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
唐 義淨譯40卷CBETA T1451大于一万字 58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卷第十五
三藏法師義淨奉 制譯
第三門第七子攝頌曰:
第三门第七子颂说:
拭身履蛇咽、 石器生疑惑、
擦拭身体时踩到蛇,使用石器时产生疑惑。
染衣有多種、 隨意畫伽藍。
僧衣有多种,随意描绘寺院。
緣在室羅伐城。苾芻洗已濕體披衣,色壞兼臭。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應畜拭身巾。」時有苾芻無巾可得,佛言:「洗已片時蹲地,以洗裙拭體然後披衣。」苾芻革屣上有塵土,即便摋打令網系斷,佛言:「不應爾。」復用水洗轉加爛壞,佛言:「不應爾,可將濕帛拭。是故苾芻應持拭鞋履物。」(言洗裙者,可用絹布一幅半長六尺許,橫繞腰髁擫勿令脫,更不安帶,是西國法也) 佛在占波國揭伽池側。
在室羅伐城,有位比丘洗完澡后,身体湿漉漉的,衣服颜色褪去且散发出异味。这位比丘将此事禀告佛陀,佛陀指示说:「应当准备擦身的毛巾。」当时有些比丘找不到毛巾,佛陀便说:「洗完后暂时蹲在地上,用洗过的裙布擦身体,然后再穿上衣服。」有的比丘因为鞋子上的尘土,便拍打它们,结果导致鞋带断裂,佛陀说:「不应该这样做。」又因为用水洗鞋子,使得鞋子更加破烂,佛陀说:「不应该这样做,可以用湿布擦拭。因此,比丘们应当携带擦鞋的工具。」(所谓洗裙,指的是使用长约六尺的细布,横向缠绕在腰间,轻轻按压以防脱落,不再使用腰带,这是西方的规矩。)佛陀当时在占波国的揭伽池边。
時有龍女信心純善,其子不信不依法律,其母遂便勸令聽法:「子今宜去於聖者邊聽聞正法令汝獲福。」其子不變本形而去至誦經處,少年苾芻見之驚怖便唱:「長腰!長腰!」其餘苾芻未離欲者皆生恐怖,即以毛繩繫其龍項擲於寺外。其子歸家,母見問言:「汝向聖者處聽正法不?」答言:「阿母!不須說此無慈愛人。」母曰:「彼於汝處作何非法?」即便具說毛繩損項,母曰:「由此因緣名為聖者,若是餘類殺汝無疑。」子便默爾。時彼朋友皆共譏笑,唱言:「破項。
那时,有一位龍女,她对佛法有着纯净的信心,但她的儿子却不信佛法,不遵循戒律。龍女便劝告儿子去听法,说:「孩子,你现在应该去圣者那里,聆听正法,这样你将获得福报。」她的儿子没有变化自己的形态,直接前往诵经的地方。年轻的比丘看到他后感到惊恐,便大声叫喊:「长腰!长腰!」其他还有欲望的比丘也都感到害怕,于是用绳子绑住龍子的脖子,将其扔到寺庙外。龍子回家后,母亲见到他便问:「你去圣者那里听正法了吗?」儿子回答说:「母亲,别再提那些没有慈爱的人了。」母亲问:「他们对你做了什么不法的事?」龍子便详细述说了绳子伤害了他的脖子。母亲说:「正因为这个因缘,他们才被称为圣者,如果是其他人,无疑会杀了你。」龍子便沉默不语。当时,他的朋友们都一起嘲笑他,大声说:「破脖子。」
