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

唐 道宣撰3卷CBETA T1804大于一万字 49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著述者多立名標異)
京兆崇義寺沙門釋道宣撰述
篇聚名報篇第十三
篇聚名为报篇第十三
隨戒釋相篇第十四
随戒释相篇第十四
持犯方軌篇第十五
持戒与犯戒的规范篇第十五
懺六聚法篇第十六
悔过六聚法篇第十六
篇聚名報篇第十三
出俗五眾,所以為世良田者,實由戒體故也!是以《智論》云:受持禁戒為性,剃髮染衣為相。今若氷潔其心,玉潤其德者,乃能生善種,號曰福田;不然縱拒,自貽伊戚,便招六聚之辜,報入二八之獄。故五篇明犯,違犯持行自成;七聚彰持,順持諸犯冥失。而新學之徒,率多愚魯;未識條例,寧辨憲章?隨戒昏同霧遊,罪報類之觀海。致使順流長逝,貪蜜滴而忘歸;為成重業,豈超悟而知反。故《毘尼母論》云:僧尼毀禁而受利養,不現在受者,為向地獄故也!然則,業隨心結,報逐心成;必先張因果,廣明相號,使持戒佛子,觀果知因焉。就中,先明戒護是違失之宗;後明篇聚名報之相。
出家五眾之所以成为世间的良田,实际上是因为他们拥有戒体!因此,《智論》中说:受持禁戒是其本性,剃髮染衣是其外在标志。如果内心如冰一样纯净,德行如玉一样温润,这样的人才能产生善的种子,被称为福田;否则,即使拒绝,也会给自己带来灾难,招致六聚的罪过,最终遭受二八地狱的报应。因此,五篇戒律明确了犯戒与持戒的行为;七聚则显示了顺持戒律与诸犯戒的隐失。而新学的僧侣,大多愚昧无知;他们未识别戒律的条理,怎能分辨戒律的纲要?他们随戒律而昏昏沉沉,如同在雾中游走,罪报如同观海一般。这导致他们顺流而下,沉迷于世俗的甜蜜而忘记归途;为了成就重业,怎能超脱悟道而知返。因此,《毘尼母論》中说:僧尼破坏禁戒而接受利養,不立即受报的,是为了将来堕入地狱。由此可见,业力随心而结,果报随心而成就;必须先展开因果关系,广泛阐明戒律的名号,使持戒的佛子,通过观察果报来了解其因。在此过程中,首先明确戒律的保护是防止失误的根本;然后明确篇聚的名称和果报的相状。
初中,所以犯戒果報,罪業極大者,由戒護是生善中最,建立功彊;故使違損,便招重報。《明了論》述戒護多種,且略引之。謂在心者,名之為護;在身口者,名之為戒。有護不必有戒,有戒其必是護等。經中明佛讚得戒護人,有多章句,略述八種:一者如王生子,為民所敬;得戒護人,生聖種中,後必得聖,如紹王位。二者如月光明,漸漸圓滿;戒護亦爾,諸功德等隨時增長,乃至得解脫知見。三者如人得如意寶珠,隨願皆果;得戒護人,欲生善道乃至菩提,必定能得。四者如王一子,愛惜紹位;得戒護人,因戒護故,必得成聖,理須愛惜,不得毀損。
初犯戒的果报,罪业极大,是因为戒律的保护是生善中最重要的,建立的功德强大;因此,如果违背或损害,就会招致严重的果报。《明了论》中描述戒律保护的多种形式,这里简要引用。所谓在心中的,称为保护;在身口的,称为戒律。有保护不一定有戒律,但有戒律必定有保护等。经文中明确佛赞得戒律保护的人,有多处章节,这里简要列举八种:第一种,如同国王生下儿子,被民众所尊敬;得戒律保护的人,生于圣种之中,将来必定成圣,如同继承王位。第二种,如同月亮的光明,逐渐圆满;戒律保护也是如此,各种功德随着时间增长,直到获得解脱的知见。第三种,如同人得到如意宝珠,随愿皆能实现;得戒律保护的人,想要生于善道乃至菩提,必定能够实现。第四种,如同国王只有一个儿子,非常爱惜继承王位;得戒律保护的人,因为戒律保护的缘故,必定能成圣,理应爱惜,不可毁损。
五者如人一目,愛之甚重;此人亦爾,由戒護故,得離生死,至得涅槃。六者如世貧人,愛少資糧;此愛戒故,便得慧命。七者如國王三事具足,便愛此國,一足財,二欲塵,三正法;得戒護人亦爾,住戒護中無量功德,心安無憂悔,生長正法。八者如病人得好良藥;戒護亦爾,不應棄捨,由此離一切惡故。如是因緣,功業深重;不可輕犯,犯致大罪。
二者列名釋位。中分二別:初明篇聚,後明果報。
初中,五篇七聚,約義差分;正結罪科,止樹六法。今依六聚,且釋其名:一波羅夷,二僧伽婆尸沙,三偷蘭遮,四波逸提,五波羅提提舍尼,六突吉羅。此上六名,並無正譯;但用義翻,略知途路。
初言波羅夷者。《僧祇》義當極惡。三意釋之:一者退沒,由犯此戒,道果無分故。二者不共住,非失道而已,更不入二種僧數。三者墮落,捨此身已,墮在阿鼻地獄故。《十誦》云:墮不如意處。《薩婆多》解云:由與魔鬪,以犯此戒,便墮負處。《四分》云:波羅夷者,譬如斷人頭,不可復起;若犯此法,不復成比丘故;此從行法非用為名。又云:波羅夷者,無餘也;此從眾法絕分為名;故偈云:「諸作惡行者,猶如彼死尸,眾所不容受,以此當持戒。」又名不共住者,不得於說戒、羯磨二種僧中共住故。
問:上言若犯此法,名為斷頭;準此而言,必無重犯,戒亦非有。答:戒之有無,此入諍論。《雜心》中解:有戒,非無。若論重犯,律自明斷;隨犯多少,一一波羅夷。此篇最初四戒各別,隨重犯淫,眾多重犯;餘盜殺妄,重犯亦爾。此說別脫戒,由境緣別,得戒不同;故後犯時,還隨別犯。如《薩婆多》云:寧可一時發一切戒,不可一時犯一切戒。且如淫戒,女人身上發得二十一戒,男子身上得十四戒,餘法界中男女亦爾。今或貪心,犯一女一道,但名污一淫戒;比丘自餘諸淫,戒體光潔,無行可違,稱本受體。如懺初篇,還得清淨;不言更受,由有本戒。
又如律云:打謗犯重比丘,皆結墮罪;若無戒者,止同吉羅。問:應當足數,不名斷頭?答:懺本清淨,理當足數,如得作說戒、自恣羯磨等;但由情過深厚,不任僧用,故云來不隨意。斷頭之諭,此望不階聖果為言。問:淫戒雖被污染,但名犯戒,出在何文?答:上已明示。更廣張相,如下〈懺法〉中說;戒體定在,常恒清淨。世中有人犯一淫戒,初乃惶懾,後復思審,謂言失戒,遂即雷同隨過皆犯;豈不由愚於教網,自陷流俗。焉知但犯一淫,諸淫並皆不犯;當篇殺盜,常淨儼然;下之五聚,義同初受。故同法之儔,理須明察。
若先嚴淨識,託對五塵,欲染不生,由前方便。若元非攝慮,對境不能不犯。既犯業成,必須無覆,早纖還成本淨,進入僧儔。若迷上所設,自懷藏疾,不參眾務,財法並亡,便冐受用,自他俱屓,豈不悲乎!不亦誤哉!問:淫已被染,諸戒猶全,何故不階聖位?答:《明了論》解:此四重戒,隨毀一重,諸餘戒分,用則無力;如人身中,四處得死,隨損一處,身命便死。由戒力弱,不發定慧也。《十輪》云:若犯四重,毀法謗聖,死入阿鼻;如是之人,於其一身,不能盡結,必墮惡道。若有於我法中出家,持根本戒,常勤勇猛,一切供養,終不虛受。何以故?志求解脫,乃至捨命,終不犯毀。何以故?以四根本,三乘依住故。
《四分》中:尼有八波羅夷,前四同於大僧,後四如〈別〉所說。
《十誦》重犯,不同此律。同名之罪,則有重犯;同種之罪,則無重犯。此據初篇以言。故文云:學悔沙彌犯僧殘,令次第僧中行覆藏,六夜出罪等。餘如別部中說。
《明了論》云:律中說罪有五部者。解云:此間為篇。今依本義,立名部也。有二義:一成就根本義,二隨順根本義。第一波羅夷部,有十六罪。解云:一一各有四部,成十六罪。一遠方便,如行淫時,先起心,未動身口;責心即滅。二者次方便,謂動身就彼,或口說欲作;此對人懺滅;通名吉羅。三近方便,至彼人邊,或欲摩觸,身未交前,是偷蘭遮;期行淫事故摩觸,非為戲樂故,成偷蘭遮,不成僧殘;此罪對人懺。第四身交,是根本也。前三方便,皆為成就,故名部。若根本未成,前三可懺;若已成就,前三逐根本,悉不可懺;此即隨順義。餘三例此部。《四分》中,但言成者波羅夷,不成者偷蘭。若準《十誦》,則偷蘭分輕重。《明了論》中,唯結一品。然偷蘭、吉羅,體通彼此,類解應知。如〈懺法〉中更述。
二者僧伽婆尸沙聚。《善見》云:僧伽者,為僧;婆者,為初,謂僧前與覆藏羯磨也;言尸沙者,云殘,謂末後與出罪羯磨也。若犯此罪,僧作法除故,從境立名。《婆沙》云:僧伽者,為僧,婆尸沙者,是殘。若犯此罪,垢纏行人,非全淨用。有殘之罪,由僧除滅故也。《四分》中,正明僧殘,便成上解;又云有餘,以行法不絕為名也。《毘尼母》云:僧殘者,如人為他所斫,殘有咽喉,故名為殘。理須早救。故戒律云:若犯此罪,應強與波利婆沙等,由隣重罪故也。若約其種,則有十三,僧如〈隨相〉;尼有十七,六異七同,廣如〈別說〉。
《明了論》解:第二僧伽胝尸沙部,有五十二罪。諸部說此罪不同。此乃正量部,名有三義;薩婆多部稱僧伽婆尸沙,有一義與正量部同。解云:由戒、見、眾人和合,是僧伽義。由此二不同,不由定慧,佛所立戒,故言戒同;同一正見,故言見同。婆尸沙者,為殘;若犯此罪,僧中受房舍利養,上中下內,最在其外,故名為殘也。摩那埵者,翻為悅眾意;隨順僧教,咸懷歡喜。阿浮訶那者,翻為呼入眾也。正量部胝尸沙三義,初如前解。第二救義,謂由僧拔濟,得免此罪。三者勝義,向犯罪時,成下劣人;由僧拔濟,還得清淨,從劣得勝。
三者偷蘭遮聚。《善見》云:偷蘭名大,遮言障善道;後墮惡道,體是鄙穢;從不善體以立名者,由能成初二兩篇之罪故也;又翻為太罪,亦言麁惡。《聲論》云:正音名為薩偷羅。《明了論》解:偷蘭為麁,遮即為過。麁有二種:一是重罪方便,二能斷善根。所言過者,不依佛所立戒而行,故言過也;如牛突籬援破,出家域外故。然過名亦通。此罪最初犯為過,後者從初受名;如後牛隨前者,亦得過界。然偷蘭一聚,罪通正從,體兼輕重;律列七聚六聚,並含偷蘭;或在上下,抑有由也。
律中或次僧殘後者,由是戒分所收,罪名重也;如初二篇,遠近方便,及獨頭正罪,破僧盜四之類也。或在提舍尼下,則是威儀所攝,罪名輕也;如第二篇遠方便,及輕獨頭之罪,謂裸身用髮等例是也。然戒與威儀,通別互舉。通則戒,戒並非威儀,皆名犯戒也。若據別以論,上之三篇,過相麁著,能治名戒也;下四過輕,能治之行,名曰威儀。若就均雜往分,前四是均,無非正果;下三為雜,通輕及因;然偷蘭,雜中之重,故在第五也。
四波逸提聚。義翻為墮。《十誦》云:墮在燒煮覆障地獄故也。《四分》:僧有百二十種,分取三十,因財事生犯,貪慢心彊,制捨入僧,故名尼薩耆也;餘之九十,單悔別人;若據罪體,同一品懺。尼二百八戒,入第三篇;三十捨墮,餘入別懺;種相同異,如〈別〉顯之。《出要律儀》云:尼薩耆,舊翻捨墮。《聲論》云:尼翻為盡;薩耆為捨;波逸提者,本名波藥(夷割反),致也。
《明了論》解:波羅逸(羊達反)尼柯部,有三百六十罪。正量部翻為應功用,三義解之:一罪多輕細,難識好毀。二性罪及制罪。三好毀犯者,應作功用對治,勿令滋廣。《薩婆多》云:波羅夜質胝柯,翻為應對治;恒須思惟,若犯即覺。上座部云:波質胝柯,翻為能燒熱;此罪得大叫喚地獄;因時能焦熱心,果時能燒然眾生。但有三部,有二方便。三十、九十,故百二十。無偷蘭遮,有二吉羅。
五波羅提提舍尼聚。義翻向彼悔,從對治境以立名。《僧祇》云:此罪應發露也。即比律戒本中,具明悔過之辭。僧有四種,如下具陳;尼有八種,與僧全別。《明了論》解:第四波胝提舍尼部,有十二罪;翻為各對應說,謂對人說所作業也。
六突吉羅聚。《善見》云:突者,惡也;吉羅者,作也。《聲論》正音突(徒勿反)膝吉栗多。《四分律》戒本云式叉迦羅尼;義翻為應當學;胡僧云守戒也。此罪微細,持之極難,故隨學隨守以立名。《十誦》云:天眼見犯罪比丘,如駛雨下。豈非專翫在心,乃名守戒也。此律有百眾學,尼法指同大僧。七聚之中,分此一部,以為二聚:身名惡作;口名惡說。或云突吉羅惡說者。必有解判,如《疏》述之。
《明了論》解云:非四部所攝所餘諸罪,共學對,及婆藪斗律所說罪,一切皆是第五獨柯多部攝。此是正量部名。以無別身口業故,意是惡作翻之。《薩婆多》云突瑟几理多,用身口二業,翻惡作也。同翻一名,而義兩別。分輕重中,重者名獨柯多,輕名學對。梵音息叉柯羅尼,中國世音息佉柯羅尼,同翻為學對。若不動身口輕,責心即滅;若動身口則重,對人方滅。此間不解分別輕重,通名眾學,謬矣。若但心地起,無方便;若動身口,有遠近二方便;若懺根本,方便隨滅。重罪,重責心;輕罪者,但云不應起如此心,是名責心懺法。亦通下用。《四分》戒律,通束二百五十,以為綱要。
上已依篇聚具列,粗釋名目。餘不盡者,其二不定法,託境以言,通該六聚;若論罪體,生疑不信,是突吉羅。文彰三罪二罪者,略舉生疑之事,廣如《疏》述。七滅諍中,罪亦通有。但為競於四淨,彼此未和;故制七藥,用以除殄。文義既廣,理相又深;徒勞宣釋,終未窮盡,故略不述。而僧尼同數,共成通戒焉。
問:五篇七聚,何義離合,今上所明,但云六聚?答:言立五篇者,《僧祇律》中當宗所明,但云五種犯,五種制,五犯聚。其六聚七聚,即《四分》下文。今且分七、五不同:具有三義,則入五中,一者名均,二則體均,三者究竟均;不具此三,通入聚攝。而六、七差分者,亦有義意:六中合突吉羅,以同體故;七中離於惡說,以過多故。問:上具張六聚名體;請知五篇七聚,名相如何?答:言五篇名者:一波羅夷,二僧殘,三波逸提,四提舍尼,五突吉羅。言七聚者:一波羅夷,二者僧殘,三偷蘭遮,四波逸提,五提舍尼,六突吉羅,七者惡說。
且列兩名,廣如《戒本疏》說。問:律中僧列二百五十戒,戒本具之;尼則五百,此言虛實?答:兩列定數,約指為言;故諸部通言,不必依數。論其戒體,唯一無作;約境明相,乃量塵沙,且指二百五十,以為持犯蹊徑耳。律中,尼有三百四十八戒,可得指此,而為所防。今準《智論》云:尼受戒法,略則五百,廣說八萬;僧則略有二百五十,廣亦同尼律儀。
二明所犯果報。就中分二:初料簡起業輕重,二引文證成來果。
初中,起業要託三毒而生;然毒之所起,我心為本。此義廣張,行人須識;如懺法中,具明業相。今略述起罪,必約三性而生;受報淺深,並由意業為本。故《明了論》解云:破戒得罪,輕重不定。有重心,破輕戒,得罪重。無慚羞心,作無畏難。或由見起,謂無因果。或由不信生,謂非佛制此戒;或不信破此戒得此報。或由疑生,為定佛制?為非佛制?為定得報?不定得報?若由如此心破,得罪便重。若不由如此心,偶爾破戒,重翻成輕。今隨三性,具列罪相。
一者善心犯戒。謂如《僧祇》中:知事比丘,闇於戒相,互用三寶物;隨所違者,並波羅夷。或見他厭生,與其死具;看俗殺生,教令早與,勿使苦惱。此並慈心造罪,而前境違重。不以無知,便開不犯;由是可學,皆結根本。即律文云,愚癡波羅夷,乃至吉羅亦爾。又如《薩婆多》去:年少比丘,不知戒相,塔上拔草,罪福俱得。若論來報,受罪則輕;由本善念,更不增苦;不免地獄,由違受體。若犯性戒,具受二罪,謂業道也,及以違制;若犯遮戒,如壞草木,但得一罪,以化教中本不制故。無情可惱,若後懺洗,復本清淨;不同犯性。廣如下《智論》中說。
二不善心者。謂識知戒相,或復闇學;輕慢教網,毀訾佛語。如《明了論》述云:有四種麁惡言犯罪:一者濁重貪瞋癡心,二者不信業報,三者不惜所受戒,四者輕慢佛語;故心而造,則得重果。以此文證,由無慚愧,初無改悔,是不善心。故《成論》害心殺蟻,重於慈心殺人。由根本業重,決定受報;縱懺墮罪,業道不除。如《十誦》:調達破僧,犯偷蘭已,佛令僧中悔之,而於業道,尚墮阿鼻。故《地獄經》云:一作業定,二受果定,諸佛威神所不能轉。廣如卷未陳說。
三無記心犯者。謂元非攝護,隨流任性;意非善惡,汎爾而造。如比丘方坐,高談虛論,費時損業,縱放身口;或手足損傷草木地土,和僧媒娶,妄用僧物,長衣過限,非時入俗,手觸僧器,壞身口儀。如是眾例,並通攝犯。唯除恒懷護持,誤忘而造;此非心使,不感來業。非即如上。前為方便,後眠醉狂,遂成業果;通前結正,並如論中無記感報。問:無記無業,云何有報?答:解有二。初言感報者,謂先有方便,後入無記;業成在無記心中,故言感報,而實無記非記果也。二者不感總報,非不別受。
如經中頭陀比丘,不覺殺生,彼生命過,墮野猪中,山上舉石,即因崩下,還殺比丘。又如《五百問》中:知事誤觸淨器,作啖糞鬼等。如《成論》中:睡眠成業,是無記業。問:如前無記,有不犯者,其相如何?答:前已略明,今更廣示。謂學知戒相,善達持犯,心常兢厲;偶爾忘迷,由非意緣,故開不犯。如長衣過日,忘不說淨;善攝根門,便睡漏失;扶持木石,失手殺人。如是等緣,並非結限。反上所懷,並結正犯。然則業苦綿積,生報莫窮;虛縱身口,污染塵境;既無三善可附,唯加三惡苦輪;以此經生,可為歎息。
二引證誠報。如《目連問罪報經》云:若比丘、比丘尼,無慚愧心,輕慢佛語,犯突吉羅眾學戒罪;如四天王壽五百歲,墮泥犁中;於人間數九百千歲。第二波羅提提舍尼,如三十三天壽命千歲;於人間數三億六十千歲,墮地獄中。第三波逸提者,如夜摩天壽二千歲;於人間數二十一億四十千歲。第四偷蘭遮,如兜率天壽四千歲;於人間數五十億六十千歲。第五僧伽婆尸沙罪,如不憍樂天壽八千歲;於人間數二百三十億四十千歲。第六犯波羅夷罪,如他化自在天壽十六千歲墮泥犁中;於人間數九百二十一億六十千歲。《涅槃》中:犯突吉羅罪,如忉利天日月歲數八百萬歲,墮地獄中。與上經文不同者,此謂數有大小,即萬萬為億之量也。
自上引經,並是佛說正翻,非謂失譯疑偽。勿得縱心罪境,曾不反知。一犯尚入刑科,多犯理須長劫。
今時不知教者,多自毀傷,云:此戒律所禁止,是聲聞之法;於我大乘,棄同糞土。猶如黃葉,木牛木馬,誑止小兒;此之戒法,亦復如是,誑汝聲聞子也。原夫大小二乘,理無分隔;對機設藥,除病為先。故鹿野初唱,本為聲聞,八萬諸天,便發大道;雙林告滅,終顯佛性,而有聽眾,果成羅漢。以此推之,悟解在心,不唯教旨。故世尊處世,深達物機,凡所施為,必以威儀為主。但由身口所發,事在戒防;三毒勃興,要由心使。今先以戒捉,次以定縛,後以慧殺,理次然乎。今有不肖之人,不知己身位地,妄自安託,云是大乘;輕弄真經,自重我教。
即《勝鬘經》說:毘尼者,即大乘學。《智論》云:八十部者,即尸波羅蜜。如此經論,不入其耳,豈不為悲!故《摩耶經》云:若年少比丘,親於眾中毀訾毘尼,當知是為法滅之相。《涅槃》又云:若言,如來說突吉羅如上歲數入地獄者,並是如來方便怖人;如是說者,當知決定是魔經律,非佛所說。以此文證,如來懸知,未來有此,故先說示,以定邪正,不令有濫;而有同前群黨,可謂即是魔民。又《遺教》等經,並指毘尼以為大師,若我在世,無異此也!而故違逆,自陷深殃。故《百喻經》云:昔有一師,畜二弟子,各當一脚,隨時按摩。
其大弟子,嫌彼小者,便打折其所當之脚;彼又嫌之,又折大者所當之脚。譬今方等學者,非於小乘;小乘學者,又非方等;故使大聖法典,二途兼亡。以此證知,今自目覩。且菩薩設教,通道濟俗;有緣而作,不染其風。初心大士,同聲聞律儀;護譏嫌戒,性重無別。即《涅槃經》中,羅剎乞微塵浮囊,菩薩不與,譬護突吉羅戒也。又《智論》云:出家菩薩守護戒故,不畜財物;以戒之功德,勝於布施;如我不,則施一切眾生之命等。以此文證。
今濫學大乘者,行非可采,言過其實;恥己毀犯,謬自褒揚。余曾語云:戒是小法,可宜捨之,便即不肯;可宜持之,又復不肯;豈非與煩惱合,卒難諫喻,又可悲乎!今僧尼等,並順聖教,依法受戒,理須護持,此則成受。若元無護,雖受不成。故《薩婆多》云:無殷重心,不發無作。縱使成受,形儀可觀,佛法住持,理須同護。今時剃髮染衣,四僧羯磨,伽藍置設,訓導道俗,凡所施為,無非戒律。若生善受利,須身秉御之處,口云我應為之;若污戒起非,違犯教網之處,便云我是大乘,不關小教。故《佛藏》立鳥鼠比丘之喻,驢披師子之皮。廣毀譏訶,何俟陳顯。
隨戒釋相篇第十四(此篇來意,準律條部,但以正本持犯未具,下更列之。今為諸篇未足故,別生一位,使條理隨相,指式軌定。)
比丘有二百五十戒(《智論》云:若但說名字,則二百五十;毘尼中,略說則八萬四千,廣說無量無邊。故出家之人,有無量無邊律儀;在家人不具尸波羅蜜,出家者,即具戒度也)。依之修行,善識其六種相者,使發生定慧,克剪煩惱;若闇於所緣,隨流染惑。豈能反流生死?方更沈淪苦趣!所以依教出相,具顯持犯;必準此行之,庶無禍害焉!今但隨戒別指,直陳進不;若通明心境,具在〈方軌持犯〉中。然戒是生死舟航,出家宗要;受者法界為量,持者麟角猶多。良由未曉本詮故,得隨塵生染。
略分四別:一者戒法,此即體通出離之道。二者戒體,即謂出生眾行之本。三者戒行,謂方便修成,順本受體。四者戒相,即此篇所明,亘通篇聚。
就初戒法,受緣已明。今略標舉,顯知由徑,且分七門:一聖道本基。二戒有大用。三略知名趣。四具緣不同。五優劣有異。六重受通塞。七震嶺受緣,時代不同。
初言聖道本基者。如《成實》云:戒如捉賊,定如縛賊,慧如殺賊;三行次第,賢聖行之。即經云:依因此戒,得生諸禪定,及滅苦智慧。又律云:為調三毒令盡故,制增戒學。又云:戒者,行根面首,集眾善法,三昧成就。又《智論》云:若無此戒,雖諸苦行,皆名邪行。即經云:諸善功德,皆不得生。餘廣如《戒本疏》述之。
二戒有大用。諸佛立教,並有勝能;明義各別,理須略舉。夫三寶所以隆安,九道所以師訓,諸行之歸憑,賢聖之依止者,必宗於戒。故律云:如是諸佛子,修行禁戒本,終不迴邪流,沒溺生死海。又《戒經》云:若有自為身,欲求於佛道,當尊重正法,此是諸佛教。故結集三藏,此教最先。《善見》云:毘尼藏者,佛法壽命,毘尼藏住,佛法方住,故先結之。所以爾者。餘經但汎明化迹,通顯因果;事隨理通,言無所寄。意寔深遠,昏情未達;雖欲進修,尠得其要;多滯筌相,由迷教旨。今戒律大藏,住持功彊;凡所施造,並皆麁現。以人則形服異世,法則軌用有儀;住既與俗不同,雜行條然自別。由世隨相有,法逐相成;便能綱維,不墜於地。又以法能資人,親成眾行,使人能弘法;故律云:以眾和合故,佛法得久住。
三略解名義。依彼梵本,具立三名:初言毘尼(或云毘奈耶,或云毘那耶),此翻為律。即《四分》十八法中,毘尼及律,二名不並;又《增一》中七種律也,謂七毘尼。或以滅翻,從功能為號,終非正譯。故以律翻之,乃當正義。二言尸羅,此翻為戒,即六度所說,良證可知。三言波羅提木叉,此云處處解脫。顯三次第,即是一化始終。律則據教,教不孤起,必詮行相,戒則因之而立;戒不虛因,必有果克,故解脫絕縛,最在其終。次明其義。
初云律者,法也。謂犯不犯,輕重等法;並律所明,即教詮也。問:餘之兩藏,亦明行法,何不標名?答:《智論》云:餘藏所詮,意存定慧;此中顯宣,戒行為萬善之因基;故先取法名,引生後二也。所以前標律者,由出家五眾,形服異世,顯內法亦異;而外道俗流,濫同聖迹,無由取別,妙以法除;故創弘律名,用顯知法。餘如常解。二者戒義,如《雜心》說,謂類通法界也。廣如後明。《智論》云:戒者,秦言性善也。又《善生經》云:戒者,制也,制不善法;或云迮隘,性不容惡;或云清凉,迹煩惱熱;或名為上,能上天堂,至無上道。此但從功能彰名。
或從心辯,如經云,學也,學調伏心等。或就體解,即作無作戒,如《雜心》云:別解脫調伏,以體是善,非惡無記。因明正義,戒者,性也;性通善惡,故惡律儀,類亦通周,故云不律儀也。若此立名,戒當禁也。惡法禁善,名之為律;樂殺前生,行順此法,名之為儀。若就善律儀,反解即是。此則以戒從教立名。又律云:木叉者,戒也,此因從果為號也。三解脫義者。近而彰名,隨分果也。謂身口七非,犯緣非一;各各防護,隨相解脫。遠取戒德,因戒克聖;望彼絕累,由遵戒本。故律云:除結無罣礙,縛著由此解。餘如後說。
四具緣不同。若論末代,唯論羯磨一受;必藉因託緣,便能長立。其受緣相,如上卷一門;但受是比丘大綱,佛法根本,更略標舉。依《毘尼母》論云,具五緣:一和尚如法。二兩阿闍梨如法。並謂弟子見聞無破戒事,堪為師義,是得戒限。三七僧清淨。謂受者三根無染,通望十師,彼此見聞疑中,無非法者,方得成受;片有三根,境非足數,心不具法,了了知非,故受不成。四羯磨成就者。論中云:若言語不具,前後不次,說不明了,並不成受。五眾僧和合,與欲。若有別眾之相,如〈足數〉法中所明,受亦不得。
又云:若在家受五戒八戒乃至十戒,隨毀破一重;如此人者,後出家不得戒,不得作和尚,即十三難中初難攝。餘十二難同。《薩婆多》云:若受五戒,破其重者,後捨五戒,更受五八十具戒等,并禪無漏戒,一切不得;乃至破八戒中重者,不得如前。《毘尼母》云:不就戒場外,更不結大界,直結小界,不得受具。今有無難因緣,結小界受,亦是非法。《多論》又云:若殷重心,則有作與無作;輕浮心者,不發無作。又如受後具持,可是願行相應,依論得戒;有受無持,但有空願,無行可副,則不得戒。
故律云:共比丘同戒也!以受持同故,可有得戒、犯戒之人;反上則無戒,亦不犯也。《多論》問云:羯磨竟時,為善心得?為不善心,乃至無心得?答:通是得戒。若爾,何故律云:瞋恚睡狂,如是等人,不名受具?答云:作白之時,具上四心,不名得戒;羯磨已後,方有四心,皆是得限。
五優劣者。由立此門,知戒是勝緣入道之要,便能護持無失於相也。《婆論》云:木叉戒,佛在世有,希現故勝;禪無漏戒,一切時有。二有漏木又,通情非情,寬故言勝;餘二局情,狹故不如。三有漏木叉,從慈心發故勝,能為佛道作因。四木叉戒者,被及七眾,紹續三乘三寶三道,住持功彊;餘二無能,故劣。五木叉戒者,唯佛弟子有;餘禪戒者,外道亦有。《善見》云:具足木叉者,諸光、諸山、諸學之中,日光、須彌、學中木叉,最以為勝;若非佛出,則無有人竪立此法。
六重受者。依薩婆多宗,戒不重發,亦不重受,罪不重犯,依本常定。故羅漢心,中下品戒。若爾,何故戒有羸不羸耶?答:此對隨行,不論受體。亦可作戒在一念,隨心一品定;無作非心,盡形故,隨行有增微。故《成論》云:有人言,波羅提木叉有重發不?答云:一日之中,受七善律儀;隨得道處,更得律儀;而本得不失,勝者受名。其七善者,謂五戒、八戒、十戒、具戒、禪戒、定戒、道共戒也。如《薩婆多師資傳》云:重受,增為上品,本夏不失。《僧傳》云:宋元嘉十年,祇桓寺慧照等,於天竺僧僧伽跋摩所,重受大戒。或問其故,答曰:以疑先受,若中若下;更求增勝,故須重受。依本臘次。
七震嶺受緣。余聞有人言,此土受戒,先無從如;縱今受者,少乖緣具,理得何疑;但作奉戒之心,莫非得戒之限。忽聞斯語,不覺喟然。豈以雷霆震地,聾者不聞;七曜麗天,盲者不見;既同管識,豈妄厝言。故引用聖教,明白灼然;具緣成受,不具不得。此土受具,《僧傳》顯彰;縱緣境有濫,依法亦有明訣,如前卷〈受〉中。所言漢境受緣者,自漢明夜夢之始,迦竺傳法已來,迄至曹魏之初,僧徒極盛,未稟歸戒;止以剪落殊俗,設復齋懺,事同祠祀。
後有中天竺僧曇摩迦羅,此云法時,誦諸部毘尼,以魏嘉平年至雒陽;立羯磨受法,中夏戒律始也;準用十僧,大行佛法,改先妄習,出《僧祇戒心》。又有安息國沙門曇諦,亦善律學;出《曇無德羯磨》,即太僧受法之初也。比丘尼受具初緣,至宋元嘉七年,有罽賓沙門求那跋摩,至揚州,譯《善戒》等經;又後有師子國尼八人來至,云:宋地未經有尼,何得二眾受戒?摩云:尼不作本法者,得戒,得罪。尋佛制意,法出大僧,但使僧法成就,自然得戒;所以先令作本法者,正欲生其信心,為受戒方便耳;至於得戒,在大僧羯磨時生也。
諸尼苦求更受,答曰:善哉!夫戒定慧品,從微至著,若欲增明,甚相隨喜。且令西尼學語,更往中國請尼,令足十數。至元嘉十年,有僧伽跋摩者,此云眾鎧,解律《雜心》,自涉流沙至揚州。初求那許尼重受,未備而終;俄而師子國尼鐵索羅等三人至京,定前十數,便請眾鐵為師,於壇上為尼重受。出《高僧》、《名僧》、《僧史》、《僧錄》、及晉宋雜錄。故略出緣起,永為龜鏡。
二者戒體,四門分之:一戒體相狀,二受隨同異,三緣境寬狹,四發戒數量。
初中五門:一辨體多少,二立兩所以即解名義,三出體狀,四先後相生,五無作多少。
初中,所以別解脫戒,人並受之;及論明識,止可三五。皆由先無通敏,不廣咨詢;致令正受多昏體相,盲夢心中緣成而已;及論得不,渺同河漢。故於隨相之首,諸門示現;準知己身得戒成不,然後持犯,方可修離。問:別脫之戒,可有幾種?答:論體約境,實乃無量。戒本防惡,惡緣多故,發戒亦多。故《善生》云:眾生無量,戒亦無量等。今以義推,要唯二種,作及無作;二戒通收,無境不盡。
二立兩所以,并解名義。初中,問曰:何不立一,及以三種?答:若單立作,作體謝往,不能防非,又不可常作;故須無作,長時防非。若單立無作,則起無所從;不可孤發,要賴作生。二法相藉,不得立二。何為不三?但由體相,道理相違;一作無作別,二心非心別;性不可合,但得立二。若就所防,隨境無量。二引證者,如《薩婆多》云:若淳重心,身口無教。
初一念色,有身口教,及以無教;第二念中,唯有無教,無其教也(教者,作也,不可教云於他)。《涅槃》云:戒有二種:一者作戒,二者無作戒。是人唯具作戒,不具無作,是故名為戒不具足。即如上論,以無淳重之心,不作奉行之意,不發戒也。又《善生》云:是十惡法,或有作色,無無作色;或有作色及無作色。如人手執極香臭物瓦木等諭。以上諸文,有二非虛。次解名義。
問曰:既知二戒,請解其名?答云:所言作者,如陶家輪,動轉之時,名之為作;故《雜心》云:作者,身、動身方便。言無作者,一發續現,始末恒有,四心三性,不藉緣辨;故《雜心》云:身動滅已,與餘識俱,是法隨生,故名無作。《成論》〈無作品〉云:因心生罪福,睡眠悶等,是時常生,故名無作。云何名戒?戒禁惡法。故《涅槃》云:戒者,直是遮制一切惡法;若不作惡,是名持戒。《善生經》中五義明之,如前制、迮、涼、上、學等解也。
三出體狀。二論不同;今依本宗,約《成論》以釋。先明作戒體。論云:用身口業思為體;論其身口,乃是造善惡之具。所以者何?如人無心殺生,不得殺罪,故知以心為體。文云:是三種業,皆但是心;離心無思,無身口業。若指色為業體,是義不然;十四種色,悉是無記,非罪福性。又有論師,以身口二業相續善色聲,為作戒體;以相續色聲,法入所攝,意識所得,是罪福性也。言無作戒者,以非色非心為體。非色者,非塵大所成,以五義來證:一色有形段方所,二色有十四二十種別,三色可惱壞,四色是質礙,五色是五識所得;無作俱無此義,故知非色。
言非心者,體非緣慮,故名非心,亦有五證:一心是慮知,二心有明暗,三心通三性,四心有廣略,五心是報法;無作亦不具此。故以第三聚非色非心為體。文云:如經中說,精進人得壽長,隨壽長得福多,以福多故久受天樂。若但善心,云何能得多福?是人不能常有善心故。又意無戒律儀。若人在不善無記心,亦名持戒,故知爾時無有作也。《涅槃》云:戒者雖無戒色,而可護持;雖非觸對,善修方便,可得具足。《十住婆沙》云:戒有二種,作者是色,無作非色。故以多文,證成非色。
四明二戒先後。初解云:如牛二角,生則同時。故《多論》云:初一念戒,俱有二教;第二念中,唯有無教。後解云:前後而起。故《善生》云:世間之法,有因則有果;如因水鏡,則有面像。故知作戒前生,無作後起。論云:作時具作無作者,此是作俱無作,並是戒因;至第三羯磨竟,其業滿足,是二戒俱圓,故云具作無作。不妨形俱無作,仍後生也。亦是當一念竟時,二戒謝後,無作生也。
五汎解多少。依如《多論》,八種無作:一作俱無作。如作善惡二業,與作方便齊生。二形俱無作。如善惡律儀,形滅戒失。三事在無作。如施物不壞,無作常隨,僧坊、塔像、橋井等物,功德常生;除三國緣:一前事毀破,二此人若死,三若起邪見;無此三者,事在常有。惡緣同之。四從用無作。如著施衣入諸禪定,則令施主得無量福。惡緣弓力,例此可知。五異緣無作。如身造口業,發口無作;口造身業,發身無作等。若依《成論》,身口互造。六助緣無作。如教人殺、盜,隨命斷、離處,教者得罪。七要期無作,亦名願無作。
如人發願作會作衣等施,無作常生。八隨心無作。有定慧心,無作常生,亦名心俱。《成論》云:出入常有善心,轉勝故。此言隨心者,隨生死心,恒有無作,非謂隨定惠。別脫不爾,唯隨於身。即《涅槃》云:初果生惡國,道力不作惡。上八種中,前七通善惡,欲界繫法。後一無作,若是世禪,局上二界;若出道法,非三界業。
二受隨同異。二種無作,五義同之:一者名同。受隨俱名無作(受謂壇場戒體,隨謂受後對境。護戒之心,方便善成,稱本清淨故也)。二者義同,同防七非。三者體同,同以非色心為體。四敵對防非同。受中無作體,在對事防,與隨中無作一等。五多品同。如《成論》,戒得重發,肥羸不定。異有四種:一受中總發,以願心情非情境,一切總得;隨中無作別發,行不頓修,次第漸成。二長短不同。
受中無作,懸擬一形;隨中無作,從方便色心俱,事止則無,故名短也。三寬狹不同。受中任運,三性恒有;隨局善性,二無名狹。四根條兩別。受為根本;隨依受起,故曰枝條。二種作者,有五同:一名同,二義同,三體同,四短同,五狹同,唯局善性。所以準知。有四種異:一受中總斷,隨中別斷。二受本,隨條。三受是懸防,隨中對治。四受作一品,終至無學,隨一品定;隨中作戒多品,田境有優劣,心有濃淡,故心分三品,不妨本受是下品心。故《雜心》云:羅漢有下品戒,年少比丘上品戒。
三明發戒緣境寬狹。上卷受緣,已略明發戒方法,但心隨境起,故今廣論,令知戒德之高廣,亦使持者有勇勵。就中分四:一能緣心,現在相續心中緣。二所緣境。境通三世,如怨家,境雖過去,得起惡心,斬截死尸。現在怨家子,有可壞義;未來諸境,可以準知,故緣三世而發戒也。《成論》問:為但於現在得律儀,從三世眾生得耶?答:三世眾生所得。如人供養過去所尊,亦有福德;律儀亦爾。三發戒,現在相續心中得。四防非者,但防過去未來非,現在無非可防。問:毘尼殄已起,戒防未起,何得言斷過去非耶?答:境雖過去,非非過去,猶是戒防未起非。
