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
唐 般剌蜜帝譯10卷CBETA T0945大于一万字 14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大佛頂如來密因修證了義諸菩薩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三(一名中印度那蘭陀大道場經,於灌頂部錄出別行)
唐天竺沙門般剌蜜帝譯
「復次,阿難!云何六入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再次,阿难!为什么说六入本质上是如来藏的妙真如性呢?
「阿難!即彼目精瞪發勞者,兼目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明暗二種妄塵,發見居中,吸此塵象,名為見性。此見離彼明暗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見非明暗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明來,暗即隨滅,應非見暗。若從暗來,明即隨滅,應無見明。若從根生,必無明暗,如是見精本無自性。若於空出,前矚塵象,歸當見根;又空自觀,何關汝入?是故當知眼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就像眼睛因为长时间瞪视而感到疲劳,眼睛和疲劳都是菩提心因瞪视而产生的疲劳相。由于明暗两种虚妄的尘埃,产生了视觉的居中状态,吸收这些尘埃的形象,称之为视觉。如果视觉离开了明暗两种尘埃,它本质上是不存在的。所以,阿难!你应该知道,视觉不是来自明暗,也不是从根中产生,也不是从空中生出。为什么呢?如果视觉来自光明,那么在黑暗中它应该消失,就不应该看到黑暗。如果视觉来自黑暗,那么在光明中它应该消失,就不应该看到光明。如果视觉是从根中产生的,那么它就不会有明暗之分,这样视觉本身就没有自性。如果视觉是从空中产生的,那么当你看向尘埃的形象时,应该能看到根;同时,如果空自己能看,又与你的视觉有什么关系呢?因此,你应该知道眼入是虚妄的,它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譬如有人,以兩手指急塞其耳,耳根勞故頭中作聲;兼耳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動靜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聽聞性。此聞離彼動靜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聞,非動靜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靜來,動即隨滅,應非聞動;若從動來,靜即隨滅,應無覺靜。若從根生,必無動靜,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於空出,有聞成性,即非虛空;又空自聞,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耳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用两个手指迅速堵住耳朵,耳朵的根因为劳累而在头部产生声音;耳朵和这种劳累都是菩提心因瞪视而产生的疲劳相。由于动静两种虚妄的尘埃,产生了听觉的居中状态,吸收这些尘埃的形象,称之为听觉。如果听觉离开了动静两种尘埃,它本质上是不存在的。所以,阿难!你应该知道,听觉不是来自动静,也不是从根中产生,也不是从空中生出。为什么呢?如果听觉来自静止,那么在有声音时它应该消失,就不应该听到声音。如果听觉来自声音,那么在静止时它应该消失,就不应该感觉到静止。如果听觉是从根中产生的,那么它就不会有动静之分,这样听觉本身就没有自性。如果听觉是从空中产生的,那么有听觉形成的特性,就不应该属于虚空;同时,如果空自己能听,又与你听到的有什么关系呢?因此,你应该知道耳入是虚妄的,它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本性。
