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槃經本有今無偈論

《涅槃經》中关于三世（过去、现在、未来）的义理。

解答純陀的疑问。论文中说：许多弟子已经成熟，而純陀尚未成熟。佛陀为了让純陀成熟，展示了大般涅槃，讲解了大乘经典，接受了大功德，为了使他成熟而来到拘尸那城。为什么純陀会有疑心呢？有两个原因：一是看到共同的特征而没有看到独特的特征，从而产生疑心；二是看到独特的特征而没有看到共同的特征。产生疑心的人，就像远远看到一棵树桩，怀疑它是人还是树桩？如果看到乌鸦聚集在上面，鹿从下面经过，就知道是树桩不是人；如果看到有人举手挑衣服，就知道是人不是树桩。由于没有看到共同特征而只看到独特特征产生疑心的人，就像认为虚空的不共相是永恒不变的，而看到土地的不共相是无常的。声闻者对于声闻的不共相产生疑心，怀疑它是否与虚空一样永恒不变，或者与土地一样无常？普通人因为共同特征而产生疑心，声闻和缘觉因为独特特征而产生疑心。普通人因为存在生法而产生疑心，声闻和缘觉因为不存在生法而产生疑心。純陀不是因为这两种原因而产生疑心，而是为了利益众生而产生这种疑心。这样的大菩萨，怎么会对佛陀产生疑心呢？在这个大会上，聚集了许多外道，有的外道说佛陀死后还会再生，有的说佛陀的涅槃就像灯油耗尽，火自然熄灭，还有的说佛陀涅槃后，有的说有后有，有的说没有后有。

佛陀为了二乘弟子而说偈语。烦恼是与生俱来的，而圣洁则是通过修行获得的。凡夫的本性是生来就有的，而圣人的本性则是通过修行得到的。烦恼的束缚是与生俱来的，解脱束缚则是通过修行获得的。生死轮回是与生俱来的，而涅槃则是通过修行得到的。本性是生来就有的，而现在的修行是后天修得的。为二乘弟子解释这些，不会诽谤大乘佛法；但为大乘佛法解释这些，则是诽谤大乘。这是与大乘佛法不相符合的，谁能使它与大乘佛法相符合呢？因此，我们依据意义来选择和思考意义，而不是依据语言来选择和思考语言，这是为修行大乘佛法的人说的。超越了三种意义，明确区分了其他意义，说本有现在没有、本没有现在有、三个时期都有。这三种意义是不存在的，不存在的地方。为什么这三种意义不能成立呢？如果本有现在没有，那么所有的佛陀等就没有解脱。为什么呢？因为本性不是固定不变的，因为之前有而现在没有。所有真实的存在也没有，真实的俗世存在也没有。

为什么这样说呢？因为真谛在时间上没有前后之分，而俗谛则没有固有的本源，所以真俗二义并不成立。如果对这两种义理不明确，僧佉等外道也会说因中本就含有果，比如认为乳中自然含有酪和生酥等，这是对僧佉等义理的增益。如果本质上没有障碍，在现在的时刻中，又有谁能成为障碍呢？如果你认为妨碍因缘和合的因素是障碍，那么这个观点是不正确的。为什么呢？因为时间上没有前后之分。如果现在不构成障碍，那么在最初的时候为什么不构成障碍呢？有什么道理可以说，最初的时候不依赖因缘而生，后来却依赖某种因缘而灭呢？所说的最初，是以什么法则作为最初呢？是以最初的发生，还是以连续性作为最初呢？如果以最初的发生作为最初，那么最初不是由因缘所生，那么后来的也不应该由因缘所生。如果是这样，那么所说的十二因缘法的如如义，就都已经破灭了，这与外道所说的无因义是相同的。如果以连续性作为最初，那么连续性本身也是不确定的。为什么呢？因为每一个部分都是不确定的。

为什么说相续是根本呢？因此，所有有生命现象的法则，都被认为是没有根本原因的。如果这样说的话，就没有佛法的真理。如果原本不存在而现在存在，那么存在的事物就无法获得解脱。如果先前的烦恼没有产生，那么就是远离了解脱，而后来产生烦恼就没有解脱。如果先前不存在而现在存在，那么最极致的无生状态应该能够生出生命，就像空中生出花朵一样。如果你认为只有一个原因，那么就没有原因。这个观点是不对的。为什么呢？就像房子和花朵，两者都未曾存在，为什么因缘会生出房子而不是花朵？同样没有原因。这个观点没有道理。如果原本没有生命而现在获得了生命，那就破坏了原本的意义。这个观点是不对的。为什么呢？最初的生命是根本。如果你考虑因缘，最初的生命就不是最初的，所以生命不是根本。这个观点也是不对的。为什么呢？你的意图是想否定原本存在的观点，想要建立因缘作为根本。

