如右脇著地涅槃。又云:若死者,雇人闍維之。《十誦》:有比丘死,林中,鳥啄腹破出錢等。《四分》云:如來輪王火葬。然則火葬則殘屍,雇人展轉,準得。《增一》:諸比丘以香華散目連屍上。《僧祇》:得供養亦爾。《四分》中:世尊,五眾得起塔,從小沙彌尼已上,並得禮上座塚也。《五百問》云:得為亡師立形像。
高僧傳中多有寺中葬者,經律中亦有之。《僧祇》:持律法師、營事比丘、德望比丘,應起塔,相輪懸施幡蓋;在屏處安置,不得在經行處、多人行處作之,若違,結罪;若眾僧不許者,教令和合已,作之。《增一》云:如來自輿母床一角,阿難、羅云等各輿一脚,不令餘人代擔,為報恩故。準此,和尚闍梨,長養法身;父母兄姊,長養生身;躬自抱屍而送,恩德豈能盡也。《善見》:不得送白衣喪,除為觀無常故。若手執母屍殯殮,無罪。聖教如此,必準行之;理須量機,堪可中時。
諸雜要行篇第二十七(謂出世正業等比丘所依)
森然萬境,何事非持?勿略不行,奄遭幽責。故須一一之事,起種種誡;誡而必行,理須明識。若由途相攝,具上諸門;別類統收,羅下三部;以外繁類斷續,雜務紛綸,碎亂瑣文,合成此別。其中眾諸雜事,為軌導初門;必具修聖行,理宜遍覽;則遊處諸方,而無怯懦焉。
十種分之:一佛法僧,二眾中雜事,三別人自行,四共行同法,五出家要業,六遇賊法,七大小便法,八慈濟畜生法,九避惡眾生法,十雜治病法。
《智論》:菩薩晝三夜三,常行三事:一者清且偏袒右肩,合掌禮十方諸佛,言:「我某甲,三世三業罪,願令除滅,更不復作!」二者十方三世諸佛功德,願隨喜勸助。三者勸請十方諸佛,初轉法輪,及久住於世。行此三行,功德無量。
《薩婆多》:不得以華香瓔珞莊嚴具,著佛身上,得散地;供養僧亦爾。不得以香華,著漿飲食上,供養僧。《五百問》:先上佛幡,得取作餘佛事;若施主不聽,不得。《薩婆多》:若食是佛臘等,雖先受投,後買得食,以投時無已想故。
《十誦》:知僧事人,應巡行僧坊;先修治塔,次四方僧事。常作是念:願諸比丘,未來者來;已來者,供給四事,不令有乏。教沙彌使人亦爾。《善見》:佛常使一比丘,食時守寺。《智論》:差僧使,從下起。
《薩遮尼乾經》:或嫌塔寺,及諸形像妨礙,除滅送置餘處;如是惡人,攝在惡逆眾生分中,上品治之。《俱舍》亦爾。《智論》云:一人以佛塔惡,故壞之,更好作,得福;一人以佛塔善,故壞滅之,得罪。《僧祇》:佛塔惡壞,更好作得。
《智論》:供養說法人,是供養法寶。
《十誦》:比丘應作維那,知時打楗稚,掃治堂字、敷床、教淨果飲食,眾亂時當彈指。沙彌多者,立一沙彌,專知分處沙彌。淨人多者,取勤能處分者,立為主師。
《僧祇》:若僧地種果樹有功者,若一樹一園,聽與一熟,不能併取,年取一枝,枝遍則止;若種瓜菜,與一剪。《五分》:若月直監食,欲知生熟鹹酢,得掌中舌舐甞之。若白衣入寺,應借僧臥具受用。僧有五種物不可賣、不可分:一地,二房舍,三須用物,四果樹,五華果。《僧祇》:眾僧田地,正使一切僧集,亦不得賣、不得借人;若私受用,越毘尼(并損費,計物犯重)。若園田好,惡人侵者,語本施主,任其轉易;僧床臥具,亦爾。《四分》:僧物不應賣分入己,偷蘭遮。
《僧祇》:若佛生日、轉法輪日、若大會,多出幡蓋,供養支提;若卒風雨,一切共收;不得云:我是行人大德等;應隨近房安置,不得護房;應抖擻牒舉。何以故?汝等依是得活。若治床褥,打楗稚時,不得徐行,當共治補;又不得云有德行。
《毘尼母》:若治塔奉僧,治僧坊人,計其功勞,當償作價,並須籌量;違法得罪,損他施利。若彼病者,慈心施食,隨病所宜;若非隨病食,施得罪也。嬰兒、獄囚、懷妊等,慈心施之,勿望後報。
二眾中雜事。入眾堂法,先須戶外,豫安靜心。律云:應以五法:一以慈心(由僧通凡聖,行涉麁細,通須慈敬,名重法尊人)。二應自卑下,如拭塵巾(推直於他,引曲向己,常省己過,不訟彼短)
三應知坐起,若見上座,不應安坐;若見下座,不應起立(人應於眾,俯仰得時)。四彼在僧中,不為雜語,談世俗事;若自說法,若請他說法(眾依於法,動必有方)。五見僧中有不可事,心不安忍,應作默然(由無善伴,舉必非時;故懷忍默,權同僧用)
《善見》:優波離上高座,取象牙裝扇,結法藏訖;放扇下座,禮僧已,復座。《智論》:若欲說法,先禮僧已,坐師子座。《僧祇》:若為律師法師,數師子座,散華著上,不拂却,不得坐。
打靜法,維那先戶外具儀,斂掌,傍門面入已,至打處立,合常。右手取椎舉起,擬砧訖,然後打一聲,不得有重響;方乃臥椎,手從柄處捊之。然後合掌,有所啟白;若有施與呪願,唱告等得等,維那口陳其緣。不得打椎,以為事用,除為眾亂等。
三別人自行。《十誦》:五人不應為說毘尼:謂試問、無疑問、不為悔所犯故問、不受語問、誥故問者,並不須答。
《四分》:上座不學戒,亦不讚歎戒,有餘比丘樂學戒者,不能以時勸勉讚歎。我見如是上座過失,故不讚歎;恐餘大習學,長夜受苦。
《五分》:為知差次會等學書,不得為好廢業;不聽卜相,及問他吉凶。《四分》:開學誦、學書、及學世論,為伏外道故。雜法中,新學比丘,開學算法。《十誦》:好作文頌,莊嚴章句,是可怖畏,不得作。《毘尼母》:吾教汝一句一偈,乃至後世應行者,即行之;不應行者,亦莫行之。後世比丘所說,亦爾。
《五分》:佛制半月一剃髮,除無人、難緣。論家四種次第:一上座,二髮長,三先洗頭,四有緣欲行,並前為剃。《毘尼母》:剃髮者,但除頭上毛及鬘,除毛一切不合却。所以剃者,為除憍慢自恃心故。《四分》:比丘不得為白衣剃髮,除欲出家者。若頭極長,若兩月,若廣兩指,一剃。瓜極長,如一麥,剪之。不得用剪刀剪髮。聽畜盛髮器。《十誦》:髮當薶坑中。《涅槃》:頭鬚瓜髮,悉皆長利,破戒之之相。《增一》:佛告比丘,沙門出家,有五毀辱法:一頭髮長,二瓜長,三衣裳垢圿,四不知時宜,五多有所論。因即又生五過:人不信言、不受其教、人不喜見、四妄言、五鬪亂彼此。當如是學。
《四分》:喜往白衣家五過:一不囑比丘入村,二在欲意男女中坐,三獨坐,四在屏覆處,五與女人說法過限。又有五過:一數見女人;二既相見便附近;三轉親厚;四便生欲意;五為欲意故,或至死,若次死苦。五種不應作親厚:若喜鬪諍,若多作業,若與勝人共爭,若喜遊行不止;不為說法言,示人善惡。
《成論》出家人捨五慳:財物慳、法慳、家慳、住處慳、稱歎慳,廣相如彼。
《四分》:世間五寶難得:一值佛出世,二聞佛說法,三聞而解之,四如法而行,五得信樂心。
《十輪》:十事不成就禪法:樂著作役、言說、睡眠、種種所求、及以六塵,但為利養,多諸過罪,乃至入阿鼻獄中。我聽清淨比丘,受第一供養。若坐禪比丘,闕少眾具,但念諸惡;若眾緣具,心得專一。
《四分》:不得賣卜誦呪,處方治病等。由事容不實,謗毀好人故;羅漢射事不中,況凡夫乎。《律》云:凡有言誓,應言:若我作是事,南無佛;若汝作是事,亦南無佛;不得雜餘地獄等。
