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
唐 般剌蜜帝譯10卷CBETA T0945大于一万字 14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新印大佛頂首楞嚴經序
前雄武軍節度推官許洞撰
楞嚴經者，括諸佛萬行之樞紐也。通幽洞微，非二乘所賾；開物成務，乃十地攸宗。其文曲而達，其旨隱而暢，入於至妙之域，出於無生之表，鏗鏘磅礴群彙率化，窮玄絕聖其在茲乎。是知大和無私雖幽必煦，至神無迹雖微必貫，玄功無宰雖遐必達，率由心絕有為而大千同照，道躋無作而至感必通。
《楞严经》是包含所有佛陀行为的关键。它深入幽微，不是二乘所能探究的；它开启万物，成就事业，是十地修行的核心宗旨。经文曲折而通达，主旨深奥而流畅，进入至妙的境界，超越无生的表象，其声势浩大，引导众生教化，穷尽玄妙，超越圣境，其奥秘就在于此。因此，大和无私，即使在幽暗中也必然温暖；至神无迹，即使在微小中也必然贯穿；玄功无主宰，即使遥远也必然到达，都是因为心无作为而大千世界同照，道无作为而至感必然通达。
如來謂斯經可以鼓吹乎群心、開決乎佛性，爰集大眾會于室羅筏城，天龍鬼神共覃斯教。嗚呼！三界以五欲而成，故摩登伽以宣淫為發題之始也；眾生以愛纏而起，故阿難以破惑為成道之基也。是以論有心則以無心為攝，悲有生則以無生為誘，談有相則破一切色境為主，示有作則脫一切煩惱為樂，此蓋覺虛妄而歸真實也。至若舉三十六地獄之因果、十鬼十類之緣業，此蓋昧真實而起虛妄也。不明實相無以煥菩提之心，不破妄塵無以悟眾生之性，是法微妙，知之者亦已鮮矣；能深究於此復廣其利於天下，余見其。
如来认为这部经文能够激发众生的心志，开启佛性的觉悟，于是在室罗筏城召集了大众会，天龙鬼神共同接受这教诲。唉！三界因五欲而形成，所以摩登伽以宣扬淫欲为话题的开端；众生因爱欲而起，所以阿难以破除迷惑为成道的基础。因此，讨论有心时以无心为统摄，悲悯有生时以无生为引导，谈论有相时以破除一切色境为主，展示有作为时以摆脱一切烦恼为乐，这是觉悟虚妄而回归真实。至于列举三十六地狱的因果、十鬼十类的业缘，这是由于不明真实而产生虚妄。不了解实相就无法焕发菩提心，不破除妄尘就无法觉悟众生的本性，这个法门非常微妙，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能够深入研究这个法门并广泛利益天下的人，我看到了。
大佛頂如來萬行首楞嚴經序
趙宋泉南沙門釋祖派述
至心歸命禮南謨無見頂相首楞嚴王。圓如來之密因，具菩薩之萬行，真修行路，妙證悟門，大乘義以了明，一切事而究竟。爰自祇園休夏聖王延齋，紫金光聚耀十方，迦陵仙音流法界，恒沙薩埵咸來咨決心疑，闔國王臣畢集願聞法要。教由緣起，阿難被溺於婬坊，道假人弘，師利承宣於祕呪。由是七處徵心，全是妄性淨元明；八還顯見，本來真覺圓常住。標迷悟之根本，令諸闡提而墮彌戾車；示同別之狂勞，俾一顛迦而摧惡叉聚。富樓那執相難性，四緣本紀於異同；波斯匿惑斷為常，一念元無於生滅。妙明覺體，非因非緣非自然；精真見元，不合不和不離即。
以至诚之心，奉献自己，向南方的无见顶相首楞严王致敬。圆满如来的秘密因缘，具备菩萨的万种行为，真正的修行道路，奇妙的证悟之门，大乘的教义以明了一切事物的终极真理。自从祇园安居结束，圣王举行斋戒，紫金的光聚集照耀十方，迦陵的仙音流传于法界，无数的菩萨都来咨询心中的疑惑，全国的国王和大臣都聚集起来，希望听到佛法的要义。教义由因缘而生，阿难被沉溺于淫欲的境地，道需要人来弘扬，师利接受了宣说秘密咒语的任务。因此，通过七个方面的征询心灵，发现全部是妄念，本性却是纯净明亮的；通过八种回归显现，本来的真觉是圆满常住的。标明迷惑与觉悟的根本，使所有难以成佛的人堕入难以教化的境地；展示相同与不同之间的疯狂劳碌，使一个极端的人摧毁了恶业的聚集。富楼那执着于相的难题，讨论四缘的本纪在于异同；波斯匿王迷惑于断常，一个念头原本没有生灭。妙明的觉体，不是因，不是缘，不是自然；精真的见元，不合并，不和谐，不离即。
以至六根虛妄無非菩提妙心，七大遍周盡是如來藏性。三緣永斷，不迷鏡裏之頭；二義斯明，頓悟衣中之寶；金鐘擊處，聲滅而聞自不消。華[疊*毛] 綰時，六忘而一不可得。譬夫天王賜屋，二十五聖而各陳悟入之門；遠客遊方，十河沙眾而盡識歸還之路。勅文殊之揀選，誰當其根；指觀音之圓通，實從中入。而況三無漏學，真為修習之要機，四淨律儀，實號秉持之明誨。
六根的虚妄无非是菩提的妙心，七大元素遍布都是如来藏性。三缘永远断绝，不再迷惑于镜中之影；两种义理得以明了，即刻领悟衣中的宝物；金钟敲响之处，声音消失但听闻自然不灭。花环编织之时，六种遗忘而一种不可得。譬如天王赐予房屋，二十五位圣人各自展示悟道之门；远方的游客，十条河流的沙数众生都认识归途。命令文殊挑选，谁能担当其根；指向观音的圆通，实际上是从中间进入。更何况三无漏学，真正是修行的关键，四净律仪，实在是持有的明智教诲。
欲誦祕密之章句，須嚴清淨之壇場，無邊積業悉氷消，一切所求皆果遂。復乃開三門之漸次，是先佛之規模；立五品之名題，作將來之眼目。良由兩種之顛倒，遂成十二之類生，歷七趣之輪迴，織五重之渾濁。於是迴千光相攬七寶床，深憐恣客迷主人，痛念認賊為己子。洗心非正，五十重之魔境現前；覺際入交，四十四之聖心超越。而後慶喜欽承於妙誨，能仁宣發於真慈，窮五陰之妄源，勝十方之獻寶。貧人七錢而布施，尚獲輪王；行者一念以流通，定登佛果。真乘奧典，祕字靈文，《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甚深法藏。
