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圖書集成)神異典釋教部紀事
(失)2卷CBETA X1661大于一万字 6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佛法金湯編。牟子融之後。蒼梧儒生。獻帝興平二年。因世亂無仕官意。銳志佛道。乃製理惑論三十七篇。其文有問曰。何以正言佛。佛為何謂乎。牟子曰。佛者覺也。猶三皇神五帝聖也。佛乃道德之元祖。神明之宗緒。佛之言覺者。恍惚變化。分身散體。或存或亡。能小能大。能圓能方。能老能少。能隱能彰。蹈火不燒。履刃不傷。在污不染。在禍不殃。不行而到。無作而光。故號為佛。問曰。夫至實不華。至詞不飾。珠玉少而貴。瓦礫多而賤。聖人製七經之本。不過三萬言。眾事備焉。今佛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非一人力所能堪也。僕以為煩而不要。
《佛法金湯編》是牟子融之后,蒼梧的儒生所作。在獻帝興平二年,由于世间混乱,没有做官的意愿,于是决心投身于佛道,撰写了《理惑論》共三十七篇。文中有人问道:“如何正确地谈论佛?佛是什么?”牟子回答说:“佛,就是觉悟。就像三皇五帝那样神圣。佛是道德的始祖,神明的起源。佛所说的觉悟,是变化莫测,能够分身散体,或显现或消失,能小能大,能圆能方,能老能少,能隐能显。能踏火而不被烧,能踩刀而不受伤,在污秽中不被污染,在灾难中不受伤害。不行动而能到达,无为而能发光。因此被称为佛。”又问:“最真实不华丽,最简洁的言辞不修饰。珍珠玉石稀少而珍贵,砖瓦碎石多而低贱。圣人制定的七经之本,不超过三万字,万事俱备。如今佛经卷数以万计,言语以亿计,这不是一个人的力量所能承担的。我认为这太繁琐且不必要。”
牟子曰。江海所以異於行潦者。以其深廣也。五嶽所以別於丘陵者。以其高大也。若高不絕山阜。跛羊凌其巔。深不絕涓流。孺子浴其淵。麒麟不處苑囿之中。吞舟之魚。不游數仞之溪。何者。小不能容大也。佛經前說億載之事。却道萬世之要。太素未起。太始未生。其微不可握。其纖不可入。佛悉彌綸其廣大之外。剖析其杳渺之內。靡不紀之。故其經卷以萬計。言以億數。多多益具。眾眾益富。何不要之有。問曰。佛道至尊至大。堯舜周孔。曷不修之乎。七經之中。不見其辭。子既躭詩書悅禮樂。奚為復好佛道。竊為吾子不取。牟子曰。書不必孔子之言。
牟子说:江海之所以与小水坑不同,是因为它们的深度和广度。五岳之所以与小山丘不同,是因为它们的高大。如果山不够高,连小羊都能攀登到山顶;如果水不够深,连小孩都能在其中游泳。麒麟不会待在狭小的园地中,能吞下船的大鱼,也不会在浅溪中游动。为什么?因为小的不能容纳大的。佛经往前讲述了亿万年的事情,向后讲述了万世的要义。在宇宙形成之前,在万物诞生之初,那些微妙到无法把握,细微到无法进入的东西,佛都完全理解其广大之外,分析其深远之内,没有不记录的。因此,佛经的卷数以万计,言语以亿数,内容越来越丰富,越来越充实。有什么不需要的呢?有人问:佛道至高至大,尧舜周孔为什么不修行呢?在七经中,看不到这样的言辞。你既然沉迷于诗书,喜欢礼乐,为什么又喜欢佛道呢?我认为你不应该这样做。牟子说:书不必是孔子的话。
藥不必扁鵲之方。合議者從。愈病者良。君子博取眾善。以輔其身。子貢云。夫子何常師之有堯事尹壽。舜事務成。旦學呂望。丘學老聃。亦不具見於七經也。況佛身相好變化。神力無方焉。能捨而不學乎。五經事義。或有所缺。佛不見記。何足怪哉。問曰。佛有三十二相八十種好。何其異於人之甚也。殆富耳之語。非實之云。牟子曰。少所見多所怪。覩馲駝言馬腫背。堯眉八采。舜目重瞳。臯陶鳥喙。文王四乳。禹耳三漏。周公背僂。伏羲龍鼻。仲尼反宇。老子日角目元。鼻有雙柱。手把十文。足踏二五。此非異於人乎。佛之相好奚疑哉。問曰。子以經傳之辭。
药物不必非得是扁鹊的方子,只要能达成共识,治愈疾病就是好的。君子广泛采纳各种善行,来辅助自身。子贡说,我们的老师没有固定的师承,尧学习尹寿,舜学习事务成就,旦学习吕望,孔子学习老子,这些也不全见于七部经典中。何况佛的身体相好和变化,神力无方,怎能舍弃而不学习呢?五经的事义,或许有所缺失,佛没有被记载,这有什么奇怪的呢?有人问:佛有三十二相和八十种好,与普通人差异很大,这难道是夸大其词,不是真实情况吗?牟子回答说,见识少的人会多有奇怪,看到骆驼就说马背肿了。尧的眉毛有八种色彩,舜的眼睛有双重瞳孔,皋陶的嘴像鸟喙,文王有四个乳房,禹的耳朵有三个孔,周公背驼,伏羲的鼻子像龙,孔子的头顶反凹,老子的额头有日角,鼻子有双柱,手掌握有十个纹路,脚底踏着两个五。这些不也是与普通人不同吗?佛的相好有什么可怀疑的呢?有人问:你用经传的言辞。
華麗之說。褒贊佛行。稱譽其德。高者凌青雲。廣者踰地圻。得無踰其本過其實乎。牟子曰。吁吾之所褒。猶以塵埃附嵩岱。收朝露投滄海。子之所謗。猶握瓢觚欲減江海。操耕耒欲損崑崙。側一拳以翳日光。舉土塊以塞河衝。吾所褒不能使佛高。子之毀不能令其下也 曹植精通書藝。邯鄲淳稱為天人。每讀佛經。輒留連嗟玩。以為至道之極宗。甞遊漁山。聞空中梵天之響。清揚哀婉。因倣其聲。寫為梵唄。今法事有漁山梵。即其餘奏也。甞著辨道論。言仙道虗妄。
华丽的言辞赞美佛陀的行为,赞扬和颂扬他的美德。崇高的如同凌驾于青云之上,宽广的超越了大地的边界。难道这会超越其本质,超过其实际吗?牟子说:“唉,我的赞美,就像用尘埃依附于嵩山和泰山,收集朝露投入沧海。你的诽谤,就像用瓢觚舀水想要减少江海,拿着农具想要削减昆仑山,用拳头遮挡日光,用土块堵塞河流。我的赞美不能使佛陀更高,你的诋毁也不能使他降低。”曹植精通书法艺术,邯鄲淳称赞他为天人。每次读佛经,总是流连忘返,赞叹不已,认为这是至高无上的道的极致。曾经游历漁山,听到空中梵天的声音,清新而哀婉,于是模仿那声音,创作了梵唄。现在的法事中有漁山梵,就是他的遗作。曾经撰写《辨道论》,论述仙道的虚妄。
三國志劉繇傳。繇泝江南保豫章駐彭澤。笮融先至。殺太守朱皓。入居郡中。繇進討融。為融所破。更復招合屬縣攻破融。融敗走入山。為民所殺。繇尋病卒。時年四十二。笮融者。丹陽人。初聚眾數百。往依徐州牧陶謙。謙使督廣陵彭城運漕。遂放縱擅殺。坐斷三郡委輸以自入。乃大起浮圖祠。以銅為人。黃金塗身。衣以錦采。垂銅槃九重。下為重樓閣道。可容三千餘人。悉課讀佛經。令界內及旁郡人有好佛者聽受道。復其他役以招致之。由此前後遠近至者。五千餘人。戶每浴佛。多設酒飯。布席于路。經數十里。民人來觀。及就食且萬人。費以巨億計。曹公攻陶謙。徐土搔動。融將男女萬口馬三千匹走廣陵。廣陵太守趙昱。待以賓禮。先是彭城相薛禮。為陶謙所逼。屯秣陵。融利廣陵之眾。因阻誅殺昱。放兵大略。因載而去過殺禮。然後殺皓。
《三国志》中记载刘繇的传记。刘繇逆江而上,保卫豫章,驻扎在彭泽。笮融先到达,杀害了太守朱皓,占据郡城。刘繇进攻笮融,被笮融击败。后来刘繇重新集结部队,攻破笮融。笮融败退逃入山中,最终被民众所杀。刘繇不久后因病去世,享年四十二岁。笮融,丹阳人,起初聚集了数百人,投靠徐州牧陶谦。陶谦让他负责广陵和彭城的漕运。于是他放纵自己,擅自杀害,控制三郡的物资供应,为自己所用。他大规模建造佛塔寺庙,用铜铸成人像,用黄金涂身,穿着锦衣,悬挂九层铜盘,下面建有多层楼阁通道,能容纳三千多人。他命令所有人诵读佛经,并允许界内及周边郡县喜好佛教的人来听道。他还免除其他劳役以吸引人们。因此,远近各地前来的人数前后达到五千多人。每户人家在浴佛节时,都会准备丰盛的酒饭,沿路铺设席子,绵延数十里。民众前来观看,以及前来进食的人数达到上万人。耗费的钱财以亿计。曹操攻打陶谦,徐州地区动荡不安。笮融带领男女万口、马三千匹逃往广陵。广陵太守赵昱以宾客之礼接待他。之前彭城相薛礼被陶谦逼迫,驻扎在秣陵。笮融贪图广陵的民众,因此阻碍并杀害了赵昱,放纵士兵大肆掠夺,然后载着财物离去,途中又杀害了薛礼,最后杀害了朱皓。
