淨慈要語

明 元賢述2卷CBETA X1166大于一万字 3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淨慈要語卷下
鼓山涌泉寺沙門 元贒 述
戒殺生
殺生之戒佛家首重之此非佛家之私言也盖緣人物之情所最愛者莫如生所最苦者莫如死故惡之最太罪之最重者莫如殺又聞之天地之大德曰生則知人之大惡曰殺生矣上帝好生則知上帝所惡在殺生矣元善之長也則知殺生為惡之長矣仁人心也則知殺生非人心矣殺戒可弗重歟且人既以仁為心則量包虗空寧有痿痺之處機貫終始寧有歇滅之時所謂天地萬物為一體者此心也此仁也故儒家聖人致中和必極于天地位萬物育至誠盡性必極于能盡物之性非迂也誕也一體之仁本如是也一體之仁既本如是而聖人之治天下乃不免于鮮食者何也則聖人之不得已也吾嘗考之佛經矣劫初生民淳朴無偽故天生地肥及粳米以資其日用厥後機心漸長則地肥及粳米俱弗生而民乃艱食繇是饑火所逼殺機妄動以強凌弱以智凌愚取禽獸而食之亦猶禽獸之相食而已然初計在塞其饑餒卒乃貪其腥味日甚一日屠戮肆行聖人起而哀之乃立禮以為之防曰仲春不許破巢毀卵矣魚不盈尺不鬻矣祭必以禮有常供矣宴必以禮有常數矣大夫無故不殺牛羊矣士無故不殺犬豕矣此豈聖人之本意哉不能止其所趨聊以防其所濫故曰此聖人之不得已也夫物之與我形軀雖隔知覺實同貪生怖死與人何異今乃加彼無窮之極苦資我一刻之微甘于情安乎于理當乎取彼至切之身命享我閑泛之人情于情安乎于理當乎殺彼命而冀延我之命殺彼身而冀養我之身殺彼父母妻子而冀保我之父母妻子于情安乎于理當乎即不待反己而推試思其生上刀砧活投湯鑊恐怖呼號之狀疾痛怨恨之情可忍乎可食乎如以為可忍可食則其心已非人心耳孟子曰君子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豈姑息之私情哉至于輓近之世尤有不忍言者世風薄惡競尚浮靡窮極口腹之欲羅盡水陸之珍一飱之饌至殺生靈數百命其尤可痛者居父母之喪飲酒食肉宛同吉宴所殺生命尤為無數秪此一節遠違古聖之禮近犯天朝之律外結怨恨之仇內滅仁孝之脙為儒乎非儒乎為善乎非善乎每有規之者輙以世俗譏嫌為辭夫不懼聖制不懼王法不懼不仁不孝之實惡而獨懼世俗之浮議果何見哉果何見哉嗚呼凡愚之民固宜隨俗而趨豪傑之士豈可習而弗察乎昔黃山谷作頌曰我肉眾生肉形殊體不殊元同一種性只是隔形軀苦惱從他受肥甘為我須莫教閻老判自揣看何如戒殺之意斯頌盡之矣至于因果感應之說理所必然決難逃避非獨佛經詳之史傳載之即耳目覩聞昭然不誣但君子止惡非為畏罰為仁豈為貪報不過自完其人心而已高明者幸鑒之。
佛教将不杀生作为首要戒律,这并非佛教的独有之言,而是因为人们最珍爱的是生命,最痛苦的是死亡。因此,最可恶的罪行莫过于杀人。古人说天地最大的德行是生,由此可知人最大的恶行是杀生。上帝喜欢生,因此上帝所恶的也是杀生。元善的长处在于知道杀生是恶之首。仁爱是人的心,因此可知杀生不是人的心。杀戒能不重视吗?既然人以仁为心,那么心量包容虚空,哪有萎缩之处?机缘贯穿始终,哪有停止之时?所谓天地万物为一体,这就是心,这就是仁。因此儒家圣人追求中和,必须达到天地定位、万物生长;至诚尽性,必须达到能尽物之性,不是迂腐,而是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体之仁。既然一体之仁本是如此,圣人治理天下却不免于杀生,为什么呢?这是圣人的无奈。我曾经考察过佛经,劫初时人民淳朴无伪,所以天生地肥和粳米以资助日常所需。后来机巧心渐长,地肥和粳米都不再生,人民于是艰难度日。由此饥火烧逼,杀机妄动,以强凌弱,以智凌愚,捕杀禽兽以为食,就像禽兽相互捕食一样。起初是为了解决饥饿,最终却贪图其滋味,杀戮日盛。圣人起来哀怜,于是设立礼制以防范,说仲春不许破巢毁卵,鱼不盈尺不许卖,祭祀必须有常供,宴会必须有常数,大夫无故不杀牛羊,士无故不杀犬豕。这难道是圣人的本意吗?不能阻止其趋势,只能防止其泛滥,所以说这是圣人的无奈。万物与我虽然形体相隔,但知觉实际相同,贪生怕死与人有何不同?现在却给它们无穷的痛苦,以换取我一时的微小快乐,这在情理上说得过去吗?夺取它们最珍贵的生命,享受我闲散的人情,这在情理上说得过去吗?