又解云:一專精不犯,戒防未起非;二犯已能悔,還令戒淨,即除已起非。餘如《戒本疏》解。然則緣境三世,得罪現在,過未二境,唯可起心,說言三世發也;若據得戒,唯在現在一念。《成論》云:慈悲布施,是亦有福;戒亦可爾,以通三世,皆與樂意。又云:慈功備物,但通現在,過未已謝;戒則不爾,要必普周,若作偏局,一向不合。故《多論》云:以惡心隨戒有增減故。問:戒從三世發,唯防二世非者?答:若論受體,獨不能防,但是防具;要須行者秉持,以隨資受,方成防非。不防現在,以無非也。若無持心,便成罪業;若有正念,過則不生故也。然又以隨資受,令未非應起不起,故防未非;若無其受,隨無所生。既起惡業,名曰過非;為護受體,不令塵染;懺除往業,名防過非。若爾,戒必防非,非何故起?答:要須行者,隨中方便,秉持制抗,方名防非。如城池弓刀,擬捍擊賊之譬。餘如《戒本疏》中解之。
四明發戒多少。略如上明。今又述者,以世俗多迷,故廣銓敘,意存識相知法,自濟兼人故也。然所發戒數,隨境無量。要而言之,不過情與非情,有無二諦,攝相皆盡,任境而彰。略說則地水火風空識等界,及色聲香味觸等五塵;乃至過未三世,法界等法;及六趣眾生,趣外中陰,四生,亦發得戒。
上來懸舉。次引文證。
《俱舍》云:戒從一切眾生得定,分因不定。何以故?不得從一種眾生得故。分不定者,有人從一切分得戒,謂受比丘戒;有人從四分得,謂受所餘諸戒,即五八十戒也。因不定者,有二義:若立無貪瞋癡,為戒生因,從一切得,以不相離故;若立上中下品意,為戒生因,則不從一切得。若不從一切眾生得,戒則無也。何以故?由遍眾生起善,方得,異此不得。云何如此?惡意不死故。若人不作五種分別,得木叉戒:一於某眾生我離殺等,二於某分我持,三於某處能持,四某時能持,五某緣不持,除鬪戰事;如此受者,得善,不得戒。
於非所能境,云何得戒?由不害一切眾生命故,方得。若從所能境得戒,此則有損減過;能非能,互轉生故。若爾,則離得捨因緣;得戒捨戒,此義自成。縱離得捨因緣,此有何過?惡心不死故,不成溥用。《毘婆沙》問云:若爾,草木等,未有有時生滅,豈非增減?眾生入般,豈非減耶?義解作四句:一心謝境不謝,聖無煩惱,以境不盡故,戒在不失。二境謝心不謝,入般草死,戒不失,由心過罪在故。三心境俱不謝,可知。四心境俱謝,根轉之時,不同戒失。
《薩婆多》云:於非眾生上,亦得無量戒善功德。如三千世界,下盡地際,傷損如塵,皆得其罪;翻惡成善,一一塵處,皆得戒善;乃至一草一葉一華,反罪順福,皆入戒門。故《善生》云:大地無邊,戒亦無邊;草木無量,戒亦無量;虛空大海,戒德高深,亦復如是。以此文證,理通法界,義須戴仰。
《多論》又云:於三千大千世界,下至阿鼻,上至非想,於一切眾生上,可殺不可殺,乃至可欺不可欺;此一一眾生,乃至如來,有命之類,以三因緣,一一得戒。又以此推,出家僧尼,及下三眾,奉戒德瓶,行遵聖迹,位高人天,良由於此。端拱自守,福德恒流。故《明了論》云:四萬二千,福河恒流。解云:謂四萬二千學處,一切恒流,其猶河水,洗除破戒煩惱。言四萬二千者,謂根本戒有四百二十。所以爾者,如婆藪斗律,戒有二百,多明輕戒;優婆提舍,戒有一百二十一,多明重戒;比丘尼別戒九十九;合成四百二十。
是一一戒,有攝僧等十功德;一一功德,能生十種正行,謂信等五根,無貪等三善根,及身口二護;一戒即百,合成有四百二十,豈非四萬二千。又解云:無願毘尼者,謂第三羯磨竟時,四萬二千學處,一時並起,無一戒不生,故稱無願。據斯以求,戒德恒流。問:僧尼二眾,戒數各別,何以無願毘尼,直言四萬二千耶?一解:此總舉二眾以說,若取實理,各隨本戒。又釋:以轉根義,證比丘懸發得尼戒,俱有四萬二千。
次對七眾發戒多少。準《薩婆多》云:五戒者,於一切眾生,乃至如來,皆得四戒;以無三毒善根,得十二戒。并一身始終,三千界內,一切酒上,咽咽皆得三戒,以受時一切永斷。設酒滅盡,羅漢入般,戒常成就。準以義推,女人身上淫處有三,男上有二;發由三毒,單配,則女人所得十八戒;男子十五戒;非情一酒,亦得三戒。八戒發者,眾生同上,非情得五。十戒,三眾,情及非情,同大僧發。《四分律》文,俱發七支,戒戒下文,皆結吉羅故。若爾何故列十?此但示根本喜作,說相令其早知,餘則和尚曲教。
故三歸羯磨,俱無戒數之文;說相之中,方列十四,兩種類解。若約僧尼,準如《婆論》,一一眾生,身口七支,以貪瞋癡起故,成二十一戒。今義準張,三毒互起,二三等分,應有七門。女人九處,男子八處;七毒歷之,女人身上,得六十三戒;男子身上,以已七毒惱他,得五十六戒;非情戒境,各得七戒。以此例餘,法界之中,情與非情,各得諸戒無量無邊。故《善生》中,五種為量:眾生、大地、草木、大海、及以處空,譬戒德量,如前分雪。
問:七支攝戒盡不?答:盡也!設有不盡,攝入七中,如配戒種類所說。又云:攝戒不盡,以罪性不同;如殺打兩別,能防體異。故《善生》云:除善惡戒已,更有業戒,所謂善惡法也!故知,根本七支所收,業戒種類所攝。宜作四句:一者善而非戒,謂十中後三是也!律不制單心犯也!二戒而不善,即惡律儀。三亦善亦戒,十善之中前七支也!以不要期,直爾修行,故名善也!反此策勵,故名戒也!四俱非者,身口無記。問:戒與律儀,行相差別如何?答:通行無涯,是律儀也!對境禁約,是戒儀也!如比丘具緣受已,見生不殺,望此一境,名持殺戒;望餘四生,名持律儀。若殺此生,名犯殺戒;餘生不殺,不犯律儀。若就惡律儀解,望殺一羊,名持惡戒;望餘通類,有生皆罪,是持律儀。
三者戒行。謂受隨二戒,遮約外非;方便善成,故名戒行。然則,受是要期思願,隨是稱願修行。譬如築營宮宅,先立院牆周匝,即謂壇場受體也;後便隨處營構,盡於一生,謂受後隨行。若但有受無隨,直是空願之院,不免塞露之弊。若但有隨無無受,此行或隨生死,又是局狹不周;譬同無院室字,不免怨賊之穿窬也!必須受隨相資,方有所至。問:今受具戒,招生樂果,為受為隨?答:受是緣助,未有行功;必須因隨,對境防擬,以此隨行,至得聖果,不親受體。故知一受已後,盡壽已來,方便正念,護本所受;流入行心,三善為體,則明戒行,隨相可修。若但有受,無隨行者,反為戒欺,流入苦海,不如不受,無戒可違。是故行者,明須善識,業性灼然,非為濫述。
四明戒相。語相而言,有境斯是;緣則綿亘,攝心通漫。今約戒本,人並誦持;文相易明,持犯非濫。自餘萬境,豈得漏言;準例相承,薄知綱領。
初篇淫戒已下,例分為三:一謂所犯境,二成犯相,三開不犯法。略知持犯,廣如下篇,餘義並如《戒本疏》中。
初明犯境者,《僧祇》云:可畏之甚,無過女人,敗正毀德,莫不由之。染心看者,越毘尼;聞聲起染,亦爾。《智論》云:淫欲雖不惱眾生,心心繫縛,故為大罪。故律中淫欲為初;又比丘法,今世取涅槃故。《四分》中犯境,謂人、非人(天子鬼神等)、畜生三趣。據報則男女二形。據處則女人三道,謂大、小便道及口;男子二道。此等淫處,若覺、睡眠,若死、未壞、少壞,但使入淫處如毛頭,皆波羅夷。
律云:牛馬猪狗雁雞之屬,莫問心懷想疑,但是正道,皆重。餘《摩得伽論》,具明犯之分齊。然淫過麁現,人並知非,及論問犯,犯皆結正;約相示過,耳不欲聞,或致輕笑,生疑生怪。故《善見》云:法師曰:此不淨法語,諸聞說者勿驚怪,生慚愧心,志心於佛。何以故?如來慈愍我等,佛是世間王,離於愛染,得清淨處;為愍我等,說此惡言,為結戒故。又觀如來功德,便無嫌心,若佛不說此事,我等云何得知波羅夷罪?有笑者驅出。
次成犯相,有二緣:一自有淫心向前境,縱有裏隔互障,但入如毛頭,結成大重。具四緣成:一是正境(男則二道,女則三處),二興染心(謂非餘睡眠等),三起方便,四與境合便犯。二者若為怨偪,或將至前境,或就其身,佛開身會,制令不染。
亦具四緣:一是正境(不問自他),二為怨偪,三與境合,四受樂便犯。《善見》云:淫不受樂者,如以男根內毒蛇口中及以火中,是不染之相。問:此淫戒結犯,通戲突不?如以小兒根,內口中弄,故無淫心。答:淫心難識,準律云:愛染汙心,是淫欲意,並犯重罪。《五分》:若刺者是戲,偷蘭;非戲者,重。受刺者亦爾。《十誦》云:口中要過齒成犯,餘二道無開。
《四分》云:若為怨家彊持男根,令入三犯境,於三時心無有樂,皆不成犯;隨始入、入已、出時,一一時中有淫意,皆重。若為怨家強捉比丘,二處行不淨,初入覺樂,犯重;乃至裹隔四句亦爾。脫有其事,內指口中齧之,唯覺指痛,則免重罪。如前論說,蛇口火中可也。律云:死尸半壞、多分壞,及骨間行不淨,偷蘭。此淫戒結犯,不待出精,但使骨肉間行者,皆偷蘭;若元作出精意,精出犯僧殘。如《戒本疏》說,由元非僧殘意故,但是正道,皆犯。故《善見》:縱使斫頭斷,及死人口中頸中行淫,亦重。律云:若僧尼互相教作者,能教犯偷蘭,不作犯吉羅;下三眾相教,作不作俱犯吉羅;作者滅擯、吉羅為異(乃至下篇,同犯吉羅)
三明不犯中,若睡眠無所覺知(謂開怨來偪己身分),不受樂(謂開怨家將造他境),一切無有淫意(無愛染污心故)。並不犯。
第二盜戒。性戒,含輕重也。性重之中,盜是難護。故諸部明述,餘戒約略總述而已;及論此戒,各並三卷五卷述之。必善加披括,方能免患。有人別摽此盜,用入私鈔,抑亦勸誡之意也。終須遍覽,故銓次列之。
初犯境之中。謂六塵六大,有主之物,他所吝護,非理致損,斯成犯法。若無主物,及以己物,或為緣差、境奪、心想、疑轉,雖有盜取之心,而前非盜境,並不結犯,唯有本心方便。問:何名無主物?答:《善見》云:子作惡事,父母逐去,後時父母死者,是物無主,用則無罪。《薩婆多》云:二國中間,兩邊封相,其間空地有物,是名無主。又云:若國破王走,後王未統,此中有物,又是無主。即如俗令,山澤林藪,不令占護;若先加功力,不得盜損。
二成犯相中,總緣具六種:一有主物,二有主想,三有盜心,四重物,五興方便,六舉離本處。必具成犯。今依犯緣,次第解釋。就初緣中,大分三位:一盜三寶物,二盜人物,三盜非畜物。
初中,先明知事人是非,然後解盜用差別。所以然者,若不精識律藏,善通用與者,並師心處分,多成盜損。相如後說。故《寶梁》、《大集》等經云:僧物難掌,佛法無主,我聽二種人掌三寶物:一阿羅漢,二須陀洹。所以爾者,諸餘比丘,戒不具足,心不平等,不令是人為知事也。更復二種:一能淨持戒,識知業報;二畏後世罪,有諸慚愧,及以悔心。如是二人,自無瘡疣,護他人意,此事甚難等。聖教如此,即為大誡。因即犯者,愚癡慢故。所以律云:我說此人,愚癡波羅夷等(並謂不依佛教,師心冥犯大罪)
今料簡三寶物,四門分別:一盜用,二互用,三出貸,四將三寶物瞻待道俗法。
初中,盜佛物者。正望佛邊,無盜罪。由佛於物無我所,心無惱害故。但得偷蘭,以同非人物攝故。《十誦》:盜天神像衣,結偷蘭。《涅槃》亦云:造立佛寺,用珠華鬘供養,不問輒取,若知不知,皆犯偷蘭。若有守護主者,三寶物邊,皆結重罪;無守護主,望斷施主福邊結罪。故《鼻奈耶》云:若盜佛、塔聲聞塔等幡蓋,皆望斷本施主福邊結罪。故《五百問》中,塔上掃土,淨地棄之,不得惡用。《摩得勒伽》云:盜非人廟中物,有守護者犯重。《十誦》:盜佛圖物,精舍中供養具,若有守護,計直成犯。《善生》中,亦從守塔人得重罪,不望佛邊結之。
所以約守物人結者,如盜人物中分別。必盜而供養,無犯:《薩婆多論》盜佛像,《十誦》中偷舍利;並淨心供養,自作念言,彼亦是師,我亦是師,如是意者,無犯。《摩得伽》中,盜佛像舍利,不滿五故,偷蘭;滿五犯重。《薩婆多》云:謂轉賣者,若佛塔中鳥死,及得餘物,但供塔用,餘用犯盜。
盜法者。法是非情,無我所心,律中結重者,望守護主結也。文云:時有比丘,盜他經卷,佛言計紙墨結重,佛語無價故。《十誦》、《摩得伽》、《薩婆多》,並同,望護主結。《五分》:盜經者,計紙墨書功,滿五犯重。《摩得伽》云:偷經物,滿五得重,不滿犯輕。《五百問》中:不得口吹經上塵土,像上準同。若燒故經,得重罪,如燒父母;不知有罪者,犯輕。《十誦》:借經拒而不還,令主生疑者,偷蘭,此由心未絕故爾。《正法念》云:盜寫祕方犯重。問:如論中,盜像舍利供養無犯,盜經亦同,一向結重者?答:佛得遙心禮敬,法須執文讀誦。故《地持》云:不現前供養,名大大供養等。若欲互舉,亦互結犯;如人造像,專心為己,不通餘人,可不結重;造經為他,隨能受用,豈可結罪。
盜僧物者。有護主者,同上結重。若主掌自盜,準《善見論》,盜僧物犯重。然僧有四種:一者常住常住。謂眾僧厨庫,寺舍眾具,華果樹林,田園僕畜等。以體通十方,不可分用,總望眾僧,如論斷重。《僧祇》云:僧物者,縱一切比丘集,亦不得分。此一向準入重攝。二者十方常住。如僧家供僧常食,體通十方,唯局本處,若有守護,望主結重;同共盜損,應得輕罪。《僧祇》云:若將僧家長食還房,得偷蘭。
《善見》云:若取僧物如己物,行用與人,得偷蘭(準共盜僧食);若盜心取,隨直多少結,是名第五大賊(準似有主)。《毘尼母》亦爾。
《薩婆多》、《善見》:不打鐘,食僧食者,犯盜;又空寺中,客僧見食盜啖者,隨直多少結罪(準此如上偷蘭)。三者現前現前。必盜此物,望本主結重;若多人共物,一人守護,亦望護主結重。四者十方現前。如亡五眾輕物也。
《善生經》云:盜亡比丘物,若未羯磨,從十方僧,得罪輕(謂計人不滿五,但犯偷蘭);若已羯磨,望現前僧,得罪重(謂人數有限則,可滿五,夷)。若臨終時,隨亡人屬授物,盜者,隨約所與人邊結罪。《四分》云:四方僧物,若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應分、不應賣、不應入己,皆犯偷蘭。
因即有人言,若盜僧物,云不成盜,便即奪取。此未見諸部明文,若奪成重。《四分》:暫礙僧用,故結輕;若永入已,同《善見》,斷重。《五分》:盜心貿僧好物,直五錢犯夷;一錢已上,犯偷蘭。《太集》云:盜僧物者,罪同五逆。然盜通三寶,僧物最重,隨損一毫,則望十方凡聖,一一結罪。故諸部《五分》中:多有人施佛物者,佛並答言,可以施僧,我在僧數,施僧得大果報。又《方等經》云:五逆四重,我亦能救,盜僧物者,我所不救。餘如《日藏分》、《僧護傳》等經廣陳。《五百問》云:負佛法僧物,縱償還,入阿鼻而得早出,何況不償者,永無出期。因說三藏法師還債事(云云)
二明互用。又分四:一三寶互,二當分互,三像共寶互,四一一物互。
就初中。如《僧祇》:寺主摩摩帝,互用佛法僧物,謂言不犯,佛言波羅夷。謂知事人,取僧糧食器具及以牛馬,為佛像家營事使役,並得正重;將佛法物,僧用亦爾。廣文如彼律。《寶梁》等經云:佛法二物,不得互用,由無有人為佛法物作主故;復無可咨白,不同僧物。所以常住招提,互有所須,營事比丘和僧,索欲行籌,和合者得用。若欲用僧物,修治佛塔,依法取僧,和合得用;不和合者,勸俗修補。若佛塔有物,乃至一錢,以施主重心故捨,諸天及人,於此物中,應生佛想塔想,乃至風吹雨爛,不得貿寶供養;以如來塔物,無人作價故。
若準此義,佛堂之內,而設僧席;僧房之內,安置經像,妨僧受用;並是互用,由三寶位別,各攝分齊故。若無妨暫安,理得無損。文云:不得安佛下房,已在上房也。問:招提常住等,是何物耶?答:《中含》:阿難受別房,用施招提僧;菴婆女以園施佛為首,及招提僧。文中不了,準此,房字等是招提僧物,華果等是僧鬘物。《五百問》:本非佛堂,設像在中,比丘共宿臥,作障隔者,不犯。由佛在世,亦與弟子同房宿故。《十誦》:佛聽僧坊畜使人,佛圖使人,乃至象馬牛羊亦爾,各有所屬,不得互使。
《薩婆多》:四方僧地,不和合,不得作佛塔,為佛種華果。若僧中分行得已,聽隨意供養;華多無限者,隨用供養。若經荒餓,三寶園由,無有分別,無可問白,若僧和合,隨意處分。若屬塔水,用塔功力得者,僧用得重;若功力由僧,當籌量多少,莫令過限,過則結重。《十誦》:僧園中樹華,聽取供養佛塔。若有果者,使人取啖;大木供僧椽梁用;樹皮葉等,隨比丘用。亦得借僧釜鑊瓶盆等雜用。《毘尼母》云:已處分房地,種樹得木,後用治房,不須白僧;僧樹治塔,和僧者得。
《僧祇》:院內樹薪,應準多少,供溫室、食厨、浴室、別房,不得過取;若無定限,隨意多少,應取乾枯者。若僧須木用,或有樹在妨地,而施主不許者,使淨人以魚骨刺灰汁澆,令死,然後語施主知,後乃斫用。若僧田宅,連接惡人,得語檀越轉易。《四分》:瓶沙王以園施佛,佛令與僧等。故知三寶不得互用,便勸施僧,僧猶得供佛法也。若本通三寶施者,隨偏用盡,不得破此物以為三分,則乖本施心故。《善見》云:伏藏中物,若為三寶齋講設會,得取,無罪。上律中,乃至別人,得用僧薪草者,此要須具戒清淨,應僧法者。如律所斷,財法皆同。若行少缺,乖僧用者,得罪無量,廣如前經中。又如傳云:由取僧樹葉染作雜用,罪藉藏在石函,身皆入地獄受苦。斯由戒非全具,心無慚愧故耳。有心行者,自隱而參取焉。
二當分互用。謂本造釋迦,改作彌陀;本作《大品》,改作《涅槃》;本作僧房,改充車乘;皆望前境,理義可通,但違施心,得互用罪。律云:許此處,乃與彼處;及現前堂直,迴作五衣,並得罪也。若本作佛,迴作菩薩,本經未論等,則情理俱違;本造正錄、雜錄直經,乃造人集偽經者,因果全乖;決判得重,福無福別,邪正雜故。若東西二龕,佛法財物,有主不合,無主通用。若元通師徒,及眾具供養者,理通得作;而不通牛馬雜畜,非義之人。《五百問》云:用佛彩色,作鳥獸形,得罪;除在佛前,為供養故。
《善見》:若施主本擬施園果,為衣服湯藥等,盜心迴分食者,隨計結重。若擬作僧房舍重物,而迴作僧食,犯偷蘭。若住處乏少糧食,各欲散去,無人守護者;和僧減用上園果等重物作食,主領守之;乃至四方僧房亦得。若房破壞,賣麁者以相治捕。若賊亂世,聽持隨身;賊去靜時,還復本處。欲供養此像,迴與彼像,吉羅。第八、第九、第十卷中,論盜戒大微密。《十誦》、《勒伽》云:持此四方僧物,盜心度與餘寺,吉羅;以還與僧,不犯重也。《僧祇》:若在近寺破,無臥具供養者,通結一界,彼此共用。《五百問》中:白衣投比丘,未度者,白僧與食。
若為僧乞,白僧,聽將僧食在道;若僧不許,或不白行,還須償;不者犯重。若供僧齋米,僧去,齋主用供後僧,打犍稚得食;若不打者,一飽犯重。準上,不得輒將僧食出界而食,本無還心者,犯重;雖復打鐘,猶不免盜,以物體攝處定故。律中,共利養別說戒者,須作羯磨和僧方得;若直得者,何須同界同法也。若為僧差遠使,路非乞食之所,和僧將食在道,亦不必作相,準《善見》守寺之文。若寺莊磑,不必和僧,彼此通用,住處各鳴犍稚通食。若行至外寺,私有人畜,用僧物者犯重;以施主擬供當處住僧,不供別類,非是福由故;僧家人畜,犯吉羅。
三像共寶互。謂住持三寶,與理寶互也。《薩婆多》問:佛在世時,諸供養三寶物中,常受一人分;何以滅後,偏取一人分。答:佛在時,色身受用,故取一人分;滅後供養法身,功德勝僧,故取一寶分。又佛在時,言施佛者,則色身受用;言施佛寶者,置爪髮塔中,供養法身,法身常在世間故。若施法者,分作二分,一分與經法,一分與誦經說法人;若施法寶,懸置塔中。若施僧寶,亦著塔中,供養第一義諦僧;若施眾僧者,凡聖俱取分,以言無當故。準此,受施之時,善知通塞;勿令互用,致有乖失。
四隨相物中自互。先約佛物,有四種:一佛受用物。不得互轉,謂堂字衣服床帳等物,曾經佛用者,著塔中供養,不得互易,如前《寶梁經》說。《五百問事》云:不得賣佛身上繒,與佛作衣。又佛堂柱壞,施主換訖,故柱施僧,僧不得用。律中佛言:若佛園坐具者,一切天人供養,不得輒用,皆是塔故。廣敬如〈僧像致敬〉法中。二施屬佛物。《五百問》云:佛物得買取供養具供養。《十誦》:以佛塔物出息,佛言聽之。《五百問》云:佛物不得移至他寺,犯棄;若眾僧盡去,白僧,僧聽,將去無罪。比丘客作佛像書經,得物不得取。
若得佛家牛畜,亦不得使,使佛牛奴,得大罪。三供養佛物。《僧祇》:供養佛華多,聽轉賣買香燈;猶故多者,轉賣,著佛無盡財中。《五百問》云:佛旛多,欲作餘佛事者,得;施主不許,不得。準此,迴改作故,不轉變本質。如《大論》云:如畫作佛像,一以不好故壞,得福;一以惡心壞,便得罪也。四者獻佛物。律云:供養佛塔食,治塔人得食。《善見》云:佛前獻飯,侍佛比丘食之;若無比丘,白衣侍佛亦得食。準此,俗家佛盤,本不屬佛,不勞設贖;言贖,偽經。次明法物,亦有四別:一法所受用。
如箱函、匱簏、巾帖之屬,本是經物,曾經置設,不可迴改;餘三得不,準上可知。三明僧物。若二種常住,局處已定,不可轉移,如上所明;若通濟他寺,羯磨和得。初之常住,止得受用。十方常住,鳴稚同時,即預食分;若惡戒及時,有德非時,非法而用,並結偷蘭。二種互用,通和得不,準上可知。常住人畜,必無賣買,準經罪重,諸律無文。故《僧祇》中,施僧婢並不合受,可以意知。若論二種現前,罪互如上。就輕重二物,斷割非文;違者,雙結二罪。
三出貸三寶物。《僧祇》:塔僧二物互貸,分明券記,某時貸,某時還;若知事交代,當於僧中讀疏,分明唱記,付囑後人;違者結犯。《十誦》、《僧祇》:塔物出息取利,還著塔物無盡財中;佛物出息,還著佛無盡財中,擬供養塔等;僧物,文中例同。不得干雜。《十誦》:別人得貸塔僧物;若死,計直輸還塔僧。《善見》:又得貸借僧財物,作私房。《善生經》:病人貸三寶物,十倍還之;餘不病者,理無輒貸。與律不同,疑是俗中二眾,文似出家五眾。《五百問》云:佛物人貸,子息自用,同壞法身。若有施佛牛奴,不得受用及賣易之;若施軍器,亦不得受。餘並如畜寶戒。
第四瞻待道俗法。《四分》:優波離至一住處,不迎接故,當日還出;佛言:若知法知律知摩夷者,凡至所在,皆應迎逆,供給飲食等。亦不言現前四方僧物。準與知事人衣,是十方現前物,故知非是四方常住物也。《十誦》云:以此人替補我處,故須供給。《五分》:若白衣入寺,僧不與食,便起嫌心;佛言應與。便持惡器盛食與之,又生嫌心;佛言以好器與之。此謂悠悠俗人,見僧過者。若在家二眾,及識達俗士,須說福食難消,非為慳吝,如〈眾網〉法中說。《十誦》:供給國王大臣薪火燈燭,聽輒用十九錢,不須白僧;若更索者,白僧給之。
惡賊來至,隨時將擬,不限多少。《僧祇》:若惡賊檀越工匠,乃至國王大臣,有力能損益者,應與飲食。《多論》云:能損者與之,有益者不合,即是污家;若彼此知法如律,亦得。廣如二篇下說。《十誦》:病人索僧貴藥,聽與兩錢半價。《善見》:瞻待淨人法,若分番上下者,當上與衣食,下番不得;長使者,供給衣食。《十誦》:客作人,雇得全日,卒遇難緣,不得如契者,佛令量工與之。準於俗法,從旦至中前,有難事者,給食一頓,不與作直;中後已去,有難不役,則給全日作工。又須準佛語,量其功勞,看其勤墮;雖復役經半日,而工敵全夫者,亦與本價,必墮者亦減。餘廣有僧食通局,如上卷中。
大門第二。盜人物中,由定有主故,望二主結:一損正主,二損護主。就正主物,要有三句:一有我所心有守護,如匱中綿絹財物等。二有我所心無守護,田中五穀是。三無我所心無守護,地中伏藏是。若盜此三,並損正主結罪。就守護主,二句不同:一有我所心別守護,如僧可分物,令人守常者。二無我所心別守護,如關頭奪得禁物,及比丘失物,為官奪得。盜得此物,望守護結。今總二主,分為七種。
一掌護損失主。《善見》云:比丘為他別人,乃至三寶,守護財物,若謹慎掌護,堅鎖藏戶;而賊比丘從孔中屋中竊取,或偪迫強取,非是護主能禁之限者;望本主結罪,不合徵守物人(若徵犯重)。若主常懈慢,不勤掌錄,為賊所偷者;守物比丘必須償之,不望本主;若不還者,守護結犯。
二寄附損失主《十誦》:有比丘遠處寄物,著道損破。佛言,若好心投,破者,不應償;惡心破者,須償。比丘寄居士物,不好看故失者,應索取。若寄居士物,居士寄比丘物,如上二說。若借他物者,不問好惡二心,若損,一切須償。今有為他洗瓶鉢,及誤破失者,並多索償,隨滿結重。
三被盜物主。《十誦》:若眾中失物者,眾主不得為其撿挍,及以投竄誦呪而取。義張二位:一不現前盜。物主護心義弱,取者得想決徹;主雖有心不捨,後見此物,不得奪取;以離地屬賊義成,若奪犯重。故律云,時有比丘奪劫者物,佛言波羅夷。《僧祇》:面不現前,一本主不捨,二奪者未作得想,後得奪取;反上二緣,奪得重罪。縱自心不捨,前人決定取者,正成盜損,不得奪之;若先捨者,無主物故,亦不合奪,舉離屬於後取。二對面現前奪。由守護義強,奪者猶預,得想未定;本主心弱,而未捨者,亦得追奪。
《僧祇》:賊奪物去,比丘逐賊,奪得本物,無犯。又闇逐賊,彼藏物去,比丘即取將來。又賊漸近村落,比丘逐賊;若和喻得,若恐[歹*赤]得,無犯。知有死事,不應告人。如上諸句,皆是對面被劫。若已作失想,不問奪者決定、不決定,後還取者,便為賊復奪賊物;並由決屬賊故。縱不失想,而賊心決取無畏,亦是屬賊,不合追奪。《毘奈耶》云:若失物,官人奪得,還比丘者,得取無犯。準此,面不現前,乃至盜金像等,雖知藏處,亦不合取。《十誦》:若比丘為賊所獲,自偷身賊所,無犯;若師奪弟子,將來,得重。
四賊施比丘物主。《十誦》:賊偷物來,或好心施,或因他逐,恐怖故施,得取此物;莫從賊乞,自與者得取之。取已染懷色而著;有主識者,若索,還他。若賊比丘邊買得衣者,本主見衣,不得直奪,應還本直。今或有偷三寶物,及以金銀經像,毀成器鋌,而乞比丘者,若準上文,應得受之。據理,已曾經佛受用,但可取之,依本處用。
五收囚縛賊主。《僧祇》:官未收錄,未抄物名字,而寄附比丘者,得取;若已收錄者,不得。若云施佛塔僧者,得取;露現持出,不得覆藏。若有問者,言佛物僧物我物;若不許者,還之。
六狂人施物主。《摩得伽》云:若狂人自持物施,不知父母親眷者,比丘得取;若父母可知,不自手與,不可取。
七守視人作主。《善見》云:偷人無罪者,謂主人兒落度,父母所遣,若父母死,若負債等,將去者無罪(準此,私度王稅人,有福無罪)。盜奴犯重。《十誦》:有守邏人與比丘衣,疑不知成主不?佛言,但隨施者受之,不合從乞。《四分》:他守視人,與比丘衣物;佛言,此即是主,得受。所以不合從乞,以物是別主,若受語而施,即教他盜物故也。
《明了論》中,盜義極多。且約眼耳鼻舌身心,放六塵起不如法行;或犯重,或犯輕;若人食毒,或為蛇螫,犯如此罪。若人偷地水火風空等界,亦犯波羅夷,悉從盜戒判。解云:有諸仙人,是胸行蛇毒藥師,作仙人書字,見者皆愈,欲見者須價直;比丘被害,偷看之,計直犯重。乃至他人學得,偷看亦爾(秘書疏等,偷看準此)。若誦呪治病,欲學須直;比丘密聽,計直得重。偷嗅甞觸亦如是。
知若祕方要術,病者心緣即差,得直方示,得直聽寫;比丘受法就師,心緣得差,不與價直,故犯重也。次約六界,前三可知。有呪扇藥塗,比丘偷搖不與價直。若起閣,臨他空界,妨他起造,即名盜空。論云:等者,等於識界,智慧屬識。人有伎兩,不空度他,須與價直;比丘方便,就彼學得,不與價直,即是盜識(謂盜智用)。自外諸緣,不可錄盡。但知非理損財解盜,無義不收。廣如《戒本》說。
大門第三盜非畜物。初明非人物。若有護者,望護主結。《五分》:取他覆塚旛蓋,神廟中衣;他所護物,他心未捨,直五錢犯重。《僧祇》:盜外道塔物,神祀舍物,得重;若無護主,隨境結之。故《十誦》:盜天神像衣及華鬘等,得偷蘭。《善見》:取諸鬼神物,及人繫樹物,無守護者,無罪(謂非人亦不護)。《薩婆多》云:取非人物,五錢已上,重偷蘭;四錢已下,輕蘭。
今或多人,取諸神衣物者,據理,得不如上;必無人守,恐神護者,可擲卜而知捨吝。盜畜生物,《四分》無文,有人斷同大重者。胡律云:鼠偷故桃,積成大聚,比丘盜之,佛言波羅夷故。有解,非望畜生,還望本主;以鼠盜疑豫未決,望人猶是本主,故還就人結重。餘如他部。《十誦》:取虎殘犯吉羅,由不斷望故;師子殘不犯。《薩婆多》:一切鳥獸食殘,取者吉羅。
二明有主想。若作無主想,始終不轉,無罪;前後互轉,互得輕重。廣如〈持犯〉中。
三明有盜心。然此一門,實德之人未免。但世盜由心結,不望境之是非。故《僧祇》:寺主好心互用三寶物,是盜波羅夷,謂愚癡犯也。《四分》亦云:我說此人愚癡波羅夷。理既難知,故具抄示。《十誦》六種盜心:謂苦切取,輕慢取,以他名字取,觝突取(假借不還),受寄取,出息取;除出息一種,餘並結重。
《摩得伽》三種劫心:強奪取,耎語取,施已還取也(《善生》中亦同偷罪)。《五分》有四:一以諂心,曲心,瞋心,恐怖心而取他物,即是盜心。《四分》十種賊心:一黑闇心。謂癡心愚教,生可學迷,隨作結重;《僧祇》寺主即是其事。二邪心者。謂貪心規利,邪命說法,以財自壅。三曲戾心者,即瞋心也。與少嫌恨,假瞋得財;或虛示威怒,意存財利,得物犯重。四恐怯心。或以迫喝,或說法怖取,或自懷疑怖,而取財也。
五常有盜他物心,恒懷規奪也。六者決定取。內心籌慮,方便已成,回必克果,動物成犯。七寄物取。或全觝突,或以少還他。八恐怯取。謂示身口相,畏敬故與物也。九見便便取。同求他慢,因利求利也。十倚託取。或倚名聞威德,或以名字方便也;或依親友強力者,謂假他威勢而取也;或以言辭辯說者,託於論端,浮華引接,令前異望,而取財利。言誑惑而取者,非法言法,法言非法;但規前利,幻惑群情。以此諸文,證知心業,其相略顯,足得垣牆,防擬妄境。
四重物。謂五錢,若直五錢,即餘雜物。《薩婆多》問曰:盜五錢成重,是何等之錢?答有三解:初云,依彼王舍國法用何等錢,準彼錢為限。二云,隨有佛法處用何等錢,即以為限。三又云,佛依王舍國盜五錢得死罪,依而結戒;今隨有佛法處,依國盜幾物斷死,即以為限。雖有三釋,論師以後義應是。然五錢之義,律論互釋不同;判罪宜通,攝護須急;故律云:下至草葉不盜。今諸師盛行,多依《十誦》。彼云:盜五錢者,古大銅錢得重;若盜小錢,八十文。隨其盜處,所用五錢,入重。《僧祇》:王無定法,斷盜不定;當取瓶沙古法,四錢三角結重。《四分》但云五錢,準此,廢上律論,以後為勝;縱四錢三角,《善見》解之,亦同五錢。《善見》云:若堈中盜寶,內手取已,出離堈口,得夷。又解:但離處得夷,未出堈口。法師曰:於戒律中,宜應從急。又觀五事,處時新故等,是名律師。以此文證,五錢為允。
二以義門六句不同。一《十誦》、《伽論》云:錢有貴賤時,不妨錢貴盜二入重,遇值賤時百千犯輕。二《四分》、《五分》、《善見》云:貴處盜物,賤處賣,還依本盜處估價。三《善見》云:貴時盜得,賤時賣,若定罪者,還依本時。上三句互反,皆同得輕降也。四《摩得伽》中:取五千不犯重——數數取四錢,數數作斷心。或不得物而入重,如《四分》,燒薶壞色教他等。五不滿五犯重,如《四分》:眾多人遣一人盜五錢,多人共分;或多人共盜,通作一分,但使滿五,一切同盜,結重。
或盜通五結輕,如《十誦》:盜眾多人未分物者是,即如亡人輕物之類。六盜五人各一錢結重,如《僧祇》:五人各以一錢遣一人守掌,若盜,望守護人結。《善見》云:欲知盜相,如師徒四人互相教,共盜一人六錢,各得一波羅夷,一偷蘭。自業不合教他業,但得一偷蘭。此義應知。
五離本處。《四分》云:若牽挽埋藏,隨為一事,方便不成,並結偷蘭。《五分》:物在地中,作盜心得吉羅,掘地得提;捉物吉羅,動物偷蘭,離處方重。離處義,十句分之。一文書成辨離處。如律師疏判,以重入輕,非法判用僧物之類。《善見》云:畫地作字,一頭時輕,畫兩頭時重。二言教立者。《善見》:若盜心唱云,定是我地。地言生疑,偷蘭;決定失心者,重;若來問僧,答同皆重。若共爭園田,違理判與,違理判得;乃至口斷多端,偷夏唱大得物,皆重。即如《四分》:若以言辭辯說,誑惑而取,皆重。三移標相者。
《善見》:標一舉時偷蘭,舉二標時重(謂量地度),乃至得一髮一麥皆重;地深無價,繩彈亦爾。四墮籌者。《四分》:盜隱記數籌,分物籌,致令缺少也。五異色者。《十誦》、《薩婆多》云:氈褥氍毹上,有樹枝葉華;今從樹葉上,盜牽至樹華上,犯重,謂異本色故。或如借他衣鉢,非理用損,減他五錢,亦結重罪。律云,若壞色故。六轉齒者。如《十誦》;樗蒲,移棋子等。《五分》:蒲博賭物,犯吉羅。七離處明不離處。
如《僧祇》:盜他牛馬,未作得想,雖舉四足,不成重罪。八不離處明離處。如《善見》:空靜處盜,決得無疑,如擲杖空中,必無不下,故動即成重。九無離處辨離處。如《四分》:盜他田宅,攻擊破村,燒薶壞色,皆犯重等。十雜明離處。如空中吹物盜鳥,曲弋,斷流水注等。並不具述,廣如本疏。
然盜戒相隱,極難分了;若廣張體貌,徒盈卷軸;至於披撿,取悟必繁;故略列犯緣,粗知梗概,意存省事知足。憂心念道者,緣境既局,少應清潔;若多眾務,而欲高升者,必羅盜網,終無有出。何者?由心懷勝劣,倒想未傾;初果無學,方可營事。有心懷道者,細讀附事,深思乃知。故《善見》云:戒律宜從急護;此第二重戒,事相難解,不得不曲碎解釋;其義理分別,汝當善思。論文如此,以準上列。猶恐不肖者謂繁,余心寔未言盡;約略如前,故且削也。
三明不犯中。《四分》云:與想取、已有想、糞掃想、暫取想、親厚意者,皆無犯。律中具七法名親厚:一難作能作,二難與能與,三難忍能忍,四密事相告,五互相覆藏,六遭苦不捨,七貧賤不輕。如是七法,人能行者,是善親友,準此量之。
第三殺人戒。犯緣具五:一是人,二人想,三起殺心,四興方便,五命斷。初緣人者,律云:從初識至後識,而斷其命也(初識者,謂初識在胎,猶自疑滑,是識所依;乃至命終,最後一念,未捨執持,隨燸壞者是也)。其相易識,故略述之。《四分》云:殺有二種:一者自殺。謂身現相,口讚死相;坑陷、倚發、若安殺具,及以與藥等。二教他而殺。隨其前使,若教歎、教遣使、往來使、重使、展轉使、求男子、教求男子、遣書、教遣書等。
