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品般若波羅蜜經

後秦 鳩摩羅什譯10卷CBETA T0227大于一万字 15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小品經序
釋僧叡
般若波羅蜜經者,窮理盡性之格言,菩薩成佛之弘軌也。軌不弘,則不足以寮群異指其歸;性不盡,則物何以登道場成正覺。正覺之所以成,群異之所以一,何莫由斯道也。是以異教慇懃,三撫以之頻發;功德疊校,九增以之屢至。如〈問相〉摽玄而玄其玄,〈幻品〉忘寄而忘其忘,〈道行〉坦其津,〈難問〉窮其源,〈隨喜〉忘趣以要終,〈照明〉不化以即玄。章雖三十,貫之者道;言雖十萬,倍之者行。行凝然後無生,道足然後補處,及此而變一切智也。《法華》鏡本以凝照,《般若》冥末以解懸。解懸理趣,菩薩道也。凝照鏡本,告其終也。
《般若波罗蜜经》是穷尽事物本质和道理的至理名言,是菩萨成就佛道的宏伟路径。如果路径不宏伟,就不足以引导众生指向归途;如果本质不穷尽,那么万物又怎能进入道场,成就正觉。正觉之所以能成就,众生之所以能统一,都是因为遵循了这条道路。因此,异教也勤勉地推崇,三次抚摸以频繁地启发;功德层层叠加,九次增长以反复到来。如《问相》篇深奥莫测,深而又深;《幻品》篇忘却寄托,忘而又忘;《道行》篇坦露其要津,直指要害;《难问》篇穷尽其根源;《随喜》篇忘却追求以求得终结;《照明》篇不通过变化而直接达到玄妙。虽然篇章有三十,但贯穿它们的是道;虽然言语有十万,但加倍的是行。行到凝然之后才能达到无生,道到足然之后才能达到补处,到此地步才能转变一切智慧。《法华经》以明镜为根本,以凝照来显现,《般若经》在冥末以解决疑难。解决疑难的理趣,是菩萨道。凝照明镜的根本,是告知其终结。
終而不泯,則歸途扶疎,有三實之跡;權應不夷,則亂緒紛綸,有惑趣之異。是以《法華》、《般若》相待以期終,方便、實化冥一以俟盡。論其窮理盡性,夷明萬行,則實不如照;取其大明真化,解本無三,則照不如實。是故歎深則《般若》之功重,美實則《法華》之用微。此經之尊,三撫三囑,未足惑也。
即使在生命的最后阶段也不消失,那么回归之路就会显得宽广,存在三种真实的痕迹;如果方便的应化不平坦,那么混乱的线索就会纷繁复杂,存在迷惑于真理的差异。因此,《法华经》和《般若经》相互期待最终的实现,方便和实化在冥一之中等待终结。讨论其穷尽真理和本性,使万行平易明了,那么实化不如观照;选取其大明真化,解开本无三界的束缚,那么观照不如实化。因此,如果赞叹深远则是《般若经》的功德重大,如果赞美实化则是《法华经》的作用微妙。这部经文的尊贵,三次抚摩三次嘱咐,不足以造成迷惑。
有秦太子者,寓跡儲宮,擬韻區外,翫味斯經,夢想增至,准悟大品,深知譯者之失會。聞究摩羅法師,神授其文,真本猶存。以弘始十年二月六日,請令出之。至四月三十日校正都訖。考之舊譯,真若荒田之稼,芸過其半,未詎多也。斯經正文,凡有四種,是佛異時適化,廣略之說也。其多者云有十萬偈,少者六百偈。此之大品,乃是天竺之中品也。隨宜之言,復何必計其多少,議其煩簡耶!梵文雅質,案本譯之於麗巧不足,樸正有餘矣。幸冀文悟之賢,略其華而幾其實也。
有一位秦国的太子,居住在储宫,模仿外界的韵律,玩味这部经文,梦中的思念日益增长,依据大品经文来悟道,深刻理解翻译者的失误。听说究摩罗法师,神明赐予他经文,真正的版本仍然存在。在弘始十年二月六日,请求让他出来。到四月三十日校正完毕。考察旧的翻译,真的就像荒田里的庄稼,已经除去了一半的杂草,但收获并不多。这部经文的正文,总共有四种,是佛陀在不同时间根据情况教化众生,广泛或简略的讲述。其中多的说有十万偈,少的有六百偈。这个大品,是天竺的中品。根据适宜的说法,又何必计较它的多少,讨论它的繁简呢!梵文优雅质朴,按照原本翻译成的汉语不够华丽巧妙,但朴实正直有余。希望文悟的贤者,忽略它的华丽而接近它的本质。
摩訶般若波羅蜜經卷第一(丹本摩訶上有小品二字)
後秦龜茲國三藏鳩摩羅什譯
初品第一
如是我聞:
如是我闻:
一時佛在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僧千二百五十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如調象王,所作已辦,捨於重擔,逮得己利,盡諸有結,正智解脫,心得自在,唯除阿難。
一时,佛陀在王舍城的耆闍崛山中,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僧众在一起。这些僧众都是阿罗汉,所有烦恼已经消除,如同被驯服的象王,完成了他们应做的一切,放下了重担,实现了自己的利益,断尽了所有存在的束缚,以正确的智慧达到了解脱,心灵得到了自由,除了阿难之外。
爾時佛告須菩提:「汝樂說者,為諸菩薩說所應成就般若波羅蜜。」舍利弗即作是念:「須菩提自以力說?為承佛神力?」須菩提知舍利弗心所念,語舍利弗言:「佛諸弟子,敢有所說,皆是佛力。所以者何?佛所說法,於中學者,能證諸法相,證已有所言說,皆與法相不相違背,以法相力故。」
那时,佛陀告诉须菩提:‘如果你愿意,就为诸位菩萨讲述应当如何成就般若波罗蜜。’舍利弗随即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须菩提是依靠自己的力量讲述,还是依靠佛陀的神力呢?’须菩提知晓了舍利弗心中所想,便对舍利弗说:‘佛陀的所有弟子,敢于讲述的,都是依靠佛陀的力量。为什么呢?因为佛陀所说的法,学习其中的人,能够证实所有法的本性特征,证实之后有所讲述,都与法的本性特征不相违背,这是因为法的本性特征的力量。’
爾時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佛使我為諸菩薩說所應成就般若波羅蜜。世尊!所言菩薩菩薩者,何等法義是菩薩?我不見有法名為菩薩。世尊!我不見菩薩,不得菩薩,亦不見不得般若波羅蜜,當教何等菩薩般若波羅蜜?若菩薩聞作是說,不驚不怖,不沒不退,如所說行,是名教菩薩般若波羅蜜。復次,世尊!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應如是學,不念是菩薩心。所以者何?是心非心,心相本淨故。」