杀它们的生命以期望延长我的生命,杀它们的身体以期望滋养我的身体,杀它们的父母妻子以期望保护我的父母妻子,这在情理上说得过去吗?即使不反思自己,试着想想它们被活生生地放在砧板上,被投入沸腾的锅中,恐怖呼号的样子,疾痛怨恨的心情,能忍受吗?能吃吗?如果认为可以忍受可以吃,那么他的心已经不是人心了。孟子说君子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这难道是姑息的私情吗?至于近世,更有不忍言者。世风日下,恶竞相浮华,穷极口腹之欲,罗尽水陆之珍,一顿饭就要杀生数百命,尤其令人痛心的是父母之丧,却饮酒食肉,如同吉宴,所杀生命更是无数。这样的行为,远违古圣之礼,近犯天朝之律,外结怨恨之仇,内灭仁孝之德,这是儒家吗?这是善吗?每当有人规劝,总是以世俗的讥讽为借口。不惧圣制,不惧王法,不惧不仁不孝的实际恶行,却独惧世俗的浮议,这是什么见识呢?这是什么见识呢?呜呼,凡愚之民固然应该随俗而趋,豪杰之士怎么可以习而不察呢?昔日黄山谷作颂说:我肉众生肉,形殊体不殊,元同一种类,只是隔躯体。苦恼从他受,肥甘为我须,莫教阎老判,自揣看何如。戒杀之意,颂尽之矣。至于因果感应之说,理所必然,决难逃避。不仅佛经详之,史传载之,就是耳目所睹闻,也昭然不诬。但君子止恶,非为畏罚,为仁岂为贪报?不过自完其人心而已。高明者幸鉴之。
戒溺女
嘗聞業海之中惟殺業為最重殺業之中惟殺人為最重殺人之中惟父子相殺為最重殺子之中惟無罪而殺為最重今世俗溺女正所謂殺無罪之子愆之莫大者也而世俗恬不知怪視以為常不亦異乎昔孟子謂今人乍見孺子將入井皆有惕惻隱之心非納交于孺子之父母也非要譽于鄉黨朋友也非惡其聲而然也直曰無惻隱之心非人也今舉女而溺之是愛子不及鄰人之子矣不特此也獄中之囚罪本當決刑官尚展轉于秋冬以延其須臾之生今舉女而溺之是愛子不及罪死之囚矣不特此也仁人惻隱之情無不遍滿即蠉飛蠕動尚不忍傷今舉女而溺之是愛子不及蠉蠕之微矣不特此也凶頑之極莫尚乎禽獸然聞猿因哀子而斷腸虎數回頭而顧子其愛子之情豈有擇于男女哉今舉女而溺之是愛子不及禽獸之仁矣為人父母而所為若此姑勿論其明有償殺之條幽有絕嗣之報但觀其纔離母胎即拋死所呼號不及痛苦無訴宛轉溪之中路人不敢正視而為之父母者果可為乎不可為乎嗚呼人之所以異于禽獸者以其有不忍人之心也今忍心至此曾禽獸之不如又何以自命于天地之間也吾嘗深求其故莫能自解將謂女仕他門無關于代老承祧而溺之歟獨不曰生男而流蕩四方其柰之何將謂省費奩貲而溺之歟獨不曰生男而賭嫖傾家其柰之何將謂逆料不賢而溺之歟獨不曰生男而敗辱家聲其柰之何將謂家貧難度而溺之歟獨不曰生男而必衣必食其柰之何將謂無男多女而溺之歟獨不曰受此冥報竟世無男其柰之何揆厥所繇不過習殺為常仁心澌滅處流俗之皆同欺王法之無舉徒便私家之計罔畏鬼神之誅耳用是知為之女者其冤枉忿恨之情直當貫日而飛霜為之父母者其乖戾不祥之氣必且遮宇而蔽宙豈非造莫大之愆貽無窮之禍哉觸目傷心用茲饒舌冀祈力改相勸回風倘見他人棄女曲為區處全其生命未必非轉禍成祥之一機也。
常听说在无边的恶业中,杀害生命的恶业是最重的;在杀害生命的恶业中,杀人是最重的;在杀人的行为中,父子相杀是最重的;在杀子的行为中,杀害无罪的孩子是最重的。现在世俗中溺死女婴,正是所谓的杀害无罪的孩子,罪过极大。然而世俗对此习以为常,不觉得奇怪,这不是很怪异吗?孟子曾说,现在的人突然看到小孩即将掉入井中,都会有惊恐和同情之心,并不是因为与小孩的父母有交情,也不是为了在乡邻朋友中得到称赞,更不是因为厌恶那哭声才这样,只是说没有同情心的人不是人。现在如果溺死女婴,就是对自己的孩子还不如对邻居的孩子。不仅如此,狱中的囚犯本应被处决,官员还会考虑在秋冬季节执行,以延长他们片刻的生命。现在如果溺死女婴,就是对自己的孩子还不如对死刑的囚犯。不仅如此,仁慈的人对所有生命都有同情心,即使是蠕动的小虫也不忍心伤害。现在如果溺死女婴,就是对自己的孩子还不如微小的蠕虫。不仅如此,即使是最凶顽的野兽,如猿因哀子而断肠,虎数次回头顾子,它们对孩子的爱难道会因性别而选择吗?现在如果溺死女婴,就是对自己的孩子还不如禽兽的仁爱。