」見調弄時身體黃瘦氣力衰弱,母見告曰:「何故汝身萎黃若是?」答言:「阿母!常有知識調言破項,我負羞恥致斯羸瘦。」母曰:「由汝不變本形遂招此過,若變形去不被毛繩。今可變形往聽妙法,隨所聞見皆稱汝心。若依本形藏身而聽。」彼乏信心不隨母語,默然而住。母作是念:「聖者毛繩繫龍子項,欲聽法者與作難緣,我今為此當往白佛。」過初夜分身放光明來至佛所,禮佛雙足在一面坐。由彼龍女身光明故,令揭伽池周遍照耀,龍女白佛言:「大德!我子不信,勸令聽法,至誦經處,聖者既見便以毛繩急繫其項棄之寺外,項便傷損。彼諸朋友見而調弄唱言:『破項。』由被戲弄身體萎黃氣力羸損。唯願世尊於諸聖眾略為遮制,勿以毛繩繫諸龍子,慈愍故!」世尊知已默然受請。是時龍女禮佛而去。
当母亲看到孩子因调戏而身体变得黄瘦、气力衰弱时,便问道:“为何你变得如此憔悴?”孩子回答说:“母亲!因为经常有人调戏我,使我感到羞耻,因此变得如此瘦弱。”母亲说:“因为你没有变化自己的形态,才招致这样的过错。如果你变化形态,就不会被毛绳所束缚。现在你可以变化形态去听佛法,无论你听到或看到什么,都会符合你的心意。如果你以本来的形态隐藏自己而听法。”但孩子缺乏信心,没有听从母亲的话,默默地站着。母亲这样想:“圣者用毛绳系住龙子的脖子,想要听法的人却遭遇困难,我现在为此要去告诉佛陀。”过了初夜时分,她分身放出光明来到佛陀所在之处,向佛陀顶礼并坐在一边。由于龙女的身体光明,使得揭伽池周围都明亮起来,龙女对佛陀说:“大德!我的孩子不信,我劝他去听法,但到了诵经的地方,圣者一见到就用毛绳紧紧地系住他的脖子,然后抛弃在寺庙外面,脖子就受伤了。那些朋友见到后调戏他,唱着说:‘破脖子。’因为被戏弄,身体变得黄瘦,气力衰弱。只愿世尊对所有圣众稍作遮制,不要以毛绳系住所有龙子,出于慈悲!”佛陀了解后默然接受了请求。这时,龙女向佛陀行礼后离开。
爾時世尊至天曉已,於僧眾前就座而坐,告諸苾芻曰:「昨夜龍女來至我所,禮雙足已退坐一面。由彼威光遍照池側悉皆明朗,而白我言:『大德!我子不信,勸令聽法,至誦經處,聖者既見便以毛繩急繫其項棄之寺外,項便傷損。彼諸朋友見而調弄唱言:「破項。」由被戲弄身體萎黃氣力羸損。唯願世尊於諸聖眾略為遮制,勿以毛繩繫諸龍子,慈愍故!』」告諸苾芻曰:「汝等何因作非法事,令彼龍神心生輕慢,能使正法遂至銷亡?故諸苾芻勿以毛繩繫龍蛇項。若見來時即可彈指告言:『賢首!向不見處。』隨言去者善。
那时,世尊在天亮之后,在僧众面前坐下,告诉各位比丘说:“昨晚龙女来到我这里,向我顶礼后退到一旁坐下。由于她的威光普照,池边都变得明亮,她对我说:‘大德!我的孩子不信佛法,我劝他来听法,到了诵经的地方,圣者一见到就用绳子紧紧勒住他的脖子,把他扔到寺外,脖子就受伤了。他的朋友们看到后嘲笑他,唱着说:‘破脖子。’因为被戏弄,他的身体变得萎黄,气力衰弱。只愿世尊对所有圣众稍作遮制,不要用绳子勒住龙子的脖子,出于慈悲的缘故!’”世尊告诉比丘们:“你们为什么做非法的事,让龙神心生轻视,能使正法最终消失?因此,比丘们不要用绳子勒住龙蛇的脖子。如果看到它们来,可以弹指告诉它们:‘贤首!向不见处去。’按照所说的去做是好的。”
若不去者,以羊甲杖緩杈其頭,置甖瓨中傍邊穿孔,口以物塞擎之出外。此杖無者以軟絛等繫項牽出,此亦無者應以杖徐按,繩索繫項舉置瓨中,如前棄外。」放草叢中,蛇縱瞋火焚燒此草,蛇亦命終,佛言:「不應棄草叢內。」後棄露地不久觀察,便有諸虫來相唼食。佛言:「棄已不應即去,可於露地棄之,待入穴已然後可去。
