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誦律

後秦 弗若多羅共羅什譯61卷CBETA T1435大于一万字 13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十誦律卷第一(初誦之一)
後秦北印度三藏弗若多羅共羅什譯
明四波羅夷法之一
佛在毘耶離國,去城不遠有一聚落,是中有長者子,名須提那加蘭陀子,富貴多財種種成就,自歸三寶為佛弟子,厭世出家剃除鬚髮被著法服而作比丘,遠離鄉土到憍薩羅國一處安居。時世飢饉乞食難得,諸人民妻子尚乏飲食,何況能與諸乞求人!時須提那作是念:「此大飢饉乞求難得,我等諸親里多饒財富,當因我故布施作福,今正是時。」作是念已,夏安居過三月自恣竟、作衣畢,著衣持鉢還毘耶離,經遊諸國至本聚落。晨朝時到,著衣持鉢入村乞食至親里舍,為諸比丘各各勸與種種飲食,自行頭陀受乞食法。
佛陀在毘耶離国,离城不远的地方有一个聚落,那里住着一位长者的儿子,名叫須提那加蘭陀子,他富有而多财,拥有各种成就。他归依了三宝,成为佛陀的弟子,对世俗生活感到厌倦,于是出家剃去须发,穿上法服,成为了比丘。他离开了自己的家乡,前往憍薩羅国的一个地方进行安居。那时,世界正遭受饥荒,乞食变得非常困难,连普通百姓和他们的妻子都缺乏食物,更不用说那些乞求的人了。这时,須提那产生了这样的想法:“现在正值大饥荒,乞求食物非常困难,我的许多亲戚都拥有丰富的财富,他们应该因为我的缘故而进行布施,积累福德,现在正是时候。”有了这样的想法后,他在夏安居结束后,完成了三个月的自恣,制作了僧衣,穿上衣服,拿着钵,返回毘耶離,游历各国,最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清晨时分,他穿上衣服,拿着钵进入村庄乞食,来到亲戚的家中,为其他的比丘们各自劝化,提供各种饮食,同时自己实践头陀行,接受乞食的法则。
次乞食已還到自舍,而作是言:「先許當還,我今來歸。」作是語已便駃出去。其家小婢見其駃去,即馳往白須提那母:「向須提那入門便去。」其母念言:「須提那入門即去,或能愁憂欲還捨戒、不樂梵行?我今當往教令還家,自恣五欲布施作福。」作是念已,往到其所語須提那:「汝若愁憂不樂梵行欲捨戒者,便來還家受五欲樂布施作福。」即答母言:「我無愁憂,不欲捨戒、不厭梵行,亦不欲捨沙門之法,心樂梵行。」其母自念:「我雖口言,不迴其心。當語其婦言:『汝淨潔時到,則來報我。』」便往語之,婦言:「如是。
乞食回来后,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说道:「我曾答应过会回来,现在我回来了。」说完这些话,他便迅速离开了。家里的小女仆看到他快速离去,立刻跑去告诉须提那的母亲:「刚才须提那一进门就离开了。」他的母亲心中想到:「须提那一进门就离开,可能是心中忧愁,想要放弃戒律、不再喜欢梵行?我现在应该去告诉他回家,随心所欲地享受五欲,布施行善积福。」这样想完后,她前往须提那所在的地方,对他说:「如果你心中忧愁,不喜欢梵行,想要放弃戒律,就回家来享受五欲的快乐,布施行善积福吧。」须提那立刻回答他的母亲:「我心中没有忧愁,不想放弃戒律、不厌倦梵行,也不想放弃沙门的教法,我内心喜欢梵行。」他的母亲心中想到:「虽然我口头上这么说,但无法改变他的心意。我应该告诉他的妻子:『你洁净的时候到了,就告诉我。』」于是她前去告诉了妻子,妻子回答说:「好的。」
」受其母教,淨潔時到,往報母言:「今何所作?」時母教言:「本須提那所喜衣服、嚴飾之具悉皆著來。」受教還房,著其所喜衣服嚴具。母即將到須提那所,便作是言:「汝若愁憂不樂梵行欲捨戒者,當自還家受五欲樂布施作福。佛法難成,出家勤苦。」即答母言:「我不愁憂、心不動轉、自樂修梵行、不樂五欲。」母言:「善哉須提那!汝樂梵行不欲捨戒者,今婦時到當留續種。若家無嗣,所有財物悉當入官。」爾時世尊未結此戒,是須提那即便心動答母,言:「爾。」母即避去,便將其婦屏處行婬,如是再三。
他听从母亲的教导,等到清洁的时刻到来,便去告诉母亲说:「现在应该做什么?」当时母亲教导他说:「原本须提那所喜欢的衣服、装饰之物都穿戴好。」他听从教导回到房间,穿上他喜欢的衣服和装饰。母亲随即带他到须提那那里,便这样说:「如果你感到忧愁、不快乐,想要放弃修行,应当回家享受五欲之乐,布施做善事。佛法难以成就,出家修行非常辛苦。」他回答母亲说:「我不忧愁、心不动摇、自己乐于修行清净的行为、不贪恋五欲。」母亲说:「很好,须提那!你乐于修行清净的行为,不想放弃戒律,现在妻子的时机已到,应当留下后代。如果家中没有后嗣,所有的财物都将归入国库。」那时世尊还没有制定这条戒律,须提那便心动,回答母亲说:「好的。」母亲随即离开,便带他的妻子到隐秘之处行淫,如此反复多次。