那时,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佛陀让我为诸位菩萨讲述应当如何成就般若波罗蜜。世尊!所说的菩萨,究竟是什么法义被称为菩萨?我没有看到有法被称为菩萨。世尊!我没有看到菩萨,也没有得到菩萨,也没有看到没有得到般若波罗蜜,应当如何教导菩萨般若波罗蜜?如果菩萨听到这样的讲述,不感到惊讶或恐惧,不沉没不退缩,按照所说的去实践,这就被称为教导菩萨般若波罗蜜。再者,世尊!菩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时,应当这样学习,不执着于这是菩萨的心。为什么呢?这个心不是心,心的行为特征本质上是清净的。’
爾時舍利弗語須菩提:「有此非心心不?」須菩提語舍利弗:「非心心可得若有若無不?」舍利弗言:「不也!」須菩提語舍利弗:「若非心心不可得有無者,應作是言有心無心耶?」舍利弗言:「何法為非心?」須菩提言:「不壞不分別。菩薩聞作是說,不驚不怖,不沒不退,當知是菩薩不離般若波羅蜜行。若善男子、善女人,欲學聲聞地,當聞是般若波羅蜜,受持讀誦,如說修行。欲學辟支佛地,當聞是般若波羅蜜,受持讀誦,如說修行。欲學菩薩地,亦當聞是般若波羅蜜,受持讀誦,如說修行。所以者何?般若波羅蜜中,廣說菩薩所應學法。」
那时,舍利弗问须菩提:‘有这种非心心吗?’须菩提回答舍利弗:‘非心心可以被找到存在或不存在吗?’舍利弗说:‘不能。’须菩提对舍利弗说:‘如果非心心既不能被找到存在也不能被找到不存在,那么我们应该怎么说呢?有心还是无心?’舍利弗问:‘什么法是所谓的非心?’须菩提说:‘不破坏,不分别。菩萨听到这样的教导,不感到惊讶或恐惧,不沉没或退转,应当知道这样的菩萨是不离般若波罗蜜多的修行。如果善男子、善女人,想要学习声闻地,应当听闻这般若波罗蜜多,受持读诵,如所说的修行。想要学习辟支佛地,也应当听闻这般若波罗蜜多,受持读诵,如所说的修行。想要学习菩萨地,同样应当听闻这般若波罗蜜多,受持读诵,如所说的修行。为什么呢?因为般若波罗蜜多中广泛讲述了菩萨所应当学习的法。’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我不得不見菩薩,當教何等菩薩般若波羅蜜?世尊!我不見菩薩法來去,而與菩薩作字言是菩薩,我則疑悔。世尊!又菩薩字無決定、無住處。所以者何?是字無所有故。無所有亦無定無處。若菩薩聞是事,不驚不怖,不沒不退,當知是菩薩畢竟住不退轉地,住無所住。
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我无法看见菩萨,应当教导哪位菩萨般若波罗蜜?世尊!我看不见菩萨的法有来去,却给菩萨命名说是菩萨,我因此感到疑惑和后悔。世尊!而且菩萨的名字没有决定性、没有固定的居所。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个名字本身没有任何实质。没有实质也就没有固定和居所。如果菩萨听到这些事,不感到惊讶、恐惧,不沉没、不退缩,应当知道这位菩萨已经安住在不退转的境界,安住在无所住的境界。
「復次,世尊!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應色中住,不應受、想、行、識中住。何以故?若住色中,為作色行;若住受、想、行、識中,為作識行。若行作法,則不能受般若波羅蜜,不能習般若波羅蜜;不具足般若波羅蜜,則不能成就薩婆若。何以故?色無受想,受、想、行、識無受想。若色無受則非色;受、想、行、識無受則非識。般若波羅蜜亦無受。菩薩應如是學行般若波羅蜜,是名菩薩諸法無受三昧——廣大、無量、無定,一切聲聞、辟支佛所不能壞。何以故?是三昧,不可以相得。若是三昧可以相得,先尼梵志於薩婆若智不應生信。
再者,世尊!菩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时,不应在色中停留,也不应在受、想、行、识中停留。为什么?如果停留在色中,就是在进行色的行为;如果停留在受、想、行、识中,就是在进行识的行为。如果进行行为,就不能接受般若波罗蜜,不能修习般若波罗蜜;不具足般若波罗蜜,就不能成就萨婆若。为什么?色本身没有受想,受、想、行、识也没有受想。如果色没有受想,那就不是色;受、想、行、识没有受想,那就不是识。般若波罗蜜也没有受想。菩萨应当这样学习修行般若波罗蜜,这被称为菩萨的诸法无受三昧——广大、无量、无定,所有声闻、辟支佛都不能破坏。为什么?这个三昧,不是通过相来获得的。如果这个三昧可以通过相来获得,那么先尼梵志对于萨婆若的智慧就不应该产生信心。
先尼梵志以有量智入是法中,入已不受色,不受受、想、行、識。是梵志不以得聞見是智,不以內色見是智,不以外色見是智,不以內外色見是智,亦不離內外色見是智;不以內受、想、行、識見是智,不以外受、想、行、識見是智,不以內外受、想、行、識見是智,亦不離內外受、想、行、識見是智。先尼梵志信解薩婆若智,以得諸法實相,故得解脫。得解脫已,於諸法中無取無捨,乃至涅槃亦無取無捨。世尊!是名菩薩般若波羅蜜不受色,不受受、想、行、識。雖不受色,不受受、想、行、識,未具足佛十力、四無所畏、十八不共法,終不中道而般涅槃。
先尼梵志通过有限的智慧进入这个法门,进入之后不再执着于色、受、想、行、识。这位梵志不是通过听闻或见到这种智慧,也不是通过内在的色来认识这种智慧,不是通过外在的色来认识这种智慧,也不是通过内外的色来认识这种智慧,同样不是在不离开内外色的情况下来认识这种智慧;不是通过内在的受、想、行、识来认识这种智慧,不是通过外在的受、想、行、识来认识这种智慧,不是通过内外的受、想、行、识来认识这种智慧,也不是在不离开内外受、想、行、识的情况下来认识这种智慧。先尼梵志通过信解一切种智,得以了解所有法的真实本质,因此获得解脱。解脱之后,在所有法中既无所取也无所舍,甚至在涅槃中也无所取无所舍。世尊!这就是菩萨般若波罗蜜不执着于色,不执着于受、想、行、识。虽然不执着于色,不执着于受、想、行、识,但如果没有完全具备佛的十力、四无所畏、十八不共法,最终不会在中途入涅槃。
「復次,世尊!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應如是思惟:『何等是般若波羅蜜?是誰般若波羅蜜?若法不可得,是般若波羅蜜耶?』若菩薩作是思惟觀時,不驚不畏不怖,不沒不退,當知是菩薩不離般若波羅蜜行。」
再次,世尊!菩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时,应该这样思考:‘什么是般若波罗蜜?谁是般若波罗蜜的修行者?如果一切法都是不可得的,那么这是否就是般若波罗蜜呢?’如果菩萨在这样思考和观察时,不感到惊讶、恐惧或害怕,不沉没、不退缩,我们应当知道这样的菩萨没有离开般若波罗蜜的修行。