佛法金湯編。闞澤會稽山陰人。好學居貧。為人傭書自給。所寫既畢。則能誦記。由是博覽羣籍。虞翻見而稱之曰。闞生矯傑仲舒子雲流也。孫權辟之。補西曹掾。復拜太子太傅。為尚書令。封都鄉候。甞捨宅為德潤寺。權甞問曰。孔子制述典訓。教化來葉。老莊修身自玩。放浪山水。歸心澹泊。何事佛為。澤曰。孔老二教。法天制用。不敢違天。佛之設教。諸天奉行。不敢違佛。以此言之。優劣可見也。
《佛法金湯編》记载,闞澤是會稽山陰人,他热爱学习,家境贫寒,靠为人抄书维持生计。抄写完毕后,他能够背诵并记住内容,因此广泛阅读了众多书籍。虞翻见到他后称赞说:“闞澤是杰出的人才,可与仲舒、子雲相提并论。”孫權征召他,补任西曹掾,又拜他为太子太傅,担任尚书令,封为都鄉侯。他曾将自己的住宅捐献出来建立德潤寺。孫權曾问他:“孔子制定典章教化后世,老子庄子修身养性,逍遥于山水之间,心归淡泊。那么,为什么还要信仰佛教呢?”闞澤回答说:“孔子和老子的教化,都是遵循天意而设立的,不敢违背天意。佛教的教义,是天界众生所奉行的,不敢违背佛陀。从这个角度来看,优劣是显而易见的。”
齊春秋。晉安王子懋字雲昌。武帝子也。年七歲時。母阮叔媛常病危篤。請僧行道。有獻蓮花供佛者。眾僧以銅甖盛水花更鮮。子懋流涕禮佛誓曰。若使阿姨護祐。願華竟齋如故。七日齋畢。畢更鮮紅。看視甖中。稍有根鬚。阮病尋差。世稱其孝感。
《齊春秋》记载,晋安王的儿子懋,字云昌,是武帝的儿子。在他七岁时,母亲阮叔媛病重,请僧侣行道。有人献上莲花供佛,僧侣们用铜瓶装水,莲花更加鲜艳。子懋流着泪向佛礼拜并发誓说:“如果阿姨能够保佑,愿莲花在斋戒结束后依旧如此。”七日斋戒完毕,莲花更加鲜艳红润。查看瓶中,发现莲花已生出细小的根须。阮叔媛的病不久便痊愈,世人称赞他的孝心感人。
晉書周浚傳。浚子嵩拜御史中丞。王敦密使妖人李脫。誣嵩及周筵。潛相署置。遂害之。嵩精于事佛。臨刑猶于市誦經云。
《晋书》中周浚传记载,周浚的儿子嵩担任御史中丞。王敦暗中指使妖人李脱诬陷嵩和周筵,秘密安排后将他们杀害。嵩对佛教非常虔诚,即使在临刑前,还在市集上诵经。
蔡謨傳。彭城王統上言。樂賢堂有先帝手畫佛像。經歷宼難。而此堂猶存。宜勅作頌。帝下其議。謨曰。佛者夷狄之俗。非經典之制。先帝量同天地。多才多藝。聊因臨時而畫此像。至于雅好佛道。所未承聞也。盜賊奔突。王都隳敗。而此堂塊然獨存。斯誠神靈保祚之徵。然未是大晉盛德之形容歌頌之所先也。人臣覩物興義。私作賦頌可也。今欲發王命勅史官。上稱先帝好佛之志。下為夷狄作一象之頌。于義有疑焉。于是遂寢。
蔡谟传中,彭城王统上书说,樂賢堂有先帝亲手画的佛像,历经战乱,这座堂宇仍然保存。建议皇帝下令作颂。皇帝将此事交由蔡谟讨论。蔡谟说,佛教是外族的习俗,不是经典所规定的。先帝胸怀宽广,多才多艺,只是临时画了这尊佛像。至于真正喜好佛教,未曾听闻。盗贼横行,京城破败,而这座堂宇却独自保存,这确实是神灵保佑的征兆。然而,这并不是大晋盛德的体现,也不是歌颂的首要对象。作为臣子,看到事物引发感慨,私下作赋颂是可以的。现在想要发布王命,让史官上称先帝喜好佛教的志向,下为外族作一尊佛像的颂,这在道义上是有疑问的。于是这件事就搁置了。
王珣傳。珣弟珉。名出珣右。時有外國沙門。名提婆。妙解法理。為珣兄弟。講毗曇經。珉時尚幼。講未半便云。已解。即於別室。與法門法綱等數人自講。法綱歎曰。大義皆是。但小未精耳。
王珣的传记中提到,王珣的弟弟王珉,名声超过了王珣。当时有一位外国的出家人,名叫提婆,他对佛法和道理有着深刻的理解。他为王珣兄弟讲解《毗曇经》。王珉当时还很年轻,讲解还没过半,他就声称已经理解了,随即在另一个房间与法门、法綱等几位人自行讲解。法綱感叹说,大义都是正确的,只是细节还不够精深。
顧眾傳。穆帝即位。何充執政。復徵眾為領軍。不起。服闋乃就。是時充與武陵王不平。眾會通其間。遂得和釋。充崇信佛教。眾議其糜費。每以為言。甞與充同載經佛寺。充要眾入門。眾不下車。充以眾州里宿望。每優遇之。
顾众的传记中记载,穆帝即位后,何充掌握政权,再次征召顾众担任领军,但他没有接受。服丧期满后他才就职。当时何充与武陵王关系不和,顾众在他们之间进行调解,最终使双方和解。何充非常崇信佛教,顾众则认为他过于浪费,经常提出批评。何充曾邀请顾众一同前往佛寺,何充要求顾众一同进入寺内,但顾众没有下车。何充因为顾众在州里享有很高的声望,所以经常给予他优待。
何充傳。充性好釋典。崇修佛寺。供給沙門以百數。糜費巨億而不吝也。親友至于貧乏。無所施遺。以此獲譏于世。阮裕甞戲之曰。卿志大宇宙。勇邁終古。充問其故。裕曰。我圖數千戶郡。尚未能得。卿圖作佛。不亦大乎。于時。郄愔及弟曇。奉天師道。而充與弟準崇信釋氏。謝萬譏之云。二郗諂於道。二何佞 於佛。
何充的传记中说,何充生性喜好佛教经典,致力于修建佛寺,供养了数百名出家人,花费了巨额财富却毫不吝啬。然而对于亲朋好友的贫困,他却没有施舍,因此受到了世人的讥讽。阮裕曾戏谑他说,你的志向宏大如宇宙,勇气超越古今。何充询问原因,阮裕回答说,我连数千户的郡都未能得到,你却企图成佛,不是太宏大了吗?当时,郄愔和他的弟弟郄曇信奉天师道,而何充和他的弟弟何准则崇信佛教。谢万讥讽他们说,两个郄氏谄媚于道,两个何氏媚于佛。
何準傳。準字幼道。穆章皇后父也。高尚寡欲。弱冠知名。州府交辟並不就。兄充為驃騎將軍。勸其令仕。準曰。第五之名。何減驃騎。準兄弟中第五。故有此言。充居宰輔之重。權傾一時。而準散帶衡門。不及人事。唯誦佛經。修營塔廟而已。
何准传。何准,字幼道,是穆章皇后的父亲。他品德高尚,欲望很少,年轻时就已声名显赫。州府多次征召他任职,他都未接受。他的哥哥何充担任驃騎将军,劝他出仕,何准回答说:“第五的名声,难道比驃騎将军差吗?”何准在兄弟中排行第五,因此有此言。何充身居宰相之位,权势一时无两,而何准则过着闲散的生活,不涉世事,只专注于诵读佛经和修建佛塔寺庙。
佛法金湯編。郄超為桓溫府掾。超問謝安曰。支遁所談。何如嵆中散。安曰。嵆盡力道。纔得半耳。超著五戒文。更修歲月齋戒。凡齋不得甞魚肉。不御妻妾。迎中而食。既食之後。美味甘香。一不得甞。洗心念道。歸依三實。
《佛法金湯編》记载,郄超在桓溫府中担任掾吏。郄超问謝安说,支遁的谈论与嵆康的散淡相比如何?謝安回答说,嵆康竭尽全力于道,也只��到了一半。郄超撰写了五戒文,并且更加修持岁末的斋戒。凡是斋戒期间不得品尝鱼肉,不与妻妾同房,正午用餐。用餐之后,美味佳肴一概不再品尝。洗净心灵,念诵佛道,皈依三宝。
晉書王湛傳。湛孫述。述子坦之。與沙門竺法甚厚。每共論幽明報應。便要先死者。當報其事。後經年。師忽來云。貧道已死。罪福皆不虗。惟當勤修道德。以昇濟神明耳。言訖不見。坦之尋亦卒。
佛圖澄傳。石季龍僭位。傾心事澄。百姓因澄故多奉佛。皆營造寺廟。相競出家。真偽混淆。多生愆過。季龍下書料簡。其著作郎王度奏曰。佛方國之神。非諸華所應祠奉。漢代初傳其道。惟聽西域人得立寺都邑以奉其神。漢人皆不出家。魏承漢制。亦循前軌。今可斷趙人悉不聽詣寺燒香禮拜。以遵典禮。其百辟卿士逮眾隸 例皆禁之。其有犯者。與淫祠同罪。其趙人為沙門者。還服百姓。朝士多同度所奏。季龍以澄故下書曰。朕出自邊戎。忝君諸夏。至于饗祀。應從本俗。佛是戎神。所應兼奉其夷。趙百姓有樂事佛者。特聽之。