《增一》云:若有恐怖者,當念如來、法、及聖眾,皆悉除滅。
《五分》:無緣入尼寺,步步墮。《五百問》:有緣有尼界,得宿,不得入房。
《四分》:不嚼楊枝五過:口氣臭、不善別味、熱陰不消、不引食、眼不明。《五分》:嚼已,應淨洗棄,以蟲食死故。《四分》:三事屏處:大、小便、嚼楊枝。經行五益:堪遠行、能思惟、少病、消食飲、得定久住。《十誦》:若經行,應直行,不遲疾;畫地作相,亦有經行堂閣。《三千》云:一於閑處,二於戶前,三講堂前,四於塔下,五於閣下,五處經行也。
《僧祇》:然燈法者,不得卒持入房,應唱言:諸大德,燈欲入。乃至滅燈亦爾,先以手遮語之,不聽用口吹、手扇、衣扇,當覉折頭焦去;油多得竟夕。一一如三十五卷中。《五百問》云:續佛光明,晝不得滅,佛無明暗中;以本無言念齊限,故滅有罪。《賢愚》中:目連次知日直,滅燈故也。
《五分》:若與乞兒、乞狗、乞鳥,應量已食多少取分,然後減乞,不得以分外施之。《四分》云:若食時,若人、非人,應與一摶。《毘尼母》云:詣寺乞人、無糧食者、嬰兒、獄囚、懷妊等類,施之無過,比丘應學。
《僧祇》:然火七事無利:一壞眼,二壞色,三身羸,四衣垢壞,五壞臥具,六生犯戒緣,七增出俗話。
《撰集百緣經》:掃地五德:一自除心垢,二亦除他垢,三去憍慢,四調伏心,五增長功德得生善處。
四共行同法。所謂誦持未必須多,道貴得要。而神用莫準,互有強弱。有人聞誦極多,於義不了,此則入道遲鈍;故《涅槃》云:寧以少聞,多解義味;《十住》云:佛法貴如說行,不貴多讀多誦。
既知如此,請依古德所示云,誦《勝鬘》一卷,攝一切佛法根本盡(如來藏一卷亦同,趣得便誦);戒本一卷,攝一切止持行盡(出家人初受是已,佛制即誦之);羯磨一卷,攝一切作持法盡(五歲已上不誦,終身不離依止)
由道有根本,行別止作也;誦此三卷,統攝佛法綱要。諸餘大部經藏,必須博讀,有廣見之長;亦匡輔心行,助於道業得無罷散。俗中,有《要覽》一卷十篇,並論為人志行之法,亦可披讀;雖不依文生見,而以俗方道,固免於愆犯也。已外長時,則坐禪問義、請解求異等;若多聞多義,則非此所論,則生而知之者上矣。《三千》云:沙門業者,誦經坐禪,勸化眾事;若不行者,徒生徒死,或有受苦之困。《十誦》:將來恐怖者,說法無慈愍心,受持不通利,樂世法故,莊嚴章句等。
《善見》云:若師猶在,應聽律藏及廣義疏;年別應受,非一過也;諷誦通利,是名律師恭敬於律。《佛藏》:五夏已前,依人受學律藏;五夏已後,具知應學無我人法。《善見》:云何學律,謂讀誦解義也。
《多》云:凡顯德有二:一為名利;二為佛法眾生,隨時自在,無所障礙。《十誦律》云:除疑故,得現通聖也。
五出家要業。道俗二眾,福智別修;理須識其分齊,別知其通局。非謂福智兩異,道俗別行;但由俗網繁多,靜業難繼;道門閑豫,得專勝行,故分二途。必準兩通,不無雙遂。今且兩言。
出家之人,以身戒心慧為本;不得造經像寺舍等業,錯亂次第。故唯得指授法則,勸化俗人;是以僧有法能造,俗有事能作;終日相由,而執據恒別。若乖法雜亂,失於聖制者,名滅佛法;各住自分,互相資成,是住持之士。
俗人以金石土木,牙角布帛,而作佛像;道人修五分法身,學三佛行,名為造像(謂俗以事作,道由法造)。俗以紙素竹帛,筆墨抄寫,以為經卷;道以聞思修慧,為造法也。俗以草木牆字,而用造寺;道以菩提涅槃智惠宮殿,萬行所住大乘之宅為寺。
雖形事相交,而道意懸隔,不可亂業而相干雜;能護之者,則知要矣。兼而行之,盡美盡善;力之不逮,各從本業。
上來古德所遺,今引文證。
《智論》云:出家多修智慧,智慧是解脫因緣;俗人多修福德,福德是樂因緣(故知為樂,則非出家本意)。《僧祇》云:供養舍利,造塔寺,非我等事;彼國王居士,樂福之人,自當供養;比丘事者,所謂結集三藏,勿令佛法速滅。
即初受戒約告云:當勸化作福、治塔、供養眾僧(此是福分);應學問誦經、勤求聖果(此是道分)。始終兩修,二途意別。
六遇賊法。《四分》:被賊剝,不得露身行,得罪;當以軟草,若樹葉覆形,應取長衣著之。無者,若知友邊、僧中,覓衣著。無者,應問有臥具不?有者當與;不與者,自開庫取褥被,擿解裁作衣,覆身出外乞衣;得已,應還;浣染縫治,安置本處,不者結罪。《善見》:行路見賊賊,即持衣與年少令走。若賊逐,失衣者,眾中隨得一人,折草樹葉,付與餘人,使得遮身向寺。因失衣故,或得白衣服、五大色、不割截乃至外道衣著,不犯。
《毘尼母》:令虛發弓聲,使賊去。《十誦》:賊來,當擊鐘振鈴擲石,云石下!石下!怖之令去。若逐失衣,著僧衣還本處;若無人空,隨於近處;有僧者,付本處還立,應取還之。《僧祇》云:若賊言,僧物何處?比丘不得示寶處,又不得妄語,應示房舍床座等佛物,指塔邊供具等。若道中行有露,令少年在前;有賊獸難,老者在中央;欲令賊起慈心者,老僧前行。
七大小便法。《四分》:不應久忍大小便;若去時捉廁草;彼廁多人集,聽在前者;至廁外彈指、若謦咳,令人、非人知;安衣置杙上、若石草上;若風雨漬者,當著衣,手堅投,令不觸廁兩邊;堅安脚,漸舉衣漸蹲,勿令前却近兩邊,使大小便涕唾入廁孔。餘如常法。已應別處洗穢,留殘水,勿令有聲;以弊物拭,若手臭,用土、灰、泥、牛屎、石揩、揩、澡豆,一一洗之。不得在廁邊受誦經、作衣,妨餘比丘;見有糞掃,應除之。
《五分》,小便器入房中,密塞口。房外應滿盛水。不得裸身上廁。《三千威儀》:不洗大小便處,不得坐僧坐具;上座三寶,若禮無福。應脫袈裟、僧祇支大小便。
八慈濟畜生法。《四分》:慈心解他被繫狗子,出他被溺豚子,解蘭若處賊繫牛,並不犯。《僧祇》:有神力,奪賊物人,放諸禽畜,皆云慈作者,不犯。《十誦》:獵師逐畜入寺,從比丘索,比丘言:那得還汝。彼去,生疑。佛言:不犯。又被射鹿入寺,獵師言:此鹿中箭,當更射殺,汝等避箭;諸比丘不與避,亦不與鹿,便呵已去,去後鹿死。佛言:應還獵師。若悲壞羅網及獄,但犯吉羅。猪被箭入寺,比丘言:何處?又是誰猪?無有猪主。去後白佛,佛言:有如是因緣,當作餘語,不犯。
九避惡畜生法。《五百問》:行路寄鬼神屋宿,不得有觸擾意,生者犯墮。《四分》:若蛇入屋,若以筩盛、若繩繫,應解已棄之。若患鼠,入舍應驚出,若作檻出之。若患蝎蜈蚣蚰蜒入屋者,以弊物、以泥團、以掃,盛裏棄之;應解放,勿令死。有呪蛇法,文廣不出。若窓嚮,患蝙蝠燕雀入,織作籠疎,若安櫺子。不得在多人住處拾蝨,聽以器、若毳、若綿弊物,拾著中;若走出,筩盛蓋塞,繫床脚裏;然律不明養法,準上蛇鼠,並令出之,不令內死;準須將養,不爾殺生。若眾鳥鳴亂者,應作聲驚,若彈弓、若打水,令去。