爾時舍利弗語須菩提:「若色離色性,受、想、行、識離識性,般若波羅蜜離般若波羅蜜性者,何故說菩薩不離般若波羅蜜行?」須菩提言:「如是,舍利弗!色離色性,受、想、行、識離識性,般若波羅蜜離般若波羅蜜性,是法皆離自性,性相亦離。」舍利弗言:「若菩薩於是中學,能成就薩婆若耶?」須菩提言:「如是,舍利弗!菩薩如是學者,能成就薩婆若。所以者何?一切法無生無成就故。若菩薩如是行者,則近薩婆若。」
那时,舍利弗对须菩提说:‘如果色相脱离了色的本质,感受、想象、行为、意识脱离了意识的本质,般若波罗蜜也脱离了它自身的本质,那么为什么说菩萨没有离开般若波罗蜜的修行呢?’须菩提回答说:‘正是这样,舍利弗!色相脱离了色的本质,感受、想象、行为、意识脱离了意识的本质,般若波罗蜜也脱离了它自身的本质,所有这些法都脱离了自性,本质和表相也都脱离了。’舍利弗问:‘如果菩萨在这些法中修行,能否成就一切种智呢?’须菩提说:‘正是这样,舍利弗!如果菩萨这样修行,就能成就一切种智。为什么呢?因为所有法本质上是无生无成就的。如果菩萨这样修行,就接近了一切种智。’
爾時須菩提語舍利弗言:「菩薩若行色行為行相,若生色行為行相,若滅色行為行相,若壞色行為行相,若空色行為行相。我行是行,亦是行相。若行受、想、行、識行為行相,若生識行為行相,若滅識行為行相,若壞識行為行相,若空識行為行相。我行是行,亦是行相。若作是念:『能如是行者,是行般若波羅蜜,亦是行相。』當知是菩薩未善知方便。」
那时,须菩提对舍利弗说:‘如果菩萨以色相为行为的表现,以生色为行为的表现,以灭色为行为的表现,以破坏色为行为的表现,以空色为行为的表现,我这样修行,也是行为的表现。如果以感受、想象、行为、意识为行为的表现,以生意识为行为的表现,以灭意识为行为的表现,以破坏意识为行为的表现,以空意识为行为的表现,我这样修行,也是行为的表现。如果有这样的念头:“能够这样修行的人,是在修行般若波罗蜜,也是行为的表现。”应当知道,这样的菩萨并不擅长了解和运用方便的方法。’
舍利弗語須菩提:「今菩薩云何行,名為行般若波羅蜜?」須菩提言:「若菩薩不行色,不行色生,不行色滅,不行色壞,不行色空,不行受、想、行、識,不行識生,不行識滅,不行識壞,不行識空,是名行般若波羅蜜。不念行般若波羅蜜,不念不行,不念行不行,亦不念非行非不行,是名行般若波羅蜜。所以者何?一切法無受故。是名菩薩諸法無受,三昧廣大,無量無定,一切聲聞、辟支佛所不能壞。菩薩行是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舍利弗问须菩提:‘现在菩萨如何修行,才能称为修行般若波罗蜜?’须菩提回答说:‘如果菩萨不执着于色,不执着于色的生起、消失、衰败和空性,不执着于感受、想象、行为和意识,不执着于意识的生起、消失、衰败和空性,这就叫修行般若波罗蜜。不思考修行般若波罗蜜,不思考不修行,不思考既修行又不修行,也不思考既非修行也非不修行,这就叫修行般若波罗蜜。为什么呢?因为所有法本质上是无受的。这就是菩萨对所有法无受的理解,三昧广大,无量无定,是所有声闻、辟支佛所不能破坏的。菩萨修行这种三昧,将迅速获得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
須菩提承佛威神,而作是言:「若菩薩行是三昧,不念不分別:『是三昧我當入,是三昧我今入、我已入。』無如是分別,當知是菩薩已從諸佛得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舍利弗語須菩提:「菩薩所行三昧,得從諸佛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是三昧可得示不?」須菩提言:「不也,舍利弗!何以故?善男子!不分別是三昧。所以者何?三昧性無所有故。」
须菩提凭借佛陀的威神之力,说道:'如果菩萨修行这种三昧,不产生任何分别心:'我要进入这种三昧,我现在进入这种三昧,我已经进入了这种三昧。'没有这样的分别心,应当知道这位菩萨已经从所有佛陀那里得到了无上正等正觉的授记。'舍利弗对须菩提说:'菩萨所修行的三昧,能够从所有佛陀那里得到无上正等正觉的授记。这种三昧可以展示出来吗?'须菩提回答说:'不可以,舍利弗!为什么呢?善男子!因为这种三昧本身是无分别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三昧的本性是空无一物的。'
佛讚須菩提言:「善哉,善哉!我說汝於無諍三昧人中最為第一。如我所說,菩薩應如是學般若波羅蜜。若如是學者,是名學般若波羅蜜。」
佛陀称赞须菩提说:'太好了,太好了!我说你在无争三昧的修行者中是最为卓越的。正如我所说的,菩萨应当这样学习般若波罗蜜。如果这样学习,就叫做学习般若波罗蜜。'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薩如是學,為學何法?」佛告舍利弗:「菩薩如是學,於法無所學。何以故?舍利弗!是諸法不爾,如凡夫所著。」
舍利弗向佛陀问道:'世尊!菩萨这样学习,是在学什么法呢?'佛陀告诉舍利弗:'菩萨这样学习,实际上是在法上无所学习。为什么呢?舍利弗!因为这些法并非如此,就像凡夫所执着的那样。'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今云何有?」佛言:「如無所有,如是有。如是諸法無所有,故名無明。凡夫分別無明,貪著無明,墮於二邊,不知不見,於無法中憶想分別,貪著名色。因貪著故,於無所有法,不知不見,不出不信不住,是故墮在凡夫貪著數中。」
舍利弗向佛陀问道:'世尊!现在如何存在呢?'佛陀说:'就像无所有,这样存在。这些法无所有,因此称为无明。凡夫分别无明,贪着无明,堕入两个极端,不知不见,在无法中忆想分别,贪著名色。因为贪着的缘故,在无所有法中,不知不见,不出去不信不停留,因此堕入凡夫贪着的数目中。'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薩如是學,亦不學薩婆若。」佛告舍利弗:「菩薩如是學,亦不學薩婆若。如是學,亦名學薩婆若、成就薩婆若。」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若有問:『幻人學薩婆若,當成就薩婆若不?』世尊!我當云何答?」
舍利弗向佛陀问道:'世尊!菩萨这样学习,也不学习薩婆若。'佛陀告诉舍利弗:'菩萨这样学习,也不学习薩婆若。这样学习,也称为学习薩婆若、成就薩婆若。'须菩提向佛陀问道:'世尊!如果有人问:『幻人学习薩婆若,会成就薩婆若吗?』世尊!我该如何回答?'