王恭傳。恭將奔桓元。至長塘湖。遇商人錢強。強以告湖浦尉。尉收之。以送京師。即于建康之倪塘斬之。恭信佛道。調役百姓。修營佛寺。務在壯麗。士庶怨嗟。臨刑猶誦佛經。謂監刑者曰。我闇于信人。所以致此。
苻堅載記。堅游于東苑。命沙門道安同輦。權翼諫曰。臣聞。天子法駕。侍中陪乘。清道而行。進止有度。三代末主。或虧大倫。適一時之情。書惡來世。故班姬辭輦。垂美無窮。道安毀形賤士。不宜參穢神輿。堅作色曰。安公道冥至境。德為時尊。朕舉天下之重。未足以易之。非公與輦之榮。此乃朕之顯也。命翼扶安升輦。
姚興載記。興托意于佛道。公卿已下。莫不欽附。沙門自遠而至者。五千餘人。起浮圖于永貴里。立波若臺于中宮。沙門坐禪者。恒有千數。州郡化之事佛者。十室而九矣。
搜神後記。晉淮南胡茂回能見鬼。雖不喜見。而不可止。後行至揚州。還歷陽城。東有神祠。中正值民。將巫祝祀之。至須臾頃。有羣鬼相叱曰。上官來。各迸走出祠去。迴顧見二沙門來入祠中。諸鬼兩兩三三相抱持。在祠邊草中伺望。望見沙門。皆有怖懼。須臾二沙門去。後諸鬼皆還祠中。茂回於是信佛。遂精誠奉事。
佛法金湯編。顧凱之字長康。小字虎頭。工畫。桓溫引為大司馬參軍。時沙門慧力。建瓦官寺。朝賢施者。不過十萬。長康素貧。諾錢百萬。人皆笑之。一日於殿壁。畫維摩像。將點眸子曰。第一日見者責施十萬。第二日見者五萬。第三日任例責施。及開戶。光明照寺。施者填塞。果得錢百萬 何無忌。崇信佛法。造枳園寺。以安帝西還。皇運凱泰。勸帝興起釋門。修營功德。
弘明集。宋武帝。始登位。夢一道人提鉢就乞。因而言曰。君子前世。施維衛佛一鉢之飯。今居斯位。帝遣問嚴公。徵其虗實。嚴公即送七佛經呈聞。
宋書張敷傳。元嘉初。敷為員外散騎侍郎祕書丞。江夏王義恭。鎮江陵。以為撫軍功曹。轉記室參軍。時義恭就太祖求一學義沙門。比沙門求見發遣。會敷赴假還江陵。太祖謂沙門曰。張敷應西。當令相載。及敷辭。上謂曰。撫軍須一意懷道人。卿可以後艑載之。道中可得言晤。敷不奉旨曰。臣性不耐雜。上甚不悅。
范泰傳。泰暮年。事佛甚精。于宅西。立祇洹精舍。
北山錄。宋文帝謂求那跋 摩曰。弟子常欲齋戒不殺。以身徇物。不獲從志。跋 摩曰。刑不夭命。役無勞力。則使風雨順時。寒暖應節。百糓滋繁。桑麻鬱 茂。如此持齋。齋亦大矣。如此不殺。德亦眾矣。寧在缺半日之餐。全一禽之命。然後方為弘濟耶。
太平廣記。宋王淮之字元會。瑯琊人也。世尚儒業。不信佛法。常謂身神俱滅。寧有三世耶。元嘉中。為丹陽令。十年得病。氣絕少時。還復暫蘇。時建康令賀道力。省疾。適會下牀。淮之語道力曰。始知釋教不虗。人死神存。信有徵矣。道力曰。明府生平置論不爾。今何見而乃異之耶。淮之斂眉答云。神實不盡。佛教不得不信。語訖而終 宋尚書謝晦。為荊州刺史。謂塔寺不宜在人間。當移之郭外。乃自率部下。至新寺門。遣隊士八十。持刀斧毀壞浮圖。尊像縱橫。瓦木傾墜。俄而雲霧暗天。風塵勃起。晦即怖走。隊人驚散。莫知所以。晦等夜夢。
咸見沙門飛騰空中光明顯赫。又見二人形悉丈餘。容姿甚偉。厲聲嗔曰。所行反道。尋當自知。其後隊人。滿身著癩疾。經時而死。餘人並犯法就終。謝晦連年患瘠病。後因謀叛。合家被誅。皆非命而卒 宋劉齡。不知何許人。居晉陵東路城村。頗奉佛法。於宅中立精舍。時設齋。元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父暴亡時。巫祝並云。家當更有三人喪亡。鄰家有事道祭酒魏巨。常為章符。誑誘村里。語齡曰。君家喪禍未已。由不奉明神也。若改事大道。必蒙福祐。不改意者。將滅其門。齡遂敬延祭酒。罷不奉法。巨云。宜焚經像。災乃當除耳。遂爇精舍。炎熾移日。
唯屋而已。經像幡座。儼然如故。像於中夜。大放赤光。其時諸祭酒。有二十許人。有懼靈驗。密委去者。巨等師徒。意猶不止。披髮禹步。執持刀索云。斥佛還故國。不得留中夏為民害也。齡於其處。如有人毆打。頓仆於地。家人扶起。方餘氣息。遂痿躄不能行。魏巨體內發疽。日出血三升。不一月苦死。自外同伴。並患癩疾。鄰人東安太守水立和。傳於東陽。時多見者 宋魏世子。梁郡人。奉佛精進。兒女尊修。唯婦執迷不信。女年十四病死。七日而蘇。云可安施高座并無量壽經。世子即為具設經座。女雖持齋戒。未常看經。今即升座。誦聲清利。下啟父言。兒死便往無量國。見父兄及己三人。池中已有芙蓉大花。後當化生其中。唯母獨無。不勝此苦。故歸啟報。語竟復絕。母於是敬信法教。
宋書袁粲傳。粲初名愍孫。為太子右衛率侍中。孝建元年。世祖率羣臣。並於中興寺八關齋。中食竟。愍孫別與黃門郎張淹。更進魚肉食。尚書令何尚之。奉法素謹。密以白世祖。世祖使御史中丞王謙之糾奏。並免官。
張暢傳。暢子淹黃門郎。封廣晉縣。子太子右衛率。東陽太守。逼郡吏。燒臂照佛。百姓有罪。使禮佛贖刑。動至數千。并免官禁錮。
宣驗記。車母者。遭宋廬陵王青泥之難。為虜所得。在賊營中。其母先來奉佛。即燃七燈於佛前。夜精心念觀世音。願子得脫。如是經年。其子忽叛還。七日七夜。獨行自南走。常值天陰。不知東西。遙見有七段火光。望火而走。似村欲投。終不可至。如是七夕。不覺到家。見其母猶在佛前伏地。又見七燈。因乃發悟。母子共談。知是佛力。自後懇禱。專行慈悲。
南齊書周顒傳。宋明帝頗好言理。以顒有辭義。引入殿內。親近宿直。帝所為慘毒之事。顒不敢顯諫。輒誦經中因緣罪福事。帝亦為之小止。顒音辭辯麗。出言不窮。宮商朱紫。發口成句。汎涉百家。長於佛理。著三宗論。立空假名。立不空假名。設不空假名。難空假名。設空假名。難不空假名。假名空。難二宗。又立假名空。西凉州智林道人。遺顒書曰。此義旨趣。似非始開。妙聲中絕。六七十載。貧道年二十時。便得此義。竊每歡喜。無與共之。年少見長安耆老。多云。關中高勝。乃舊有此義。常法集盛時。能深得斯趣者。本無多人。過江東略是無一。
貧道捉麈尾來。四十餘年。東西講說。謬重一時。餘義頗見宗錄。唯有此塗。白黑無一人得者。為之發病。非意此音猥來入耳。始是真實行道第一功德。其論見重如此。時何引亦精信佛法。無妻妾。太子又問顒。卿精進何如何引。顒曰。三塗八難。共所未免。然各有其累。太子曰。所累伊何。對曰。周妻何肉。其言辭應變。皆如此也。何引言斷食生。猶欲食肉。白魚鱔 脯糖蟹。以為非見生物。
疑食蚶蠣。使學生議之。學生鍾岏曰。鱔 之就脯。驟於屈伸。蟹之將糖。躁擾彌甚。仁人用意。深懷如怛。至於車螯蚶蠣。眉目內闕。慙渾沌之奇。礦殻外緘。非金人之慎。不悴不榮。曾草木之不若。無馨無臭。與瓦礫其何算。故宜長充庖廚。永為口實。竟陵王子良。見岏議大怒。引兄點亦遁節清信。顒與書勸令菜食曰。丈人之所以未極遐蹈。或在不近全菜邪。脫灑離析之討。
鼎爼網罟 之興。載策 其來實遠。誰敢干議。觀聖人之設膳脩。仍復為之品節。蓋以茹毛飲血。與生民共始。縱而勿裁。將無厓畔善為士者。豈不以恕己為懷。是以各靜封疆。罔相陵軼。況乃變之大者。莫過死生。生之所重。
無踰性命。性命之於彼極切。滋味之在我可賒。而終身朝脯。資之以味。彼就冤殘。莫能自列。我業久長。吁哉可畏。且區區微卵。脆薄易矜。歂彼弱麑。顧步宜愍。觀其飲喙飛行。人應憐悼。況可心心撲褫。加復恣忍吞嚼。至乃野牧盛羣。閉豢重圈。量肉揣毛。以挨枝剝。如土委地。僉謂常理。百為愴息。事豈一塗。若云三世理誣則幸矣。更快如使此道。果然而形未息。則一往一來。一生一死。輪迴是常事。雜報如家。人天如客。遇客日尠。在家日多。吾儕信業。未足長免。則傷心之慘行亦息。念丈人於血氣之類。雖無身踐。至於晨鳧夜鯉。不能不取。