尋時懷妊,有福德子月滿而生,名曰續種,至年長大信樂佛法,出家學道勤行精進,逮得漏盡成阿羅漢。時須提那既行婬已,心生疑悔,愁憂色變無有威德,默然低頭、垂肩迷悶、不樂言說。時知識比丘來相問訊在一面坐,問須提那:「汝先有威德、顏色和悅、樂修梵行。今何以故愁憂色變、默然低頭、迷悶不樂?汝身為病?為私屏處作惡業耶?」須提那言:「我身無病,私屏作惡業故心有愁憂。」時諸比丘漸漸急問,便自廣說如上因緣。諸比丘聞已,種種因緣呵須提那言:「汝應愁苦憂悔,乃作如是私屏惡業。
她怀孕后,生下一个有福德的孩子,满月时出生,名叫续种。长大后,他信仰佛法,出家修道,勤奋精进,最终断尽烦恼,成为阿罗汉。而须提那行淫之后,心中充满疑惑和后悔,面色忧愁,失去了威德,低头沉默,垂肩迷茫,闷闷不乐。这时,一位善知识比丘前来问候,坐在他旁边,问道:“你以前威德显赫,面色和悦,乐于修行梵行。现在为何忧愁,面色改变,低头沉默,迷茫不乐?你生病了吗?还是在隐秘处做了恶业?”须提那说:“我身体无病,因为做了隐秘的恶业,所以心中忧愁。”众比丘继续追问,他便详细讲述了上述的因缘。众比丘听后,从多方面呵责须提那说:“你应当忧愁、懊悔,竟然做出这样的隐秘恶业。”
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汝不知佛世尊以種種因緣呵欲、欲想、欲欲、欲覺、欲熱,以種種因緣稱讚斷欲、捨欲想、滅欲熱。佛常說法教人離欲,汝尚不應生心,何況乃作起欲恚癡結縛根本不淨惡業?」時諸比丘種種呵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諸佛常法:知而故問、或有知而不問、有知時問、有知時不問、有益事問、無益事不問、有因緣問。佛世尊知,彼時以正念安慧問須提那:「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
你所做的这些事情并不符合出家人的法则,不顺从正道,没有放下对世俗欲望的贪恋,心灵活动不纯净,行为不端,这些都是出家人不应该做的。你难道不知道佛陀世尊通过各种因缘来批评欲望、贪欲的想法、感官欲望的意向、由贪欲引起的知觉、对感官享受的强烈渴望,并且通过各种因缘来赞扬断除欲望、舍弃贪欲的想法、消除对感官享受的强烈渴望吗?佛陀常常教导人们要远离欲望,你连这样的想法都不应该有,更何况是实际去做,从而产生贪欲、愤怒和愚痴,这些根本的不净和恶业。”当时,诸位比丘以各种方式批评他之后,向佛陀详细汇报了这件事。佛陀因此召集了比丘僧众。按照佛陀的常规做法:有时候明知故问,有时候知道却不问,有时候在适当的时机提问,有时候即使知道也不在不适当的时机提问,对有益的事情会提问,对无益的事情则不问,只有在因缘适宜时才会提问。佛陀世尊知道这一点,于是以正念和智慧在适当的时机问须提那:“你真的做了这样的事情吗?”他回答说:“确实做了。”
世尊!」佛以種種因緣呵責須提那言:「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汝愚癡人!不知我以種種因緣呵欲、欲想、欲欲、欲覺、欲熱,種種因緣稱讚斷欲、捨欲想、滅欲熱,我常說法教人離欲,汝尚不應生心,何況乃作起欲恚癡結縛根本不淨惡業?」語諸比丘:「是愚癡人開諸漏門,寧以身分內毒蛇口中,終不以此觸彼女身。
世尊!”佛陀以各种因缘责备须提那说:“你所做的不是修行者的行为,不顺从正道,没有无欲的快乐,心灵不净,行为不洁,这是出家人不应该做的。你这愚昧的人!你不知道我以各种因缘责备欲望、欲想、欲欲、欲觉、欲热,以各种因缘称赞断除欲望、舍弃欲想、消除欲热,我常常教导人们远离欲望,你连心都不应该有,更何况实际行动,被贪欲、愤怒、愚痴所束缚,根本的不净和恶业?”佛陀告诉众比丘:“这个愚昧的人开启了所有烦恼的大门,宁愿让身体的一部分被毒蛇咬,也不愿因此触碰那个女人的身体。”
」佛如是種種因緣呵已,語諸比丘:「以十利故為諸比丘結戒:攝僧故、極好攝故、僧安樂住故、折伏高心人故、有慚愧者得安樂故、不信者得淨信故、已信者增長信故、遮今世惱漏故、斷後世惡故、梵行久住故。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同入比丘學法,不捨戒行婬法,是比丘得波羅夷不共住。
佛陀以各种因缘责备之后,告诉众比丘:“因为十种利益,我为众比丘制定戒律:为了管理僧团、极好地管理、使僧团安住、降伏傲慢的人、让有惭有愧的人得到安乐、让不信的人得到清净的信心、使已信的人增长信心、遮蔽现世的烦恼和漏失、断绝后世的恶业、使梵行长久住世。从今以后,这个戒律应该这样宣说:如果比丘与比丘尼同入学习佛法,不放弃戒律而犯淫行,这个比丘将得到波罗夷罪,不得与僧众共住。”