「阿難!譬如有人急畜其鼻,畜久成勞,則於鼻中聞有冷觸。因觸分別通塞、虛實,如是乃至諸香、臭氣;兼鼻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通塞二種妄塵,發聞居中,吸此塵象,名嗅聞性。此聞離彼通塞二塵,畢竟無體。當知是聞,非通塞來,非於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從通來,塞自隨滅,云何知塞?如因塞有,通則無聞,云何發明香、臭等觸?若從根生,必無通塞,如是聞體本無自性。若從空出,是聞自當迴嗅汝鼻;空自有聞,何關汝入?是故當知鼻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急促地呼吸,呼吸久了就会感到疲劳,于是在鼻子里感觉到了冷的触感。因为这种触感,人们分辨出通畅和堵塞、虚和实,甚至各种香味和臭味;同时,鼻子和疲劳,都是由于觉悟的瞪视而产生的疲劳相。由于通畅和堵塞这两种虚妄的尘埃,产生了居中的听觉,吸入这些尘埃的象,称为嗅觉。这种嗅觉离开了通畅和堵塞这两种尘埃,最终没有实体。应当知道这种嗅觉,不是从通畅和堵塞来的,也不是从根生出的,也不是从空中产生的。为什么呢?如果是从通畅来的,堵塞自然就会消失,怎么会知道堵塞呢?如果是因为堵塞而有,通畅就无法被感知,又怎么能够分辨出香和臭等触感呢?如果是从根生出的,必然没有通畅和堵塞,那么这种嗅觉本身就没有自性。如果是从空中产生的,这种嗅觉自然应该反过来嗅你的鼻子;如果空本身有嗅觉,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应当知道鼻入是虚妄的,本质上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舌舐吻,熟舐令勞,其人若病則有苦味,無病之人微有甜觸;由甜與苦顯此舌根,不動之時淡性常在。兼舌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甜苦、淡二種妄塵,發知居中,吸此塵象,名知味性。此知味性,離彼甜、苦及淡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如是嘗苦、淡知,非甜、苦來,非因淡有,又非根出,不於空生。何以故?若甜、苦來,淡即知滅,云何知淡?若從淡出,甜即知亡,復云何知甜、苦二相?若從舌生,必無甜、淡及與苦塵,斯知味根本無自性。若於空出,虛空自味,非汝口知;又空自知,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舌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用舌头舔自己的嘴唇,反复舔到疲劳,如果这个人生病了,就会感受到苦味,健康的人则会有轻微的甜味接触;由于甜和苦显现出舌根,不动的时候,平淡的本性始终存在。舌头和疲劳,都是菩提心因瞪视而产生的疲劳相。因为甜、苦、淡这三种虚妄的尘埃,激发了居中的知觉,吸收这些尘埃的象,称之为知味性。这种知味性,离开了甜、苦和淡这三种尘埃,最终没有实体。阿难!你应当知道,这种尝苦、淡的知觉,不是由甜、苦而来,不是因淡而有,也不是从根生出,也不是从空中产生。为什么呢?如果甜、苦从外界来,那么平淡的知觉就会消失,又怎能知道平淡呢?如果从平淡中产生,甜的知觉就会消失,又怎能知道甜、苦这两种相呢?如果从舌根生出,必然没有甜、淡和苦的尘埃,这样就知道味的本性是没有自性的。如果从空中产生,虚空自然有味,不是你的口所能知道的;又如果虚空自己知道,又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因此你应当知道,舌根的知觉是虚妄的,本质上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譬如有人,以一冷手觸於熱手,若冷勢多熱者從冷,若熱功勝冷者成熱。如是以此合覺之觸,顯於離知;涉勢若成,因于勞觸。兼身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離、合二種妄塵,發覺居中,吸此塵象,名知覺性。此知覺體,離彼離、合、違、順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是覺,非離、合來,非違、順有,不於根出,又非空生。何以故?若合時來,離當已滅,云何覺離?違、順二相,亦復如是。