備屠門財貝之經盜手。猶為廉士所棄。生性之一啟鸞刀。寧復慈心所忍。騶虞雖饑。非自死之草不食。聞其風者。豈不使人多愧。眾生之稟此形質。以畜肌膋。皆由其積壅癡迷。沈流莫反。報受穢濁。歷苦酸長。此甘與肥。皆無明之報聚也。何至復引此滋腴。自汗腸胃。丈人得此有素。聊復寸言發起耳。
竟陵王子良傳。子良招致名僧。講語佛法。造經唄新聲。道俗之盛。江左未有也。又與文惠太子。同好釋氏。甚相友悌。子良敬信尤篤。數於邸園營齋戒。大集朝臣眾僧。至於賦食行水。或躬親其事。世頗以為失宰相體。
顧歡傳。文惠太子。竟陵王子良。並好釋法。吳興孟景翼為道士。太子召入元圃園。眾僧大會。子良使景翼禮佛。景翼不肯。子良送十地經與之。景翼造正一論。大略曰。寶積云。佛以一音廣說法。老子云。聖人抱一。以為天下式。一之為妙。空元絕于有景。神化贍于無窮。為萬物而無為。處一數而無數。莫之能名。強號為一。在佛曰實相。在道曰元牝。道之大象。即佛之法身。以不守之守守法身。以不執之執執大象。但物有八萬四千行。說有八萬四千法。法乃至于無數。行亦達于無央。等級隨緣。須導歸一。歸一曰回向。向正即無邪。邪觀既遣。億善日新。三五四六。隨用而施。獨立不改。絕學無憂。曠劫諸聖。共遵斯一。老釋未始于當分。迷者分之而未合。億善遍修。修遍成聖。雖十號千稱。終不能盡。終不能盡。豈可思議。
王奐傳。奐遷散騎常侍領軍將軍。欲請車駕幸府。上晚信佛法。御膳不宰牲。使王晏謂奐曰。吾去年為斷殺事。不復幸詣。大臣已判。無容歘爾也。奐出為使持節散騎常侍。都督雍梁南北秦四州郢州之竟陵司州之隨郡軍事。鎮北將軍雍州刺史。上謂王晏曰。奐於釋氏。實自專至。其在鎮。或以此妨務。卿相見言次及之。忽道吾意也。
豫章文獻王嶷傳。嶷字宣儼。太祖第二子。臨終召二子子廉子恪曰。後堂樓可安佛。供養外國二僧。餘皆如舊。與汝遊戲後堂船。乘吾所乘牛馬。送二宮及司徒。服飾衣裘。悉為功德。
劉虯傳。虯精信釋氏。衣麤布衣。禮佛長齋。注法華經。自講佛義。以江陵西沙洲去人遠。乃徙居之。建武二年。詔徵國子博士。不就。其冬虯病。正晝有白雲。徘徊檐戶之內。又有香氣及磬聲。其日卒。年五十八。
隋書突厥傳。齊有沙門惠琳。被掠入突厥中。因謂佗鉢曰。齊國富強者。為有佛法耳。遂說以因緣果報之事。佗鉢聞而信之。建一伽藍。遣使聘于齊氏。求淨名涅槃華嚴等經。并十誦律。佗鉢亦躬自齋戒。遶塔行道。恨不生內地。
梁書范縝傳。縝在齊世。甞侍竟陵王子良。子良精信釋教。而縝盛稱無佛。子良問曰。君不信因果。世間何得有富貴。何得有貧賤。縝答曰。人之生。譬如一樹花。同發一枝。俱開一帶。隨風而墮。自有拂簾幌墜於茵席之上。自有關籬牆落於溷糞之側。墜茵席者。殿下是也。落糞溷者。下官是也。貴賤雖復殊途。因果竟在何處。子良不能屈。
干陀利國傳。干陀利國在南海洲上。其俗與林邑扶南略同。出班布吉貝檳榔。檳榔特精好。為諸國之極。宋孝武世。王釋婆羅那憐陀。遣長史竺留陀。獻金銀寶器。天監元年。其王瞿曇修跋 陀羅。以四月八日。夢見一僧。謂之曰。中國今有聖主。十年之後。佛法大興。汝若遣使。貢奉敬禮。則土地豐樂。商旅百倍。若不信我。則境土不得自安。
修跋 陀羅初未能信。既而又夢。此僧曰。汝若不信。我當與汝往觀之。乃於夢中。來至中國。拜覲天子。既覺心異之。陀羅本工畫。乃寫夢中所見。高祖容質。飾以丹青。仍遣使并畫工。奉表獻玉盤等物。使人既至。模寫高祖形。以還其國。比本畫。則符同焉。因盛以寶函。日加禮敬。
任孝恭傳。孝恭少從蕭寺雲法師讀經。論明佛理。至是蔬食持戒。信受甚篤。而性頗自伐。以才能尚人。於時輩中。多有忽略。世以此少之。
建平王大球傳。高祖素歸心釋教。每發誓願。恒云。若有眾生。應受諸苦。悉衍身代。當時大球。年甫七歲。聞而驚謂母曰。官家尚爾。兒安敢辭。乃六時禮佛。亦云。凡有眾生。應獲苦報。悉大球代受。其早慧如此。
到溉傳。溉家門雍睦。兄弟特相友愛。初與弟洽。常共居一齋洽。卒後。便捨為寺。因斷腥羶。終身蔬食。別營小室。朝夕從僧徒禮誦。高祖每月三致淨饌。恩禮甚篤。蔣山有延賢寺者。溉家世創立。故生平公俸。咸以供焉。略無所取。
劉杳傳。杳治身清儉。無所嗜好。為性不自伐不論人短長。及覩釋氏經教。常行慈忍。天監十七年。自居母憂。便長斷腥羶。持齋蔬食。及臨終遺命。斂以法服載以露車。還葬舊墓。隨得一地。容棺而已。不得設靈筵祭醊。其子遵行之。
滕曇恭傳。曇恭豫章南昌人也。年五歲母。楊氏患熱。思食寒瓜。土俗所不產。曇恭歷訪。不能得。銜悲哀切。俄值一桑門。問其故。曇恭具以。告桑門曰。我有兩瓜。分一相遺。曇恭拜謝。因捧瓜還。以薦其母。舉室驚異。尋訪桑門。莫知所在。及父母卒。曇恭水漿不入口者旬日感慟嘔血。絕而復蘇。隆冬不著璽絮。蔬食終身。每至忌日。思慕不自堪。晝夜哀慟。其門外有冬生樹二株。時忽有神光。自樹而起。俄見佛像及夾侍之儀容光顯著。自門而入。曇恭家人大小。咸共禮拜久之乃滅。遠近道俗咸傳之。
昭明太子傳。高祖大弘佛教。親自講說。太子亦崇信三寶。遍覧眾經。乃於宮內。別立慧義殿。專為法集之所。招引名僧。談論不絕。太子自立三諦法身義。並有新意。普通元年四月。甘露降于慧義殿。咸以為至德所感焉。
南平元襄王偉傳。偉晚年崇信佛理。尤精元學。著二旨義。別為新通。又製性情幾神等論其義。僧寵及周捨殷鈞陸。倕並名精解。而不能屈。
鄱陽忠烈王恢 傳。恢 有孝性。初鎮蜀。所生費太妃猶停都。後於都下不豫。
何點。傳點字子[折/目] 。廬江灊人也。少時甞患渴痢。積歲不愈。後在吳中石佛寺建講。于講所晝寢。夢一道人。形貌非常。授丸一掬。夢中服之。自此而差。時人以為淳德所感 引字子季。點之弟也。甞至吳居虎丘西寺講經論。學徒復隨之。東境守宰經途者。莫不畢至。引常禁殺。有虞人逐鹿。鹿徑來趨。引伏而不動。又有異鳥。
如鶴 紅色。集講堂。馴狎如家禽焉。初開善寺藏法師。與引遇于秦望。後還都卒于鍾山。其死日引在般若寺。見一僧授引香奩并函書云。呈何居士。言訖失所在。引開函乃是大莊嚴論。世中未有。又于寺內立明珠柱。乃七日。七夜放光。太守何遠以狀啟。昭明太子欽其德。遣舍人何思澄。致手令以褒美之。中大通三年卒。年八十六。
劉慧斐傳。慧斐字文宣。彭城人也。甞遊于匡山。過處士張孝秀。相得甚歡。遂有終焉之志。因不仕居于東林寺。慧斐尤明釋典。工篆隸 。在山手寫佛經。二千餘卷。常所誦者。百餘卷。晝夜行道。孜孜不怠。遠近欽慕之。論者云。自遠法師沒後。將二百年。始有張劉之盛矣。
劉訏傳。訏字彥度。平原人也。訏善元言。尤精釋典。曾與族兄劉。歊聽講于鍾山諸寺。因共卜築宋熈寺東澗 。有終焉之志。
劉歊傳。歊字士光。訏族兄也。幼時甞獨坐空室。有一老公。至門謂歊曰。心力勇猛。能精死生。但不得久滯一方耳。因彈指而去。歊既長。精心學佛。有道人釋寶誌者。時人莫測也。遇歊于興皇寺驚起曰。隱居學道。清淨登佛。如此三說。
庾詵傳。詵字彥寶新。野人也。晚年以後。尤遵釋教。宅內立道場。環繞禮懺。六時不輟。誦法華經。每日一遍。後夜中。忽見一道人。自稱願公。容止甚異。呼詵為上行先生。授香而去。中大通四年。因晝寢忽驚覺曰。願公復來。不可久住。顏色不變。言終而卒。時年七十八。舉室咸聞空中唱。上行先生已生彌陀淨域矣。
張孝秀傳。孝秀字文逸。南陽宛人也。博涉羣書。專精釋典。普通三年卒。時年四十二。室中皆聞有非常香氣。
孔休源傳。休源長子雲章。篤信佛理。遍持經戒。官至岳陽王府諮議東揚州別駕。
謝舉傳。舉少博涉多通。尤長元理。及釋氏義。為晉陵郡時。常與義僧。遞講經論。徵士何引。自虎丘山赴之。其盛如此。
裴子野傳。子野末年。深信釋氏。持其教戒。終身飯麥食蔬。中大通二年卒。高祖勅撰眾僧傳二十卷。
陶弘景傳。弘景曾夢佛授其菩提記。名為勝力菩薩。乃詣鄮縣阿育王塔。自誓受五大戒。後太宋臨南徐州。欽其風素。召至後堂。與談論數日而去。太宗甚敬異之。