佛在舍衛國,有一比丘名跋耆子,不捨戒、戒羸不出還家作婬。後欲出家,自作是念:「我當先往問諸比丘得出家不?不得則止。」作是念已問諸比丘。諸比丘疑,以此白佛,佛言:「有人不捨戒、戒羸不出還家作婬,可得出家更作比丘。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同入比丘戒法,不捨戒、戒羸不出作婬法,是比丘得波羅夷不應共住。」
佛陀在舍卫国时,有一位名叫跋耆子的比丘,他没有放弃戒律,但因戒律力量不足而还俗并犯了婬戒。后来他想再次出家,便自忖:「我应该先去询问其他比丘,看是否可以出家,如果不可以,那就算了。」他这样想后,便去询问其他比丘。比丘们对此感到疑惑,于是将此事呈报给佛陀。佛陀说:「如果有人没有放弃戒律,但因戒律力量不足而还俗并犯了婬戒,这样的人可以再次出家,成为比丘。从今以后,这个戒律应该这样宣说:如果比丘接受了比丘戒律,没有放弃戒律,但因戒律力量不足而犯婬戒,这样的比丘犯了波罗夷罪,不应与僧众共住。」
佛在舍衛國。爾時憍薩羅國有一比丘獨住林中,有雌獼猴常數來往此比丘所,比丘即與飲食誘之,獼猴心軟便共行婬。是比丘多有知識,來相問訊在一面坐。時獼猴來欲行婬,一一看諸比丘面,次到所愛比丘前住諦視其面。時此比丘心恥不視獼猴,獼猴尋瞋攫其耳鼻傷破便去。時諸比丘急問其故,便自廣說如上因緣。諸比丘以種種因緣呵責:「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汝不知佛以種種因緣呵欲、欲想、欲欲、欲覺、欲熱,以種種因緣稱讚斷欲、捨欲想、滅欲熱。
佛陀在舍卫国。那时,在憍薩羅国有一位比丘独自住在森林中,有一只雌獼猴经常来这位比丘的住处。比丘便给它食物和饮料来引诱它,獼猴心软就与他发生了性行为。这位比丘有许多朋友,他们来问候他,坐在一边。当獼猴又来想要行婬时,它一一看过每位比丘的脸,然后停在它所爱的比丘面前,注视他的脸。这时,这位比丘感到羞耻,不去看獼猴,獼猴随即发怒,抓伤了他的耳朵和鼻子,然后离去。当时,其他比丘急忙询问原因,他便详细叙述了上述的因缘。比丘们以各种因缘对他进行了呵责:「你的行为不符合沙门的法则,不顺从正道,没有无欲之心,做了不清净的行为,这是出家人不应该做的。你不知道佛陀以各种因缘呵责欲望、欲想、欲欲、欲覺、欲热,以各种因缘称赞断除欲望、舍弃欲想、灭除欲热。」
佛常說法教人離欲,汝尚不應生心,何況乃作起欲恚癡結縛根本不淨惡業?」時諸比丘種種因緣呵責已,往詣佛所向佛廣說。爾時世尊以是因緣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是比丘:「汝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世尊!」佛以種種因緣呵責:「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汝愚癡人!不知我以種種因緣呵欲、欲想、欲欲、欲覺、欲熱,種種因緣稱讚斷欲、捨欲想、滅欲熱,我常說法教人離欲。汝尚不應生心,何況乃作起欲恚癡結縛根本不淨惡業?」如是種種因緣呵已,語諸比丘:「我先已結此戒,今復隨結。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同入比丘學法,不捨戒、戒羸不出行婬法,乃至共畜生者,是比丘得波羅夷不應共住。
若比丘者有四種:一者,名字比丘;二者自言比丘;三者為乞比丘;四者破煩惱比丘。名字比丘者,以名為稱。自言比丘者,用白四羯磨受具足戒。又復賊住比丘,剃除鬚髮被著袈裟,自言:「我是比丘。」是名自言比丘。為乞比丘者,從他乞食故,如婆羅門從他乞時,亦言:「我是比丘。」是名為乞比丘。破煩惱比丘者,諸漏結縛煩惱眾生,能受後身生熱苦報,生死往來相續因緣。若能知見斷如是漏拔盡根本,如斷多羅樹頭畢竟不生,是名破煩惱比丘。
云何比丘具足戒?云何具足戒比丘?若僧和合說白四羯磨,是人信受隨行不違、不逆、不破,是名比丘具足戒,是名具足戒比丘。
學者有三學:善戒學、善心學、善慧學。復有三學:善學威儀、善學毘尼、善學波羅提木叉。
同入學法者,如百歲受戒比丘所學,初受戒人亦如是學。如初受戒人所學,百歲比丘亦如是學,是中一心、一戒、一說、一波羅提木叉,同心、同戒、同說、同波羅提木叉,故名同入比丘學法。