想要诵读秘密的章句，必须在庄严清净的坛场上，无边的积业像冰一样消融，一切所求都能如愿以偿。再次开启三门的逐步过程，这是先佛的模式；确立五品的名目，作为未来的指导。正因为两种颠倒的认识，形成了十二类众生，经历七趣的轮回，编织了五重的混乱。于是，千道光相环绕着七宝床，深深怜悯那些迷失的客人，痛苦地认为贼是自己的儿子。洗心革面如果不是正确的，五十重的魔境就会出现在眼前；觉际相交，四十四的圣心得以超越。然后，庆喜钦承于妙诲，能仁宣扬真正的慈悲，穷尽五阴的虚妄根源，胜过十方的献宝。穷人七钱的布施，还能获得轮王的地位；修行者一念的流通，必定达到佛果。真乘奥典，秘字灵文，《大佛顶如来密因修证了义诸菩萨万行首楞严经》是深奥的法藏。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一（一名中印度那蘭陀大道場經，於灌頂部錄出別行）
大唐神龍元年龍集乙巳五月己卯朔二十三日辛丑中天竺沙門般剌蜜帝於廣州制止道場譯出
菩薩戒弟子前正諫大夫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清河房融筆授
烏長國沙門彌伽釋迦譯語
如是我聞：
如是我闻：
一時，佛在室羅筏城祇桓精舍，與大比丘眾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無漏大阿羅漢——佛子住持，善超諸有，能於國土成就威儀；從佛轉輪，妙堪遺囑，嚴淨毘尼，弘範三界；應身無量，度脫眾生，拔濟未來，越諸塵累。——其名曰大智舍利弗、摩訶目犍連、摩訶拘絺羅、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須菩提、優波尼沙陀等而為上首。復有無量辟支無學，并其初心同來佛所。屬諸比丘休夏自恣，十方菩薩諮決心疑，欽奉慈嚴，將求密義。即時如來敷座宴安，為諸會中宣示深奧。法筵清眾得未曾有，迦陵仙音遍十方界。恒沙菩薩來聚道場，文殊師利而為上首。
在一个特定的时刻，佛陀在室罗筏城的祇桓精舍，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众一同修行，他们都是心境清净、不受烦恼影响的大阿罗汉——佛子住持，他们善于超越各种存在的形式，能够在国土中成就威仪；他们跟随佛陀转动法轮，能够承担并传承佛陀的教诲，他们严守戒律，成为三界的榜样；他们的应身无量无边，能够度脱众生，拔济未来，超越各种尘世的束缚。其中著名的有大智舍利弗、摩訶目犍连、摩訶拘絺羅、富樓那彌多羅尼子、须菩提、優波尼沙陀等人，他们都是上首弟子。此外，还有无量的辟支无学，以及那些初心未改的弟子们，一同来到佛陀的座前。当时，比丘们结束了夏季的安居修行，十方的菩萨们带着他们心中的疑问，怀着对佛陀慈悲与威严的敬仰，寻求深奥的佛理。就在这时，如来安坐，为在场的众人宣示深奥的法门。法筵上的清众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教诲，迦陵频伽的仙音遍布十方世界。无数的菩萨聚集在道场，文殊师利作为上首。
時波斯匿王為其父王諱日營齋，請佛宮掖。自迎如來，廣設珍羞無上妙味，兼復親延諸大菩薩。城中復有長者、居士，同時飯僧，佇佛來應。佛勅文殊，分領菩薩及阿羅漢，應諸齋主。唯有阿難先受別請，遠遊未還，不遑僧次。既無上座及阿闍黎，途中獨歸，其日無供，即時阿難執持應器，於所遊城次第循乞。心中初求最後檀越以為齋主，無問淨穢、剎利尊姓及旃陀羅。方行等慈，不擇微賤，發意圓成一切眾生無量功德，阿難已知如來世尊訶須菩提及大迦葉，為阿羅漢心不均平。欽仰如來，開闡無遮，度諸疑謗。經彼城隍，徐步郭門，嚴整威儀，肅恭齋法。
当时波斯匿王为了纪念他父亲的忌日，举办了斋戒活动，并邀请佛陀到宫中。他亲自迎接佛陀，准备了丰盛的美味佳肴，这些食物都是至高无上的绝妙之味，并且还亲自邀请了各位大菩萨。在城中，还有长者和居士，他们同时供养僧人，等待佛陀的到来。佛陀命令文殊菩萨，带领菩萨和阿罗汉，去满足各位斋戒的主人。只有阿难先前接受了其他的邀请，远行未归，没有参与僧人的行列。由于没有上座和阿闍黎的陪伴，阿难独自返回，那天没有人供养他，于是阿难拿着应器，按照顺序在所游历的城市中乞食。他心中最初寻求最后的施主作为斋戒的主人，不论是干净还是脏污，不论是高贵的剎利还是低贱的旃陀羅，他都以平等的慈悲对待，不选择卑微的人，发起心意以圆满成就所有众生的无量功德。阿难已经知道如来世尊曾经批评过须菩提和大迦葉，因为他们作为阿罗汉，心并不平等。他敬仰如来，开启并阐释了没有任何阻碍的教义，帮助众生度过所有的疑惑和诽谤。经过城市的城隍，他慢慢走过城门，整理好威仪，恭敬地遵守斋戒的法则。
爾時，阿難因乞食次，經歷婬室，遭大幻術摩登伽女，以娑毘迦羅先梵天呪攝入婬席，婬躬撫摩，將毀戒體。如來知彼婬術所加，齋畢旋歸，王及大臣、長者、居士，俱來隨佛，願聞法要。于時世尊頂放百寶無畏光明，光中出生千葉寶蓮，有佛化身結跏趺坐，宣說神呪。勅文殊師利將呪往護，惡呪銷滅，提獎 阿難及摩登伽歸來佛所。阿難見佛，頂禮悲泣，恨無始來一向多聞未全道力，殷勤啟請十方如來得成菩提、妙奢摩他、三摩、禪那最初方便。於時復有恒沙菩薩，及諸十方大阿羅漢、辟支佛等，俱願樂聞。退坐默然，承受聖旨。
那时，阿难在乞食过程中，经过淫室，遭遇了使用大幻术的摩登伽女，她用娑毘迦罗的先梵天咒将阿难引入淫席，淫躬抚摩，即将破坏戒体。如来知道阿难被淫术所困，斋戒结束后立即返回，国王和大臣、长者、居士都跟随佛陀，希望听到佛法的要义。当时，世尊头顶放出百宝无畏光明，光明中生出千叶宝莲，有佛的化身结跏趺坐，宣说神咒。命令文殊师利带着神咒前去保护，恶咒被消灭，阿难和摩登伽被提携回到佛陀所在之处。阿难见到佛陀，顶礼并悲泣，悔恨自己从无始以来一直多闻而未能完全发挥道力，恳切请求十方如来成就菩提、妙奢摩他、三摩、禅那的最初方便。此时，还有恒河沙数的菩萨，以及来自十方的大阿罗汉、辟支佛等，都愿意愉快地聆听。他们退坐默然，接受圣旨。