如果不离开,就用羊角杖轻轻挑起它的头,放在陶罐旁边,旁边钻一个孔,用东西塞住口,把它带出来。如果没有这样的杖,可以用柔软的绳索系在脖子上拉出来,如果没有绳索,应该用杖慢慢按,用绳索系在脖子上,像前面一样把它放在罐子里,然后放在外面。」放在草丛中,蛇即使愤怒地燃烧这些草,蛇也会死去,佛说:「不应该放在草丛里。」后来放在露天不久观察,就会有各种虫子来吃。佛说:「放了之后不应该立刻离开,可以在露天放,等它们进入洞穴后再离开。」
緣在王舍城。城中有一長者善閑石作,造諸石器隨時貯賣多獲利物,便作是念:「作何方便獲多福業,能於現世得利無窮?我今宜可請佛及僧就舍供養,於石器中而噉飲食,獲多福業得利無窮。」即詣佛所廣說如上,乃至佛眾皆來就家坐定。長者便將新器行與上座,舊器授與下行。苾芻生疑不肯為受,佛言:「出處淨故應為受之,勿致疑惑。」長者供養皆令飽滿,佛為說法從座而去。
事情起源于王舍城。城里有一位擅长石雕的长者,制作各种石器,随时储存和销售,获得很多利润。他想:「我该如何获得更多的福报,以便在现世获得无尽的利益?我现在应该邀请佛和僧侣到我家供养,在石器中享用饮食,获得更多的福报,获得无尽的利益。」于是他去佛那里,详细说明了上述情况,直到佛和众人都来到他家坐下。长者拿着新器皿给上座的僧人,旧器皿给下座的僧人。比丘们产生了疑惑,不愿意接受。佛说:「因为出处干净,所以应该接受,不要有疑惑。」长者供养大家,使他们都感到满足,佛为他们说法,然后从座位上离开。
緣在室羅伐城。苾芻須染,世尊聽許。苾芻煮濕染木令染色壞,佛言:「曬乾然後煮用。」於日中曬令染不好,佛言:「不應日中曬曝。」於陰處曬致令醭出,佛言:「非在烈日,復非極陰,隨時曬曝。」又復以衣與染木同煮令衣損壞,佛言:「別煎染汁。」一度煮已即便棄擲,佛言:「三煮方棄。」苾芻三度煮汁皆一處安,佛言:「三皆別安。」不能記知何者初中後,佛言:「書字記其次第。」苾芻以汁澆在衣上,佛言:「不應,先於盆中置染汁已然後投衣。」便多著汁曬時流下,佛言:「不應多著。」或時染少令衣斑駁,佛言:「不得極多極少,應處中斟酌。
在室羅伐城,比丘需要染色,世尊允许了。比丘将湿的染色木材煮沸,导致颜色变质,佛说:“晒干后再煮。”在日中晒干,颜色仍然不好,佛说:“不应该在日中暴晒。”在阴暗处晒干,结果发霉了,佛说:“不是在烈日下,也不是在极阴的地方,要随时晒干。”又因为将衣服和染色木材一起煮,导致衣服损坏,佛说:“要单独煮染汁。”煮一次后就丢弃,佛说:“要煮三次才丢弃。”比丘将三次煮的染汁都放在一起,佛说:“三次的染汁要分别放置。”不能记住哪个是初煮、中煮、后煮,佛说:“要写上字记下顺序。”比丘将染汁直接浇在衣服上,佛说:“不应该这样做,应该先在盆中放好染汁,然后再投入衣服。”结果染汁太多,晒干时流了下来,佛说:“不应该放太多。”有时染得太少,使衣服出现斑点,佛说:“不要太多也不要太少,应该适中斟酌。”
」在地曬衣塵土便污,佛言:「不應爾。」復於草束上曬,汁向一邊,佛言:「可於繩上或在竿上」。便搭繩上,中無染色,佛言:「可於繩上搭衣一邊以竹夾夾定,若恐損衣以物替夾。」苾芻不數翻轉,汁向一邊,佛言:「應數翻轉。」時有苾芻作重大衣,染安繩上重不能勝,佛言:「敷草上曬,數須翻轉。」有以新汁而染舊衣,有以新衣投之舊汁,佛言:「新衣新汁、舊衣舊汁,不應異此。」有以新衣曝於陰處,便以故服曬在日中,佛言:「新在日中,故於陰處。」染衣之時以第三汁先用染衣,次中後初,佛言:「先初,次中及後。