因此，不超越根本的原因，如果之前没有法则，又如何能够产生呢？如果它产生了，是完整地产生，还是部分地产生？如果是完整地产生，是同时产生，还是先后产生？如果是同时产生，那么因果就无法区分。如果果是后来产生的，那么因在前面就消失了，谁又产生了后来的果呢？就像煮熟的鸡再次发出声音并复活一样。如果是完整的，那么为什么还要观察因呢？如果是部分地产生，也和前面的情况一样。因此，原本不存在而现在存在，想要建立因，这个观点是不对的。

在三个时段中存在的事物，并没有这样的意义。如果存在三个时段，那么是同一个意义贯穿三个时段，还是每个时段各自有不同的意义？这两种情况都不成立。为什么？如果一个意义贯穿三个时段，那么一个时段中不可能有三个意义。为什么？因为它们相互妨碍。如果意义依赖于时间，那么过去和未来就会无限地分割。如果时间依赖于意义，意义只有一个，那么就不会有三世。离开意义就没有其他时间，因此三个时段都不成立。如果一个事物贯穿三个时段，那么这个事物就无法命名。为什么？因为一个事物在两个方面都实现了，如果这样，生死和涅槃就会是同一个。如果每个时段都有各自存在的事物，那么三世各自都有，就像现在世界能够产生结果，过去和未来为什么不能产生呢？如果都有产生能力，那么就没有人能够解脱。

如果不能产生过去和未来，那么谁能够断除果报呢？如果说过去和未来存在，是因为它们有实体而说存在，还是因为它们有作用而说存在？如果因为它们有实体而说存在，那么如何能够被打破而分为三部分？如果因为它们有作用而说存在，过去已经消失，未来尚未产生，如何能够发挥作用？如果你认为三世存在是因为它们能够被说，那么三世不是为了能够被说、三世也不是为了有实体而说。如果它们有相同的实体，一个有作用，另一个没有作用，这种情况是不合理的。如果你认为因为时间的存在而有，能够说，不能说不能。就像芭蕉树一生只结一次果，不能再次生长。这个意义也是不合理的。为什么？因为意义不明确。这三个时段属于谁？如果因为原因而产生，那么问题就会无穷无尽；如果没有原因而产生，那么时间的意义就不会实现。如果你认为未来是前面、现在是中间、过去是后面，作为三世的构造。为什么？因为未来的力量推动现在，现在的力量推动过去。

就像恒河的水流，未来的水推动现在的水，现在的水推动过去的水。如果一个世界能够成就，那么三个世界都能成就。这个观点是不正确的。为什么呢？因为水虽然是同时存在的，但它们的位置是不同的。所以说三时三世是有意义的，这个观点是不正确的。不存在不存在的地方，就像小乘所说的不存在的地方，就像外道所说的不存在的地方。破除小乘和外道的观点就是这样，偈语的意义一是破除邪见，二是建立正见。所谓破除邪见，是依据语言来说的。所谓建立正见，是依据意义来说的。所说的正见，就是本有今有，超越了三世，这叫做正见。本有今有，从最初的发心到达到涅槃，始终如一，不依赖生因，也不依赖灭因；存在就是清净的，凡夫的法不能污染它，圣人的法也不能使它更清净。即使犯下四重五逆的罪行也不会减少，即使修行智慧断除恶行也不会增加。

如果有人拥有清净的法眼，如果有人拥有恶毒的世俗眼，依靠方便法门就能超越语言和一切思惟，达到不可言说、不可思议、包含因果而非因果的境界。这个境界不是数量和时间能够分别的，这是所有佛陀的境界，生死和涅槃都包含在这个境界中。如果逆流而上就是生死，如果顺流而下就是涅槃。这个境界是前际，也是后际，是发心的境界，也是金剛后心的境界，破除一切偏见，清净一切偏见，所有众生都应该享受这个境界。如来是最终的归依处，包含一切宝物。这是大涅槃，超越了三世，为了使用而谈论涅槃的功德。什么超越了三世？为了生而分别三世。涅槃没有生，所以不能分别。三世是指未生得生、已生即灭。涅槃没有灭，所以常住，因此是自在的。因为自在，所以是最快乐的。因为本体的缘故，所以说是清净的，因为作用的缘故，所以说是常乐我。从自体来说，是清净的，相对于生死来说，是常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