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剛頂瑜伽三十七尊出生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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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剛頂瑜伽三十七尊出生義
特進試鴻臚卿大興寺三藏沙門大廣智不空奉 詔譯
我能仁如來!憫三有六趣之惑,常由蘊、界、入等,受生死妄執,空華無而虛計,衣珠有而不知,於是乎收跡都史天宮,下生中印土,起化城以接之,由糞除以誘之。及乎大種姓人法緣已熟,三祕密教說時方至,遂却住自受用身,據色究竟天宮,入不空王三昧,普集諸聖賢,削地位之漸階,開等妙之頓旨。從普賢金剛性海,出塵數加持色身,然後演普賢金剛語業之密言,示普賢金剛身業之密印,啟普賢金剛意業之意慧,成有情金剛三業之度門。
能仁如来,对三有六趣中的迷惑众生深感同情,他们常因五蕴、界、入等而受生死轮回的妄执,对空花般的幻象执着而虚妄计度,对衣珠般的佛性拥有却不知。因此,如来收迹于都史天宫,降生中印度,建立化城接引众生,用糞除之法诱导他们。等到大乘根性的众生法缘成熟,三密教法的时机到来,如来便安住自受用身,据色究竟天宫,入不空王三昧,普集诸圣贤,削去地位的渐进阶梯,开启等妙的顿悟宗旨。从普贤金刚性海中,出无数加持的色身,然后演说普贤金刚语业的密言,展示普贤金刚身业的密印,启发普贤金刚意业的意慧,成就有情金刚三业的度门。
不達者,以為運動支節未殊於戲弄,持誦文身更成計著,安知夫入於此出於彼,用於淺成於深,亦由金剛手纔乘狻猊忽奮王趾,適按丘陵已平?是不思議之源流,尚非三賢四果之境界也,豈區區常情所能臆中哉?故得之者,即五根而入正受;就萬有而照大空;引佛界而普淨眾生;攝群情而都會一智。
不了解的人,以为运动支节与游戏无异,持诵文身更是执着。怎知从这里到那里,从浅入深,也是金刚手菩萨乘狻猊忽然奋起王趾,按平丘陵的过程?这是不可思议的源流,尚非三贤四果的境界,岂是平常情理所能臆测?因此,得道者,即以五根入正受;以万有照大空;引佛界而普净众生;摄群情而都会一智。
所以修行者先住相似,則受加持力焉!垢薄者稍見於法明,得三昧分焉!深入者雙了於空色,則有遍淨體焉!乃習氣蓋障廓然無餘矣,則寂照本源、業用皆辨。法王自在義利平施,然知諸正覺尊本來常住,大菩提眾無不會同。外道隔於我執;二乘滯於空證;近情失於取捨;淺智惑於有無,是故是自破舟梁,不可得而詣也。至如即爾普賢之心,深入圓明之智,乃是真言行菩薩造瑜伽之大方也。然後能堅固心菩提、莊嚴心相、開現心法藏、成就心神通、寂滅心戲論,於是發明知見成就眾生,住相應門作諸佛事。
因此,修行者首先安住在相似觉的阶段,便能获得加持的力量!那些烦恼较少的人能够稍微见到法的光明,获得部分三昧的体验!深入修行的人能够彻底理解空与色的关系,从而拥有完全清净的身心!当不良習气和障碍完全消除后,就能寂静地照见本源,分辨业的作用。法王以自在的心态平等地施予利益,了解到所有正觉的佛陀本来常住不灭,大菩提的众生无一不聚集在一起。外道被我執所隔;二乘被空的证悟所滞;近情的人失去对取捨的把握;浅智者被有無的观念所迷惑,因此他们就像是自毁桥梁,无法达到目的地。至于那些真正普贤之心,深入圆满智慧的人,才是真正言行一致的菩萨,他们实践瑜伽的广大道路。然后,他们能够坚定菩提心、庄严心相、开启心法藏、成就心神通、寂滅心的戏论,从而启发智慧,成就众生,安住在相应的法门中,进行诸佛的事业。