不捨戒者,若比丘狂時捨戒,不名捨戒。若心亂時、病壞心時、若向狂人、向亂心人、向病壞心人、若獨捨戒、若獨不獨想、不獨獨想、若中國語向邊地人不相解者、若邊地語向中國人不相解者、若向瘂人、若向聾人、向瘂聾人、向無所知人、若向非人、向睡眠人、向入定人、若隔障、若自瞋、若向瞋人、若夢中、若自不定心、若向不定心人,如是捨戒皆不名捨戒。或有捨戒非戒羸、或有戒羸非捨戒、或有戒羸亦捨戒。捨戒非戒羸者,若比丘言:「我捨佛。」即名捨戒。
若言:「捨法、捨僧、捨戒;捨和上、捨阿闍梨;捨同和上、同阿闍梨;捨比丘、比丘尼;捨式叉摩尼;捨沙彌、沙彌尼;捨優婆塞、捨優婆夷。」皆名捨戒。若言:「汝等當知我是白衣、若是沙彌、非比丘、非沙門、非釋子,乃至不復與汝等共作同學。」是名捨戒非戒羸。戒羸非捨戒者,若比丘愁憂不樂,欲捨戒厭比丘法、欲棄聖服取白衣服、須白衣法不須比丘法求在家事,復作是言:「我念父母、兄弟、姊妹、我念兒女,當駃教我生活伎術,安我好處囑我以善知識。」說如是語,是名戒羸非捨戒。
戒羸亦捨戒者,若比丘愁憂不樂欲捨戒,厭比丘法欲棄聖服,取白衣服須白衣法,不須比丘法求在家事,復作是言:「我念父母、兄弟、姊妹、我念兒女,當駃教我生活伎術,安我好處囑我以善知識。」說如是語已,復作是言:「我捨佛捨法,乃至捨優婆塞、優婆夷。」是名戒羸亦捨戒。
行婬法者,婬名非梵行。非梵行者,二身交會。
波羅夷者,名墮不如,是罪極惡深重,作是罪者,即墮不如,不名比丘、非沙門非釋子、失比丘法。
不共住者,不得共作比丘法,所謂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布薩、自恣,不得入十四人數,是名波羅夷不共住。
是中犯者有四種:男、女、黃門、二根。女者,人女、非人女、畜生女。男者,人男、非人男、畜生男。黃門、二根者,亦人、非人、畜生。比丘與人女行婬,三處犯波羅夷:大便處、小便處、口中;非人女、畜生女、二根亦如是。共人男行婬,二處犯波羅夷:大便處、口中;非人男、畜生男、黃門亦如是。復有共畜生女行婬,二處犯波羅夷,謂雞、若似雞是。
佛在舍衛國。有一乞食比丘名曰難提,晨朝時到著衣持鉢入城乞食。食已持尼師壇著左肩上入安桓林,在一樹下敷尼師壇端身正坐。有魔天神欲破是比丘三昧故,化作端政女身在其前立。比丘從三昧起,見此女身即生著心,世俗禪定不能堅固,尋時退失欲摩女身。女人即却漸漸遠去,便起隨逐欲捉其身。時彼林中有一死馬,女到馬所則身不現,是比丘婬欲燒身故,便共死馬行婬。既行婬已欲熱小止,即生悔言:「我已退墮,非是比丘非釋種子。今諸比丘必捨遠我不復共住。我不應以不清淨身著此法衣。」即脫袈裟攝著囊中,以置肩上往詣佛所。
爾時佛與百千萬眾恭敬圍遶而為說法,佛遙見來即作是念:「若我不以軟語勞問者,其心必破沸血當從面孔出。」是比丘來到佛所,佛言:「善哉難提!汝更欲學比丘所學耶?」聞佛所言:「善哉難提!」心大歡欣便作是念:「我當得共諸比丘住必不擯我。」如是思惟已答言:「世尊!我更欲學比丘學法。」爾時佛語諸比丘:「汝等還與難提比丘學法,若有如難提比丘者亦與學法。應一心和合僧,難提比丘偏袒右肩、脫革屣、胡跪合掌,作如是言:『大德僧聽!我難提比丘,不捨戒、戒不羸、不出作婬法。我今從僧還乞學法。僧憐愍我故,還與我學法。』
第二、第三亦如是說。是中一比丘於僧中唱:『大德僧聽!難提比丘不還戒戒不羸作婬法。是難提比丘從僧乞還學法,今僧憐愍故還與學法。若僧時到僧忍聽,還與難提比丘學法。白如是。』如是用白四羯磨。『還與難提比丘學法竟,僧忍,默然故,是事如是持!』與學沙彌行法者,佛所結一切戒盡應受行,在諸比丘下坐,應授與大比丘飲食湯藥,自從沙彌、白衣受飲食,不得與大比丘同室過再宿,自不得與白衣、沙彌過二宿,得與具戒比丘作布薩、自恣、二羯磨,與學沙彌不得足數作布薩自恣羯磨,一切羯磨不得作。
佛在王舍城。爾時眾多比丘共一處安居,少於房舍,時諸比丘隨所知識乞索草木,各各自作庵舍止住。是諸比丘入城乞食,有取薪人,壞其庵舍持材木去。乞食還見即生憂愁,作如是言:「我等辛苦暫行乞食,諸年少輩便壞我舍持材木去。當復更從知識乞索草木作庵舍住。」是時眾中有一比丘名達尼迦,是陶家子,自以巧便即作泥舍、泥戶、泥向,梁椽牛頭、象牙、衣架皆用泥作,集諸草木以火燒成,色赤嚴好。作是舍已囑諸比丘:「二月遊行乞索,欲作入舍飲食。
」爾時佛與阿難按行諸房,遙見其舍色赤嚴好,佛知而故問阿難:「是何等物色赤嚴好?」阿難答言:「今王舍城眾多比丘一處安居,其房舍少,是諸比丘隨所知識乞索草木作庵舍住。入城乞食時,取薪人便壞庵舍持材木去,乞食還見生愁憂言:『我等辛苦暫行乞食,諸年少輩便壞我舍持材木去。』是中有比丘名達尼迦,陶家子,自以巧便作是泥舍,集諸草木以火燒成嚴好如是。」佛告阿難:「汝破是達尼迦比丘赤色泥舍,莫使外道譏嫌呵責,佛現在世出如是漏結因緣法。」阿難受教,即往破之。