有位比丘在地面上晾晒袈裟,结果沾上了尘土,变得脏污。佛陀说:“不应该这样做。”于是比丘又在草束上晾晒,结果草汁流到了一边。佛陀说:“可以在绳子上或者竿子上晾晒。”比丘便将袈裟搭在绳子上,但中间没有染色,佛陀说:“可以在绳子上搭一边,用竹夹固定,如果担心损坏袈裟,可以用其他物品代替夹子。”有的比丘不经常翻转袈裟,导致草汁流向一边,佛陀说:“应该经常翻转。”当时有位比丘制作了一件厚重的袈裟,染色后挂在绳子上,因为太重而无法承受,佛陀说:“可以铺在草上晾晒,并且需要经常翻转。”有的比丘用新的草汁来染旧的袈裟,有的则将新袈裟放入旧的草汁中,佛陀说:“新袈裟应该用新的草汁,旧袈裟用旧的草汁,不应该与此不同。”有的比丘将新袈裟晾晒在阴凉处,而将旧袈裟晾晒在阳光中,佛陀说:“新的应该晾晒在阳光中,旧的在阴凉处。”在染色袈裟的时候,应该先用第三次的草汁来染,然后再用中间的和最初的。
」染衣既竟不以水捼,衣色斑駁,佛言:「應以水捼。」苾芻染了當日水捼,佛言:「應待明日。」正染衣時風雨來至,苾芻慞惶,不知何處欲曬衣服,佛言:「應置簷前。」即於簷前染衣,令染汁污地,俗旅見問:「聖者何因此處得有流血?」答言:「非血,是我染處。」遂生譏醜。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染衣之處或以牛糞或用土塗拭。
染色的僧衣完成后,没有用水清洗,导致衣服颜色斑驳。佛陀说:“应该用水清洗。”比丘们染色后当天就用水清洗,佛陀说:“应该等到第二天。”正当染色衣服时,突然风雨来临,比丘们感到困惑,不知道应该在哪里晾晒衣服。佛陀说:“应该放在屋檐前。”于是在屋檐前染色衣服,导致染色液污染了地面,过路的俗人看到后问:“圣者,为什么这里会有血迹?”比丘回答说:“这不是血,是我染色的地方。”因此引起了讥讽。比丘将此事禀告佛陀,佛陀说:“染色衣服的地方,可以用牛粪或用土擦拭。”
緣處同前。給孤長者創造此寺施佛僧已,所有牆壁未為彩畫,便作是念:「我今請佛欲畫僧寺。」至禮佛足退居一面,白言:「大德!寺牆未畫,我今欲畫。」佛言:「隨意。」長者不解,來白苾芻。苾芻不知用何彩色,便往白佛,佛言:「善哉!長者不知,汝今復問,應用四色:青、黃、赤、白,及雜彩色以充圖畫。」
事情的起因与之前相同。给孤长者建造了这座寺庙并供养给佛陀和僧众后,所有的墙壁都还没有进行彩绘,他便想:“我现在要请佛陀来画僧寺的壁画。”他来到佛陀面前,顶礼佛足后退到一旁,说:“大德,寺庙的墙壁还没有画,我现在想要进行彩绘。”佛陀说:“随你的意愿。”长者不明白如何进行,于是来问比丘。比丘们也不清楚应该使用什么颜色,于是去问佛陀,佛陀说:“善哉!长者不知道,你现在又来问,应该使用四种颜色:青色、黄色、红色、白色,以及各种杂色来充实图画。”
第三門第八子攝頌曰:
造寺所須物、 穿床禮敬儀、
別畜剃髮衣、 花鬘挂眠處。
緣處同前。於此城中有一長者,施食苾芻數至其舍,遂令長者住歸戒中。後於異時因說七種有事福業,報言:「聖者!我欲隨一福業發意修營。」苾芻答曰:「善哉!應作。」問言:「聖者!我作何事?」答曰:「可為眾僧修營住處。」「聖者!我今現有造寺之直,然無善伴助我修營。」答言:「長者!仁當辦物,我助修營。」「善哉!聖者。」即授錢物。苾芻念曰:「此物即是屬四方僧,如何費用造器具耶?我於餘處別更求覓。」長者錢物貯於庫中。