「須菩提!我還問汝,隨意答。於意云何?幻異色,色異幻,幻異受、想、行、識耶?」須菩提言:「幻不異色,色不異幻。幻即是色,色即是幻。幻不異受、想、行、識,識不異幻。幻即是識,識即是幻。」
须菩提,我现在问你,你随意回答。你认为如何?幻象与色相是否不同,色相与幻象是否不同,幻象与受、想、行、识是否不同呢?须菩提回答说:幻象与色相并无不同,色相与幻象也无不同。幻象即是色相,色相即是幻象。幻象与受、想、行、识并无不同,识与幻象也无不同。幻象即是识,识即是幻象。
「須菩提!於意云何?五受陰名為菩薩不?」「如是,世尊!」
须菩提,你认为五受阴是否称为菩萨?须菩提回答说:是的,世尊。
佛告須菩提:「菩薩學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當如幻人學。何以故?當知五陰即是幻人。所以者何?說色如幻,說受、想、行、識如幻,識是六情五陰。」
佛陀告诉须菩提:菩萨学习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应当像幻人学习一样。为什么?应当知道五阴即是幻人。为什么这么说?因为色相、受、想、行、识都如幻,识是六情五阴。
「世尊!新發意菩薩聞是說者,將無驚怖退沒耶?」佛告須菩提:「若新發意菩薩隨惡知識,則驚怖退沒。若隨善知識聞是說者,則無驚怖沒退。」
尊敬的佛陀!新发意菩萨听到这些教诲,会不会感到惊恐而退失道心呢?佛陀告诉须菩提:如果新发意菩萨跟随恶知识,那么他们会感到惊恐而退失道心。如果他们跟随善知识并听到这些教诲,就不会感到惊恐,也不会退失道心。
須菩提言:「世尊!何等是菩薩惡知識?」佛言:「教令遠離般若波羅蜜,使不樂菩提。又教令學取相分別、嚴飾文頌,又教學雜聲聞、辟支佛經法,又與作魔事因緣。是名菩薩惡知識。」
须菩提问道:尊敬的佛陀!什么样的是菩萨的恶知识呢?佛陀回答说:那些教导菩萨远离般若波罗蜜,使他们不向往菩提的;又教导他们学习执着于表相、分别、装饰文颂的;还教导他们学习声闻、辟支佛的经法,以及制造魔事因缘的。这些被称为菩萨的恶知识。
「世尊!何等為菩薩善知識?」「若教令學般若波羅蜜,為說魔事,說魔過惡;令知魔事、魔過惡已,教令遠離。須菩提!是名發大乘心大莊嚴菩薩摩訶薩善知識。」
尊敬的佛陀!什么是菩萨的善知识呢?佛陀回答说:那些教导菩萨学习般若波罗蜜,讲述魔事和魔的恶行;让菩萨了解魔事和魔的恶行之后,教导他们远离这些。须菩提!这就是发起大乘心、具有大庄严的菩萨摩诃萨的善知识。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所言菩薩,菩薩有何義?」佛告須菩提:「為學一切法無障礙,亦如實知一切法,是名菩薩義。」
须菩提向佛陀提问说:‘世尊!您所说的菩萨,菩萨的含义是什么?’佛陀告诉须菩提:‘学习一切法无障碍,并且能够如实认知一切法,这就是菩萨的含义。’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若知一切法名為菩薩義,復以何義名為摩訶薩?」佛言:「當為大眾作上首,名為摩訶薩義。」
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如果了解所有法被称为菩萨的义,那么又以什么义称为摩诃萨呢?’佛陀说:‘应当为大众作上首,这被称为摩诃萨的义。’
舍利弗白佛言:「世尊!我亦樂說所以為摩訶薩義。」佛言:「樂說便說。」舍利弗白佛言:「世尊!菩薩為斷我見、眾生見、壽者見、人見,有見無見、斷見常見等,而為說法,是名摩訶薩義。於是中心無所著,亦名摩訶薩義。」
舍利弗对佛陀说:‘世尊!我也乐于阐述摩诃萨的义。’佛陀说:‘乐于说就请说。’舍利弗对佛陀说:‘世尊!菩萨为了断除我见、众生见、寿者见、人见,有见无见、断见常见等,而说法,这被称为摩诃萨的义。在这其中心中无所执着,也被称为摩诃萨的义。’
舍利弗問須菩提:「何故於是中心無所著?」須菩提言:「無心故,於是中心無所著。」富樓那彌多羅尼子白佛言:「世尊!菩薩發大莊嚴,乘大乘故,是名摩訶薩義。」
舍利弗问须菩提:‘为什么在这其中心中无所执着?’须菩提说:‘因为无心,所以在这其中心中无所执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对佛陀说:‘世尊!菩萨发起大庄严,乘坐大乘,这被称为摩诃萨的义。’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所言菩薩發大莊嚴,云何名為發大莊嚴?」佛言:「菩薩作是念:『我應度無量阿僧祇眾生。度眾生已,無有眾生滅度者。』何以故?諸法相爾。譬如工幻師,於四衢道,化作大眾,悉斷化人頭。於意云何?寧有傷有死者不?」須菩提言:「不也,世尊!」佛言:「菩薩亦如是,度無量阿僧祇眾生已,無有眾生滅度者。若菩薩聞是事,不驚不怖,當知是菩薩發大莊嚴。」
须菩提向佛陀问道:“世尊,您所说的菩萨发起大庄严,这是什么意思呢?”佛陀回答说:“菩萨有这样的想法:‘我应该救度无量无数的众生。救度众生之后,实际上并没有众生被救度。’为什么呢?因为一切法的本质就是这样。就像一个擅长幻术的魔术师,在十字路口变出一大群人,然后切断这些人的头。你怎么想?真的有人受伤或死亡吗?”须菩提说:“不会的,世尊!”佛陀说:“菩萨也是这样,虽然救度了无量无数的众生,但实际上并没有众生被救度。如果菩萨听到这些事,不感到惊讶也不感到恐惧,那么应当知道这位菩萨已经发起了大庄严。”
須菩提言:「如我解佛所說義,當知是菩薩發大莊嚴而自莊嚴。何以故?薩婆若是不作不起法,為眾生故發大莊嚴。是眾生亦是不作不起法。何以故?色無縛無解,受、想、行、識無縛無解故。」
须菩提说:“根据我对佛陀所说教义的理解,应当知道这位菩萨发起了大庄严,并且自我庄严。为什么呢?因为薩婆若(一切种智)是不造作、不生起的法,为了众生而发起大庄严。这些众生本身也是不造作、不生起的法。为什么呢?因为色、受、想、行、识都是没有束缚、没有解脱的。”
富樓那語須菩提:「色無縛無解,受、想、行、識無縛無解耶?」須菩提言:「色無縛無解,受、想、行、識無縛無解。」富樓那言:「何等色無縛無解?何等受、想、行、識無縛無解?」須菩提言:「幻人色是無縛無解,幻人受、想、行、識是無縛無解。無所有故,無縛無解;離故,無縛無解;無生故,無縛無解。是名菩薩摩訶薩發大莊嚴而自莊嚴。」
富楼那对须菩提说:‘物质形态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感受、思维、行为、意识也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吗?’须菩提回答说:‘物质形态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感受、思维、行为、意识同样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富楼那问:‘什么样的物质形态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什么样的感受、思维、行为、意识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须菩提说:‘就像幻术师所变的人,其物质形态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其感受、思维、行为、意识也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因为它们本无所有,所以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因为它们是超脱的,所以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因为它们是不生不灭的,所以没有束缚也没有解脱。这就是菩萨摩诃萨发起宏大庄严来装饰自己的原因。’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云何為大乘?云何為菩薩發趣大乘?是乘住何處?是乘從何處出?」佛告須菩提:「大乘者,無有量、無分數故。是乘從何處出、住何處者,是乘從三界出、住薩婆若。無乘是乘出者。何以故?出法、出者,俱無所有,何法當出?」
须菩提向佛陀问道:‘世尊!什么是大乘?菩萨如何发起追求大乘的志向?这个乘法驻留在何处?这个乘法从何处产生?’佛陀告诉须菩提:‘大乘,是无量无边的,没有数量之分。这个乘法从何处产生、驻留在何处,是从三界中产生,驻留在一切智中。没有乘法是这个乘法的产生者。为什么?因为产生的方法和产生者,都是不存在的,那么有什么法应当被产生呢?’