達尼迦比丘二月遊行,還見舍破壞,問所囑比丘:「誰壞我舍?」比丘答言:「是佛大師教令破之。」達尼迦心念:「法王教破,不得有言。今王舍城諸材木師是我知識,可作木舍。」過夜時到著衣持鉢入城乞食,乞食已到木師所:「汝今知不?摩竭國主韋提希子阿闍世王與我材木。」木師答言:「若王與者隨意取之。」是中有大重材中守護城,難持出入不應乞人者,即取斬截藏著一處。
時知城統見大重材中守護城斬截覆藏,見已驚怖毛竪生念:「得無怨賊將欲來耶?若已得入?」往問木師:「是大材木用守護城,誰取斬截藏著一處?」答言:「有達尼迦比丘來作是言:『阿闍世王與我材木。』我時答言:『若王與者隨意取之。』即便自取大材木斬截藏著一處。」城統心念:「王今云何乃以大材與此比丘?」即到王所言:「大王!更有餘材,云何乃以守城大材持與比丘?」王言:「不與。」城統言:「王今已與。」「誰言我與?」答言:「木師言與。」王曰:「將木師來。」即受教去將木師來。
時木師中道見達尼迦比丘語言:「以汝因緣故我今有事。」比丘言:「且去!我隨後往。」時城統即將木師到王所言:「大王!此是木師。」時達尼迦比丘隨後來,王遙見之便言:「放木師去,將比丘來。」城統即放木師,將達尼迦比丘前到王所。王言:「汝比丘法云何不與而取?」答言:「大王!我非不與取,王先與我。」王言:「我不憶與。」比丘答言:「今令王憶。」王言:「云何?」答言:「王當自念初登位時,作如是言:『若我國內草木及水,隨諸持戒沙門、婆羅門取用。』」王言:「我謂無主草木故作是說。」王言:「汝今墮大罪中。
」比丘答言:「我出家人寄住王國。云何殺我?」王言:「比丘去!勿復更取如是大材。」時眾人唱言:「希有此比丘,決定應死,呵責便放。」是比丘從大罪中得出,到眾僧中,食後語諸比丘:「我今日垂為王所殺。」廣說上事。諸比丘以種種因緣呵責:「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清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汝不知佛世尊以種種因緣呵責偷奪法,種種因緣稱讚不偷奪法。汝尚不應生心,亦不應說,何況能取?」以種種因緣呵已向佛廣說。佛以是事集比丘僧,知而故問:「汝達尼迦比丘!實作是事不?」答言:「實作。
世尊!」佛以種種因緣呵責:「汝所作事非沙門法,不隨順道無欲樂心作不清淨行,出家之人所不應作。」佛言:「汝癡人!不知我以種種因緣呵責偷奪法,種種因緣稱讚不偷奪法。汝尚不應生心,口亦不應說,何況乃取?」種種因緣呵已,語阿難:「將一下坐比丘入王舍城,街巷市里多人眾處,以問眾人,若信、不信者,若賢者、非賢者,若大臣、大官、將帥、官屬:『盜至幾許,摩竭國主阿闍世王與其大罪?』
」阿難受教,將一下坐比丘入王舍城,街巷市里多人眾處,以問眾人:「盜至幾許,摩竭國主阿闍世王便與大罪?」眾人答言:「大德阿難!盜至五錢、若五錢直,便與大罪。」阿難聞已,還詣佛所作禮却住,向佛具說:「盜至五錢、若五錢直,阿闍世王便與大罪。」佛即語諸比丘:「以十利故與諸比丘結戒。從今是戒應如是說:若比丘若聚落中、若空地,物不與偷取。以所偷物,若王、王臣,若捉繫縛、若殺、若擯、若輸金罪、若作是言:『汝小兒!汝癡!汝賊!』比丘如是不與取者,得波羅夷不應共住。
不與取者,他人不與是物。若男、若女、若黃門、若二根人不與,盜取,是名不與取。
王者,剎利種身受王職吉水灌頂,是名為王,亦名國主,亦名灌頂。若婆羅門、居士、若女人身受王職,亦名為王國主灌頂。
殺者,名為奪命。
繫者,若著杻械枷鎖在獄,皆名為繫。
擯者,驅出國界。
輸金者,輸金等物贖罪。
賊者有二種:若劫、若盜。
汝小兒者,未知法故。
癡者,無所知故。
波羅夷者,名墮不如,是罪極惡深重。作是罪者,不名比丘,非沙門非釋子。
失比丘法不共住者,不共作比丘法,所謂白羯磨、白二羯磨、白四羯磨、說戒、自恣,不得入十四人數,是名波羅夷不共住。
是中犯者有三種取人重物犯波羅夷:一者自取,二者教他人,三者遣使。自取者,手自取、自手舉離本處,波羅夷。教他者,若比丘教人盜他物,是人隨語即偷奪取離本處,是時比丘得波羅夷。遣使者,若比丘語人言:「汝知某甲重物處不?」若言:「知處。」遣往盜取,是人隨語即偷奪,取離本處時,比丘得波羅夷。
復有三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用心,二者用身,三者離本處。用心者,發心思惟欲偷奪取。用身者,若手若脚若頭若餘身分取他人物。離本處者,隨物所在處舉著餘處。
復有三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他不與,二者重物,三者離本處。他不與者,若男、若女、若黃門、若二根人不與。重物者,物直五錢、若過五錢。離本處者,隨物所在處舉著餘處。