並任方便,但令命終;稱本期者,三性之中,能教犯重,餘如後篇。《十誦》:不得自傷毀形,乃至斷指,犯罪。《伽論》:病人不欲起,不欲舒,若起者當死;看病人強與食藥,死者,偷蘭。未熟彊破,命終,亦爾。不與食,不治療,因而死者,亦偷蘭。《薩婆多》:比丘知星曆陰陽吉凶;由比丘語,征破異國,殺害得財,皆犯盜殺二波羅夷。優婆塞例同。
《十誦》:為人作坑,人死重,畜生死偷蘭;為畜作坑,畜死如律,人死吉羅;若本漫心,隨境輕重。《薩婆多》:若為一人讚死,此人不解,邊人解,用此法死者,無犯。今多有人自焚,多有愚叢七眾,讚美其人,令生欣樂,並如律本結重。又如比丘被官刑戮,膾子因相從人索手巾絹帛,以作籠頭絞繩等,亦有無知五眾與者,即名殺具,命終結重。《僧祇》:父母被王法,比丘語典刑者,乞其一刀,尋用語者,亦重。《五分》、《四分》:自殺者偷蘭,謂結其方便。
不犯中,律云:若擲刀杖瓦石材木,誤著彼身而死;及扶抱病人而死;或以藥食;及以來往出入而死者,一切無害心,不犯。故俗律云,過失殺人者,以贖論(謂目所不見,心所不意,共舉重物,乘高履危之類)
第四大妄語戒。具九緣:一對境是人,二人想,三境虛,四自知境虛,五有誑他心,六說過人法,七自言已證,八言章了,九前人解。《四分》、《十誦》、《多論》云:從得不淨觀已上,至四果來,若云我得,皆犯重。若現身相,前人不疑,同重;疑則偷蘭。《十誦》云:問:此不淨等,是近小法,何以犯重?答:是甘露初門,一切聖人,由之而入。又《四分》云:天龍鬼神,來供養我等,亦同犯重。又云:欲向此說,乃向彼說,一切皆重。《摩得伽》云:自稱是佛、天人師等,偷蘭。餘如《戒本疏》說。不犯中,律云:自知有得不淨觀,若向同意大比丘說;若戲笑、若疾疾說、屏處獨說;欲說此而錯說彼等。皆不犯重;而犯吉羅,以非言說之儀軌故也。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終)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二)
僧殘篇中,故失精戒第一。此戒人之喜犯,故在初也。《多論》:三義故,佛制此戒:一為令正法久住故,二欲止誹謗故,三欲生天龍善神信敬心故。四部律中,佛並訶責言:云何以此不淨手受人信施。具三緣:一標心作究竟意,二方便動轉(律中有六種:一內色,謂受色;二外色,謂不受色;三內外色,二色中間;四水中,逆水順水;五風中,同水法;六空者,自空動身,乃至餘境地),三體分盈流,便犯。
《五分》:睡時不淨出,若覺,發心身動,偷蘭;身不動而心動者,吉羅。《善見》云:若手捉根而睡,擬出精者,眠中若出,僧殘。律中開夢出者不犯。若亂意睡眠有五過失:一者惡夢,二者諸天不護,三心不入法,四不思明相,五喜出精。《五分》:得五吉羅,以夢故不犯殘也。律不犯中,若夢中失,覺已,恐污身衣故,以弊物及手捺棄;若欲想出,若見好色不觸而失;若行時自觸兩髀而失,若觸衣而失,若浴時失,若手措摩而失;如是一切不作出精意而自出者,無犯。《十誦》:擔重遠行,騎乘,筋節斷解,便有種種精出。《善見》云:精遍身中故。《伽論》中,故出他精,偷蘭;為他作境界也。
摩觸女人戒第二。《多論》六義:一者出家之人,飄然無所依止;今制此戒,與之作伴,有所依帖故。二為息鬪諍,此是諍競根本故。三為息疑嫌,不但為捉而已,謂作大惡故。四為斷大惡之原,禁微防著故。五為護正念,若觸女人必失正念故。六比丘出家,理應超絕塵染,栖心累外,為世軌則;若觸女人,則喪世人崇敬心故。具五緣成犯:一人女,二人女想,三有染心,四身相觸,五著便結犯。初明人女者,律本云:四種女人,如淫戒中。有淫心者,愛染污心。身者,從髮至足也。
言相觸者,有三種:初比丘往觸無衣覺女、睡眠、新死、少分壞者;但使往觸著,不問受樂不受樂,皆犯僧殘。二者女來觸比丘,不必須淫心,而比丘要須動身、受樂者,犯殘;此律文不了,今準《十誦》,言犯僧殘;若不動身而受樂者,此律吉羅。若先有染心於前女,後女來觸比丘,不動而受樂者偷蘭;遮動則犯殘。如上並據二俱無衣以言;若互有衣者犯偷蘭;二俱有衣犯吉羅。若以二形身相觸,偷蘭;此又律文不了,如《十誦》、《伽論》,意在女者僧殘,在男者偷蘭。律中若欲心觸男子,或衣鉢坐具,乃至自觸身,一切吉羅。
《善見》:若以髮髮相觸,爪爪相觸,悉偷蘭,以無覺能觸故。覺境、不覺,應作四句。《十誦》:比丘及女人,身根互壞,相觸皆蘭。若以爪齒毛瘡無肉骨觸女身偷蘭。若依《四分戒本》:若捉髮者殘,謂以覺觸不覺也。《僧祇律》中:若觸畜生女者,一切吉羅,非人女亦爾,謂無淫心。《十誦》:若觸不能女男身者,俱蘭。《僧祇》:意謂男子黃門,而是女人,觸者殘;謂前有方便心,後稱本境。《善見》云:相觸得五罪,謂夷、殘、蘭、吉,指觸故波逸提。不犯中,律云:若有所取與相觸,或戲笑,若相解時相觸,一切不犯,非不犯餘罪。
《僧祇》:若共女人捉物,呪願捉器,行食捉繩頭尾,捉杖竹木,皆非威儀,有欲心者吉羅。欲心動物及以器繩,或灒水著女,皆偷蘭。若母等近親,久別相見,抱捉比丘者,當正念住,不犯。《十誦》:若母女姊妹,為病患,及水、火、刀兵、深坑、惡獸難;救者,無犯,但無染心。若為水所沒,開比丘手捉;雖淫心起,但捉一處莫放;到岸不應故觸,得殘。若女人寫水注比丘手,水流不斷,於女生淫心偷蘭。《僧祇》:若城門道迮,逢女人鬧者,要待希已便過。若女人有所須,令淨人與;無者持著床几上,語言取之。
若擔重不舉,倩比丘者,旁無淨人,比丘為舉著高處,令自擔之。若乞食時,有端正女持食來,比丘若起淫心者,放鉢著地,令餘人授受之。準此,若就女人取針線瓶盂等物,恐搪觸者,當語著地,然後比丘自取。餘並例知。《十誦》、《四分》,開處猶多;若據《僧祇》,水溺難緣,至死不開。須知急緩之意,過集積增,莫不由此。
與女人麁語戒第三。七緣成犯:謂人女,人女想,有染心,麁語,麁語想,六言章了了,七前人知解。《伽論》:比丘性好麁語,偷蘭。律中人女者,要有所了知,解淫欲語也。麁惡語者,非梵行也。未必言聲相有麁醜,號為麁惡;不防涉於善事,而意表於淫欲。故律云:若復作餘語者。如律云:因消蘇著赤衣時,女形露,便言消蘇好不?若女情相領,律結僧殘。若不解者,如《僧祇》云:比丘見女人新染衣著,形露;比丘言,大赤好,女人云,新染故爾。比丘生疑,白佛;佛令一比丘問女,女具如前答;佛言:義味俱解,僧殘。《四分》:解語不解義,偷蘭。此但論染心向女麁語;若準《五分》,具有彼此互向麁語,犯。下歎身戒亦同。律中不犯者,為女說不淨惡露觀,九瘡、九孔、九入、九漏、九流,而彼女謂為說麁語;若說毘尼時,言次及此;若說經受經,若二人同受,若彼問此答,若同誦,若錯說。但無欲心,一切無犯。
向女歎身索供戒第四。論犯七緣:一人女,二人女想,三內有染心,四歎身說麁語,五麁語想,六、七同前戒。律云:歎身者,端正、好顏色、大姓出家、持戒、修善法、行十二頭陀等。不索淫欲供養者,偷蘭;說欲并自歎者,僧殘;若直說麁語,犯前戒。不犯中,若為女人說法及說毘尼時,言次相及,而女謂自歎身,並無犯。
媒人戒第五。六緣成犯:一是人男女,二人想,三為媒嫁事,四媒嫁想,五言辭了了,六受語往還報,便犯。律文要三時具者,方結僧殘:一謂受語,二往彼陳說,三還報知。若具二者結偷蘭遮;具一時者結突吉羅。若受語往彼說,而言已嫁、若死、若賊將去者,偷蘭;若言癩病等,還報者,僧殘(以後得媒嫁故)。除二道已,媒餘身分者偷蘭;若媒人男畜生等,並吉羅。《五分》:不許而報,偷蘭。
《十誦》:不能男女,若道合一道女,石女等,一切偷蘭。此律中,諸比丘白二羯磨,差人媒嫁,一切僧殘。今知事白僧,媒娶淨人,供給婚具,問僧同和,一切僧殘。若用僧物,同俱犯重。《僧祇》:為他求好馬種和合故,偷蘭;餘畜吉羅。《五分》若為男長倩女使,偷蘭(恐後和合);為女倩男亦爾。《十誦》、《伽論》云:若指腹為媒,及自媒者,偷蘭。《四分》:媒法以語書、指印、遣使,但情相領,參互作句,皆犯。
若比丘持地書往不看者,及為白衣作餘使,並吉羅。《僧祇》:勸歸婦早還者偷蘭。律不犯中,若男女先已通,後離別,還和合者,開不犯。《十誦》云:作券書言非我婦,猶故未唱出者,偷蘭;若婦禮已斷,不復來往,而和合者,僧殘。律中開持書者,若為父母,及信心精進優婆塞病,若在獄繫,及為佛法僧事,病比丘事等,看書持往不犯。
無主僧不處分過量房戒第六。具有五過:一須人經營,妨修道業。二《多論》云:長己貪結,壞少欲知足故。三處處乞覓,惱亂人非人二趣,不生信敬,壞滅正法令不久住故。四專任自由,不乞處分,容障僧事,多惱亂故。五或自損行,違其慈道,壞梵行故。六緣成犯:一無主,二為己,三自乞求,四過量不處分,五過量不處分想,六房成,結犯。《薩婆多》云:末後二摶泥未竟,輕蘭;餘一摶在,重蘭。《善見》云:若留一摶泥,在後當成,蘭;決罷心者,僧殘。《僧祇》:瓦木板石灰泥草覆,乃至最後一把草,覆竟即殘。
若自受用,皆吉羅;房生若死、休道、施僧,乃可受用。律中,若作此房,先知無妨難已,然後來僧中乞法;若不可信,一切僧共往看之;若可信者,即當聽作。《善見》云:無妨難地處,平治如鼓面,後至僧中乞;長六搩手,廣四搩手已下,不須乞處分。《四分》云:長佛十二搩手內,廣七搩手。
然佛搩手尺量不定,今總會諸部,挍勘是非。《僧祇》:佛搩手長二尺四寸。《明了論》同之。《善見》云:中人三搩手,長佛一搩手。《多論》云:佛一搩手,凡人一肘半。《五分》:佛搩手長二尺。已上通明尺寸,分量不定者,由翻經有南北二國,三藏生處不同,故致多別,各相矛盾。今以義約,佛在人倍人,身量同爾。此震旦國法,尺寸隨俗不同;而用律曆定勘,則以姬周尺斗為定;通古共遵,百王不易故。隋煬帝立斗尺秤,準古立樣,余親見之。唐朝御宇,任世兩用,不違古典。故唐令云:尺者,以尺二寸為尺;斗秤二種,例準增加。
準論以言,此方人長八尺,佛則丈六。以此為率,佛搩手,依《五分》二尺為定;當律無文,可以用之。後進未知,前修昧教者,既不達道俗二制,隨語即行,一何混亂。即大國唐朝,文軌無二;及論用尺,五種不同,必以姬周尺秤以定;官市衡量,無事不平。此則閻浮通用,豈止姬周古法;乃至鉢量,三斗為上,下者斗半。以文挍勘,尺秤依古,彌彰上言;故今藥秤,古法不改。六尺為步,忽絲為先;如是準酌,想定綱旨。余曾遊晉魏及以關輔,諸方律肆,每必預筵;至論尺斗廢興,並未霑述。故即刪補,反光九代。今用《五分》尺寸,即以為率;廣二丈四尺,長一丈四尺也。《善見》云:皆謂明內為言。《僧祇》:邊壁高一丈二尺。
若男若女,在家出家,皆為房主;無此等主,故言無主。難處者,《四分》中,虎狼乃至蟻子也。《善見》:下至若有蟻子窟,不得作;若蟻行覓食,逐令去,得作。何以故?如來為慈愍眾生反比丘故。《五分》:四衢道中,多人聚戲,淫女、市肆、放牧、惡獸、隱險處、園田、社樹、墳墓、偪村近道等,是難處。妨處者,律云:乃至不容草車迴轉處。《善見》云:是人田園,或怨家、賊處、尸陀林處、王誌護處,四周不通十二輄梯,間有拳一肘者。《十誦》:是舍四邊一尋地內,有塔地,官地,居士、外道、比丘尼地,若大石、流水、大樹、深坑等,是妨處。
《明了論》:或樹空、山巖、石陰等,得行住坐臥,如作房舍所攝。解云:如上處等,欲於中住,必須隔斷;須將比丘羯磨治地。所以爾者,若不依量,用功則多;若有妨難,自損惱他。故知僧私二地,並須乞作。《僧祇》:若僧中無能羯磨者,一切僧就彼作處,一人唱言:「一切僧為某比丘指授房。」三說亦得。若處遠、隔水,寒、暑、雨、雪、多病,不得並往者,應差二三人,不得羯磨四人。往彼指授,有四種人:一越年,二異界僧,三作私房者多,四妨難二處,悉皆不成;即此律云,使可信者看;故知簡別。《薩婆多》云:處分處得作,餘處不得。
餘人就此房上作重屋;房主聽,得;無不處分罪。《善見》云:長中減一磔手,廣巾長一磔手,互減過,皆僧殘。若房未成而行,客為成者,無罪。以人無一口房分,若段段計人分滿過量亦犯。問:何不同長衣,必俱過成犯?答:此房為造作故犯,長衣貯畜故犯。《四分》若教他作,受教者過量,犯;若是房主,得僧殘;巧師得偷蘭。妨、難,各突吉羅;過量、不乞,二僧殘罪。律不犯中,減量、無妨難,為佛圖、講堂、為僧、多人住屋,草菴、小容身屋者。
有主僧不處分房戒第七。制意同前。成犯具六緣:一有主;二為己作;三長佛六搩手,廣四搩手已上房;四不處分;五不處分想;六作成便犯。此房屬於己身,若死,遠去不還,隨意分處;若與三寶親友白衣,自賣取錢,隨心自在;唯不得賣地,地是僧物,僧不許賣,房僧得罪。若房主不自處分者,屬四方僧,次第住之。律中,妨、難,二吉羅;不乞邊,一僧殘罪。開通中:若處分;作草菴、葉菴、小容身屋(謂無過量),以小故不須乞處分;若作多人住處等,並得。
無根重罪謗他戒第八。《多論》:為護自行,令法久住故;二為止謗毀,令梵行者,安樂修道故。問:謗他是妄語,得幾罪?答:《善見》云:無別提罪,以謗假虛成。今以義通,若元意專謗,無妄語墮;若兼誑僧,望前人得僧殘,望僧虛解得墮;如殺父羅漢,妄語兩舌,相對互說。餘如《戒本疏》。具八緣:一是大比丘及尼,除下三眾。二想心謂淨,不妨實不淨;如打破戒,犯墮。故文云:若遮無根無餘作,不成遮,治其謗罪。二謂作大比丘想。三內有瞋心。四無三根。五下至對一比丘說;《僧祇》:對所謗比丘前罵謗,語語僧殘。六者重事如誣。七言辭了了。
八前人知,犯。《善見》云:若有謗他,在僧中請判者,僧未應判。若彼語僧,若不是者,我便不受;僧應語言:汝且禮佛,為其說法,後當為判此事。若遷延至暝者,當語明朝來。如是三反,猶剛強者,語云:此處少律師,不得斷,可往餘寺;彼餘寺僧知如是者,亦云:此無律師。如是覓寺不得,來還本寺,心懦折伏,隨僧教行者,方問被謗之僧,依法斷之。律不犯中,見、聞、疑三根說實。實有五種:一真實;二想實;三事實,如殺王還道殺王;四三根不互實;五四戒不互實。若反此五,謗他犯殘。《十誦》:四重互說成謗。《四分》亦同。
假根謗戒第九。此戒假異事上見根,取彼見根,道見此事上犯也。事不相當,名為假根,故分二戒。犯緣同上。律中有五種異分:一對異趣,二異罪,三異人,四異時,五假響也。言異分者,《善見》云餘分,以羊當人;取片者,淫事相似。餘相可知。
破僧違諫戒第十。此違諫等戒,逮于下篇,或事希法隱,當世寡用(如謗僧、拒僧、欲不障道等);或但有因用,終不辨果,局佛在世有,滅後所無(即此二破僧違諫者)。如此眾戒,其相極多,終非見用,徒費抄略,並所未詳出。至如污家擯謗,因即設諫;諫事是難,時所同廢。
不妨惡行,行寔網生;或辨相事可通行,或開緣乃當時要;故直略其行務,以裨輔神用耳。就破僧犯緣,理非可犯;必須具列,庶新學者,知其教相。具五緣成:一先明立邪三寶,二行化於時,三如法僧設諫,四固執不捨,五三羯磨竟,犯。違諫,僧殘;破僧罪是偷蘭;違別人諫,波逸提。餘之方法,廣如《戒本疏》。律不犯中:若破惡友、惡知識;及二人、三人欲作非法羯磨;或為僧塔和尚闍梨知識親友等,作損減、作無住處;若破是人者不犯。
助破僧違諫戒第十一。具五緣:一明有人作破僧事,二眾僧如法設諫,三僧伴助破諫僧,四僧如法設諫,五作三法竟,便結。
污家擯謗違僧諫戒第十二。具六緣犯:一作污家惡行事,二心無改悔,三作法驅擯,四非理謗僧,五僧如法設諫,六三法竟,犯。污家非戒本緣,謗僧是也。《四分》四種污家:一依家污家。從一家得物與一家;所得之處聞之不喜,所與之處思當報恩。二依利養污家。若比丘如法得利,乃至鉢中之餘,或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彼得者思報其恩,便作是言,其有與我物者我當供養,其不與我物我何為供養。三依親友污家。若比丘依王若大臣勢力,或為一居士,不為一居士;所為者思報其恩,便不與餘比丘物。四依僧伽藍污家。
若比丘取僧華果枝葉,或與一居士,不與一居士;彼得者生念,其有與我物者我當供養,不與我者我不供養。行惡行者,自種華果樹,及以溉灌;自摘華、自作鬘,與他,及教人作上事。若村落中,共女人同床坐起,同一器食,言笑。歌舞倡伎、俳說;作鳥聲、或嘯,或受雇戲天。《僧祇》云:依聚落得四事供養,或免諸難,皆名依義。若依村落,作非梵行,飲酒、非時食,不名污家;若俗人先有信心,供養眾僧,造立寺舍,令彼退減,是名污家。《多論》云:若作種種惡業,破他信敬善心,名污家也。作不清淨穢污垢濁,又得惡果,名為惡行。
又比丘凡有所求,若以種種信施物,為三寶自身乃至一切,而與大臣及道俗等,皆名污家。何以故?凡出家人,無為無欲,清淨自守,以修道為心;若為俗人信使往來,廢亂正業,非出離故。由以信施物與白衣故,即破前人平等好心。於得物者,歡喜愛樂;不得物者,縱使賢善,無愛敬心,失他前人深厚福田。又倒亂佛法故。凡在家俗人,常於三寶求清淨福,割損肉血以種善根;今出家人反持信物,贈遺白衣,俗人反於出家人所,生希望心。又若以少物贈遺白衣,因此起七寶塔,造立精舍,乃至四事滿閻浮提一切聖眾,亦不如靜坐清淨持戒,即是供養真實法身。
若有強力,能破塔壞像,於僧有折損者,得以塔物僧物隨時消息。律不犯中,若與父母、病人、小兒、姙娠婦女、牢獄繫閑、及寺中客作者,不犯。若種華果樹,自取華乃至教人貫華,持供養佛法僧者,一切無犯。若人欲打,被賊,虎狼恐怖之處,若擔刺來,於中走避者,不犯。若度河溝渠坑,跳躑者不犯。若伴在後,逈顧不見而嘯喚,不犯。若為父母、若病人、若閉牢獄,若篤信優婆塞有病、若在獄,看書持往;若為塔、僧、病比丘事,開持書往反,一切無犯。
惡性拒僧違諫戒第十三。具五緣:一自身不能離惡,將欲作罪;二諸善比丘如法勸諫;三不受來諫,自恃陵他;四僧如法設諫;五三法竟,犯。此人倚旁略教但自觀身,不須見過;佛令諫之。《多論》問:如經中說,但自觀身行,諦視善不善;今戒文展轉相教,豈非相違?答:佛因時制戒,言乖趣合,不相違背。有六種不同:一前人有愛憎,發言諫有損,故云但自觀身行;若為慈心有利益者,則云共語相諫。二若鈍根無智,則言說無益,便止;若聰智利根,發言有益,便諫。三若少聞見,出言無補便止;若廣聞博見,有所弘益便諫。
四若為利養名聞便息;若利安眾生,闡揚佛法便諫。五為現法樂,但欲自攝便止;若欲以化益,使天下同己,則展轉相諫。六若為新出家者,愛戀妻子,便言但自觀身行;若久染佛法,力能兼人,則令展轉相教等。律不犯中:初諫便捨,若非法律;若為無智人訶諫時,語彼言,汝和尚阿闍梨所行亦爾,汝可更學問誦經;若其事實爾,若錯說者,一切不犯。
二不定中,文疏久列,在戒本解,略述大意。《多論》制意四種:一為止誹謗故,二為除鬪諍故,三為增尚佛法故,四為斷障道惡業次第故。
初不定中,四緣犯之:一是屏處,二是女人,三無第三人,四隨所作,犯。《四分》:女人者,人女有智命未終也。獨者,一比丘一女人。在屏處者,有二種:一者見屏,若塵霧若黑闇中,不相見也;二者聞屏,乃至常語不聞聲處。覆處者,上有蓋也。障處者,若樹牆壁籬,若衣及餘障也。可作淫處者,得容行淫處。《僧祇》云:若母女姊妹、親里非親里、若老若少、在家出家,是女人也。設有餘人,若眠、若狂、嬰兒等,悉名為獨。《善見》云:見聞屏者,謂無眼者、聾者、睡者,及多女人是也。如上諸緣,並是犯位,廣如前篇。
後不定戒,略同前者,唯露處為異。
三十捨墮,懺法如後,直明種相。
初長衣過限戒。《多論》三意:一因開畜長,貪於俗利,壞道功德財;二比丘積貯,與俗無別,失信敬心;三違佛四依,非節儉行故。具六緣犯。一是已長衣,謂三衣之外財也。《四分》云:長衣者,長如來八指,廣四指是也。《多論》云:佛指面廣二寸。準前姬周尺,長一尺六寸,廣八寸也。若長廣互過減,皆不結犯,要二俱過。《多論》云:餘不應量者,過限捨,作吉羅懺。故須俱說。《十誦》七種衣不作淨施:三衣、坐具、雨衣、覆瘡衣,第七及百一供身具。《多論》:三衣雖不受,日過無犯,但有缺衣、壞威儀二罪。
若本說淨,今作三衣;即失本淨,以三衣無長可防故。又捨此衣,更受餘衣;前衣說淨,不者犯長。又比丘有緣得褻,指作三衣,則不犯長。若一衣三肘五肘外,有長說淨。問:月望衣不割簪縫,過日犯者?答:彼中先有故者堪受持故;須作衣相,方免長過。上論文指,先無三衣者耳。已上諸文,故須第一是己長衣。《鼻奈耶》云:以一日所成故。二雖知是長,若忘等緣,則無有罪,故二明屬己定;三應量之財(綿毛之類,禮非衣攝,不合);四不說淨;五無因緣,謂迦提一月、五月等;六過十日,便犯。
《多論》:得應量、不應量衣,即說淨者益善;若不說,至十日無咎。若不作淨、不受持,至十一日地了時,應量者,捨作提懺;不應量者,同前。《善見》:若一處縛束,一罪;若不縛束,計衣段段,明相出,隨處得罪。問:能染應量,所染云何?答:通應不應。如足食竟,正不正俱犯足。若能染是不應量財,而染應量不?答大小雖殊,捨懺義一;律結大提,論結小吉,故皆一染。《僧祇》云:若二人共物未分,若施僧物分未入手,病人囑授物未與,若聞受戒弟子知識送衣未入手,若貿衣決價未入手,若織衣未入手;雖過十日,皆不犯捨。
若施僧衣,未分者,雖久不犯。若已分、多人共分,中有善毘尼人,為眾人作淨,無犯;不作,過十日犯捨(此是共活人,前句不共活也)。律中,邊方開五事,長衣入手十日方犯;準此,餘方未必手捉始犯。《伽論》云:十日衣云何為犯?謂入手、若膝上、肩上,作想是我物,從是數過十日。《明了論》:有物眼所至得,非身至得,入算數者;如人施衣穌等,但作屬己意,過日犯。有身至得,非眼至得;有眼身至得。
非算數者,若人不許自受,擬施三寶。有非二至得,亦入算數。《四分》中:若初日得衣,二日不得,乃至十一日,通皆不犯。如是等類,具有八門,通不相染;餘無法緣是犯。
二者中間淨施,三遣與人,四者失衣,五者故壞(謂風火水濕,隨緣灼爛),六作非衣(謂非服用,襪之屬),七親厚意(以非己物故),八若忘去(以心迷故。或忘財體,若忘加法,並開十日)
律又云:若捨墮衣,不捨,更貿餘衣;一尼薩耆,一突吉羅。昔以財去,畜心染犯。論中不爾。《多》云:若先應量捨墮物,即作應量不應量衣,此衣盡捨作提懺;若先不應量捨墮物,作前二衣,並捨作吉羅懺。二若先應量捨墮物,更貿得衣財,即作二衣;此衣不懺,懺先提罪(準此,後衣無染)。若不應量,貿得二衣,不捨;已入淨故,懺先突吉羅。上律結一尼薩耆者,謂前衣墮罪;一吉羅者,謂不懺輒貿,違佛語故。律云:尼薩耆衣不捨,不應與人,乃至作三衣等。
不犯者,十日內若轉淨施,若遣與人。若賊奪等想者,此物實在,謂賊持去等,雖經多日,無心故畜,無犯。《十誦》更得十日開之。若作失想,亦同上解云奪衣、失衣、燒衣、漂衣者(謂衣財實失,後還得者;更得十日說淨,更受持之)。取著者(謂前奪失三衣,然有犯長之衣;以三衣體無,即正衣所攝,斷相續心,直懺先罪)
《伽論》云:頗有過十日衣,即一夜離宿耶?答:謂取過十日衣,作三衣受;出界外,明相出者是也。故知得作。何故前云犯捨不得作三衣?答:此據有本三衣;今此且充衣色,罪仍須懺;如《善見》遭賊得著五大色衣,及以《僧祇》中借俗衣受持等。律云:若他與作被,不犯(以是重物,不應輕財,不合說淨故。而未見正文開也)。《十誦》:施僧被褥,僧及一人亦得受。律云:付衣者遠行(謂隔礙不得說也),或水陸道斷等,不淨施、不與人,皆不犯。
離三衣宿戒第二。具六緣成犯:一是三衣,二加受持,三衣人異礙,四不捨會,五無因緣,六明相出便犯。
三衣、五衣,得波逸提;餘衣突吉羅。非謂畜長之衣;此乃百一供身服者,佛令受持,違受,故結吉。長衣淨施,有別人可依,知有何過,不同昔解。又三衣是制,通上中下,違故得重;百一衣助身,開於中品,違受故輕;長則下類,別施他人,自即非貯,故全無犯。餘如《戒本疏》。
二受衣方法,反以作衣等法,並如下卷衣法中。
三衣人異礙,《四分》他部相成有四,即染、隔、情、界也。上之三礙,通界並有;若論界礙,彼此不通。故文云:失衣者,僧伽藍裏有若干界(謂上三礙在伽藍院內故,衣則有多界);不失衣者,僧伽藍裏有一界(謂無上三礙也)。初明染礙者。律云:比丘脫衣,在俗人處形露,佛令除村。村有五義,謂誹謗、生疑、為護梵行等。
即此女人與比丘同處,性相乖忤,多致譏迹。佛不許同室同坐同行同住,並生染故。若取衣持,恐壞梵行;必與同處,衣須隨身。二者隔礙。律云:若水陸道斷澁難等,離衣開無有過。《僧祇》:寺門外不捉戶鑰,無十二桄梯,是名離衣。三者情礙。律云:若奪想、失想,若賊、惡獸、命梵等緣。《僧祇》:兄弟子齊之處。《多論》:王來界內,大小行處,近王左右,並非衣界;及以作幻作樂人等入界,亦如王法。以情隔故,妨於來往,故名失衣。四者界礙。界有兩種,自然、作法。上之三礙,入此二界,通界失衣,並非衣界;若無三礙,二界各別,通得護衣。《五分》云:若作法衣界,及自然衣界,比丘於中不得自在往反,是名別界;反上同界。
若論作法,下卷明之;今明自然,有十五界。《四分》有十一種。一僧伽藍界,二者村界,各有四種;謂周匝垣牆、柵籬、籬牆不周、四周有屋也。此等諸相不周,伽藍相壞,樹車等界叢生,故云若干界。此止是別界,不名僧村二所。今言若干界者,有上三礙互生,來往譏難,故失衣也。《僧祇》、《五分》中:同界者,僧羯磨作不失衣界,於中得自在往反;異界者,不得自在往反是也。乃至舍屋、尼寺、聚落、重屋、車乘場、露地、道行界亦爾。
三樹界者。與人等,足蔭覆如趺坐(如此樹相已上,乃有衣界可護也);此但明其小相。《十誦》:不相接樹,取日正中時陰影覆處,若雨墮時水不及處;置衣在此樹,身在餘處,若不取衣等皆犯。若相接樹,乃至一拘盧舍者,隨所著衣無犯。《善見》日正中時,影覆處同上;若樹枝偏長,衣在陰頭,人在樹根,亦不失衣。林界者,衣在林中,十四肘中不失衣;此林有人來往,無衣界,應隨身,不隨者失。上《十誦》林界一拘盧者,謂是太林無難;此言十四肘者,謂四樹相連,勢非廣及,故衣界狹小也。《僧祇》:蒲萄蔓架,一切瓜瓠等架,各四相取二十五肘,名衣界。《明了論》解:若衣在樓樹下,身在上者,失衣;若衣在上,身在樓樹下,不失,以上得落下故。
四場界者。律云:於中治五穀處也。謂村外空靜處。
五車界,六船界,並俱在陸地。律云:若車船迴轉處。此但明住車。《十誦》:行車者,前車向中車杖所及處,中車向前後車杖所及處,後車向中車杖所及處;若不及者,是名異界。《僧祇》:載船水中,有多住處;若自在往反,不會無犯;反上即犯。
七舍界。《四分》無相,此謂村外別舍;若據村聚相,後當廣說。《僧祇》:若樓閣梯隥道外二十五肘,名衣界;若著衣在閣上,下宿,有梯通,無犯。準《四分》庫倉界,據明內為言。雨無任得。對上舍界,因解聚落。《四分》云村界。《善見》:無市云村,有市名聚落。《薩婆多論》,四句相對:一是聚非家界,如二聚落各有一家。二是家非聚,如一大聚落,更無異聚,而有多家。三亦具二界,聚落有二,各多家是。四俱非者,蘭若界也。聚落者,《十誦》、《多論》:人民共住,名聚落界。言別界者,雞飛不及,棄糞掃外,箭射及外,名為異界。
言同界者,四邊聚落,各有一家,若有車梯逈轉相及,得登出入;身在梯根下臥,置衣在四聚落,不失衣;以梯梁相接,無隔礙故。聚落止有一家,衣在家內,車梯上下臥,不失衣(以無別家可對故也)。若自然界內,箭射及處,至明相出不失衣;若衣在外,身在家中亦爾。若眾多家,衣在家內,身在梯車下,失衣;以家界各別故。家有一界、別界。別界者,父母兄弟兒子,若異食異業,雖同一處,事各不同,是名族界;若同食業,名一家界。
族亦有一界、別界。別界住處,是名一界;別界者,若作食處、取水處、便利處是。若在二處,皆失衣。《僧祇》:四聚相接,衣枕頭臥;頭及手脚各在一界,衣在頭底。明相出,衣離頭,犯捨;若手脚至衣所,不犯。《十誦》、《多論》云:若安衣二界中,在二界上臥,不失衣,各有身分故。《十誦》:舍界者,若外道舍,門屋食堂中庭廁處。衣在一外道舍,身在餘舍者,失衣;若同見同論,不犯。
若諸戲笑人遊行營處,如前取水處等,失衣;若同屬一主,不犯(此謂情礙)。《多論》:重舍屬一主,人衣互上下重,不失;若是異主,衣人上下,中間不通,故失。上並《四分》無文,理須通允。
八堂界者,律云:多敞露。九庫界者,積藏諸車乘販賣物。十倉界者,儲積穀米處。
十一阿蘭若界。律云:蘭若者無界(謂逈在空野,無別諸界,假以樹量大小)。八樹中間,一樹間七弓,弓長四肘;通計五十八步四尺八寸;兼其勢分,七十有餘。次明不足者,取外部成用。
十二道行界者。《十誦》:比丘與師持衣道中行,前後四十九尋內,不失。《多論》:縱廣亦得四十九尋,不失。《僧祇》:道中臥,持三衣枕頭;明相出,衣離者犯。準應身在樹界、蘭若也。《善見》:若使沙彌俗人持衣前入界,比丘後入不知,謂言界外,明相出,謂失;不失衣。依止亦爾。律云失想,界外為言。若弟子夏未滿,為師持衣,值人說法,貪聞法故,明相出不犯離師;和尚得離衣罪。《明了論》:小便等所偪事,由他加行難,所作憐愍。此義轉車界中廣說。解云:大小便病怖畏難偪,夜出界,未得還而曉,亦不失衣。又二人共宿,三水同置一處,一人急事須夜行,不持自衣,誤持住人衣去;至曉,行人失衣。由行人誤取故失,不由住人,故不失衣。行人意晟,故言加行,猶此住人是難,許此難不失衣。
十三洲界者。《善見》云:十四肘內不失衣。若有人來往,衣不隨身者失。
十四水界。《善見》云:蘭若處坐禪,天欲曉患睡,脫衣置岸,入池洗浴,明相出犯捨。《毘尼母》云:著衣岸上,入一脚水中者,不犯失衣。《僧祇》:水中道行界者,二十五肘;若船上者,入水即捨。
十五井界。《僧祇》:道行露地井蘭旁宿,置衣在二十五肘內,身在外者,失衣。衣在井中,應繩連,垂手繩井中,得會衣;與井上界別也。以此例餘坑窨窖等。
此十五種自然界,大小如上。若準《四分》,加於勢分。文云:僧伽藍界者,在伽藍邊,中人若用甎石擲所及處,是名界;乃至庫藏界亦如是。諸部並無勢分。《善見》中,無也。彼有擲石之文,別為餘事。彼文云:中人擲石者,不健不羸人盡力擲至落處,不取轉處。諸師評之,一十三步。即以此量,十五自然通著,唯不通法界。必須入界,方乃會衣。《僧祇》云:比丘有緣至他處留宿,彼有比丘及尼,衣有長者,應借受持。無者,俗人有被,應借取,作淨安紐,然後受持。又無衣者,後夜當疾還寺,莫逾城出。
到寺門未開者,至門屋下(以門屋梁連界內故。彼律無勢分,以此為自然界,不同《四分》,應知也)。若無者,內手著門孔中,水瀆中;先以物攪,勿令觸毒蟲。又無此孔,應逾牆入,勿令人疑。若不得入,當捨衣。寧無衣,犯小罪,以輕易重故。若準此言,必界內有上三礙,不得外護,必失持衣。
故文云:若在餘處宿,明相未出,若至擲石所及處(謂界內無三礙),若手捉衣(謂界內有染情礙),若捨衣(謂界內隔礙等,及界外事);若不作如上三事,明相出,隨所離衣,犯捨。
上十五自然衣界,各別不通,故有別名。律云:此伽藍界,非彼伽藍;乃至樹車庫藏,一一亦爾。而僧村二界,攝相義強;雖有樹舍,沒名不顯;諸界相望,不論強弱。故樹下有車,別有車界;車外有樹,亦有樹界,無別勢分。若僧村二界勢分,有樹等界;便於樹界、僧界中分勢分。如此例餘準知。若堂庫有車船,即從堂庫之界。律云:庫者,積藏諸乘也。由彼堂庫,四面收攝,本障是強,不同樹車場等,無外可攝故。如淨地不周,通皆置食,不犯。類餘諸界相,未足攝他;若互錯涉,各別有界,如《戒本疏》中。
第五無因緣。有緣汎列七種:一別人作法,或對首,或心念(非謂作法開離,以輕易重)。二對僧作法離,有二:初有緣乞得,《四分》老病比丘(三十已去名為老)三衣重者,羯磨離衣,法如《疏》說;二者共作迦絺那衣。三者對處作法離,即不失衣界。四蘭若恐怖離。五王路隔塞,命梵等離。六迦提賞勞離。
七如《五分》僧塔諸緣,及他要事,聽六夜離無罪;若事訖不反,吉羅。就七中更分,前三得法離,後三無法離,蘭若通有無。六夜送入村,無法離。恐失遙捨,是有法離。得罪分別:第二、第四、第五六七,一向無罪,以有緣故。五中隔塞,或望斷故失衣;不失如後。就第三攝衣界中,無三礙故,開通往反;若有三礙,不免失衣。第二對僧作法,有緣時在不失;限滿便失,得罪。餘一一準思知而會通。
律不犯中,奪失燒漂壞五想者(衣實見在,妄起想心,經宿失受,無罪。決心謂失,即是捨心;無情過故,不犯捨也。《善見》不失者,師主疑心,恐在界外;此謂失體,不同《論》云衣不失受也)。若水陸道斷,若賊惡獸命梵等難,若不捨衣,不犯;此是情隔兩礙,失受無罪。若先慢不攝,後雖經緣,失衣犯捨;若諸難忽生,往會不得,洹懷領受,必不失法。由難忽生,非情過故,離亦無罪。
如受欲事,界內有難,持出界外,還來不失。此亦同之。前言失受,事隔不知,而經明相,失受無罪。若女人來往,染礙進退,比二礙可知。又有不立染礙,止是情攝者,此不通諸部。問:忘不持衣外行,至夜方覺,取會無緣,失不?答:彼人恒自將隨身,忽忘,事同長衣開之。上且解如是,不盡極多,廣如《戒本含注疏》及《刪補羯磨疏》中明之。
月望衣戒三。此戒是但三衣者,得少財為換故衣;以不足故,佛開一月;過限而畜,故制。畜長比丘得即說淨,不須此戒。六緣成犯:一故壞三衣;二財少不足;三為換三衣,擬替故者;四不說淨,作三衣;五無因緣(同長衣);六過限犯。此戒三位,初十日常開;若十一日至二十九日得者,隨日作成,不得更開;至三十日,若得不得,若同不同,一向限之。
