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脫道論

问：什么是慈？如何修行？它有什么特征？它的味道是什么？它如何产生？有什么功德？如何修行？答：就像父母只有唯一的孩子，心中充满爱念，看到孩子时会生起慈心和想要利益他人的心。同样地，对所有众生，生起慈心和想要利益他人的心，这就是慈。修行时保持心不散乱，这就是修行。以想要利益他人为特征，以爱念为味道，以无愤怒为产生的原因。如果修行慈心，可以获得十一种功德：安稳地睡眠、安稳地醒来、不做恶梦、被人爱念、被非人爱念、得到诸天的守护、不受火、毒、刀、杖的伤害、使心迅速得到定力、面色光泽、临终不乱、如果未得到胜法则生于梵世。如何修行？初学坐禅的人乐于修行慈心，首先观察愤怒的过失和忍耐的功德，心应该接受并保持忍耐。

我们应该如何观察愤怒的过失和灾祸？当一个人刚开始感到愤怒时，它会烧毁他的慈心，使他的心灵变得浑浊。从这开始，他的面部表情会变得更加皱眉和扭曲，从这开始，他可能会说出恶语，从这开始，他可能会四处张望，从这开始，他可能会手持刀杖，从这开始，他可能会因愤怒而吐血，从这开始，他可能会乱扔财物，从这开始，他可能会破坏各种物品，从这开始，他可能会杀害他人或自杀。再者，如果一个人总是怀有愤怒，他可能会杀害父母、杀害阿罗汉、破坏僧团、恶意伤害佛陀的身体，做出这些可怕的事情。我们应当这样观察。再者，我们应当这样观察，我是声闻弟子，如果不消除愤怒，就会成为羞耻。我记得在《锯喻经》中所说的。我喜爱善法，如果我现在的愤怒增长，就会变得令人厌恶，就像一个人喜欢洗澡却又进入不洁之地。我广泛学习佛法，如果我还没有平息愤怒，就会被人轻视，就像医生自己还患有霍乱一样。

我被世人所尊重，但如果我不消除愤怒，我会被他人轻视，就像外表华丽的瓶子里面装满了污秽却不被掩盖。如果一个人拥有智慧却仍然产生愤怒，就像故意吃下有毒的食物。为什么？因为这种愤怒是最应该被抛弃的，它会导致痛苦的果报。就像一个人被毒蛇咬伤，自己有解毒的药却不愿意服用，这样的人可以知道他是喜欢痛苦、不喜欢快乐。同样，比丘们，如果愤怒产生而不及时控制，这位比丘可以知道他是喜欢痛苦、不喜欢快乐。为什么？因为这种愤怒是非常可怕的。此外，应当观察愤怒。愤怒，会被敌人嘲笑、会让亲朋好友感到羞愧，即使有深厚的德行也会被轻视，原本被重视的变得轻易被忽视，如果已经获得称赞也会被诽谤，如果追求快乐却得到痛苦、如果原本不动却被搅动、如果拥有视力却变成盲人、如果聪明却变得无知。应当这样观察愤怒的过失和灾祸。

问：如何观察忍辱的功德？答：忍辱是力量，是护甲，能够保护自身，消除愤怒，是值得称赞的，智者所赞叹；是快乐，使人不退缩；是守护，使一切得以完整；是明了，让人洞察各种义理，这就是激发惭愧。再次思考，我已剃度，只应忍耐，这是我所接受的。我已接受国家的施舍，以忍耐之心，使那些施主获得大果报。我持圣洁的外表，我的忍耐是走向圣行。我有愤怒，使愤怒消失。我名为声闻，现在真正成为声闻。那些施主施舍我杂物，通过这忍耐，使那些施主得到大果报。我有信仰，这忍耐是我信仰的所在。我有智慧，这忍耐是智慧的所在。我有愤怒之毒，这忍耐是我消除毒素的良药。如此观察愤怒的祸害和忍耐的功德，让心接受并保持。我应当追求忍耐，即使有人恶言相向，我也应当忍耐。

我应当柔和，不自大傲慢。如此修行禅定的人，应当追求忍耐和愉悦，使自己内心宁静，不被外界扰乱，从一开始就要让身心充满平和。我再次感到快乐，心不忍受苦难。我如何能够没有怨恨的敌人、没有愤怒，乐于远离一切烦恼，成就所有的功德。那位修行禅定的人控制自己的心，使心变得柔软、能够接受和保持。如果心变得柔软，能够接受和保持事物，从这里开始应该修行慈爱，对所有众生如同对待自己一样。如果修行禅定的人在对所有众生修行慈爱时，最初不能修行慈爱，对那些怨恨的人、恶人、没有功德的人、已故的人，应该发起慈爱。那位修行禅定的人所尊重的人，为了发起惭愧，不轻视、不排斥，为了给予利益而发起慈爱，对那些人不嫉妒、不愤怒，这是那个人最初应当修行慈爱的地方。