若從根出,必無離、合、違、順四相,則汝身知元無自性。必於空出,空自知覺,何關汝入?是故當知身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用一只冷手触摸另一只热手,如果冷的感觉强烈,热的就会变得冷;如果热的力量胜过冷,那么冷的就会变热。同样地,通过这种接触的感觉,显现出对分离的认知;如果这种趋势形成,是因为疲劳的接触。连同身体和疲劳,都是菩提瞪发的疲劳相。由于分离和结合这两种虚妄的尘埃,产生了居中的觉察,吸收这些尘埃的象,称为知觉性。这种知觉的本质,离开了分离、结合、违背、顺应这四种尘埃,最终没有实质。阿难!你应当知道,这种觉察,不是从分离或结合来的,不是从违背或顺应有的,不是从根生出的,也不是从空中产生的。为什么呢?如果它在结合时出现,分离就应该已经消失,怎么会觉察到分离呢?违背和顺应的两种相,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它从根生出,必然没有分离、结合、违背、顺应这四种相,那么你的身体知觉原本就没有自性。如果它从空中出现,空自己有知觉,与你的身体感知有什么关系呢?因此,你应当知道身体的感觉是虚妄的,本质上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譬如有人,勞倦則眠,睡熟便寤,覽塵斯憶,失憶為忘;是其顛倒生、住、異、滅,吸習中歸,不相踰越,稱意知根。兼意與勞,同是菩提瞪發勞相。因于生、滅二種妄塵,集知居中,吸撮內塵,見聞逆流,流不及地,名覺知性。此覺知性,離彼寤寐、生滅二塵,畢竟無體。如是阿難!當知如是覺知之根,非寤寐來,非生滅有,不於根出,亦非空生。何以故?若從寤來,寐即隨滅,將何為寐?必生時有,滅即同無,令誰受滅?若從滅有,生即滅無,孰知生者?若從根出,寤、寐二相隨身開合,離斯二體,此覺知者同於空花,畢竟無性。若從空生,自是空知,何關汝入?是故當知意入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比如有人,疲倦了就会去睡觉,睡熟了就会醒来,看到微尘就会想起,忘记就是失忆;这是由于颠倒的生、住、异、灭,吸收习惯中归于一处,不相互超越,称之为意识的根基。同时,意识与疲倦,都是菩提瞪发劳相。因为生、灭两种妄尘,聚集在知识之中,吸收内尘,见闻逆流,流不到地面,称为觉知性。这种觉知性,离开醒来和睡去、生灭两种微尘,终究没有实体。如此,阿难!应当知道这样的觉知之根,不是从醒来或睡去来的,不是从生灭有的,不是从根生出的,也不是从空中生出的。为什么呢?如果是从醒来来的,睡去就会随之消失,那什么是睡去呢?如果必然在生的时候有,灭的时候就同无,让谁去接受灭呢?如果是从灭有的,生的时候就灭无,谁知道生的呢?如果是从根生出的,醒来、睡去两种相随身体开合,离开这两种状态,这个觉知者就如同空中的花,终究没有自性。如果是从空中生出的,自然就是空知,与你有什么关系呢?因此,应当知道意识的进入是虚妄的,本质上既不是因缘、也不是自然性。
「復次,阿難!云何十二處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再者,阿难!为什么说十二处本质上是如来藏的妙真如性呢?
「阿難!汝且觀此祇陀樹林及諸泉池,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色生眼見,眼生色相?阿難!若復眼根生色相者,見空非色,色性應銷;銷則顯發一切都無;色相既無,誰明空質?空亦如是。若復色塵生眼見者,觀空非色,見即銷亡;亡則都無,誰明空色?是故當知見與色、空俱無處所,即色與見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来看这祇陀树林和众多泉水,你怎么看?这些是色彩产生眼睛所见,还是眼睛产生色彩形态?阿难!如果眼睛本身产生色彩形态,那么看空无色彩时,色彩性质应该消失;如果消失了,就显现出一切都不存在;既然色彩形态不存在,谁又能明了空的本质?空的情况也是一样。如果色彩微尘产生眼睛所见,看空无色彩时,所见就会消失;如果消失了,就完全不存在,谁又能明了空和色彩?因此,应当知道,见与色彩、空都没有固定的地方,即色彩与见这两处都是虚妄的,本质上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汝更聽此祇陀園中食辦擊鼓,眾集撞鐘,鐘鼓音聲前後相續。於意云何?此等為是聲來耳邊,耳往聲處?