獨異志。梁武帝酷好佛法。然性多含恕。勅天下貢獻綾羅錦綺。不令織鳥獸之形。恐裁翦之時。有傷生物之意也。
佛法金湯編。梁簡文帝。委心妙法。徧覧元章。撰法集記二百卷。法寶聯璧四百餘篇。造資敬報恩二寺 元帝為湘東王時。捨宮造天宮寺。請法聰居之。修崇佛事。即位于江陵。改元承聖。甞著書曰金樓子。
佛祖統紀。陳鍼智者之兄。為梁晉安王中兵參軍。年四十。仙人張果相之曰。死在朞月。師令行方等懺。鍼見天堂門牌曰。陳鍼之堂。後十五年。當生於此。果後見鍼。驚問曰。君服何藥。答曰但修懺耳。果曰。若非道力。安能超死。竟延十五年而終。智者甞為其撰小止觀。咨受修習。夙夜不怠。
陳書江總傳。總甞自敘其略曰。歷升清顯。備位朝列不。邀世利。不涉權幸。甞撫躬仰天太息曰。莊青翟位至丞相。無迹可紀。趙元叔為上計吏。光乎列傳。官陳以來。未甞逢迎一物。于預一事。悠悠風塵。流俗之士。頗致怨憎。榮枯寵辱。不以介意。太建之世。權移羣小。諂嫉作威。屢被摧黜。奈何命也。後主昔在東朝。留意文藝。夙荷昭晉。恩紀契闕。嗣位之日。時寄謬隆。儀形天府。釐正庶績。八法六典無。所不統。昔晉武帝。
姚察傳。察幼年甞。就鍾山明慶寺尚禪師。受菩薩戒。及官陳。祿俸皆捨寺起造。并追為禪師樹碑 。文甚遒麗。及是遇見梁國子祭酒蕭子雲書此寺禪齋詩。覧之愴然。乃用蕭韻。述懷為詠。詞又哀切。法俗益以此稱之。察願讀一藏經。並已究竟將終曾無痛惱。但西向坐。正念云。一切空寂。其後身體柔軟。顏色如恒。察諳識內典。所撰寺塔及眾僧文章。特為綺密。
王固傳。固清虗寡欲。居喪以孝聞。又崇信佛法。及丁所生母憂。遂終身蔬食。夜則坐禪。晝誦佛經。兼習成實論義。而於元言非所長。甞聘於西魏。因宴饗之際。請停殺一羊。羊於固前跪拜。又宴於昆明池。魏人以南人嗜魚。大設罟 網。固以佛法呪之。遂一鱗不獲。
傅縡傳。縡篤信佛教。從興皇寺惠朗法師。受三論。盡通其學。時有大心暠法師。著無諍論。以詆之。縡乃為明道論。用釋其難。其略曰。無諍論言。比有弘三論者。雷同訶詆。恣言罪狀。歷毀諸師。非斥眾學。論中道而執偏心。語忘懷而競獨勝。方學數論。更為讎敵。讎敵既搆。諍鬥大生。以此之心。而成罪業。罪業不止。豈不重增生死太苦聚集。答曰。三論之興。為日久矣。龍樹創其源。除內學之偏見。提婆揚其旨。蕩外道之邪執。欲使大化流而不壅。元風闡而無墜。其言曠其意遠。其道博其流深。斯固龍象之騰驤。鯤鵬之摶運。蹇乘決羽。豈能觖望其間哉。
頃代澆薄。時無曠士。荀習小學。以化蒙心。漸染成俗。遂迷正路。唯競穿鑿。各肆營造。枝葉徒繁。本源日翳。一師解釋。復異一師。更改舊宗。各立新意。同學之中。取寤復別。如是展轉。添糅倍多。總而用之。心無的准。擇而行之。何者為正。豈不渾沌傷竅。嘉樹弊牙。雖復人說非馬家握靈虵以無當之巵同畫地之餅矣。其於失道。不亦宜乎。攝山之學。則不如是。守一遵本無改作之過。約文申意。杜臆斷之情。言無預說。理非宿構。覩緣爾乃應見敵。然後動縱橫絡繹。忽怳杳冥。或彌綸而不窮。或消散而無所。煥乎有文章。蹤朕不可得。深乎不可量。
即事而非遠。凡相酬對。隨理詳覈。有何嫉詐干犯諸師。且諸師所說。為是可毀。為不可毀。若可毀者。毀故為衰。若不可毀。毀自不及法師。何獨蔽護不聽毀乎。且教有大小。備在聖誥。大乘之文。則指斥小道。今弘大法。寧得不言大乘之意耶。斯則褒貶之事。從弘放學與奪之辭。依經議論。何得見佛說。而信順在我語。而忤逆無諍。平等心如是耶。且忿恚煩惱。凡夫恒性。失禮之徒。率皆有此。豈可以三修。未愜六師懷恨。而蘊涅槃妙法。永不宣揚。但冀其忿憤之心。既極恬淡之寤自成耳。人面不同。其心亦異。或有辭意相反。或有心口相符。
豈得必謂他人說中道。而心偏執。己行無諍。外不違而內平等。讎敵鬬訟。豈我事焉罪業。聚集鬬諍者所畏耳無諍論言。攝山大師誘進化導。則不如此。即習行於無諍者也。導悟之德。既往淳一之風。已澆競勝之心。阿毀之曲。盛於茲矣。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何必排拂異家生其恚怒者乎。若以中道之心。行於成實。亦能不諍。若以偏著之心。說於中論。亦得有諍。固知諍與不諍。偏在一法。答曰。攝山大師。寔無諍矣。但法師所賞。未衷其節。彼靜守幽谷。寂爾無為。凡有訓勉。莫匪同志。從容語嘿。物無間然。故其意雖深。其言甚約。今之敷暢。
地勢不然。處王城隅居聚之落之內。呼吸顧望之客。脣吻縱橫之士。奮鋒頴勵羽翼。明目張膽。被堅執銳。騁異家衒別解。窺伺間隙。邀冀長短。與相酬對。捔其輕重。豈得默默無言。唯唯應命。必須掎摭同異。發擿玼瑕。忘身而弘道。忤俗而通教。以此為病。益知未達。若令大師。當此之地。亦何必默己而為法師所貴耶。法師又言。吾願息諍以通道。讓勝以忘德。道德之事。不止在諍與不諍。讓與不讓也。此語直是人間所重。法師慕而言之。竟未知勝。若為可讓也。若他人道高。則自勝不勞讓矣。他人道劣。則雖讓而無益矣。欲讓之辭。將非虗設。中道之心。
無處不可成。寔三論何事致乖。但須息守株之解。除膠柱之意。是事皆中也。來旨言諍與不諍。偏在一法。何為獨褒無諍耶。詎非矛楯。無諍論言。邪正得失。勝負是非。必生於心矣。非謂所說之法。而有定相。論勝劣也。若異論是非。以偏著為失。言無是無非。消彼得失。以此論為勝妙者。他論所不及。此亦為失也。何者凡心所破。豈無心於能破。則勝負之心不忘。寧不存勝者乎。斯則矜我為得棄他之失。即有取舍。大生是非。便是增諍。答曰。言為心使。心受言詮。和合根塵。鼓動風氣。故成語也。事必由心。實如來說至於心造。偽以使口。口行詐以應心。
外和而內險。言隨而意逆。求利養引聲名。入道之人。在家之士。斯輩非一。聖人所以曲陳教誡。深致防杜說見在之殃咎。敘將來之患害。此文明著。甚於日月。猶有亡愛軀冐峻制蹈湯炭甘。虀粉必行。而不顧也。豈能悅無諍之作。而回首革音耶。若弘道之人。宣化之士。心知勝也。口言勝也。心知劣也。口言劣也。亦無所苞藏。亦無所忌憚。但直心而行之耳他。道雖劣。聖人之教也。己德雖優。亦聖人之教也。我勝則聖人勝。他劣則聖人劣。聖人之優劣。蓋根緣所宜爾。於彼於此。何所厚薄哉。雖復終日按劍。極夜擊析。瞋目以爭得失。作氣以求勝負。
在誰處乎。有心之與無心。徒欲分別虗空耳。何意不許我論說。而使我謙退。此謂鷦鵬已翔於寥廓。而虞者猶窺藪澤而求之。嗟乎丈夫。當弘斯道矣。無諍論言。無諍之道。通于內外。子所言須諍者。此用末而救本。失本而營末者也。今為子言之。何則若依外典。尋書契之前。至淳之世。朴質其心。行不言之教。當于此時。民至老死。不相往來。而各得其所。復有何諍乎。固知本來不諍。是物之真矣。答曰。諍與無諍。不可偏執。本之與末。又安可知。由來不諍。寧知非末。於今而諍。何驗非本。夫居後而望前。則為前居前。而望後則為後。而前後之事。
猶如彼此。彼呼此為彼。此呼彼為彼。彼此之名。的居誰處。以此言之萬。事可知矣。本末前後。是非善惡。可恒守邪。何得自信聰明。廢他耳目。夫水泡生滅。火輪旋轉。入牢穽受。羈紲生憂。畏起煩惱。其失何哉。不與道相應。而起諸見故也。相應者。則不然。無為也無不為也。善惡不能偕。而未曾離善惡。生死不能至。亦終然在生死。故得永離。而任放焉。是以聖人。念繞桎之不脫。愍黏膠之難離。故殷勤教示。備諸便巧。希向之徒涉。求有類雖。驎角難成。象形易失。寧得不髣髴。遐路勉勵。短晨且當念己身之善惡。莫揣他物。而欲分別。
而言我聰明我知見我計校我思維。以此而言。亦為疎矣。他人者實難測或。可是凡夫真爾亦可。是聖人。俯同時俗所宜。見果報所應覩。安得肆胷衿盡情性。而生譏誚乎。正應虗己。而遊乎世。俛仰於電露之間耳。明月在天。眾木咸見。清風在林。羣籟畢響。吾豈逆物哉。不入鮑魚。不甘腐鼠。吾豈同物哉。誰能知我共行斯路。浩浩堂堂乎。豈復見有諍為非。無諍為是。此則諍者自諍。無諍者自無諍。吾俱取而用之。寧勞法師。費功夫點筆紙。但申於無諍弟子。