《僧祇》云:十日即作,作衣時,餘人相助浣染牽裁,刺長刺短煮染,作淨已受持;若恐不竟,麁行急竟受持,後更細刺。此律但線絣裁割,即免長過。若三俱故,並少不同,皆開一月;若大衣同足限滿者,下二衣財少不足者,亦染犯長。由有故壞三衣,非正替故。所以文云:隨衣多少,盡捨也。餘同長衣開也。
取非親尼衣戒四。具五緣:一是比丘尼。簡下二眾,取得吉羅。二非親里。律云:親里者,父母親里七世有親也。《善見》:父親者,伯叔兄弟兒孫;母親者,舅姨乃至兒孫。皆謂同氣義親,不雜異姓。又云:出家婦者,非親里也。伯叔之婦例同。《十誦》云:若是親里,少尚持與,何況不足而取。《五分》:若親里尼犯戒,取衣者吉羅。三應量衣。律中,五衣中取一衣,故為犯緣。《僧祇》:若取鉢乃餘小小物,得無犯。四虛心送與,除乞得,無犯。《僧祇》:尼借比丘衣,得著破還,無犯。
若尼與下二眾及俗人衣,云汝持此衣與某甲比丘,可得福德;取者,無犯。五領受已。《伽論》:尼放衣置地,寄大德,隨意用!便捨去;比丘作同意用,無犯。《僧祇》:使人受同犯。《十誦》、《多論》:十僧取尼一衣,十僧皆墮;十尼持一衣與一僧,得十墮。《十誦》:若尼先請,若為說法故與,一切無犯。《五分》:諸尼以衣鉢施比丘,若先無心求,彼自布施者,當觀,有長者得取。準此,犯戒止在貪心,制戒之意可見。《四分》亦云:佛告尼言,當畜五衣完堅者,餘衣隨意淨施,若與人。既云與人,則何簡於道俗。
律不犯中,若從親里比丘尼邊取衣(準律,七世父母為親里。且據父親,有亡世不同:一高祖,二曾祖,三禰祖,四父,五己身,六兒,七孫是也),若貿易,為佛圖及僧取者,皆不犯。
使非親尼浣故衣戒五。浣、染、打,實是三戒,同由一衣生。此戒業重。律云:語使浣染打,若作者,三尼薩耆波逸提。五緣成:一是比丘尼。若是下二眾,律結小罪。二非親里。《善見》:令出家婦浣染亦犯;若使尼煖水覓樵鑽火,一切吉羅。《五分》:令非親尼浣,而親里浣;如是互作,五句皆墮。《僧祇》:若使尼為師浣者,吉羅。今或有人畜尼弟子,多令浣縫;以非俗親,皆犯捨墮;亦誤弟子因交致染,遂犯重罪,深須慎哉。三足己故衣。律云:乃至一經身著者。《僧祇》云:乃至一枕頭。《善見》:若革屣囊,無犯。《伽》中,乃至尼師壇,亦犯捨墮。
四自使浣打。《僧祇》:自與使與等四句皆犯。若使親尼浣,而弟子為浣,不犯;若云,遣汝弟子為我浣者,犯。若著垢膩衣入尼寺,為浣者,不犯;若先有方便心者,犯捨。《十誦》:若犯捨衣與浣,犯小罪。準此無重犯。一衣無過有重犯。《僧祇》:若為車馬灒污,使尼湔,亦犯捨;不可截故,全捨。五浣染打竟,便犯。《四分》:使浣打新衣,及使尼家二眾,俱吉羅。《善見》云:若浣竟,比丘言未淨,重使尼浣,比丘尼薩耆、吉羅。不犯中,律云:若病,若為佛僧,若借他衣而尼浣等,不犯。
從非親俗人乞衣戒六。《多論》:制不聽乞有四益:一令佛法增尚故,二為止諍訟故,三為滅前人不善心故,四為令眾生於正法中生信樂故。《五百問論》:昔有比丘,多乞積聚,不肯為福,又不行道,命終作一肉駱駝山,廣數十里。時世飢餓,一國之人日日取食,隨割隨生;有一他國人來見,便斫取,便大喚動地。人問其故,便言:吾本是道人,為貪財不施,負此國人物,以肉償之;我不負卿物,是故喚耳。佛告比丘,貪為大患,捨之則應比丘之法。又云:若人乞比丘物,云是好、非好;若實好言好,得物犯墮;不好言好,犯棄。
若貧乏比丘,中前得將白衣沙彌入市乞錢,中後不合(應是無戒沙彌也)。具六緣成:一三衣具足(縱不具者,須乞取衣;若乞五穀,律結吉羅)。二無因緣,謂奪失三衣也。非謂迦提月中開從他乞。必是無少,交不濟冬;隨量乞衣,不得盈貯。三非親里。《五分》、《多論》:從親里乞好衣,若貧匱,若與少索多,一切吉羅。四為己乞應量衣。
《十誦》、《僧祇》:乞得四肘以上犯。若自乞,使人乞,作寒暑相,若為方便說法,是等得者,皆墮;除乞漉水囊、小小補衣物、繫頭物、裏瘡衣、緣中一條、裏脚踝鞞、拭手面身巾等,皆得。若乞是物時,施主施全衣財者,得取;本有方便心,但索小者,或容得大者,犯捨。五彼與。六領受便犯。《四分》:若被賊奪衣裸形者,佛言:當以耎草、樹葉覆形,應往寺邊,若取長衣。若知友邊取。若無者,僧中問,取可分衣。若無者,問取僧衣臥具。若不與者,自開庫看,若褥敷氈被,摘解取裁作衣,出外乞。
若得已應還,浣染縫治,安置本處;若不還本處,如法治。《十誦》:本處空,隨著近處。餘如〈雜法〉中。律不犯中,若奪失三衣,從非親里乞。《五分》開衣壞時得乞,通前五緣。律又云:或為他乞,他為己乞,或不求而得,若從親里乞,若同出家人乞者,一切不犯。《五分》:非法求施,施非法求,二俱犯罪。
過分取衣戒七。六緣:一比丘失奪三衣。二非親居士。三為失奪故施;若不為失,隨受無罪。四比丘知彼為失故施。五過知足。六領受便犯。律云:若失一衣,不應取。若失二衣,餘有一衣重數;若二重三重四重,應摘作若僧伽梨,乃至安陀會。《善見》云:若都失者,取上下二衣,餘一衣別處乞。《四分》:若自恣多與衣者,若衣細、若衣薄、若不牢,應取作二三四重;當安緣,肩上應貼垢膩處,應安鉤紐。若有餘殘,語居士言:此餘殘裁作何等?若彼言:我不以失衣故與,我曹自與大德耳!若彼欲受便取。前戒為他,不犯;此戒若為他乞受,犯。
勸增衣價戒八。論犯六緣成:一非親俗人,虛心辨價,二施期有限,三知限施,四嫌少勸增,五彼為增價縷,六領受便犯。《四分》中,為居士施衣,嫌少更求,乃至增一錢十六分之一分,若增縷乃至一線也。《十誦》:有勸增色量價,三捨墮。律不犯中,先受自恣請而往求,知足,於求中減少作;若從親里求、出家人求、已為他、他為己、不求自得,不犯。餘如《疏》中。
勸二家增衣價戒九。制緣同前,唯勸合二家為異。《五分》乃至勸夫婦合作一衣,亦捨墮。《僧祇》中:知足者,若與細者,云我是練若頭陀林中住,索不如者、麁者,皆犯捨(以口自述德)
過限怱切索衣價戒十。五緣成犯:一施主送寶,二為貿衣用,三付人轉貿,四過分索之,五得入手便犯。律不犯者,若遣使告知,若彼言不須即相布施,是比丘應以時耎語方便索衣。若為作波利迦羅故與,以時耎語方便索得者,不犯。
乞蠶綿作袈裟戒十一。《多論》四意:一為止誹謗故,二長信敬故,三為行道得安樂故,四不害眾生命故。《四分》:因比丘至養蠶家,乞未成綿已成綿作臥具,便待看暴繭作聲,因訶制之。若純作、若雜以毳劫具、若麻及餘縷雜作成者。若斤斧細剉斬、和泥塗壁及埵。《多論》中:憍奢耶者,此是綿名,如秦地養蠶法。若乞繭、乞綿、乞縷織布,成衣者墮。言臥具者,是三衣也(即三衣總名臥具,猶如此方被之相,故取通號)
外國作衣,凡有二種:一細擘布貯,如作氈法;二綿作縷織成衣也。亦得作三衣受持。以乞得故,作成捨墮。《善見》云:乃至雜一毛便犯。憍奢耶者,絲中微者,蠶口初出名忽。《僧祇》云:紐揲經緯穿雜者,一切捨墮,受用得越。《央掘經》:繒綿皮物,若展轉來,離殺者手,施持戒人;不應受者,是比丘法;若受者非悲,不破戒。《涅槃》中,皮革履屣、憍奢耶衣,如是衣服,悉皆不畜,是正經律。今有一方禪眾,皆著艾布者,豈不順教。《五分》云:蠶家施綿,受已施僧,不得自入。以此諸部相對,故知所制意重。
野蠶尚犯,何況家蠶;雜忽尚犯,何況純作。多有人乞覓而作三衣,此合斬捨,不合受持,著著得罪,如律明示。如諸律所明,不得往屠家乞肉血,及作蘇乳家乞乳,並犯故。《多論》:若無蠶家,乞繭自作綿,無罪。為出賣故,有蟲者吉羅。若乞成綿貯衣,不犯。若蟲壞者,作敷具,無犯。作不應量衣,一切敷具,吉羅。律中自作教他,作成者犯墮,不成吉羅。若為他作,一切吉羅。不犯者,若得已成者,斧斬和泥塗埵,餘如《戒本疏》。
黑毛臥具戒十二。此四臥具戒,並是三衣總號,昔人疑之,至今不決。《僧祇》:氈僧伽梨乃至坐具等。四緣成犯:一純黑毛,二作袈裟,三為己,四作成犯。律中自作教他,同犯墮,如上。
不犯者,若得已成者,若裁割壞(元作擬割),若細薄疊作兩重(元意後得),若作褥,若作小方坐具,若作臥氈,或儭鉢內氈、剃刀囊、作帽、作襪、作攝熱巾、作裹革屣巾,一切不犯。
白毛三衣戒十三。因緣同前。佛制參作,違教故犯。五緣成:一三毛參作;二擬作三衣臥具;三為己;四增好減惡,下至一兩;五作成便犯。
減六年作三衣戒十四。六緣成:一有故臥具減六年,二不捨故者與人,三僧不聽許,四更作新者,五為己,六作成便犯。《僧祇》以老病持氈僧伽梨,不滿六年,不得更作。若身不羸膄,顏色不惡,白羯磨眾,一一不成。《四分》不犯者,僧白二聽,及滿六年;若減六年,捨故更作新者;若得已成者,若無,若他與作,一切得。
不貼坐具戒十五。五緣:一先有故坐具,二更作新者,三為己,四無心以故者貼,五作成便犯。此與後九十中者,相對四句:一作新如量不貼,犯此戒;二作故過量,犯後戒;後二俱句,準知。律中,造新坐具時,若故者未壞,未有穿孔,當取浣染治,牽挽令舒;裁割取縱廣一磔手貼新者上,若邊若中央,以壞色故。但言須貼,不言氈布,隨十種衣通得。《僧祇》:氈作方一磔手。取故氈時,不得從少聞犯戒者、無聞者、住壞房不治者、惡名人、斷見人、遠離二師者、不喜咨問人、不分別魔事人,不應取;取則反上。
不尖邪、凹凸、缺角、穿壞、垢膩,著時令方圓得正。《多》云:若無長者,短亦應用。《善見》云:故者,下至一經坐,不須貼。律不犯中,裁取故者貼;若彼自無得處,更作新者(必有得處,如上律論);若他為作,若得已成者,若純故者作,不犯。
持羊毛過限戒十六。四緣:一是好羊毛,除賤故。律云:頭項足毛不犯。《僧祇》:持駝毛、獺毛、猪毛,犯越;成器不犯。《五分》:聽用馳毛貯褥。二是己物。三自持。《僧祇》:三人共有,各持齊九由旬,重檐者俱犯。第四,《四分》:若道行得羊毛處,須者應取。自持至三由旬,當令人持,乃至彼處,中間不得佐助;若持,吉羅。令尼等四眾,亦吉。若持餘衣,若麻等,皆吉。若擔餘物貫杖頭,亦吉。若擔毳裝、毳繩,及餘處毛,若作帽巾等,不犯。
使非親尼浣染毛戒十七。制意、犯緣,同浣衣戒。又《多論》云:為增尚佛法故制。若諸尼眾,執作浣染,廢修正業,則無威儀,破增尚法。又止惡法次第因緣,各令清淨故,餘如《疏》中。
畜錢寶戒十八。《多論》云,佛制此戒有三益:一為息誹謗故,二為滅鬪諍故,三為成聖種節儉行故。寶是八不淨財,且因料簡四門:一列數顯過,二開制不同,三結罪輕重,四交貿多罪少罪。
初中列數者:一田宅園林,二種植生種,三貯積穀帛,四畜養人僕,五養繫禽獸,六錢寶貴物,七氈褥釜鑊,八象金飾床及諸重物。此之八名,經論及律盛列通數,顯過不應。相承次比,如上具述,不出佛經。二明過者。諸戒不對俗制,唯此對之,令道俗通禁;見畜捉者,知非佛子。故律經中,皆言沙門四患,即此戒是;若有畜者,非我弟子。《五分》亦云:必定不信我之法律。由此八種,皆長貪壞道,污染梵行,有得穢果,故名不淨也。餘如正解中。
二明開畜者。經中禁重,如後所明。律中在事,小機意狹,故多開畜。第一不淨中,由是妨道,別人不開;一口小房,有資道要,依上開畜。《毘尼母》云:畢陵伽為國人所重,施一小寺;羅網車輿,駞驢等畜,僧坊所須,開受。《僧祇》中:為僧故得受。《善見》:居士施田地,別人不得用;若供養僧者,得受。《多論》:檀越欲作大房舍,應開解示語令小作,順少欲法;若為容多人故作者,不應違意。《五分》:有人施僧田宅店肆,聽受,使淨人知之。《善見》:若人以池施僧,供給浣濯,及一切眾生聽飲用者,隨意得受。二種植根栽。
若如《僧祇》,為僧營理者,得。別人不開,即污家法中,自種教他,一切不合;除供養佛法僧。餘如雜法中說。三貯積穀帛。昔云,儉開三十六石,出《善生經》;余自披撿真偽二本,並無,舉世夢傳。《涅槃》云:聲聞僧者,無有積聚;所謂奴婢僕使、庫藏、穀米、鹽豉、胡麻、大小諸豆,若自手作食,自磨自舂,種種非法故。若有說言,如來聽畜非法之物,舌則卷縮。《僧祇》云:若比丘糴粟時作念,此後時恐貴,今糴此穀,我當依是得誦經坐禪行道。而不言多少。準酌一夏之糧,亦隨時料其豐儉。鹽則準前穀量,盡形藥中加法亦得。
律中:比丘道行,得大麥小麥班豆粳米,佛開受之;安置囊幞內盛之,應合淨施。故文中,諸比丘得道路糧,開受,淨人賞舉。復卷具有說淨方法。四畜諸僮僕。《增一》云:長者將女施佛,佛不受。若受者,漸生重罪,因說欲過,羅剎女等事。《僧祇》:若人云施僧奴、若施使人、若施園民婦,一切不應受;若言施供給僧,男淨人聽受。若施別人,一切不得;若施淨人,為料理僧故,別人得受。若施尼僧,乃至別人,反前,唯言女淨人為異。今諸伽藍,多畜女人,或賣買奴婢者,其中穢雜,孰可言哉!豈唯犯淫,盜亦通犯。深知聖制不許,凡豈強哉。
《僧祇》:畢陵伽在聚落自泥房,王與使人,三反不受;云:若能盡壽持五戒奉齋,然後受之。《十誦》:守竹園寺有五百人,王舍城中也。有十種施無福:一謂施女人,二戲具,三畫男女合像,四酒,五非法語,六器仗,七大刀,八毒藥,九惡牛,十教他作如是施。五畜畜生。律中比丘畜猫子狗子乃至眾鳥,並不得畜。《僧祇》若人施僧一切眾生,並不應受。眾生者,馬驢猪羊麞鹿,如是一切自餘野鳥獸等。若見比丘不受,云我當殺之;應語令自施水草,守護勿令傷害;不得剪翅籠繫,若能飛行自活者,放去莫拘之。
《善見》:若施牛羊,不得受;若云施乳酪等五味,得受。餘一切畜生亦爾。《涅槃經》中:比丘之法,不得賣買生口等。《伽論》:為塔故受駝馬驢。今有施佛法家畜生,而知事有賣者,並不合聖教。《十輪》:若施四方僧物、田宅、淨人,不與持戒,反與破戒;自恣受用,并與白衣同共食啖;因此剎利居士,皆入阿鼻。《日藏分》云:於我法中,假令如法,始從一人乃至四人,不聽受田宅園林車馬奴婢等常住僧物;若滿五人,乃得受之。《大集》亦同。《四分》:乘乘戒中,開老病得乘男乘,女乘尼騎,如瞻病法。
《僧祇》:船車牛馬等乘,無病不合,唯因水中船行者得。六畜錢寶。若元作自畜之意,不合;若擬淨施與他,依律文開。《僧祇》、《十誦》、《善見》云:若病人得者,令淨人畜,為貿藥故。若多人與藥錢直,得置氈褥底,眼暗未時,手觸在無,不犯。又云:末利夫人施僧布薩錢,佛言聽受。準義付他。又居士持金銀,與僧作寺食堂園田,比丘不得受,犯吉羅;應付淨人,口得處分。若施作飲食衣藥臥具,亦不自受。若受後作衣服用,得吉羅;應付淨人。《雜含》云:自今已後,須木直索木,乃至須人工等,亦直索之,慎勿為己受取金寶。則破《四分》人解。
律云:若為作屋故,求材木、竹草、樹皮,得受;不應自為身受(若文不了,引經自明)。餘如正解。七聽畜重物。《毘尼母》:別人聽受刻鏤大床,唯除金寶。若綿褥者,他施已成者,《十誦》開受。《毘尼母》、《四分》:氍毹等等,他施聽受;廣三肘,長五肘,淨施畜。若鐵瓦瓶等,銅盆、銅盔等器,別人得受。八者佛不開者。《善見》云:不得捉一切穀,除米。若施器仗者,僧應打壞,不得賣。施樂器者,不得捉,得賣。
《增一》云:若得金寶施,呪願已,還反施主。《涅槃》云:若有人言,如來憐愍一切眾生,善知時宜,說輕為重、說重為輕。觀知我等弟子,有人供給,所須無乏,如是之人,佛則不聽受畜一切八不淨物。若諸弟子,無人供須,時世饑饉飲食難得,為欲護持建立正法,我聽弟子受畜奴婢金銀車乘田宅穀米,賣易所須;雖聽受畜如是等物,要須淨施篤信檀越。如是四法,所應依止;我為肉眼諸眾生說是四依,終不為慧眼者說;若有三藏反上說者,亦不應依。又說八不淨財,十餘處文,皆極毀破,不令畜服。又云:若優婆塞,知此比丘破戒受畜八法,不應給施;又不應以袈裟因緣,恭敬禮拜;若共僧事,死墮地獄。《十輪經》說,據不知持犯者,並須恭敬。又《涅槃經》:窮終極教,不用亦得;以護法故,小小非要。
三明畜罪輕重。八中,六七金錢綿褥得墮,以違淨施故;餘則吉羅,畜者亦少。
四交貿輕重。若以此八,貿衣犯捨。以衣得寶綿毹,亦捨;若得餘六,並得吉羅。若以衣寶相易,皆墮;貿餘六種吉羅。六自相貿皆吉;得衣寶者皆提。此謂與俗人增減,與五眾得小罪。《多論》:若說淨錢寶,後貿衣財,作三衣鉢器,入百一物數,不須說淨;已外須說。若犯罪者,悔於僧中;已用錢寶貿衣財及百一物者,不須捨之,已入淨故。已外成衣、不成衣,一切說淨無罪。
正解本戒。此是畜寶戒,九、十是捉寶戒;文言手捉,別時意也。具四緣:一是錢寶,二知是,三為己,四受取便犯。此之一戒,人患者多;但內無高節,外成鄙穢;不思聖誡嚴猛,唯縱無始貪癡。故律言:非我弟子。準此,失戒矣!又云:佛告大臣,若見沙門釋子,以我為師,而受金銀錢寶,則決定知非沙門釋子。又《雜含》云:若為沙門釋子自受畜者,當知五欲功德,悉應清淨。又《增一》云:梵志書述,若是如來者,不受珍寶。故略引多文,證成非濫。佛世尊欲增尚弟子,令棄鄙業;遠超三界,近為世範。
今乃反自墜陷,自畜自捉;劇城市之商賈,信佛法之煙雲;反自誇陳,妄排法律;云但無貪心,豈有罪失。出此言者,妄自矜持;不思位是下凡,輕撥大聖;一分之利尚計,不及俗士高逸;何異螳蜋拒輪之智,不殊飛蛾赴火之能;豈唯畜捉長貪,方生重盜之始。故略述誡勸,有智者臨境深思。《涅槃》云:若能遠離八毒蛇法,是名清淨聖眾福田,應為人天供養;清淨果報,非肉眼所能分別。又云:祇桓比丘,不與受金銀者共住說戒自恣,一河飲水;利養之物,悉不共之;若有共僧事者,命終墮大地獄。
《智論》云:出家菩薩,守護戒故,不畜財物;以戒之功德,勝於布施。又《涅槃》第十一卷下文云:菩薩持息世譏嫌戒,與性重無別。廣有明文。息世戒者,即白四羯磨所得。諸文如彼,恒須細讀。《四分》:錢者,有八種,金銀等,上有文像。《僧祇》:生色、似色,皆提。生色者金,似色者銀(似猶像也)。錢者,隨國用。一切不得捉,捉得提,應僧中悔。
《多》云七寶者,金、銀、摩尼、真珠、珊瑚、車渠、馬腦;當取,犯捨墮;莫自手取,如法說淨者不犯。若似寶、銅、鐵、虎珀、水精、偽珠、鍮石等;以五種取,為畜故者,吉羅;不應自取,如法說淨得。若捉金薄金像,藏舉自他寶,並墮,不犯此戒。若似寶,入百一物數,不須作淨,皆得畜一;百一之外,皆是長物,若不入百一數,如前說淨。《僧祇》云:不淨物者,金銀錢,不得觸故;餘寶得觸,故名淨;不得著,故名不淨物。若不淨者,自捉使人,一切皆提。若相成就,國土不用,得越。
若凡得錢,及安居衣直,不得手取,使淨人知;無者,指脚邊地,語言,是中知。著地已,自用葉甎瓦等遙擲覆上,後將淨人令知持去;不可信者,令在前行;若可信者,任意掌舉。《四分》:是中捨者,告可信人,來已,云:「此是我所不應,汝當知之。」若彼人取還與比丘者,當為彼人物故受,勅淨人掌之。若彼為比丘貿衣衣鉢等,應持貿易,受持之。若彼優婆塞取已,與比丘淨衣鉢,應取持之。若不語彼人知是看是,突吉羅。《僧祇》:若知佛法僧事者,有錢寶欲舉賞;若生地使淨人知,覆處死土使比丘堀。
若淨人不可信者,裹眼三旋,然後知地已,內錢坑中;若散落者,得以甎瓦擲入。如是作已,如前裹眼使去。後欲須時,如前方法,至錢寶處;淨人不可信者,還裹眼三旋,將來取之。若施主作金椀令比丘受用,為得福者;當持食來時,舒手示器,應言受受受,三說已食之。不得觸器四邊、讚歎、手捉,此是後九十中。《多論》五種受:一以手受,二以衣取,三以器取,四言著是中,五若言與是淨人。皆犯捨。下三眾亦不得畜,畜得吉羅。《僧祇》:若身者,一切身分,乃至手脚等;若身相續者,謂繫三衣紐,乃至鉢盂中,皆捨墮。《多論》五種長物:一重寶。
二似寶。三若衣、衣財應量已上。四一切不應量衣,及衣財。五一切穀米。重寶捨與同意淨人,罪僧中悔。若錢寶,比丘不得畜;若僧中次行者說淨。餘似寶及百一物數,一切捨與同心淨人,罪作吉羅悔。錢寶說淨有二:若白衣持來,施與比丘,比丘言:「此不淨物,我不應畜,若淨當受。」即當說淨。二者淨人言,易淨物畜,即當說淨。若彼此不語,取得捨墮。若捨,與白衣,不得與沙彌。《僧祇》云:目連將專頭沙彌往阿耨達池取金砂,擬安佛澡罐下;乃至老比丘將沙彌還本村,眷屬以道行無食,以錢繫衣內。在道並為非人左遶,以土坌之,罵言此不吉利。各以事白,便俱令棄之;非人並為作禮,右遶而過。此猶可治,故逢幽責,如池神譏類;餘有未懺,必遭顯戮,同頰腫之儔。
律不犯中,開緣如上。若彼人不肯與衣者,餘比丘當語言:「佛有教,為淨故與,應還他物。」若又不與,自往語言:「佛教比丘,作淨故與。汝不還我者,此物應與僧塔和尚知識,及本施主。」不欲令失彼信施故。
貿寶戒十九。《多論》云:此以說淨寶,轉易與他求利,當與他時,得捨墮。此與貿衣五種不同,如《戒疏》說。律中以財物易錢寶故犯,但無衣食為異。五緣成:一是錢寶,二互相易,三決價,四為己,五受犯。《五分》:應對僧悔,不得向二三人前。律不犯中,若以錢貿瓔珞具,為佛法僧;若以錢易錢,亦為佛法僧者,得。
販賣戒二十。《多論》四義制:一為佛法增尚故,二為止鬪諍故,三為成四聖種故,四為長信敬不生誹謗故。論犯六緣成:一在家二眾,二共同交貿,三決價,四為己,五自貿易,六領受犯。律令淨人貿,準餘部雙開。《四分》:衣藥交貿,爭價高下,數數上下,皆犯。《多》云:此販賣墮,一切墮中最重,寧作屠兒,何以故?屠兒止害一生,販賣一切俱害;不問道俗、賢愚、持戒破戒,無往不欺。常懷惡心,設若居穀,恒希天下荒餓,霜雹災變;若居鹽積貯,恒願四遠反亂,王路隔塞。多有此過故。此販賣物作塔像,不得向禮。又云:但作佛意禮之。
設與僧作食,及四方僧房,一切不得住中;持戒比丘,不應受用,得罪。若死,得羯磨分之。所以爾者,以此販賣業罪過深重,若生存時僧得用者,此比丘言,雖販賣有罪,猶得作福,續作無已。今不聽僧食用,無供僧福,後得重罪,以此因緣,不敢更作。比丘既死,無更作理,故得分之。若販賣食,咽咽墮;作衣者,著著墮;作臥具,隨轉轉墮。故重結。《五百問》云:治生得物他人,犯捨。若窮厄無食處,使白衣作食治生;道人白眾言,此非我物,得食;不者犯墮。若施俗人,俗人與僧,不犯。《僧祇》:若糴穀時,此後當貴;糴時越,糶時墮。
若恐後貴,擬自食行道,到後穀貴食長,或與師僧,作功德,餘者出糶得利,無罪。諸藥草等亦爾(衣鉢不為利,後賣不犯)。《十誦》:若相似貿似相,如衣鉢、澡罐、瓶、戶鉤、四藥交貿;不相似者,以衣易鉢;一切墮。若可捨物、金銀錢,糴粟,或用粟買物;若可食啖,口口吉;可作衣,著著提。《五百問》云:有求利販賣作福無罪耶?答:此人尚不免地獄,何況得福?由不隨佛語,故非供養。《四分》中:販賣買三事,但為利故,買賣俱墮。
《十誦》中:據一物為語。《多論》:若眾僧衣未三唱,得益價;若三唱已,不應益,以屬他故。若眾中三唱得衣,設悔,不應還。《十誦》:若賣買,前人悔,七日內者還之,若過不應。《四分》文不了,此是私賣買也。《五分》:使淨人易時,應心念,寧使彼得我利,我不得彼利。比丘共僧貿易應陪者,當使價均,然後交博;若貧無可陪,僧必知賢善知足,聽直與。《四分》:衣法中,有貴價衣,令淨人貿易;無淨人者,乃至遣比丘貿易。準此開之。必有淨人,亦制與罪。《僧祇》:若自問價、若使人問價、作不淨語、爭價高下,皆越;得物,墮。
四藥隨輕物重物、淨不淨物,一切相貿,得提。肆上有衣,其價已定,比丘齎直來與物主;雖搖頭作與相者,比丘亦須語言:此直知是物也。若估客物直五十而索百錢,比丘以五十知之;如是求者,不名為下。若前人欲買此物,比丘不得抄市;當問言:汝止未?若報云:我休者。比丘方云:我以是價知是物好不?比丘自貿,抄市者越。若僧中買物,得上價取。若和尚闍梨取,不得抄上。若營事比丘雇匠,作不淨語,乃至為僧月直,市油麵等不淨語者,越;自為得物,入手犯墮。淨語者,以是物價知是好不?不淨語,分別價者索幾許等。
若市買物,得嫌訶說;實前人物此好、此惡、麁細、斗秤大小、香臭者,無罪。《五百問》:若自舉物價,前人信之,貴取故,犯盜罪。《僧祇》:若食殘持博穌油等,作不淨語,犯捨。雇治革屣,作不淨語,越。若前與食後治,前治後與食,無罪。乃至殘食雇治草土等,準前。《多論》:如販賣戒中物,或方便有罪,果頭無罪;如為利居鹽穀,後得好心,即施僧作福。或果頭有罪;如為福糴米不賣,後見利便賣,以利自入,即是方便無罪。言得施者,謂一切俱捨懺也。律不犯者,聽五眾出家人共交貿,應自審定,不應共相高下,如市道法。不得與餘人貿易,令淨人貿。若悔聽還。若穌油相易者,無犯。準上衣法,得令淨人作者,謂據有者言之。《十誦》:三度語索不得者,覓淨人使買。淨人不知市易,當教以爾所物買是物,應知好惡思量,得者不犯。此賤彼貴,有利不犯。
畜長鉢過限戒二十一。五緣成:一先有受持鉢。二更得。三如法鉢,非餘油璭等。四不淨施。《善見》:買鉢未還直,不成受;主言但受,亦不成受;不犯長。若度價已,熏訖,報令取,過限者犯。五過十日便犯。餘如長衣戒。
乞鉢戒二十二。六緣:一先有受持鉢,二減五綴不漏,三從非親乞,四為己,五乞如法鉢,六領受便犯。五綴滿不漏,吉。事希少故,廣如《戒疏》中。律不犯者:五綴漏、若減漏,更求新;若從親里索,從出家人索;若為他,他為己,不求而得,自有買畜,皆不犯。
自乞縷使非親織戒二十三。《多》云,有三義制:一為除惡法故,二為止誹謗故,三為成四聖種故。四緣:一自乞縷,二使非親織,三不與價,四織成犯。《十誦》:若為無衣故,從非親乞縷欲作衣,亦吉。若少衣止得乞衣,少縷止得乞縷。《五分》自行求縷,雇人作衣,亦墮。《四分》若織師與線者俱親,不犯;與線者非親,看織作繀,一切吉羅。不犯者:若自織作鉢囊、革屣囊、針氈、禪帶、腰帶、作帽、作袜、攝熱巾、革屣巾,一切不犯。
勸織師增衣縷戒二十四。論犯六緣:一非親居士,虛心辨縷遣織,二本期有限,三知有限,四勸讚好織許直,五彼為增縷,六領受便犯。《四分》:若求衣不得,吉羅。不犯者:減少求、從親里索、出家人索、他為己者。
奪衣戒二十五。五緣:一是大比丘,甄下眾非行類故。二本規同行。三者不定與,前人決定取,多生惱故。四句中二句,初受與俱決定,二決定與而受者不定,奪取重犯;若與受俱不定者,吉。四瞋奪。五得屬己。《四分》不犯者:不瞋恚,言我悔、不與汝衣、還我衣來;若彼知悔即還;若餘人語便還;若借他衣著,他著無道理,還奪取,不犯;若恐失恐壞;若彼人破見、戒、威儀;若被舉、滅擯、應滅擯;若為此事故有命梵難,一切奪舉不藏者。
畜七日藥過限戒二十六。辨明四藥體狀、立義、加法是非,廣如下卷及《戒本疏》。五緣成犯:一是七日藥體,若直手受不加口法,亦無長罪。二明作二受竟,三不說淨,四畜過七日,五無緣犯。律不犯者:若過七日藥,穌油塗戶嚮,蜜、石蜜與守園人,第七日藥捨與餘比丘食;若未滿七日,還彼比丘,用塗脚然燈也。
過前求雨衣過前用戒二十七(二戒並由過前,故合制)。過前求五緣成:一是雨衣,二過前求,三自為己,四彼與,五領受犯。過前用四緣:一是雨衣,二時中得,三過前受,四過前用犯。《四分》:十種衣中,比丘取雨中浴,彼應三月十六日求,四月一日用;若二過前求用,犯捨。《僧祇》:此衣不得受當三衣,不得淨施,不得著入河池中浴,小小雨時不得用。不得裸身,當著舍勒,若著餘故衣。不得著種種作事,若露地食,應持作障幕。
諸師不曾見此衣,謂如傀儡子戲圍之類。今不同之,猶如三衣披用。《僧祇》:常須大雨時披浴,若雨早止、垢液者,得著入餘水中洗。《多論》云:三月十六日應求應作,乃至四月十五日亦爾。畜法者,得用浴擔持行來。長丈二尺,廣六尺。以夏多雨故,為護三衣;若行路覺欲雨,取此衣覆身上;若大雨在路,須脫三衣襞舉,著此衣行雨中。於露浴亦著此衣。此浴衣語通,以受濕故,名浴,非唯著洗浴也。若著餘衣浴,須以水薄灑此衣令濕,不得燥置,得吉,由此是浴衣故。《僧祇》:四月一日用,八月十五日當捨。
《五分》若過限不作餘衣,受持,淨施;不施人者吉。《僧祇》:至時唱言:「大德僧聽!今僧捨雨衣。」三說已。不得至十六日(準此,受時亦應通唱)。律不犯者:若捨作餘用、若著浴、若浣、若舉者。
過前受急施衣過後畜戒二十八(是亦二戒合制,不同一衣)。過前五緣:一是急施。律云:本是夏竟衣,為緣開前受;若受便得,不受便失。二知是急施,三過前,四無緣,五受便犯。過後五緣:一二同上緣,三是十日內,四不作淨,五過限便犯。事希法隱,略知大途。餘如《疏本》中廣明時、非時法。
有難蘭若離衣戒二十九。六緣:一是受持三衣,二冬分非時,三有疑怖處,四置衣在村,五無因緣,六過七夜犯。《四分》:疑者,畏有賊盜。《十誦》:疑失一水器;怖畏者,乃至惡比丘畏。言村內者,《僧祇》:寄著可疑俗人家(以不良家,知此比丘無衣隨身)。《五分》:上二衣中,隨所重者,聽寄一衣;不得寄下衣,以隨身故。禮拜入寺乞食,不得單著,但得寄一衣。明兩緣者,《僧祇》:夏三月在蘭若恐怖處,開置一衣村內,不作日限。
《五分》:夏中不許離衣,要待後安居竟;賊難恐怖因緣,得寄白衣家;不作日限,唯須十日一度往看,恐有濕爛蟲齧等過。《善見》:蘭若處僧坊堅密,不須寄衣,無者得寄,六夜一看;見衣已,還蘭若所。上來諸部,恐有急難賊怖,則開寄衣,不作日限;必有他緣,方制六夜。《四分》初緣,因蘭若賊劫,佛令置一一衣村內,不制日限。後因聚落比丘起過,更開緣至六夜。而不顯緣相,致令古師妄執。今準諸部明文,有緣皆開。《五分》有恐怖者不限多日如上,更開塔僧事、和尚闍梨事、及他事,皆聽六夜留一一衣白衣處。
《明了論》中:蘭若比丘夏安居中,須往餘處聽法,不可恒將三衣,聽留寄餘處,六宿不失;至第七日還取衣;過第七夜已,如前寄之;事若未竟,中間恒許。律不犯中:已寄六宿,至第七夜明相未出前;若到衣所,若手捉衣(謂蘭若俗人家女人處,必捉衣),若至擲石所及處,若捨衣。餘同聚落離衣戒。
說迴僧物入已戒三十。具四緣:一是通計僧物,二作許想,三迴向己,四入手便犯。律云:僧物有三種:一是已許僧(謂通明施僧,而未分僧別二異,此迴犯捨也)。二為僧故作,未許僧(謂俗家為僧作床褥器具供僧之物,此迴得吉羅也)
三已與僧者,已許僧,已捨與僧(此決施於僧,不許別屬,迴犯棄)。《僧祇》:若人持物來,問僧何處布施?答言隨汝所敬處與。若言何處果報多?答言施僧。若言何者持戒清淨?答言僧無犯戒不清淨。若言我已施僧,今施尊者,得受無罪。若言此物置何處,使我常見受用?答某甲比丘坐禪誦經持戒,若施彼者,長見受用。
《四分》:若物許僧轉與塔,許四方僧迴與見前僧,許比丘僧逈與尼僧,許異處迴與異處,乃至許異處迴與此處,一切吉羅(並謂未決定,若決別施,隨前犯)。《僧祇》:迴此彼畜生物,越心悔。《十誦》、《多論》:若檀越施此自恣僧物,迴與彼自恣僧者;物應還此比丘,作吉悔。若不還此僧,計錢成重。乃至此彼一人物,逈亦成重。準此,定屬僧次,迴與他人,成重。律不犯中:若不知,若已許作不許想,若許惡勸與好者,一切不犯。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二終)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之三)
九十中小妄語戒一。此戒人多喜犯者,良由妄業熏積,識種尤多;故隨塵境,動便虛構;不思反流之始,但願畢世之終。以此安生為要,當死定非排業,良可悲夫!加以犯無定境,起必依心;但使違內想心,不論外緣虛實,一切皆墮。六緣:一是人,不簡道俗;二作人想;三違想說;四知違想說;五言了;六聞解。《多論》:妄語、兩舌、惡口,相歷作四句。一是妄語,非兩舌惡口。傳他此語向彼說,以不實故是妄語;不以分離心,故非兩舌;耎語說故非惡口。餘句類上,有無可知。《成論》云:餘口三業,或合或離;綺語一種,必不相離。
《善生》經:有人於十業道,一時作二三四乃至八事,不得作十,以貪瞋不得一時故。其餘八事,六處遣使,自為二事:一淫他妻,二謂無業道。《四分》、《五分》:因法師比丘常好論義,以是為非,以非為是。餘人問故,答云:我實知非,恥墮負處。僧中妄語,罪重百羅漢前。《多》云:不妄語法者,若說法、義論、傳語、一切是非,莫自稱為是;常令推寄有本,則無過也;不爾,斧在口中。律云:見聞觸知違想說,乃至所見異、所忍異、所想異,皆是妄語。又有三時,前後知是妄語,吉羅;正口言妄者墮。若僧說戒時三問,憶念罪而不說,吉羅。
《善生》:若有疑心、無疑心,若見聞覺知,若問不問;異本音者,是名妄語。若言不大見聞亦犯。若破相說、無覆藏說,非犯。若異音說,前人不解。若顛倒語,若發大聲不了語,若有所說前人不解,並犯。《僧祇》:屠兒等逐畜生走,問言見不?不得妄語,不得示處,應令看指申等(應方便引接,令畜生遠去)。《十誦》:若語高姓人,云是下姓人者,犯墮。若語兩眼人,云汝一眼,得妄語,提;又輕惱比丘故提。若語一眼人,云汝是瞎眼人,得輕惱他,墮。《四分》不犯中,但稱想說故不犯。文如注戒本中。
罵戒二。《智論》:一人生國中,皆共作因緣,謂內法與外法為因緣。如惡口業故,地生荊棘;諂曲心故,地則高下不平;慳貪多故,水旱不調,地生砂礫;不作上諸惡者,地則平正。如彌勒佛時,人行十善,地多珍寶。律云:佛言:凡有所說,當說善語,不應惡語,便自熱惱;乃至畜生,聞毀慚愧,況於人也!六緣:一是比丘,《十誦》、《五分》:毀下四眾皆吉羅。二自出毀訾,《伽論》:傳他語,為他罵皆吉。三知是毀訾。四作折辱彼意。五言了。六聞知。《十誦》六諍本者:瞋恨、惡性、貪嫉、諂曲、無慚愧、邪見。
《四分》:惡法種類,毀訾者六品:言卑姓家生,業行亦卑,伎術工巧亦卑;若言汝是犯過人(依實亦犯),汝多結使人,若盲若禿瞎人。有三行罵法:初面罵者,言汝是除糞家生等。二喻罵者,汝似除糞種等。三自比罵者,我非除糞種,乃至我非販賣殺牛羊跛躄人等。皆墮。二者善法罵,亦有三種:面罵者,汝是阿練若乃至坐禪人。餘二罵例知。了了說者皆吉。