佛告阿難：「汝我同氣，情均天倫，當初發心，於我法中見何勝相？頓捨世間深重恩愛！」
佛陀告诉阿难：‘我们情同手足，情感深厚如同天伦，你当初发心学佛，在我的教法中看到了什么优越之处，以至于能够立刻放下世间深重的恩情与爱欲？’
阿難白佛：「我見如來三十二相勝妙殊絕，形體映徹猶如瑠璃。常自思惟：『此相非是欲愛所生。何以故？欲氣麁濁，腥臊交遘，膿血雜亂，不能發生勝淨妙明紫金光聚。』是以渴仰，從佛剃落。」
阿难回答佛陀：‘我见到如来的三十二种相貌，它们无比美妙和独特，身体透明如同琉璃。我常常思考：‘这些相貌不可能是由欲望和爱欲所生。为什么呢？因为欲望的气息粗俗混浊，充满了腥臭和混乱，脓血和杂质，不可能产生如此纯净和奇妙的紫金色光芒。’因此我怀着渴望，跟随佛陀剃度出家。
佛言：「善哉！阿難！汝等當知：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汝今欲研無上菩提真發明性，應當直心詶我所問。十方如來同一道故出離生死，皆以直心！心言直故，如是乃至終始地位，中間永無諸委曲相。
佛陀说：‘很好，阿难！你们应当知道：所有众生从无始的远古以来，一直在生死轮回中延续，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永恒不变的真实本性，清净明亮的本质，而是使用各种虚妄的思想，这些思想不真实，所以会有轮回。你现在想要探究至高无上的觉悟，真正的发掘本性，应当以直心回答我的问题。十方的如来都是通过同样的道路超脱生死，都是以直心！心和言语直率，这样从始至终，中间永远不会有曲折和不真实的状态。
「阿難！我今問汝，當汝發心緣於如來三十二相，將何所見？誰為愛樂？」
阿难！我现在问你，当你发起心念去观想如来的三十二相时，你看到了什么？是什么让你感到喜爱和快乐？
阿難白佛言：「世尊！如是愛樂，用我心目。由目觀見如來勝相，心生愛樂，故我發心，願捨生死。」
阿难对佛说：'世尊！这样的爱乐，是出于我的心和眼睛。通过眼睛看到如来的吉祥相，心中便生起爱乐，因此我发起了心念，愿意放弃生死轮回。'
佛告阿難：「如汝所說真所愛樂因于心目，若不識知心目所在，則不能得降伏塵勞。譬如國王為賊所侵，發兵討除，是兵要當知賊所在。使汝流轉，心目為咎；吾今問汝，唯心與目，今何所在？」
佛告诉阿难：'正如你所说，真正的爱乐是源于心和眼睛。如果你不能认识到心和眼睛的所在，就不能降伏烦恼。就像国王被贼侵犯，派出军队去讨伐，军队必须知道贼的所在。让你流转生死的，是心和眼睛的过错；我现在问你，心和眼睛，现在在哪里？'
阿難白佛言：「世尊！一切世間十種異生，同將識心居在身內；縱觀如來青蓮花眼，亦在佛面。我今觀此浮根四塵，秖在我面；如是識心，實居身內。」
阿难对佛陀说：'尊敬的世尊！所有世间的十种凡夫，都认为意识心居住在身体内部；即使是观察如来您那如青莲般清澈的眼睛，也位于您的面容上。我现在观察到这些外在的感官和物质，仅在我的面前；这样的意识心，确实存在于身体内部。'
佛告阿難：「汝今現坐如來講堂，觀祇陀林今何所在？」
佛陀告诉阿难：'你现在正坐在如来的讲堂中，看看祇陀林现在在哪里？'
「世尊！此大重閣清淨講堂在給孤園，今祇陀林實在堂外。」
世尊！这座宏伟而清净的讲堂位于给孤独园中，而现在祇陀林实际上在讲堂的外面。'
「阿難！汝今堂中先何所見？」
阿难！你现在在堂中首先看到了什么？
「世尊！我在堂中先見如來，次觀大眾，如是外望方矚林園。」
世尊！我在堂中首先见到了如来，然后观察了大众，接着向外望去，看到了园林。
「阿難！汝矚林園因何有見？」
阿难！你望向园林时，是因为什么而有所看见？
「世尊！此大講堂戶牖開豁，故我在堂得遠瞻見。」
尊敬的佛陀！因为这个大讲堂的门窗敞开，所以我在堂内能够远望并看到。
爾時，世尊在大眾中，舒金色臂摩阿難頂，告示阿難及諸大眾：「有三摩提，名大佛頂首楞嚴王具足萬行、十方如來一門超出妙莊嚴路，汝今諦聽！」阿難頂禮，伏受慈旨。
那时，世尊在大众之中，伸出金色的手臂，摩阿难的头顶，告诉阿难和所有大众：“有一种深度的禅定，名为大佛顶首楞严王，它具备了所有行为的完备，是十方如来通过一门达到解脱的妙不可言的庄严之路，你们现在要仔细聆听！”阿难顶礼，恭敬地接受佛陀的慈悲教诲。
佛告阿難：「如汝所言『身在講堂，戶牖開豁，遠矚林園』，亦有眾生在此堂中，不見如來見堂外者？」
佛陀对阿难说：“正如你所说的‘身体在讲堂中，门窗敞开，远望园林’，也有众生在这个讲堂中，看不见如来却能看见讲堂外的景象吗？”
阿難答言：「世尊！在堂不見如來，能見林泉，無有是處。」
阿难回答说：“世尊！在讲堂中看不见如来，却能看见园林的泉水，这是不可能的。”
「阿難！汝亦如是。汝之心靈一切明了，若汝現前所明了心實在身內，爾時先合了知內身；頗有眾生先見身中，後觀外物？縱不能見心、肝、脾、胃、爪生、髮長、筋轉、脈搖、誠合明了，如何不知？必不內知，云何知外？是故應知，汝言『覺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內』，無有是處。」
「阿难！你的情况也是如此。你的心灵对一切事物都明了，如果你现在所明了的心确实在身体内部，那么首先应该清楚地知道身体内部的情况；有没有众生先看到自己身体内部，然后才观察外部事物？即使你不能看见心脏、肝脏、脾脏、胃脏、指甲生长、头发生长、筋脉转动、脉搏跳动，这些本应清楚明了，又怎能不知道呢？如果必然不能了解内部，又怎能知道外部呢？因此你应当明白，你所说的『觉了能知的心住在身体内部』，这是错误的。」