阿難!若復此聲來於耳邊,如我乞食室羅筏城,在祇陀林則無有我;此聲必來阿難耳處,目連、迦葉、應不俱聞?何況其中一千二百五十沙門,一聞鐘聲同來食處?若復汝耳往彼聲邊,如我歸住祇陀林中,在室羅城則無有我。汝聞鼓聲,其耳已往擊鼓之處;鐘聲齊出,應不俱聞?何況其中象、馬、牛、羊種種音響?若無來、往,亦復無聞?是故當知聽與音聲俱無處所,即聽與聲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再听听这祇陀园中准备食物时敲击的鼓声,众人聚集时敲响的钟声,钟鼓的声音前后连续不断。你怎么看?这些是声音来到耳边,还是耳朵去到声音所在的地方?阿难!如果声音是从耳边来的,就像我在室罗筏城乞食,祇陀林中就没有我;这声音一定是来到阿难你的耳边,那么目连、迦叶等人不应该同时听到吗?更何况那一千二百五十个沙门,听到钟声不是同时来到用餐的地方吗?如果你的耳朵是去到声音所在的地方,就像我回到祇陀林中居住,在室罗城就没有我。你听到鼓声,你的耳朵已经去到击鼓的地方;钟声同时响起,你不应该同时听到吗?更何况还有象、马、牛、羊等种种声音?如果没有来、去,也就没有听到,因此,应当知道听与声音都没有固定的地方,即听与声音这两处都是虚妄的,本质上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汝又嗅此鑪中栴檀,此香若復然於一銖,室羅筏城四十里內同時聞氣。於意云何?此香為復生栴檀木,生於汝鼻,為生於空?阿難!若復此香生於汝鼻,稱鼻所生,當從鼻出;鼻非栴檀,云何鼻中有栴檀氣?稱汝聞香,當於鼻入,鼻中出香,說聞非義。若生於空,空性常恒,香應常在,何藉鑪中爇此枯木?若生於木,則此香質因爇成煙,若鼻得聞,合蒙煙氣?其煙騰空未及遙遠,四十里內云何已聞?是故當知香、鼻與聞俱無處所,即嗅與香二處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闻到这香炉中的栴檀香了吗?如果这香在一銖的量被点燃,整个室罗筏城四十里内都能同时闻到香气。你对此有何看法?这香气是从栴檀木中生出,还是从你的鼻子中生出,或是从空中生出?阿难,如果这香气是从你的鼻子中生出,称之为鼻子所生,那么香气应该从鼻子出来;但鼻子本身不是栴檀,为何鼻子中会有栴檀的香气?如果你闻到香气,应该是香气进入鼻子,如果鼻子中出来香气,那么说闻到香气就没有意义。如果香气是从空中生出,空性是永恒不变的,香气应该总是存在,为何需要在香炉中点燃这枯木?如果香气是从木中生出,那么这香气的本质是因为燃烧而变成烟,如果鼻子能闻到,应该感受到烟气。但烟气升空还未远去,四十里内为何已经能闻到?因此,应当知道香气、鼻子和嗅觉都没有固定的所在,即嗅觉和香气两者都是虚妄的,它们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汝常二時眾中持鉢,其間或遇酥酪醍醐,名為上味。於意云何?此味為復生於空中?生於舌中?為生食中?阿難!若復此味生於汝舌,在汝口中秖有一舌,其舌爾時已成酥味,遇黑石蜜應不推移。若不變移,不名知味;若變移者,舌非多體,云何多味一舌之知?若生於食,食非有識,云何自知?又食自知,即同他食,何預於汝名味之知?若生於空,汝噉虛空,當作何味?必其虛空若作鹹味,既鹹汝舌亦鹹汝面,則此界人同於海魚。既常受鹹,了不知淡,若不識淡亦不覺鹹;必無所知,云何名味?是故當知味、舌與甞俱無處所,即甞與味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常常在两个时段的僧众中托钵乞食,期间或许会遇到酥、酪、醍醐等,这些被称为上等美味。你对此有何看法?这些味道是在空中产生的吗?是在你舌头上产生的?还是从食物中产生的?阿难!如果这些味道是从你的舌头上产生的,你口中只有一条舌头,那时你的舌头已经变成了酥的味道,遇到黑石蜜应该不会再有变化。如果没有变化,就不能称之为识别味道;如果有所变化,舌头并非多个实体,又怎能识别多种味道呢?如果味道是从食物中产生的,食物本身没有意识,又怎能自己知道味道?即使食物自己知道味道,那就像别人的食物一样,与你识别味道的知识有何关系?如果味道是在空中产生的,你尝试吃空气,会是什么味道?如果空气本身是咸的,那么不仅你的舌头,你的脸也应该是咸的,那么这个世界上的人就和海里的鱼一样了。既然总是感受到咸味,就无法识别出淡味,如果连淡味都感觉不到,那么咸味也无从感知;如果没有任何感觉,又怎能称之为味道呢?