作为父母,如果这样做,暂且不论明有偿杀的法律,暗有绝嗣的报应,只看孩子刚离开母体就被抛弃至死地,哭喊声未能表达痛苦,就在溪涧中辗转,路人不敢正视,作为父母真的能这样做吗?不能这样做吗?唉,人之所以不同于禽兽,是因为他们有不忍心伤害他人的心。现在如果心狠至此,连禽兽都不如,又怎能自居于天地之间?我曾经深入思考其中的原因,无法理解。难道是因为女儿嫁入他家,与传宗接代无关而溺死她们吗?但难道不能说,如果生男孩而放荡四方,又该如何?难道是因为节省嫁妆而溺死她们吗?但难道不能说,如果生男孩而赌博嫖娼倾家荡产,又该如何?难道是因为预料她们不贤良而溺死她们吗?但难道不能说,如果生男孩而败坏家声,又该如何?难道是因为家境贫寒难以度日而溺死她们吗?但难道不能说,如果生男孩而必须穿衣吃饭,又该如何?难道是因为家中无男儿而溺死她们吗?但难道不能说,受到这样的报应,世代无男,又该如何?总之,不过是习惯于杀戮,仁心消失,流于世俗,都相同地欺骗王法,不惧鬼神的惩罚。因此,作为女儿,她们的冤枉和愤怒之情应当直冲云霄,而作为父母,他们的乖戾和不祥之气必将遮蔽宇宙,这不是造成极大的罪过,留下无穷的祸患吗?触目惊心,因此多言,希望努力改变,相互劝告,回心转意。如果看到别人抛弃女婴,设法处理,保全她们的生命,也许正是转祸为福的一个机会。
勸放生
嘗聞之諸佛眾生一心也諸佛以眾生之愛而成其慈故其慈最大眾生以諸佛之慈而封為愛故其愛最深最深之愛靡不愛也而莫愛于護己命最大之慈靡不慈也而莫慈于捄眾命是以古之君子樂于放生者良以上體諸佛之大慈下滿眾生之深愛為善之大孰過于是慨自殺機一啟慘毒廣行百計搜羅千方掩取或緊閉籠檻之內或生懸刀爼之間膽落魂飛母離子散口憤憤而誰告目盻盻而求援正如擬決之囚逼近死門亦如安居之眾忽遭橫擄其疾苦之狀哀怨之情為何如也所以諸佛于此苦戒殺生廣勸放生捐我不堅之財贖彼至重之命或少止一二或多至萬千使其易危為安臨死得活天高海濶一任遨遊日暖風和同歸熈皡雖曰最小之施實為莫大之德矣即毋論其或為未來諸佛或是多生父母但知覺是同理必難忍亦無論其或獲報于生前或受償于沒後但生機一觸情自難忘況當草木之黃落尚戚然而生悲見雲霧之陰慘猶凄然而失樂騐知真心必遍滿于十虗至仁直流貫于萬彚豈有血氣之屬反無哀愍之誠哉唯願常行捄贖俾仁脉之恒流廣喻朋儕使慈風之普被完滿本來之心保全自己諸佛仰贊皇仁之化默回殺運之機是謂為善最樂莫非太平盛事請垂隻手毋攢雙眉。
常听说所有佛陀和众生都拥有同一个心性。佛陀因为众生的贪爱而成就了慈悲,因此佛陀的慈悲是最伟大的;众生因为佛陀的慈悲而将之封存为爱,因此众生的爱是最深刻的。最深刻的爱无所不爱,但没有比保护自己生命更重要的;最伟大的慈悲无所不慈,但没有比拯救众生生命更慈悲的。因此,古代的君子乐于放生,这是因为他们既能体现佛陀的广大慈悲,也能满足众生的深刻爱心,还有什么善行能超过这种行为呢?然而,一旦自杀的念头产生,就会带来广泛的痛苦,人们会用尽各种手段去捕捉生命,或将它们囚禁在狭小的笼子里,或让它们面临刀俎的威胁,导致家庭破碎,母子分离,它们惊恐万分,无处求助。这就像被判死刑的囚犯逼近死亡之门,或像安居的众生突然遭遇横祸,其痛苦和哀怨之情难以言表。因此,佛陀在这里告诫我们不要杀生,而要广泛鼓励放生,捐出我们有限的财富去赎回那些宝贵的生命。无论是救一两个,还是成千上万,都能使它们从危险转为安全,从死亡中获得新生。天空高远,海洋辽阔,任它们自由遨游;阳光温暖,风和日丽,一同回归光明。虽然这看起来是最小的施舍,但实际上是最大的德行。不论是未来佛,还是多生父母,只要我们认识到这是同理心,就难以忍受不这样做。无论我们是否在生前获得回报,或在死后得到补偿,只要生命的气息一触即发,情感就难以忘怀。更何况,当我们看到草木凋零时,尚且感到悲伤;看到云雾阴沉时,也感到失落。因此,我们应当知道,真心必定遍布整个宇宙,至仁之流贯穿万物。难道有血气的生物反而没有同情心吗?只愿我们常行救赎,使仁爱之脉永远流传,广泛传播给朋友,使慈悲之风普遍覆盖,圆满我们本来的心,保全自己。佛陀和皇帝都会赞扬这种仁慈的教化,默默扭转杀生的机缘,这才是真正的善行,最大的快乐,莫过于太平盛事。请伸出援手,不要皱眉。
戒殺辨疑