復有三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盜心,二者重物,三者離本處。盜心者,他不與自盜心取。重物、離本處,亦如上說。
復有三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是物屬他,二者重物,三者離本處。屬他者,是物有主,若男、若女、若黃門、若二根人。重物、離本處,如上說。復有三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屬他想,二者重物,三者離本處。屬他想者,知是物有主人。重物、離本處,如上說。若男、若女、黃門、二根人。重物、離本處,如上說。
復有四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他不與,二者偷奪心取,三者重物,四者離本處,皆如上說。
復有四種取人重物波羅夷:是物屬他、偷奪心取、重物、離本處,波羅夷。知物屬他、偷奪心取、重物、離本處,皆如上說。
復有四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者有守護,二者有主,三者重物,四者離本處。有守護者,如人有象馬、牛羊、妻子、奴婢,若在自國、若在他國有人守護,有我所心,誰為我所、心隨誰物。復有田、甘蔗田、稻田、麥田、麻田、豆田、葡萄田有人守護,有我所心,誰為我所、心隨誰物。復有象廐、馬廐門間食厨,有人藏物在中,是名守護。有我所心,誰為我所、心隨誰物。重物、離本處,如上說。
復有四種取人重物波羅夷:是物無守護,有我所心、重物、離本處。無守護者,如人有象、有馬、妻子,若在自國、若在他國,是物無人守護。有我所心,誰為我所、心隨誰物。復有田地,場上有穀,是物無人守護,有我所心,誰為我所、心隨誰物。復有五寶、若似五寶,藏著地中無人守護。但有我所心,誰有我所心?謂隨所屬主有我所心,是名有主無人守護。重物、離本處,如上說。
復有四種取他重物波羅夷:是物有守護、無我所心、重物、離本處。有守護無我所心者,如群賊破他城邑多得財物,若以王力、若聚落力還破是賊,賊捨物走,是物主不守護無我所心,已失故;賊亦不守護無我所心,已奪故。有守護無我所心,誰守護無我所心?奪得者。又如比丘失諸衣鉢,有知識比丘在餘處見,便即奪取。是失衣鉢比丘不守護無我所心,已失故;賊不守護無我所心,已奪故。有守護無我所心,誰守護無我所心?奪得者。重物、離本處如上說。
處者,地處、上處、虛空處、乘處、車處、船處、水中、田地、僧坊處、身上處、關稅處、共期處、無足、二足、四足、多足。
地處者,如人有五寶、若似五寶在地,比丘以偷奪心取、離本處,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以木、瓦、石舉取,雖墮本處,波羅夷。若拽取未出界,偷蘭遮。又如鐵瓶、銅瓶、鐵甕、銅甕,以五寶、若似五寶著此器中,比丘以偷奪心取離本處,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取瓶底物轉出近口,波羅夷。近瓶口物轉著瓶底,亦波羅夷。若穿瓶取五錢直,波羅夷。若比丘偷奪心,在器不在物、若心在物不在器、或心兩在,取五錢直,波羅夷。是名地處。
上處者,若細陛繩床、麁陛繩床、蓐囊蓐、薄蓐、厚蓐、蓐覆、雜色蓐、雜色綬緣、薄被、厚被、表[革*茸]被、表裏[革*茸]被、緣[革*茸]被、地敷具、樹上處、屋上處、細陛繩床處者,謂脚處、足處、環處、床陛處、上繩床足處、上頭處,若以繩織,異繩名異處。
若皮、若衣覆,一色名一處,異色名異處。如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五錢直,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麁梐繩床處者,若一板名一處。若皮、若繩、若衣覆,異繩名異處,餘如上說。蓐者,一種毛一種,名一處。表處、裏處一色名一處,異色,名異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五錢直,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
囊蓐、薄蓐、厚蓐、蓐覆雜色、蓐雜色綬緣、薄被、厚被、表[革*茸]被、表裏[革*茸]被、緣[革*茸]被、地敷具處者,一種毛名一處,一色名一處,異色名異處,餘如上說。