後時長者作如是念:「聖者好心為我造寺,試往觀察其狀如何?」往觀其處一無營造,問苾芻曰:「許為造寺,何意空無?」答曰:「既無作具,用何營造?」報言:「施物何不營為?」答曰:「物在庫中。」長者曰:「宜用此物造諸器具。」答曰:「此物屬四方僧,我不敢用。」長者言:「造寺元屬四方眾僧,費用何過?」答言:「長者!我往白佛,有教當行。」長者言:「隨意往白。」便告諸苾芻,苾芻白佛,佛言:「此物用造器具修營寺宇。」時彼苾芻營造寺時巡家乞食,長者見怪:「為我造寺因何行乞?寺中錢物可充食用,如其少者我更持來。」答曰:「豈我一人食四方物?」長者言:「我意相通,此有何過?」苾芻曰:「我問世尊。」苾芻白佛,佛言:「營作之人應食寺物。」雖聞許食尚噉麁飡,佛言:「不應麁食。」彼作上食,佛言:「不應絕上,應觀餘寺體例為食。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忽患腹痛,數去迴轉致有疲困。苾芻白佛,佛言:「於床穿孔隨時轉易。」即於好床穿破作孔,佛言:「應取故床,若藤織者應割為孔,若絛編者擘開為穴,若病差後隨事料理。」由數迴轉下部瘡痛,佛言:「於床孔邊可安軟物,不淨墮地以瓦盆承,勿令高舉。」糞臭外棄更覓餘盆,如是展轉無器可得,佛言:「不應總棄,可畜一一盆洗而曬乾。無第二盆應安樹葉。其盆雖洗臭氣不除應用油塗。」如佛所教應看病人,時有老少苾芻咸來問疾,少至便禮病人、老來病人致敬,緣此祗接病苦轉增,佛言:「彼身不淨不應敬禮,自身污染不合禮他,設他禮時亦不應受。若有違者俱得越法罪。
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如世尊說:『若不清淨,不應受禮,亦不禮他。』者,大德!不知總有幾種不淨污染?」佛告鄔波離:「有二種不淨:一噉嚼不淨、二穢污不淨。言噉嚼不淨者,謂嚼齒木、噉諸飲食根果餅菜之類。若食噉時及以食了,未淨漱來皆名不淨。穢污不淨者,謂大小便及以料理不淨處并剃髮時,乃至未淨洗濯漱口已來皆名不淨。有如是等不淨觸時受禮、禮他咸招惡作。」(金口明文此方不用,致令軌則並悉湮沈)
緣處同前。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大德!如世尊說:『妙花婆羅門作如是語白言:「喬答摩!我乘車時或控馬轡,或舉鞭大喝 ,當爾之時願表知我婆羅門妙花,頂禮佛足并問起居。」又言:「喬答摩!若復見我涉路行時、或脫革屣、或時避道、或時舒臂,當爾之時,如前表知我申敬問。
」又言:「喬答摩!或時見我在自眾中共人談說,若移坐處或去上衣或除頂帽,當爾之時,如前表知我申敬問。」』世尊!未審如來聖教之中,亦同如是禮敬法耶?」佛告鄔波離:「不應如是而行禮敬,凡是口云:『我今敬禮。』但是口業申敬。若時曲躬,口云:『畔睇。』此雖是禮,而未具足。然鄔波離!於我法律有二種敬禮。云何為二?一者五輪著地、二者兩手捉腨,而皆口云:『我今敬禮。』彼云:『無病。』若不爾者俱得越法罪。
緣處同前,時諸苾芻隨著何衣剃除鬚髮,還披此服而為食噉及禮大師。不信之人見生嫌恥:「沙門釋子實不清淨,用剃髮衣便將噉食,還披此服敬禮大師。我等云何於此生敬?」苾芻白佛,佛言:「不於三衣隨披其一而剃鬚髮。然應別畜剃髮之衣(即縵條是) ,應被此衣而除鬚髮。」時有貧乏此衣難得,佛言:「應用僧脚敧遮身而剃。」除髮了時苾芻不洗,諸俗人見皆共譏嫌:「沙門釋子剃鬚髮已不知洗浴,可惡之甚。」苾芻白佛,佛言:「剃髮了時宜應洗浴。」時有老病氣力衰微,或復有時求水難得,佛言:「如此之類應洗五支:謂頭及手足。