因此,应当知道味道、舌头和尝试都是没有固定所在,尝试和味道两者都是虚妄的,它们既不是因缘所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汝常晨朝以手摩頭,於意云何?此摩所知,誰為能觸?能為在手、為復在頭?若在於手,頭則無知,云何成觸?若在於頭,手則無用,云何名觸?若各各有,則汝阿難應有二身。若頭與手,一觸所生,則手與頭當為一體;若一體者,觸則無成。若二體者,觸誰為在?在能非所,在所非能;不應虛空與汝成觸。是故當知覺、觸與身俱無處所,即身與觸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难!你经常在早晨用手摸头,你的想法是什么?这种摸的感觉,是由谁在触摸?是手在触摸还是头在触摸?如果是手在触摸,那么头就没有感觉,怎么能称为触摸呢?如果是头在触摸,那么手就没有作用,怎么能称为触摸呢?如果两者各自独立存在,那么你阿难应该有两个身体。如果手和头是同一个触摸产生的,那么手和头应该是一体;如果是一体,触摸就无法形成。如果是两个不同的部分,那么触摸应该属于哪一方?能触摸的不是被触摸的,被触摸的不是能触摸的;不应该让虚空与你形成触摸。因此,应当知道,感觉、触摸和身体都没有固定的位置,即身体和触摸两者都是虚假的,它们本来就不是由因缘产生,也不是自然存在的。
「阿難!汝常意中所緣善、惡、無記三性,生成法則;此法為復即心所生?為當離心別有方所?
「阿難!若即心者,法則非塵,非心所緣,云何成處?若離於心別有方所,則法自性為知非知?知則名心,異汝非塵,同他心量。即汝即心,云何汝心更二於汝?若非知者,此塵既非色、聲、香、味、離、合、冷、煖及虛空相,當於何在?今於色、空都無表示,不應人間更有空外。心非所緣,處從誰立?是故當知法則與心俱無處所,則意與法二俱虛妄,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復次,阿難!云何十八界本如來藏妙真如性?
「阿難!如汝所明眼、色為緣生於眼識,此識為復因眼所生、以眼為界?因色所生、以色為界?阿難!若因眼生,既無色、空,無可分別,縱有汝識,欲將何用?汝見又非青、黃、赤、白,無所表示,從何立界?若因色生,空無色時汝識應滅,云何識知是虛空性?若色變時,汝亦識其色相遷變;汝識不遷,界從何立?從變則變,界相自無;不變則恒。既從色生,應不識知虛空所在?若兼二種眼、色共生,合則中離、離則兩合,體性雜亂,云何成界?是故當知眼、色為緣生眼識界,三處都無,則眼與色及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耳、聲為緣生於耳識,此識為復因耳所生、以耳為界?因聲所生、以聲為界?
「阿難!若因耳生,動、靜二相既不現前,根不成知,必無所知。知尚無成,識何形貌?若取耳聞,無動、靜故,聞無所成。云何耳形雜色、觸塵名為識界?則耳識界復從誰立!若生於聲,識因聲有、則不關聞,無聞則亡聲相所在。識從聲生,許聲因聞而有聲相,聞應聞識,不聞非界。聞則同聲,識已被聞,誰知聞識?若無知者,終如草木,不應聲、聞雜成中界。界無中位,則內、外相復從何成?是故當知耳、聲為緣生耳識界,三處都無,則耳與聲及聲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鼻、香為緣生於鼻識,此識為復因鼻所生、以鼻為界?因香所生、以香為界?
「阿難!若因鼻生,則汝心中以何為鼻?為取肉形雙爪之相?為取嗅知動搖之性?若取肉形,肉質乃身,身知即觸,名身非鼻,名觸即塵;鼻尚無名,云何立界?若取嗅知,又汝心中以何為知?以肉為知,則肉之知元觸非鼻。以空為知,空則自知,肉應非覺。如是則應虛空是汝,汝身非知,今日阿難應無所在。以香為知,知自屬香,何預於汝?若香、臭氣必生汝鼻,則彼香、臭二種流氣,不生伊蘭及栴檀木。二物不來,汝自嗅鼻為香為臭?臭則非香、香應非臭。
若香、臭二俱能聞者,則汝一人應有兩鼻,對我問道有二阿難,誰為汝體?若鼻是一,香、臭無二,臭既為香,香復成臭,二性不有,界從誰立?若因香生,識因香有,如眼有見不能觀眼,因香有故應不知香。知則非生,不知非識,香非知有,香界不成。識不知香,因界則非從香建立。既無中間,不成內、外,彼諸聞性畢竟虛妄!是故當知鼻、香為緣生鼻識界,三處都無,則鼻與香及香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舌、味為緣生於舌識,此識為復因舌所生、以舌為界?因味所生、以味為界?