阿難稽首而白佛言：「我聞如來如是法音，悟知我心實居身外。所以者何？譬如燈光然於室中，是燈必能先照室內，從其室門後及庭際。一切眾生不見身中獨見身外，亦如燈光居在室外，不能照室。是義必明，將無所惑；同佛了義，得無妄耶？」
阿难恭敬地向佛陀行礼并说道：'我听到如来这样的法音，悟到我的心实际上位于身体之外。为什么呢？就像灯光在室内点燃，这盏灯必然先照亮室内，然后从房间的门和窗户照到室外。所有众生看不见自己身体内部，只看见身体外部，也像灯光位于室外，不能照亮室内。这个义理一定是明确的，将不会有任何迷惑；与佛的了义相同，没有错误吧？'
佛告阿難：「是諸比丘，適來從我室羅筏城循乞摶食，歸祇陀林，我已宿齋。汝觀比丘一人食時，諸人飽不？」
佛陀告诉阿难：'这些比丘们，刚才跟随我在室罗筏城乞食，现在回到祇陀林，我已经吃过了。你观察一下，当一个比丘在吃饭时，其他人会饱吗？'
阿難答言：「不也，世尊！何以故？是諸比丘雖阿羅漢，軀命不同，云何一人能令眾飽？」
阿难回答说：'不会的，世尊！为什么呢？这些比丘虽然是阿罗汉，但他们的身体和生命是不同的，一个人怎么能让众人都感到饱足呢？'
佛告阿難：「若汝覺了知見之心，實在身外，身心相外，自不相干。則心所知，身不能覺，覺在身際，心不能知。我今示汝兜羅綿手，汝眼見時，心分別不？」
佛陀告诉阿难：'如果你认为你的知见之心，实际上是在身体之外，心和身体是分开的，它们之间没有联系。那么心所知道的事物，身体不能感知，感知发生在身体上，心也不能了解。现在我给你展示兜罗绵的手，当你用眼睛看到时，你的心会进行分辨吗？'
阿難答言：「如是，世尊！」
阿难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告阿難：「若相知者，云何在外？是故應知，汝言『覺了能知之心住在身外』，無有是處。」
佛陀告诉阿难：'如果心能相互了解，怎能说它在身体之外呢？因此你应当明白，你所说的“能够觉了的心存在于身体之外”，这是错误的。'
阿難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言『不見內故，不居身內；身心相知，不相離故，不在身外』，我今思惟，知在一處。」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正如佛陀所说“由于看不见内在，所以心不居住在身体内部；由于身心相互了解，不相分离，所以心也不在身体外部”，我现在经过思考，知道心存在于某一个地方。'
佛言：「處今何在？」
佛说：“你现在在何处？”
阿難言：「此了知心既不知內而能見外，如我思忖，潛伏根裏。猶如有人取瑠璃椀，合其兩眼，雖有物合而不留礙，彼根隨見隨即分別。然我覺了能知之心不見內者，為在根故；分明矚外無障礙者，潛根內故。」
阿难回答说：“这个能够识别的心，既然不能了解内在而能看见外在，根据我的思考，它潜藏在根的深处。就像有人用琉璃碗覆盖双眼，虽然有物体接触但并不阻碍视线，那个根随着所见之物即刻进行分辨。然而我觉察到的能知之心不能看见内在，是因为在根的缘故；清晰地看到外在没有障碍，是因为潜藏在根的内部。”
佛告阿難：「如汝所言『潛根內者猶如瑠璃』，彼人當以瑠璃籠眼，當見山河，見瑠璃不？」
佛对阿难说：“正如你所说的‘潜藏在根的内部就像琉璃’，那么当那个人用琉璃罩住眼睛时，他应该能看见山河，能看见琉璃吗？”
「如是，世尊！是人當以瑠璃籠眼，實見瑠璃。」
“正是这样，世尊！那个人如果用琉璃罩住眼睛，实际上会看见琉璃。”
佛告阿難：「汝心若同瑠璃合者，當見山河，何不見眼？若見眼者，眼即同境，不得成隨；若不能見，云何說言『此了知心潛在根內如瑠璃合』？是故應知，汝言『覺了能知之心潛伏根裏如瑠璃合』，無有是處。」
佛陀告诉阿难：‘如果你的心像玻璃一样透明，那么当你看到山河时，为何看不见自己的眼睛？如果你能看见自己的眼睛，那么眼睛就成为了外在的景象，无法成为内在的随从；如果你看不见，又怎能说“这个明了知晓的心潜藏在根内，像玻璃一样透明”？因此，你应该明白，你所说的“觉悟了的心能够知晓，潜藏在根里像玻璃一样透明”，这是错误的。’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今又作如是思惟：『是眾生身，府藏在中，竅穴居外；有藏則暗，有竅則明。』今我對佛，開眼見明，名為見外；閉眼見暗，名為見內。是義云何？」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我现在这样思考：众生的身体，脏腑藏在里面，孔窍在外面；有脏腑的地方是暗的，有孔窍的地方是明亮的。’现在我面对佛陀，睁开眼睛看到光明，称为看外面；闭上眼睛看到黑暗，称为看里面。这个理解如何？
佛告阿難：「汝當閉眼見暗之時，此暗境界為與眼對，為不對眼？若與眼對，暗在眼前，云何成內？若成內者，居暗室中無日月燈，此室暗中皆汝焦府？若不對者，云何成見？若離外見，內對所成，合眼見暗，名為身中；開眼見明，何不見面？若不見面，內對不成。見面若成，此了知心及與眼根，乃在虛空，何成在內？若在虛空，自非汝體，即應如來今見汝面，亦是汝身。汝眼已知，身合非覺。必汝執言身，眼兩覺，應有二知，即汝一身應成兩佛！是故應知，汝言『見暗名見內』者，無有是處。」
佛陀告诉阿难：‘当你闭上眼睛看到黑暗时，这个黑暗的境界是与眼睛相对，还是不相对？如果是与眼睛相对，黑暗出现在你眼前，怎能说是内在？如果成为内在，那么在没有日月灯光的暗室中，这个房间的黑暗都是你的脏腑吗？如果不相对，怎能说是看到？如果离开外在的看，内在的对立成立，那么闭上眼睛看到黑暗，称为身体内部的；睁开眼睛看到光明，为何看不见自己的脸？如果看不见脸，内在的对立不成立。如果看见脸，这个明了知晓的心和眼根，就在虚空中，怎能说是在里面？如果在虚空中，自然不是你的身体，那么如来现在看见你的脸，也应成为你的身体。你的眼睛已经知道，身体应该没有感觉。如果你坚持说身体和眼睛都有感觉，应该有两个感觉，那么你一个人应该成为两个佛！因此，你应该明白，你所说的“看到黑暗就是看里面”是错误的。’