《僧祇》云:若以上惡法,毀餘比丘及父母,言汝父母是者得提,汝和尚闍梨是偷蘭,汝同友是越毘尼。餘有中下惡法行罵,父母和尚同友等,並遞減一等。面比罵外,更加是中有如是人亦犯(謂小姓比丘與大姓者共住,云此中有小姓比丘)。又云:地有金藏,好令人鬪諍。律中迦葉舉造房僧過,即日出城宿。佛訶但舉非人等餘類,不舉迦葉,以護人心故。
不犯中:相利故說,為法故說,為律故說,為教授故說,為親友故說(上皆內無嫌恨,慈濟故示惡語);或戲笑(但犯吉羅),或因語次失口,或獨處說,或誤說,皆不犯。《十誦》:有比丘說他罪,諸比丘知是人身業不淨,能於四重飲酒殺草非時食妄語作者;應語,莫瞋諍相言也。
兩舌戒三。具六緣:一是比丘,二說鄙惡事,三傳於彼此,四分離意,五言了,六聞知。律云:兩舌者,彼此鬪亂,令他破也。《僧祇》:以惡法告言,某甲說汝是。無有上中下法,欲令他離向已,若彼離不離皆墮。《多論》:說已更說,墮。若不傳彼此語,但兩邊說,令離散者,一切吉。律不犯者:破惡知識、惡伴黨;和尚同師親友,於僧塔廟作無義利;破如是一切無犯。
共女人宿戒四。五緣成:一是人女,二室相成,三共同宿,四知同宿,五隨轉墮。律中,女者,人女有智,命根未斷。室有四種:一四周障上有覆(即同在一堂內。中有隔者,準論不合)。二前敞無壁(即長行房,簷下兩頭有障)
三雖覆而不遍(即周匝同一院門,上通覆,開中央)。四雖覆遍而有開處(謂通覆障,上少開明孔)。此等四室,比丘與女人同宿,或女人後至,或比丘後至,或二人俱至。若亞臥,隨脇轉側,一一波逸提。
若與畜生(準《僧祇》:大母畜生亦犯墮)。若人黃門二根人宿,一切吉羅。比丘晝日臥,女人立者吉(女人若坐,犯屏墮)。《十誦》:乃至羅漢,不與女人同宿。如熟飲食,人之所欲,女人欲男亦爾。此律以羅漢為緣起,尚被淫惱;餘凡何須拒抗。《多論》、《善見》:若都集堂同障內,設使堂中有諸小房,房雖各別,以堂同故,猶是一房。
若多房共一戶,亦犯墮(即并部平頭率多同戶房)。覆者乃至衣縵作屋,壁者乃至高一肘半,共宿皆犯。若大屋相接,乃至一由旬,同一戶出入,皆犯。所對境者,乃至同行等戒,皆謂女人能受淫者;餘石女小女等,但犯吉。《十誦》:若在室中通夜坐者,不犯。必應多人共處,有明不睡者。《僧祇》:一房別戶,有隔無犯。若佛生日,轉法輪日,乃至大會通夜說法,若露地風雨寒雪,當入屋內正身坐。
若老病不能坐者,當施障隔,不得用疏物,高齊肩腋,下至地,不得容貓子過。若道行入村宿,當別房別隔。若無屋者,乃至如前作(皆謂以衣服被,從房堂內壁,直當門中央,隔出至舍前簷,令與兩頭相當,是為二室,不但簾床也)。若無隔者,女人可信,應語女言:汝先眠我坐。
比丘欲眠語令起:我欲眠,汝莫眠,汝若眠者,汝無福德(準如諸部男子自伴)。《多論》與十女人宿,十墮。隨一一起更臥,隨一一轉,各各得十墮。若白衣舍,與女人並房,不閉戶,吉羅。《五分》:同覆異隔,若大會說法,若母姉妹近親患,者有知男子自伴,不臥者,不犯。律不犯中:若先不知室內有女宿。若屋有覆無障、或盡覆半障、或盡覆少障、或盡障不覆、或盡障半覆、或盡障少覆、或半覆半障、或少覆少障、或不覆不障,露地不犯。若此室中,若行若坐不犯。若病臥被縛命梵等難。並不犯。
共未受具人宿過限戒五。五緣成:一未受具人,男女餘義如別。《伽論》云:已二夜共沙彌宿,第三夜共女人宿,得二提。二三四緣同前戒。五過三夜犯。律云:共宿至三夜,明相未出,應起避去(準此,不去吉羅);至第四宿,若自去,若使彼去。《善見》:至第三明相未出,不避者,亦不犯(謂不犯提);第四宿,初夜隨脅著,結墮。
《十誦》:若通夜坐,若病,得與沙彌過限宿;病人臥者開;餘不病比丘不應臥。《母論》:至第三宿無去處者,比丘不應臥,結加趺坐至明相現;至第四宿又無去處,明相欲現時,遣去,若自去(準此必須第四宿離之,若初夜即坐者,不成開)。《五分》:與同宿不犯者,常坐不臥,若互半臥(非謂護明相,皆四夜通夜不臥,開)。《僧祇》:至第四宿,因大會道行等緣,如前戒張障幔;不者,過三夜犯。犯竟若未懺悔,復共宿者,轉長罪,無二夜開;悔過已,當別房宿,更得二夜。《多論》:有四句。或人一室異,或室一人異,或人室俱一俱異,皆墮。律中與畜生男過限宿,吉;開緣同上。
與未具人同誦戒六。五緣:一是佛說法,二字句味,三未受具人,四齊聲同誦,五說言了即犯。律中法者,佛所說,聲聞所說,仙人諸天所說;若口授,若書授。說了了,犯墮。若師不教言,我說竟,汝可說者,師吉羅。《僧祇》:若聲聞弟子,餘人等說,為佛印可者,犯墮(決《四分》不了文)。《善見》:一切三藏,佛說者,羅漢結集者,同誦得墮;若自撰集文字,乃至俗書,非佛說故,不犯。《十誦》:隨一品一章一段,各得墮。
此律但云同誦,不簡文句多少。《多論》:若二人俱經利,並誦無犯。若比丘無處受法,乃至得從沙彌尼受;但求持戒德重人作證明伴,亦得從白夜受法,但不得稱闍梨。如是例知,但消息,令不失威儀。律不犯者:云我說竟汝說,一人誦竟一人書,若二人同業同誦,若錯說,彼此一切不犯。
向非具人說麁罪戒七。《多論》:寧破塔壞像,不說他麁罪,則破法身。不問前比丘有罪無罪,皆墮。七緣:一是比丘及尼,二犯初二篇罪,三知犯,四無僧法開,五向未受具說,六言詞了,七前人聞知。《五分》:尼向白衣說僧汎爾小小罪過,皆墮。《僧祇》:若人問言,某甲比丘犯淫飲酒者?答云:彼自當知。若已作法,人問者,倒問彼言:何處聞?答云:某處聞。比丘云:亦某處聞。因俗女來寺,六群示之,此人犯僧殘。俗女說偈云:出家已經久,宜應修梵行;童子戲不止,云何受人施。《十誦》云:有訶云,佛法中乃有是癡人。應答云:我家廣大,種種皆有。律云:若說上二篇,犯墮;下諸篇及自說己罪,若說下三眾罪,一切吉羅。又有五事:若說名字、若種姓、若衣服、若房舍、若相貌,皆墮。不犯者:若不知,若麁惡不麁惡想,若白衣先已聞麁罪者,一切開。
實得道向未具者說戒八。問:凡夫無聖,不可得犯;聖人奉戒,一制不犯,用制何為?答:制聖為遮凡。若後向說,即知是凡;為護大妄,不令有犯,豈非是要也。
與女人說法過限戒九。六緣成:一是人女,二知,三不請,四無有智俗男,五言章了,六過五六語便犯。若不請者,聽齊五六語;若請說若問義,隨多少。《五分》:由五六語得解故,便制戒。《四分》:五語者,色受想行識無我也;六語者,眼耳鼻舌身意無常也。不得更增一句故。《僧祇》中:說六句已云,使汝速盡苦,得墮。律云:有智男子者,解知麁惡不麁惡事。《多論》:有智男子解人情語,可作證明;若中邊不同者不聽。必是俗人,出家不得,以事同故;正使僧集,若多女,無俗男者,不得說之。女謂能受淫者,若為尼說,得。
《僧祇》:若盲若聾,亦名無人;一盲一聾,此二當一人。若眠亦名無人。若母姊妹等亦犯。若減七歲,若過,不解好惡義味,亦名無智男子。餘如大疏。《中含》云:凡有人請問法義者,答云:欲問便問,我聞已當思。律中,若說不了,吉羅。不犯者:若五六語。有智男子前過說。若無有智男前請,應答廣說;授五戒,及法;授八關齋,及說八齋法;八聖道,十不善法;女人問義,不解廣說。若錯者。一切不犯。
掘地戒十。《多論》:不掘地壞生三益:一不惱害眾生故,二止誹謗故,三為大護佛法故。若佛不制此二戒者,國王大臣役使比丘;由佛制故,王臣息心,不復役使,得令靜緣修道,發智斷惑,是名大護。五緣犯:一是生地;二作生地想;三自掘使人;四使人時,不作知淨法;五傷則犯墮。戒緣為修治佛講堂,為世尊所訶制(今人多因福造罪,謂妄儌倖,可悲哉)
律中地者,若已掘地,經四月被雨漬還如本;若用鉏钁耒,或椎打刀刺、指掐扴傷、地上然火;但使地作地想,一切皆墮。若不教言知是看是,吉羅。《十誦》:若頹牆土石底,蟻封土聚,若掘,吉羅;若掘泥處,乃至沒膝,吉羅。除為僧塔寺畫地作模,若赭土墡土生石黑砂鹽地等,一切不犯。蜀本《多論》云生地不生地:生地者,謂四月及八月是雨時,地相連著,潤勢相淹,能生草木,名生地。餘無雨時,日炙乾燥,風吹土起,義名不生地。若觸此上乾地,吉羅;下侵濕地,犯墮;牆根齊濕處乾土,不犯,異於地故。雖被築治,若濕相淹,發起犯墮。
屋上牆上生草,觸傷草犯墮,傷土吉羅。《僧祇》:若轉石搭地、掃地曳木、驅牛馬等,欲使地平意,傷如蚊脚,一切犯墮。土塊一人不勝破者,犯提;減一人重者,得。打杙房壁,損成功,越;先有孔,無犯。若外被雨地,傷如蚊脚,提。畫地作字亦提;畫土末際無犯。若撤故屋,使淨人為之。若壞壁,使淨人却泥後,自得摘。若已曾被雨,使淨人摘兩三行,後自摘;至基,還使淨人摘。井池瀆汪水,新雨後,使淨人抒;若令攪濁,若牛馬先涉後,得自抒;以雨水能生地故。大小便時,水手摩地犯墮。若缾器物木甎瓦等,在露地經雨已,不得自取,取犯墮。
若純沙無罪,半沙者越。若死土被雨已,使淨人取;盡雨霑濕際,然後自取。《四分》:若野火燒寺,聽逆除中間草,若作坑塹斷,若以土滅,若逆燒除之。《善見》:若地被燒,亦名非地。若地有沙,以水淘之。《四分》:沙一分土無犯。若石上厚四寸燥土,得取。若野火來近寺,為護住處故,比丘得剗草掘土以斷火。若把火燒手,擲地不犯。《五分》:若野火來,當打楗稚唱令。餘如諸部。《多論》:使僧尼掘地,作知淨語提;若教下三眾淨人,不作知淨語吉;若三眾不為三寶利益緣,自壞土木者吉羅。
《五分》:蘭若無淨人,聽比丘以水澆地,剉草布蹋,使成泥取用。《僧祇》:覆處地得自掘(《四分》文中不了)。律不犯者:若語言知是看是,若曳材竹木、若籬倒扶正、若反甎石、若取牛屎、若取崩岸土、若鼠壤等、若來往經行、若掃地、若杖築地,若一切不作故掘意,不犯。
壞生種戒十一。具緣如上。《四分》云:壞鬼神村者,波逸提。鬼者,非人是。村者,一切草木是(言草木為非人所依,故具引諸部通解,恐無知者濫用)。《十誦》云:村者,蚊蟁蛺蝶蟻子諸蟲,以之為舍也。《僧祇》、《戒本》:壞種子破鬼神村者,墮(如此會通,相同明鏡)
律中五種村:謂根種、枝種、節種、覆羅種(此言雜種)、子子種等。若斫截,墮;炒釘杙火燒,一切並提。若斷多分生草木,墮;半乾半生,吉羅。
《僧祇》云:根種、莖種,以刀中破淨;節種者,以刀破叉摘却牙目淨;心種者,蘿勒蓼等,揉[打-丁+脩]淨;子種者,十七種穀,脫皮淨;火淨通五種。
五果中:裹核種(如棗杏之屬也),爪甲淨,去核食,火淨合食(火淨者,謂生熟二棗合核)。膚果種者,火淨合食(如蓽茇桑椹梨奈之類);若熟時,落地傷如蚊脚者名創淨,去子食。
穀果種者,火淨(椰于胡桃石榴之屬)
[禾*會]果種者(香茅蘇荏之類),未有子揉[打-丁+脩],有子火淨。
角果種者,淨法如[禾*會]果法(大小豆等準此,蒿中含子之草,應得火淨。但令相著即得,淨法爾故)。又云:寺主有穀倉未淨,畏年少比丘不知戒相,先令淨人火淨訖;乃至盡來,恒言舂去,不犯。餘事類知。
若以五生種,擲著池井水中、大小便中、糞掃中,越;死,犯提。若草中行,欲令草死,越;傷如蚊脚,提。石上生衣,衣上生毛,食餅生毛,使淨人知;若日曝知乾,得自剝除。雨後舉木越,傷草者墮,淨人先舉比丘後佐無罪(《四分》中:開舉木石者,先不知,著草上也)。夏中行,畏失道故,以餘物繫草為記,來還解者無犯。泥雨滑倒,捉草挽斷,更捉亦斷,皆開。
水中浮萍不得撥開;牛馬行處,得;無者,捉土石仰擲空中,言至梵天上去,若後下時打水開,得用(此叩沙門淨法)。若泥作時欲飲水者,得葉中飲;無淨人取者,得就樹上葉中飲,不得挽斷;高不及者,搖取乾葉;若已衰黃斷者越,華生者提。水中翻覆浮萍者越,擲岸上墮;若入水洗時,水草著身者,以水澆令入水。若斷朝菌吉羅。《善見》云:若須華果,攀枝下,使淨人知,亦得抱淨人取。
律中:比丘道中行妨草者,聽以竹壓草,若石木鎮上(準前暫時)。《五分》:凡諸草木,若有所須,語淨人言:「汝知是。」若不解者又語言:「汝看是。」若不解復語:「我須是。」若不解復語:「與我是。」壞地亦然(皆謂知比丘身不得折損,口不合斫掘,方乃靜緣心淨)。若生草覆道,開路故枝折葉落,不故作不犯。
《十誦》一時壞五種子,五波逸提;此律一葉壞多種,隨多少結,乃至前戒令淨人掘,隨掘隨墮;不同《僧祇》取前事止方結。《四分》中:若五生種如柳榴之類,就地離地,壞皆犯墮。非五生種,如離地槐櫰榆柏之屬,已萎者得;若與地連得墮;若離地色未改者吉羅,名壞相也。不犯者:言看是知是;若斷乾枯草木;若於生草木上,曳村曳竹正籬障;若撥墼石;若取牛屎;若生草覆道以杖披遮令開;若以瓦石拄之而斷傷草木;若除經行地土;若掃經行地;若以杖築地而誤撥生草木。斷者無犯。
身口綺戒十二。四緣:一自作身口業綺,二數惱不止,三為僧單白訶止,四更作便犯。《四分》云:餘語者,云汝向誰說,為論何事等,一切吉羅;作白已語者墮。惱他者,應來不來,應坐不坐等身綺也。餘如口綺法。《成論》:語雖是實語,以非時故,即名綺語;或雖是時,以隨衰惱,無利益故;雖復利益,以言無本,義理不次,皆名綺語。即律中為不恭敬人說法,皆是。《善見》:畏成鬪僧,默然者得。律云:若上座喚來不來者吉。
不犯者:重聽不解,前語有參錯,便言汝向誰說?為論何事?乃至我不見此罪;若欲作非法無利羯磨,不與和合,喚來不來,不犯;若為作非法羯磨,若不欲知,教言莫來便來,不犯;若一坐食,若不作餘食法食,若病,喚起不起,不犯;若命難梵難,教莫起便起,不犯;若惡心問,不與說,若作非法事,便語者;若小語錯誤;一切不犯。
嫌罵僧知事戒十三。六緣:一是羯磨所差,二知是,三如法經營,四說嫌罵法,五言詞了,六前人知聞。《五分》:若單白、白二差人,惱者墮;僧差不羯磨,及餘人,作此誣說,口口吉羅。《四分》緣起,白二差之。《僧祇》:罵正拜人、倩人、倩人更倩人,三人俱墮。因說大魚有百頭,頭頭各異;由先為三藏,好惡罵人故。《四分》:若嫌者(面見不聞處,言有愛恚癡),罵者,反上,皆墮。若不受上座言,嫌罵,吉羅。不犯者:實有其事,恐後悔恨,語令如法發露,便言有愛恚等。若戲錯說,一切不犯。
露敷僧物戒十四。六緣:一四方僧床敷,二知是,三露處,四自敷使人,五去時不自舉不教人舉,六出門便犯。《五分》:見僧臥具在露地,以不自敷,不使人敷,故而不舉亦墮。到尼寺,敷尼僧臥具,不舉亦提。白衣入寺,應借僧臥具受用;又俗人家會,借僧臥具,食訖比丘不舉亦墮。若知事暴僧臥具在邊,若禪若眠吉。《僧祇》:若僧床上安像,比丘禮拜,手觸不舉者墮。若多人禮拜,悉皆手觸,屬最後者犯墮。若春月敷床後,付囑人知,捨去無犯。若行路中,挽亂草坐已,去時聚已當去。《多論》:露地敷已,不囑人,遊行諸房吉。
《四分》:彼以僧物付僧知事,言:「我今付授汝,汝守護看。」若都無人者,當舉著屏處;若無屏處,必知無壞,當持麁者覆好者上。若即時還,應便隨雨中疾及時還,應往。彼次第作如是方便,應去。若不作,初出門墮;若方便還悔,一切吉。若二人同床,下座應收;不者墮吉,上座單提;若俱不收二俱墮。餘空床踞床几等不收,及臥具表裏,一切吉羅。若露敷僧物而入房思惟,吉羅。不犯者:若取僧物露敷,去時語舊住人、摩摩帝、經營人令知,如上方便者,一切不犯。
覆處敷僧物戒十五。五緣:一是僧物,二是屏處,三自使人敷,四不自舉、不教人舉,五或出界、或過三宿犯。律中,彼應語舊住比丘言,與我牢舉。若無人不畏失,當移床離壁,高搘床脚,持枕褥臥具置裏,以餘麁者重覆。若恐敗壞,當取臥具,置衣架上,竪床而去。若不作如是,出界外犯墮。若即還不久,聽二宿界外;第三宿明相未出,若自至房中,若遣使語知事人;不者明相出犯墮。
強敷戒十六。五緣:一他先借得,安止已定;二知他先住;三作惱意;四強敷中間;五隨坐臥犯。律云:中間者,若頭邊脚邊兩脇邊。臥具者,草敷葉敷下至地敷臥氈。若知他先得而彊宿者墮。《十誦》:若為惱他故,開戶閉戶、然火滅火,若唄呪願、讀經說法,隨他不樂事作,一一墮。律中不犯者:先不知;若語已住,先與開間;若間寬不相妨;若親舊教言,但敷,我自語主;若倒地;若病,轉側墮上,命梵等難,一切不犯。
牽他出僧房戒十七。四緣:一是僧春冬房;以夏房入己牽出,犯吉。二先安止定。三作惱亂意。四牽出犯。律中,若自作、教人牽,隨所牽多少,隨出房,一切墮。若牽多人出一戶,多墮;一人出多戶,多墮。若持他物擲著戶外,閉他戶外,皆吉。《僧祇》:牽他出時,若抱柱捉戶倚壁,一一墮。若呵叱,隨語一一離,一一墮。若瞋蛇鼠驅出,越;若云此無益物,驅出無罪。《十誦》:若喜鼾眠,應起經行;不能經行,應起屏處,不應惱他。《五分》:若降伏弟子而牽出者,不犯。若將不喜人來,欲令自出,出不出吉羅。牽下四眾亦吉。律不犯者:無恚恨心,隨次出;共宿過限,遣未受具人出;若破戒見威儀為他舉及擯應擯;因此故有命梵難驅出,一切不犯。前戒是俗處,不簡淨穢;此是僧處,故簡穢也。
坐脫脚床戒十八。三緣:一是重屋,二脫脚床,三在上坐臥犯。
用蟲水戒十九。四緣:一是蟲水,二知有蟲,三不作漉法,四隨所用犯。律云:若以草土擲蟲水中。若蟲酪漿、清酪漿、若漬麥漿、若醋,有蟲,以澆泥草,若以草土擲中,一切皆墮;教人亦同。《五分》:隨用蟲,一一墮。律中若以草土擲水中,隨河池中魚蟲,一一提。《大集》云:畜生身細猶如微塵十分之一,乃至大者百千萬由延。《僧祇》:蟲細者,三重漉,猶有者,捨去。若用水者,日日諦視,無蟲便用;以蟲生無定,或先無今有故。《五分》:蟲水者,漉囊所得,肉眼所見;若用水,蟲蟲墮。無漉囊不得半由旬行,若無者用衣角漉之。律不犯中:不知有蟲,作無蟲想;若蟲大,以手動水令蟲去;若漉水洒地,若教人漉者,一切不犯。
覆屋過三節戒二十。四緣:一自為己,二自作使人覆,三至第三節未竟不去見聞處,四至三節竟犯。
輒教尼戒二十一。四緣:一不為僧差,二集於尼眾,三說法教誡,四言了使犯。律中僧不差說法八敬,俱墮;日非,吉羅。《僧祇》:前三(在經說戒日十五日後三日)後二(去布薩日二日),此日去者,名為日非。但德須具十,人行又布;今但為略法,如刪補羯磨。
與尼說法至日暮戒二十二。六緣:一是僧差,二尼眾來集,三教誡說法,四日暮,五知想,六說法不止,犯。律中:除教授,若受經、誦經、若問、若以餘事,乃至日暮。除尼,若為餘女受經至暮,一切吉羅。不犯者:教授尼至日未暮便休;除婦女已,為餘人;若船濟處說法,尼聽;若與賈客共行,夜說法;至尼寺中;若因人請,值說便聽者,一切不犯。
譏教尼人戒二十三。六緣:一是僧差,二情存為法,三內心嫉忌,四說為飲食,五言了,六前人聞知。不犯者:其事實爾;為供養故,教授、誦經、受經、若問;若戲、若錯,一切不犯。
與非親尼衣戒二十四。四緣:一是尼,二非親,三與衣,四領受便犯。律中,除貿易,若與塔佛僧者,一切不犯。
與非親尼作衣戒二十五。具三緣成犯:一是尼,二非親,三隨作,犯。律中:隨刀截多少,隨一縫一針,皆墮。若復披著牽挽熨治,以手摩捫,若捉角頭挽方正安揲,若緣索線,一切吉羅。不犯者:與親里尼作,若佛塔僧作,若借著者浣染治還主等。
獨與尼屏露坐戒二十六。四緣:一是比丘尼,二無第三人,三在屏露二處,四共坐便犯。《十誦》:屏處相去一丈墮,丈五吉羅;二丈若過不犯。《僧祇》:共一尼屏坐;或尼請一比丘食,一尼共比丘坐,一尼往來益食。益食去時,隨一一墮。比丘爾時應起,語言:「我欲起。」莫令彼疑作非法。若尼去者不犯。《多論》:比丘坐住屏覆處者,無慚愧處,可作淫處。律中見聞二屏,如二不定中說。若盲而不聾,聾而不盲,若立住,一切吉羅。不犯者:比丘有伴;若有知人,非盲聾;若行過倒地;若勢力持,命梵難者。
與尼期行戒二十七。五緣:一是尼,二言許共行,三無緣,四同一道,五度界,犯。律不犯者:不共期,若大伴行疑恐怖處,若往彼得安隱,命梵等不犯。《十誦》:開為尼負衣過險徑。
與尼同船戒二十八。四緣:一是尼,二共期,三同乘上下,四入船,犯。律中,除直度,船師失濟上下水者,不犯。
食尼歎食戒二十九。四緣:一尼三眾歎得食,二知,三受得,四咽咽墮。律云:讚歎者,謂阿練若、乞食、乃至持三衣,讚多聞、法師、持律、坐禪。食者,從已至中所得食,食咽咽墮。除飲食,得餘衣燈油,吉羅。《僧祇》:除舊檀越。乃至下食已,唱等供時,更有餘比丘來,尼言更有比丘,施主言善哉者,不犯。若尼言此十二頭陀者,墮。若言多與好食,平等與,不犯。
若言某甲徒眾多聞精進,當通請一眾,一切犯墮。若言某甲眾主精進,為是比丘故通請二十人;一人名讚歎,餘者不犯。若有歎食,不得捨去,當展轉貿食。若比座垢穢不淨,不喜與貿者;當念此鉢中食,是某甲比丘許,我當食者,不犯。若言某甲尊者可常乞食者,不犯。《五分》:若先不知,臨食時言好與比丘食者,不犯。律中不犯者:若不知,若檀越先有意,若無教化想,若尼自作檀越,若檀越令尼經營,若不故教化而與食,不犯。
與女人期同行戒三十。具犯同尼行戒。律緣以無學為教興,尚被打幾死,何況凡夫!故云,若村內一界行者,吉羅。不犯者:先不知若不若期,須往安隱,命梵緣者。
施一食處過受戒三十一。五緣:一施主期限一食,二知是,三重過受,四無因緣,五食便犯。律中開病者,離彼村增劇也。不犯者:一宿受食,病過受食,若諸居士請大德住與食,若次第請與食,若水陸道斷等,不犯。
展轉食戒三十二。《十誦》云數數食;《五分》同之;《僧祇》云處處食。總一明判,云背請戒。五緣:一先受五正請,不問道俗親非親,二食境堪飽足,三無緣謂病等也,四更異主受正食,五隨咽便犯。律中,請有二種:若僧次,若別請也。
食者,飯、[麩-夫+少]、乾飯(稠粥亦是)。《僧祇》云:初出釜,畫不成字,是非正食。《僧祇》:若到俗家,言闍梨今日我家食,即名請處。若作食未熟,欲往他家,應白已去;不白去者,至彼得正食,犯二墮:一不白請家,二是背請。大同《四分》。
又律云:病者不堪一坐食,令足。施衣時者,十二月中,隨有衣食請處,開背。若一日受眾多請,自受一請,餘者施人,言:「長老我應往彼,今布施汝。」若不者,背前家,咽咽墮;背後家,咽咽吉。《五百問》云:若主人嫌代去者不得。《十誦》、《多論》:前家不得隨病食,背至第二第三家,漸漸食至日中,不得到第四家。
律不犯者:病時,施衣時,若捨請,若請與非食(謂粥餅不正食),或不足(是正而少不足),或無請,或食已更得食等,不犯。
別眾食戒三十三。然別眾食,準此律文,但明別請,不論不集;故文云:但請三人食,我等不得別眾。若依緣起,則明乞食;故文云:為攝難調人,自結別眾。若依《多論》:明界內不集;亦明別請別乞有不集者,僧次亦有不集。
今分三相,各明犯緣,引據證別。
初明僧次七緣:一有施主;二是僧次請;三五正食,在時中;四食處成眾;五知界內有善比丘未食,不集;六無諸緣;七咽咽犯。《多論》:若施主就僧界內二處設食,應布薩處請僧,或送一分食,自處不須展轉。若聚落界內無僧界,二施主各請四人已上,二處食,應打楗稚,互請一人,互送一分食;更有異比丘入,亦更須展轉。或先僧次後成別請,有客遮不許入是;若不遮,雖先別請,後成僧次。如上立法,此明僧次。
言別乞者,《善見》四句:一四人同乞,或別乞各不相知,同一主故,同時受食,犯。《多論》:若四人各自乞食,共在一處,亦無有過,以非一家故。
若別請人,應令作法門外唱令,但得一人,即名清淨;若不作法,界內無人者,一切僧猶得遮食不清淨罪。若準此言,未假界內不集;必若盡集,亦結其過。故文云:別請四人,在僧中次第並坐受食食,不與僧同味,咽咽皆犯。
準此以言,僧次一種,唯局不集結罪;乞食別請,若集不集俱結。
今更約緣,隨相總明,令人識知,由過常有。
初有施主。《四分》、《多論》:不問道俗,皆名施主,即明僧食,無別眾罪。故《多論》云:若取僧食別自受啖,不與僧同,或遮客僧,或不作相,是盜僧祇,非別眾罪。廣如上卷。
二別僧、別乞、別請三種。先明別僧,即是僧次。《五分》:僧次請者,凡夫聖人、坐禪誦經、勸佐眾事、並為解脫出家者,得入僧次;唯除惡戒人。若言次第上座者,是僧次攝。又不知齊幾為上座?佛言:上無人者,皆名上座。以法取人,或言禪師等,是別請。若言禪師十人,便除法師、律師;甄簡異故,不名僧次。《十誦》、《善生》中:以羅漢法請人,不稱名字,猶名別請,為佛所呵。如〈訃請〉法中。《多論》:若施主長請比丘,或作日限;先隨意請人,各使令定。至初集日,先無別請,一切無遮,大善無過;不能無遮,應打楗稚。
眾僧集已,先別請者,且住一處。勸化比丘,若施主,應立高處,舉聲大唱,六十臘入;若多若少,但得一人,即名清淨;乃至唱到一夏,及沙彌等,若都無者,亦名清淨。若初日不唱,應日日唱,如初日法。若初日唱訖,若遮不遮,一切無過。若不作此二法,若食時,有遮界內比丘乃至一人,此一切僧得別眾罪。設界內無比丘故,有遮食不清淨。若九十日請,或長請,如初日唱。九十日夏訖,施主設有續供一月半月,即前唱法為清淨,不須更唱。唯僧房臥具,九十日竟,日日唱,不者得罪。若施主就僧界內作食,堂舍不容,次第出,在異處食亦得。
若大界內有二處,《僧祇》:一日中二處俱施食,布薩處無過;不布薩處,不請布薩處一人,不送一分食者,此僧犯墮。若施主別請僧次四人,入僧布薩界內食,或將食入界別請比丘,應布薩處請僧次一人,若送一分食;若二處三處亦爾;自處不須展轉取人送食。設請人送食已,外有異比丘,若遮不與食者墮。若不爾者,三人已下,各各異處食得。若作意請僧中一人,忽忘不請,在前作一分食,置上座頭,送與彼僧。若道界遠者,先取食,次第行之。若聚落界內,雖無僧界,設二檀越請四人已上,於二處食,應打楗稚。互謂一人,互送一分食。
若有異比丘應入,乃至一人。若不互請送食,皆墮。若遮不與一人食,亦墮。假令一處欲如法者,應好隱悉知聚落比丘有無,不疑者得。不爾,應打楗稚;不打者,知有一人不來食,犯墮。疑有,吉羅。若不疑心,若打楗稚,不問有無,一切不犯。或先僧次請來,有客比丘,遮不聽入,即成別眾。或先別請,有客比丘來,比丘教化勿遮,即成僧次。不能不遮,乃至唱一人入等。《善見》:別乞四句:或四人一時乞,或別別乞,各不相知;而同一主,一時往受食者,犯。
二各各去,一時受,各處食(《四分律》中不犯墮)。三各去、各受、各食,不犯。四或別乞、別去,一時受食,犯。義云:僧次請,人至請家已,門外有比丘,不許入界內者,變為別請。設後食時無人,亦犯墮。若門外僧,與家內相去六十三步外者,食時外僧,乃名別請別眾,不名僧次別眾。
四食處成眾。《善見》:要別請四人,俱受成眾;即座上一比丘覆鉢不食,待餘三食竟,後一人食,不犯。《四分》:若二人三人,隨意食;四人若過,應分作二部,更互入食。《多論》:三比丘,一狂心;三比丘,一滅擯;三比丘在界內,一在界外;若狂擯二人,不落僧數,雖四不成。異界不相足數,不成別眾。故須知是好比丘。《多論》:或食僧食,若施主食,各取食分,雖四人已上,於別處食,或共一處食,不犯別眾。若四人各自乞食,於一處食,亦無別眾。律結犯者,據一家併乞,四人一時受食。必前後各自受分者,得,由自食己食也。
又有四句:一食主是一,盡集無過。二食一處二,彼此乃異,以食味同故,不犯;若界內更有餘比丘,二眾俱犯。三食別處一,如僧盡未食僧食,或有施主食,有一施主別請四人,在僧中並坐受食,不與僧同,咽咽犯;若彼四人,先取僧中一口食已,後得益無犯(此謂露地,須申手內;若在覆處,不必相接)。四謂食別處別,彼此二眾,互請一人,互送一分食,不者二俱犯墮。
五界內不盡集。《五分》:若請比丘僧,應比丘沙彌往;若請二部僧,五眾應往。《多》云:凡別眾食,必於界內。言界者,謂眾僧結界、聚落界、家界、曠野處一拘盧舍界;此諸界內,不得別食、別布薩。若僧食竟,有客比丘來,檀越與食,四人已上無罪;以僧食竟,不合同味,無乖別過。若僧未食,客來入界,受檀越食,咽咽成犯別。
狂癡、滅擯比丘、及沙彌,無犯(上沙彌等三人,非別眾,若不與僧食,是盜僧祇。若沙彌是僧次請來,則免四比丘已上別眾罪,俱福田故)。《四分》諸律,並云別請別乞故犯(不言不集)。《多論》:別請別乞如律,又加食處不集;雖僧次來,但使同界不集,又名別眾(如上所列)
《善見》五種足四不犯:一不請足四。施主別請四人,一人不去,主人見少,臨中見一比丘,即喚與食,是名僧次(情無簡別)。二乞食足四。亦以別請,一人不去,臨中乞食比丘至,依次與食。三沙彌足四。四鉢盂足四(別請四人,三人身至,一人鉢請)。五病人足四(此謂狂癡)。並非別眾,得食。
律中不犯開七緣:一病時者,下至脚跟劈。《善見》云:砂土入中不能行。二作衣時者。自恣竟,無迦絺那衣一月,有則五月是也。三施衣時者。如前背請戒,道船二行為四五二緣者,下至半由旬內來往上下是。六大眾集者。
食足四人,長一人為患是;乃至百人,長一人為患(此謂儉時,東西二家各設食供,東家成眾,西家一人;白食處成眾,西家一人,本是別患;豊時則有,儉故開之。又供具限約,不許分送;外乞難得,儉故開成)
今京輦設供,每有不依疏僧,闐[門@壹]門首;請家拒閉,不令輒進;大德英達,安然坐食,知外有僧,不思命召。親見其事,過深鄙俗;望諸行者,見聞斂迹。《五公》云:門外有客比丘不得入者,乃至語往本寺取食等。廣如〈訃請法〉中。七者沙門施食時。謂在此沙門釋子外,諸出家者是也。又準論中,僧次不犯;《五分》衣時,都合九緣。
《增一》云:師子長者別請五百羅漢,佛言:不知僧次一人,福不可量。因說如飲大海,則飲眾流。師子言:自今已後,當不別請。佛言:我亦不令別施,以無有福。師子便平等施,亦不言此持戒犯戒。佛讚:善哉!平等之施,獲福無量;平等施者,施中第一。《賢愚經》以[疊*毛]施佛,佛讓與僧,義意同此。
正使將來法垂滅盡,比丘畜妻挾子,四人已上,名字眾僧,漫請供養,應當敬視如舍利弗等。律明開緣,僧次一種,功益自他;病等諸緣,但能自益(謂別請三人,一人若病若行等緣,來入前數;自身是開益,他犯別眾也)。律中若無如上諸緣,即起白言:「我於此別眾食中無因緣,今欲出。」餘人無緣者,亦爾。若有別眾食緣欲入者,當白言:「我有別眾緣欲入。」白已,隨次入。若有緣不白者,吉羅。不犯者,如上所開。
取歸婦賈客食戒三十四。五緣:一是上二緣,二知是,三無緣,四取過三鉢,五出門便犯。
足食戒三十五。五緣:一是可足食,二知境足,三捨威儀,四無緣。五更食犯。律中,若飯[麩-夫+少],乾飯是正食,堪飽足故名足食。五緣:一知是飯(由飯等是正定)
二知持來(知為我持來,境多是足)。三知遮(知前境食少,雖食不遮於後;若多堪飽,雖食一口必遮於後)。四知威儀(知行住坐臥四儀,隨壞一一犯足故)
五知捨威儀(若坐床而食,前境堪足,忽低頭取與後分離床之例)。足食已,捨威儀,不作餘食法,得而食之(後食若正若不正,枝葉華果細未磨餅油蜜等,隨得一粒入口),咽咽墮。
《僧祇》:捨威儀者,八種威儀(行、住、坐、臥、長床、短床、船、乘)。且如床上坐已,若見師僧塔像在背後者,迴身避坐,曳身不得離床,若離名捨威儀。若正食時,天雨,於上持蓋;無者,合床舁著覆處;舁時倒地,及諸緣而離本處,更食犯墮。
《五分》五事:一有食,二授與,三受啖,四不復受益(今時有人且受正食,少一口已,便言不作斷心,便至中前,依式更啖。此非正量,食無飽期,約境定犯),五身離本處,更得食墮。國土無粥,晨朝開飲[麩-夫+少]漿。
《十誦》五種中,糒謂乾飯也,餘同《四分》。五似食者,[序-予+禾]粟、[麩-夫+黃]麥、莠子、錯麥、迦師等。五種佉陀食者:一根、二莖、三葉、四磨食稻大小麥等,五果也。《僧祇》五正同此。
五雜正,如《四分》云:佉闍尼者,枝、葉、華、果、細末磨。《僧祇》:大小[麩-夫+黃]麥米豆作餅、蘇油、歡喜丸;一切作餅,除肉;餘者非別眾,處處滿足食等。《善見》云:佉闍尼者,一切果是也。
正食者,米麥作飯[麩-夫+少]。粥初出釜畫成字,不得食;若米合藥作粥亦爾。若少飯和多水,以離威儀,應作餘食法。乃至米雜肉,如芥子大,作餘食法。一切草根及樹木子作飯,若以豆作飯,不須作餘食法。若以菜和正不正為粥,若說正名成遮,不說正名不成遮。義云:此足者謂前境足,非噉飽名足。故律中:時有比丘見上座來,若受不作餘食法者,告言我受不作餘食法,便得食。尼不敬僧戒中亦爾。故知若起,須作餘食法。由前境足故,不得輒起,何況《僧祇》八遮。
《四分》中:病人殘,不須作餘食法。《善見》、《明了》,病人殘者,或食不食,皆成殘。《僧祇》一人作法,餘人盡得,此律亦爾。律中,僧俗二食,俱得加法。若作餘食法,十五不同。能中有三:一是比丘;二先足食,除不正及不足;三身康和,除病。對法亦三:一豐時,除儉;二所對是比丘;三未足食者。食體亦三:一時食及清淨,《多論》不淨食不成作;二新淨食,非病人殘;三不覆藏食。自作三法:一自言現前,應從淨人受已,共未足比丘互跪云:「大德!我足食已,知是看是,作餘食法。」二授與前人,三舒手相及處。
彼作三法:一彼受為食;二口云我止,汝取食之;三度與他。此三五種,並約律文。《五分》,佛言:持食著鉢中,手擎,偏袒右肩,右膝著地,作是言:長老一心念!我某甲食已足。餘如上。若都不食,還之,語云:「此是我殘,與汝,亦名殘。」尼具有殘食法。《僧祇》:若持鉢椀作法,但食鉢中;鉢中成殘,椀中不成。義云:今有人食飯未竟,喚足食者來,與食云,此是我殘者,應成無妨。若強勸不云殘,犯後戒。
律不犯者:食作非食想,不受作餘食法,非食不作法,若病不作法,病人殘不作法,若已作餘食法,一切不犯。
勸足食戒二十六。五緣:一他足食竟,二知,三發言強勸,四不作殘法,五前人食犯。
非時食戒三十七。《智論》問曰:若法無時,云何聽時食,遮非時食為戒?答曰:我已說世界名字,法有非實,汝不應難。亦是毘尼中結戒法,是世界中實有,為眾人訶責故。亦欲護佛法使久存,定佛弟子禮法故。佛世尊結諸戒,不應求有何名字相應不相應等。若爾,云何但說假名時?答:實時毘尼不說。以白衣外道不得聞,聞生邪見故;說假名時,以通多分故。今有妄學大乘者,多貪著非時食故,具引誡之。經中說云:早起諸天食,日中三世諸佛食,日西畜生食,日暮鬼神食。佛制斷六趣因,令同三世佛故。