問物原非物生亦無生但須了心即是曲成萬物投崖割肉尚屬有為贖蚌放螺不徒滋勞費耶。

答曰窮究至理雖何死而何生曲徇物情亦欣生而哀死蓋以眾有即真無之域涉事即融理之門若執無為而病有為則無為之談適資慳吝執無生而訾放生則無生之說反助貪殘既噉肉無礙真修豈放生反乖妙理即所謂投崕割肉則身執盡忘餧虎飼鷹則悲心彌廣運悲心而有為之功斯著祛身執而無生之旨冥符今則所重者己身所輕者物命寶己命既宛爾貪生殺他身乃托無生死斯又與于不仁之甚者也。

问事物的本原并非由物产生,生也无从谈起。只需明了心性,就能顺应万物。即使投崖割肉,也属于有为的行为;赎买蚌类、释放螺类,难道不是徒增劳费吗?回答说:深入探究至高无上的道理,无论是死还是生,顺应物性也欣慕生而哀悼死。因为万有即真无的领域,涉事即是融理的门径。如果固执于无为而批评有为,那么无为的讨论正好助长了吝啬;如果否定无生而指责放生,那么无生的说法反而助长了贪婪和残忍。既然吃肉不影响真正的修行,那么放生又怎会违背深奥的道理呢?也就是说,投崖割肉,就能忘却对身体的执着;喂虎饲鹰,就能使悲心更加宽广。运用悲心去做有为的功德,这正是显著的。去除对身体的执着,无生的意旨就自然符合。现在重视的是自己的身体,轻视的是其他生命。既然如此贪恋自己的生命,却杀害其他生命,岂不是极其不仁的行为吗?

問經有言不生不滅是不生則不滅有生則有滅然則殺生何礙也。

答曰經言諸法空相本自不生亦復不滅不生故常寂不滅故常照常寂常照名常寂光此當人妙心也如何將至理之談翻成戲論愚人謬說一至於此悲夫。

问经中说不生不灭,如果无生则无灭,有生则有灭。那么杀害生命又有何妨呢?回答说:经中提到一切事物本自不生,也不灭,因为不生,所以常住不变;因为不灭,所以常照。常住不变和常照合称为常寂光,这是人的真实心灵。怎能将至高无上的道理,变成无意义的议论,愚人的谬论到了这种地步,真是悲哀。

問物受定業既難逃殺何用放生。

答曰有生同性怖死同情倘以物命難迸理當烹煑亦謂人生無幾便可誅夷耶彼獄中必殺之囚刑宮亦必展轉于秋冬牀上臨危之病療者猶欲留連于朝夕此決死而尚冀其生況便生而未必即死者乎。

问既然万物受定业难以逃避,那么杀害又有何用,放生又有何益?回答说:所有生命都有共同的本性,害怕死亡,对生命有同情心。如果认为动物的生命难以逃脱,按理应当烹煮,那么也认为人命无几,就可以随意杀害吗?那些狱中必死之囚,刽子手也必须在秋冬季节执行;病榻上临危的病人,医生还想在朝夕之间挽留他们的生命。这些决意赴死的人尚且希望他们能生,何况那些本就未必会死的人呢?

