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薩戒義疏

接下来是第二部分，正式讲述的段落。文本分为两个部分：首先阐述十重戒，其次是四十八轻戒。分为三个章节：一、总体标举，二、分别解释，三、总体总结。

第一戒是杀戒，是十重戒的开始。对于声闻来说，非梵行戒排在前面，是因为人们容易犯错误，而且这类烦恼束缚重，因此制定此戒。虽然杀生是性罪，但出家人犯此罪的情况很少，也容易预防和断除，而淫欲容易引发，所以一开始就制定此戒。《大论》说：声闻戒考虑人之常情，多防范易犯的错误。因此，对于轻罪多防范，对于重罪则制定轻戒。淫欲不是性罪，杀生是性罪，大乘佛法将此戒放在最开始。这里所说的杀，是指断绝他人生命。五阴相续构成众生，而现在断绝这相续，因此称为杀。《大经》说：阻止未来相续称为杀。出家和在家的人都同样受此戒制约，如五戒和八戒之类。大士以慈悲为本，所以必须断绝杀生。七众菩萨同样会犯此戒，声闻五众大同小异，同的地方在于都不允许杀生，不同的地方在于三方面：一、开遮的不同；二、色心的不同；三、轻重的不同。开遮的不同是指，大士见机可以杀生，而声闻即使见到机缘也不许杀生。色心的不同是指，大士控制心念，声闻控制行为。轻重的不同是指，大士杀害师父是逆罪，声闻不是逆罪。而且大士的罪过比声闻的罪过更为严重。

这段文字分为三个部分：首先是标记人物，即“若佛子”；其次是叙述事件，即中间列出的内容；最后是确定罪名，称为波罗夷。在叙述事件中又分为三部分：一、不应做，二、应做，三、总结。在不应做部分中又分为三个小节：首先是六句说明杀生之事，其次是四句构成业力，最后一句是举轻况重。这六句中的第一句是自杀，即自己伤害他人生命，包括三种情况：内色、外色、内外色，这些行为都构成犯罪。第二句是教唆他人，他人同样构成杀生罪。《大论》中说：口头教唆是杀生罪，不是造成疮伤。律文中对此有详细的区分，包括教唆他人、派遣使者等。第三句是方便杀，即杀生前的准备行为，比如捆绑束缚等。第四句是赞叹杀生，也会构成罪行。第五句是随喜杀生，即鼓励他人结束生命，同样构成犯罪。第六句是咒杀，比如使用毘陀羅等咒法，即使借助其他因缘，也同样构成犯罪。

佛教律法中明确指出了十五种杀生的方式，包括優多、頭多、弶、弦、撥、毘陀羅等，这些内容在律法部分有详细的说明。所谓的“殺業”在三重罪业中属于第二重，即成业之相。三种业力构成杀生：直接行动者，是正身业；教唆他人或使用咒语，是口业造成身业；心中有杀意，鬼神自动执行，是意业造成身业。在因缘中进行造作，都是业力的表现。

杀生的方法，比如刀剑、坑弶等，都具有法体，因此被称为法。杀生的因和缘，分为亲疏两种情况，主要的杀心是因，其他辅助因素是缘。亲近的情况，是指直接造作业力导致结果。四个要素包括：一是众生，二是对众生的想法，三是杀害行为，四是生命终结。第一点，众生虽多，大致分为三类。第一类是上品，包括诸佛、圣人、父母、师僧，如果伤害他们，则犯下逆罪。对于果人，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与逆罪相同，因为在伤害声闻时，已经是重罪中的重罪。

第二种说法是犯了重罪，《大经》明确了三种杀，杀害三果人，只算作中等杀业，不算上等杀业，因此知道不是逆罪。对于菩萨来说，如果已经取得解行以上的境界，《大经》中提到“必定菩萨”，与上等同科。现在不采取二乘的做法，作为必定的定位，或者采取七心以上的境界，都可以作为断罪的依据。对于怀孕的母亲，一种说法是没有逆罪，另一种说法是犯了逆罪，大士的重视，比声闻更重。中等品级，即人天的害心犯了重罪。第三，下品，指的是四趣。有两种解释，一种认为与重罪相同，大士防止杀生严格，因此文中说“一切有生命者不得杀”，就是证明。另一种认为只犯了轻垢罪，在重戒中也有所规定，因为不是修道的根基。文中说“有生命者”，是用轻罪来比较重罪。第三，杀心有两种：一是自己的杀心，二是教唆他人杀心。自己的杀心有两种：一是直接的杀心，二是间接的杀心。

所谓通心，就像随意挖坑设陷阱、随意烧煮等，这些行为无论涉及三性中的哪一种，都会构成犯戒。如果因为这些行为而对他人产生害心，也属于通心。当自己面对这样的情境，生命无法继续，即使行为不恰当，也构成真正的犯戒。隔心的情况是，挖坑仅针对某个特定对象，没有意图伤害其他人，如果其他人因此死亡，也会构成犯戒，但罪过较轻。如果这条路本是公共道路，众人常来常往，现在挖坑只针对某个人，而其他人因此死亡，罪过就重了。因为这些杀人工具本身具有普遍伤害的能力，而工具的使用又是出于特定对象的害心，所以还是属于通心。如果原本打算攻击东方人，却误伤了西方人，对于西方人来说，完全没有杀心，这属于隔心。