是以由大圓鏡智,厥有金剛平等現等覺身,則塔中方東,阿閦如來也;由平等性智,厥有義平等現等覺身,即塔中方之南,寶生如來也;由妙觀察智,厥有法平等現等覺身,即塔中方之西,阿彌陀如來也;由成所作智,厥有業平等現等覺身,即塔中方之北,不空成就如來也;由四如來智,出生四波羅蜜菩薩焉。蓋為三際一切諸聖賢生成養育之母,於是印成法界體性智自受用身,即塔之正中毘盧舍那如來也。
因此,通过大圆镜智,显现出金刚平等的等觉身,即塔中东方的阿閦如来;通过平等性智,显现出义平等的等觉身,即塔中南方的宝生如来;通过妙观察智,显现出法平等的等觉身,即塔中西方的阿弥陀如来;通过成所作智,显现出业平等的等觉身,即塔中北方的不空成就如来;由这四如来的智慧,生出四波罗蜜菩萨。这些智慧成为过去、现在、未来所有圣贤生成和养育的母亲,于是印证了法界体性智的自受用身,即塔正中的毘卢遮那如来。
四親近菩薩,即彼四波羅蜜印焉,無量大悲體於是而生,無量方便擁護於是而出。於一切如來菩提堅牢體,而生金剛薩埵焉!於一切如來菩提四攝體,而生金剛王焉!於一切如來菩提無染淨體,而生金剛愛焉!於一切如來隨所稱讚體,而生金剛善哉焉!則東方金剛威莊嚴界,不動如來四親近菩薩也。以一切如來大戒、忍辱波羅蜜之所成就焉。
四亲近菩萨,即那四波罗蜜的印记,由此而生出无量的大悲,由此而展现出无量的方便来擁護众生。在所有如来菩提的坚固体中,生出金刚萨埵!在所有如来菩提的四摄体中,生出金刚王!在所有如来菩提的无染净体中,生出金刚爱!在所有如来随所称赞体中,生出金刚善哉!这些即是东方金刚威严界,不动如来的四亲近菩萨。他们由所有如来的大戒和忍辱波罗蜜所成就。
由一切如來大莊嚴義,而生金剛寶焉!由一切如來大威耀義,而生金剛日焉!由一切如來大滿願義,而生金剛幢焉!由一切如來大歡樂義,而生金剛笑焉!即南方寶光明功德界,寶生如來四親近菩薩也。以一切如來無住檀那波羅蜜之所成就焉。
由于所有佛的大莊嚴义,产生了金剛寶!由于所有佛的大威耀义,产生了金剛日!由于所有佛的大滿願义,产生了金剛幢!由于所有佛的大歡樂义,产生了金剛笑!这即是南方的寶光明功德界,寶生如來的四親近菩薩。这一切都是由所有佛的无住檀那波羅蜜所成就的。
就一切如來自在無染智,而生金剛法焉!就一切如來永斷習氣智,而生金剛利焉!就一切如來轉大法輪智,而生金剛因焉!就一切如來離言說戲論智,而生金剛密語焉!則西方大蓮華法藏界,無量壽如來四親近菩薩也。以一切如來三摩地大慧波羅蜜之所成就焉。
由于所有佛的自在无染智慧,产生了金剛法!由于所有佛的永斷習氣智慧,产生了金剛利!由于所有佛的轉大法輪智慧,产生了金剛因!由于所有佛的離言說戲論智慧,产生了金剛密語!这即是西方的大蓮華法藏界,無量壽如來的四親近菩薩。这一切都是由所有佛的三摩地大慧波羅蜜所成就的。
自一切如來善巧工藝門,而生金剛業焉!自一切如來大慈鎧冑門,而生金剛護焉!自一切如來無畏調伏門,而生金剛牙焉!自一切如來住持成就門,而生金剛拳焉!即北方變化輪作用界,不空成就如來四親近菩薩也。以一切如來不捨眾生大精進波羅密之所成就焉。
从所有佛的善巧工艺之门,生出了金刚业!从所有佛的大慈铠甲之门,生出了金刚护!从所有佛的无畏调伏之门,生出了金刚牙!从所有佛的住持成就之门,生出了金刚拳!这即是北方变化轮作用界,不空成就如来的四位亲近菩萨。他们是由所有佛不舍众生、大精进波罗蜜所成就的。
是十六大士手之所持,皆本三摩地之幖幟也,覩物求義其何遠哉?
这十六位大士手中所持的,都是他们本三摩地的标志。看到这些物品而寻求其意义,又有何难呢?
至如遵眾生界入六度門,則從一切如來體性海四智之中,而生金剛鉤、索、鎖、鈴等四攝菩薩焉!以能召請、引持、堅留、歡喜之事,於一切道場而奉諸教命,人天得之而集解脫之眾;聖賢用之而接迷倒之流,則塔之四門之外,操其業用,住位者是也。由四菩薩智之所發起焉。是諸聖人不得晏然,於本所宮觀而疾甚覆掌,以應群方之請也。住真言修行者,若能入是三昧,便能興此供養雲海而成就自他利行焉,則中方三十七尊之大義也。如此又住頂生三昧,而現頂生之身耳矣!