問仁者當弘濟蒼生何事小慈微物。

答曰事有弘微心無鉅細捉象擒兔獅子之全力具存纖草喬林一雨之普霑靡異心非大也豈嫌善小而不為心非小也安見小善之非大必如子言則畜池無相鄭之功而祝網豈王殷之略哉但貴善擴充耳。

问仁者应当广泛救度众生,为什么要对小慈微物施以恩惠?回答说:事情有大小之分,但心无巨细之别。捕捉大象、擒拿兔子、狮子,都需要用尽全力;无论是细小的草叶还是高大的森林,一场雨的滋润没有不同,心并非只关注大事,也不会嫌弃小事而不为。心并非只关注小事,怎能认为小善就不是大善?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么蓄水池就没有无相的功劳,而祝网也不是王殷的策略了。重要的是要将善行扩展充实。

問放生固為慈悲今不放鷄豚鵝鴨而偏放魚鳥鰍鱔何其不平等耶。

答曰世間有二種畜生一者受決定殺果如鷄豚等是也二者受不定殺果如魚鳥等是也定殺果不可救不定殺果乃可救是眾生造業之有殊非慈之心不平等也。

问:放生本是出于慈悲,但现在不释放鸡、猪等,而偏偏释放鱼、鸟、鳝鱼等,这岂不是不平等吗?答:世间有两种畜生,一种注定要被杀,如鸡、猪等;另一种则不一定会被杀,如鱼、鸟等。注定被杀的无法救赎,不一定被杀的则可以救赎,这是众生各自业力的不同,并非慈悲心不平等。

問賓客宴享若不殺生則大逆人情必致譏嫌柰何。

答曰仲尼從下豈以違眾為嫌孟軻好辯不以人譏為耻葢我守其是何妨人致其非況諸佛之正智見萬劫之大利害者也世人之妄情見一時之小得失者也若順眾生之妄情雖免一時之譏嫌必受萬劫之大苦矣若順諸佛之正智雖不免一時之譏嫌必獲萬劫之常樂矣佛訓不可違人言何足恤是在智者擇之。

问:宴请宾客时如果不杀生,似乎违背了人情,必定会招致非议,怎么办?答:孔子曾说,不因违背众人而感到羞耻;孟子喜好辩论,不因被人讥讽而感到羞愧。因为我坚持的是正确的,何必在意别人的看法?何况诸佛以正智洞察万劫之大利害,而世人只是妄情地看待一时的小得失。如果顺从众生的妄情,虽然可以避免一时的非议,但必将遭受万劫的大苦。如果顺从诸佛的正智,虽然可能遭受一时的非议,但必将获得万劫的常乐。佛教的教诲不可违背,人言何足挂齿,智者自会做出选择。

問魚蝦鰍鱔物命至微一日所殺不可勝計若殺此有罪則人俱墮三途矣。

答曰殺此而未墮三途者有之盖以他善力強亦得暫免若善報既消淪墮必矣且物類雖微皆有佛性殺一微命亦是殺一佛子人多略其微而廣殺之殺盡數千之命未供一飽之需令彼痛死甘我纔涎一餉之味萬劫之冤如之何而可食也。

問持齋不食肉勝于放生。

答曰佛所以教人持齋者正欲人廣其慈悲之心也與樂之謂慈苦之謂悲今持齋而不放生者與樂之謂何拔苦之謂何雖不食肉亦名大破齋矣又佛有三聚淨戒一曰攝律儀戒二曰攝善法戒三曰饒益有情戒今不食肉是攝律儀戒也放生攝善法戒也教人戒殺放生饒益有情戒也今不肯放生教人不須放生亦名大破戒矣嗟夫我佛尚割身肉以貸鴿為佛子者乃不能捨幻財以贖命豈有成佛之日哉。

問天主教云畜生之魂與人魂異人魂死後不滅畜魂死後即滅故恣我宰殺無有罪報何如。

曰血氣之屬同本一性性本無二物豈殊人故飲食男女之欲貪生怖死之情宛與人同特形因業感故異耳豈可因其形異而謂魂有異也或曰人能推理禽獸不能故知其魂與人異曰角端能言元龜現兆神龍護法眾聞經彼皆畜生而聰明神力反有人所不及者憑何而謂魂不如人而遽滅乎其所以不能一一如人者則其黑業之障也且吾佛戒殺不專論其滅否但觀其疾痛之苦情自難忍即草木方長君子猶不忍折況血氣之屬哉為是說者乃西洋魔鬼耶龢倡為邪說恣其吞噉之而已。

問此方地多蔬菜可不殺生若生海濵邊塞小民日以牛羊魚蝦為食何能禁之。

答曰今生邊地下賤者乃前生作惡不信三寶之報多造殺業定入三途倘能知非他徙念佛懺悔庶免後殃若勢萬難徙者但每日清晨禮佛念佛或持經呪願彼每日所殺生命悉承佛力速得超生至誠哀切力行不倦業報可消轉生當得善處矣。

問經言眾生食肉無非親屬觀者多駭而不信謂眾生如是之多豈必所食皆親屬耶。

答曰眾生從無始來輪迴六道無有休息捨身受身遍滿大地何一眾生而非親屬乎既皆親屬則今所食肉無非親屬又何疑耶。

問人貴物賤殺一物命佛何極言其惡之大。

答曰眾生至重者生命世間最慘者殺戮故其惡為最大且人起一念殺心熏入八識田中永為累劫輪迴之種眾生被殺者起一念嗔恨之心熏入八識田中永為累劫冤恨之種生生世世因緣會遇必相報復楞嚴經云如於中間殺彼身命或食其肉經微塵劫相食相誅譬如輪轉互為高下無有休息嗚呼可不戒哉。