緣處同前。時有敬信婆羅門及居士等,以妙花鬘來施苾芻,皆不敢受。俗人報曰:「聖者!廣說如上,乃至我今豈可捨諸善品往後世耶?幸當為受。」苾芻白佛,佛言:「見施花鬘宜應為受。」彼受得已隨處棄擲,彼見嫌曰:「我以貴價買得此花,供養仁等何因漫棄?」佛言:「不應輒棄。」苾芻便用於髮爪窣覩波懸以供養,彼言:「聖者!豈我不見髮爪塔耶?我於先時已供養塔,今故持來奉上仁等。」苾芻得已挂房門上,俗人見時謂是佛殿即便敬禮,佛言:「勿安門外應置房中。」彼露處安,同前招過,佛言:「應安屏處,時復嗅香,但是香物能益眼根。」苾芻不知云何屏處,佛言:「可於臥處挂在頭邊。
第三門第九子攝頌曰:
好座并床施、 香泥及鉢龕、
油器法語行、 衣袋持三索。
緣在室羅伐城。佛告諸苾芻:「若得妙好床座,僧伽應受,別人不許。得大倚床,此亦是僧,非別人也。」
緣處同前。信敬俗人以上香泥來施苾芻,皆不敢受。俗旅報曰:「聖者!我今以仁為福田,廣說如上,乃至我今豈可捨諸善品往後世耶?幸當為受。」苾芻白佛,佛言:「應受。」既受得已對面棄地,彼起譏嫌:「我以貴價買得此香,仁今棄擲!」苾芻白佛,佛言:「不應棄擲。」便將塗拭髮爪佛塔廣說如前,乃至「受已應置頭邊,塗於壁上,時時鼻嗅,凡諸香物能令眼明。」時有信心長者請苾芻眾就舍而食,以上香泥塗苾芻足,皆不敢受。報言:「聖者!諸有信敬婆羅門,他施香泥彼得塗頭或摩身體。我敬仁等以香塗足,因何不受?」苾芻白佛,佛言:「為受塗足香泥。」受已棄擲,諸俗人見,廣說如前。「善哉!仁等當為我受。」將至寺中隨情所作。苾芻白佛,佛言:「如前不應對面棄擲。
緣處同前。時諸苾芻隨處安鉢令其損壞,苾芻白佛,佛言:「不應隨處安鉢,應為鉢龕。」時諸苾芻穿牆而作,佛言:「不應如是,初造寺時於諸房中作安鉢處。」佛言應作鉢龕者,蘭若苾芻無作龕處,佛言:「應用葛蔓或以草索編籠,塗以牛糞或將泥拭。」置鉢於中有塵土入,佛言:「應還如是作蓋合之,不應置地。宜可施系挂在樹枝。」苾芻出行隨身將去,不信者見共起譏嫌,問言:「聖者!所持之物,為是鷄籠及安獼猴耶?」佛言:「若出行時不應持去,可留舊處。」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人間遊行,至一聚落求停止處,主人既許即便洗足復從乞油。其家有女將油來施,苾芻無器展手欲受,女人報言:「聖者!雖解乞油,不知持器。」報言:「小妹!佛未聽許。」女人默然。苾芻白佛,佛言:「應持油器。」聞佛聽許,時鄔波難陀將二弟子,各持油器相隨乞油,有一婦人將油來施,見器極大搥胸告曰:「聖者!誰能施滿此大油瓶?」苾芻曰:「奇哉慳惜!隨汝意施,更有信心婆羅門等自當添滿。」女人默然。苾芻白佛,佛言:「不應持大油器從人乞覓。」佛制大已便持小器,將以乞油所用不足,佛言:「不應持極小器。然器有三種:大者二抄、小者一抄,二內名中。應如是畜。
緣處同前。有二苾芻一老一少,隨路而行說非法語,時有不信心藥叉,聞其所說而作是念:「此釋迦子談說非法隨路而行,我今宜可吸其精氣。」即隨後而去復作是念:「前事已去此不可追,更作邪言當吸精氣。」相隨去時復遇藥叉,是敬信者,彼便問曰:「汝欲何之?」以事具答,彼便報曰:「此二行人必論法語,汝宜且待,勿逐苾芻,我今共汝且申談論。」答言:「知識!我於此二必不相放。」時二藥叉即隨後去。彼二苾芻說非法語,至歧路邊一詣給孤獨園,一向鹿子母舍,時彼小者禮上座足唱言:「好去。」上座答言:「具壽!願汝無病,勿為放逸。」時二苾芻各隨路去。彼不信藥叉奮迅形儀欲吸精氣,後來藥叉報言:「汝今不應輒為造次,彼二苾芻已說妙法,汝自不解漫生瞋恚。」彼復問云:「何者是法?」「汝豈不聞大云:『無病,勿為放逸。』得無病者,佛言大利;勿放逸者,眾善之本。
