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傳心法議

有人提出，三乘教法之外另有一种心法，称之为祖道。飞山默子反驳说，这是不对的。三乘教法所阐述的都是一心，一心之法是教法的根本。哪里会有心法之外还有另一种心法呢？请允许我试着讨论一下。在拘尸那城，如来已经般涅槃，五百弟子失去了依靠，也想要随之涅槃。这时，大迦葉上前说道，法藏尚未集结，不要涅槃。于是命令阿難首先集结如来的修多罗，优婆離等人集结毗尼藏，之后自己集结阿毗曇藏。三藏的集结始于迦葉，因此他被视为初祖。迦葉说，从现在起我开始报答佛的恩情。五百弟子一同参与集结的，也说，之前集结的是佛法。三世诸佛证得菩提，十方菩萨修行解脱，都是依靠这个法。只有这个法，是所有佛共同拥有的。没听说过除此之外还有别的法，从迦葉开始。迦葉之后将法传给了阿難，阿難又传给了商那和修。

难道是其他邪说吗？这里指的是佛教的三藏经典。追求佛道的人依靠它。依靠它作为明灯和秤砣，遇到疑惑就衡量轻重，遇到不明之理就照亮理解。用它来作为戒律、定力、总持和密严。通过六度来扩展它，通过万行来推广它。以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这三十七个修行项目来辅助并启发它。启发并达到它，于是就有了果位、证悟、三贤和十圣。如此，具备十力、四无畏、十八不共的神通和道力，成就至高无上的正觉，并被称为无等等。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教法。教法，就是修行的道路。学习圣人之道不能离开它，离开就会成为魔障、外道、邪说。富兰那、毗罗胝子，九十六种异见，纷纷出现。如来曾对阿难说，我涅槃后，世间将充满这些邪众，他们隐藏奸诈欺骗，自称善知识。商那和修，即将涅槃。

也对四祖优婆毱多说：如来的本生诸经，以及毗尼等十七万卷，你要保护它们，不要让魔障和外道扰乱。后来十世时，马鳴出现，异端教派逐渐兴起，马鳴辨析它们，于是依据楞伽方等经撰写诸论。龙树在马鳴之后出生，继承马鳴的事业，他所著的论著是马鳴的两倍，他依据的是般若经。像畏佛土等论，其数量达到百万，从未有一句是出于私心而发心，方等的宗旨就在这里。泪灭嗣后成为化提婆，羅睺羅也是如此。先后二十七世，教化广泛传播，对于教法，他们丝毫不敢偏离。

不敢借助外力来掌握它，而是努力思考，揭示深奥的义理来传播它。时间总是不够用。问其原因，回答说：十地的圣者都不敢离开教法，我怎么敢离开教法而自满呢？在传授的过程中，必然要说：这是三藏法，如来传授给大迦葉，迦葉传给阿难，一代代传承下来，直到我这里。我现在再把这个法传给你，你要保护它。所谓的三藏是什么呢？就是经、律、论。其文辞广博，印记在土具中。达磨越过数万里，来到梁地，别的艰难险阻无法全部具备，只以楞伽经四卷传授给可（〔惠言〕），可说：依靠教法来悟宗，又说：仁者依据此修行，自然能够度世。从此可传满，满传那，那满而下转相传授（可之下不言燦，而言满益）。

当时大力弘扬教法的座下，传承性宗的人数多达数百。开讲之盛况，灿烂无比，因此本传用“满”来形容。所谓性宗即是心宗（心宗是龙树、马鸣等祖师口传文等的宗旨）。

晋昌杜昱以楞伽为自宗以来，一部经文经过四次翻译，明夷于时代，未曾有人发挥。只有达磨禅师将其视为心镜，代代流传，护持不断。当时的记录者，详细记载了这些事迹，并附载于上，传承于各种传记。真诚希望后世谈论祖道的人，不离经不畔圣，不任由巧言乱学者，千始心区区。后学入信之始，其心如风轮，如毛轮，毛轮易动，风轮易转，转而动之，其向无所依。或飘入于天魔，或失入于外道。拒绝魔外之所从，罗网学之所修，唯有教法有辨。因此教法是三十三世祖师入道之门，五十一位菩萨成佛的根本。今要有嗣佛，嗣法，佛教言心。盖唐之季，去佛渐远，宗习趣尚，乖异乖张。南泉普愿乘时习异，以荡诸本。