問天生禽獸所以養人也。

答曰古人有言天豈為豺狼生肉蚊蚋生人哉盖人物各隨業力強弱相食相誅乃自為自受非天使之然也。

問殺六畜者是免其畜生之苦而使之超生為人也。

答曰此邪魔之言也畜生苦報未盡而遭殺者不免再為畜生重受殺害之苦若其報盡不待殺而自死矣如猪羊自瘴是也昔有人因婚姻多殺物命病死入冥見猪羊等訴冤曰某等作惡墮畜生趣受報未盡枉遭宰殺今不免再為畜生是使某等重受刀砧之苦也其人大懼發願施金光明經五千卷以資超生俄頃猪羊等皆空冥官舉手曰眾冤得經力皆超生矣其人復甦如所願印經施之(出金光明經感應傳)

問眾生之類亦至廣矣今區區放得幾條鰍鱔幾百螺蛤何足為慈悲乎。

答曰蠢動含靈皆有佛性以俗眼觀則至微之物以佛眼觀則同是佛子若救一物命即是救一佛子十方諸佛悉皆隨喜又所救眾生當死得活必大歡喜熏入八識田永為萬劫歡喜之緣我起一念憐愍救護之心熏入八識田永為萬劫慈悲之種雖止救一物命即具此二種[宋-木+取]大功德況救多物命乎。

問若人皆不殺則禽獸充滿世間如豺狼虎豹之屬暴猛尤甚人不殺彼彼將食人柰何教人不殺乎。

答曰佛言若人具慈心功德者一切刀兵水火不能傷一切惡獸毒虫不能害盖惟天下之至慈故能化天下之至暴昔漢光武時弘農多虎大守令民設陷穽摻弓弩治之虎患尤甚及劉昆為太守乃曰暴政之所致也令民填陷穽拆弓弩惟務行仁政恤民虎遂相與渡江而去劉昆未為知道者一念仁心遂能格虎何況學佛慈悲者乎良以人為物之主若殘忍暴猛之人皆化為慈悲則毒害暴猛之物亦皆化為麟鳳此感應必然之理但憂人之不慈悲不憂物之不麟鳳也。

問凡血食之神祭之則得福不殺生何以為祭乎。

答曰佛言造善因則得福造殺因則得罪愚夫不務作善但務殺生祭祀以徹福于神非惟不得福反得罪矣況祀神者能具素饌為之誦經回向則神與我俱獲善福何必殺生而後為祭乎。

問有意放生則是著相不殺不放一切無心方為合道。

答曰此是邪師之言佛家所謂無記空者也佛教人發大願力救眾生苦若無大願力則一切利眾生事皆不能成就矣昔寶文王敏仲七世不殺亦好放生至敏仲有邪見者教之曰不殺不放付之無心為妙不必著相敏仲生疑乃問法華禪師即厲聲叱曰公大錯豈可落空見耶面前木頭皆是無心著幾個木頭能救得苦眾生汝急懺悔邪見之罪敏仲駭汙再發心放百萬命因歲饑遇蛤蜊數十斛悉以粟易之誦經持呪投之中流夜夢文殊菩薩現金色身慰諭之曰我憶往劫亦曾生蛤蜊中但堅汝心救眾生苦敏仲大加信異乃著勸世文。

問仁民而後愛物今不先務愛人乃先務愛物何也。

答曰仁民易愛物難能愛人而不愛物者有之未有愛物而不愛人者也故華嚴菩薩云我尚不忍與一蟻子作苦事何況人耶成湯推除網之心以及人故仁覆天下昔中山王獵而生獲一麑御者巴西憐而放之王怒逐巴西既而悟曰巴西尚不忍於害麑其忍於害吾子乎舉以為太子傅及即位用為相力行仁政一國大治孰謂愛物者不能愛人也哉。

問布施貧窮及修橋作路此功德豈不勝于放幾百禽魚鰍鱔耶。

答曰因果各以類應布施得富饒報不殺得長壽報縱饒廣修萬福若不斷殺生者後世雖得富貴必短命夭折多諸疾病有福不能享矣。

問佛言好殺者必受短命報今世或有好殺而長壽者何也。

答曰佛言善惡報應有二種一者果報今生作善惡業來世受苦樂報也二者華報今生作善惡業今生即受苦樂報也今或喜殺而長壽者乃其前世福厚消拆未盡故暫免花報耳三途果報詎能免哉。

問力行放生可以成佛否。

答曰普賢行願品云若令眾生歡喜則令一切如來歡喜何以故諸佛如來以大悲心而為體故因於眾生而起大悲因於大悲生菩提心因菩提心成等正覺眾生至愛者身命諸佛至愛者眾生能救眾生身命則能成就諸佛心如來因地為流水長者子救十千魚仍為說法念佛魚皆生天長者子終成佛果故知放生因緣必定成佛非其餘小善之所能比。