十雜明治病法。《善見》,作醫師,得吉羅。為出家五眾合藥者,得。若和尚父母,在寺疾病,弟子亦得為合藥。又父母貧賤,在寺內供養,淨人、兄弟、姊妹、叔伯、及叔伯母、姨舅,並得為合藥;無者,自有亦得借用;不還者,勿責。如是乃至七世。《五百問》:若道人慈心作醫治得,不得取物自入;前人強與,為福應取。若病,不得服氣唾腫,同外道故。
《四分》:得學呪腹中蟲病、若治宿食不消、若學呪毒等;為自護,不為活命。患吐,用頭髮燒末,以水和漉服。患熱,以栴檀塗,沈水亦佳。患毒,服腐爛藥;已落地者,以水和漉受服;未墮地者,以器盛之,水和漉服,不須受。田中泥,亦須水和受服。《五分》:青木香著衣中,辟蟲。誦呪時,不噉鹽、不眠床,佛聽神呪法爾。《僧祇》:生癰癤,用小麥研塗之。《十誦》:不淨脂鹽,得服。《四分》:不淨酥,用灌鼻。
沙彌別行篇第二十八(此翻為息慈,謂息世染之情,以慈濟群生也。又云初入佛法,多存俗情,故須息惡行慈也。)
沙彌建位,出俗之始;創染玄籍,標心處遠。自可行教,正用承修;濫迹相濟,世涉多有。然信為道原功德之母,智是出世解脫之因;夫出家者,必先此二。如未曉此,徒自剃著,內心無道,外儀無法;縱放愚情,還同穢俗。所以入法,至于晧首,觸事面牆者,良由自無奉信,聖智無因而生;但務養身,寧知出要勝業。故先明出俗本意,後依意隨解。初中七門:一明出家元緣,二勸出有益,三障出有損,四行凡罪行,五行凡福行,六明行聖道行,七大小乘相決同異。
初中,《華嚴》云:「若有不識出家法,樂著生死不求脫,是故菩薩捨國財,為之出家求寂靜。五欲所縛不離家,欲令眾生解脫故,示現不樂處五欲,是故出家求解脫。」以此文證,故知出家,功由菩薩。《郁伽長者經》、《涅槃經》等,並有出家之法。
二明勸出有益者。《華手經》:菩薩有四法,轉身當作善來比丘,蓮華化生,現增壽命:一自樂出家,亦勸助他人,令其出家;二求於佛法,無有懈倦,亦勸他人;三自行和忍,亦勸他人;四習行方便,深發大願。《出家功德經》云:若放男女奴婢人民出家,功德無量。譬四天下,滿中羅漢,百歲供養;不如有人,為涅槃故,一日一夜,出家受戒,功德無邊。又如起七寶塔,至三十天,不如出家功德。《智論》云:出家人雖破戒,破戒墮罪,罪畢得解脫。如《蓮華色尼本生經》說。如佛度醉婆羅門,以無量世來,無出家心,因醉發心,後當得道,因說出家偈。《本緣經》云:一日一夜出家故,二十劫不墮三惡。《祇律》:一日一夜出家修梵行,離六百六千六十歲三塗苦。
三障出有損。《出家功德》云:若為出家者,作留礙抑制,此人斷佛種,諸惡集身,猶如大海;現得癩病,死入黑闇地獄,無有出期。
四明既出家已,行凡罪行。《大寶積經》云:出家有二種縛:一見縛,二利養縛。有二癰瘡:一者求見他過,二者自覆己罪。經中又言,有二毒箭,雙射其心:一邪命為利,二樂好衣鉢。《涅槃》云:我涅槃後,濁惡世時,多有為飢餓故,發心出家,名為禿人;見有持戒、威儀具足,清淨比丘,護持正法;驅逐令出,若殺若害。若論罪行,且列五種:所謂貪欲、瞋恚、愛親、求利、慳嫉等五。並如《別鈔》,隨事引文。
五明出家行凡福行。謂有比丘,出家已後,但知持戒,不志尚道;以戒為上,餘悉不為,用為非道;內多瞋怒,自污淨心,情無勝進。此戒取見,見取煩惱,欲界下業,非上界行;若修世禪,是上界業,終退生死,未有出期;乃至多聞、布施、講經、誦習,並是欲有,未成無漏。《智論》云:世間法者,孝順父母、供養沙門、布施持戒、四禪四無色定、念佛法僧、九想等是。《成論》云:於持戒、多聞、禪定等少利事中,自以為足;以貪著此少利事故,忘失大利。智者不應貪著小利,忘失大利。
六明出家行聖道行。但出聖道,無始未曾,皆由著世慣習難捨。今既拔俗,必行聖業。經中乃多,要分三位:一者小乘人行。觀事生滅,知無我人善惡等性。二小菩薩行。觀事生滅,知無我人善惡等相。三大菩薩行。觀事是心,意言分別。故《攝論》云:從願樂位,至究竟位,名觀中,緣意言分別為境。離此無別餘法。上二別行,如餘所明。若入道方便,除疑捨障;要拔諸行,常志行者;如別行門二十卷中,具廣分別。
七明大小乘相決同異。三乘道行,如上已明。今通決正,不出三學;一切聖人,無不行此。
若據二乘,戒緣身口,犯則問心,執則障道,是世善法;違則障道,不免三塗。定約名色,緣修生滅為理;二乘同觀,亦無諦緣之別。故《佛性論》云:二乘之人,約虛妄觀無常等相,以為真如。慧,取觀照;與定,義別體同。
若據大乘,戒分三品:律儀一戒,不異聲聞,非無二三有異;護心之戒,更過恒式。《智論》問云:菩薩住於實相,不得一法,得破戒不?答曰:以住於實相故,尚不作福,何況作罪;雖種種因緣,不破戒人。問:《地持》云,寧起身見,不惡取空;《佛藏》:寧起斷滅見,不起我想;二言何違?答:《地持》為存世法,則有善業;惡取空者,交壞世人善心,無益自他。《佛藏》勸斷滅見,雖現非善利,後因保著心少,便得解脫。各有所明。
問:菩薩寧起貪心,不一念起瞋,由瞋違生故;若爾,得起貪不?《智論》云:如色界天,猶斷五蓋、十不善,得生彼梵世天;無始來不斷欲惡者,尚不得生。況出聖道,遠離欲惡,本所不得;今若有欲,何可得耶?《攝論》云:菩薩得無分別智,一切塵不顯現;由有勝智方便,具行殺生等十惡,由前有利益故,自無染濁過失;縱有利益,有過失不應行。準此,初地已上,方得用此無分別智,故地前不合。《涅槃》:持息世譏嫌戒,與性重戒無別;因說菩薩持戒相,羅剎乞浮囊喻,明五篇六聚護罪法。又云:若未住不動地,有因緣故得破戒;此則八地以上,或可淨心地以上。
若論定慧,小觀相空,深觀唯識。鈍見空時,不分別色;利知唯識,不分別空。
且分大小二乘,略知途略。但相似道、相似善,難知難學,多墮邪林;理須通學,方堪正觀,不以誦語,而為道業。如《十住婆沙》及《十地》中說。又經云:以因多聞,得智惠故,便入佛法。不得頓學,猶如太海。
又以三事,驗三道也:凡夫但自為,二乘自為兼他,大乘唯為於他;此三發意別,故成果亦別。若論緣事,心乖事同。且知大略而已。
就後段中,更分為五:一明出家具緣,二作法不同,三受戒方式,四隨戒相,五雜行教示。
初中,《僧祇》:七歲解知好惡者,應與出家;八十、九十太老,過七十臥起須人,不聽度;若能修習諸業,聽出家。若太老太小,已出家不應驅出,比丘越悔。《央掘經》:老母求佛出家,佛以偈止:「汝今年衰老,出家時已過;但當深信心,以法自穌息。」淨飯王求佛出家,律中佛言:但觀無常諸行,足以得道,不須出家。《智論》云:若二根、無根者,毘尼中,以無得道根故,不得出家。失男女相,其心不定,結使多,智惠淺薄故。大乘中,無所不容;但以其心邪曲,難可拔濟;如稠林曳曲水故,不得入佛法中。