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所言摩訶衍、摩訶衍者,勝出一切世間天、人、阿修羅。世尊!摩訶衍與虛空等。如虛空,受無量阿僧祇眾生;摩訶衍亦如是,受無量阿僧祇眾生。是摩訶衍如虛空,無來處,無去處,無住處;摩訶衍亦如是,不得前際,不得中際,不得後際。是乘三世等,是故名為摩訶衍。」佛讚須菩提言:「善哉,善哉!諸菩薩摩訶薩摩訶衍,應如汝所說。」
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您所说的大乘,大乘是超越一切世间的天、人、阿修罗的。世尊!大乘与虚空相等。正如虚空能够容纳无量阿僧祇众生;大乘也是如此,能够容纳无量阿僧祇众生。大乘如虚空,没有来处,没有去处,没有住处;大乘也是如此,没有前际,没有中际,没有后际。这个乘法是三世平等的,因此被称为大乘。’佛陀称赞须菩提说:‘很好,很好!所有大菩萨摩诃萨的大乘,应该如你所说。’
爾時富樓那彌多羅尼子白佛言:「世尊!佛使須菩提說般若波羅蜜,乃說摩訶衍?」須菩提白佛言:「世尊!我所說將無離般若波羅蜜耶?」「不也,須菩提!汝所說隨順般若波羅蜜。」
那时,富楼那弥多罗尼子对佛陀说:‘世尊!您让须菩提讲述般若波罗蜜,是讲述大乘佛法吗?’须菩提对佛陀说:‘世尊!我所说的是否脱离了般若波罗蜜?’‘不是的,须菩提!你所说的是顺应般若波罗蜜的。’
「世尊!我不得過去世菩薩,亦不得未來、現在世菩薩。色無邊故,菩薩亦無邊;受、想、行、識無邊故,菩薩亦無邊。世尊!如是一切處、一切時、一切種菩薩不可得,當教何等菩薩般若波羅蜜?我不得不見菩薩,當教何法入般若波羅蜜?世尊!所言菩薩、菩薩者,但有名字。譬如所說我,我法畢竟不生。世尊!一切法性亦如是。此中何等是色不著不生?何等是受、想、行、識不著不生?色是菩薩不可得,受、想、行、識是菩薩不可得,不可得亦不可得。世尊!一切處、一切時、一切種菩薩不可得,當教何法入般若波羅蜜?世尊!菩薩但有名字。
世尊!我无法获得过去世的菩萨,也无法获得未来世或现在世的菩萨。因为色无边,所以菩萨也无边;受、想、行、识无边,所以菩萨也无边。世尊!在所有处所、所有时刻、所有种类中,菩萨都是无法获得的,那么应该教导哪种菩萨般若波罗蜜呢?我无法见到菩萨,应该教导哪种法以进入般若波罗蜜呢?世尊!所说的菩萨、菩萨,只是名字而已。就像所说的我,我的法毕竟不生。世尊!一切法性也是如此。在这其中,什么是色不著不生?什么是受、想、行、识不著不生?色对于菩萨是不可得的,受、想、行、识对于菩萨也是不可得的,不可得本身也是不可得的。世尊!在所有处所、所有时刻、所有种类中,菩萨都是无法获得的,那么应该教导哪种法以进入般若波罗蜜呢?世尊!菩萨只是名字而已。
如我畢竟不生,諸法性亦如是。此中何等是色不著不生?何等是受、想、行、識不著不生?諸法性如是,是性亦不生,不生亦不生。世尊!我今當教不生法入般若波羅蜜耶?何以故?離不生法,不可得菩薩行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若菩薩聞作是說,不驚不怖,當知是菩薩行般若波羅蜜。世尊!菩薩隨行般若波羅蜜時作是觀,諸法即不受色。何以故?色無生即非色,色無滅即非色。無生無滅,無二無別。若說是色,即是無二法。菩薩行般若波羅蜜時,不受受、想、行、識。何以故?識無生即非識,識無滅即非識。無生無滅,無二無別。若說識,即是無二法。
正如我达到了不生的状态,所有事物的本性也是如此。在这其中,什么是不附着于不生的色?什么是不附着于不生的受、想、行、识?所有事物的本性就是这样,这个本性也是不生的,不生本身也是不生的。世尊!我现在要教导不生法进入般若波罗蜜多吗?为什么?因为离开了不生法,就无法获得菩萨行的无上正等正觉。如果菩萨听到这样的教导,不感到惊讶也不感到恐惧,应当知道这位菩萨正在修行般若波罗蜜多。世尊!菩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多时,会这样观察,所有事物都不接受色。为什么?因为色本身不生,所以不是色,色本身不灭,所以不是色。不生不灭,没有二元,没有分别。如果说到色,那就是无二法。菩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多时,不接受受、想、行、识。为什么?因为识本身不生,所以不是识,识本身不灭,所以不是识。不生不灭,没有二元,没有分别。如果说到识,那就是无二法。
舍利弗問須菩提:「如我解須菩提所說義,菩薩即是無生。若菩薩無生,何以故有難行,為眾生故受苦惱?」須菩提言:「我不欲使菩薩有難行。何以故?生難行想、苦行想,不能利益無量阿僧祇眾生。於眾生生易想、樂想、父母想、子想、我所想,則能利益無量阿僧祇眾生。如我法,一切處、一切時、一切種不可得。菩薩於內外法中,應生如是想。若菩薩以如是心行,亦名難行。如舍利弗所言:『菩薩無生。』如是,舍利弗!菩薩實無生。」
舍利弗问须菩提:‘根据我对须菩提所说意义的理解,菩萨即是无生。如果菩萨无生,为何还有艰难的修行,为了众生而承受苦恼呢?’须菩提回答说:‘我并不希望菩萨有艰难的修行。为什么?因为如果产生艰难修行的想法、苦行的想法,就不能利益无量阿僧祇众生。在众生中产生容易的想法、快乐的想法、父母的想法、子女的想法、我所有的想法,就能利益无量阿僧祇众生。按照我的教法,一切处所、一切时刻、一切种类都是不可得的。菩萨在内外法中,应该产生这样的想法。如果菩萨以这样的心行,也称为艰难修行。正如舍利弗所说:“菩萨无生。”是这样,舍利弗!菩萨确实是无生的。’
舍利弗言:「但菩薩無生,薩婆若亦無生?」須菩提言:「薩婆若亦無生。」舍利弗言:「薩婆若無生,凡夫亦無生?」須菩提言:「凡夫亦無生。」
舍利弗说:‘只是菩萨无生,薩婆若也无生吗?’须菩提说:‘薩婆若也无生。’舍利弗说:‘薩婆若无生,凡夫也无生吗?’须菩提说:‘凡夫也无生。’
舍利弗語須菩提:「若菩薩無生,菩薩法亦無生;薩婆若無生,薩婆若法亦無生;凡夫無生,凡夫法亦無生。今以無生得無生,菩薩應得薩婆若。」須菩提言:「我不欲令無生法有所得。何以故?無生法不可得故。」舍利弗言:「生生無生生。汝所言、樂說,為生為無生?」須菩提言:「諸法無生,所言無生,樂說亦無生,如是樂說。」
舍利弗对须菩提说:'如果菩萨达到了无生的状态,那么菩萨的法也无生;如果薩婆若达到了无生的状态,那么薩婆若的法也无生;如果凡夫达到了无生的状态,那么凡夫的法也无生。现在通过无生来获得无生,菩萨应该能够获得薩婆若。'须菩提回答说:'我不想让无生的法有所获得。为什么?因为无生的法是无法获得的。'舍利弗问:'生生无生生。你所说的,喜欢说的,是生还是无生?'须菩提说:'所有法都是无生的,所说的无生,喜欢说的也是无生的,就是这样的喜欢说。'