問世人修崇功德持齋事畢即殺生開齋還無損功德否。

答曰夫持齋者以慈悲之心為功德若故意殺生開齋則是破壞慈心功德獲大罪報寒山子詩云昨日方設齋今朝宰六畜一度造天堂百度造地獄言其持齋善心未滿一分殺生惡業已滿百分即佛經所謂情多想少流入毛群反受殺報矣。

問佛言殺生食肉者必墮異類何以見其必然耶。

答曰華嚴經云一切唯心造故知念念悲智行願造菩薩身念念持戒修善造人天身念念殺生食肉造地獄餓鬼畜生身月令云黃入水化為蛤緣其念念貪蛤為食故形隨心變不覺墮水化為蛤矣此皆儒典可見之事內翰洪邁云親見殺猪者臨終臥地為猪鳴古人謂至淫化為婦人至暴化為虎程子謂親見村民化為虎自引虎入其家食其猪古今此類甚多故知佛言信而有徵人與異類本同佛性所以異於禽獸者特形與心而已若人心無慈悲但能殺生食肉是真豺狼鵰鷙之具人形者奚待後世見之哉。

問彼案頭肉非為我殺食之復有何罪。

答曰縱非我殺但食其肉則同其殺緣先德云一日持齋不食肉則四天下人作殺業我皆無分如無人買肉則屠者亦不殺矣屠者為殺因買者為殺緣因緣具足方成殺業楞伽經云為利殺眾生以財網諸肉二俱是惡業死墮呌喚獄律中尚不許比丘服皮革絹帛等何況食肉乎但因緣有輕重故受報亦有輕重如世間劫殺雖罪分首從其繫獄則一楞嚴經云身心二途不服不食我說是人直解脫者。

問經中言一日持齋有六十萬歲糧復有五福一曰少病二曰身安三曰少婬四曰少睡五曰生天識宿命持齋一日至少而功德如此之多何也。

答曰佛言慈心功德最大一日持齋則一日皆慈心故獲報至多況長齋乎華嚴經云觀一切眾生所種種子甚微獲果甚大如春種一粒秋収萬顆善惡因果亦復如是故知起一念慈心為萬劫常樂之福本況念念相續乎。

問放生贖命有財力者可為無財力者若何。

答曰富貴之人民心風俗所係一有舉動眾所樂從若能廣行救贖大振慈風真可移風易俗若無財力固難救贖生命但當常發大願廣行勸化或有不須財贖者方便保全或見他人放生隨喜讚嘆其益亦大矣。