《善見》:欲燒寺者,聽不白父母,得度出家。《五百問》云:父母王法,不聽盜度,犯重。此謂教化示導,令棄背課役故;如論中,得度,違王教,吉羅;自來者,得。又云:若賊捉比丘賣,後來投比丘;初時得,經主不得;若主賜姓放出,經無正文。《僧祇》:欲新出家者,先說苦事,謂一食、一住、一眼、少飲食、多學問。言能不?答可者,方得受之。《四分》:不得畜二沙彌,若畜者,須乞;畜眾具德,如度人法中。《祇》中:不得畜眾多沙彌,聽一,極至三人。若大德比丘,多人與兒令度,苦勸與猶人故不從;遣與餘人,得自教詔。有三品:從七歲至十三,名驅烏沙彌;從十四至十九,名應法沙彌;從二十至七十,名字沙彌。《五百問》云:若出家已,後盜本家中物,犯棄。何以故?初出家時,一切捨,非己物。本伏藏、本債息亦同。
二作法者,欲出家者,至僧伽藍中,立眼見耳不聞處。作單白和僧,使大眾知聞,為成問答無失,如律中度巧師兒說。羯磨云:「大德僧聽!是某甲,從某甲求剃髮。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從某甲剃髮。白如是。」律云:若僧和合者善;不爾者,房房語令知。
作已,應與剃髮。先請和尚。應具儀,教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請大德為和尚,願大德為我作和尚,我依大德故,得剃髮出家。慈愍故!」三請。其阿闍梨文,亦準此(謂剃髮及受十戒二師)
應以諸部會明,立出家儀式。在於露地,香水洒之,周匝七尺,四角懸幡。中安一座,擬出家者;復說二勝座,擬二師坐。欲出家者,著本俗服,拜辭父母尊者訖,口說偈言:「流轉三界中,恩愛不能脫,棄恩入無為,真實報恩者。」乃脫俗服(出《清信士度人經》)。《善見》云:以香湯洗浴,除白衣氣,仍著出家衣。
正得著泥洹僧、僧祇支,未得著袈裟,便入道場(出《度人經》)。來至和尚前,互跪。和尚應生兒想,不得生污賤心;弟子於師,生父想。應為說髮、毛、爪、齒、皮。何以故?有人曾觀此五,今為落髮,即發先業,便得悟道。如羅睺羅,落髮未竟,便得羅漢。如熟癰待刺,蓮華待日。
為說法已,向阿闍梨前坐(出《善見論》),以香湯灌頂,讚云:「善哉大丈夫!能了世無常,捨俗趣泥洹,希有難思議。」教禮十方佛竟,行者說偈言:「歸依大世尊,能度三有苦,亦願諸眾生,普入無為樂。」阿闍梨乃為剃髮。旁人為誦出家唄云:「毀形守志節,割愛無所親,棄家弘聖道,願度一切人」(出《度人經》)
與剃髮時,當頂留五三周羅髮,來至和尚前,互跪,和尚問云:「今為汝去頂髮,可不?」答言:「爾。」便為除之。除已,和尚授與袈裟,便頂戴受,受已,還和尚。如是三反,和尚為著之(出《善見論》),說偈言:「大哉解脫服!無相福田衣,披奉如戒行,廣度諸眾生。」禮佛訖,行遶三匝,說自慶偈:「遇哉值佛者,何人誰不喜,福願與時會,我今獲法利。
」禮大眾及二師已,在下坐,受六親拜,賀出家離俗,心懷遠大;父母等皆為作禮,悅其道意。中前剃髮(出《度人經》)。《毘尼母》云:剃髮著袈裟已,然後受三歸五戒等。
三受戒法者。分三:初緣,二體,三相。
初中,集僧已,安受者見處立,作法同前。白言:「大德僧聽!彼某甲,從某甲出家。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從某甲出家。白如是。」《五百問》云:二人得度沙彌,一人不合。《五分》、《十誦》:先與五戒,後受十戒。《善見》:當禮僧足,往闍梨所,禮已,互跪合掌,教言:「汝當隨我語,教汝受三歸。」答云:「爾!」《出要律儀》云捉師衣角者,出在人情,世末流變也。律文似對僧所。理須生建立勝緣,應問遮難,一同僧法;必若有者,五戒不發,何況具、十。文如僧中。
二明戒體。文云:「我某甲,歸依佛,歸依法,歸依僧。我今隨佛出家,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我某甲,歸依佛竟,歸依法竟,歸依僧竟。我今隨佛出家已,某甲為和尚,如來至真等正覺,是我世尊(三說)。」
次三明相:「盡形壽不殺生,是沙彌戒,能持不?」答:「能。」不偷盜、不淫、不妄語、不飲酒,不著華鬘、好香塗身,不歌舞倡伎、亦不往觀聽,不得高廣大床上坐,不得非時食,不得捉錢、生像金銀、寶物,並準初法,一一牒問;答言能者。又云:「是沙彌十戒,盡形壽不得犯。」授戒相已,為說出家功德,高於須彌,深於巨海,廣於虛空;自餘說法,隨時臨辯(云云)。戒相中未顯者,如高床,謂八指以上。
《增一》云:八種床等,如〈隨相〉中。生像者,《僧祇》、《善見》云:生色似色,即像也。生金像銀,胡漢二彰。《四分》:大小持戒中,沙彌具得七支,并餘遮戒,準如僧尼二律,下三眾通結吉羅。故知且列十戒,喜犯前標;餘所未知,二師別教,如大僧四重之例。又由志弱,未堪四依,故不列之;或路無也,豈得不得不行。
次為說五德,如《福田經》云:一者發心出佩道故;二者毀其形好,應法服故;三者委棄身命,遵崇道故;四者永割親愛,無適莫故;五者志求大乘,為度人故。
次為說六念法,大同僧中;不同俗人佛法僧等六也;由制通沙彌故。至第三念時云:「我今年若干,某年月日時,受十戒。」以律制生年次第,又出家年次第,二俱須知。
《僧祇》云:應為說十數:一一切眾生皆依仰食,二名色,三痛痒想,四四諦,五五陰,六六入,七七覺意,八八正道,九九眾生居,十十一切入。沙彌法應如是數。準此,為破十種外道者:初破自餓外道。彼以洮糠飲汁,飡風服氣等。二為破自然外道。如犢子飲乳,棘尖烏黑,火上水下,風輕地重;並無有因,自然而生。三為破梵夫為因外道。自在梵王,眾生父母;眾生瞋喜,由於彼天。四者破無因果外道。如外草木自生自死,人亦同之。五破神我外道。執於身中,別有神我,以為宰主。六破一識外道。如一室六局,獼猴遍歷;根亦如是,一識通遊。
七為破不修外道。以却順觀見,八萬劫外更不見境,號為冥諦涅槃;如轉縷丸高山,縷盡丸止,何須修道等。八者為破邪因外道。或持鳥雞鹿狗牛兔等戒,或修八禪,或修邪惠邪進,以為真道,背於八正。九破色無色天,計涅槃外道。以二界有無想定、非想定,心沈沒處,謂是窮理,此乃眾生所居。十者破色空外道。以外道用色破欲有,以空破色有,謂空至極。今立十處,但是自心運用多少;實唯一識,本無前境。妄立是非,我見不除,還受生死。故《智論》云:外道能生禪定船,度欲色界海;無色如大海深廣,不能度;由不破我心故。此上具出破相。擬輒賊住,來者問之。《善見》云:若欲試知是比丘眾,當問何法持三衣等。
四明隨戒相。沙彌行事,法用同僧;羯磨一法,不在數例;自餘眾行,並制同修。如說戒自恣,既是常行,不得別眾;約盡界集,自然遠近,亦同僧法。《明了論》中,乃至優婆塞,亦有別界別施。所對之人,昔用比丘。今解不然。各別有法,兩不足數,不可通用,還以沙彌為對;無者,同僧心念也。《五百問》中,無沙彌,大比丘亦同作法。亦隨所存。
次明秉法,類通眾別。