因此，别传的说法由此兴起。愿在前头提倡，义玄等人在后头附和。他们排斥经文教诲，诋毁圣贤，认为教法是鬼神之事，无法理解。他们心灵狂乱，行为悖逆，似乎追求的是外道尼乾子的法则，而不是沙门释子的教言。有识之士怎能不为此感到痛心呢？像愿这样的人，是像法时代的罪人，不热爱学习，不了解根本，不足以谈论如来的教法。如来以三界九地的轮回颠倒所感，认为一切只是一心；四生六趣的生死流转所变，认为一切只是一识。识心的变化无穷，生灭的循环无尽。用无尽的法，应对无尽的机缘。

因此，其教法中既有权宜之计，也有究竟之实。有顿悟渐修之别，而其宗旨中既有隐秘不显，也有明显可见，还有深奥的秘密之说。唯心也，隐显之说非心也。可以明显展示的就展示，不可以明显展示的就隐藏。那些作为秘密不透露的，就是秘密。隐显秘密，都是为了适应根机，根据法器而有所传授。先贤认为如来觉悟的场所初会提河，未经教化四十九年。所说的都是极其微妙的，所度化的众生极其众多。而大小、去留，或开或合，权实半满。曾用一字来代表心外之法，只有法所覆盖的，只有机所适应的。无论是天还是人，无论是四生六趣，亿万种类，善恶业报，无一不是由其心所生。因此说三界唯一心，万法唯一识。学佛之人，用此则三乘之教，其端倪可见。谁能说心外还有一法呢？心外言法界。

在佛道中未受教诫。为何那些浅薄之人，不深入探究，不追求高远。他们所思所想，初祖迦葉所集结的是什么法门，龙树和马鸣所阐述的又是什么道理。自己剃发出家，依从的是哪一位师父。师父所教授的又是什么教义。却还排斥贤者，诋毁圣人，狂妄自大而固守愚昧。开启门庭，陈列各种工具，作为钩，作为锥，隐藏锋芒。

为了挫败对手，以至于使用隐晦的言辞和讽刺。相互攻击和争论，坚持己见。以胜负为关键，巧妙地计算得失。胜负的关键在于生灭的规律。以生灭的规律为依据，寻求超脱生死轮回，却如同退步而行。回顾前方，不仅无法达到目的，最终也是徒劳无功。陷入背弃正道的陷阱，随之而来。既然佛道微妙，智慧才能和谐。对于志同道合的人引导他们，对于观点不同的人则告知他们。告知他们而不醒悟，因此需要辩论。辩论是为了辨明是非，不是为了私心。本意是为了平等的圣人之道。圣人的教法依据经典，经典说：如果众生虽然寻求善友却遇到错误，这不是众生的过错。又说：所有修行的人不能成就无上菩提，甚至成为声闻、缘觉，以及外道、诸天、魔王和魔眷属，都是因为不了解两种根本，错误地修行。如同煮沙想要做成美食，即使经历尘劫，终究无法得到。真是悲哀啊。

摧毁并显现出功绩。文献中说，古代禪与现代禪之间的差异实在太大了，它们的名字和实质相距甚远。古代所谓的禪，是依据教义来修習禪法的。而现代所谓的禪，是脱离教义来谈论禪法的。谈论禪法的人，只是抓住了名字而忘记了实质。修習禪法的人，通过解释而领悟到了宗旨。为了纠正现代人矫饰欺诈的弊端，恢复古代圣人精纯的教义，珠公的辩论达到了极致。最近，大辽皇帝下诏书，命令研究佛教义学的沙门詮曉等人，重新审定经文记录。世人所说的《六祖壇經》、《寶林傳》等都被焚毁，除去其中的虚假和错误，条例则重新修订了《贞元续录》三卷中详细记载了这些。由此可见，佛陀托付的心意和帝王弘扬保护的决心。而与此相比，当代中国所流行的禪宗章句，多涉及异端。这就是为什么海东的导师怀疑华夏无人，等到见到飞山的高论，才知道有護法菩薩的存在。昨天奉王命将这些刻在翠琰上，但担心流通不广，于是刻在方板上。唉，百世之后，那些维护末法的住持们，难道不依赖珠公的力量吗？高麗王子、僧統義天。

月玄沙住持传法沙门戒珠。谟以禅师之云大千之界唯佛为圣。犹言有生随死。岂夫哲人以保遐同惟灵誉荡南区域道际西芳五叶实法良嗣子。今之寿已遇八十。精神不乱。视听不衰。威仪进止作时之规。咸平之首殉群乃总乃董黄蘗。迁延七处。声光藉藉。殆其暮复尸法海。慈以育众。宽以柔俗。虽强与佷风来。常谓佛道无适诸外。所防者情。所悟者心。故夫为权。故夫为实。万途开谕在心为得。马鸣龙树迦那提婆。彼数祖师。其法为何。或造诸论以释经也。或宗于经以造论。无据于私无住于己。巧辨互形诋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