樹處者,根處、莖處、枝處、葉處、華處、果處,乃至根鬚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五錢直,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屋上處者,謂門間處、向處、門關處、戶橝處、牛頭、象牙、衣架、梁椽、重閣、梯梐處,一桄名一處,欄楯處一鉤名一處。若未泥舍一墼名一處,若草覆舍一重名一處,若木覆舍一木名一處,若仰泥舍一畫色名一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五錢直,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是名上處。
虛空處者,如人房舍、殿堂、諸欄楯上,有貴價衣、波頭摩衣、頭求羅衣、鳩羅闍衣懸是諸處,風吹在空衣未墮地,比丘以偷奪心接取,波羅夷。又如比丘、和上、阿闍梨衣,從下至上、從上墮下,衣未至地,比丘以偷奪心接取,波羅夷。
又如人門中、向中、閣上、簷下、樓觀處、屋間閣上,以內外莊嚴身具在是諸處,有有主鳥、鵝鴈、孔雀、鸚鵡、猩猩是物去,比丘以偷奪心奪是鳥取,波羅夷。若待鳥時,偷蘭遮。鳥隨比丘所欲至處,波羅夷。若至餘處,偷蘭遮。
若有野鳥謂諸鷹鷲是物去,比丘以偷奪心奪是鳥取,偷蘭遮。若待鳥時,突吉羅。鳥隨比丘所欲至處,偷蘭遮。若至餘處,突吉羅。又諸野鳥持是物去。諸有主鳥奪野鳥取,比丘以偷奪心奪是有主鳥,波羅夷。若待鳥時,偷蘭遮。鳥隨比丘所欲至處,波羅夷。若至餘處,偷蘭遮。諸有主鳥持是物去為野鳥所奪,比丘以偷奪心奪野鳥取,偷蘭遮。若待鳥時,突吉羅。鳥隨比丘所欲至處,偷蘭遮。若至餘處,突吉羅。是名虛空處。
乘處者,象乘、馬乘。象乘處者,謂脚處、膝處、髀處、胯處、肋處、脊處、胸處、頸處、頭處、耳處、鼻處、口處、牙處、尾處,如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馬乘處者,謂脚處、膝處、髀處、胯處、肋處、脊處、胸處、頸處、頭處、耳處、鼻處、口處、騣毛處、尾處,餘如上說。
車處者,犢車、鹿車、麞車、步挽車、輦車。犢車處者,謂輻輞、轅轂、箱處、欄楯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鹿車、麞車、步挽車亦如是。輦車處者。脚處、脚重環處、坐處、板橙處、柱處、覆處。若繩索覆、若衣覆,一色名一處,異色名異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是名乘處。
船處者。單槽船、舫船、舍船、瓶船、浮囊船、板船、木栰、草栰。單槽船處者,兩舷處、兩頭處、底處、兩箱處、竪桅處、柁樓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舫船處者,謂橫梁處、繩縛處,餘如上說。舍船處者,謂板壁處、瓶處、甕處、安瓶甕蓋處、柱處、梁處。若以草覆,一重草名一處,若木枝覆、若板覆,一覆名一處,異色名異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瓶船處者,一切瓶、一切繩縛處、一切皮縛處。浮囊船處者,一切囊處、一切縛處。板船者,一切板處。木栰者,一切木處。草栰處者,一切草處、一切縛處。是諸處有五寶、若似五寶,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是名船處。
水處者,如人為舍故、車故、薪故,水中浮物來下,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離本處,波羅夷。若從捉留住後水到前,波羅夷。若沈著水底,波羅夷。若舉離水,亦波羅夷。復次有主池中諸有主鳥,比丘以偷奪心取是諸鳥,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沈著水底,偷蘭遮。若舉離水,波羅夷。復有無主池中諸有主鳥,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沈著水底,波羅夷。若舉離水亦波羅夷。是名水處。
田處者,有二因緣奪他田地:一者相言、二者作相。比丘為地故言他得勝者,波羅夷。不如者,偷蘭遮。若作異相過分得勝,地直五錢,波羅夷,僧坊舍亦如是。是名田處。
身上處者,如比丘與和上、阿闍梨持衣行,是比丘身上諸處,謂脚處、[蹲-酋+(十/田/ㄙ)]處、膝處、髀處、胯處、臗處、肋處、脊處、腹處、胸處、手處、肘處、臂處、肩處、頸處、頭處,比丘以偷奪心取是衣囊,從此處移著彼處,波羅夷。是名身上處。