「阿難!若因舌生,則諸世間甘蔗、烏梅、黃連、石鹽、細辛、薑、桂、都無有味。
汝自嘗舌為甜、為苦?若舌性苦,誰來嘗舌?舌不自嘗,孰為知覺?舌性非苦,味自不生,云何立界?若因味生,識自為味,同於舌根,應不自嘗,云何識知是味非味?又一切味非一物生,味既多生,識應多體!識體若一,體必味生,鹹、淡、甘、辛、和合俱生諸變異相,同為一味,應無分別!分別既無則不名識,云何復名舌味識界?不應虛空生汝心識!舌、味和合,即於是中元無自性,云何界生?是故當知舌、味為緣生舌識界,三處都無,則舌與味及舌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身、觸為緣生於身識,此識為復因身所生、以身為界?因觸所生、以觸為界?
「阿難!若因身生,必無合、離二覺觀緣,身何所識?若因觸生,必無汝身,誰有非身知合、離者?阿難!物不觸知,身知有觸;知身即觸,知觸即身;即觸非身,即身非觸,身、觸二相元無處所。合身即為身自體性,離身即是虛空等相,內、外不成,中云何立?中不復立,內、外性空,即汝識生從誰立界?是故當知身、觸為緣生身識界,三處都無,則身與觸及身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又汝所明意、法為緣生於意識,此識為復因意所生、以意為界?因法所生、以法為界?
「阿難!若因意生,於汝意中必有所思發明汝意,若無前法,意無所生,離緣無形,識將何用?又汝識心、與諸思量、兼了別性,為同為異?同意即意,云何所生?異意不同,應無所識!若無所識,云何意生?若有所識,云何識意?唯同與異二性無成,界云何立?若因法生,世間諸法不離五塵。汝觀色法及諸聲法、香法、味法、及與觸法,相狀分明以對五根,非意所攝。汝識決定依於法生,汝今諦觀法法何狀?若離色空、動靜、通塞、合離、生滅,越此諸相,終無所得。生則色、空諸法等生,滅則色、空諸法等滅;所因既無,因生有識,作何形相?相狀不有,界云何生?是故當知意、法為緣生意識界,三處都無,則意與法及意界三,本非因緣、非自然性。
阿難白佛言:「世尊!如來常說和合因緣,一切世間種種變化,皆因四大和合發明。云何如來因緣、自然二俱排擯?我今不知斯義所屬,唯垂哀愍,開示眾生中道了義無戲論法!」
爾時,世尊告阿難言:「汝先厭離聲聞、緣覺諸小乘法,發心勤求無上菩提,故我今時為汝開示第一義諦;如何復將世間戲論、妄想因緣而自纏繞?汝雖多聞,如說藥人,真藥現前不能分別,如來說為真可憐愍!汝今諦聽!吾當為汝分別開示;亦令當來修大乘者通達實相。」阿難默然,承佛聖旨。
「阿難!如汝所言『四大和合發明世間種種變化』,阿難!若彼大性體非和合,則不能與諸大雜和,猶如虛空不和諸色。若和合者同於變化,始終相成,生滅相續,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輪未有休息。阿難!如水成氷,氷還成水。
「汝觀地性,麁為大地,細為微塵;至隣虛塵,析彼極微色邊際相,七分所成;更析隣虛,即實空性。阿難!若此隣虛析成虛空,當知虛空出生色相。汝今問言『由和合故出生世間諸變化相』,汝且觀此一隣虛塵,用幾虛空和合而有?不應隣虛合成隣虛。又隣虛塵析入空者,用幾色相合成虛空?若色合時,合色非空,若空合時,合空非色。色猶可析,空云何合?汝元不知如來藏中性色真空、性空真色,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難!火性無我,寄於諸緣。汝觀城中未食之家,欲炊爨時,手執陽燧日前求火。阿難!名和合者,如我與汝一千二百五十比丘今為一眾;眾雖為一,詰其根本各各有身,皆有所生氏族名字。如舍利弗、婆羅門種,優盧頻螺、迦葉波種,乃至阿難、瞿曇種姓。