阿難言：「我常聞佛開示四眾：『由心生故種種法生，由法生故種種心生。』我今思惟：『即思惟體實我心性。隨所合處，心則隨有；亦非內、外、中間三處。』」
阿难说：'我经常听佛陀向四众开示：由于心的产生，所以种种法随之产生；由于法的产生，所以种种心随之产生。'我现在思考：'这个思考的实体实际上就是我的心性。随着心所结合的地方，心就随之存在；心也不在内、外或两者之间这三个地方。'
佛告阿難：「汝今說言『由法生故種種心生，隨所合處心隨有』者，是心無體則無所合；若無有體而能合者，則十九界因七塵合，是義不然。若有體者，如汝以手自挃其體，汝所知心為復內出、為從外入？若復內出，還見身中；若從外來，先合見面？」
佛陀告诉阿难：'你现在说“由于法的产生，种种心随之产生，随着心所结合的地方，心就随之存在”，如果心没有实体，那么就没有可以结合的地方；如果没有实体却能结合，那么十九界因七尘的结合，这个说法是不成立的。如果心有实体，就像你用手触摸自己的身体，你所知道的心是从内部出来，还是从外部进入？如果是从内部出来，应该能看到身体内部；如果是从外部来，应该先看到自己的脸？'
阿難言：「見是其眼，心知非眼，為見非義。」
阿难说：'看是眼睛的功能，心的了知不是眼睛，认为看是心的功能是不对的。'
佛言：「若眼能見，汝在室中門能見不？則諸已死尚有眼存，應皆見物。
佛陀说：'如果眼睛能够看见，你在室内时，门能否看见呢？那么那些已经死去的人，眼睛仍然存在，应该都能看见东西。'
若見物者，云何名死？阿難！又汝覺了能知之心，若必有體，為復一體？為有多體？今在汝身，為復遍體？為不遍體？若一體者，則汝以手挃一肢 時，四肢 應覺；若咸覺者，挃應無在。若挃有所，則汝一體自不能成。若多體者，則成多人。何體為汝？若遍體者，同前所挃！若不遍者，當汝觸頭亦觸其足，頭有所覺，足應無知。今汝不然。是故應知，隨所合處心則隨有，無有是處。
如果能够看见东西，又怎么能称之为死亡呢？阿难！再有，你那能够觉了并知晓的心，如果确实有实体，是单一的实体还是多个实体？现在在你身体中，是遍布全身还是不遍布全身？如果是单一实体，那么当你用手触摸一个肢体时，四肢都应该有感觉；如果都有感觉，触摸就不应该存在。如果触摸有特定的地方，那么你的单一实体自然不能成立。如果是多个实体，那就成了多个人。哪个实体属于你？如果是遍布全身，就像前面提到的触摸一样！如果不是遍布，当你同时触摸头部和脚部，头部有感觉时，脚部应该没有知觉。但现在你并不是这样。因此，应当知道，心随着接触的地方而存在，没有固定的地方。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亦聞佛與文殊等諸法王子談實相時，世尊亦言：『心不在內，亦不在外。』如我思惟：『內無所見，外不相知。內無知故，在內不成；身心相知，在外非義。今相知故，復內無見，當在中間。』」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我也听到您与文殊等诸位法王子讨论实相时，您也曾说：‘心既不在内，也不在外。’按照我的思考：‘内无所见，外不相知。内因无知，所以心不在内；身心相知，心在外也不合逻辑。现在既然相知，又内无所见，那么心应该在中间。’”
佛言：「汝言中間，中必不迷，非無所在。今汝推中，中何為在？為復在處？為當在身？若在身者，在邊非中，在中同內。若在處者，為有所表？為無所表？無表同無，表則無定。何以故？如人以表表為中時，東看則西，南觀成北；表體既混，心應雜亂？」
佛陀说：“你所说的中间，中间必定不迷惑，不是没有所在。现在你推论中间，中间在哪里？是在某个地方？还是应当在身体中？如果是在身体中，边缘不是中间，在中间的和内在的一样。如果是在某个地方，是有所指吗？还是无所指？无所指等同于无，有所指则没有固定。为什么这样问？比如人们用标志来表示中间时，从东看就是西，从南看就成了北；标志本身既然混淆，心应该混乱。”
阿難言：「我所說中，非此二種。如世尊言『眼、色為緣生於眼識』，眼有分別，色塵無知，識生其中則為心在。」
阿难说：“我所说的中间，不是这两种。正如世尊所说‘眼和色作为因缘产生眼识’，眼睛有分别能力，色尘无知，识在其中产生，这就是心所在之处。”
佛言：「汝心若在根、塵之中，此之心體為復兼二？為不兼二？若兼二者，物體雜亂。物非體知，成敵兩立，云何為中？兼二不成。非知不知，即無體性，中何為相？是故應知，當在中間，無有是處。」
佛陀说：‘如果你的心存在于感官和对象之间，那么这个心的本质是同时具有两者的特性，还是不具有两者的特性？如果同时具有两者的特性，那么物质和认知就会混乱。物质不是认知的本体，它们相互对立，如何能成为中间状态？如果同时具有两者的特性是不可能的。不是认知也不是不认知，就没有本质，中间状态又如何成立？因此，应当知道，认为心在中间，这是错误的。’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昔見佛與大目連、須菩提、富樓那、舍利弗四大弟子共轉法輪，常言『覺知分別心性，既不在內，亦不在外，不在中間，俱無所在；一切無著，名之為心』，則我無著，名為心不？」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我过去见佛陀与大目犍连、须菩提、富楼那、舍利弗四位大弟子一起转动法轮，常说“觉知分别的心性，既不在内，也不在外，不在中间，没有固定所在；一切无著，称之为心”，那么我无著，可以称为心吗？’