《多論》四解:一從旦至中,其明轉盛,名之為時;中後明沒,名為非時。二從旦至中,作食時節,乞不生惱;中後已去,反上可知。三中前俗人事務,淫惱未發;中後閑預,入村乞食,多被譏謗。四中前乞食濟身;過中靜緣修道,非是乞時,名為非時。又云:晝夜各分九時,事同須臾;日下近地,熱漸寒甚,夜則長也。《阿含》中,《時非時經》具明二十四半月之相,準俗二十四氣量之。
《僧祇》令知時節,若作脚影,事同上經;若作刻漏(《四分》亦爾),日極長,晝則十八須臾,夜十二也;長夜反之。四緣:一是非時,二非時想,三時食,四咽咽墮。律云:時者,明相出乃至日中;案此時為法,四天下亦爾。非時者,從日中乃至明相未出。《僧祇》:日正中時,名時非時,若食得吉;時過如一瞬一髮,食得提。律云:若比丘非時受食,食咽咽墮。非時漿明相出,七日藥過七日,亦墮。
盡形壽藥無因緣服,吉羅(以曾加口法,無病不許服。犯有輕重,並謂加口法者;若不加法,非時中服,四藥並墮,故《戒本》唯除水、楊枝也)。《五分》:得甞食,但不得咽。《十誦》:教人非時食、殺生草木、空地然火、手取金銀、掘地、啖殘宿食,為己不為己,作者,皆二俱犯墮。《五百問》云:中後,一切有形之物,不得入口中。食已,用楊枝若灰漱口,不者墮。律不犯者:若作黑右蜜,和米作,法爾故。有病者服吐下藥;日時欲過,煮麥令皮不破,漉汁飲。若喉中哯出,還咽不犯。《善見》,出喉還咽犯墮。
食殘宿戒三十八。三緣:一是殘宿,二知是,三食咽咽犯。律中殘宿食者,今日受已至明日;於一切沙門釋子受大戒者,皆不清淨。四藥以論,過限結罪如前戒。《善見》、《十誦》、《五分》:大比丘受食已,或食未食,經夜名殘宿。問:殘之與宿,為一為異?四句答之:一殘而非宿(且受四藥,不加口法過中),吉羅。
二宿而非殘亦吉(謂未受食,或共同宿,吉;不宿不犯)。三亦殘亦宿,提。四非殘非宿可知。殘宿、內宿,亦作四句:一是殘宿非內宿(今日受食,安界外,不共宿,非內宿也),得墮。二是內非殘。三四俱句,類知。有云,淨地無內宿。文云除去比丘,故知有也。律中,殘宿、不受食戒,以坐禪比丘為緣起者,為防未來惡比丘故。內無道觀,煩惱未伏;妄倚道業,便輕聖戒。此乃心涉愛憎,大我未伐;故諸三乘道人,並不輕戒。以深伐我根,傾慢使憧;敬戒而增道業,可不欽尚之哉。
《十誦》:若鉢著不淨脂蘇,受[麩-夫+少]食,應寫淨鉢中食之,著鉢者棄。繩綴鉢,受粥脂出,但棄膩處,餘者得食。若新熏鉢及手穌脂油著,二三澡豆洗,餘膩氣不盡,名淨。不淨殘宿鹽,食吉羅(與《四分》同罪)。《伽論》:膩故不去者,非食膩故。
《善見》云:多比丘一沙彌行,比丘各自擔食,至時各各自分;分已,沙彌語比丘云:「我持己分,與大德易之。」易得已,復與第二比丘易,乃至下座。若沙彌不解者,比丘自持食與,教共易得,無犯(無殘宿惡觸等)。乃至持米行,沙彌小,比丘得作飯,唯不得然火。若沸,不得吹攪,吉羅。
熟已,如上分,展轉易者,得(義準今食殘食,與俗人;若過與他者,惡觸不淨,以心不斷故不淨)。《十誦》:比丘傳食與沙彌,沙彌傳鉢食與比丘,比丘洗手更受;以一心實與沙彌,故淨也。遠行難得食處,聽自持食從他易淨食者,得。今有直將食乞淨人,還從乞取;二彼俱無受捨,不名交淨(如《善見》者好也)。有比丘使沙彌持鉢,沙彌食已,持不淨鉢與師。佛言:無急事不應使沙彌持鉢;若使持,應從沙彌受。
《十誦》:無水處,水上有食,棄上飲取下;若下有食,飲取上;乃至穌油等,吹去飲取。水泉池中,有食亦爾。《僧祇》、《多論》:乞食食已,有殘,棄曠野石上;明日乞食不得,不作本意,還從本道,石上故飯在者,無淨人自取,有烏鳥食處,當扟去。《五百問》因緣同上。所以開者,以信施重故。又無主物,如欝單越法,取食者得。《五分》:比丘殘果與淨人已,不作還意,後淨人還與比丘。佛言:離手已名淨,食之。
《僧祇》:莫問時非時受,若過非時如髮瞬,若食,得墮;停過須臾,復得停食食,墮(謂旦起受食至中,過中已去,限一須臾。若過二時,名曰非時)
比丘晨起,應淨洗手,齊腕已前,不得粗魯,洗五指頭,當以灰土洗揩令作聲;洗已,更相摩者,不淨,更須洗之(今有安餅果手巾上,若有肥膩氣勢相連,得殘宿、惡觸等;若淨巾無過)。律令以手巾盛食果。《十誦》中,手巾日別洗之。《僧祇》:若洗鉢已,不得摩拭,當停使燥。欲食時,當護淨手。若摩頭口手相揩者,以上洗法洗之。捉袈裟者,更須洗之。《善見》:若乞食值風雨,塵土落鉢中,作念,當為沙彌乞。得食,還語沙彌如上因緣已,沙彌受已云:「此是沙彌食,今施與大德。」得食無犯。
律不犯中:若宿受食與父母。若塔舍作人計價與,後乞食比丘從作人邊乞得者。若鉢盂有孔罅,食入中,如法洗,餘不出者,得。若宿受穌油灌鼻,若隨唾出棄,餘者不犯。
不受食戒三十九。十門分之:一制受意,二能受人,三所受境,四所受食,五受食處,六受食法,七須食觀,八食食法,九失受法,十對文解。
初中,《五分》云:佛未制前,比丘各不受食。白衣訶言,我不喜見著割截壞色衣人,不受食食,是為不與取。《多論》五義故:一為斷盜竊因緣,二為作證明,三為止誹謗,四為成少欲知足,五為物生信令外道得益。昔有比丘,與外道共行,止果樹下。比丘不上樹,不採果,又不肯就地取,並答言佛不許作。外道知佛法清淨,即隨佛出家,尋得漏盡。
二能受者,是比丘。《了論》:能令受者,具戒比丘,住於自性,求得在此處。解云:能受者,清淨持戒無毀,故言住自性;欲求飲食,名為求得;此處受食,即度與餘比丘,不須更受,即名此比丘為能受。若破戒、被擯、別住、十三難、三舉、滅擯、應滅擯、學悔等人,不成受故。
三所對境。《了論》解云:除自己及同類,餘三類眾生,隨一被教不被教,知比丘不得自取食食,又知此可食物,知比丘是受施人,度與比丘。若不解此義,雖與不成受。《多論》:為作證明故,若在人中,非人畜生,悉不成受。《五分》:曠野無淨人處,聽自洗燒器安水,淨人安米,自煮;若熟,從他受。《僧祇》:曠野中行,牛上受食。長袋連紐,一日一繫,置牛上,人不得觸之;至時,一比丘引繩,一比丘受取,口云受受等。《十誦》:蠅不可遮,故非觸。鳥來啄一口去,但棄啄處,餘殘得食。《善見》,天人鬼神畜生飛鳥皆成受。《五分》,迦葉從帝釋受食。《僧祇》中,獼猴邊受蜜。《十誦》,輕繫地獄,亦應得受。準此六道知解者成,反則不成。
四所受食。初汎明須不,二明轉變。初中,《十誦》五種塵不須受:謂食塵、穀塵、衣塵、水塵、風塵(應是細者,若麁須受)。《善見》:若塵大,落鉢中,可除者去之,餘者不犯;細者更受(前《十誦》者,或無人處,或是嚮明中塵)。行食時,比座餘食迸入鉢中,成受。《僧祇》:一切塵一切更受,除畜生振身塵,若作意成受。
乃至行餅[麩-夫+少]飯等,抖擻筐器,逆落鉢中,不作意者不成;反上成受。僧尼互淨、互受。《善見》:若病急緣,大小便灰土得自取。《明了論》名大開量。如下卷說。律中,灰土泥等須受,應有人處。《十誦》:聽擔食行,不使人見。若食,當下道取一搦,不受而食。
又聽過大澤擔糧從他易淨食(此是有人處,前是無人處)。《僧祇》、《多論》:見昨日石上殘食,不受,開食,如前戒說。亦急難開,事同儉時八事。《五百問》云:山野處無人者,日中不得往反,應七日自作,先淨米取。《僧祇》:濁水應受,性黃無犯。《五分》:醎水性醎,不著鹽,聽不受。《伽論》:濁醎灰水,見面不須受。
《善見》:若額頭汗流入鉢中,須更受;臂中汗流入手,不須受(準此作意,額頭亦成)。《僧祇》:楊枝者,口中有熱氣生創,咽汁應受;若誤咽不犯。雪氷雹,無淨人處,淨洗手自取食;有者應受。《四分戒本》除水及楊枝,不言咽非咽也,準《僧祇》好。二明轉變。《善見》受生薑後,生牙,不失受。火淨已生牙,牙處更淨,非生牙處得食。鹽變成水,得食。《僧祇》:自重煮,不失受(《四分》亦爾)。酪、穌、甘蔗、石蜜、麻油等,由中前記識故,展轉不失受等。
五受食處,《明了論》:求得在此處,地及水中、空中,不成。如前受中說。
六明受食法:一器食相對。《了論》至邊三種:一至身邊,謂以物置比丘手中;二至物邊,謂俗人擔物,令比丘自取,手至物邊;三至器邊,以器貯物,授與比丘,但捉器受並得。二身心相對:一身受非心,心緣他事,但申鉢受。二心受非身,施主置食而去,但作意受。《毘尼母》云:以嫌比丘故,置食捨地。佛言:離手已,是與竟。若準《僧祇》,口加三受。三身心平等,非所遮。若已足食竟,不作殘食法,不成受。四非身心受,比丘與施主,先相領當中前緣事,不得對面,便畫地作相,後置食於中;或入定,或禮佛誦經,身心不關,故並成受。三單心無對受。
《僧祇》:邪見人不與比丘食,當滿荼邏規地作相,若葉蔽鉢下時,口云:「受!受!受!」前畜寶戒,俗人寶器不得捉,下食時亦云受受受,大同。《明了》、《十誦》亦同。不相解等同之。《五分》:火燒馬至,送食置地亦爾。《僧祇》:若禪眠與食,不覺者不成;若不欲自食,自捉與淨人。四連絆觸礙者。《僧祇》:若繩連器物,相連不斷,與比丘者,成受,非威儀。乃至淨人樹上搖果,比丘以衣鉢承取,或以手脚口;下果時,觸枝葉者,更生心言受受。《善見》:繩繫不成受,以無口加故。《僧祇》:若如上成受,非威儀。
《四分》:若遙過物,與者受者俱知中間無觸礙,得墮手中者,得。《僧祇》:井上懸食下井底,比丘口言受受,勿突中間生草木。若在屋上,當繩連捍取,口言受受。《十誦》:寫穌油注鉢中,雖不絕成受,以注下流故。《僧祇》:淨人行果鹽菜,應語懸放,果墮草上即去者,不名受;小停者名受(中國行道人食法,淨衣踞坐已,前施食案上,安草置鉢,如是食)。若淨人難得,比丘至飯餅果菜邊受取行之。若淨人舉不離地,亦名受,非威儀,當語稍稍授我。若鎗鑊熱不得受者,當以兩木橫置地,比丘脚躡,當安鎗時,口云受受。五心境相當受。淨人作三法,比丘作三法,食無七過等,廣如〈四藥〉法中。六非心境受。如上乞食自取儉開等緣,不勞心境,自取無罪。
七食須觀門。五別:一計功多少,量彼來處;二自忖己德行,全缺多減;三防心顯過,不過三毒;四正事良藥,取濟形若;五為成道業,世報非意。故《明了論》中云:餘一切文句縱廣道應知,解云:出家人受食時或受竟,先須觀食,然後啖之。廣如下卷〈對施興治〉中。但每日恒須。恐未見後文,故略知大旨。不爾,徒自衣食,終為聖訶。《毘尼母》中:鈍根比丘總作一念;利根比丘口口作念,著衣者著著作念,入房入入作念。不爾食出腹中,亦如後卷。
八正受食法。《四分》:受有五種:手與手受,手與持物受,持物與手受,若持物授持物受,若遙過物如上說。復有五種:身衣曲肘器與,還以上四受;若有因緣置地與(如上口云受受)。《十誦》:淨人不解行食,半在鉢半棄地。若墮所受草上,應食;若著土,吹却食;土多者,水洗食之。《僧祇》:下時覺,墮鉢中時不覺;二初下不覺,墮時覺。此二俱非威儀,名受食。《十誦》:行食時,淨人輕比丘,故觸此丘手,不應受;不輕者,得。
九明失受法。一決意棄捨失。《了論》:若人不須此物,決捨此食,失受,更食得罪。二捨戒失。《了論》云:先受食已,後捨戒,餘比丘須者,更受。三捨命失。一切退沒故,即如亡人不淨食器,皆不須翻穢。四任運失。謂曾受四藥過時,法滿更無有受,如後律中。五轉變失。如麻出油、漿變成酒、酒變成醋、生變成熟,並失本受。若爾,《僧祇》中,何故展轉不失?答:此謂時中加記識故,後得無過;若時中不記者,皆不成法。六遇緣觸失。如《多論》淨人觸失,更洗手受。《僧祇》亦爾(今有重受而不洗手者,成受,皆無膩觸。但先洗手,意在淨心,非謂有污)
十依文解。《四分》,食五種蒲闍尼,飯、乾飯、[麩-夫+少]、魚、肉也。五種佉闍尼如上。五種奢邪尼,穌、油、生穌、蜜、石蜜也。若不與食,自取著口中,咽咽墮。非時、七日,限過亦墮。盡形無緣不受食吉羅。不犯者:取淨水、楊枝。若不受穌油灌鼻,與唾俱出,餘不犯。若乞食時,鳥銜食,若風吹墮鉢中,除去此食,乃至一指爪可除去,餘者不犯。
索美食戒四十。四緣:一是美食(乳酪魚肉),二無病(一坐間不堪食竟),三自為已,四食咽犯。《祇》中:不得從屠家乞肉汁;八種,乳酪家亦不得,恐招譏過。蠶家乞綿,亦同於此。《五百問》:不病索好食犯重。律不犯者:病人自乞,為病人乞,或自他交乞,不求自得,一切得。
與外道食戒四十一。五緣:一是外道,二知,三自與食,四非置地使人,五彼手受便犯。《五分》:乞食乞兒乞狗畜,量己食分減施。《十誦》:外道伺求長短,與食不名污家。《多論》:與無見人不犯,若眾僧與外道食無過,不得手與。
不囑同利入聚戒四十二。五緣:一先受他請,以不受故,佛開不囑入村;二食前後;三不囑授;四詣餘家無緣;五入門犯。《僧祇》:若乞食比丘,次行乞食到檀越家,即請令住,因往他家,得二墮。如上背請中。義準若一人受請,無同請者,須白請家,或白淨人,後得餘行。一不惱食主,來問知處故。彼律又云:若二比丘各受常請,交往亦爾,須白施主。《四分》云:食前者,明相出至食時;食後者,從食時至日中(準此與《時經》食時同)
家者,男子女人所居。白餘比丘者,同一界住(不同非時,以同受請,知處)。若囑授,詣村而中道還,或至餘家,或至寺內庫藏處,及邊房,若至尼寺中,若出彼白衣家;並失前囑授,當更囑他;不者,入門墮。不犯者:若病,若白,若迦提時,若施衣時,若無比丘囑,至餘庫藏及尼寺,若家家多敷坐具請比丘。《十誦》:若食不足,若不正,餘處求,不犯。《多論》:主人明日供,今日往,墮;餘主人喚。廣如下卷。
食家強坐戒四十三。四食之中,是觸食家;眼根對色,故名觸食。《五分》:男女情相共食。《僧祇》:見色愛著,故名食也。四緣:一是食家。二知是。《十誦》:若斷淫家,若受齋家,男女互受一日戒,不犯。三強坐屏處。《五分》:坐者知妨其事。《十誦》:此舍多人出入不犯。四無第四人。《僧祇》:母女姊妹亦犯。律云有寶者,《多論》:以著寶衣,輕明發欲故也。
屏與女坐戒四十四。四緣:一是俗女,二屏處,三無第三人,四申手不及戶坐,犯。《多論》:閉戶無淨人墮;開戶,外有淨人吉;戶內有淨人,不犯;《僧祇》:若母、姊、妹、若大小淨人、睡眠、癡狂、嬰兒,雖有是人,名獨(以人多犯故,前已重明,故又出之)。若淨人作務來往不斷,若門向道有行人如食頃不斷,若閣上閣下淨人遙見者,不犯。律不犯者:舒手及戶坐,使乞食比丘見,若二比丘為伴,若有識別人在邊,及難緣,並開。
獨與女人坐戒四十五。四緣:一是俗女,二露處(淨人見聞屏處),三無第三人,四在申手內共坐,犯。《十誦》:與女露地坐,隨起還坐,隨爾數墮。相去一尋內墮,一尋半吉,二尋若過無犯。前食家不犯者如前,若互受一日戒,吉羅。
驅他出聚戒四十六。四緣:一是比丘,二期與設食,三無諸緣礙,四遣去犯。律中不犯:與食令去;若病、若無威儀,人見不喜,自送食與;若破戒見故,命梵等;方便遣,不以嫌心。
過受四月藥請戒四十七。六緣:一是藥請,二施主限定,三知限,四過受,五無緣,六食便犯。《僧祇》中:春夏冬,若過皆犯;或一月半月,不得更過。律中不犯者:除四緣,如《戒本》。過藥限,墮;過夜限,吉羅。
觀軍戒四十八。《多論》有三意:一為尊重佛法故;二為滅誹謗故;三為息諸惡,增長善法故。四緣:一是軍陣,二故往觀,三無緣,四往見犯。《四分》:陣者,若戲若真,看者皆墮。若軍在前後,下道避,不者吉羅。方便見墮。若被請去,力勢道斷等,不犯。《僧祇》:若逢軍,不作意見者,無犯。若作意舉頭窺望,見墮。若天王出,作意看者越。乃至看畜生鬪,及人諍口,看者亦越。《十誦》:為觀無常故,雖觀不犯。
有緣軍中過限戒四十九。四緣:一有請緣。《多》云:開往者,為沙門果故,長養佛法故,長信敬故,又道俗相須,成就佛法故,聽往有益。二曾經二夜。三第三宿不離見聞處。四明相出犯。
觀軍合戰戒五十。四緣:一先有緣在宿,二軍陣合戰,三方便往觀,四見便犯。
飲酒戒五十一。三緣:一是酒,二無重病緣,三飲咽犯。律云:若以我為師者,乃至不得以草木內酒中滴口。因說酒有十過。《五分》:以降龍故得酒,醉,衣鉢縱橫;佛與阿難舁至井邊,佛自汲水,阿難洗之;著衣臥於床上,令頭向佛,須臾轉側,伸脚蹋佛。佛集僧言:昔日敬佛,今不能敬;昔伏毒龍,今不能降蝦蟇。因說漸斷酒制,乃至嗅酒器。《多論》云:此戒極重,能作四逆,除破僧;又能破一切戒,及餘眾惡故。《四分》中:但使是酒,乃至草木作者,無酒色香味,若非酒,而有酒色香味,並不合飲。若酒煮酒和合食飲,一切墮。
若甜醋酒、食麴、酒糟,一切吉羅。《十誦》:若飲似酒、醋酒、甜酒、糟[殿/酉]、若麴,能醉人,咽咽墮。《多論》麴犯墮者,謂和酒麴乾持行者,若餘麴不犯。《四分》:若酒作酒想,若疑,若無酒想,皆墮(莫非取境犯,謂前有方便)
《十誦》為恐冷發,和酒與之,不看即飲,故制;若看知非而是者,如上開之。律不犯者:若病,餘藥治不差,以酒為藥。若用身外塗創,一切無犯。《五百問》:若醫言必差,得和藥服,不得空服。彊勸人,不飲吉,飲犯墮。《善見》:若酒煮藥故,有酒香味,犯吉;無者得飲。《僧祇》:一切果漿,令人醉,越;若麴飯和食者,提;啖蘖者,越毘尼。
水中戲戒五十二。《多論》四意:一佛法尊重,理宜敬奉,入水遊戲,損壞不輕。二動越威儀,招世譏過。三妨廢正業。四又失正念故。三緣:一是水,二無緣,三入中戲犯。律中,戲者,放意自恣,以手畫水,或水相澆灒,乃至以鉢盛水弄,一切墮。除水已,若漿若酒,弄者吉。《僧祇》:水陸互澆灒,越;俱水中者,提。《五分》:摶雪及草頭露弄者,吉。《伽》中:乃至水滴地亦吉。律中不犯者:若道行渡水,沈水取沙石諸物;若學知浮法,而浮掉臂畫水,灒者不犯。
擊攊戒五十三。四緣:一大比丘,二作惱意,三手脚十指,四觸著便犯。《僧祇》:以指指比丘亦提,五指指五提,乃至差會以指某甲去者亦墮。沙彌眠,喚覺,當挽衣。《五分》:若擊攊沙彌,乃至畜生,亦吉。《四分》:若以餘物擊攊者,吉羅。不犯者:不故作,若眠,觸令覺,一切開。
不受諫戒五十四。五緣:一已欲作非法事。二他如法設諫。三知已所作非,前人諫者是。四拒諫不受。五隨作犯根本,違諫波逸提。此謂諫時不受,犯吉;後作六聚,通犯墮也。不犯者,如僧殘末戒開之。
怖比丘戒五十五。五緣:一大比丘。二作怖彼意。三以色聲等六塵事,一一示說。四者一一相現。五見聞便犯。不問前人怖以不怖,皆墮。律中不了者,吉羅。不犯者:或闇地無火,或大小便處,謂是惡獸,便怖;乃至行聲、謦咳聲等,而恐畏。若以色示人,不恐意;餘塵亦爾。若實有是事相;或夢中見當死、罷道、失物、和尚父母重病若死,語彼令知。若戲、若誤,一切不犯。
半月浴過戒五十六。五緣:一曾前洗浴,二未滿半月,三無緣,四更浴,五洗半身犯。《四分》:除熱時,春後四十五日,夏初一月。病者,下至身體臭穢。作時,下至掃屋前地。風雨二時,下至一旋風、一滴雨著身。道行時,下至半由旬來往。皆開。無者,過洗半身墮,方便悔吉。《多論》:天竺熱早,從三月初至五月半,聽洗。隨國土早晚熱,用此限洗。《十誦》:大雨空中立洗亦得。若有緣,不語餘比丘輒浴者吉。不得共白衣同浴室,知善好無口過者,聽入。比丘揩白衣吉。若頭陀不用他揩,編繩自揩身者善。《五分》:共白衣浴室中浴者偷蘭。
《多論》:凡露覆處浴,要不共白衣(如論者好),要著竭支,一當有慚愧,二喜生他欲。因洗羅漢身耎,有凡見便起染,失男根;乃至還悔,得本身。《五分》:已浴師及病人,身體已濕,因浴不犯。《僧祇》:隨數滿十五日。若洗時,料理湯火訖,然後打木作聲,令一切僧次第入。若無緣者,作陶家法,先洗兩髀兩脚,後洗頭面腰背臂肘胸腋。餘如下卷。
露地然火戒五十七。四緣:一是露地,二無緣,三然草木有焰者,四然便犯。《五分》:為炙身然火,焰高四指者墮。《多論》:若他已然,後隨作何事皆墮。《四分》:病者須火便身也,得自然,若教人(謂在死上石及餘物上也)。若無緣,燒草木糠糞,一切墮。若半焦、然炭、及不云知是看是,一切吉羅。《僧祇》:旋火作輪,或火中有草木撥聚,一切墮。若壞生二罪:一壞生,二然火;在生地,理又一墮。《僧祇》:若抖擻火炬,在灰上瓦上,不得在生地。律不犯者:語言知是看是。若病人自然、教人然。有緣看病人,為病者煮糜粥羹飯。若在厨屋中、浴室中,熏鉢煮染,然燈燒香,一切並開。
藏他衣鉢戒五十八。三緣:一大比丘衣鉢,二驚動意,三取藏便犯。《多》云:若五大色衣、不淨衣,吉羅。未熏鉢、鍵[金*咨]、衣鉢作淨畜者,皆墮(準此五大色非佛開)。律不犯者:若實知彼人物,相體悉而取舉。若在露地,風雨漂漬,舉之。
若物主為性慢藏,衣物狼藉,為誡勅故藏之。若借他衣,而彼不收,故舉。若因此衣鉢,有命梵等緣故藏,一切不犯(準此,今官不許私度,在道行有衣鉢自藏,應不犯持罪也)
真實淨不語取戒五十九。四緣:一是己物,二作真實淨,三不語主,四取便犯。戒本列五眾者,以明犯不犯義,辨相具解。展轉淨施,問不問俱得。
著新衣戒六十。四緣:一是三衣,二是己物,三不染壞,四無緣輒著犯。《善見》:若遭賊緣等,得權著五大色衣。《四分》:新衣者,若是新衣,若初從人得。《十誦》:得他故者,初得故,亦名新衣。《四分》云:壞色者,若青、黑、木欄也。彼得衣不作三種壞,著者墮。若重衣、若輕衣,不作淨而畜者吉羅。若非衣、鉢囊、革屣囊、針線囊、及諸巾,不作淨畜者吉羅。
若未染衣,寄白衣家者吉羅(準此,言淨者,謂以成色衣,或以餘物貼,或以點著名淨,而並須染壞。非謂三衣須染,餘者但淨而已。若準文中,一切不染皆提,一切不淨皆吉羅)。《五分》:所以淨者,異外道故;令與俗別;三種記故,失則易覓。《多論》:五大色衣,不成受。黃者,欝金根、黃藍染;赤者,落沙染;青者,藍黛染。若自染吉羅,不成受。
應量、不應量,一切不得著;若點著,吉羅(此律犯墮)。更改如法色則成受。若先如法色,後以五大色者,不成受。若以五大色點淨者吉,還用青黑木欄三種,更互作點。若衣先已作淨,後更染色,不須更點;先已作淨,後洗脫,不須更淨。故紫草、柰皮、柏皮、地黃、絳緋色、黃櫨木,皆不如法色;以如法色覆,即成受也。《僧祇》:憍奢耶衣、欽婆羅衣、細耎者,染汁麁澁,損壞。佛言:如是好衣,二種淨:一割縷淨,二點淨。
餘衣三淨,加一染法。青者,銅器覆苦酒甕上,著器者是;藍澱青、石青、硿青,不持是等作淨。黑者,諸果汁合一鐵器中作泥,若池井泥亦爾。水欄者,用上果,生鐵上磨,作點淨。餘如衣法中分別。《十誦》:作淨色者,謂以別色相點,如青衣以泥棧淨,餘互淨亦爾(棧者,赤黑,猶同《四分》木欄皮)。《多論》:除靴履,一切並點淨。《十誦》:若衣不淨,試著吉羅。《五分》:得革屣,令本主著,下至五六步。
《僧祇》:作淨者,極大齊四脂,極小如豌豆(《善見》如麻子大)。不得並作,或一三五七九。不得如華形作。若浣褻有泥污、鳥足污,即名為淨。若新僧伽梨,趣一角作;乃至一切衣、新細揲亦爾。若眾多碎衣一處合補者,一處作;別者一一作淨。
奪畜生命戒六十一。《多論》:一出家之人,四等為懷;乃加殺害,違慈非憫。二自損惱他,生死根本,障道惡業故。三為長信敬,息誹謗故。五緣成,同前大殺戒。
飲蟲水戒六十二。前戒限分,此是深防,不待命斷。五緣:一是蟲水,二作蟲想,三不作漉法,四飲用,五隨咽犯。《鼻柰耶律》說:二比丘向佛所,一人渴死,生天見佛得道;一人飲蟲水,後至佛所。佛問其故已,脫憂多羅僧,示黃金身:汝癡人!用觀是四大身,為純成臭處;其見法者,則見我身。《僧祇》:比丘受具已,要畜漉囊、應法澡鑵,無者用袈裟一角;同伴中都無者,舉眾有罪。若卒無水洗手著衣,可用樹葉拭,然後著衣。《多論》:舍利弗以淨天眼,見水中、空中蟲,如水邊砂器中粟,無處不有,遂斷食。
佛言:肉眼所見,漉囊所得,乃至三重猶有者,捨住處去。《十誦》:不持漉帒行二十里,犯罪;若清流大河泉水,從此寺至彼寺者得。《僧祇》:若漉水得已,不得厭課看,暗眼人看,能見掌中細文者看。看時如大象載竹車,一迴頃,知無,應用。若施主請比丘食,應問漉水未?若未者,自看漉;或使可信人,應教漉;不可信者,自應漉。蟲不得語,莫殺傷。蟲水著器中,還送本水來處瀉中;若來處遠者,近有池七日不消者,以蟲著中。若知水有蟲,不得持器繩借人。若池汪水有蟲,不得唱云,此水有蟲;若問者,答言,長老自看;知友同師者,語言,此中有蟲,當漉水用。此戒人亦喜犯,與澆用戒同,故具抄出,餘如〈衣法〉中。
疑惱比丘戒六十三。五緣:一大比丘,二故生惱意,三以六事一一說告,四言辭了,五前人聞知。律中,六事惱者:若以生時,若年歲,若受戒,若羯磨,若犯六聚,若犯聖法,隨一一事皆墮。《僧祇》:當受時,應語令知;受後不得,恐疑悔(若即用語者,如律開)。律不犯者:其事實爾,不故作。彼非爾許時生,恐後有疑悔,無故受他利養,受大比丘禮敬,便語言,汝非爾許時生。若實無爾許歲,恐後悔受利養敬奉,語言,未爾許歲。
若實年不滿二十,界內別眾,作白不成,羯磨不成,非法別眾;恐後疑悔受利養禮敬,語彼令知,還本處受戒故(準此,欲重受戒,佛令遷本處,勘問得不故)。若實犯波羅夷乃至惡說,恐後悔恨受利養,受持戒比丘禮敬;欲令如法懺悔,語知犯六聚者。又為性麁疏,不知言語,便語汝所說者自稱上人法等。若錯、若戲,一切皆開。
覆他麁罪戒六十四。五緣:一大比丘,二知犯二篇已上,三作覆心,四不發露,五經明相。《善見》:覆他罪,百千共覆一人,俱得提(《十誦》子注云,向一人說便止)。《僧祇》:向善比丘說,不得趣說。若犯者凶惡,恐有難緣,應念:彼人行業,自有果報;猶如失火,但自救身,焉知餘事?時與護根,相應不犯。《多論》:若疑未了,不須說他。律中:若知他犯麁罪,小食知,至食後說,吉;食後知,初夜說;初夜知,中夜說,一切吉羅。若中夜知,至後夜欲說而未說,明相出,墮。除麁,覆餘罪;自覆罪;除尼,覆餘人罪者,一切吉羅。不犯者:先不知,不麁罪想,若向人說,或無人向說;若發心向說,明相已出;若諸難緣者,並開。
與年不滿戒六十五。四緣:一是年未滿二十,二知,三與受具,四三法竟犯。《多》云:六十已去,不得受大戒,設師僧強授,亦不得;以不任堪苦行道,心智鈍弱,聽為沙彌。七歲已下亦不許度。未滿二十不得受者,以其輕躁,為寒苦所惱;若受大戒,人多訶責,若是沙彌,人則不訶。《僧祇》:若減七十,不堪造事,臥起須人,是則不許。過七十,減七歲,不應與出家等,廣如上下二卷。律論言有牟盾二情,兩通無損。律中不犯者:先不知,信受戒人語;若旁人證,若信父母語。若受戒後疑者,當數胎中年月,數閏月,一切十四日布薩,以為年數,滿者不犯。
開和尚墮,餘人吉羅。今取諸部會通,勘餘曆術,總括明練,廣如大疏。但鈔者為末學之流,余雖明委具張,終恐後人不曉;但通略舉一句,以定昔來謬解。謂取極小沙彌,臘月三十日生,年滿二十,正月一日受者,實年十八歲二日。便以胎、閏等緣增之,則正年二十,猶長五月一日也。此長含虛增月,約實退減。年十九歲,年月俱不滿者,至八月九日前受,是不滿二十,是罪無戒;九日後受,無罪有戒。然諸國用曆不同,此唐國內亦有六七家曆法;且據一家,如上略述,自餘易緯律曆,故不重申。至如諸部不滿得戒,具如《戒疏》所述。
發諍戒六十六。五緣:一是四諍事。若餘私諍,律得吉羅。二僧如法滅,三知,四輒發起,五言了結。
與賊期行戒六十七。六緣:一是賊,二知,三期,四同一道行,五不離見聞處,六過限犯。《祇》中,與負債人行,越。《十誦》,共惡比丘期行,吉。
惡見違諫戒六十八。五緣:一是惡見,說欲非障道。二屏諫,三不受,四僧如法諫,五三諫竟犯。
隨舉戒六十九。四緣:一是惡見被舉人,二知是,三隨順同事,四隨一一事結。
隨擯沙彌戒七十。犯緣大同前戒也。
拒勸學戒七十一。五緣:一作止不學意;二前人如法勸;三知己非,前人諫是;四不受勸意;五言辭了,便結。《十誦》:說四事一一,乃至七滅諍,言我不學此,一一墮。五種人不應為說毘尼,如後卷中。
毀毘尼戒七十二。《多論》:為尊重波羅提木叉故,二為長養戒故,三為滅惡法故。又《多論》云:以十二年前,常說一偈,今說五篇,名為雜碎。五緣:一是毘尼。二前比丘誦戒時。三作滅法意,不令久住。《五分》:令人遠離毘尼,不讀不誦,而毀訾,墮。《十誦》:何用說為,令人疑惱、熱惱、不樂。若說隨經律,一切墮。《多論》:若誦一一戒,一一訾,一一墮;通訶,一墮。戒序中,說二百五十戒義故,亦墮。律中,毀毘尼,墮:阿毘曇及餘契經,吉羅。不犯者:先誦毘曇,然後誦律,餘契經亦爾。若病者差已誦律。若勤求方便成四沙門果,後當誦律,不欲滅法者,開。
恐舉先言戒七十三。四緣:一是廣誦戒時;二在眾中;三作不聽之意;四說過五篇,即言我始聞,結犯。《祇》云:隨中間一一戒不聽,吉;一切不聽,墮。受具已,應誦二部毘尼;不能者,誦一部。又不能,當誦五眾戒(即五篇也);四三二眾,如初句;不能誦二眾,當誦一眾及偈。若布薩時,廣誦五眾,乃至四三二;無者,乃誦一眾及偈。餘比丘不得坐禪、作餘葉,應專心聽。
同羯磨後悔戒七十四。四緣:一是僧得施物,二同羯磨賞他,三輒反謗僧,四言了便犯。
不與欲戒七十五。五緣:一是如法僧事,二知,三不與欲,四輒去,五雙脚出戶結。《五分》:有事與欲去,不與欲應三羯磨。屋下隨出,一一提;露地去僧一尋,提。若不羯磨私房斷事,一一吉羅。《僧祇》:若僧集說法毘尼,有緣不訖座,不白去者越。若大小便須臾還,不廢僧事,不犯;若疑來晚,應白與欲。乃至聽他人讀誦受經,皆須白之。中間止,作餘語者,無犯。《五分》:不羯磨斷事,沙彌在中,若起亦吉。律不犯者:若與欲去,若為非法,同師作損減,不與欲而去者開。
與欲後悔戒七十六。四緣:一如法羯磨,二如法與欲,三輒反悔言不成,四言了結。《多論》:若僧作非法羯磨,當時力不能轉,默然不訶;後言不可,無犯。若順法毘尼者墮。王制不順吉羅。
屏聽四諍戒七十七。五緣:一先起四諍,二前人屏量,三作鬪亂意,四往彼盜聽,五聞便結犯,不待向說。律中:若二人闇地共語,隱處共語,前在道行共語;若不彈指謦欬驚者,吉羅。不犯者,若恐作無利故聽者開。
瞋打比丘戒七十八。四緣:一大比丘,二生瞋心,三作打意,四著便犯。律中,打犯重者,亦墮。若以手石杖等墮,若餘戶鑰拂柄挃者吉羅。《十誦》:如一把沙豆,散眾多比丘,隨著一一墮。《伽論》:欲心打女人,僧殘。《僧祇》:若惡象馬牛羊,來入塔寺,觸突形像,壤華果樹,得以杖打木石,恐怖令去;不得杖擬畜生,一一吉羅。律不犯者:有病須人椎打;食噎,椎脊;共語不聞,觸之;乃至誤觸,不犯。撿諸經律,無為訓治,故開比丘行笞杖者。釋迦一化並無,末代往往見有;前卷已明,故是法滅之相。《大集經》云:若道俗等,打破戒無戒比丘,罪重出萬億佛身血。何以故?以能示人出要道,乃至涅槃故。《智論》:律中結戒,為世間事,為攝僧故,為護佛法故;有人有眾生,隨逐假名而結戒,不觀後世罪多少。如道人鞭打、殺牛羊,罪重而戒輕;歎女人戒罪重,後世罪輕等。
搏比丘戒七十九。前是限分,此戒深防,擬便是犯。《伽論》:舉手向眾多比丘,一一提。
無根僧殘謗戒八十。略同第二篇,罪墮為別。
突入王宮戒八十一。四緣:一是剎利王,二王共夫人同處,三王未出寶未藏(《多論》:采女著寶衣眾具,未藏舉本處),四入王宮門限便犯。律中,若入粟散小王豪貴長者門限內,吉羅。
捉寶戒八十二。此是捉寶戒,《多論》明文。因拾遺為緣起,不用舊語。具五緣:一是重寶通自他,二及莊飾具,三非住處及宿處,四無心盜取擬還主,五捉便犯。《多論》:七寶捉者墮。七名如三十戒中。若似寶、銅、鐵、雜色珠等,取得吉羅。不取、如法說淨,不犯。若捉金薄、金像舉藏,若捉他寶、自說淨寶,得墮。似寶,入百一物數者得,不須說淨。《僧祇》中:乃至知佛僧事人,有寶不得自取。若四月八日及大會供養時,浴像金銀塔,及菩薩像,供養具有金銀塗者,使淨人捉。若倒地者,佐助捉無金銀處;若塗遍者,裹手捉。
若浴金銀菩薩,使淨人洗,乃至使淨人持,比丘佐助。若已先捉,不得後放。《多論》:若似寶,作女人莊飾具,捉者吉羅;男子莊嚴具,除矛矟、兵器、樂器,餘一切捉,無犯。若使比丘捉寶亦墮。律中開若是供養塔寺莊嚴具,為牢固,收舉不犯(謂無淨人處開)。故《五百問》云:知事人不得捉佛法金銀錢,亦墮。《四分》云:若在寺內、奇宿處,有寶自捉、教人舉。
當識囊相、器相,開解看幾方圓、幾新故?有索者,問相貌,同者還;不相應者,云我不見此物。若二人同來取,語同者,持物置前,各自取去。不作如是方便,吉羅。若餘處,捉遺落物者,墮。《僧祇》:若見遺衣物者,當唱令之;無主者,懸高顯處,令人見。若來取,問何處失?答相應者與。無來者,停三月已,若塔園中得者,作塔用;僧園中得者,四方僧用。若貴價物金寶等,不得顯露處,屏看相已,有認相應,對多人前與。教令受三歸,語云:佛不制戒者,眼看不可得。無人來者,停至三年,如上處所,當界用之。
比丘若失物,先生心言,後知處當取;後知得取,無罪。客比丘遺衣鉢,主人徙著餘處藏,犯重;彼衣主憶來取者,無罪。若掘地得寶藏者,淨人不可信,當白王;淨人可信,停至一二年,應作塔用。若王覺者,答言:已用作塔;若索者,應以塔物,若乞還之。若王問,律中云何?答云佛言:隨塔僧地得者,還作塔僧用之。若寶藏上有鐵券姓名,亦得直用,進退如上。《成論》:有人言,伏藏屬王,取此物犯盜者。答云:但地上屬王,不論地中。何以故?給孤獨等聖人,亦取此物,故知無罪。又自然得物,不名劫盜。《僧祇》:入聚落中,有遺物不得取,有人取與比丘者得,即是施主。若曠路無人處,有者得取。若衣有寶,以脚躡斷,露捉,使人見。至住處見有寶者,與淨人掌,作衣藥直。《五百問》云:寄白衣物,過期不來,白衣持來施比丘,不合取;若活是有主,若死屬僧物。