首先应当思考其饒益功德和贵重功德，通过本性、称赞、听闻、戒律、定力和智慧的成就，这些都是我所珍视的。通过布施、爱语、利益他人和共同修行来成就饒益。这样，通过善念所重视的功德和饒益功德，将激发出对重物的思考和对亲友的思考，应当在他人身上修行慈悲，进行饒益，心中常怀觉观，愿无怨恨之心、无愤怒之意，成就安乐。

愿远离一切烦恼，愿成就所有功德，愿获得善利，愿拥有称赞，愿拥有信仰，愿拥有快乐，愿拥有戒律，愿拥有闻慧，愿拥有布施，愿拥有智慧，愿能安眠，愿能安详醒来，愿不做恶梦，愿受到人们的喜爱和尊敬，愿受到非人的喜爱和尊敬，愿得到诸天的守护，愿火、毒、刀、杖等不伤害身体，愿迅速获得定心，愿面色和悦，愿生于中国，愿遇到善人，愿自身完备，愿无疾病，愿长寿，愿永远享有安乐。再次，应当这样思考：对于那些不善的法则，如果尚未产生，愿它们不会产生；如果已经产生，愿它们能够断灭。对于那些善的法则，如果尚未产生，愿它们能够产生；如果已经产生，愿它们能够增长。再次，对于那些不可爱的法则，如果尚未产生，愿它们不会产生；如果已经产生，愿它们能够断灭；对于那些可爱的法则，如果尚未产生，愿通过慈心获得信仰。那些坐禅的修行者，以信仰获得心灵的自由，以心灵的自由使念头安住。以念头的自由、以心灵的自由、以信仰的自由成就不散乱的心。

他现在清楚地知道不混乱，通过这个途径和这个方法，他为那个人培养了慈心，并且多次培养。那个禅修者现在清楚地知道不混乱，通过这个途径和这个方法，他多次培养了慈心，以柔和的心、接受的心，依次在所爱之人中培养慈想。对于所爱的人已经培养了慈想，然后依次在普通人中培养慈想。在普通人中已经培养了慈想，然后依次在怨敌中培养慈想。这样，对所有众生，就像对自己一样，使他们充满分别。如果这样修行慈心，如果对普通人不能实践慈心，如果禅修者暂时不培养慈心，应该对自己产生厌恶，认为自己不善、不可爱，我乐于获得善法、信心出家。我再说，依靠大师，为了众生的利益，发起大慈悲。如果对一个普通人不培养慈心，更何况对怨敌！如果这样厌恶、瞋恚不消失，那个禅修者为了修行慈心，不应该努力。应该用其他方法来修行，为了消除那个人的瞋恚。

问：如何巧妙地消除愤怒和憎恨？答：与对方应适当交往，应思考其善行和恩情、自身行为所累积的业力、债务和解脱，不应关注亲人和自身的罪过，应专注于自己当前的痛苦和五根的本性，让念头消失，了解并应观察空性、应以慈悲心接纳。即使对方产生愤怒和憎恨，如果他们有所请求，应适当地给予。如果他们有所施舍，也应适当地接受，经常用善言交流，对方所做的事情也应适当地跟随。通过这样的接纳，彼此的愤怒和憎恨将会消失。对于功德，如果看到其功德，应思考这些功德，而不是非功德。就像水中有草，除去草只取水。如果对方没有功德，应产生慈心。这个人没有功德，可能会走向恶道。对于恩情，应思考对方的恩情。如果有人表现出不敬，应激发恩情。对于那些已经表现出不敬的人，应做功德。再次，已经消除不善是走向善道，对方的怨恨可以转化为恩情。

由于自己的业力所导致的行为，这个人所犯下的恶行、这个人所怀有的愤怒，应当对这些恶业进行观察。如果有人骂我或伤害我，这是最初的恶业，他通过背负债务而得到解脱。我现在通过观察来证实，应当以欢喜的心态来面对。对于亲人，他们在生死轮回中连续不断，是我的亲人。已经回忆起这一点，应当唤起对亲人的思考。对于自身的罪过，由于我产生了我相，因此愤怒从我这里产生，这是不利于他人的功德。我应当观察自己的罪过。不应该怀有恶意，不应该怀有愤怒的心态，就像一个人不想看到不喜欢的颜色而闭上眼睛一样。对于苦难，这是由于自己的无障碍之苦，应当唤起这种思考。为什么？就像一个愚昧的人，由于不恰当的慈悲和回忆，自己制造了苦难，因此心中充满了苦难。通过这样的观察可以了解。在有敌人的地方，应当远离那个地方，使自己不看到也不听到，在那个地方应当保持自己的感官。自性是指对于可爱的和不可爱的境界，感官的自性，在这里我怀有愤怒，这是由于不恰当的回忆。通过这样的观察可以了解。念灭是指由于那个人生了苦难，他得到了苦难，所有这些法在一瞬间得到了消灭，我为什么要在不怀有愤怒的地方怀有愤怒呢？通过这样的观察可以了解。和合是指内外不是一部分和合，因此产生了苦难，我在一部分的地方不能怀有愤怒的心态。通过这样的观察可以了解。空是指这个人制造了苦难，这个人遭受了苦难，但在至高无上的真理中是无法获得的。这个身体是由于因缘而生，没有众生、没有我，就像聚集的草堆一样。通过这样的观察可以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