佛告阿難：「汝言『覺知分別心性俱無在』者，世間虛空、水、陸、飛行諸所物象，名為一切。汝不著者，為在為無？無則同於龜毛、兔角，云何不著？有不著者，不可名無。無相則無，非無則相；相有則在，云何無著？是故應知『一切無著名覺知心』，無有是處。」
佛陀告诉阿难：‘你所说的“觉知分别心性都不在”的，世间的虚空、水、陆地、飞行等所有物象，被称为一切。你所说的不执着，是存在还是不存在？如果不存在，那就如同龟毛、兔角一样，为什么说不执着？如果存在不执着的，就不能称之为无。没有相则无，不是无则有相；有相则存在，为什么说无执着？因此，应当知道“一切不执着名为觉知心”，没有这样的地方。’
爾時，阿難在大眾中，即從座起，偏袒右肩，右膝著地，合掌恭敬而白佛言：「我是如來最小之弟，蒙佛慈愛，雖今出家，猶恃憍憐，所以多聞未得無漏；不能折伏娑毘羅呪，為彼所轉，溺於婬舍，當由不知真際所詣。唯願世尊大慈哀愍，開示我等奢摩他路，令諸闡提隳彌戾車！」作是語已，五體投地。及諸大眾，傾渴翹佇，欽聞示誨。
那时，阿难在大众中，从座位上站起来，露出右肩，右膝着地，双手合十，恭敬地对佛说：‘我是如来最小的弟弟，受到佛的慈爱，虽然现在出家了，但仍然依赖佛的怜悯，所以我虽然博学多闻，但还没有达到无漏的境界；我不能克服娑毗罗的咒语，被它所转，沉溺于淫欲之中，这是因为我不知道真理的极限。只希望世尊以大慈大悲，为我们指引奢摩他的道路，让所有阐提人摧毁弥戾车！’说完这些话后，他五体投地。以及所有大众，都渴望地期待着，恭敬地聆听教诲。
爾時，世尊從其面門放種種光，其光晃耀如百千日，普佛世界六種震動。如是十方微塵國土一時開現，佛之威神，令諸世界合成一界。其世界中，所有一切諸大菩薩，皆住本國合掌承聽。
那时，世尊从他的面门放出了各种光芒，这些光芒明亮如同成千上万的太阳，普遍照耀着佛的世界，引起了六种震动。在那一刻，十方的微尘般多的国土同时显现出来，佛的威神之力使得所有世界合而为一。在那个世界中，所有一切的大菩萨都留在自己的国土中，双手合十，恭敬地聆听。
佛告阿難：「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種種顛倒，業種自然如惡叉聚。諸修行人，不能得成無上菩提乃至別成聲聞、緣覺，及成外道、諸天魔王及魔眷屬，皆由不知二種根本錯亂修習；猶如煮沙欲成嘉饌，縱經塵劫終不能得。云何二種？阿難！一者、無始生死根本，則汝今者與諸眾生用攀緣心為自性者。二者、無始菩提、涅槃元清淨體，則汝今者識精元明，能生諸緣緣所遺者。由諸眾生遺此本明，雖終日行而不自覺，枉入諸趣。
佛陀告诉阿难：‘所有众生，从无始以来，由于种种颠倒的见解，业力的种子自然聚集，如同恶叉聚一般。许多修行者不能达到无上菩提，甚至成为声闻、缘觉，或者成为外道、天界的魔王及其眷属，都是因为他们不了解两种根本，修行时混乱了方向；这就像用沙子煮食物，想要做出美味佳肴，即使经过无数的尘劫，终究无法实现。什么是两种根本呢？阿难！第一种是无始生死的根本，即你现在和所有众生一样，用攀缘的心作为自己的本性。第二种是无始菩提、涅槃的原本清净之体，即你现在的识精元明，能够生出各种因缘，但被因缘所遗弃。由于众生遗忘了这个本明，虽然每天都在行动，却不自觉，白白地陷入了六道轮回之中。'
「阿難！汝今欲知奢摩他路，願出生死，今復問汝！」
阿难！你现在想要了解奢摩他的道路，希望超越生死的轮回，现在我再次问你！
即時如來舉金色臂，屈五輪指，語阿難言：「汝今見不？」
这时，如来举起金色的手臂，弯曲五指，对阿难说：'你现在看到了吗？'
阿難言：「見。」
阿难回答说：'看到了。'
佛言：「汝何所見？」
佛陀问：“你看到了什么？”
阿難言：「我見如來舉臂屈指為光明拳，曜我心目。」
阿难回答说：“我看见如来举起手臂，弯曲手指，形成光明拳，照亮了我的心和眼睛。”
佛言：「汝將誰見？」
佛陀问：“你用谁来看？”
阿難言：「我與大眾同將眼見。」
阿难说：“我和大众一样，都是用眼睛来看见。”
佛告阿難：「汝今答我：如來屈指為光明拳，耀汝心目，汝目可見，以何為心當我拳耀？」
佛对阿难说：“你现在回答我：如来弯曲手指成为光明拳，照亮你的心目，你的眼睛可以看到，那么你认为什么是心，当我的拳照亮你时？”
阿難言：「如來現今徵心所在，而我以心推窮尋逐，即能推者我將為心。」
阿难说：“如来现在询问心所在的地方，而我用心来推究和寻找，那么能够推究的这个，我就认为是心。”
佛言：「咄！阿難！此非汝心！」
佛陀说：‘咄！阿难！这不是你的心！’
阿難矍然，避座、合掌，起立白佛：「此非我心，當名何等？」
阿难突然惊起，离开座位，双手合十，站立着向佛陀提问：‘这不是我的心，那应该称它为什么呢？’
佛告阿難：「此是前塵虛妄相想，惑汝真性！由汝無始至于今生，認賊為子，失汝元常，故受輪轉。」
佛陀告诉阿难：'这些都是过去事物的虚假幻象，它们迷惑了你的本性。从无始的往昔直到今天，你将这些幻象误认为是真实的自我，从而失去了你原本恒常不变的本性，因此遭受轮回之苦。'
阿難白佛言：「世尊！我佛寵弟，心愛佛故，令我出家；我心何獨供養如來，乃至遍歷恒沙國土承事諸佛及善知識，發大勇猛行諸一切難行法事，皆用此心；縱令謗法永退善根，亦因此心。若此發明不是心者，我乃無心同諸土木，離此覺知更無所有，云何如來說此非心？我實驚怖，兼此大眾無不疑惑，唯垂大悲開示未悟！」
阿难对佛陀说：'世尊，我是佛陀的宠弟，因为心中对佛陀的爱，使我出家；我的心不仅仅供养如来，甚至遍历无数国土，侍奉所有佛陀和善知识，发起大勇猛，行持所有艰难的法事，都是用这颗心；即使因诽谤佛法而永远失去善根，也是因为这颗心。如果现在发现这并非心，那我就和无生命的土木一样没有心，离开这觉知就一无所有，为何佛陀说这不是心？我感到非常惊恐，同时在场的大众也都充满疑惑，只希望佛陀以大悲心为我们这些未悟之人开示。'