非時入聚落戒八十三。五緣:一非時分,二無啟白喚緣,三不囑授,四向俗人舍(即寺內淨人家院是),五入門結。《十誦》:若入聚落僧坊(尼寺須白)、入蘭若處、入本住處,無犯。《四分》:非時者,從中後至明相未出。不囑授比丘,初入村門墮。若僧塔寺事病事,當囑比丘。若獨處一房,當囑比房。《十誦》:無比丘白者,四衢見應白。
又無者,發心已去。無者,應白尼三眾。《僧祇》:食雖早竟,即是非時,作白言:「長老!我非時入聚落。」前人言:「可爾!」若道從聚落中過,村中有塔天祠者,當順行直過;若下道左右旋去者墮。《智論》:一切白衣舍,皆名聚落。準此,寺內淨人房院,何為不白?慎之哉!慎之哉!《五分》:若路所經暮須往宿,八難起等,並不須白。《多論》,若總白:「隨到所至處。」若別相白亦善。若先不白,見異寺比丘白,無犯。《明了論》:若有緣須入,先簡擇此事,謂白同戒,觀察正行;律中威儀者得,不者不合。律不犯者:若道由村過,若有所啟白,若喚若請,皆不囑授直往;有三寶緣者,開囑如上。
過量床足戒八十四。五緣:一是床,二僧床及已,三過量,四自作使人,五作成便犯。本為截者,不截方犯。律云:高如來八指。《多論》:木床高大悉犯,俗人八戒亦同。八指者,一指二寸,姬周尺一尺六寸,唐尺一尺三寸彊。《五分》:得高床施,先作念截却,得受;不爾者墮。《僧祇》:僧床亦犯。恐施主嫌者,木筩盛脚埋之。乃至截脚木還搘床脚亦犯,隨坐起一一墮。
若下濕處,用八指木搘脚得(準此,下濕處搘床者,應開得在上禮佛;若搘高者不合也)。若俗家高床不犯(《四分》亦同)。《十誦》云:截竟,僧中懺罪。八指者,用我指量(上開搘脚木,用人八指量),第三分入梐。準此,《十誦》疏家以八寸為量,四等分之。又云:長床極小容四比丘坐處;臥床過三肘。降四歲共坐,若減不得坐。床長一肘半,得二人共坐。床搘不得過八指。《四分》不犯者:去地八指,若減,若脫脚,無犯。
兜羅貯床褥戒八十五。五緣:一是兜羅綿(律云:白楊華柳華蒲臺也),二貯床褥,三為己,四自作使人,五成便犯。《五分》:隨坐結墮,要先棄後悔。
骨牙角針筩戒八十六。五緣同上。《多論》云:以是小物故,不入三十中。又應破故。若反還主不受,若與他主生惱,若入僧則非法,故須毀棄。
律不犯者:若銅、鐵、鉛錫、鑞竹、木、葦、舍羅草,用作針筩;若以牙角作錫杖頭鏢[矛*(替-曰+貝)](子管反),傘蓋子斗頭鏢、纏蓋斗,若作曰鉤、刮舌刀、如意、玦鈕、匕、杓、鉤衣[金*刮]、眼[鎞-囟+(奐-大)]、刮汗刀、揥齒物、挑耳[鎞-囟+(奐-大)]、禪鎮、熏鼻筩,一切不犯。
過量尼師壇戒八十七。五緣成:一作坐具,二過量,三為己,四自作使人,五作成便犯。律中:長姬周尺四尺,廣三尺,緣外廣長各增一尺,此是定量(餘如衣法廣明)。又云:若過量,若互減互過,自他作成,皆墮;若不成,為他作成不成,一切吉羅。
不犯者:應量,減量作;若從他得已成者,截割如量;若作兩重者,不犯(今有通量而作者,諸部不許,《四分》〈七百結集〉中亦不許)。《僧祇》:若欲懺悔,截却量外(謂初量外,非是增者),依法懺之。餘者說淨。若已曾過十日,如長衣法捨之。準《多論》衣法。
覆創衣過量戒八十八。《律》云:用覆身上種種創,上著涅槃僧。得用大價細耎衣作。長姬周尺八尺,廣四尺也。不犯略同前戒。《十誦》:乃至創差後十日,過者結墮。
雨衣過量戒八十九。文相如三十中,不解可知。
與佛等量作衣戒九十。《多論》云:佛量丈六,常人半之,衣廣長皆應半也。《十誦》云:長佛九磔手,《五》、《祇》二律亦同;有本十磔手者,錯也。長姬周尺丈八,廣丈二;常人九尺、六尺也。事希故,無暇廣述,須知。
四提舍尼。初戒名在俗家從非親尼取食也。五緣:一俗人舍,二非親尼,三無緣,四自手取食,五咽結。《四分》:食者,正不正也;無病自取,咽咽結。文中不論自他二食,約緣通之。《五分》:在巷中犯,家內不犯,緣起如此。律不犯者:受親里尼食,若有病,若置地與,若使人授,若在僧寺與,若在村外,若尼寺內,一切皆得。
在俗家偏心授食戒。四緣成:一白衣舍,二偏心越次指授,三大眾默受不訶,四隨咽結。《五分》:第一上座應訶,不用語者,乃至新受戒者亦得。《僧祇》:三訶不止,食者無犯。《十誦》:若二處僧別坐別食,亦須別問已約勅未,未者不得食,後坐人亦爾。律不犯者:若語言大姊且止,須待食竟;若尼自為檀越;若檀越設食,令尼處分;若不故作偏為彼此者。
學家過受戒。事希不迷。今諸有信家,亦五眾繁踐,無度受供。準此自約,豈非明斷。
有難蘭若受食戒。五緣:一是蘭若險處;二先不語檀越;三無病難緣;四自手取食,除置地使人;五食咽犯。
眾學戒中,威儀之要,具在諸門,略收將盡。今撮摘數十,人之喜犯,故復緝敘。
初齊整著涅槃僧者。律云:不齊者,或時下著,繫帶在臍下;高者褰齊膝。象鼻者,垂前一角。多羅樹葉者,垂前二角。細襵者,繞腰細襵皺。此之犯相,故作,犯應懺突吉羅;以故作故,犯非威儀突吉羅。若不故作,突吉羅。尼等四眾亦吉羅。乃至篇末並同此。不犯者:或臍中生創下著;若膝[跳-兆+專]創高著;若僧伽藍內、若村外,作時、行道者。
二齊整著三衣者。律云:不齊者,下垂過肘露脇;高過脚[跳-兆+專]上。象鼻者,垂前一角。樹葉者,垂前兩角後褰高。細襵者,襵已安緣。不犯者,略同前戒。
三反抄衣者。謂左右反抄,著肩上也。若脇有病,在寺中道行作時者得。
四反抄坐戒。文相可知。
已後約略而解,不復記數,大途可知。
律云:衣纏頸者,總捉衣角著肩上也。開緣同上。
覆頭者,若以樹葉、碎段物、若衣覆也。不犯者:有病、患寒、頭上生創、命梵難,覆頭走者。
跳行者,雙脚跳也。不犯者:有病、為人打、有賊惡獸若棘刺、度渠坑而跳過者。
蹲坐者,若在床、在地上,尻不至地也。不犯者:有病、尻邊創、若有取與、若禮、若懺悔、若受教誡者。
又腰者,匡肘也。開緣如纏頸戒。
搖身者,左右戾身趨行也。不犯者:病、若為人打避杖、度坑搖身過、著衣看齊整者。
掉臂者,垂臂前却也。不犯者:病、為人打、及餘緣舉手遮、浮渡水若以手招喚伴者。
覆身者,處處身露也。不犯者:病、被繫、風吹衣離身者。
左右顧視者,在村落處處看也。不犯者:有病、若仰瞻日時節、若難緣伺求便道走者。
靜默者,謂無高聲也。不犯者:病、若聾須高喚囑授、若高聲施食、若二難高聲走者。
戲笑者,露齒而笑也。不犯者:病、脣痛不覆齒、或念法歡喜而笑者。
用意受食者,非棄羹飯也。不犯者:有如是病、或鉢小故棄、或還墮案上者。
平鉢受食者,非溢鉢也。不犯如上戒。
平鉢受羹者,非溢出流汗也。不犯如上。
羹飯等食者,非飯至羹盡,羹至飯盡也。不犯者:有病、若正須飯、世須羹、日時欲過、二難疾食者。
以次食者,非謂鉢中處處取食食也。不犯者:病、或患熱挑取冷處、若日欲過、難緣者。
不挑鉢中者,置四邊挑鉢中央至鉢底。不犯者:有病、患熱開中央令冷、日過、難緣者開。
自索食。不犯者:病、為他、他為己、不求而得者。
飯覆羹。不犯者:有病、若請食、或正須羹、正須飯者。
視比座者,誰多誰少也。不犯者:比座病、若眼闇,為看得食不得食、淨未淨、受未受,若自病者。
繫鉢想食者,謂非左右顧視。不犯者:有病、比座眼闇如前戒、日過、難緣者。
不大揣者,非口不容受也。不犯者:病、時欲過、二難疾食者。
張口待飯者,謂飯揣未至先張口也。不犯者,如前戒。
含飯語者,飯在口中語不可了,令不解也。不犯者:有病、或噎索水、難緣者。
遙擲口中食。不犯者:病、被縛而擲口中者。
遺落食者,半在手中,半入口中。不犯者:啖薄餅、焦飯、瓜果、菜者。
頰食者,令兩頰鼓起如獼猴狀也。不犯者:病、時欲過、難緣疾食者。
不嚼飯作聲中。除有病、乾餅、焦飯、瓜果者(無開菜文)
噏飯者,張口遙呼吸食也。不犯者:有病、口痛;食羹、乳酪、苦酒者。
不舐食者,吐舌舐飯也。除病、被縛、手有泥垢膩汗,舌舐而取者。
振手食中。除病、食中草蟲、或手有不淨,振去之;有未受食、手觸污手,振去之者。
把散飯食者,散棄飯也。開如前戒。
不污手捉食器者,有膩飯著手也。除病、或草上受、葉上受、若洗手受者。
洗鉢水者,雜飯水也。除病、若澡槃承取棄之者。
生草不得大小便中。除病故不堪避、若流墮上、鳥銜墮者。
水中不大小便唾中。除病、或岸上大小便流墮,餘如前戒。
不立大小便中。除病、被縛、脚[跳-兆+專]垢膩泥污,並開。
不恭敬說法不得中。除病、若為王、王大臣者。
不佛塔中宿戒。除病、為守護故止宿、強力所執、二難緣宿者。
不藏物塔中戒。除病、為堅牢故藏、餘難緣如上。
著革屣下諸塔邊戒。除有如是病、或強力喚入塔中者。
塔下坐留食戒。除一坐食、及不作餘食法比丘、病比丘,聽聚著脚邊一處,出時持棄者。
塔下擔屍等戒。除有病、須此道行、彊力呼去者。
持佛像大小便處。三開亦爾。
向塔舒脚坐。除病、若中間有隔、強力所持。
携手道行戒。除病、或眼闇須扶接者。
餘戒或有病緣,通開。不恭敬聽法者,唯開王及大臣也。良由佛法廣流天下者,必假王力故也。初雖開聽,為在通法,被及黔黎;後必虔仰,故無開法。
自餘通諸外部,非不要須。意在即披即行,且依律述。此若遵之無缺者,當更括撿,如威儀決正法中別卷流用。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三終)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四
持犯方軌篇第十五(以前〈隨相〉,約事乃分,至於統明,未可精識,故甄別之。若取申途,理在前列,恐初學未了也。)
律宗,其唯持犯。持犯之相寔深,非夫積學洞微,窮幽盡理者,則斯義難見也!故歷代相遵,更無異術;雖少多分徑,而大旨無違。但後進新學,教網未諳;時過學肆,詎知始末;若覈持犯,何由可識?然持犯之文,貫通一部;就境彰名,已在隨相。今試約義總論,指其綱要;舉事以顯,令披尋者易矣!就中諸門分別:初知持犯名字,二解體狀,三明成就,四明通塞,五明漸頓,六明優劣,七雜料簡。
初明二種持犯名字者。先解二持。言止持者,方便正念,護本所受,禁防身口,不造諸惡,目之曰止。止而無違,戒體光潔,順本所受,稱之曰持。持由止成,號止持戒,如初篇之類。二明作持。惡既已離,事須修善,必以策勤三業,修習戒行,有善起護,名之為作。持如前解。所以先後者,論云:戒相止,行相作。又云:惡止善行,義之次第。
次釋二犯。言初犯者,出家五眾,內具三毒,我倒在懷,鼓動身口,違理造境,名之為作。作而有違,污本所受,名之曰犯。犯由作成,故曰作犯。此對作惡法為宗。惡既作矣,必不修善,是故第二即明止犯。言止犯者,良以癡心怠慢,行違本受,於諸勝業厭不修學,故名為止。止而有違,反彼受領,故名為犯。此對不修善法為宗。
二明體狀。餘義廢之;直論正解,出體有二:一就能持,二就所持。
言能持者,用心為體,身口是具。故論云:是三種業,皆但是心。又律云:備具三種業,當審觀其意等。如後更解。
二就所持者。持犯二種,並對二教以明。
制教有二:一制作,作則無愆,不順有罪;二制止,作則有過,止則無違。
言聽教者,作與不作,一切無罪。
何故須二者?若唯制無開,中下施分,進道莫由;若唯開無制,上行慢求,息於自勵,故須二教,攝生義足。今分二教,攝法分齊;止持作犯,唯對二教中事以明;作持止犯,通對二教法、事兩種。所以前不通法者,法唯進修方知;事但離過自攝,故得明也。
就前止持,對二教中,制門中事有二:一者可學制止,如淫通三境,盜分四主等;二者制作,如衣鉢體量等。二者不可學事,由心迷倒,隨境未了等,是廢昔義也(昔以事不可學,今以心想迷忘不可學。一切心境,皆是可學;但迷非學了,故佛一切開也)。就聽門者,事通上二:言可學者,如房舍尺量,長衣大小是也。不可學者,事同前述;但由迷忘,於教無違;前後想轉,故結不定。
次作持。對制門中法、事者。法謂教行也,教謂律藏,行謂對治;事唯可學,衣鉢體量等是。就聽門中,亦對法、事。法謂處分說淨等;事唯可學,長衣房舍等。所以不通不可學者,由心迷忘,非學能了,廣如後述。此謂順教而作,無違故,皆名作持也。
三明作犯以翻止持。但不依戒相,造行成辨,悉名作犯。
四明止犯以翻作持。所對法、事,懈怠不學並是。
三明成就處所。
先約心辨。止持有二。一無惡來污明止持。行前三心,得有止持(謂識、想、受等。此三非業;流入行心,方成別因。故分二也)。由本有戒體光潔,無違名持。受體是記,三心無記也。
二對治行明止持。作持必行心成就,前三則無;善性便有,惡、無記無。止作二犯,行心成就(前就持中無貪等三為行,今就犯中貪瞋等三為行),前三亦無(即識、想、受三心);局不善性。若前後心,有別持犯,所以可知也。
後三業明成就。身二持者,離殺等過,名身止持;受食食等,名身作持。口二持者,離口四過名止;知淨語等名作。身口各二犯,反上應知。單意業中,不成持犯;若動身口,思亦成持犯。後更說之。
四明通塞。四門分之。
一一心門。唯就作業以明,但塞不通;以心無並慮,境不頓現故也。
二將心望境。有通有塞。言塞者,持犯不相有;言通者,持犯自相通。如止持中有作持,作持中有止持;二犯亦爾。若為取別?答:止中有作,收作成止;作中亦爾。舉宗歷然,豈是通漫。一止作持心別,二止作持境別,三止心對作境,四作心對止境。若就修行解止持者,如止殺、盜,先修慈悲、少欲等行;以行成故,名為作持;望境不起,名止持;即止中有作也。若就修行解作持者,如欲誦戒羯磨,先止外緣;望離麁過,名止;後善行成,名作;即作中有止也。作犯心邊有止犯,如人作惡,先不學善,是等類也。止犯心中有作犯,如人畜衣過日,造房不乞是。若望不學,止犯,無作犯;不即相成,非無後習也。
三明自作教人,四句皆通。如前心令人漉水為己用,是止持;令人持欲僧中說,是作持;令人教生;又不乞處分,遣人造房。作四事已,後心作意,離諸罪過。即止持中,有止持乃至止犯。乃至止犯心中,亦具二持犯。如前,遣人作四相已,後便止不學善法。
四前後自業相成。有塞有通。塞者易解;通須方便,四四十六,如前無異,託相少別。如前,自安漉具,禁閉沙彌,安殺具,閉戶現相不與欲;此四作已,後修止持,乃至止犯。此後二門,並對事修造,以明止犯。
五明漸頓。
初,就心通漸頓。若作心總斷惡意,名止持心頓;若一切諸惡,並欲造,名作犯心頓;若諸善並修,名作持心頓;若息修者,名止犯心頓。若論心漸,以類可知。莫非與受體有違順,故持犯兩分。
二對行說。唯漸非頓。以一行中,不得備修餘行,故作持名漸也。止持漸者,如正修慈心,不得修餘對治也;作犯唯漸,不可頓犯一切戒故。且就男子身,亡心行殺,若以貪心殺者,單犯一戒;六不殺戒、四十九戒、五十六戒等,全不犯。並如前說。
三就止犯別解。四句分之。一不學無知,相對解漸頓。不學之罪先起;無知之罪,緣而不了,後生故漸。文云:五歲不誦戒羯磨,方得罪故。二別解不學之罪,通有漸頓。如要心可學境上,作不學意,於一一法上,頓得不學罪。以初受時,皆發得故;令違願體,頓得多罪。云何為漸?若要心不學羯磨,於餘悉學;望羯磨邊,犯一止罪,名漸。若論無知唯漸者,謂緣不了,方結無知罪;一心不備緣,唯漸。問:此不學無知,二罪是何?答:有人言,並是吉羅。今解言,不學,吉羅。
無知有二,若全根本無知,得重,故律云:重增無知波逸提;若疑者,得輕,是吉羅也。三分齊者。就教、對行、從根,三別。言就教者,學據始終,不學即結;無知之罪,五夏後結。對行者,恐心逸蕩,自恃少解,望齊賢聖;故學通一形,優劣相降。文云:五歲智慧比丘,從十歲智慧比丘受依止;乃至五分法身成立,方離依止。約根者。若利根易悟,始終二罪,以不學故有無知也。若鈍根難悟,始終不學,無無知罪,非力分故。律云:愚癡比丘,盡形依止。四可懺以不。二俱可懺。如息意不學,後緣不了,結無知。若作心學而未知,不結無知罪,已前不學無知,罪有斷義。皆可懺。
六明持犯優劣。
先明二持十門。
一約法而言。四種不同:一威儀戒,二護根戒,三定共戒,四道共戒。初一外凡假名僧戒;中二內凡和合僧戒;後一聖人真實僧戒。德行優劣,三品殊異;持威儀弱,護根持勝,以制心故,乃至道共為勝。
二就位。無學人德圓,故戒行勝;三果企求未息,戒行為劣。內凡、外凡,相望漸弱。
三就人。七眾相望,乃至大比丘戒,無願毘尼最勝。
四就行。止持離重過為勝,作持離輕過為劣,此輕重相望。若能治行者,止持對麁過故,治行易成故劣;作持對細過,治行難成故勝。
五就心。有三:一善心持戒,謂修離染清淨行,對根本惡,怨逼三時不染等是也。不善心者,為名利故,世報等是也。無記心者,狂亂睡眠等。若以作持校之,上中下不等。若望順教,莫不持戒,不分三心。
六約就所求,四種:一賊分齊,如諂媚邪命勝他名利等。二罪分齊者,恐墮三途故。《成論》云:行者深心不樂為惡,名淨持戒。三福分齊,欲生天受樂等。四道分齊者,縛著等累,由戒得解故。
七約方明持。閻浮提者勝,煩惱重故;西方東方,持戒為弱。
八約佛前後。佛在時勝,滅後劣。正法、像法、末法,漸弱。以優波掘多問尼為證;佛世六群,極為麁暴;滅後無學,威儀不及也。
九約遮性。二戒不同,互持彊弱。
十六聚上下,互持強弱。
次明二犯,十門優劣。
初約位分。無學誤犯故輕,三果故犯為重。三果無漏力強,雖犯亦輕,內凡道劣故重。乃至外凡,相比可知。
二對行者。作犯是重,止犯為輕。亦可故重,誤輕。
三就心三品明優劣。如卷初篇,三性分之。
四戒威儀。篇聚上下,輕重可知。
五就遮性分輕重。以犯性故,地獄罪不除,如《智論》說。
六就時。約佛前後,辨犯輕重,如持中可解。
七將心望境。如《母論》云:犯必託境,關心成業;心有增微,境有優劣故也。或心境俱重,人作人想殺;或境重心輕,人作非人想;或境輕心重,非人人想。論通一切,不局一戒。淫中自有輕重:畜生及人;人中有在家出家;在家中持戒破戒,出家五眾持戒破戒;乃至聖人。重同,報異。第二盜重者。天及人,乃至聖人;三寶差別,僧物最重。第三殺戒。《成論》云:如《六足毘曇》中說,殺邪見人,輕殺蟲蟻;此人污染世間,多損減故。第四戒。向在家人說重,向出家人說輕。
八將制約報,以明輕重。如《母論》云:如媒房三戒,人之喜犯;律制情過,故制重名;既是遮惡,招報不重,故《論》云:結戒法異,輕制重名;得罪法異,因果相當。或犯輕報重,如打比丘等性罪;義希故,律制輕名;既是違理為業,心重招報亦重,故《論》云:結戒法異,重制輕名;得罪法異,因果相當。或犯報俱重,如漏失、二謗等;或犯報俱輕,如不憶念身口威儀,忘誤或慚愧心犯等。此後二句,結戒法不異得罪法,得罪法不異結戒法故。
九單心三時,辨犯輕重。如《善生經》,且約殺戒,輕重八句,位分四別。初一句,三時俱重:謂方便舉尤害心,根本起尤快心,成已起隨喜心。第二三句,二重一輕:初方便、根本重,成已輕;中云方便輕,根本、成已重;後云方便、成已重,根本輕。第三三句,一重二輕:初根本重,初、後輕;中云方便重,中、後輕;三云成已重,初、中輕。第四一句,三時俱輕:如《僧祇》,摩訶羅不知戒相,教他殺人,以憐慜故。《善生》、《十誦》中,啼哭殺父母,畏苦痛故,害父母命等是。律據人想,八業皆重;業隨心故,牽報不同。故《成論》云:深厚纏殺蟻,重慈心殺人。
十有心無心。相對八句,四位如前。初一句,三時有心。次三句:一初、中有心,後則無心,犯四重;二初則無心,中、後有心,亦犯四重;三初、後有心,中間無心,犯初重,下三戒蘭吉。後三句:一中間有心,初、後無心,犯四重;二初便有心,中、後無心,犯初重,餘三戒或蘭吉;三後便有心,上二無心,淫戒犯重,以出時樂故,若餘三犯吉。次一句:三時無心,不犯。故律中,本作是念,我當妄語例之。後之八句,由心有無故,犯不犯別;不同前八,莫不有心。後明無心者,或無心受樂及殺盜等心,或狂亂不覺者。
七雜料簡中分五:一以不學無知歷位分別,二方便趣果分別,三具緣成犯分別,四境想分別。五雜相分別。
初不學無知者,其相微隱。初且敘結,然後例開。
言其犯相者,謂受戒已來,勤學三藏,於境迷忘,遇緣而造者;隨相境想具之。若由來不學,事法無知,觸便違犯者;佛言:隨所作,結根本,更增無知罪。既略敘結,須配位法。今立兩箇九句,為持犯方軌;且據一事,以通餘戒。
先就止持,明有無輕重,罪之分齊。
初明可學事。作九句,分三品。上品一句:識事、識犯。中品四句:初識事、疑犯,二識事、不識犯,三識犯、疑事,四識犯、不識事。下品四句:初疑事、疑犯,二疑事、不識犯,三不識事、疑犯,四不識事、不識犯。次解釋中,上言不識者,犯謂不犯,迷輕謂重;疑中亦爾,疑有疑無,疑輕疑重也。上品俱識故,無不學無知罪。中品帶識故,於罪、於事,生疑、不識,故有八罪,各有不學無知。下品四句,十六罪也。
此中二十四罪,有六波逸提,十八吉羅(以無知故得重也。餘有疑、不學者,皆吉羅也)。並不犯根本,名為止持。上品俱識故,名上品止持。中品罪少,名中品止持。下品極多,故名下品。皆止於一事。
次對不可學事,以明止持九句。緣事、緣罪,各三心。初有三句:一識事識犯,二識事疑犯,三識事不識犯。二疑事識犯,疑事疑犯,疑事不識犯。三不識事識犯,不識事疑犯,不識事不識犯。此三三句中,各下二句,疑及不識句別;各有不學、無知二罪,合十二罪。亦望不犯根本名止持。但事是可學,以想疑妄生,雖緣不了,聖不制犯。問:如殺、盜等,人非人想,有主無主想,律結無罪;亦有制犯者何?答:或緣罪境,人非人故,便結心犯;或緣非罪境,無主物故。然彼迷心,不結正罪;莫非緣罪故,有無不同。又不同前段,以法、事俱識,故是可學;有疑、不識,皆制罪也。若爾,後緣法中,亦有想轉;如不處分,處分想、及疑,亦是不犯重,何為制罪?答:此且據止持中,約事為言。必如所引,對法有二九句;後作持中,更為辨也。
次就作犯中。可學法事,如初九句;不可學者,如後九句。與前並同,但犯根本為別。
就中,根本不識事中,或無犯,謂始終無心,如誤殺人等,除淫、酒戒。若中間轉想,疑事不識事,由心差,故是方便;若不差,結根本。或不造前事。此後九句,識事三句,為上品作犯。疑中三句,為中品。不識事三句,為下品,或無罪故。對法類知可解。
所以前九句中,上品一句者,以事法俱了,未可論罪。後九句各分三品者,莫非由一事生,容兼疑不識故。結罪易明,故分為二九句也。若論緣罪,下二心,疑及不識,合十二罪,皆犯究竟。以罪是可學故,以不學故不識。故文云:不以無知故得脫,若犯罪,如法治,更增無知法。無知及疑,皆是究竟。若不疑及識,一向無罪,無果可趣。前言無罪者,謂無不學無知,非謂無根本罪。
問:根本不識事,三句無罪,便是六句,云何言作犯九句?答:若就根本,唯六句;然上三句下,不識與疑,亦有犯故。若爾,此下疑等,正是不學止犯,非是作犯,何得說為作犯九句?答:從根本故得名。又必由造前事,通名作犯攝也。若爾,不識事、識犯,即是無罪;正應有八,不得有九?答:如前已解,句法相從。又解:若就可學事上,生可學迷,一向九句,莫不犯根本。若可學事,生不可學迷,唯六句有罪,除下品;若轉想,結前心蘭,得有九句,並方便罪。若迷想,就後心,唯得六句,如有主無主想,以無罪故;或九句,人非人想,後心吉羅,生罪緣故。若兼止犯,得有八句;相從造事,亦得說九。
次明作持九句者。若從對事法以辨,實亦應有兩箇九句。但明用差別,階降不異,故合一九句;唯對可學以明。今且列句所以,如上止持可學事中;此但順教作事,與前為異。就中分三:初一句識法(謂知造房須乞白二)識犯(若不乞法便結僧殘)。中品四句:識法疑犯,識法不識犯,疑法識犯,不識法識犯。下品四句:疑法疑犯,疑法不識犯,不識法疑犯,不識法不識犯。不可學法迷,亦有九句,如前段後九句說之。
次論止犯。或九或八。言九句者:上品四句,有十六罪。中品四句,有八罪。下品一句,但犯根本一罪;如不乞處分造房,但犯一僧殘;由識法識犯故,無不學無知罪。所以顛倒前句不同者,以犯門解義,罪多為上品;犯四根本、僧殘,各加不學無知;如前列數,非多何謂?言八句者,對教行不學以明,則無識法、識犯下品一句。若對事明,亦有兩箇九句,謂可學迷及不可學迷。如不說淨、見犯不發,即是可學;若迷、若忘,即不可學。如此廣知,隨指一戒,達之則類遍法界也。
二方便趣果者。然造修前境,必有三時。是以大聖隨時而制,意令智士剋志不為。略如上引。何者前方便?總論諸聚,《明了論》中,初篇、二篇,有三方便。第三、四篇,立二方便。第五篇中,但心起身口,唯有根本,無方便;若動身口思,亦有遠近方便。律中但明成者波羅夷,不成者偷蘭,亦不分輕重。廣如卷初明之。
今通會輕重。約初篇中淫戒以明。如內心淫意,身口未現,名遠方便,此犯吉羅。故文云:或發心作,心念作也。若爾,與單心何別?答:律制,動身口思心,名為期業;若單心者,制限大乘。故《善見》云:凡人恒緣欲境,聖人若制心戒者,無有得脫之期。故律中起心,不動身口,但自剋責,還復好心,是名不犯。二動身口,未到前境,名次方便,犯偷蘭。三者臨至境所,身分相交,未至犯處已來,名近方便,是重偷蘭。已下諸聚,雖輕重多少不同,大相可準。
何名方便?以上三緣,將至果處,或為七緣阻礙不成,故是根本家方便(七緣義如後說)。若無七緣,並入果本。本相如何?謂入如毛頭名淫,舉離本處名盜,斷其命根名殺,言章了知名妄。如是〈隨相〉已明。若結罪之時,並攬前因,共成一果;不同他部,因成果已,更有本時方便。何者後方便?謂所造事,暢決稱懷;發喜前心,未思悔改;復結其罪,通得吉羅。
三具緣成犯者。先明成犯意。業不自成,成假修造;諸緣和具,方結罪福;必片乖阻,擁結方便。故律中犯相,並託因緣;為罪居六聚,懺法又別。不同化教,但論成業;結犯已外,無論違制。
今依諸戒,通別二緣。別具犯相,已如前〈隨戒〉釋訖。有人通立五緣,用解諸戒者;非無此義,後進未知。今立通緣,遍該六聚,七種不同。
一是五眾出家人。簡餘十三難等;受戒不得,無罪可作。或是五眾,而造境未果或自命終、或為他殺,或捨本戒、邪見、二形生等;並非五眾,業思乃暢;無戒可違。
二雖受五眾戒,而為重病,癲狂癡亂、痛惱所纏;雖作前事,並無有過。若心了知是比丘者,隨前所犯。
三期心當境。非謂對境之時,或有迷謬,境有錯誤、或無記餘緣、或睡眠不覺;並不正犯。若先作方便,後隨心三性,並結。《十誦》、《伽論》:若先作殺母方便已,自眠時,母死,是無記心,得逆及重。阿羅漢無記犯戒、若睡,覺即悔過;凡夫須準。《智論》:阿羅漢不為夢眠,但為四大故,少時息耳。
四無命難。謂為怨賊、非人、惡獸,斷命緣者,得犯前戒。若是性戒,一向不開;豈得殺他誑他,而自活命。唯淫一戒,開與境合,三時無染。以不損境。餘則唯制。文云:我為諸弟子結戒已,寧死不犯。若論遮戒,有開、不開。道力既成,至死不毀,如草繫海板等例(出《大莊嚴論》)。餘志弱者,命梵二難,開下三篇;以上二篇是梵行本故。
五無梵行難。謂若有童女寡婦、伏藏、水陸多細蟲、同住多惡伴,如此之事,並是犯緣。文云:若在此住,必為我淨行作留難。佛言:即以此事去。準此以言,對下三篇;體是威儀。不開性戒。就遮戒中,或是遮惡、或是事輕、或以輕遮重;若不開者,反上可知。《毘尼母》云:犯罪有三:一緣,二制,三重制。一緩一急,三處決斷,是名律師。
六稱本境。謂非道作道想、無主物有主想、非人人想,如是各非本期,為異境來差,罪住方便也。
七進趣正果。若住,即成方便。相有四分:一由法隔故為方便。一切諸諫戒,初白竟捨;遂諫故止,不成果用。二懈怠息。欲造前事,緣壞離阻;或復強盛,不可侵陵,停廢本心。三好心息。謂將造過,忽憶受體;恐污願求,對治防遏,令惡不續故也。四心疑故息。不同想心,以至果故。今此疑者,起心當人,疑是非人;疑心不決,恐殺非人,遂即停止故也。
上所列諸通緣,又〈隨戒〉中取別緣,兩明二犯,得知因果輕重,犯不犯相,方得入懺法。不須通漫,悔罪不出。
四境想不同。五門:一須制意,二汎明境界,三有無,四定互多少,五解輕重。
言制意者。若不制境想,則犯罪浟漫;輕重不分,有無莫顯。故諸戒末,佛並具張;縱有缺文,但多是略耳。
二明犯境。位階且五:一內報,二外事,三約法,四對時,五約罪。言內報者,謂人、天、非、畜。若四境齊犯,謂如初戒;或各升降,如盜、殺等。又就人中,道、俗分別。俗者,如販賣、食家有寶等;道者,如謗、覆、說、打、搏、疑、藏等;通道俗者,如二宿、淫、觸、二麁語等。然於道中內外,外局衣食,內如毀、兩。又內中通大小,大如謗奪,小謂減年。又具中形報。隨順之提,局是比丘;同路、乘船、作衣、讚食,事專尼眾;如謗、覆、說,義該兩眾;餘通可知。又形報中,色、心分別。
如淫唯色,死屍犯故;文言,道、道想,此通四趣;漏失同然,境仍是寬。自有約心為境,如觀、許等想,染心衣食。大略須知,更不具分。二外事中,如掘地、草木、不受、殘宿、勸足、酒等,亦可長衣鉢類。通內外者,如盜、奪、蟲水等。三法者有四:一自所稱作,媒、麁語、二妄、毀呰等;二他所作法,處分、諸諫等;三是治法,謂隨舉等;四法相道理,謂十八法等。四約時者,如日暮、非時、夏歲、二三宿、殘宿、內宿、明相決了等。第五約罪者,覆說之類等。
三門有無者。約僧律本,合二十六戒中有,餘者略無。謂初四戒,二篇六戒,三十中一戒,九十中十五戒。對有三十五,謂二房含七,盜、媒、麁、壞生,各有二重故也。尼中非無,且削略之,已如初述。
次言無者,通對前五。一內報無者,或是理無,如漏失戒,觸緣斯犯,何須境想,以階犯位。或可略無,以道想若疑,但得蘭罪;故〈條部〉律云:非道想,不疑,殘;故知是略。二定略無,知謗、奪、兩舌、毀呰、嫌罵等,局此境犯,應有境想,文無者略。二外事略無,如屏露二敷、露然、藏衣等。三法中理無,以無所對法故,如殺、盜等。言略無者,如大小二妄,及諫、隨舉等;如《僧祇》二隨,咸有境想,故爾。媒麁等反此,故有法想。亦可觀作觀想、諫作諫想,非法等,並是理有略無也。時者,如洗浴、二入聚落,亦是略無。罪略無者,如尼覆戒。餘戒理無,以不對罪故。
第四多少者。境想之法,或四或五;恐人未練,且依殺戒,立相列之。
初句人作人想(心境相當),二人非人疑(境定心疑),三人非人想(境定心差),四非人人想(境差心定),五非人人疑(境差心轉,雙闕二緣)。五句如此。所以多少者,但由第三,人非人想;此一不定故,或四或五。
所以爾者,昔解,若輕重相對,定有第三,故即成五。如淫戒,轉想及迷,並得夷蘭;若殺、妄、摩觸、二麁語等,轉想蘭吉,本迷亦吉。故須第三,以成五階。
若犯不犯,二境相對,不處分、盜等是也。盜戒即四(有主無主想故);不處分具五(不處分處分想)。五謂轉想,有前心蘭故;四約本迷,二境全無罪故。以此義五。若犯不犯,或四或五。
又解,重輕之中,位有三種。若轉想定五,迷或四五。云何或四五者?如對二趣犯境起迷,由有吉羅故,為斯具五;想對無情,一切無犯,是以但四。如似覆說,類前亦爾;若對下三,輕重應五;然落開通,此是全謂非罪,而覆說者無犯故;然是本迷,或四或五。
若準此義,犯不犯位,亦有三別。如上重輕,應本定五;進就不犯故,即成或四五者。今犯不犯,如盜戒中,本是或四五;今退就犯中,對非畜二物作想,轉迷俱五,亦成三位。
此即二對理齊,文中綺說。謂殺妄觸等,就輕重以辨;盜約犯不犯以說,故殺五盜四也。
又且此謂犯中有輕重者,如前所論。若掘地、不處分、非時、勸足等,犯中無輕重義者,但有或四五。餘準可知。
又復上來如此釋者,通約本異二境論之;故言定五,或四五句。若唯據本境犯之有無者,一切境想,四即齊四,謂本迷故;五即俱五,謂轉想故。但文中互說。用斯犯等,皆據本境本想;若異境後心,律並不結其罪(如非人疑想偷蘭者,是本想蘭也;後作非人疑想之時,但得吉羅。具足五緣,殺非人,蘭;今作人想,亦吉羅也)
故約略銓敘,境想之義;可對諸戒,類明持犯。
五次釋其文。五階之位,如前所列。以犯不孤起,託境關心,以成其業。但以境有優劣是非,心有濃淡錯誤。或心境相應,犯齊一品;而業有輕重,八品未均。或心不當境(人非人想疑,非時時惡疑);或境不稱心(非人人想,無主主想)
境犯心不犯(地非地想);心犯境不犯(非地地想)。有斯差降,境想明須。
業位既定,四句之中輕重,亦須分判五位;於上五階,一具四闕。
初句心境相當,通犯究竟。二人疑,及第五非人疑。前疑重,以本緣人心不捨,臨殺有半緣人心故;後疑輕,雖半心未捨,殺時境非本期故。三人非人想,四非人人想。前想重,結本方便,心境相當;後想輕,以殺時單有本心,無本境故。
又更重明。本境中,疑重,想輕。以心境相稱,故重;單境無心,故輕。後異境中,想重,疑輕。以生人想,與方便不異,故重;輕者,雙闕二緣故也!非人闕緣境,疑心闕本期。故分斯兩位,結罪屬本心。且解如此。
五雜料簡中。但以持犯該通,非可一法包舉;故引諸門博練,亦可粗知持歸。此門所明既廣,不可具羅;試列眾名,任自陶鑄。或約剋漫,或約錯誤;或隨自他,或分身口。教人自成,兩業各分;多人通使,緣別業同。如斯諸例,未得陳之。《鈔》者意在易識即行;前論難知希用,故且刪約。
懺六聚法篇第十六
夫結成罪種,理須懺除;則形清心淨,應同僧法。故《薩婆多》云:無有一法,疾於心者。不可以暫惡,便永棄之,故須懺悔。《涅槃》亦云:如我訶責毀禁之人,令彼自責,護持禁戒;說三惡道,為修善故。然遂古之師,並施悔法;增減隱顯,臆課者多;照教無文,撿行違律。故佛言:有犯不能悔,又不能如法懺,是為愚人。聖教極明,但不信受。今欲定其綱位,格其心境;使是非鏡其耳目,得失明其能所者;則何患妄業不除,妄心無託?則為聖歎矣!故文云:有二種智,一者有犯能見,二見罪能如法懺也!