四、命根的断绝有两个时刻：一是此生，二是后生。此生有两种情况：一是受戒时犯重罪，二是未受戒时命根断绝，当戒律去除时，不会结成轻垢。命根断绝时，所结的罪与之前相同。声闻在临终时若未结戒，会舍去具戒，而作五戒等结。后生为戒自己恢复有两种情况：一是自己记忆，二是不自己记忆。自己记忆的情况，如果任由前势发展或再加上方便，命根断绝时坐重罪，因为前后都是自己记忆的缘故。不自己记忆的情况，如果任由势态发展至死亡犯重罪，因为死亡时还有戒律。如果加上方便，应当知道前疮不死，后方便时不记忆只犯轻垢。谈到命根，数论认为有非色非心的命根，《成实论》和大乘则没有特别的非色非心作为命根，只是取色心连续不断作为命根。《大智度论》也是如此，六入六识得到连续生，假名为命。

甚至在“一切有命”之下，第三点，通过比较轻微的情况来说明严重的情况。在“是菩萨”之下，第二阶段明确应当如何做，包含三句话：第一，常怀慈悲心。有两种解释：一种解释是应当学习佛陀常怀慈悲，另一种解释是心应当恒常处于慈悲的状态。第二，孝顺心，持戒不恼他人。第三，以方便的方法救护他人，不仅仅是不恼害他人，还应当涉入事务中去解救。在“而恣心”之下，第三点，总结，不应该故意这样做而构成罪过。也包含三句话：第一，恣心，指的是因贪婪而杀害生命；第二，快意，指的是因愤怒而杀害生命；第三，杀生，指的是提起杀害生命的事情。因为存在这三种情况，所以会堕入不如意的罪过中。

第二条戒律是关于偷盗的，即不经允许而取走他人物品。明显的不经允许而取称为劫，秘密的不经允许而取称为盗，盗取他人依报会招致罪过。这条戒律适用于七众。声闻中的五众对于偷盗有相同之处也有不同之处，相同之处在于都不应偷盗。不同之处有三点：第一，允许与禁止的不同，比如根据情况判断是否允许等。或者说根据情况偷盗，因为没有偷盗的心，大士为了利益他人，以各种方式行事都是被允许的。声闻必须依照规矩自我度化，大士不畏罪过，只要对他人有益，就会去做。声闻在佛灭后偷盗佛物罪过较轻，而菩萨则始终是重罪。再者，本应给予他人生命却反而夺取，这怎会是大士的心呢？叙述事情中包含三点，每一点又包含三点，不应做的也有三点，根据十一句话来判断三点。首先是六点，其次是四点，最后是一点。应当做的也包含三点，如同前面杀戒的文句。不应当做的也包含三点，如同前面所述。“盗业”之下，第二点，特别说明造成业力的情况，包含四句话，与前面相同。

动手取走他人物品，使其离开原位，就构成了盗窃行为。所谓“业”是指行为、行动，涉及因果关系时，指的是由过去行为形成的力量。对于重物来说，指的是价值相当于五枚小钱的物品。戒律中提到，一枚大铜钱相当于十六枚小钱，而钱币有贵贱之分，盗窃行为的成立取决于取走物品的地点。对于菩萨来说，其重视程度超过了声闻，即使是两枚小钱以上也被视为重罪。有人提出这样的观点，现在并不完全采用，而是以取走五枚小钱作为重罪的判断标准。离开原位的盗窃行为，其决定性时刻就在这里。“而菩萨”是第二阶段的说明。与前文大同小异，前文强调菩萨应学习常住佛行和慈悲，这里则强调孝顺和慈悲。菩萨应该学习这些行为，因此说“应”。“不应”则指不应该进行偷盗和杀生等行为，这正是佛教教义中的誡勸二门。告诫不要杀生和偷盗，鼓励行善、慈悲和孝顺，以及学习常住佛行等，这些都是善法，也是孝顺的表现。佛性是指所有众生都具有成佛的潜质，这种潜质是不可改变的。“而反”是第三阶段的总结，指出不应该这样做。关于三宝物的处理，按照戒律的解释来理解。

第三条戒律是关于非梵行的，也就是不纯洁的行为，因此被称为非净行。所有七众都会触犯此戒。大乘和小乘佛教都有相关的禁制，但具体规定有所不同。对于五众，无论是邪行还是正行都有禁制，而对于二众，只禁制邪淫，这与声闻乘的戒律大致相同。戒律的叙述分为三个阶段：一、不应做，二、应做，三、总结。出家人不应涉及淫事。应当学习佛陀菩萨的净行，如同前面教门所述。初不应做的部分分为三个区别，第一是三句话提出淫事，中间四句话说明成业，最后三句话提出轻况重，文字上略有差异，但次序并不重要。此戒律在三个条件下构成重罪：一、是道，二、有淫心，三、事情完成。或者具备五个条件：一、是众生；二、有众生想等；后三句话提出劣行的过失。与自己的妻子在非道、非处、产后、哺乳期、怀孕期间等情况下，《大论》都称之为邪淫。《优婆塞戒经》说：有六重禁制。

在禁止邪淫的戒律中，还规定了非时非处的行为。如果与自己的妻子在非时行淫，或以不正当的方式行淫，这被视为犯重罪。如果教导他人行淫，自己没有迷失和污染，只犯了轻垢罪。有人说，如果是菩萨则视为重罪，现在解释说，声闻和菩萨在这方面是相同的，不像杀戒和盗戒那样有所区别。无论是人、畜生、鬼神，还是男女、黄门、二根，只要涉及三道，都视为重罪。其他的称赞、摩触、排出不净物等，都是这条戒律的方便行为，都犯了轻垢罪。“而菩萨”以下，是第二阶段的说明。“而反”以下，是第三阶段，总结。这里所规定的都不应该做，做了就是犯罪，因此总结说不应该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