爾時，世尊開示阿難及諸大眾，欲令心入無生法忍。於師子座摩阿難頂而告之言：「如來常說諸法所生，唯心所現。一切因果、世界、微塵，因心成體。阿難！若諸世界一切所有，其中乃至草葉縷結，詰其根元咸有體性；縱令虛空亦有名貌；何況清淨妙淨明心、性一切心而自無體？若汝執悋分別覺觀所了知性必為心者，此心即應離諸一切色、香、味、觸諸塵事業別有全性。如汝今者承聽我法，此則因聲而有分別。縱滅一切見、聞、覺、知，內守幽閑，猶為法塵分別影事。我非勅汝執為非心，但汝於心微細揣摩，若離前塵有分別性，即真汝心；若分別性離塵無體，斯則前塵分別影事。塵非常住，若變滅時此心則同龜毛、兔角，則汝法身同於斷滅，其誰修證無生法忍？」即時阿難與諸大眾，默然自失。
那时，世尊为了使阿难和大众的心能够进入无生法忍的境界，在狮子座上抚摸阿难的头顶并对他说：'如来常说，所有法的生起，都是心所显现的。一切因果、世界、微尘，都是由心构成的。阿难，如果所有世界中的一切，甚至小到草叶的结，追究其根源，都有其体性；即使是虚空也有其名和相；更何况清净的妙明心，是所有心的本性，怎会没有自己的实体呢？如果你执着于分别和觉察所了解的知性，认为这就是心，那么这个心就应该能离开所有色、香、味、触等尘境，而有其完整的自性。正如你现在听我讲法，这是由于声音而产生的分别。即使你灭除了所有见闻觉知，内心保持宁静，也仍然是法尘分别的幻影。我不是强迫你接受这不是心，但你应该在心中细致地揣摩，如果离开前尘有分别的自性，那就是你真正的心；如果分别的自性离开尘境就无实体，那就是前尘分别的幻影。尘境不是永恒不变的，如果它们变灭，你的心也就和龟毛兔角一样不存在，那么你的法身也就等同于断灭，那么谁又能修行并证得无生法忍呢？'此时阿难和大众都沉默不语，感到迷茫。
佛告阿難：「世間一切諸修學人，現前雖成九次第定，不得漏盡成阿羅漢，皆由執此生死妄想，誤為真實。是故汝今雖得多聞，不成聖果。」
佛陀告诉阿难：‘世间所有修行的人，虽然眼前已经达到了九次第定，但如果没有断尽烦恼成为阿罗汉，都是因为执着于生死的妄想，错误地将其视为真实。因此，你现在虽然广泛学习佛法，但还没有达到圣果。’
阿難聞已，重復悲淚，五體投地，長跪合掌而白佛言：「自我從佛發心出家，恃佛威神，常自思惟：『無勞我修，將謂如來惠我三昧，不知身心本不相代，失我本心；雖身出家，心不入道，譬如窮子捨父逃逝。今日乃知雖有多聞，若不修行與不聞等，如人說食終不能飽。』世尊！我等今者二障所纏，良由不知寂常心性，唯願如來哀愍窮露，發妙明心，開我道眼！」
阿难听到这些话后，再次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五体投地，长跪合掌，对佛说：‘自从我跟随佛陀发心出家以来，依赖佛陀的威神之力，我常常思考：‘不需要我亲自修行，以为如来会赐予我三昧，却不知道身心本不能相互替代，我失去了自己的本心；虽然身体出家了，但心却没有真正入道，就像一个贫穷的孩子离开父亲逃走一样。今天我终于明白，即使我听到了很多佛法，如果不去修行，那和没有听到是一样的，就像一个人只是谈论食物，但终究不能填饱肚子。’世尊！我们现在被两种障碍所困扰，这完全是因为我们不了解那永恒不变的心性，只希望如来能怜悯我们这些贫穷无助的人，发起那奇妙明亮的心，开启我们的道眼！
即時如來從胸卍字涌出寶光，其光晃昱有百千色。十方微塵普佛世界一時周遍，遍灌十方所有寶剎諸如來頂，旋至阿難及諸大眾。告阿難言：「吾今為汝建大法幢，亦令十方一切眾生獲妙微密性淨明心，得清淨眼。
就在那时，如来从胸前的卍字涌出宝光，那光芒明亮而多彩。这光瞬间遍照了十方世界中所有的微尘和佛国，遍洒在十方所有宝刹的如来顶上，然后回旋至阿难和所有大众。如来告诉阿难：‘我现在为你建立大法幢，也将使十方所有的众生获得那微妙而秘密的清净明亮的心，得到清净的法眼。’
「阿難！汝先答我見光明拳，此拳光明因何所有？云何成拳？汝將誰見？」
阿难！你之前回答我关于看到光明拳的问题，这个拳的光明是如何产生的？它又是如何形成拳的形状的？你是如何看到的？
阿難言：「由佛全體閻浮檀金，赩如寶山，清淨所生，故有光明；我實眼觀；五輪指端屈握示人，故有拳相。」
阿难说：'因为佛的全身像閻浮檀金一样，光彩照人，像宝山一样，由清净所生，所以有光明；我亲眼所见；五指屈握成拳，展示给人看，所以有拳的形状。'
佛告阿難：「如來今日實言告汝：諸有智者要以譬喻而得開悟。阿難！譬如我拳，若無我手不成我拳，若無汝眼不成汝見；以汝眼根例我拳理，其義均不？」
佛告诉阿难：'如来今天实话告诉你：所有有智慧的人需要通过比喻来获得开悟。阿难！比如我的拳，如果没有我的手，就无法形成我的拳；如果没有你的眼睛，你也无法看到；用你的眼睛作为例子来理解我的拳，这个意义是否相同？'
阿難言：「唯然！世尊！既無我眼，不成我見；以我眼根例如來拳，事義相類。」
阿难说：‘是的，世尊！既然没有我的眼，就不会形成我见；以我的眼根比如来拳，事情和义理相似。’
佛告阿難：「汝言相類，是義不然。何以故？如無手人，拳畢竟滅；彼無眼者，非見全無。所以者何？汝試於途詢問盲人：『汝何所見？』彼諸盲人必來答汝：『我今眼前唯見黑暗，更無他矚。』以是義觀，前塵自暗，見何虧損？」
佛告诉阿难：‘你说相似，这个义理不是这样的。为什么呢？就像没有手的人，拳最终会消失；那些没有眼睛的人，并不是完全没有看见。为什么这么说呢？你试着在路上询问盲人：‘你看见了什么？’那些盲人一定会回答你：‘我现在眼前只看到黑暗，没有其他可以注视的。’从这个义理来看，过去的事情自然黑暗，看见又有什么损失呢？
阿難言：「諸盲眼前唯覩黑暗，云何成見？」
阿难说：‘盲人眼前只看到黑暗，怎么能说形成了看见呢？’
佛告阿難：「諸盲無眼唯觀黑暗，與有眼人處於暗室，二黑有別、為無有別？」