「『若不放逸者, 能得不死處;
若作放逸人, 終歸於死路。』」
彼聞法已心生歡喜隨路而歸。時後藥叉便作是念:「此即是我所為之事,我今宜去白世尊知。」既至佛所禮雙足已,在一面坐,白言:「大德!有諸藥叉是非人主,於佛法中情懷信敬,復有藥叉專懷不信。凡藥叉眾於佛法中多不敬信,諸有苾芻隨路行時作非法語,恐藥叉聞作無利事,唯願世尊制諸苾芻應存正念,隨路行時莫非法語,願慈悲故。」世尊知已默然而受。時彼藥叉知佛許已禮足而去。爾時世尊,藥叉去後於大眾中就座而坐,告諸苾芻曰:「我聞藥叉作如是說:『苾芻在道作非法言隨路而去,無信藥叉伺求其便。』爾所為非,諸出家者隨路行時作非法語,是故我今制諸苾芻隨路行時所有行法。
「『世間五欲樂, 或復諸天樂;
若比愛盡樂, 千分不及一。
由集能生苦, 因苦復生集;
八聖道能超, 至妙涅槃處。
所為布施者, 必獲其義利,
若為樂故施, 後必得安樂。』」
緣處同前。苾芻作三衣竟置在肩上隨路而行,遂被汗霑并塵土污,佛言:「應以帒盛置肩而去。」苾芻不知如何作帒。佛言:「可長三肘、闊一肘半,其一肘半中疊縫之。」一頭開口形如象鼻,佛言:「不應如是,可當中開口。」不安怐紐塵土猶入,佛言:「應安怐紐。」苾芻以常用衣置之於下,非常用者安在於上,取時翻攪令衣雜亂,佛言:「常用者在上,非常用者在下。」
緣處同前。時有群賊於路劫人遂入村中,諸人競出趁賊敗散隨處依投。時賊求水無綆及罐,賊帥令人上樹遙望,若有來者可隨借用。見有苾芻隨路而來,遂相告曰:「有釋子來,彼多著事必有罐索,若有者善。彼若無者,當破其腹取血飲之。」作是議已,遙望而住。苾芻來至,問言:「聖者!頗有井索及水罐不?」答言:「我無。」時賊聞已即便閙亂,各持刀杖左右觀瞻,眾中上首是阿羅漢即便觀察,何故諸人各持刀杖?觀見彼賊欲殺苾芻,告諸賊曰:「何故仁等情生閙亂?」彼具報知,上座告曰:「仁等勿憂,我皆為辦,必得清水,恣意飲足。
」即取苾芻所有腰絛共相連接,復取其鉢繫使堅牢,放下井中隨意取水,觀察無虫飽足令飲。諸人慶悅報言:「聖者!如其無水,我於仁等相害不疑。善哉聖者當持井索。」苾芻報曰:「當順爾言。」賊便禮足隨路而去。時諸苾芻亦皆飲水,盛滿君持并添澡罐(君持著嘴,澡罐口開) ,俱尋前路漸至給園。苾芻見已慰問:「善來!善來!仁等尋途得安隱不?」即便具告。苾芻白佛,佛言:「由是我今聽諸苾芻須持井索。」苾芻聞已持極長繩,佛言:「不應爾。」便持極短,佛言:「不應爾。然繩有三種:謂長、中、短。長者一百五十肘、短者十肘,二內名中。」有處足水尚持長繩,佛言:「可量地勢,長短隨時。
第三門第十子攝頌曰:
須剃刀應畜、 及剪甲等物、
支床并偃枕、 香土用隨情。
緣處同前。時有苾芻頭髮既長,詣剃髮人處,報言:「賢首!為我剃髮。」彼作是念:「沙門釋子強力使人,虛費功勞竟無酬直。」即取刀具揩拭延時,作如是念:「我速剃者更有人來,如是連延廢我家業。」報言:「且去!午後方來。」隨言而來,復言:「晡後。」晡時既至,復道明朝。常作誑言,竟不為剃。有知識苾芻問言:「具壽!何因數數頻來此家?為是宗親?為是知識?」答言:「不是。但為髮長欲求除剃,彼人誑我為此頻來。」知識報曰:「汝不聞乎!工巧之人難得實語。我解剃髮,佛未見聽。