先明對首持二衣法。《薩婆多》:沙彌受戒已,應持上下二衣,一當欝多羅僧,二當安陀會。財體是非、作之方法、失衣分齊,一同僧中,唯受持少別。應對一受戒無犯沙彌,手執上衣云:「長老一心念!我某甲沙彌,此漫欝多羅僧受持(三說。下衣準此。律無受法,準《十誦》文如此)。」受持鉢法、受持坐具,一同僧法,唯改沙彌名為異;乃至尼中二眾,亦同持之。百一供具,例同無異。
若畜長衣,請二衣施主,亦同僧法;說淨之本亦同;藥鉢準此。若得錢寶,《薩婆多》亦請白衣為之。以沙彌戒中,正同僧故,不得自畜。若犯長衣鉢等,皆犯捨墮;懺罪一同僧法,界內集人作之;不受戒者,亦無別眾;文同大僧,唯以突吉羅一罪為別,至時改之。若犯提舍已下,上及僧殘,並須懺悔;有覆須治,唯以吉羅為定。若波羅夷,律云:三眾突吉羅,滅擯。餘有安居、受日等事,例同大僧。《十誦》:制五眾安居,五眾受日。《四分》:三時遊行戒,三眾亦結罪。故須知之。
二明眾法。有通別二途。
若通行者。大僧說戒日,沙彌多具華香湯水,供僧眾具,於布薩處,張施羅列。鳴稚將了,並須盡集;有緣,囑授受籌。大僧作法,一如常式。至說戒序訖,戒師云:「未受具戒者出。」諸沙彌等各從座起;執坐具,在僧前禮已,互跪;上座告云:「此眾僧布薩說戒,汝未受具足,不豫聞之;各隨本業誦習,謹慎莫放逸!至鳴稚時,同赴堂來。」告已,隨次出。
若別行者。沙彌有都集處,鳴稚訖,二眾各集(《十誦》,令差一沙彌撿挍)。行法一同僧中。行籌訖,將至僧中,付僧維那,總合唱數;彼送籌者,還來本處。差一人為說戒師,誦《沙彌戒經》,謂《愛道尼經》,及五德十數等。若誦訖,僧中未徹者,隨時誦經說法。至鳴稚時,總來赴堂;隨次入僧中,於常坐處,互跪合掌;彼說戒師,為說明人能護戒已後文。此與大僧相涉行用,看僧說戒中。若自恣者,準說戒中,別堂作法,送籌合唱。若通作者,僧自恣已,五德來向沙彌處;互跪,說僧自恣之文,以犯舉兩通故。
若界中人少,對首作法,一同眾法對首;無人者,同眾法心念。
五雜料簡。其沙彌威儀進止,凡所造修,律並制同僧,唯罪結一品。餘如《沙彌威儀經》、《三千威儀》,及〈隨戒〉中具明,不復重出,略指同也。
《毘尼母》:沙彌法,應知慚愧,善住。奉事師法中,不應懈怠放恣。當自慎身口,卑己敬人;常樂持戒,莫樂謂戲;不應自恃才力,復莫輕躁;應知羞耻,不說無定亂言;唯庠序合理,自知淨不淨法。常逐二師,讀誦經法。一切僧中,若有所作,皆不得違。如是廣知。
《薩婆多》:沙彌不為三寶緣有利益者而掘地,犯罪。《五分》:下三眾,無故造罪,亦吉羅。《四分律》結吉羅,謂無緣而損傷。乃至不受食、殘宿、自煮等,無人則開;有淨人故作,則結吉羅。例之。
《五分》:若罰沙彌,先語其師;師亦不應非法助沙彌。若治罰,應作種種苦使,掃地、除糞、摙石治階道。若不為和尚、闍梨及餘人作使,應語如法供給和尚、眾僧作使,次至應作。不應遮不與僧中利養,此是施主物。《四分》:從大比丘下,次第與沙彌房舍、臥具;若不能愛護,不應與。若利養,隨次與之。
有人言,下三眾,律並制罪者,謂是剩結,非是實罪。此是人語,聖教正翻實錄,彌須敬行。
尼眾別行篇第二十九(《善見》云:尼者,女也;阿摩者,母也。重尼,故稱之。)
比丘尼眾,細行眾多。同大僧者,如上所列;有無輕重,隨事已分。今簡取唯別者,共為此科;使臨事即披,不事浮漫也。所以在沙彌後者,《智論》云:尼得無量律儀故,次應比丘後;佛以儀法不便,故在沙彌後。
就中分三,即尼三眾。前明大尼七別:一受戒,二懺罪,三說戒,四安居受日,五自恣,六隨戒,七師徒雜行。
初中,前明畜眾。《四分》:尼滿十二歲,欲度人者,應白二羯磨,請尼僧聽許。不乞者,愛具,犯墮;依止、式叉、沙彌尼,吉羅。比丘通結吉羅。其乞法與白二法,如常所顯。若得羯磨已,一年中度一大尼,一六法,一沙彌尼,一依止。隔年又得,義須重與法也。
次明受大戒法。文如常引,但出非法有濫相者。
受前八法。初請和尚、二闍梨,一準僧中。所以云,我依阿姨者,此學佛召愛道之號,相傳不絕。威儀問難中,必須委曲顯示難相,并及諸遮,亦如僧中,以正要急故。乃至本法以來,具依常法;一事或差,不成受也。餘並如前〈受戒〉中。
二正受戒體。初緣分五。
初明來往是非者。《四分》云:若作本法已,即日往大僧中,不者犯罪。有人就尼寺與受戒者,不成。《薩婆多師資傳》云:非法,不成。如端正難緣,尚自遣信;此無難緣,縱有不合。有人就尼寺外,結界而受者,律無定決;然情為尼故來,非法有罪;若判得戒,亦可通之。問:尼得僧寺作本法不?答:如《明了論》:僧界中為尼立界,令尼作法;依式結界而受,理得無過。問:本法人名作何等?有戒以不?答:但是戒緣,未發具足,而律中名為比丘尼也。
二明僧尼數量者。有人作本法已,將二三尼,將本法尼往僧中而受者。若依律本,比丘尼僧,應將受戒者至大僧中;乃至文云,二部僧具足滿;故知僧尼二十人也。《僧祇律》:尼受戒法,名二十眾;既有定數,前行非法。《五分》明文,彼云:彼和尚、闍梨,復集十尼僧,住比丘僧中,在羯磨師前小遠,兩膝著地,乞戒。
三明尼須結界。有人不立比法。然此一法,二眾同秉,各有別眾;非界無以攝人,非界無以羯磨。若不信須結,但僧獨作,應成;事則不爾,故知須結,審委無疑。應自然界,尼僧盡集,唱相結之;本法尼者,且置自然界外;下二眾,同住無妨。又如尼懺僧殘,二眾各結,受隨俱同也。此結界法,佛法東流,行事者用之,有不立者少;然中國僧來傳法,通有賢聖,不共非奪。
四安置儀式。應在二眾各結界內,長鋪兩席,使中央空二三尺許,令申手相及。諸本法尼,多者兩處安置;一眾多聚處,二單身在僧前。一一召來,入眾教乞;得戒已,令在大尼下坐;待竟,總為說相。
五入戒法中。先須請戒師。律無正文,準前須請。以外受法、問難、戒體、隨相,一一準僧中行之。
二明懺罪法。初篇有犯,無覆、有悔,亦開懺悔;同僧懺法。二篇一法,覆藏全無;六夜,改僧制限半月。以尼女弱,情垢既多,要假大僧,受隨皆爾。若欲懺者,二部中行,各滿四人,半月悔過;及至出罪,各具二十。但道風漸替,知犯,不知有悔;縱有懺心,集眾難得;故闕而不載。偷蘭已下,乃至吉羅,各有懺儀,如中卷列;唯當部自結,稱名大姊為異;餘辭並同。
三說戒請法儀。《善見》云:初為女人鈍根故,盡聽尼往僧寺受教;後為人譏故,開五人來;猶致譏,聽僧往尼寺。《四分》無文,意同。
二差人請法。於說戒日,白二差之,文如常說。《四分》:白二,差一人已,差二三人為伴,往僧寺中。至所囑人所,曲身低頭,合掌云:「某寺尼眾和合,禮比丘僧足,求請教授尼人(三說)。」當囑主人,無病、有智者,明日應問可不。
準此,僧中,於布薩日,豫差一人,擬受囑授。於己房外,設一床座,尼至時來,餘人示之。彼尼至房所,囑授者詣座坐,令一比丘為伴,立之。受尼語已,告云:「待日晚說戒時,為諮眾僧,未知有不?」然尼眾為欲別請,為依僧次,隨語答領。又告云:「明日可來此,問取進不?」尼便辭退。