佛陀告诉阿难：「那些失明的人只能看到黑暗，与有眼睛的人处于黑暗的房间，这两种黑暗是否有区别，还是没有区别？」
「如是，世尊！此暗中人與彼群盲，二黑校量，曾無有異。」
正是这样，世尊！在黑暗中的人和那些盲人，比较两者的黑暗，实际上并没有区别。
「阿難！若無眼人全見前黑，忽得眼光，還於前塵見種種色名眼見者；彼暗中人全見前黑，忽獲燈光，亦於前塵見種種色應名燈見。若燈見者，燈能有見，自不名燈。又則燈觀，何關汝事？是故當知，燈能顯色，如是見者是眼非燈；眼能顯色，如是見性是心非眼。」
阿难！如果一个没有眼睛的人只能看到前方的黑暗，突然得到了视力，他就能在前方的尘土中看到各种颜色，这被称为眼睛的所见；那个在黑暗中的人只能看到前方的黑暗，突然获得了灯光，也能在前方的尘土中看到各种颜色，这应该被称为灯光的所见。如果认为是灯光所见，那么灯光本身能够看见，就不应该被称为灯光。再者，如果是灯光在观察，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应当明白，灯光能够显现颜色，正如眼睛所见是眼睛而非灯光；眼睛能够显现颜色，正如见性是心而非眼睛。
阿難雖復得聞是言，與諸大眾口已默然，心未開悟。猶冀如來慈音宣示，合掌清心佇佛悲誨。
阿难虽然听到了这些话，他和所有大众虽然口中沉默，但内心还没有开悟。他们仍然期望如来以慈悲的声音来启示，双手合十，心灵清净，等待佛陀的慈悲教诲。
爾時，世尊舒兜羅綿網相光手，開五輪指，誨勅阿難及諸大眾：「我初成道，於鹿園中，為阿若多五比丘等及汝四眾言：『一切眾生不成菩提及阿羅漢，皆由客塵煩惱所誤。』汝等當時因何開悟，今成聖果？」
那时，世尊伸出他那柔软如兜罗绵的手，张开五指，教导阿难和所有大众说：“我最初成就道果时，在鹿野苑中，对阿若多等五比丘以及你们四众说：‘所有众生不能成就菩提和阿罗汉，都是因为被外在的烦恼所误导。’你们当时是如何开悟，现在成就了圣果的？”
時憍陳那起立白佛：「我今長老，於大眾中獨得解名，因悟客塵二字成果。世尊！譬如行客投寄旅亭，或宿或食，食宿事畢，俶裝前途，不遑安住；若實主人，自無攸往。如是思惟：『不住名客，住名主人，以不住者名為客義。』又如新霽，清暘昇天，光入隙中，發明空中諸有塵相；塵質搖動，虛空寂然。如是思惟：『澄寂名空，搖動名塵，以搖動者名為塵義。』」
这时，憍陳那站起来对佛说：“我现在是长老，在大众中独自得到解脱的名声，是因为我悟到了‘客塵’这两个字的真义。世尊！比如旅行的人投宿在旅店，无论是住宿还是吃饭，一旦食宿完毕，就会整理行装继续前行，不会停留；而真正的主人则没有去向。我这样思考：‘不停留的称为客人，停留的称为主人，以不停留的称为客人的意义。’又比如雨后天晴，清新的阳光升上天空，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来，显现出空中所有的尘埃；尘埃在光线中飘动，而虚空却寂静不动。我这样思考：‘清澈寂静称为虚空，飘动的称为尘埃，以飘动的称为尘埃的意义。’”
佛言：「如是。」
佛陀说：‘正是这样。’
即時如來於大眾中，屈五輪指，屈已復開、開已又屈，謂阿難言：「汝今何見？」
就在那时，如来在大众中弯曲五个手指，弯曲后又展开，展开后又弯曲，对阿难说：‘你现在看到了什么？’
阿難言：「我見如來百寶輪掌，眾中開合。」
阿难说：'我看见佛陀的手掌，像百宝轮一样，能在众人中自如地开合。'
佛告阿難：「汝見我手眾中開合，為是我手有開有合？為復汝見有開有合？」
佛陀对阿难说：'你看到我的手在众人中开合，是我的手本身有开有合，还是你看到的有开有合呢？'
阿難言：「世尊寶手眾中開合，我見如來手自開合，非我見性自開自合。」
阿难说：'世尊在宝手众中展示开合，我见到如来的手自然开合，并非我自己的见性自行开合。'
佛言：「誰動誰靜？」
佛陀问：'是什么东西在动，什么东西在静？'
阿難言：「佛手不住，而我見性尚無有靜，誰為無住！」
阿难回答说：'佛陀的手没有固定的状态，而我的见性连静都还没有，谁又是不依附任何事物的呢？'
佛言：「如是。」
佛陀说：‘是这样。’
如來於是從輪掌中，飛一寶光在阿難右，即時阿難迴首右[辦-力+目] ；又放一光在阿難左，阿難又則迴首左[辦-力+目] 。佛告阿難：「汝頭今日何因搖動？」
佛陀于是从他的手掌中，发出一道宝光飞向阿难的右边，阿难立刻转头向右看；接着又发出一道光到阿难的左边，阿难又转头向左看。佛陀问阿难：'你的头今天为什么在摇晃？'
阿難言：「我見如來出妙寶光來我左右，故左右觀，頭自搖動。」
阿难回答说：'我看见佛陀放出奇妙的宝光到我的左右两边，所以我左右观看，头自然就动了。'
「阿難！汝[辦-力+目] 佛光左右動頭，為汝頭動？為復見動？」
阿难！你的头部左右晃动，是因为你的头部在动，还是因为你看到的在动？
「世尊！我頭自動，而我見性尚無有止，誰為搖動！」
世尊！我的头部自己动，而我的见性还没有达到定静，是谁在摇动呢！
佛言：「如是。」
佛陀说：'正是如此。'
於是如來普告大眾：「若復眾生，以搖動者名之為塵，以不住者名之為客；汝觀阿難頭自動搖，見無所動。又汝觀我手自開合，見無舒卷。云何汝今以動為身？以動為境？從始洎終念念生滅遺失真性，顛倒行事，性心失真，認物為己；輪迴是中，自取流轉！」
于是佛陀普遍告知所有修行者：“如果众生将动摇不定的事物称为尘，将不停留的事物称为客；你们观察阿难的头自然地摇动，却看不到任何东西在动。再观察我的手自然地开合，却看不到任何伸展或卷曲。你们现在为何以动摇为身体？以动摇为境界？从开始到结束，每一个念头都在生灭中迷失了真性，颠倒行事，心性失去了真实，将外在事物当作自己；在轮回之中，自己选择了流转！”
大佛頂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