阿難!若此火性因和合有,彼手執鏡於日求火,此火為從鏡中而出?為從艾出?為於日來?阿難!若日來者,自能燒汝手中之艾,來處林木皆應受焚?若鏡中出,自能於鏡出然于艾,鏡何不鎔?紆汝手執尚無熱相,云何融泮?若生於艾,何藉日、鏡、光明相接,然後火生?汝又諦觀,鏡因手執,日從天來,艾本地生,火從何方遊歷於此?日、鏡相遠,非和非合,不應火光無從自有。汝猶不知如來藏中性火真空、性空真火,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
「阿難!水性不定,流息無恒。如室羅城迦毘羅仙、斫迦羅仙、及鉢頭摩訶薩多等諸大幻師,求太陰精用和幻藥。是諸師等,於白月晝,手執方諸,承月中水。此水為復從珠中出?空中自有?為從月來?阿難!若從月來,尚能遠方令珠出水,所經林木皆應吐流。流則何待方諸所出?不流明水非從月降。若從珠出,則此珠中常應流水;何待中宵承白月晝?若從空生,空性無邊,水當無際;從人洎天,皆同滔溺,云何復有水、陸、空行?汝更諦觀,月從天陟,珠因手持,承珠水盤本人敷設,水從何方流注於此?月珠相遠,非和非合,不應水精無從自有。汝尚不知如來藏中性水真空、性空真水,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
「阿難!風性無體,動靜不常。汝常整衣入於大眾,僧伽梨角動及傍人,則有微風拂彼人面。此風為復出袈裟角?發於虛空?生彼人面?阿難!此風若復出袈裟角,汝乃披風;其衣飛搖,應離汝體!我今說法會中垂衣,汝看我衣風何所在?不應衣中有藏風地。若生虛空,汝衣不動,何因無拂?空性常住,風應常生;若無風時虛空當滅。
滅風可見,滅空何狀!若有生滅,不名虛空;名為虛空,云何風出?若風自生彼拂之面,從彼面生,當應拂汝!自汝整衣,云何倒拂?汝審諦觀,整衣在汝,面屬彼人,虛空寂然不參流動,風自誰方鼓動來此?風、空性隔,非和非合;不應風性無從自有。汝宛不知如來藏中性風真空、性空真風,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
「阿難!空性無形,因色顯發。如室羅城去河遙處,諸剎利種及婆羅門、毘舍、首陀,兼頗羅墮、旃陀羅等,新立安居,鑿井求水。出土一尺,於中則有一尺虛空;如是乃至出土一丈,中間還得一丈虛空。虛空淺深,隨出多少。此空為當因土所出?因鑿所有?無因自生?阿難!若復此空無因自生,未鑿土前何不無礙?唯見大地逈無通達。若因土出,則土出時應見空入。
若土先出無空入者,云何虛空因土而出?若無出入,則應空、土元無異因;無異則同,則土出時空何不出?若因鑿出,則鑿出空,應非出土;不因鑿出,鑿自出土,云何見空?汝更審諦、諦審、諦觀,鑿從人手隨方運轉,土因地移,如是虛空因何所出?鑿、空虛實不相為用,非和非合,不應虛空無從自出。若此虛空性圓周遍本不動搖,當知現前地、水、火、風均名五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心昏迷,不悟四大元如來藏,當觀虛空為出為入?為非出入?汝全不知如來藏中性覺真空、性空真覺,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