《僧祇》云:尼凡入僧寺,當在門屋下先白。比丘當籌量,若尼賢善,自又無事,著衣服具者,聽入;反此不聽。比丘入尼寺亦爾。
彼至說戒時,如上僧布薩法,問答已。至明日尼來,如前威儀,告云:「昨夜僧集,具傳所請,無有教誡人,又無能說法者。雖然,上座有勅,語尼眾,當勤行道,謹慎莫放逸!」使尼合掌云:「頂戴受持!」便禮足,辭退。
至寺即鳴稚集眾,不來者說欲。諸尼雲集,並立堂中,依位合掌。使尼至上座首,打靜已,白云:「白眾僧!僧差我某甲,往僧中請教授;而僧云:『無有教授人,及說法者。』」并傳上座勅已。諸尼合掌:「頂戴受持!」然後禮唱而退。出在《十》、《五》、《祇》等三律。
問:此教誡非羯磨法,何須取欲?答:此集僧之誡授,不來者犯罪。準《僧祇》:若尼老病等緣,不能聽教授;雖無羯磨,教授義通,佛令說欲。乃至自恣使還,準說可知。
《四分》:若比丘僧盡病,應遣信往,禮拜問訊。若別眾、若不和合、若眾不滿,亦遣信禮拜問訊。若尼僧盡病、若尼眾不和合、若眾不滿,亦禮拜問訊。《僧祇》:若尼來與欲,應受。不得述己道德,犯罪。《十誦》:受囑人尼來時,戶外敷一獨坐床,擬後坐上。
比世中,多有行前略法,良由廣德難具。亦有行廣法者,具如《本疏》。其請法中,僧尼各五人已上,僧中有二十歲者,方行略廣二法。若不足,無二十夏,但禮拜問訊。
四明安居法。大同僧中。尼無獨住,必依大僧。律云:不依犯墮。《僧祇》:若親里請尼安居者,先教請比丘;不肯者,不得受請。餘如彼說。《善見》云:尼去比丘住處半由旬,得安居,過者不得。一切僧尼,二時集會;夏初請法,夏竟說證。若檀越為請比丘來,而尼結安居竟,乃至後夏初,比丘有緣事不來,當更請比丘來;若不得,應去;路有難事,得安居。若初安居竟,比丘有緣去,尼後方知;已結安居者,不得移,住無罪。若夏竟,不得無比丘自恣,應覓。《僧祇》:雖在一比丘處,半月應請問布薩;卒無者,三由旬內有僧處,通結取。
五自恣法。《四分》:尼夏安居竟,聽差一比丘尼,為尼僧故,往大僧中說自恣。當白二差之,文如常也,又差二三人為伴。往大僧中,禮足已,曲身低頭合掌,作如是語:「比丘尼僧夏安居竟,比丘僧夏安居竟。比丘尼僧,說三事自恣,見、聞、疑;大德慈愍故,語我;我若見罪,當如法懺悔(三說。僧中上座告勅,如上〈自恣〉中)」。彼尼受教已,當於明日,尼自恣時,鳴椎,尼僧集已;如前教誡中,白尼僧,傳自恣時大僧所告之語,乃至諸尼頂戴訖;依上大僧自恣法,然後散去。
律云:僧十四日自恣,比丘尼僧十五日自恣。若大僧病、別眾、眾不和眾、不滿等,尼應遣問訊。尼眾病,乃至不滿,亦須問訊大僧。《十誦》云:差二勦了知法尼,往大僧中。
問:何故制尼依大僧?答:《愛道經》云:女人但欲惑色、益壽、畜弟子,亦不欲學問,但知須臾之事。故依大僧。
六明隨戒相。尼八重中,前四戒大同僧中,故不出。
摩觸戒。六緣成犯:一是人男子。二作人男子想。三彼此有染心。律云:謂意相染著也。四腋以下,膝以上,腕以後身分。甄去輕境,染心既微,必無陵逼之過,故犯輕罪。若尼以輕觸男重境,男以輕境觸尼重境,此二皆重;不要取二重境相觸也。五身相觸。除一有衣,一無衣;二俱有衣,不犯重。六隨觸多少,一一結重。尼摩觸戒,與大僧四種不同:一大僧就壞行中制,莫問死活,但觸著便犯,據有淫心;尼就陵逼中制,死者不犯。律云:染污心男子也。二僧則不簡女人大小;尼觸男子,取能行淫事。《十誦》:人男者,謂能作淫事。
三僧隨觸境便犯;尼簡境有上下。四僧不問境染淨;尼觸必俱染心。《僧祇》:若尼輕處有瘡癰,得使男子治之,先令二女急捉,令不覺男子手;若重處者,使女人師治。《善見》:若比丘觸尼,尼身不動,受樂,隨處得罪。《四分》,同僧中。《十誦》:不犯者,父兄弟兒想,若水火刀杖惡緣等,一切無著心故;非無吉羅。
八事成重。五緣:一人男,二人男想,三有染心,四犯前七事未懺,五八事作,犯。八事:一捉手者,乃至腕(以後是重)。二捉衣者,身上衣。三入屏處者,謂離伴見聞處。四屏處立、語、行等;三事,亦爾。七身相倚者,二身相及。八共期者,共行淫處。若尼男俱染,犯上七事,七偷蘭;若不懺,犯八事,波羅夷。準此,犯八捉手,不成重;若一男犯八、一時犯八、八年犯八、八男成八,但成八,重;亦無次第。《僧祇》如此。不犯者,若有所施與、若禮拜、若悔過、若受法入屏處,不作惡事,不犯,由俱無染心故。下入闇室犯墮者,由無所為,事涉譏醜故犯。
覆藏他重罪戒。六緣成:一是大尼。二犯八重已。三知他犯重。四作覆藏心。五不發露。六明相出便犯。若獨住無人等,不成覆,如〈懺罪〉中。《十誦》:若尼被舉,狂亂心,覆者不犯;若狂止仍覆者,犯。《僧祇》:若尼,見尼犯重,應向人說。若犯罪人兇惡有勢力,恐有命梵難者,作念云:彼行業罪,報自當知;喻如失火燒舍,但自救身,焉知他事。得捨心相應。準此,無記心亦不犯;雖非捨心,無記不作覆心故。覆藏者,不善心中,藏匿前罪,恐人外聞,故成也。若欲發露,故不成者,謂非清淨者。若對先知不肯發者,二俱有過,各須發露,故不成。
如向有犯者懺,不成故。又識人名、罪名、種相者,須發露;反上不合。若前人受竟,更不須說,恐有無窮之過。若彼犯者已發竟,餘人雖覆,不成,根本無過故。《十誦》:尼不得比丘前發露,還向尼前。若不識種相,至比丘所,汎問取解,還至尼邊悔。《四分》:若尼,知尼犯八重,食前知,食後時說,偷蘭;乃至初中後夜時分,不說,並偷蘭;明相出,犯重。不犯中,若不知;若無人可向說;意欲說而未說,明相出;若說時恐有命梵等難,不犯。
十七僧殘中。媒嫁、二謗,如大僧中。
言人戒。四緣成:一詣俗官所,二言白衣,三辭列其事,四下手疏,犯。《四分》:詣官共爭曲直,若斷事人下手疏者,犯;口說者,偷蘭。《善見》:尼共居士往官所,語居士言,汝說理,若說,尼吉羅;居士說已,尼後說,偷蘭;居士復說,尼得理不得理,皆殘。若居士言尼,官喚來,官自判與奪,尼不犯。若尼至官所言人,令官罰物;隨多少,犯罪,應償。若被奪物,就官乞護,不道名字,官自訪得、治罰,無犯。若人入寺,斫伐樹木,不得奪刀斧,應還直。《五分》:若尼為人輕陵,語父母、親里有力者,援護之。《十誦》:在斷事人前,瞋恨呵罵本所打人,僧殘;若向餘人說,偷蘭。
四獨戒。獨度河四緣:一是河水。《四分》云:獨不能度,不云深廣。今準道行之戒,但使褰衣度水,異陸行威儀,皆犯;大界內河亦犯。有橋者,如常開之。二者獨度。前尼疾疾入水,偷蘭;雙脚上岸,僧殘。後尼獨入水,犯蘭;上岸得前尼為伴,不犯。若乘車船度,皆不犯。律云:彼尼當求一尼共度,應入水隨深淺褰衣,至彼岸漸下衣已,然後一時上岸;若不待後伴,偷蘭。三無緣。除命梵等難,伴命終也。四獨度河,犯。謂後伴隔河,便犯,無相援故。