」苾芻白佛,佛言:「若有苾芻解剃髮者,宜於屏處更互剃髮,勿使俗流致生譏笑。」時彼苾芻聞是教已,至知識所報言:「具壽!世尊聽許,仁今可來為我剃髮。」答言:「善哉!雖佛聽許,豈以指頭為仁剃髮,須刀磨石并須鉗子及剪甲刀子。」苾芻以緣白佛,佛言:「我今聽許為僧伽故,畜剃髮刀并雜所須物。
佛在劫比羅城多根樹園,佛令釋子家別一人得出家已,床無承足臥不安寧。然彼先時支體柔軟,所臥之物悉皆華麗,今時床下身臥不安,無多火力,便詣醫所,問言:「賢首!我無火力,當為處方。」醫人報曰:「可相隨去觀所住房,於所臥床如何安置?」見其臥床頭邊低下,報言:「聖者!由所臥床頭邊低下,致令四大火力衰微,可於床脚下安支足物。」答曰:「佛未聽許。」「佛大慈悲,必應聽許。」苾芻白佛,佛言:「於所臥床應安支足。」彼依言作,病仍不除。復問醫人與我方藥,醫曰:「若眠臥時,當安偃枕。」答曰:「佛未聽許。」廣說如上,佛言:「臥時當安偃枕。」苾芻不解云何當作?佛言:「作枕之法:用物長四肘、闊二肘,其四肘疊作兩重,縫以為帒,內貯綿絮可用支頭。
緣在王舍城。畢隣陀跋蹉性常抱疾,廣說如上,乃至問言:「先持何物?」答言:「我於先時用香熏土。」報曰:「今何不持?」報言:「佛未聽許。」以緣白佛,佛言:「為病因緣任持香土。」
雜法第三門了。
第四門總攝頌曰:
上座及牆柵、 緣破并養病、
栴荼猪蔗寺、 鉢依栽樹法。
第四門第一子攝頌曰:
上座番次說、 或可共至終、
濾作非時漿、 處不為限齊。
如世尊說半月半月應為長淨,苾芻不知遣誰說戒,佛言:「應令上座,於說戒時上座常誦。」有一住處上座不能,諸人報曰:「說戒將至何不溫尋?」答言:「具壽!我自無力,知欲如何?」苾芻白佛,佛言:「上座不能,第二應說。」復有住處第二不能,廣說如上。「第二不能,令第三作。」復有住處第三不能,廣說如上,佛言:「苾芻應作番次說戒。」時諸苾芻番次說時,或有能者,或復不能。能者為說,其不能者不知如何。佛言:「其不能者求能為說。」復有住處說戒番次至不能者,轉覓餘人,彼不肯與,不知如何。佛言:「其能說者常可豫請。
」如世尊言令上座說戒,上座不能,可令第二。第二不能,令第三作。此若不能,令番次作。此復不能應求能者,或常請作。有一住處無有一人總誦得戒,然其上座誦得四波羅市迦,餘皆不誦。時諸苾芻便不說戒,佛言:「不應總停說戒,隨所誦者即可為說。上座應可誦四他勝、次座可誦僧殘、次座誦二不定、其次三十、其次九十、其次四對說法、其次眾學、其次七滅。應作如是誦過戒經,不應不誦。
緣在室羅伐城。具壽鄔波離請世尊曰:「如佛所說時非時漿者,云何為時?云何非時?」佛言:「其不濾者為時,其淨濾者為非時。仍以水渧渧之為淨。」
緣處同前。是時六眾常多惡欲慳垢所纏,向餘住處非理受用,或一切時、或房分齊時、或日分時、或親友時。云何一切?此即是我春時住處、此是夏處、此是冬處,名一切時。云何分齊?此是我房、此是他房。云何日分時?此是旦時住處、此是晡時住處。云何親友時?此是我軌範師處、此是親教師處、此是弟子處、此是門人處、此是知識住處。由如是故多人來往,惱諸苾芻。以緣白佛,佛言:「苾芻不應於住處自作如是限齊,受用者得越法罪。」
- 分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