舍利弗言:「善哉,善哉!須菩提!汝於說法人中,為最第一。何以故?須菩提!隨所問皆能答故。」須菩提言:「法應爾。諸佛弟子,於無依止法,所問能答。何以故?一切法無定故。」舍利弗言:「善哉,善哉!是何波羅蜜力?」須菩提言:「是般若波羅蜜力。舍利弗!若菩薩聞如是說、如是論時,不疑不悔不難,當知是菩薩行,是行不離是念。」
舍利弗说:‘太好了,太好了!须菩提!你在说法的人中,是最杰出的。为什么呢?须菩提!无论什么问题你都能回答。’须菩提说:‘这是因为法的本性如此。所有佛陀的弟子,对于没有固定依据的法,都能回答。为什么呢?因为一切法都没有固定性。’舍利弗说:‘太好了,太好了!这是什么波罗蜜的力量?’须菩提说:‘这是般若波罗蜜的力量。舍利弗!如果菩萨听到这样的教导、这样的讨论时,不怀疑、不后悔、不感到困难,应当知道这是菩萨的修行,这种修行不离开这种念头。’
舍利弗言:「若菩薩不離是行、不離是念,一切眾生亦不離是行、不離是念,一切眾生亦當是菩薩。何以故?一切眾生不離是念故。」須菩提言:「善哉,善哉!舍利弗!汝欲離我而成我義。所以者何?眾生無性故,當知念亦無性;眾生離故,念亦離;眾生不可得故,念亦不可得。舍利弗!我欲令菩薩,以是念行般若波羅蜜。」
舍利弗说:‘如果菩萨不离开这种修行、不离开这种念头,所有众生也不离开这种修行、不离开这种念头,所有众生也应当是菩萨。为什么呢?因为所有众生不离开这种念头。’须菩提说:‘太好了,太好了!舍利弗!你想要离开我而理解我的意思。为什么呢?因为众生没有固定自性,应当知道念头也没有固定自性;众生离开,念头也离开;众生不可得,念头也不可得。舍利弗!我想要让菩萨,用这种念头来修行般若波罗蜜。’
摩訶般若波羅蜜釋提桓因品第二
爾時釋提桓因,與四萬天子,俱在會中;四天王,與二萬天子,俱在會中;娑婆世界主、梵天王,與萬梵天,俱在會中;乃至淨居天眾,無數千種,俱在會中。是諸天眾,業報光明,以佛身神力光明故,皆不復現。
那时,释提桓因与四万天子一同在集会中;四天王与二万天子也在集会中;娑婆世界的主宰、梵天王与万梵天一同在集会中;甚至淨居天众,无数千种,也都在集会中。这些天众的业报光明,因为佛身的神力光明,都不再显现。
爾時釋提桓因語須菩提言:「是諸無數天眾,皆共集會,欲聽須菩提說般若波羅蜜義。菩薩云何住般若波羅蜜?」須菩提語釋提桓因及諸天眾:「憍尸迦!我今當承佛神力,說般若波羅蜜。若諸天子未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者,今應當發。若人已入正位,則不堪任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何以故?已於生死作障隔故。是人若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我亦隨喜,終不斷其功德。所以者何?上人應求上法。」
那时,释提桓因对须菩提说:‘这些无数的天众都聚集在一起,想要听须菩提讲解般若波罗蜜的意义。菩萨应如何安住于般若波罗蜜?’须菩提对释提桓因和所有天众说:‘憍尸迦!我现在将依靠佛的神力来讲述般若波罗蜜。如果这些天子还没有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现在应该发起。如果一个人已经入了正位,那么他就不适合发起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为什么呢?因为他已经在生死轮回中形成了障碍。如果这个人发起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我也会随喜,永远不会断绝他的功德。为什么呢?因为上人应该追求上法。’
爾時佛讚須菩提言:「善哉,善哉!汝能如是勸樂諸菩薩。」須菩提言:「世尊!我當報佛恩。如過去諸佛及諸弟子教,如來住空法中亦教學諸波羅蜜。如來學是法,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世尊!我今亦當如是護念諸菩薩。以我護念因緣故,諸菩薩當疾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
那时,佛陀赞扬须菩提说:‘太好了,太好了!你能够这样鼓励和激励菩萨们。’须菩提回答说:‘世尊!我将报答佛陀的恩情。就像过去的佛陀和弟子们所教导的,如来安住在空法之中,也教导了各种波罗蜜。如来学习这些法门,获得了无上正等正觉。世尊!如今我也将这样保护和记忆菩萨们。因为我的保护和记忆,菩萨们将迅速获得无上正等正觉。’
須菩提語釋提桓因言:「憍尸迦!汝一心聽,菩薩住般若波羅蜜。憍尸迦!菩薩發大莊嚴,乘於大乘,以空法住般若波羅蜜。不應住色,不應住受、想、行、識;不應住色若常若無常,不應住受、想、行、識若常若無常;不應住色若苦若樂,不應住受、想、行、識若苦若樂;不應住色若淨若不淨,不應住受、想、行、識若淨若不淨;不應住色若我若無我,不應住受、想、行、識若我若無我;不應住色若空若不空,不應住受、想、行、識若空若不空。不應住須陀洹果,不應住斯陀含果,不應住阿那含果,不應住阿羅漢果,不應住辟支佛道,不應住佛法。
须菩提对释提桓因说:‘憍尸迦,你专心听,菩萨安住在般若波罗蜜中。憍尸迦,菩萨发起伟大的庄严,乘坐大乘佛法,以空法安住于般若波罗蜜。不应执着于色,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不应执着于色无论是常是无常,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无论是常是无常;不应执着于色无论是苦是乐,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无论是苦是乐;不应执着于色无论是净是不净,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无论是净是不净;不应执着于色无论是我无我,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无论是我无我;不应执着于色无论是空不空,也不应执着于受、想、行、识无论是空不空。不应执着于须陀洹果,不应执着于斯陀含果,不应执着于阿那含果,不应执着于阿罗汉果,不应执着于辟支佛道,不应执着于佛法。’
不應住須陀洹無為果,不應住須陀洹福田,不應住須陀洹乃至七往來生死。不應住斯陀含無為果,不應住斯陀含福田,不應住斯陀含一來此間當得盡苦。不應住阿那含無為果,不應住阿那含福田,不應住阿那含彼間滅度。不應住阿羅漢無為果,不應住阿羅漢福田,不應住阿羅漢今世入無餘涅槃。不應住辟支佛道無為果,不應住辟支佛福田,不應住辟支佛過聲聞地不及佛地而般涅槃。不應住佛法利益無量眾生、滅度無量眾生。