獨入村四緣。一是俗人村。不問界內外,伽藍中俗人住處,獨入亦犯。《四分》:尼獨行詣村,隨所至村,僧殘;若空野無道處,一鼓聲間,亦僧殘;村中獨行一界,吉羅(約此,坊內、家內,獨行犯吉)。《僧祇》:若尼共伴行,至城邑界,當相去在申手內共過界;若在申手外過界,偷蘭。二者獨行。三無緣。四越界,犯。昔云:若欲入村,隨有橫道,但使越過便犯。諸部無文。準律云:若無界獨行,一鼓聲間,離伴見聞處,犯。若至村門,不待後伴,雙足入限,僧殘;若村中先有尼,不犯,以前尼為伴故。若出村,亦約門限為分齊,犯之得罪。
獨宿三緣:一離申手外宿,不問俗僧兩處。兩處置床,在申手內,互相檢校,方能離過。若本在申手內,後因睡相離者,不犯;本作離意,隨轉側,犯。故文云:若舒手不相及,隨轉,一一僧殘。《僧祇》:當在申手內,一夜中,三度以手相尋,不得一時頓三;當初中後夜,各一度相尋。《五分》:若在不相及處,初中後夜,偷蘭;明相出,僧殘。二無緣,除命、梵、樂靜等。三隨臥,一一結。
獨在後行。或根本獨去,或中間作意,離伴見聞處行;又伴無諸難緣,故犯。《四分》云:見聞俱離,殘;見聞互離,蘭。不犯中,開度水者,若共伴漸度,不失威儀;乘船、橋上、躡梁、躡石;伴尼死、休道、遠行、及諸雜難不得作伴,並開。《五分》:水淺,無畏男子處,不犯。開入村緣,如前具緣中。開獨宿者,律云:共二尼宿,舒手相及處;若一尼出大小便,或出受經誦經,若樂靜獨處誦經,或為病尼煮羹粥作飯,乃至餘難緣,並開。《僧祇》:若病,賊亂圍城,獨宿不犯。開獨行中,應在不離見聞處;若一尼大小便、諸難,皆開。《僧祇》:不得出聚落界,除道行便利,邂逅失伴,未及中間,不犯;病亦如是。《五分》:若恐怖走時,老病不及伴者,不犯。
單墮中,紡績一戒,律文:隨擘引縈織等,一一墮;成衣,不合懺著。餘上下戒,非無種相;行稀用寡,且略而已。
七相攝諸行。尼以無伴,多度非法之人;但希利己,不準道教;故律中二十餘戒,偏結和尚之罪。故律云:度弟子已,應以衣食及法攝取。《五分》:師僧應六年自攝、若教他攝弟子,違犯墮。《僧祇》:和尚尼欲授弟子具戒,應先求善比丘,不得臨時選眾;若不可得者,當求半許、若過半而作法(不犯重者,秉法;自餘可可,足數)。《四分》云:受戒已,不得輒離和尚。《五分》:當六年依承和尚。餘有師徒教授、報恩供養、呵責治罰,並如上卷〈師資相攝〉中。
次明諸要行,勿過八敬。《善見》:佛初不度女人出家,為滅正法五百年;後為說八敬,聽出家,依教行故,還得千年;今時不行,隨處法滅;故須勵意。今列其名:一者百歲比丘尼,見初受戒比丘,當起迎逆、禮拜、問訊、請令坐。二比丘尼不得罵謗比丘。三不得舉比丘罪,說其過失;比丘得說尼過。四式叉摩那,已學於戒,應從眾僧求受大戒。五尼犯僧殘,應半月在二部僧中行摩那埵。六尼半月內,當於僧中求教授人。七不應在無比丘處夏安居。八夏訖,當詣僧中求自恣人。如此八法,應尊重恭敬讚歎,盡形不應違。
《五分》:應遣三尼,來僧中自恣。《中含》:八尊師法中,若比丘聽尼問經律毘曇,然後得問;不聽者,犯第五尊師法。《僧祇》:尼入僧寺,應頭面一一禮比丘足;若老病不堪,隨力多少;不遍者,總禮,口云:「我尼某甲,頭面禮一切僧足。」若比丘入尼寺,尼禮亦爾。不得云:是犯戒、是醫師、是摩呵羅、無所知,及虛實罪。比丘得說尼實罪。尼若憍慢,不敬起迎禮足老,越敬法。《十誦》:見大僧不起者,墮。《五分》亦爾。
《僧祇》:若親里尼,得軟語語,不得呵責。若年少者,語云:汝今不學待老耶?汝後當教弟子,弟子亦學汝,是故應隨順受經、誦經。《四分》:尼輒入僧寺,墮。《五分》:若立不見比丘,不得不白而入;白時,比丘籌量,可聽以不。如上明之。
二明式又摩那法(此云學法女,不別得戒也,先以立志,六法練心,為受緣)。《四分》:十八童女,應二歲學戒。又云:小年曾嫁,年十歲者,與六法。《薩婆多》:年十二,得受具者,為夫家所使,任忍眾苦,加厭本事。《僧祇》亦同。《十誦》中,六法者,練心也,試看大戒受緣;二年者,練身也,可知有胎無胎。廣文如彼。故文中,盡形,為法故;二歲堪受,無胎故。
應立離聞處,著見處,白四受法後,召來與說六法名字。乃至答言能持,如常說。
此式叉尼,具學三法:一學根本,謂四重是。二學六法,即羯磨所為。謂染心相觸,盜人四錢,斷畜生命,小妄語,非時食,飲酒也。文中列淫、盜、殺、妄者,隨十戒而言,沙彌已學。三學行法,謂一切大尼戒行,並須學之。若學法中犯者,更與二年羯磨;若犯根本者,滅擯;犯餘行法,但名缺行,直令改悔。若滿二年已犯者,更與二年。
律云:式叉尼,一切大尼戒應學。除自手取食,授食與他;若自取食食,律亦制犯。無沙彌尼者,開之;有者,得授與尼,自須受取。
《僧祇》云:應學十八法:一在大尼下,沙彌尼上坐。二式叉不淨食,大尼淨;大尼不淨食,彼亦不淨。三大尼得與三宿,自與沙彌尼三宿。四得與大尼授食,除火淨五生種、取金銀錢;自從沙彌尼受食。五尼不得為說七聚名。六得語云:不淫盜殺妄,如是等憶持。七、八至布薩自恣日,入僧中,互跪合掌云:「阿梨耶僧,我某甲清淨,僧憶持!」三說而退。九、十、十一、十二,後四波羅夷,犯者更從始學。十三、十九,僧殘已下,若犯,一一作吉羅悔。餘如彼說。
《四分》:不知戒相故,造作非法;制與學法,盡行學之。《十誦》:為度妊娠女人,後起過,佛令二歲學,可知。
三沙彌尼法。大略與沙彌法同。若據行往法,式叉不與大尼為伴,以戒不滿故;自不得以沙彌尼為伴,以非同學故。若二尼兼一式叉,若二式叉兼一沙彌尼,得為伴。餘人不合。
諸部別行篇第三十
古云:博學為濟貧,此言誠驗。若《四分》缺於事法,他部自有明文;理必準行,不乖二是。然則棄急從緩,捨有求無,損輕重之是非,任愚懷之取捨;此乃自貽負愧,罪豈他科。當隨本受為宗,《鈔》序具顯;若全未預法,則隨入一部為依持,順文謹用行之,可以為準的。然事乃萬途,尋條難反;且疏要約者,用示規模。就中分七:一明僧數多少,二聖法通塞,三重犯不同,四攝事寬狹,五心境差別,六捨懺有異,七隨相階別。
初中,《僧祇》:和尚受戒,十人之外;捨墮法,入五人僧攝。以懺主單白和僧,問僧許可,自不足數;至還財之時,是僧作法,還得足數;類同五人自恣中。《四分》無文。諸師:四人捨墮,第五所為,不入僧數;以律列四僧中不言,故知得用。若準通教,上解者非;五人受懺,始終無妨。餘如中卷〈懺聚法〉中。
《十誦》:無和尚人,受戒得戒,作法僧犯罪。《薩婆多》云:先請和尚,受十戒時,和尚不現前,亦得十戒;若聞死者,不得。受具,不現前不得戒;若僧數滿,設無和尚,亦得戒。《善見》:無和尚受者,得戒,得罪;黃門為和尚,亦爾。《伽論》云:白衣為和尚,與白衣受,得戒,得罪;非出家人,亦爾。《薩婆多》云:不除鬚髮、無衣鉢,受者得戒,得罪。若準《四分》,並不開之;律云:不名受具足戒也。《十誦》:男子作女人威儀,如男子受,得戒,得罪;女想反上。《五分》:若自截男根,若留一卯,得受;全無者,滅擯。《五百問》云:壇上師僧,或著俗服、或犯禁戒,若受戒人知是非法,不得;不知者,得。弟子著俗服,當時不問者,得。《伽論》云:不知和尚是賊住,依彼受戒,得戒;諸比丘犯吉羅。本犯戒人、本不和合人、非出家人為和尚,亦爾。