關稅處者,比丘度關應輸稅物而不輸稅,直五錢,波羅夷。復有賈客至關稅處語比丘言:「與我過是物。」比丘與過,稅直五錢,波羅夷。復有賈客至關稅處語比丘言:「與我過是物,與汝半稅。」比丘與過,得稅物直五錢,波羅夷。復有賈客至關稅處語比丘言:「與我過是物,盡與汝稅。」比丘與過,若稅物直五錢,波羅夷。復有賈客來至關稅處,比丘示異道過,失所稅物,物直五錢,波羅夷。復有賈客未至稅處,比丘示異道過,失所稅物五錢直,偷蘭遮。若稅處有賊、若惡獸、若飢餓故,比丘示異道不犯。是名關稅處。
共期處者,比丘與賊共期,破諸村落得物與比丘分,得五錢直,波羅夷。是名共期處。
無足眾生者,蟲、千頭羅蟲,有人取之舉著器中,比丘以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穿器取蟲直五錢,波羅夷。若比丘偷心在器不在蟲、若心在蟲不在器、若心兩在,以偷奪心取得五錢直,波羅夷。是名無足處。
二足處者,如鵝鴈、孔雀、鸚鵡、舍利鳥、拘耆羅鳥、狌狌及人。有人取是物舉著籠中,比丘以偷奪心取,得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穿籠取鳥直五錢,波羅夷。若比丘偷心在籠不在鳥、若心在鳥不在籠、若心兩在,以偷奪心取得五錢直,波羅夷。偷人有二種:一者擔去、二者共要,若比丘以人著脊上過二踔,波羅夷。若共期處行過二踔,波羅夷。是名二足處。
四足處者,象馬、牛羊、驢騾,有人以繩繫在一處,比丘以偷奪心解繩牽去過四踔,波羅夷。若在牆壁籬障內,比丘以偷奪心驅出過四踔,波羅夷。有諸四足共一處臥,比丘以偷奪心驅一令起出過四踔,波羅夷。若在外放,比丘心念:「是放牧人入村去時我當盜取。」偷蘭遮。若殺者,波夜提。殺已取肉直五錢,波羅夷。是名四足處。
多足處者,蜈蚣、百足、蛣蜣,有人舉著器中,比丘偷奪心取,波羅夷。若選擇時,偷蘭遮。選擇已取五錢直,波羅夷。若穿器取蟲直五錢,波羅夷。若偷心在器不在蟲、若心在蟲不在器、若心兩在,以偷心取直五錢,波羅夷。是名多足處。
又有七種取人重物,波羅夷:一非己想、二不同意、三不暫用、四知有主、五不狂、六不心亂、七不病壞心。
又七種取人重物,無犯:一者己想、二者同意、三者暫用、四者謂無主、五者狂、六者心亂、七者病壞心。
又七種取非人重物,偷蘭遮:一非己想、二不同意想、三不暫用、四知有主、五不狂、六不心亂、七不病壞心。
又七種取非人重物,無犯:己想、同意取、暫用、謂無主、狂心、亂心、病壞心。
又有七種取人輕物,偷蘭遮:非己想、不同意、不暫用、知有主、不狂、不心亂、不病壞心。
又有七種取人輕物,無犯:己想、同意取、暫用、謂無主、狂心、亂心、病壞心。
又有七種取非人輕物,突吉羅。非己想、不同意、不暫用、知有主、不狂、心不心亂、不病壞心。
又有七種取非人輕物,無犯:己想、同意取、暫用、謂無主、狂心、亂心、病壞心。
有比丘尼名施越,多知識謂有福德人,喜供養與油、酥、蜜、石蜜。有一賈客見是比丘尼,信敬心喜作如是言:「善女!所須酥、油、蜜、石蜜至我舍取。」答言:「如是。」時有比丘尼聞是語,過後數日便往到其舍言:「施越比丘尼須胡麻油五升。」賈客問言:「用作何等?」答言:「我持是至比丘尼寺中。」賈客即與。是比丘尼持至寺中便自服。過之後數日,賈客見施越比丘尼言:「善女?何以但索麻油,不索餘物?」比丘尼言:「何以說是?」答言:「有一比丘尼來言:『汝須胡麻油。』我即與之。」施越言:「善!若索餘物汝亦當與。
」施越即往語彼比丘尼言:「汝是弊惡比丘尼、下賤比丘尼,汝得波羅夷。」彼比丘尼言:「何以爾?」施越言:「賈客不與,詐取他油。」彼比丘尼言:「我非不與取,我以汝名字故取。」即自生疑:「我將無得波羅夷耶?」是事白佛,佛知故問:「汝以何心取?」答言:「我以施越名字取。」佛言:「不得波羅夷,但故妄語,得波夜提。從今日不得詐稱他名取,若取犯罪。
復有東方比丘尼,與波利比丘尼共一道行。時波利比丘尼在前遺失衣去,東方比丘尼在後得之。共會一處時,東方比丘尼唱言:「誰失是衣?我今地得。」波利比丘尼言:「汝取是衣耶?」答言:「我取。」波利言:「汝得波羅夷罪。」問言:「何故?」答言:「汝以盜心取故。」是比丘尼心疑:「我將無得波羅夷耶?」是事白佛,佛言:「無犯。」
有一居士近祇桓耕地放衣一面,時有比丘求糞掃衣,見是地衣四顧無人便取持去,耕人遙見語比丘言:「莫取我衣。」比丘不聞,耕人即往捉比丘言:「汝比丘法不與取耶?」比丘答言:「我謂糞掃無主故取。」耕人言:「此是我衣。」比丘言:「是汝衣者便自持去。」比丘心疑:「我將無得波羅夷耶?」是事白佛,佛知故問:「汝以何心取?」比丘言:「我謂無主故取。」佛言:「無犯!從今取衣當善籌量,此是他衣物,雖無人守,必自有主。
十誦律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