「阿難!如一井空、空生一井,十方虛空亦復如是,圓滿十方,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阿難!見覺無知,因色空有。如汝今者在祇陀林,朝明、夕昏,設居中宵,白月則光、黑月便暗;則明暗等因見分析。此見為復與明、暗相并太虛空為同一體?為非一體?或同非同?或異非異?阿難!此見若復與明與暗及與虛空元一體者,則明與暗二體相亡,暗時無明,明時非暗。若與暗一,明則見亡;必一於明,暗時當滅,滅則云何見明見暗?若暗明殊,見無生滅,一云何成?若此見精與暗與明非一體者,汝離明暗及與虛空,分析見元作何形相?離明、離暗及離虛空,是見元同龜毛、兔角。
明、暗、虛空三事俱異,從何立見?明、暗相背,云何或同?離三元無,云何或異?分空、分見本無邊畔,云何非同?見暗、見明性非遷改,云何非異?汝更細審、微細審、詳審、諦審觀,明從太陽,暗隨黑月,通屬虛空,壅歸大地,如是見精因何所出?見覺、空頑,非和非合,不應見精無從自出。若見、聞、知性圓周遍,本不動搖,當知無邊不動虛空并其動搖地、水、火,風,均名六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性沈淪,不悟汝之見、聞、覺,知本如來藏。
汝當觀此見、聞、覺、知,為生、為滅?為同、為異?為非生滅?為非同異?汝曾不知如來藏中性見覺明、覺精明見,清淨本然周遍法界,隨眾生心應所知量。如一見根見周法界,聽、嗅、嘗、觸、覺觸覺知,妙德瑩然,遍周法界,圓滿十虛,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
「阿難!識性無源,因於六種根塵妄出。汝今遍觀此會聖眾,用目循歷,其目周視,但如鏡中無別分析;汝識於中次第標指,此是文殊、此富樓那、此目犍連、此須菩提、此舍利弗。此識了知,為生於見?為生於相?為生虛空?為無所因突然而出?阿難!若汝識性生於見中,如無明、暗及與色、空,四種必無,元無汝見;見性尚無,從何發識?若汝識性生於相中、不從見生,既不見明、亦不見暗,明暗不矚,即無色、空;彼相尚無,識從何發?若生於空,非相、非見,非見無辯,自不能知明、暗、色、空;非相滅緣,見、聞、覺、知無處安立。
處此二非,空非同無,有非同物;縱發汝識,欲何分別?若無所因突然而出,何不日中別識明月?汝更細詳、微細詳審,見託汝睛,相推前境,可狀成有,不相成無,如是識緣因何所出?識動、見澄,非和非合;聞、聽、覺、知亦復如是,不應識緣無從自出。若此識心本無所從,當知了別見、聞、覺、知,圓滿湛然,性非從所;兼彼虛空、地、水、火、風,均名七大。性真圓融,皆如來藏,本無生滅。阿難!汝心麁浮,不悟見、聞發明了知,本如來藏。汝應觀此六處識心,為同、為異?為空、為有?為非同異?為非空有?汝元不知如來藏中性識明知、覺明真識,妙覺湛然,遍周法界,含吐十虛,寧有方所?循業發現,世間無知,惑為因緣及自然性;皆是識心分別計度,但有言說,都無實義。
爾時,阿難及諸大眾,蒙佛如來微妙開示,身心蕩然得無罣礙。是諸大眾,各各自知心遍十方,見十方空如觀掌中所持葉物。一切世間諸所有物,皆即菩提妙明元心,心精遍圓含裹十方。反觀父母所生之身,猶彼十方虛空之中吹一微塵,若存若亡;如湛巨海流一浮漚,起滅無從。了然自知獲本妙心,常住不滅。禮佛合掌,得未曾有,於如來前說偈讚佛:
「妙湛總持不動尊, 首楞嚴王世希有!
銷我億劫顛倒想, 不歷僧祇獲法身。
願今得果成寶王, 還度如是恒沙眾;
將此深心奉塵剎, 是則名為報佛恩。
伏請世尊為證明, 五濁惡世誓先入,
如一眾生未成佛, 終不於此取泥洹。
大雄大力大慈悲! 希更審除微細惑;
令我早登無上覺, 於十方界坐道場。
舜若多性可銷亡, 爍迦囉心無動轉!」
大佛頂萬行首楞嚴經卷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