《十誦》:一界內,四人一時受具者,得四處展轉與欲。若一比丘一處坐,足四處僧數;一處一人,作羯磨被四眾者,如以材木床榻,連接四界,坐上足四處數;得被四人一切羯磨,皆如法也。《摩得伽》云:頗有比丘,與四處人說戒、受戒、作羯磨,為不得?答:得;乃至五處亦爾;八人、十二人、十五人、十八人,亦爾。
《善見》:沙彌犯重,得出家;除壞尼淨行,不得。準此,開學悔也。不得受具。
二聖法通局。《四分》:羯磨略則三種,廣則八品。加減不成,聖印一定;如單白,不得加白二;白二,不得作單白等。《僧祇》、《十誦》:加得成就;應作單白,白二、白四者彌善。減則不成。《僧祇》:加一中間羯磨,亦名求聽羯磨。《明了論》中間亦同。解云:謂在單白、白二之間,又加白羯磨,唱所立事,不問聽許不遮。餘三羯磨同《四分》。又云:中間、直白,此二羯磨,三人等通作;餘三必四人已上。《四分》:羯磨唯加三人,不得僧舉僧;若諫,法通多少。《十誦》中,羯磨得加四人以上受具。《僧祇》:不聽與欲人多,坐僧少者,不成。《五分》:聽多人集,少持欲來。《僧祇》:轉欲即失。
三明重犯。《四分》:戒有重受,亦有重犯。文云:如前,後亦如是。尼摩觸云:隨觸,一一波羅夷。《十誦》:不重犯,由戒不重受故。犯淫戒已,更犯淫者,吉羅;犯盜、殺人、大妄,還得三重。文云:學悔尼犯僧殘,請比丘來,與我摩那埵、出罪等。下篇,隨輕重也;初篇,後犯但吉羅。《僧祇》亦爾。
四明攝事者。且論受日,諸部不同。《四分》三品,如上已明。
《僧祇》有二:初明七日,同於《四分》。後明事訖,便用中間別法;任前緣事未了,法在,不還者得;必非破戒,三寶正緣故。文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於此處雨安居。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於此處雨安居,為塔事、僧事出果行,還此中住。」「諸大德!某甲比丘,為僧事、塔事出界行,還此處安居;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十誦》受日有二:七夜之法,同《四分》,而兼夜。又用三十九夜法,用白二羯磨,文不同《四分》。故彼律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若僧時到僧忍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如是白。」「大德僧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出界,是處安居自恣竟,誰諸長老忍,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者,默然;誰不忍便說。僧已忍,聽某甲比丘受三十九夜僧事故出界,是處安居自恣;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十誦》:因梨昌設供在露地,佛令白二作淨內中。後外道譏言,禿居士舍,作食及倉簞,與白衣何異?佛令僧坊外作食,後為煙火起,人來索,食少。從今日後,不聽作淨地羯磨;若作,犯吉羅;先作,應捨。出二十四卷中。人便妄用,云不須更結。
五心境不同。《四分》,心、境、想、疑,如〈持犯方軌〉中。
《五分》,無疑心,以疑通是非故,有犯結正;彼《律》云:是女疑、蟲疑、草木疑,皆隨犯殘、提。想是決徹,若境心不相當者,不犯;如《四分》破僧、淫戒、受戒,不開知疑,餘則通開,餘如〈隨相〉。
《僧祇》,性惡罪上,無疑想故;彼云:女作黃門想觸,僧殘。悉從境制。若遮惡罪上,得有想疑故;文云:生,非生想、非生疑,吉羅。
《十誦》,若前有方便心者,具除想疑,並結正罪;彼云:有主物,無主想、及疑,皆重。亦不問前境遮、性。若前無方便心者,具有想疑,結罪。
且引大途;非無五三不同者。
六捨懺不同。《十誦》:二寶,少者永捨;多者,捨付同心淨人,淨人令捨,作四方僧臥具;罪僧中悔。餘同《四分》。
《五分》五種:一入僧永棄。二寶捨與僧,僧差人永棄;若僧不棄,淨人為僧貿衣食,與僧食用;唯本主不得用,恐遂本心故。二永入僧。五敷具,入常住用;唯本主不得坐臥。三入俗僧。捨藥與僧,僧捨與俗人、沙彌,塗足然燈;本主亦不得用;一切比丘不得食。餘同。
《僧祇》五別:一捨入僧無盡財中。謂畜貿二寶,若生息利,作僧房舍中衣;僧不得分用及食,為折伏本主貪心故。二捨入僧用。謂五臥具、迴僧物,隨僧作何等用;其中純黑憍奢耶,僧不得著用,得作地敷,及作嚮慊、悵慢等;六年不揲,不得為地敷,僧得著用,不得[打-丁+親]身;白毛臥具,好者如前,不好者如後。餘同。
《善見》中,金銀若無淨人,可教擲去;僧羯磨差一比丘知五法者,使閉自擲去,莫記處所。
《明了論》中,若轉車衣、待一月衣、過十日衣、過十日鉢、雨衣、急施,捨與僧已;僧問須者,應還,得用;若自無用,永捨入僧。受非親尼衣,捨還本尼;若本尼無,捨與尼僧。使尼浣衣、迴僧物,永捨與僧。從非親居士乞衣,一二居士,應捨還彼;彼若不在,或不取,捨與僧。過足、三反、一切敷具、使織師衣,盡捨與僧。瞋心奪衣,還捨與所瞋比丘。七日藥,二用,文如彼具。
《薩婆多》云:販賣物,若無同心淨人,應作四方僧臥具,為止誹謗。若作入佛,外道當言:瞿曇沙門,多貪利故,令弟子捨物,持用自入。又除佛福田,無過四方僧;不問受法不受法,持戒毀戒,法語非法語,一切無遮。
七隨戒雜相。《十誦》:犯僧殘隨覆罪,不行別住六夜,直與出罪,得名出罪,眾僧得罪;乃至不行別住,直行六夜,直與出罪,得出、得罪。更有六人,全不作法,直爾清淨:一者上座犯僧殘,諸人生慢;佛言:若一心生念,從今日更不作,即得清淨。二大德多知識。三多慚愧,若遣行者寧反戒。四病重,不能互跪,無力能懺。五住處不滿二十,道路遇賊死。六眾不清淨,往至他方,道路遇賊死。佛言:一心生念,如法懺悔;是人清淨,得生天上。律子注云:此六懺法,不可妄用,及有僥倖;唐為自欺,罪不得除。要須廣問明律者,能斷之耳。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下
余於唐武德九年六月內,爾時搜揚僧伍,無傷俗譽,且閉戶依所學撰次。但意在行用,直筆書通,不事虬文,故言多蹇陋。想有識通士,知余記志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