不应执着于须陀洹的无为果,不应执着于须陀洹的福田,也不应执着于须陀洹经历七次往生生死。不应执着于斯陀含的无为果,不应执着于斯陀含的福田,也不应执着于斯陀含只需再来此世一次便能尽苦。不应执着于阿那含的无为果,不应执着于阿那含的福田,也不应执着于阿那含在彼处达到灭度。不应执着于阿罗汉的无为果,不应执着于阿罗汉的福田,也不应执着于阿罗汉在今世入无余涅槃。不应执着于辟支佛道的无为果,不应执着于辟支佛的福田,也不应执着于辟支佛超越声闻地而未及佛地便入般涅槃。不应执着于佛法利益无量众生、灭度无量众生。
爾時舍利弗作是念:「菩薩當云何住?」須菩提知舍利弗心所念,語舍利弗:「於意云何?如來為住何處?」舍利弗言:「如來無所住,無住心名為如來。如來不住有為性,亦不住無為性。」「舍利弗!菩薩摩訶薩亦應如是住,如如來住,於一切法非住非不住。」
那时,舍利弗产生了一个想法:‘菩萨应该如何安住呢?’须菩提知道舍利弗心中所想,便对舍利弗说:‘你怎么看?如来安住在哪里?’舍利弗回答说:‘如来无所安住,无住心被称为如来。如来不依附于有为法,也不依附于无为法。’须菩提说:‘舍利弗!大菩萨也应该这样安住,就像如来安住一样,在所有法上既不安住也不不安住。’
爾時眾中有諸天子,作是念:「諸夜叉眾語言章句尚可知義,須菩提所說所論難可得解。」須菩提知諸天子心所念,語諸天子言:「是中無說無示無聽。」諸天子作是念:「須菩提欲令此義易解,而轉深妙。」須菩提知諸天子心所念,語諸天子言:「若行者欲證須陀洹果,欲住須陀洹果,不離是忍。欲證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欲證辟支佛道,欲證佛法,亦不離是忍。」爾時諸天子作是念:「何等人能隨順聽須菩提所說?」須菩提知諸天子心所念,語諸天子言:「幻人能隨順聽我所說,而無聽無證。
那时,在场的众天心中产生了这样的想法:‘夜叉们所说的话和使用的章句我们还能明白其含义,但须菩提所说的和讨论的却难以理解。’须菩提知道众天心中所想,便对他们说:‘这里没有说、没有展示、没有听。’众天心中又想:‘须菩提想让这个教义变得容易理解,但它却变得更加深奥。’须菩提知道众天心中所想,便对他们说:‘如果修行者想要证得须陀洹果,想要安住在须陀洹果上,就不能离开这种忍耐。想要证得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想要证得辟支佛道,想要证得佛法,也不能离开这种忍耐。’那时,众天心中又想:‘什么样的人能够顺应并听从须菩提所说的呢?’须菩提知道众天心中所想,便对他们说:‘像幻人一样的人能够顺应并听从我所说的,但实际上既没有听也没有证。’
」諸天子作是念:「但聽者如幻,眾生亦如幻?須陀洹果乃至辟支佛道亦如幻?」須菩提知諸天子心所念,語諸天子言:「我說眾生如幻如夢,須陀洹果亦如幻如夢,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辟支佛道亦如幻如夢。」諸天子言:「須菩提亦說佛法如幻如夢?」須菩提言:「我說佛法亦如幻如夢,我說涅槃亦如幻如夢。」諸天子言:「大德須菩提亦說涅槃如幻如夢耶?」須菩提言:「諸天子!設復有法過於涅槃,我亦說如幻如夢。諸天子!幻夢、涅槃,無二無別。
天界的众生们产生了这样的想法:‘仅仅是听到的法如幻象,众生本身也如幻象吗?须陀洹果乃至辟支佛道也如幻象吗?’须菩提知晓了天界众生心中所想,便对他们说:‘我所说的众生如幻象如梦境,须陀洹果也是如此,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辟支佛道也都是如幻象如梦境。’天界的众生问道:‘大德须菩提,您也说佛法如幻象如梦境吗?’须菩提回答说:‘我所说的佛法也如幻象如梦境,我所说的涅槃也是如幻象如梦境。’天界的众生又问:‘大德须菩提,您也说涅槃如幻象如梦境吗?’须菩提说:‘天界的众生们!即使有法超越了涅槃,我也说它是如幻象如梦境。天界的众生们!幻象、梦境、涅槃,它们之间没有二致,没有区别。’
爾時舍利弗、富樓那彌多羅尼子、摩訶拘絺羅、摩訶迦栴延,問須菩提:「如是說般若波羅蜜義,誰能受者?」時阿難言:「如是說般若波羅蜜義,阿毘跋致菩薩、具足正見者、滿願阿羅漢,是等能受。」須菩提言:「如是說般若波羅蜜義,無能受者。所以者何?此般若波羅蜜法中,無法可說,無法可示。以是義故,無能受者。」
那时,舍利弗、富楼那弥多罗尼子、摩诃拘絺罗、摩诃迦栴延向须菩提提问:‘像这样讲述般若波罗蜜的意义,谁能接受呢?’阿难回答说:‘像这样讲述般若波罗蜜的意义,阿毗跋致菩萨、具备完整正确见解的人、满愿阿罗汉,这些人能够接受。’须菩提说:‘像这样讲述般若波罗蜜的意义,没有人能够接受。为什么呢?在这个般若波罗蜜的法门中,没有法可以说,没有法可以展示。因此,没有人能够接受。’
爾時釋提桓因作是念:「長老須菩提為雨法雨。我寧可化作華,散須菩提上。」釋提桓因即化作華,散須菩提上。須菩提作是念:「釋提桓因今所散華,我於忉利天上所未曾見。是華從心樹出,不從樹生。」釋提桓因知須菩提心所念,語須菩提言:「是華非生,華亦非心樹生。」須菩提語釋提桓因言:「憍尸迦!汝言是華非生,華亦非心樹生。若非生法,不名為華。」釋提桓因作是念:「長老須菩提智慧甚深,不壞假名而說實義。」念已,語須菩提言:「如是,如是!須菩提!如須菩提所說,菩薩應如是學。
那时,释提桓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长老须菩提正在降下法雨。我是否可以化作花朵,撒在须菩提身上。’释提桓因随即化作花朵,撒在须菩提身上。须菩提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释提桓因现在撒的这些花朵,我在忉利天从未见过。这些花朵是从心树生出的,不是从树上生长的。’释提桓因知道须菩提心中所想,对须菩提说:‘这些花朵不是生长出来的,花朵也不是从心树生出的。’须菩提对释提桓因说:‘憍尸迦!你说这些花朵不是生长出来的,花朵也不是从心树生出的。如果不是生长的法则,就不能称之为花朵。’释提桓因产生了这样的想法:‘长老须菩提的智慧非常深奥,不破坏假名而讲述真实的意义。’思考后,对须菩提说:‘是这样,是这样!须菩提!正如须菩提所说,菩萨应该这样学习。’
菩薩如是學者,不學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辟支佛道。若不學是地,是名學佛法、學薩婆若。若學佛法、學薩婆若,則學無量無邊佛法。若學無量無邊佛法者,不為增減色學,不為增減受、想、行、識學;不為受色學,不為受受、想、行、識學。是人於法無所取無所滅故學。