疲脣舌消晷 漏。唯對於明道。戲論於糟粕哉。必欲且考真偽。暫觀得失。無過依賢聖之言。檢行藏之理。始終研究。表裏綜覈。使浮辭無所用。詐道自然消。請待後筵。以觀其妙矣。
徐陵傳。陵少而崇信釋教。經論多所精解。後主在東宮。令陵講大品經義。學名僧。自遠雲集。每講筵商較四座。莫能與抗。目有青睛。時人以為聰慧之相也 孝克陵之第三弟也。東遊居于錢塘之佳義里。與諸僧討論釋典。遂通三論。每日二時講佛經。晚講禮傳。道俗受業者。數百人。天嘉中除郯令非其好也。尋復去職。太建四年。徵為祕書丞。不就。乃蔬食長齋。持菩薩戒。晝夜講誦法華經。高宗甚嘉其操行。孝克以疾卒。時年七十三。臨終正坐念佛。室內有非常異香氣。鄰里皆驚異之。
佛祖統紀。陳永陽王伯智字策 之。文帝第八子。至德初。出為東陽刺史。請大師出鎮開講。致書至三。師遂往。王與子湛家人。同稟菩薩戒。執弟子禮。晝聆講說。夜習坐禪。講事將解。立法名曰靜智。製疏文設大會。度人出家。鑄大士像。其疏有云。願生生世世。與天台闍黎及講眾。黑白恒結善友。俱向一乘。師謂門人智越曰。吾欲勸王修福禳禍。越曰。府僚非舊。或有炎凉遂止。其後王出遊。墜馬將絕。師為率眾行觀音懺法。遂覺微醒。凭几而坐。見一梵僧。手擎香爐。遶王一匝。香氣徘徊。痛惱頓釋。
沈君理字仲倫。吳興人。尚陳武帝女會稽長公主位儀。同受大師菩薩戒。製疏請住。瓦官開法華經題。宣帝勅停朝一日。令羣臣往聽。時光祿王固。侍中孔煥。尚書毛喜。僕射周弘正。俱服戒香。同餐妙法。仍請一夏。剖釋元義。道俗俱會。開悟為多 毛喜字伯父陽武人。少好學善草隸 。陳宣帝時。為五兵尚書。瓦官法會。獲預聽眾。懇求禪要。躬執弟子禮。受六妙門。及四十二字法門。旦夜研習。不因事廢。
魏書崔浩傳。浩非毀佛法。而妻郭氏。敬好釋典。時時誦讀。浩怒取而焚之。捐灰 於廁中。及浩幽執。置之檻內。送於城南。使衛士數十人溲其上。呼聲嗷嗷。聞於行路。自宰司之被戮辱。末有如浩者。世皆以為報應之驗也。始浩與冀州刺史頤。滎陽太守模等。年皆相次。浩為長。次模次頤。三人別祖。而模頤為親。浩恃其家世魏晉公卿。常侮模頤。模謂人曰。桃簡正可欺我。何合輕我家周兒也。浩小名桃簡。頤小名周兒。世祖頗聞之。故誅浩。時二家獲免。浩既不信佛道。模深所歸向。每雖糞土之中。禮拜形像。浩大笑之云。持此頭顱。不淨處跪是胡神也。
法苑珠林宋。文帝元嘉二十三年丙戌。是北魏太平真君七年。太武皇帝。信任崔浩。邪侫諂諛。崇重宼謙。號為天師。殘害釋種。殷破浮圖。廢棄法事。諸臣僉曰。康僧感瑞。太皇創寺。若也除毀。恐貽後悔。又於後宮內掘地得一金像。浩乃穢之。陰處尤痛。叫聲難忍。太史卜曰。由犯大神故。於是廣祈名山。多賽祠廟。而痛苦尤重。內痛彌甚。有信宮人。屢設諫曰。陛下所痛。由犯釋像。請祈佛者。容可止苦。浩曰佛為大神耶。試可求之。一請便愈。欣慶易心。乃以車馬迎康僧會法師。請求洗懺。從受五戒。深加敬重。方知宼謙陰用邪悞。乃加重罰。以置四郊。
埋身出口。今四衢行人。皆用口廁。以盡形命。徒黨之流。並皆斬決。至庚寅年。太武遭疾。方始感悟。兼有曇始白足禪師。來相啟發。生愧悔心。即誅崔浩。到壬辰歲。太武帝崩。孫文成立。即起浮圖。七年還興三寶。至和平三年。昭元都統沙門釋曇曜。慨前陵廢。欲今再興。故於此臺石室寺。集諸僧眾。譯經傳流通。後賢之徒。使法藏住持。千載不墜。准此掘地獲像。明知秦周已有佛教驗矣。
魏書高允傳。允年十餘。奉祖父喪。還本郡。推財與二弟。而為沙門。名法淨。未久而罷。
釋老志。沙門統曇曜。與天竺沙門常那邪含等。譯出新經。十四部。又有沙門道進僧超法存等。演唱諸異。顯祖即位。敦信尤深。覧諸經論。好老莊。每引諸沙門。及能談元之士。與論理要。
佛法金湯編。獻文帝雅好佛學。每引朝士沙門。共談元理。有遺世之心。延興元年六月。詔傳位太。子徙居崇光宮。稱上皇。建鹿野寺于北苑。與禪僧居之。講習元要。
魏書韋纘傳。纘字遵彥。年十三。補中書學士。聰敏明辨。為博士李彪所稱。除祕書中散遷侍御中散。高祖每與名德沙門。談論往復。纘掌綴錄。無所遺漏。頗見知賞。
楊謙之傳。謙之以父舅氏沮渠蒙遜曾據涼土。國書漏闕。謙之乃修涼書十卷。行於世。涼國盛事佛道。為論貶之。因稱佛是九流之一家。當世名士。競以佛理來難。謙之還以佛義對之。竟不能屈。
馮熈傳熙文明太。后之兄也。除車騎大將軍開府都督洛州刺史。侍中太師如故。洛陽雖經破亂。而舊三字石經。宛然猶在。至熈與常伯夫相繼。為州廢毀分用。大至頹落。熈為政。不能仁厚。而信佛法自出家財。在諸州鎮。建佛圖精舍。合七十二處。寫一十六部一切經。延致名德沙門。日與講論。精勤不倦。所費亦不貲。而在諸州。營塔寺。多在高山秀阜。傷殺人牛。有沙門勸止之。熈曰。成就。後人惟見佛圖。焉知殺人牛也。
城陽王長壽傳。長壽次子鸞。世宗初。除平東將軍青州刺史。後轉安北將軍定州刺史。鸞愛樂佛道。修持五戒。不飲酒食肉。積歲長齋。繕起佛寺。勸率百姓。共為土木之勞。公私費擾。頗為民患。
裴叔業傳。植字文遠。叔業兄叔寶子也。少而好學。覧綜經史。尤長釋典。善談理義。臨終神志目若。遺令子弟。命盡之後。翦落鬚髮。被以法服。以沙門禮。葬于嵩高之陰年。五十。
李同軌傳。同軌趙郡高邑人。陽夏太守義深之弟。體貌魁岸。腰帶十圍。學綜諸經。多所治誦。兼讀釋氏。又好醫術。年二十二。舉秀才射策 。除奉朝請領國子助教。轉著作郎典儀注修國史。遷國子博士。加征虜將軍。永熈二年。出帝幸平等寺。僧徒講法。勅同軌論難。音韻閑朗。往復可觀。出帝善之。興和中。兼通直散騎常侍使蕭衍。衍深躭釋學。遂集名僧。于其愛敬同泰二寺。講涅槃大品經。引同軌預席。衍兼遣其朝臣。並共觀聽。同軌論難久之。道俗咸以為善。盧景裕卒。齊獻武王。引同軌在館。教諸公子。甚加禮之。每旦入授。日暮始歸。緇素請業者。同軌夜為說解。四時恒爾。不以為倦。
酉陽雜俎。魏使陸操至梁。梁王坐小輿。使再拜。遣中書舍人殷炅。宣旨勞問。至重雲殿。引昇殿。梁王著菩薩衣北面。太子已下。皆菩薩衣。侍衛如法。操西向以次立。其人悉西廂。東面一道人。贊禮佛詞。凡有三卷。其贊第三卷中。稱為魏主魏相高。并南北二境士女。禮佛訖臺。使其羣臣。俱再拜矣。
魏李騫崔劼至梁。同泰寺主客王克舍人賀季友。及三僧迎門引接。至浮圖中。佛傍有執板筆者。僧謂騫曰。此是尸頭。專記人罪。騫曰。便是僧之董狐。復入二堂。佛前有銅鉢中燃燈。劼曰。可謂日月出矣。爝火不息。
先覺宗乘。北魏楊衒之。為期城太守。早慕佛乘。達磨至魏。住禹門千聖寺。衒之問曰。弟子歸心三寶。亦有年矣。而智慧昏蒙。尚迷真理。願師慈悲開示宗旨。達磨說偈曰。亦不覩惡而生嫌。亦不觀善而勤措。亦不捨智而近愚。亦不拋迷而就悟。達大道兮過量。通佛心兮出度。不與凡聖同躔。超然名之曰祖。衒之悲喜交并曰。惟願久住世間。化導羣有。
佛祖統紀。孝靜帝天平元年。洛州刺史韓賢。素不信佛。白馬寺有漢明帝時經函。時放光明。世藏為寶。賢往寺斫破之。未幾。州人韓木蘭作亂。一賊自屍中起。以刀斫賢。脛斷而死。人謂毀函之報。若是其速。
北齊書陸法和傳。法和衣食居處。一與苦行沙門同。有小弟子。戲截虵頭。來詣法和。法和曰。汝何意殺虵。因指以示之。弟子乃見虵頭齚袴襠而不落。法和使懺悔。為虵作功德。又有人以牛試刀。一下而頭斷。來詣法和法和。曰有。一斷頭牛。就鄉徵命殊急。若不為作功德。一月內報至。其人弗信。少日果死。
上洛王思宗傳。思宗子元海。周建德七年。於鄴城謀逆伏誅。元海好亂樂禍。然詐仁慈。不飲酒噉肉。文宣天保末年。敬信內法。乃至宗廟不血食。皆元海所謀。及為右僕射。又說後主禁屠宰斷酤酒。然本心非靖。故終致覆敗。