今懺悔之法,大略有二:初則理懺,二則事懺。此之二懺,通道含俗。
若論律懺,唯局道眾。由犯託受生,污本須淨;還依初受,次第治之;篇聚立儀,悔法準此。並如後列。
若據通懺,理事二別。理據智利,觀彼罪性,由妄覆心,便結妄業;還須識妄,本性無生,念念分心,業隨迷遣。若論事懺,屬彼愚鈍。由未見理,我倒常行;妄業翳心,隨境纏附;動必起行,行纏三有。為說真觀,心昏智迷。止得嚴淨道場,稱歎虔仰;或因禮拜,或假誦持,旋繞竭誠,心緣勝境。則業有輕重,定不定別;或有轉報,或有輕受,並如《佛名》、《方等》諸經所明。言理懺者,既在智人,則多方便。隨所施為,恒觀無性;以無性故,妄我無託;事非我生,罪福無主;分見分思,分除分滅;如人醒覺,則不眠醉。
然理大要,不出三種:一者諸法性空無我;此理照心,名為小乘。二者諸法,本相是空,唯情妄見;此理照用,屬小菩薩。三者諸法,外塵本無,實唯有識;此理深妙,唯意緣知,是大菩薩佛果證行。故《攝論》云,唯識通四位等。以此三理,任智彊弱,隨事觀緣,無罪不遣。故《華嚴》云:「一切業障海,皆從妄想生;若欲懺悔者,當求真實相。」如此大懺,眾罪雲消。然則,事懺罪業,福是順生;理懺妄本,道則逆流。一出一入,條然自分;愚智兩明,虛實雙顯。故諸行者,並識自心;若樂罪時,須修事懺;若樂福時,須修理觀;理通深淺,如上所明。若是五眾犯罪,則理事兩緣。事則順教,無違唯識;理則達妄,外塵本無。故論云:唯識義不失,亦不無能取所取也。若非五眾,福道兩經;必欲試論,非是《鈔》意。廣如凡聖行法二十卷中。
次明依律,約事立懺。懺法乃多,要唯六位。
初懺波羅夷法。
《觀佛三昧經》云:有七罪,一一經八萬四千劫,入阿鼻獄:一毀無十方佛,二斷學般若,三不信因果,四用僧物極重於三寶物,五犯重食他信施,六污比丘尼,七六親所行不淨。並廣如彼經中。《涅槃》云:犯四重者,生報即受。若披法服,猶未捨遠;常懷慚愧,恐怖自責;其心改悔,生護法心;建立正法,為人分別;我說是人不為破戒。若犯四重,心無怖畏慚愧發露;於彼正法,永無護惜建立之心;毀呰輕賤,言多過咎;若復說言,無佛法僧;並名趣向一闡提道。
云何是業,能得現報,不未來受?謂懺悔發露,供養三寶,常自呵責;以是善業,今世頭目等痛,橫羅死殃,鞭打飢餓。若不修身戒心慧,反上諸法,增長地獄。《四分》云:若比丘及尼,犯波羅夷已,都無覆藏心,令如法懺悔。諸師廢立,互有是非。今括其接誘,理無滯結。但使覆與不覆,臨乞時,都無覆者,盡形學悔。不同僧殘,犯多罪已,餘者覆藏,得將一乞,不障法事。初篇犯其根本,非全淨用;若欲改過,出彼自心;縱不舉罪,不礙僧法故;抑令首盡,求哀為受。僧殘不爾,罪是有餘;雖先無心,得強加法;無問隱顯,隨乞隨懺。有斯諸異,故立兩儀。
先分別須治,後明立法。
《僧祇》:若犯罪已,啼哭不欲離袈裟,深樂佛法者,令與學悔羯磨。比丘不淨食,彼亦不淨;彼不淨食,比丘亦不淨。得與比丘受食,除火淨五生種,及金銀;應從沙彌受食。《十誦》:若犯重戒,如法乞羯磨。佛所結戒,一切受行。在大比丘下坐。不得與大僧過三夜,自不得與白衣沙彌過二夜。得為僧作布薩、自恣二羯磨,不得足數;餘一切羯磨不得作。得受歲。《伽論》云:謂無能作者,得為前二法。《母論》云:與白四悔法已,名清淨持戒。但此一身不得超生離死。然障不入地獄。《治禪病經》云:犯重懺者,脫僧伽梨,著安陀會,心生慚愧,供僧苦役,掃廁檐糞等。此行懺法,須者如彼。
律中應教乞言:「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願僧與我波羅夷戒。慈憫故!」三乞已。僧索欲問和,答云:「與波羅夷戒羯磨!」應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若僧時倒,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淫波羅夷無覆藏,今從僧乞波羅夷戒,僧今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者,默然;誰不忍者,說。
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波羅夷戒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佛言:與波羅夷戒已,當行隨順法,奪三十五事。略同〈僧綱〉法中;唯加不得眾中誦律,無能誦者聽。與波羅夷戒已,僧說戒及羯磨時,來與不來隨意。若重犯者,滅擯;若犯僧殘已下,依篇聚治。《十誦》:與學沙彌(猶是懺重比丘)犯僧殘已,乞別住,六夜出罪,僧次第與之。上且約淫戒為方法,自餘盜、殺,準法除之。不同昔人,唯淫開懺。
二明懺僧殘法。
略知對治有四別:一須治覆藏情過,謂波利婆沙。此方義翻,或云覆藏,或云別住。《母論》云:何名別住?別在一房,不得與僧同處;雖入僧中,不得談論,亦不得答也。二治覆藏罪,謂突吉羅。如後正懺(懺法在前,後與別住覆藏法)。三治僧殘情過,謂摩那埵者。《論》云:秦言意喜也!前雖自意歡喜,亦生慚愧,亦使眾僧歡喜;由前喜故,與其少日;因少日故,始得喜名。眾僧歎言,此人因此改悔,更不起煩惱,成清淨人,是故喜耳!四治僧殘罪,謂阿浮訶那。此中《善見》翻為喚入眾羯磨,或名拔除罪根。
二明立懺儀軌。僧殘眾中立悔,正法須立。初引明文,後顯格義。
初中,依《明了論》偈曰:及上起罪五種方。釋曰,如人犯僧殘,求得出離,若人欲為彼作提舍那羯磨,此人必定應先憶持五種上起方,後作羯磨。一觀僧殘罪相。二為簡擇人,知藏罪不藏罪相。三觀業聚學處,為簡擇四部等眾。四觀業相應學處,為行白四等羯磨。五觀於十三殘罪中,一日一夜等,藏、不藏,為顯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木*柰]多等。
斯之五方,僧須觀察,始可為人上起罪也。方猶法也。釋此五法,即為五門。所以名上起者,往前墮在犯罪處,故名為下;罪相續故,遮隨戒無作不生。今若懺悔,約遮相續,還得受持清淨;對治護故,戒法續生,稱之為起;第二白法,翻前犯罪時下,故名為上;是以懺悔總名上起法也。又知提舍那者,此云發露,謂此懺悔是發露法。故欲行上起,須知五方。
第一方者。謂知撿定是殘、非殘,即知具、闕之義;具緣成重,闕緣便輕。故《論》云:一觀僧殘罪相者,於故意出不淨罪中根本相,若人已受大比丘戒,若如來已制此戒,若人不至癡法,若人有欲心出不淨,若不淨已出等,此人則犯僧殘。於餘略說相亦如是,廣說如《波羅提木叉論》。準論解律,上來即是通別二緣;謂不至癡法已前,是通緣;若人有欲心下,是別緣。具便犯殘,闕便犯蘭;乃盡十三,一一別緣,以驗前犯究竟、方便、及以不犯;恐無過加罰,成非法故。《僧祇》云:持律比丘與他出罪時,有罪亦知,謂廣知五眾罪;無罪亦知。
第二方者。《論》曰:覆藏相者,若人於僧殘罪中,起僧殘罪見,不欲從彼上起,由無發露心,覆一夜,於此人此罪已被藏;此謂憶、識、不疑、不發露故。若人不知、不憶、或疑、或起非罪見,故藏此罪,此罪不被藏。準論解律,須諸門分別,十種不同:一者形差。律中,犯殘覆已,罷道;罷道已,還受大戒。前犯須治,罷道不須治。二者法差。捨戒作沙彌,如前罷道。三者病差。有心亂、狂、癡病緣,多犯僧殘,全無罪。或病前犯殘經覆,後遇病緣,不成覆。四者過差。被三舉治故,不足僧數。五者人差。
《十誦》:設共賊住人、擯人、別住人、種種不共住人、狂心人、啞人、聾人、邊地人、比丘尼、乃至沙彌尼、優婆塞等,與如是人共住,不名覆,向發露亦不成。《伽論》:別住、摩那埵、別住摩那埵竟、白衣所,亦不名覆。《五分》:若於此土,多人識重,不欲令知,不名覆;於彼土覆,成覆。六者業待時差。《僧祇》:若入定,不成覆。若作念云:我待某時、待人、待方,當如法作,是名非覆、非發露。七敬難差。《五分》一切覆藏,名為覆藏;若於和尚、阿闍梨所,及諸敬畏人間,覆不名覆;於餘成覆。八無心覆差。
《僧祇》云:覆亦知,謂知罪,作覆藏心;不覆亦知。不作覆心,未得發露、若忘,並不成覆。九無慚愧差。若犯殘已,不作覆心,逢人即說,心無畏難。十者心迷故差。律中不憶、有疑、不識等,並不成覆。文云:若不作僧殘意,不成覆藏,直與摩那埵。若作僧殘意覆,成覆;應先教作突吉羅懺已,與覆藏羯磨。
第三方者。《論》曰:觀業聚學處,為簡擇四部等眾者。四部謂四僧。僧雖位四,今此懺境,前二四人僧,後一二十眾,異此則不成。若行時假境說者,前一下至有一人,次一局對僧,出罪一席法。
第四方者。觀業相應學處,為行白四等羯磨者。以其法位雖三,此治殘法,事並上品,故齊白四。就中用法,位極有四:謂別住、六夜、本日治、出罪,如前後說之。
第五方者。《論》曰:觀於十三殘罪中一日夜等,藏、不藏,為顯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木*柰]多等者。地者,處所之名,謂波利婆沙等四位。於此位中,若有藏,即行宿住地;謂別住法,要須經宿行別住法,故曰宿住。若無藏,直行摩那埵。故言有藏、無藏等地,立宿住、摩[木*柰]多等。即是有覆行三法,無覆行二法;用藥分齊,相對法也。
第二正立懺儀,分九。
一知其罪名、種、相,如第一方解。名謂僧殘也,種謂漏失、摩觸也,相謂犯之多少也。律云,一名多種,住別異故。
二知成覆以不。如第二方,簡擇十門委練。
三知用僧多少。即第三方,能治所對,具列如上。
四知用聖教。即第四方白四,觀業相應學處。
五知懺儀置設。即第五方,宿住差異。
六覆日長短相從。律中,犯眾多殘罪,雖憶數、不憶數;但憶日數長短者,總依日數長日治之。若不憶日數者,從清淨已來治,謂壇場受時已來治也。《十誦》:不憶日月數,應從受大戒已來治。要須云:「乞清淨已來,五年、十年覆藏」;不得直言「乞清淨已來。」以知滿分齊故。《僧祇》云:不憶夜者,當問,無歲時犯耶?若默然者,隨年與。若言不爾者,更問一歲、二、三、四歲時犯耶?隨默然處與之。《十誦》,眾中三諫犯殘已,即於僧中自唱,犯僧殘罪;若不即說,是名覆藏。故知,多人雖知犯,終須發露也。
七明總別懺法。律中知數、不知數等,覆、不覆等,一名多種等,同用一羯磨懺之。又云:有比丘犯眾多僧殘罪,或有覆一日乃至十日者,佛令從十日總懺。《僧祇》:總別各得。如月一日犯一罪覆藏,乃至十日犯一罪覆;或有覆一夜,乃至十夜者;應作十番別住,乃至一番覆藏者,其六夜出罪等,例同。《十誦》:懺僧殘中,具明犯數,及若干日覆等。
八明正加羯磨。分二:先明懺者威儀,教授乞詞。二明羯磨所被。
初中,先脫却新淨餘衣,著安陀會及餘麁服,上著欝多羅僧,偏露右肩,脫革屣,合掌曲身低頭,來至僧中。自慨此罪,將入重處,如上論云:殘有咽喉未死,賴蒙如來曲垂慈憫,開立懺法。又我自慶,預發怖心,得生慚愧;不知此懺者,則五十億六十千歲,唐受地獄。如是等緣,以為悲喜方便;深自慨責,恥己罪累,塵坌清眾。如是鞭心已,四面禮僧足訖。
至羯磨者前,互跪合掌,若自乞陳,旁人授之亦得(然犯者乃多,不過三五,今取喜犯首以為法軌):「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憶者言之),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其間延促,從少至多,任時所稱);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願僧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慈憫故!」三乞已。
次明與法。索欲、問和、答已,作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今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九明奪行誡勅行護法。
羯磨者告云:「此白四羯磨,聖教良藥,遵之在心。奪三十五事,是折伏法,勿得有違;執眾勞苦,奉清淨比丘,是調伏法,每事順行;白等八事,是發露法,宜加愧恥,深自剋責,依法而白,不得有失。失者,失宿,自慢慢他。」
示語已,即因僧集,白僧令知。應教云:「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僧殘罪(餘罪加之),不憶數,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覆藏百夜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從今日行,白大德僧知,我行覆藏(三說)。」
其奪三十五事,如〈眾網〉法中。
律云:彼行覆藏者,應日三時,見清淨比丘。應作者,一切如法作,不應違逆。至布薩日,應掃灑布薩處,供給調度。乃至自在小房中住;有客來,遣出者,答云:不得二人共宿故。若眾僧分衣物,隨次取之。身在下行,坐在沙彌上。不得與清淨比丘共住、經行,同一床、一版;長床長版,作隔斷然後坐。乃至供給清淨比丘,如和尚法,文同故不出。《十誦》:極少四清淨比丘作別住。二別住人不得同一床坐。不得在屏處使,以客比丘來不見故。
《善見》:若行別住人,有人請,或與人受戒,得停行法;事罷,續行之。捨時應言:「我令捨波利婆沙(三說,文如後明)」。若寺中多有比丘來去,難白,書日得捨行法;明相未出,還須白行之。《十誦》:乃至六夜法,白僧停得二十五夜。《四分》:若大眾難集,若不欲行,若彼人軟弱,多有羞恥,應至清淨比丘所白言:「大德上座!我令日捨教勅,不作。」若欲行時,還至清淨人所白云:「我令日隨所教勅,當作。」彼得自更互作使,禮拜迎逆,亦得受沙彌淨人禮拜及使。
律云:八事失夜法:一往餘寺不白,二有客比丘來不白,三有緣自出界外不白,四寺內徐行者不白,五病不遣信白,六二三人同一屋宿,七在無比丘處住,八不半月半月說戒時白。隨一時闕,皆失一夜(已得不失,未得不成)
白清淨比丘法(律文不具,義準白之),具修威儀白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故漏失(餘罪準知)一僧殘罪,不憶數,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若干日,餘有若干日未行,白大德知,我行覆藏(三說)。」若五人、十人,總來集一處,行者總告白言:「諸大德聽!……」餘詞同上。若不盡集,亦無別眾;此是別人發露法也。有大德勝人來寺,應安置房中白之;不須門首,便成輕脫。其餘諸白,說戒白等,一同上文,改日與僧為異耳。
《十誦》,若欲行時,先思惟,我今到前比丘所不?若到,便去。《五分》若不捨行法,出界,見比丘應總白云:「我某甲比丘,行別住已若干日,餘若干日,大德憶持!」不爾者,捨行法已,見比丘不須白;到餘處,應求彼僧更行之。
《四分》:寺內徐行者,不白,失宿;若作意欲白,前人行疾出界,雖不白,不失宿,無罪。《十誦》:客比丘走出界,當如常行法,不應走逐,齊自界住。若行別住六夜人病,遣使白僧云:「某甲別住人病,不得來,白僧令知。」應具如《四分》白僧法。《五分》:一如法比丘,得行別住法。如上第五方中說。
《鈔》者云:佛法東流,行此法者亦少;縱有行悔,則棄小取大,依《佛名》、《方等》而懺者。余意所未安。由心懷厭欣,未合大道;但篇聚依教,自滅業道。任自靜思,皆嫌發露可羞;而業由羞故結。此正藥病相治,不得不行。
又行覆者,多不滿日;諸師立理,互加同異。今取盛行之師傳授云:此依教懺法,大小乘中,校量心行,折伏為先;若考別住事業,則大成殷重。若準《十誦》,不行別住,六夜出罪,佛並誠斷得罪、得出。用彼徵此,理須相準。雖然,恐事不稱法,則改張舊習。羯磨者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若後諸白羯磨,並須準改。當於乞六夜前,上座集僧已,白云:「此某甲比丘,行僧殘覆藏,已經若干日,極意勤苦;餘有若干日未行者,此既於僧陳謝,僧今已受之,可放其餘日。」和僧已,眾若默然者,當與六夜法。若行日滿者,依法誦之。
二明與摩那埵法。初明乞法:「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若竟者應云竟),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願僧與我六夜摩那埵。慈憫故!」(三乞)
上座如前作法安慰之訖。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彼百夜覆藏羯磨;彼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彼六夜摩那埵。白如是。」「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此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今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今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六夜摩那埵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彼得羯磨已,即於僧中白言:「大德僧聽!我某甲丘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百夜覆藏羯磨。我比丘某甲,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從今日行,白大德僧知,我行摩那埵(三說)。」若行經一夜者,餘詞同上。乃至「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已行一夜,未行五夜,白大德僧知,我行摩那埵(餘夜集此增減之)。」若客比丘來,唯改大德僧為異,餘詞並同。
律云:行六夜比丘,亦同行別住覆藏法;唯常在僧中宿、日日白,為異(非謂與僧同處宿也)。《僧祇》:因數數犯僧殘,如波逸提乃至越毘尼悔,故便制六夜懺悔,二十人中出罪。此上二行中,若覆,與前法;不覆,與後法;同俱出罪。若二法中重犯者,各壞二法,皆重與本日治之。餘如別迷。
三與出罪法。先教乞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我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我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行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我六夜摩那埵;我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令從眾僧乞出罪羯磨,願僧與我出罪羯磨。慈憫故(三說)!」
羯磨者如前作法,和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某甲比丘百夜覆藏羯磨;此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六夜摩那埵;此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令從僧乞出罪羯磨。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白如是。
」「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故漏失、摩觸、麁語三僧殘罪,各不憶數,或覆藏一夜乃至百夜,已從僧乞百夜覆藏羯磨,僧已與彼百夜覆藏羯磨;彼某甲比丘,已行覆藏日,已從僧乞六夜摩那埵,僧已與彼六夜摩那埵;此某甲比丘,已行六夜摩那埵竟,今從僧乞出罪羯磨,僧今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誰諸長老忍:僧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者,默然;誰不忍者,說。是初羯磨(第二第三亦爾)。」「僧已忍,與某甲比丘出罪羯磨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
與出罪已,依《僧祇律》,當教示言:「善男子!佛在世比丘,能受戒、能持戒、能得聖果;滅後比丘,能受戒、能破戒、能入惡道。行者既內無護心,外縱身口,今犯此罪,垂至死處;猶有勝因,改心懺悔,大眾隨喜,汝幸自慶!故文云:自今已去,形心清淨,如無憂花,更勿復犯。縱更續犯,怖心難生;縱怖心生,懺罪無處。故論云:若二十清淨比丘,出僧殘罪,我法不滅。今時惡世,尚不喜聞犯名,豈當聽汝懺者!」如是種種因緣,為說割斷之意。并引《涅槃經》:以貪欲習故,死入地獄畜生餓鬼;從彼得出,還為鳩鴿雞雀等。
三懺偷蘭遮法,分二:初明罪相,二立懺儀。
初中分二。
一者從生偷蘭,謂初、二篇下方便。若依《十誦》:初篇生重,此是近方便,謂身口相加,未得暢遂者,應一切僧中悔;若初篇生輕,二篇生重,應界外四比丘眾中悔;若僧殘生輕,應一比丘前悔,其懺法與波逸提同。
二者自性偷蘭,亦名獨頭,亦分三品:云何名重?謂盜僧食具、十方現前物,偷四錢、及非人重物等,須大眾懺。云何名中?破羯磨僧;盜三錢已下僧私之物;一有衣一無衣相觸,作僧殘境界;如是等類,對小眾懺。云何名下?如律云:畜用人髮,剃三處毛、灌下部、露身行,著外道衣、畜石鉢、食生肉血等。《僧祇》:瞋心裂破三衣鉢、破塔等,並偷蘭,用一人懺。律中:初二篇下,教人犯偷蘭者,並是究竟,輕重同上懺之。
二正加法,分三:謂大眾、小眾、一人法。
初明大眾者。就中分七:初乞。《多論》中,莫問輕重,悉隨僧三乞,然後請懺悔主。其受懺者單白已,對首三悔,文如波逸提法。今明立大眾,要具五人以上,方得行之。並界中僧集已,具修威儀,至僧中,禮足已,先陳過於僧,然後乞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犯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願僧聽我某甲懺悔。慈慜故(三說)!」二明請懺悔主。
應至清淨比丘所,合掌互跪,請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今請大德為偷蘭遮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偷蘭遮懺悔主。慈慜故!(三說)」三懺主單白,索欲問和,答云:「犯重罪偷蘭遮,單白受懺羯磨!」應白言:「大德僧聽!此某甲比丘,犯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懺悔。白如是。」四當為說罪名、罪種、罪相、破戒餘習,如前後懺中。五正明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犯淫方便重偷蘭遮罪,不憶數,今向大德發露懺悔,不敢覆藏……」餘詞如後捨墮中說。六呵責云:「自責汝心生厭離!」答言:「爾!」第七,上之七相,律論各題;及論附事,皆不整頓。今通引誠用,想無紊亂。且據一罪,餘者準之。
第二小眾者。《十誦》:四人為小眾,若受他懺,則無單白,止得口問邊人。《四分》〈滅諍〉中,小眾者,二三人也。縱有四人,止同小法;以《僧祇》正斷五人為捨墮故,如上卷所明。立法有七,須乞懺法(同上餘者):初明請懺主,一如大眾。二受懺者問邊人取和,比捨墮中。三為說罪名、種、相。
四正捨罪,其詞曰:「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摩觸女人身上衣偷蘭遮,不憶數(憶者言之),今向大德發露,不敢覆藏……」餘詞如常所述。五呵責。六立誓。並同上。
第三一人懺者。五法:一請懺主。二為說名、種、相等。三正捨罪,牒前下品罪名陳露。四呵責。五立誓。並同。
上來三懺,事既是稀;非謂事稀,罪多懺少故也!然智人犯過,思悔必多;脫隱而不出,即成疎略。文已繁廣,事實遺漏;必若懺滌,足為準量。
下之四篇,人喜懷犯;故在初首,曲更條緒。謂律中犯懺,必須識知不疑;善宜名種,依聚歷別;同篇合懺,異聚別悔。又牒罪入法,隨數稱之;若忘不知,乃云不憶。又見有行懺者,是非未分,輒為懺主,端坐受懺;前人既不行懺者。是非未分。輒為懺主。端坐受懺。前人既不自曉,故請治之。或云眾學諸罪,或云預是罪者,或若有迷忘,或二篇同懺,或無犯而言犯,或犯重而云輕。如此失法之愆,罪非逃隱;反成自累,何能辨他。故須照達罪懺,明逾水鏡;使彼此無私隱,情事有相應,則可為順教佛子矣!何者?以律宗約相,違相心事俱非;不類大乘,三報同皆一懺。餘如《戒本》、《羯磨疏》述。
第四懺波逸提法。分二:初明三十捨墮,後約九十。
初中分三:謂僧法,眾多人法,對首法。
又初分四:一明捨財,二明捨心,三明捨罪,四還衣雜相。
初捨財中,分四:
一辯定須捨得不。又二:初總明捨法差別,二辨財體是非。
初中,三十戒內,且約僧犯;尼非無懺,清心者希。僧捨墮中,自他分二:一者自捨,如乞蠶綿,用為衣服,但自斬壞,不須對境。二者對他,道俗分二:兩種寶戒,必捨俗人;餘二十七,則對道捨。通局分二:乞鉢一戒,要本住處,又在僧中行鉢等法,違則不成;餘二十六,處通彼此,人含僧別。各有意致,非《鈔》者懷。
二定財體。諸捨及多,事現三五;不過畜長、離衣、販賣三事;乞衣、受衣,義通犯不。並如〈隨相〉。就犯長中,初明長體,後相染過。長體之相,不過五種:一是屬受持,故不須說;以不說故,非是長限。如三衣、坐具、鉢盂三事,必是受持;隨有衣幞袋帊,並不說淨。若受百一供具,亦須受持。不受者有說不說,如下卷中。二是隨百一供身具,亦不須說。如靴鞋屩襪瓶椀過減鉢等十六枚器,尼須說淨,僧直得畜。三隨重物,故不須說。如八不淨,體非隨道,律開畜被,故非淨限;乃至大氈褥帳等,準重不須。四入餘捨墮,即不淨財,不應淨法,亦不入長。
不同昔解,如取尼衣及販賣財,入手犯受取,過限又犯長。今解不然,財無再捨,罪不雙結,單犯別捨。不同他律,《僧祇》離衣經十日,又犯長罪。《四分》、《多論》單有一過。五雖入長限,是佛開緣。謂負債未入,他寄未入,買得未入;或雖入手,決捨與他;或共物未分。如是等例,是開限故,亦無犯長。相染之文,如上已明。二離衣宿,隨其二三,是犯過者,牒入文中,並必知數,非通三衣也。三販賣買物,三事須分,如上〈隨戒〉。
謂且如買物,佛制俗人,而交貿俗,所取衣食具,一切衣鉢,瓶椀紙筆墨等,無問輕重多少,無非爭價上下,口自斷當;雖非犯長,乃入買易,皆犯捨墮。若買田宅人畜几桉床席,但作吉懺,不須入捨。若長販易衣物散多,當隨物處別捨,其罪一處總治;治罪既竟,次第還衣。若雖捨衣,有盡不盡;犯長相染,餘捨通成。
二忘見本物成不者。謂捨衣多忘,喜相染決。若捨衣竟,若還衣已,說淨訖,忽見忘物;前捨說淨,二法兩成;後所忘者,更將捨墮。若還財未說而見忘物,並即相染,通將入犯長;捨之前財,雖是乞衣販博,捨還事同新得,如法說淨;但為長忘相染,故不得說,還作長捨。若言忘者施他,此亦不成;以作屬己前生,後乃恐染而捨;此非淨施,佛不許之。文云:若捨已,然後遣也。其所忘物,若是販賣餘捨,片無相染。言相染者,十日、一月、急施過後三戒,相通相染。以此事勞,捨財衣前,預生捨念,決屬三寶別人者,成。捨後更取,則是重盜,不入此戒,須知。
三修捨威儀。其衣物,三處束幞:一長衣幞,二是離衣,三諸雜捨。若衣財多段,須一一捨。今通連束,《論》云:一捨得成。又恐忘物相染,故須歷別。是長有染,雜捨則通;離衣一種,染亦不得。如是將來僧中,收聚一處。彼比丘應偏露右肩,脫革屣,四向禮僧足,互跪合掌,曲身低頭執衣。
四正說捨詞。未得即說僧中上座,應告不來諸比丘說欲,及清淨得和合已,然後方捨。以律云,此捨墮衣應捨與僧,若眾多人、若一人;不得別眾捨;若捨,不成,得罪。文相如是,臨事多忘。
然後捨云:「大德僧聽!我某甲比丘,故畜眾多(若少云數)長衣(若財),過限不淨施,犯捨墮;故離僧伽梨,犯捨墮(餘二衣準著下法中更不述);買得衣物(若干眾多),犯捨墮(餘有隨事言之)。今持此衣物捨與僧。」一說。
二明捨心法。前明捨財,乃離罪緣法;後明捨罪,除惑報法;今明捨心,正除罪因。以貯畜相續,無心捨淨,今故犯罪;捨已猶畜,貪心尤結;罪因不除,雖懺還犯。此謂長財之捨,不同餘雜罪種;若取通理,要斷後畜為先。故文中,由決捨與他,彼不還者,但得小罪,止是失法之愆。《四分》一律,宗是大乘,虛通無係,故發言誠,事無滯結;若依他部,一捨已後,無反還求,任僧處斷。或入常住,或入四方,或觀所須,或棄山水。即同此律,斬壞入厨,施僧施俗。故知行者,若欲捨墮,先須捨心;若心不捨,兩相勞擾。
但人見狹,性非通遠;口雖世表,行寔庸陋。今若不捨,要必歸死;捨身任業,一毫莫隨。而不思大事,任世送終;以此經生,生亦虛過。但知僧能除罪,行紹佛蹤;何得以世浮財,勞心役慮。豈唯故為虛誡,聖論明文須知。《薩婆多》云:衣已捨,罪已悔,畜心斷;當日得本財及意外財,得受。二衣已捨,罪未悔,畜心斷;當日得本財及外財,得吉羅。三衣捨與他,罪已悔,畜心不斷;當日餘日,得本財及意外財,並犯捨墮。此句正是捨心之模要,餘句如《疏》。
三明捨罪法,有七:
一對僧乞懺者。在僧中,如前威儀,合掌口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財不說淨,犯捨墮(若過限者,有則言之,餘不過限,但誦上言也);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是衣已捨與僧。
是中各有波逸提罪(長衣云眾多,則罪不憶數;若言一二,亦須述數多少;若三衣,一向知數。若借衣受持,但懺離罪,衣不須捨。若犯多時者云:)犯捨長財,已用壞盡;各犯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若憶數者,隨有言之;餘買得財等,用盡亦爾)。今從眾僧乞懺悔,願僧聽我某甲比丘懺悔。慈憫故!(此法出律〈戒諍法〉中,文不具足,準須具列)
二請懺悔主。必須根本俗人已來,不破五戒、八戒;入佛法中,不犯十戒、具戒中重者;下四聚罪,曾經依律懺法者。然後受他請。所以須簡者,佛言:有犯者,不得受他懺悔;不得向有犯者解罪。亦不同昔,下至不同犯。此妄引《五分》正文。彼中開命難大緣,不問同犯不同犯,俱開。今是閑預,必是非法。律中令覓清淨比丘;若無,不得說戒懺悔。正明請法。律雖不出,事須義立。應至清淨者前,互跪合掌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請大德為波逸提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波逸提懺悔主。慈憫故!」三請已,未得答可不。
三懺主單白。和僧索欲問和,答已,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財不說淨,犯捨墮;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此諸衣物已捨與僧。是中犯長波逸提罪,不憶數;離僧伽梨一波逸提;犯長捨財已用壞盡;亦有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今從眾僧乞懺悔。若僧時到僧忍聽:我某甲比丘,受某甲比丘懺悔。白如是。」作是白已,前所懺者大於己者,告云:「爾!」若小者,云:「可受汝懺悔!」
四為說罪名種相、破戒餘習。先為說持破之相,後分別輕重悔法。當量前事告之。若是犯長者,云:比丘之法,本無積聚;《涅槃》文證,不名為僧;今以凡心違於佛教,甚可恥等。若離衣者,告云:佛言:我為諸弟子結戒,寧死不犯。比丘止有三衣鉢器,行必隨身,猶如飛鳥,無所顧戀。今慢佛正法,不制隨身,制者留著,豈成佛子。若離此衣,生名破戒之人;妄食信施,所執鉢盂,即洋銅器;所著衣者,是熱鐵鍱;出在《大論》,豈是凡言。乃至破戒餘習,破戒衣食故,入畜生中,別受無毛蟲鳥,噉糞眾生等。如是隨機,約略斬斫五三句要害事,以示語之。
但犯罪長時,心智頑鈍,雖聞苦語,末足動心者;亦不必誡示,亦不勞為受,以相續故也。次為說罪名。名有三種:一者根本波逸提,此最後懺。二者從生根本三突吉羅,在根本前懺。三者從生覆藏六品吉羅,最在前懺。云何六品?一者根本覆吉羅,經初夜一品,第二夜一品,例餘著用、默妄,各有二品,通前六品。並據犯者言之。必無此九品,亦不得謹誦。大見誦者,故重言之。猶恐有誦者,知復柰何,當復柰何。今正初懺六品覆藏。律文在前,不得合墮。
應請一比丘,即向所請者亦得,口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請大德為突吉羅懺悔主,願大德為我作突吉羅懺悔主。慈憫故!」三請已。二正悔罪,應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眾多長衣不說淨,犯捨墮;離僧伽梨宿,犯一捨墮;並不發露犯突吉羅,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并著用前犯捨衣突吉羅,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經僧說戒,九處三問默妄突吉羅罪,經夜覆藏,隨夜展轉覆藏。如是六品,各是突吉羅,各不憶數。今向大德懺悔,不敢覆藏,願大德憶我!」告言:「自責心,生厭離!」答言「爾!」二次懺三小罪。
根本、著用捨墮,律中,《善見》俱結罪名;說戒默妄,文亦同此。如前請訖,更不重言。但正懺本罪,應言:「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長財眾多不說淨,犯眾多波逸提罪;離僧伽梨,犯一波逸提罪;各經夜覆藏,犯突吉羅罪,如上多少;又經僧說戒,九處三問默妄突吉羅罪,不憶數;又著用不如法衣,犯眾多突吉羅罪。今向大德懺悔,願大德憶我!(一說)」呵責立誓如前。然懺法繁重,生善致難。恐停勞僧眾,當於捨衣前,別處悔九品小罪;臨至僧中,單題根本者,最是機要。
五正悔本罪法。應在受悔人前,具儀,口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故畜長衣眾多,不說淨,犯捨墮;故離僧伽梨,犯捨墮。此衣物已捨與僧。各犯波逸提罪,如上犯數;又犯長捨財,已用壞盡;各犯根本波逸提罪,不憶數(若無著用,自上來並不須也)。今向大德發露懺悔,不敢覆藏;懺悔則安樂,不懺悔不安樂,憶念犯發露,知而不敢覆藏。
六呵責治。應告云:「汝自責心,生厭離!」
七立誓言:「爾!」
大段四門,還衣雜法。初料簡是非。三十戒中,五長戒者,必須畜斷,然後得還;非五長者,本以受取違法,不由畜過,當座還之。今行事者,恐畜心不斷,故令經宿還。今不同之,必不斷心,多日亦犯;若捨心斷,當日得還,如上論文。今且依循舊法。若五長者,謂十日衣、一月衣、長鉢、七日藥、急施過後畜等,經宿還之。律云:若大眾多,難集;彼比丘有因緣事,欲遠行,僧即應還彼衣。彼得衣已,屏處付之,須作展轉羯磨,其文如亡人輕物法,加云:「僧今持是衣,與某甲比丘;某甲比丘,當還某甲比丘。白如是。」餘詞並同直付法。
律云:應問彼言:「此衣與誰?」隨彼與者與之。若非五長,及是五長明日還者,直作羯磨還之。和索問緣,答訖白言:「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離僧伽梨宿犯捨墮(販賣買財隨稱),是諸衣物已捨與僧。若僧時到僧忍聽:僧今持是衣物還某甲比丘。白如是。」「大德僧聽!某甲比丘,故離僧伽梨宿犯捨墮,此衣已捨與僧;僧今持是衣,還某甲比丘。誰諸長老忍:僧今持是衣還某甲比丘者,默然;誰不忍者,說。僧已忍,還某甲比丘衣竟。
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律中若不還衣者,得吉羅。若依他部,如前具解。又如下卷〈諸部別行〉事中。問:先懺根本,後懺吉羅,罪滅不?答:如僧殘不異故,罪不得出。問:四人單白,得受懺不?答:前已明之,並須五人已上,方行羯磨;四人若作,但得對首,如上卷中。餘有諸捨,如別篇自現,故不廣述。
二明眾多人捨,有三:初對四人捨法。捨財、還財,如前僧法不異。捨心亦同,乃至一人,豈有須畜。若論捨罪,則有六種。前須乞懺,由對僧也;以對別故,則無白文。餘詞同上,但改單白為問邊人言:「諸長老!若長老聽我受某甲比丘懺悔者,我當受。」彼言:「爾!」餘如《刪補羯磨》。對三人、二人,法亦大同。既是全別,初捨衣云:「眾多大德一心念!」然後自陳;後云:「捨與眾多大德。」捨罪中,問邊人與上無異,餘法並同。二部還衣,前須羯磨,自他是僧;後別人法,口和還得。
對一人法,大略可知。捨財還衣,直對而已。若論除罪,無邊人故,但具五法。如上謹依,易知不述。
二明懺九十單墮法。當隨犯多少,總別通懺,方法同前。恐後進未知,更重生一位。且託妄語為緣,自餘有犯,隨名牒入。若有從生之罪,如前根本之初懺之;或九品、六品、四品、三品、二品,依知有無。如過量坐具、新色三衣,並有著用,故須先悔,並同前示。二正懺法。先請一清淨知律比丘,堪解罪者,共在空靜處,或對佛像前,具儀請之。請法如上不異。三請已,當為分別罪名種相三種,又為說持破兩相,令生怖心。如上具懺已,然後悔根本法,詞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故妄語一波逸提罪,今向大德發露懺悔。」餘如前說。《善見》云:若生時惡罵,彼人若入涅槃,罵者求悔,當於涅槃處作懺悔;懺悔已,天道門不閉。
五明懺提舍尼法。昔云:與波逸提同,一說為異。今依律戒,自立懺法,不取人語。隨相四罪,文中具頒。先請一清淨比丘,文云:「今請大德,為波羅提提舍尼懺悔主。」餘上下文同前。二為分別罪相。三正說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無病從非親尼自手受食食。大德!我犯可呵法,所不應為,今向大德悔過。」一說便止。呵治立誓,《僧祇》懺法云,餘詞大同《四分》。前人問:「汝見罪不?」答言:「見!」語云:「慎勿更作!」答言:「頂戴持!」
六懺突吉羅法。此篇懺儀,亦有多別;先出方軌,後立條例。突吉羅罪,依律文中二種不同:一故作故犯,應懺突吉羅,又犯非威儀突吉羅;二若不故作,犯非威儀突吉羅。亦不分二懺之法。若依《摩夷論》說,故作者,對人一說悔;誤作者,責心悔。《明了論》、《薩婆多》亦同如此。此則兩懺灼然,通衢自顯。
比來諸師,相沿舊解,依文謹誦,同皆責心;又引律文,小罪不從人懺;此文未了,須論解之。當律明故誤二法,諸論明兩懺不同;正理自明,何得固執;人言易毀,聖論難違。今立論律二種懺法,先出罪種,後明懺儀。
初明諸篇覆藏罪。由識知,故隱非;疑不識,則不成覆。垢心既重,豈名為誤。次明諸篇方便。如淫戒,發身欲起,而未動方便;乃至吉羅中,發心欲令身不齊整著三衣等。無問輕重,並須對人;以故發不善心,欲動其身口,並入故作攝。若獨頭吉羅,如眾學百戒,不從諸篇後生者,諸類極多;並有故誤兩犯,亦如前二懺。問:如初篇方便重吉羅,後篇方便輕,云何齊責心一說對人懺?答:罪名自齊,業隨心起;重者重悔,輕者輕治;同篇一處治,故結悔無階降,如卷初述。又云:罪該六聚,名通優劣;心居濃淡,業必重輕;理須別懺,義指為允。
次明懺法。
先對故作。分二:前悔吉羅,如捨法中。不得以同名吉羅故,共根本合懺;律文自分六聚,不可抑之。次懺根本。且約淫戒方便,餘則例之。先請一懺主,其詞如捨墮中,三請已;便為說罪名種相已;三正捨罪,文云:「大德一心念!我某甲比丘,犯淫戒遠方便突吉羅,不憶數。今向大德發露懺悔,願大德憶我!」一說便止,餘詞同上。此文《四分》無有。今約提舍,波逸二懺,已多少不同;吉羅最微,不可廣誦墮法。不同《僧祇》,彼合墮罪故也。
次明誤作。先出其相。謂心不正念,遇緣起非;外越威儀,理須改懺。如著三衣,必迴顧看視,諸相齊整,方乃進路;戲笑妄語,諸非法相,並先不攝念,故起斯過。律云:佛制攝持威儀,比丘若入若出,屈申俯仰,攝持衣鉢,若衣若食,若服藥,大小便利,若眠若睡若覺,若來若去,若坐若臥,若語若默,常爾一心。若違此制,具結其犯。次明作法。先悔從生,後明根本。應具儀至佛廟所,致敬已,互跪合掌云:「我某甲比丘,犯誤不齊整著欝多羅僧突吉羅罪,不憶數。今發露懺悔,更不敢作(一說)。」餘並準此。
識罪發露。至一清淨比丘所,具儀云:「大德憶念!我某甲,犯某罪,今向大德發露,後如法懺(三說)。」此謂犯已未經明相者,得行斯法。若已經覆,後隨露日,即罪不藏。若雖經說訖,後還覆者,還成覆藏,更須露罪。若犯僧殘,未經明相即首露者,免吉羅罪,不成覆藏;餘之五聚,同免懺吉。疑罪露法,餘同如上,應告言:「大德憶念,我某甲比丘,於某犯生疑;今向大德發露,須後無疑時,如法懺悔。」
《大論》云:戒律雖微細,懺則清淨。犯十善戒,雖懺,三惡道罪不除。如比丘殺畜,罪報猶在。前已具出。恐慢性戒,謂言懺已無業。餘如行法所述。
《善見》云:於大者懺,云大德;小者懺,云長老。《四分》:於上座懺者,具五法;小者懺,具四法,除禮足。《十誦》:應具五法:偏袒、脫革屣、右膝著地、兩手捉上座足(三說)。如悔過法。與欲清淨、受歲、出罪等法,威儀亦爾。有四種人,數數犯罪,數數悔過:一無羞,二輕戒,三無怖畏,四愚癡。
《鈔》者言:此卷正宗戒體,五眾同須。舒軸極繁,事意未盡,幸上下細披。
四分律刪繁補闕行事鈔卷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