菩萨在修行时,不追求须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罗汉果、辟支佛道。如果他们不追求这些境界,那么他们就是在学习佛法、学习薩婆若。如果学习佛法、学习薩婆若,那么就是在学习无量无边的佛法。如果学习无量无边的佛法,就不会为了增加或减少色、受、想、行、识而学习;不会为了接受色、受、想、行、识而学习。因为这个人对法无所取、无所灭,所以他们才学习。
舍利弗語須菩提:「行者不為取薩婆若,不為滅薩婆若故學。」須菩提言:「如是,如是!舍利弗!菩薩乃至薩婆若,不取不滅故學。如是觀時,能學薩婆若,能成就薩婆若。」
舍利弗对须菩提说:'修行者不是为了取得薩婆若,也不是为了消灭薩婆若而学习。'须菩提回答说:'正是这样,舍利弗!菩萨甚至对薩婆若,也是不取不舍,因此而学习。这样观察时,能够学习薩婆若,能够成就薩婆若。'
爾時釋提桓因語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當於何求?」舍利弗言:「般若波羅蜜當於須菩提所轉中求。」釋提桓因語須菩提:「是誰神力?」須菩提言:「是佛神力。憍尸迦!如所問般若波羅蜜當於何求?般若波羅蜜不應色中求,不應受、想、行、識中求;亦不離色求,亦不離受、想、行、識求。何以故?色非般若波羅蜜,離色亦非般若波羅蜜;受、想、行、識非般若波羅蜜,離受、想、行、識亦非般若波羅蜜。」
那时,释提桓因对舍利弗说:‘大菩萨的般若波罗蜜,应当在哪里寻求?’舍利弗回答说:‘般若波罗蜜应当在须菩提所转的教法中寻求。’释提桓因问须菩提:‘这是谁的神力?’须菩提说:‘这是佛的神力。憍尸迦!正如你所问的般若波罗蜜应当在哪里寻求?般若波罗蜜不应在色中寻求,也不应在受、想、行、识中寻求;同样,也不应离开色来寻求,也不应离开受、想、行、识来寻求。为什么呢?因为色不是般若波罗蜜,离开色也不是般若波罗蜜;受、想、行、识不是般若波罗蜜,离开受、想、行、识也不是般若波罗蜜。’
釋提桓因言:「摩訶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無量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無邊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須菩提言:「如是,如是!憍尸迦!摩訶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無量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無邊波羅蜜是般若波羅蜜。憍尸迦!色無量故,般若波羅蜜無量;受、想、行、識無量故,般若波羅蜜無量。緣無邊故,般若波羅蜜無邊;眾生無邊故,般若波羅蜜無邊。憍尸迦!云何緣無邊故,般若波羅蜜無邊?諸法無前、無中、無後,是故緣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復次,憍尸迦!諸法無邊,前際不可得,中際、後際不可得,是故緣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
释提桓因说:‘大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无量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无边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须菩提说:‘正是这样,正是这样!憍尸迦!大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无量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无边波罗蜜是般若波罗蜜。憍尸迦!因为色是无量的,所以般若波罗蜜也是无量的;因为受、想、行、识是无量的,所以般若波罗蜜也是无量的。因为缘是无边的,所以般若波罗蜜是无边的;因为众生是无边的,所以般若波罗蜜是无边的。憍尸迦!为什么说因为缘是无边的,般若波罗蜜就是无边的?所有法无前际、无中际、无后际,因此缘是无边的,般若波罗蜜也是无边的。再者,憍尸迦!所有法无边,前际不可得,中际、后际也不可得,因此缘是无边的,般若波罗蜜也是无边的。’
釋提桓因言:「長老須菩提!云何眾生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憍尸迦!眾生無量,算數不可得。是故眾生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
释提桓因问道:'长老须菩提,众生无边,般若波罗蜜无边,这是什么意思?'须菩提回答说:'憍尸迦,众生无量,无法用算数来计量。因此,众生无边,般若波罗蜜也无边。'
釋提桓因言:「大德須菩提!眾生有何義?」須菩提言:「眾生義即是法義。於意云何?所言眾生、眾生有何義?」
释提桓因问道:'大德须菩提,众生的意义是什么?'须菩提回答说:'众生的意义即是法义。您怎么看?所说的众生,众生的意义是什么?'
釋提桓因言:「眾生非法義,亦非非法義,但有假名。是名字無本無因,強為立名,名為眾生。」
释提桓因说:'众生既不是法义,也不是非法义,只是有一个假名。这个名字没有本质,没有原因,只是强行赋予的名称,称之为众生。'
須菩提言:「於意云何?此中實有眾生可說可示不?」「不也!」
须菩提说:‘你的意见如何?这里真的存在可以被说或被展示的众生吗?’‘不。’
須菩提言:「憍尸迦!若眾生不可說不可示,云何言:『眾生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憍尸迦!若如來住壽,如恒河沙劫,說言:『眾生、眾生。』實有眾生生滅不?」釋提桓因言:「不也!何以故?眾生從本已來,常清淨故。」「憍尸迦!是故當知眾生無邊,般若波羅蜜無邊。」
须菩提说:‘憍尸迦!如果众生既不能说也不能展示,那么怎能说“众生无边,般若波罗蜜无边”呢?憍尸迦!如果如来的寿命像恒河沙数的劫数那样长,并且说:“众生、众生。”真的存在众生的生灭吗?’释提桓因说:‘不。为什么呢?因为众生从本质上来说,一直都是清净的。’‘憍尸迦!因此你应当知道,众生无边,般若波罗蜜无边。’
小品般若經卷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