殺生烱戒
宋吳興太守王襲之素不信佛好賓客惟事宰殺初為晉西省郎中養雙鵞於檻前夜忽夢鵞口一卷經取而看之皆說罪福報應之事明旦果見是經因是永不宰殺。
唐何澤者容州人也甞攝廣州四會令養鷄鴨千百頭日加烹殺澤有一子愛護特甚一日將烹雙鷄湯以待沸忽其子似有鬼物撮置鑊中急出之與雙鷄俱爛矣。
唐王遵兄弟三人竝時疾甚宅有鵲巢旦夕翔鳴以其喧喋兄弟共惡之及病差因羅鵲斷舌而放之既而兄弟皆患口齒之疾百藥不愈家漸貧以至行乞。
李紀好殺生善彈射其父知巴州日紀設網於廨圃登樓伺之忽見群鴉觸網紀喜不及履徒跣赴之為巨刺所傷聞空中語曰汝本遐壽今以殺生削盡月餘果卒。
沛國有一士生三子年皆弱冠口但有聲而不能言忽有人過門問曰汝試思之何以致之主人良久謂曰昔燕巢中有三子母外出因以三薔刺飼之既而皆死今實悔之曰是矣。
後漢楊寶年七歲至華山見一黃被傷為蟻所困寶憐之收於巾箱採黃花飼之經旬始愈放去忽一朝夢黃衣郎持二玉環贈寶謂曰俾爾世為三公壽九十三後皆應。
梁時有一老嫗獨居織絍忽有虎突入舉足向嫗嫗驚惶無措見虎若求救狀意其為刺所傷遂手把其足以錐挑出之虎去月餘一囊來謝內有白金數笏。
太和中光祿厨欲宰牛屠者操刀直前牛乃屈膝而拜不肯起竟殺之俄而屠者忽狂走失常每日作牛鳴食草少許身入泥水以頭觸物良久而死。
唐顯慶中西路側有店家新婦誕一兒月滿日親族慶會欲殺一羊羊數向婦跪拜不以為意遂殺之將肉就釜婦抱兒看煑忽釜破湯衝火直射母子俱死。
淳熈初台州徑山路口有屠者趙倪家世宰豕為業忽一夕夢豕千頭作人言云我輩被殺受盡痛苦今汝罪業已盈可速去明日將起宰豕忽呌號發狂死。
蜀民李紹好食犬前後殺犬甚眾常得一黑犬紹因醉夜歸其犬號吠紹怒取斧擊犬有兒子自內出斧正中其首立死犬走不知所行紹亦病作狗噑死。
唐內侍徐可範性嗜驢以驢縻絆於一室迫以烈火待其煩渴飲以五味汁然後取而為饌後從僖宗幸蜀得疾每睡見驢啖其肉又喜床下布火以熱油醋灌身未幾卒。
建康寄居趙監廟有羸疾或教之服鹿血則愈趙買鹿三四頭日縛一枚以鐵管插入肉間取其血鹿日受此苦趙後遍身生異瘡痒甚以竹管注沸湯灌之兩月卒。
臨川東與有人入山得猿子歸母遂至其家此人縛猿子於樹上以示之其母搏頰向人哀乞竟不能放繫殺之猿母悲號而死剖視之腸皆斷未幾一家疫死。
宋時一僧素無賴置黃精於枯井誘人入井以磨盤覆之其人惶迫無計忽一狐臨井言君惟注視磨盤孔可飛出吾昔為獵者所獲賴君贖命來報君恩人用其言果出。
宋景平中東陽大水永康蔡喜夫避住南壟夜有大鼠浮水而來伏喜夫奴床角奴愍而以飯飼之水退喜夫返故居鼠以前脚捧青囊囊有大珠留置奴床前而去。
隋候往齊國路見一蛇困於沙磧首有血出以杖挑放水中而去後至蛇所蛇一珠向候候不敢取夜夢脚踏一蛇驚覺乃得雙珠。
梁劉之亨仕南郡甞夢二人姓李詣之亨乞命之亨不解其意既明有遺生鯉兩頭之亨曰必夢中所感乃放之其夕夢二人來謝云當令君延壽一紀。
唐咸通中岳州有村人涸湖池取魚龜尤倍悉刳其肉載板至江陵鬻之厚得金帛歸家忽遍身患瘡楚痛難忍舉體投水中漸變作龜形經年肉腐死。
天寶八年當塗有人專取鱓魚為業是秋得三頭鱓其子去鱓頭及皮燃火將羮之反顧鱓皆化為蛇而去其子遂病明日死一家七人皆相繼死盡。
秀州人好食乾鰍有陳五者所貨最佳人競往市後得疾躑躅床上痛旬日遍體潰爛其妻乃言夫存日製鰍之法甚慘今其疾宛然如鰍死時云。
唐李詹平生廣求滋味每食鱉輙緘其足暴于烈日中鱉既渴飲以酒徐而烹之忽一日方申首忽失力仆地云群鱉索我甚急遂卒頃之詹膳夫亦卒。
湖州醫者沙助教之母嗜食蟹所殺無數紹興十七年死有十歲孫忽見媼破門外遍體流血語孫曰我坐食蟹今驅入蟹山受報可為我印生神章焚之言訖不見。
宋建業有婦人背生一瘤大如斗中有物如繭甚眾行即有聲不勝痛行乞于市自言一生最好養蚕因與娣姒輩分養竊取其繭一囊焚之頃之背患瘡漸成此癅數年癅潰而死。
唐雍州陸孝政為隰州府佐性躁多所殘害府內先有蜜蜂一龕分飛聚南樹上孝政遣人移就別龕蜂未去孝政怒命以湯沃死明年忽有一蜂螫其舌紅腫塞口死。
蜀郡大慈寺律師修準性甚褊躁庭前植竹多蟻子緣欄檻上準怒伐去竹盡取蟻子棄火中凖後忽患瘡遍體面醫者曰蟻漏瘡不可醫後竟死。
蜀郡金華寺法師秀榮院內多松柏生毛蟲無數榮怒使人掃除雜以柴[卄/積]置烈日中曬死經月餘暴卒忽有萬萬虫咂噬其身而去。
唐文宗嗜蛤一日有蛤擘不開者帝自擘之中有觀音像帝驚異召惟政禪師問之對曰啟陛下信心耳經云應以菩薩身得度者即現菩薩身而為說法帝曰菩薩身見矣未聞說法師曰陛下信否帝曰豈敢不信師曰為陛下說法竟帝大悅遂不食蛤詔天王立觀音像。
淨慈要語卷下(終)
No. 1166-D 淨慈要語
淨慈名藍聞谷大師飛錫建州時所建其接引緇素首以淨慈設化且屬永覺大師撰要語二萬餘言以廣法乳葢纘雲棲大師之徽猷也雲棲大師八軾正軌範我四眾而兩服首路肇始二門敷施激揚多歷年所故大江以南家喻戶曉相習成風為益豈淺尠哉近年欃槍未靖秦楚之間烽燹晝黑燐火宵青而江南獨荷皇仁窮蔀舉安鳴鏑絕警倘亦有法化幽贊之力歟茲者永覺大師移錫真寂紹吾聞師法輪流雲聲於藏海梵網於旃林松麈再揮法雷繼震將八紘七眾同躋於清淨仁壽之域矣謹先梓布聊示權輿。
崇禎丁丑修褉後三日當湖學人馮洪業拜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