杜弼傳。弼加通直散騎常侍中軍將軍。奉使詣闕。魏帝見之於九龍殿曰。朕始讀莊子。便直秦名定是體道。得真元同齊物。聞卿精學。聊有所問。經中佛性法性。為一為異。弼對曰。佛性法性。止是一理。詔又問曰。佛性既非法性。何得為一。對曰。性無不在。故不說二詔。又問曰。說者皆言法性寬佛性狹。寬狹既別。非二如何。弼 又對曰在寬。成寬在狹。成狹若論性體。非寬非狹。詔問曰。既言成寬成狹。何得非寬非狹。若定是狹。亦不能成寬。對曰以非寬狹故。能成寬狹。寬狹所成雖異。能成恒一。上說稱善。乃引入經書庫。賜地持經一部帛一百匹。
崔暹傳。暹為度支尚書。兼僕射。魏梁通和。要貴皆遣人。隨聘使交易。暹惟寄求佛經。梁武帝聞之。為繕寫。以幡花寶蓋。贊唄送至館焉。然而好大言調戲無節密。令沙門明藏。著佛性論。而署己名。傳諸江表。
佛法金湯編。顏之推。武平中。為黃門郎仕。至光祿大夫。舉家蔬食。深信佛教。有顏氏家訓。行于世。其歸心篇曰。神仙之事。有金玉之費。頗為虗放。縱使得仙。終當有死。不能出世。不勸汝曹學之。佛家三世之事。信而有徵。家素歸心。勿輕慢也。其間妙旨。具於經論。不復於此贊述。但懼汝曹。猶未牢固。略重勸誘爾。其戒殺訓曰。儒家君子。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高柴曾晳。未知內教。皆能不殺。此皆仁者自然用心也。含生之類。莫不愛命去殺之事。必勉行之。原夫四塵五廕。剖析形有。六舟三駕。運載羣生。萬行俱空。千門入善。辨才智慧。豈徒七經百氏之博哉。明非堯舜周孔老莊之所及也。內外兩教。本為一體。漸極為異。深淺不同。內典初門。設五種之禁。與外典五常符同。仁者不殺之禁。義者不盜之禁。禮者不邪之禁。智者不酒之禁。信者不妄之禁。歸周孔而背釋。宗何其迷也。
周書薛善傳。善弟慎。選侍太祖讀書。太祖雅好談論。并簡名僧深識元宗者。一百人。于第內講說。又命慎等十二人。兼學佛義。使內外俱通。由是四方。競為大乘之學。
盧光傳。光歷陝州總管府長史。性崇佛道。至誠信敬。甞從太祖。狩于檀臺山。時臘圍既合。太祖遙指山上。謂羣公等曰。公等有所見不。咸曰。無所見。光獨曰。見一桑門。太祖曰是也。即解圍而還。令光於桑門立處。造浮圖。掘基一丈。得瓦鉢錫杖各一。太祖稱歎。因立寺焉。
佛祖統紀。建德元年。時長安有李練者。神異不測。每夜於街上。大哭釋迦牟尼佛。如此屢月。後二年。果有廢釋之事。
啟顏錄。隋令盧思道聘陳。陳主用觀世音語。弄思道曰。是何商人。齎持重寶。思道即以觀世音語報曰。勿遇惡風漂墮羅剎鬼國。陳主大慚。
隋書李士謙傳。謙善談元理。甞有一客在坐。不信佛家應報之義。以為外典無聞焉。士謙喻之曰。積善餘慶。積惡餘殃。高門待封。掃墓望喪豈非休咎之應邪。佛經云。輪轉五道。無復窮已。此則賈誼所言千變萬化。未始有極。忽然為人之謂也。佛道未東而賢者已知其然矣。至若鯀為黃熊。杜字為鶗鴂。褎君為龍。牛哀為獸。君子為鵠。小人為猿。彭生為豕。如意為犬。黃母為黿。宣武為龜。鄧艾為牛。徐伯為魚。鈴下為烏書。生為蛇。羊祜前身李家之子。此非佛家變受異形之謂邪。客曰。邢子才云。豈有松柏後身。化為樗櫟。僕以為然。士謙曰。此不類之談也。變化皆由心而作。木豈有心乎。客又問三教優劣。士謙曰。佛日也。道月也。儒五星也。客亦不能難而止。
辛彥之傳。彥之遷洛州刺史。前後俱有惠政。彥之又崇信佛道。於城內。立浮圖二所。並十五層。
佛法金湯編。楊素字處道。奇策 高文。為一時之傑。累官上柱國封越國公。尊重佛法。造光明寺。又于華嶽造思覺寺。素甞行道。觀見壁間畵像。問道士曰。此何圖也。道土曰。老子化胡成佛圖。素曰。承聞老子化胡。胡人不受老子變身作佛。胡人方受。是則佛能化胡。道。不能化何言老子化胡乎。老子安用化胡為佛。何不化胡為道。道流不能對 裴寂字元真。蒲州桑泉人。隋大業中。為晉陽宮副監。高祖即位。謂寂曰。使我至此者公也。拜尚書右僕射。高祖一日。問羣臣曰。傅奕每言。佛教無用。卿等何如。寂對曰。陛下昔創義師。志馮三寶。言登九五。誓啟元門。今六合歸仁。富有四海。而欲納奕之言。豈不虧往德。而彰今過乎。
唐書簫瑀傳。瑀好浮屠法。間請捨家為桑門。帝許之矣。復奏自度不能為。又足疾不入謁。帝曰。瑀豈不得其所邪。乃詔奪爵下除商州刺史。未幾復其封。加特進。
佛法金湯編。虞世南越州餘姚人。貞觀八年。世南上疏曰。弟子早年。忽遇重患。當時運心。差愈之日。奉設千人齋。今謹于道場。供千僧蔬食。以其願力。希生生世世。常無病惱。七世久遠。六道冤親。並同今願。後世南卒。太宗夢見之。因詔曰。世南德行純備。志存忠益。奄從物化。良用悲傷。昨因夜夢。倏覩斯人。兼進讜言。有若平生之舊。可即其家。造五百僧齋。佛像一軀。以資冥福。以申朕思舊之意。
酉陽雜俎。國初僧元奘。往五印取經。西域敬之。成式見倭國僧金剛三昧言。甞至中天寺中。多畫元奘。麻屩及匙筯。以綵雲乘之。蓋西域所無者。每至齋。日輒膜拜焉。
唐書蘇瓌傳。瓌為同州刺史。武后鑄浮屠。立廟塔。役無虗歲。瓌以為縻損浩廣。雖不出國用。要自民產日殫。百姓不足。君孰與足。天下僧尼。濫偽相半。請併寺著僧常員數缺則補。后善其言。
魏元忠傳。中宗復位。元忠輔政。譽望大減。陳郡男子袁楚客者。以書規之曰。今度人既多。緇衣半道。不本行業。專以重寶。附權門。皆有定直。昔之賣官。錢入公府。今之賣度。錢入私家。以茲入道徒。為遊食。元忠得書益慚。
張鎬傳。鎬拜中書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時。引內浮屠數百。居禁中。號內道場。諷唄外聞。鎬諫曰天子之福。要在養人。以一函寓美。風化未聞。區區佛法。而致太平。願陛下以無為為心。不以小乘撓聖慮。帝然之。
杜暹傳。暹族子鴻漸自蜀還。食千僧。以為有報。縉紳效之。病甚。令僧剃頂髮。遺命依浮圖葬。不為封樹。
劉元佐傳。元佐為汴宋節度使。汴有相國寺。或傳佛軀汗流。元佐自往。大施金帛。於是將吏商賈。奔走輸金錢。惟恐後十日。元佐敕止。籍所入得巨萬因以贍軍其權譎類。若此。
方技傳。師夜光者。薊州人。少為浮屠。至長安。因九仙公主得召見。溫泉帝奇其辯。賜冠帶。授四門博士。
王維傳。維兄弟皆篤志奉佛。食不葷。衣不文綵。別墅在輞川。地奇勝。有華子岡欹湖竹里館。柳浪茱萸。沜辛夷。塢與裴迪遊其中。賦詩相酬為樂。喪妻不娶。孤居三十年。母亡。表輞川第為寺。終葬其西。
嚴挺之傳。挺之溺志于佛。與浮屠惠義善義卒衰服送其喪已。乃自葬於其塔左。君子以為偏。
佛法金湯編。張說字道濟。或字說之。洛陽人。武后策 賢良方正。說對策 第一。遷左補闕。開元中。為中書令。封燕國公。諡文貞。說為文精壯。尤善釋典。著般若心經序。略曰。萬行起于心。心者人之主。三乘歸於一。
一者法之宗。知心無所得。是真得。見一無不通。是圓通。又製法地院法堂讚曰。是佛虗空相。是法微妙光。定慧不相離。是僧和合眾。人空法亦空。二空亦復空。住心三空寶。是名三歸處。見若不染色。知若不取識。是名真實見。亦名解脫知。佛觀離生滅。諸法等如是。說嘗寄香十觔。附武平一。至曹溪禮六祖。有詩曰。大師捐世去。空留法身在。願寄無礙香。隨心到南海。
唐書裴休傳。休嗜浮屠法。居常不御酒肉。講求其說。演繹附著數萬言。習歌唄以為樂。與紇干臮素善。至為桑門。號以相字。當世嘲薄之。而所好不衰。
北夢瑣言。唐裴相公休。留心釋氏。精於禪律。師圭峰密禪師。得達摩頓問。密師注法界觀。禪詮。皆相國撰序。常被毳衲。於歌妓院。持鉢乞食。自言曰。不為俗情所染。可以說法為人。每自發願。世世為國王。弘護佛法。後于闐國王。生一子。手文有裴休二字。聞於中朝有子弟。欲迎之彼國。不允而止。
唐書裴寬傳。天寶間。稱舊德以寬為首。然感于佛。喜與桑門遊。習誦其書。老彌篤云。
酉陽雜爼。開元末。裴寬為河南尹。深信釋氏。師事普寂禪師。日夕造焉。居一日。寬詣寂。寂云。方有小事。未暇款語。且請遲回休憩也。寬乃屏息。止于空室。見寂潔正堂。焚香端坐。坐未久。忽聞叩門連云。天師一行和尚至矣。一行入詣寂作禮。禮訖附耳密語。其貌絕恭。但額云。無不可者。語訖禮。禮訖又語。如是者三。寂惟云。是是無不可者。一語訖。降階入南室。自闔其戶。寂乃徐命弟子云。遣鐘一行和尚滅度矣。左右疾走視之。一行如其言滅度。後寬乃服衰絰葬之。自徒步出城送之 元宗既召見一行謂曰。師何能。對曰。惟善記覧。元宗因詔掖庭。取宮人籍。以示之。周覧既畢。覆其本。記念精熟。如素所習。讀數幅之後。元宗不覺降御榻。為之作禮。呼為聖人。
先覺宗乘。唐天寶三年。中使楊光庭。造本淨禪師丈室。禮問曰。弟子慕道斯久。願和尚慈悲。略垂開示。淨曰。天下禪宗碩學。咸會京師。天使歸朝。足可咨決。貧道隈山傍水。無所用心。光庭泣拜。淨曰。休禮貧道。天使為求佛耶。問道耶。曰弟子智識昏昧。未審佛之與道。其義云何。淨曰。若欲求佛。即心是佛。若欲會道。無心是道。曰云何即心是佛。淨曰。佛因心悟。心以佛彰。若悟無心。佛亦不有。曰云何無心是道。淨曰道本無心。無心名道。若了無心。無心即道。光庭作禮信受。
佛祖統紀。李華字遐叔。趙州贊皇人。累中進士宏辭科。天寶十一年。徙右補闕。安祿山亂。屏居江南。李峴表置幕府。擢吏部員外郎。苦風痺去官。客山陽。勒子弟農。安於窮槁。晚事浮圖。法不甚著。書唯士大夫家傳墓版州縣碑 頌。時時齎金帛往請。乃強為應。甞從荊溪受止觀。為述大意一篇。大曆初。卒於家。
東城老父傳。老父姓賈名昌。元宗時。為鷄坊五百小兒長。祿山陷洛。大駕幸成都。昌變姓名。依于佛舍。除地擊鐘。施力于佛。洎太上皇歸興慶宮。肅宗受命于別殿。昌還舊里。居室為兵掠。家無遺物。布衣顦顇。不復得入禁門矣。明日復出長安南門。道見妻兒。于招國里。菜色黯焉。兒荷薪。妻負故絮。昌聚哭訣于道。遂長逝息。長安佛寺學大師佛旨。大曆元年。依資聖寺大德僧運平。往東市海池。立陀羅尼石幢書。能紀姓名。讀釋氏經。亦能了其深義。至道以善心。化市井人。建僧房佛舍。植美草甘木。晝把土擁根。汲水灌竹。夜止觀于禪室。建中三年。僧運平人壽盡。服禮畢。奉舍利塔。于長安東門外鎮國寺東偏。手植松柏百株。搆小舍。居于塔下。朝夕焚香灑掃。事師如生。順宗在東宮。捨錢三十萬。為昌立大師影堂及齋舍。又立外屋。居遊民取備給。昌因日食粥一杯。漿水一升。臥草席絮衣。過是悉歸于佛。
佛祖統紀。德宗興元三年。翰林學士梁肅。學天台教于荊溪禪師。深得心要。以止觀文義弘博。覧者費日。乃刪定為六卷。行于世。吏部郎中李華。甞從荊溪學止觀。荊溪為述止觀大意一篇。包括大部。若指諸掌。時士夫同學者。散騎常侍崔恭。諫議大夫田敦。皆學止觀于荊溪云 憲宗時。初舍利入大內。夜放光明。早朝羣臣皆賀曰。陛下聖德所感。韓愈獨不言。上問愈。愈曰。微臣曾見佛經。佛光非青黃赤白等相。此是龍神衛護之光。上曰。如何是佛光。愈無對 河東節度使裴度奏。五臺佛光寺慶雲。見文殊大士乘獅子。于空中從者萬眾。上遣使供萬菩薩。是日復有慶雲。見于寺中。
唐書柳渾傳。渾早孤。方十餘歲。有巫告曰。兒相夭且淺。為浮屠道可緩死。諸父欲從其言。渾曰。去聖教為異術。不若速死。學愈篤。
韓愈傳。時有賈島。韓門弟子。范陽人。初為浮屠。名無本。來東都時。洛陽令禁僧。午後不得出。島為詩自傷。愈憐之。因教其為文。遂去浮屠。舉進士。
李罕之傳。罕之陳州項城人。小拳捷初。為浮屠。行匄市。窮日無得者。抵鉢褫祇衼去聚眾。攻剽五臺下。
鍾傳傳。傳凡出軍攻戰。必禱佛祠。積餌餅為犀象。高數尋。
妝樓記。有女子卸冠者。奉觀音大士。甚肅比丘尼。往往勸其修淨土云。當作觀音觀。觀其法身。愈大愈妙。自此夜恒夢見之。然甚小若婦人釵頭玉佛狀。一日其夫寄一玉觀音。類夢中所見。自是奉之益篤。
玉泉子楊希古。性酷嗜佛法。常置僧於第。陳列佛事。雜以幡蓋。是謂道場者。每凌晨輒入其內。以身俛地。俾僧據其上。誦金剛經三遍。性又潔淨。內逼如廁。必撒衣無所有。然後高履以往。
唐書孟簡傳。簡晚路殊躁急。侫佛過甚。為時所誚。常與劉伯芻歸登蕭俛譯次梵言者。
劉伯芻傳。伯芻子寬夫。轉左補闕。陳岵注浮屠書。因供奉僧以聞。除濠州刺史。寬夫劾狀。敬宗怒謂宰相曰。岵不繇僧得州諫臣。安受此言。寬夫曰。眾劾岵。獨臣草狀。應伏誅。推言所從。恐累國體。帝讜其言。釋之。
李德裕傳。德裕敬宗時。為浙西觀察使。元和後。天下禁毋私度僧。徐州王智興紿言。天子誕月。請築壇度人。以資福。詔可即顯。募江淮間。民皆奔走。因牟擷其財以自入。德裕劾奏。智興為壇泗州。募願度者。人輸錢二千。則不復勘詰普加。髠落自。淮而右戶三丁男。必一男剃髮。規影徭賦。所度無筭。臣閱度江者。日數百。蘇常齊民。十固八九。若不加禁。遏則前至誕月。江淮失丁男六十萬。不為細變。有詔徐州禁止。
酉陽雜爼。相傳云。釋道欽。往徑山。有問道者。率爾而對。皆造宗極。劉忠州晏。嘗乞心偈。令執爐而聽再三。稱諸惡莫作眾善奉行。晏曰。此三尺童子皆知之。欽曰。三尺童子皆知之。百歲老人行不得。至今以為名理 興元城固縣有韋氏女。兩歲能語。自然識字。好讀佛經。至五歲。一縣所有經悉讀遍。至八歲。忽清晨薰衣。靚妝默存牖下。父母訝。移時不出。視之已蛻衣而失。竟不知何之。荊州處士許卑。得于韋氏鄰人張弘郢 續酉陽雜爼。李正己本名懷玉。候希逸之內弟也。候鎮淄青署。懷玉為兵馬使。尋搆飛語。侯怒囚之。將寘于法。
懷玉抱冤無訴。于獄中。纍石象佛。默期冥報。時近臘日。心慕同儕。嘆吒而睡。覺有人在頭上語曰。李懷玉。汝富貴時至。即驚覺顧。不見人。天尚黑。意甚怪之。復睡。又聽人謂曰。汝看牆上。有青烏子噪。即是富貴時及。覺不復見人。有頃天曙。忽有青烏數十。如雀 飛集牆上。俄聞三軍叫喚。逐出希逸。壞鍊取懷玉。扶知留後。
佛祖統紀。宣宗大中三年正月齋日。四明道俗。八千人。于阿育王寺。供養佛舍利塔。感天華紛墜。有如雪色。至手即融。入夜放五色光明。大眾喜躍。
北夢瑣言。唐崔侍中安潛。崇奉釋氏。鮮茹葷血。唯於刑辟。常自躬親。雖僧人犯罪。未嘗屈法。於廳事前。慮囚。必溫顏恤惻。以盡其情。有大辟者。俾先示以判語。賜以酒食。而付於法。鎮西川三年。唯多蔬食宴。諸司以麵 及蒟蒻之類。染作顏色。用象豚肩羊臑膾炙之屬。皆逼真也。時人比於梁武。而頻於使宅堂前。弄傀儡子。軍人百姓。穿宅觀看。一無禁止。而中壺預政。以玷盛德。惜哉。
唐國史補李丹。為虔 州刺史。與妹書曰。釋迦生中國設教。如周孔。周孔生西方設教。如釋迦。天堂無則已有。則君子生地獄。無則已有則小人入。聞者以為知言。
東觀奏記。上校獵城西。漸入渭水。見父老一二十人。于村佛祠設齋。上問之。父老曰。臣醴泉縣百姓。本縣令李君奭 有異政。考秩已滿。百姓借留。詣府乞。未替兼。此祈佛力也。上默然還宮。後于御扆。上大書君奭 名。
中書兩擬醴泉令。上皆抹去之。踰歲以懷州刺史闕。請用人。御筆曰。醴泉令李君奭 。可懷州刺史莫測也。君奭 中謝宸旨獎勵。始聞其事。
投荒雜錄。南人率不信釋氏。雖有一二佛寺。吏課其為僧以督責。釋之土田及施財。間有一二僧。喜擁婦食肉。但居其家。不能少解佛事。土人以女配僧。呼之為師郎。或有疾。以紙為圓錢。置佛像旁。或請僧設食。翌日宰羊豕以噉之。目曰除齋。
清異錄。懿代崇佛法。館宇踰制。佛骨至。起不思議。堂將奉遺體。工半帝升遐。
雲仙雜記。封少卿問禪於龍華厚參。師曰。金鷄抱卵時如何。少卿歸而默坐三年。不能領解。至於發狂而死。
- 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