至于遵循众生界,进入六度之门,则是来自所有佛的体性海、四智之中,生出了金刚钩、索、锁、铃等四摄菩萨!他们能够召请、引持、坚留、欢喜,于所有道场中奉行教命,人天得到这些而集结解脱之众;圣贤使用这些来接触迷倒之流,那么在塔的四门之外,掌握其业用,住位者即是。这些是由四位菩萨的智慧所发起的。这些圣人不能安然不动,于他们本所的宫观中迅速行动,以响应各方的请求。修真言行者,若能进入这种三昧,便能兴起这供养云海而成就自他的利行,这就是中方三十七尊的大义。如此,又住于顶生三昧,而显现顶生之身。
今塔之上方,所以獨有五輪王會者,蓋以諸頂生身,皆攝入此無上五頂智焉,至如方不得而究者,佛之頂相也。是至勝之法亦然,不可得其際也,故稱頂焉;其五頂王又一切真言尊宰割之主也,故稱王焉。就五頂輪,而金輪為之最,不然孰知勝絕唯一法哉?故自觀自在菩薩已下,攝怖歸命矣!
如今塔的上方,之所以只有五位轮王的集会,是因为所有顶生的生身都融入了这无上的五顶智慧之中,至于那些无法究明的方面,则是佛陀的顶相。这种至高无上的法门也是如此,无法找到其边界,因此称之为顶;而五位顶王又是所有真言尊者的主宰,因此称之为王。在这五顶轮中,金轮是最为卓越的,否则怎会知道至胜绝伦的唯一法门呢?因此,从观自在菩萨以下,都摄受了怖畏和归命。
又下方有十六執金剛神,蓋一切如來勇健菩提心所生化,亦明如來修行之時,有塵數心障煩惱,以是金剛慧破之;大覺之後,成塵數種類智門,以是金剛慧用之。故復現其暴惡可畏之身,操大威之智,以調伏難調,叱吒則大千震盪;指顧則群魔懾竄,所以鬼母怐懼而收跡,象頭畏威而遠引。彼大惑之主摩醯首羅,亦蒙被其害而成正覺矣!則知向時憑怒,適是大悲。此等金剛厥有河沙塵滴數量,今舉十六住焉,亦塵數之義不出於是矣!
在下方有十六位执金刚神,他们都是一切如来以勇健的菩提心所化生的,这也表明如来在修行时,有无数心障和烦恼,通过金刚慧来破除它们;在大觉之后,成就了无数种类的智慧之门,也是通过金刚慧来运用它们。因此,他们展现出凶恶可畏的形象,掌握着巨大的威智,以调伏难以调伏的众生,一声叱吒便使大千世界震动;一指顾便使群魔惊恐逃窜,使得鬼母因恐惧而收敛行迹,象头因畏惧而远离。那位大惑之主摩醯首罗,也因受到他们的伤害而成就了正觉!由此可知,先前的愤怒正是大悲的体现。这些金刚的数量有如恒河沙粒般无数,现在列举出十六位,也是无数之意,其含义不外乎于此。
又其餘所有大士、天人,皆是隨類憙見之身,而梯航於邪山苦海也,亦出於大日如來善巧業用門。故此率堵婆,可謂總領一乘之祕旨,何況權實之道於是全焉?至如普現色身等百千三昧及四無量心、饒益方便六波羅蜜運行次第,乃至不起于座遊諸佛剎,供養承事利樂有情,以不可思議熏而密移眾生界。如是理用,餘修多羅或但有名目而無其法,至於作用、儀軌皆備此教門。既諸大乘故,難其授受。傳法阿闍梨縱擇得其器,必授以菩薩性戒,入以大會法壇,取金剛界賢聖,攝持金剛乘甘露灌頂,然後示以入佛心閫閾焉。或不如此,則受行者無利,傳度者獲罪。
其他的大士和天人,都是根据众生的喜好而变现相应的形象,引导他们穿越邪见之山和苦海。这些也都源自大日如来的善巧业力。因此,这个率堵婆可以看作是统领一乘教法的精髓,更何况权实之道在这里得到了完整的体现。至于普现色身等百千三昧以及四无量心、饶益方便六波罗蜜的运行次第,乃至于不起座而游历诸佛土,供养承事利乐有情,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秘密转化众生界。这样的理用,在其他修多罗中或许只有名目而没有具体法门,至于作用和仪轨都完备于这个教门。既然这是大乘教法,传授和接受都不容易。传法的阿闍梨即使选择了合适的法器,也必须传授菩萨性戒,引导进入大会法坛,取金剛界的賢聖,攝持金剛乘的甘露灌顶,然后指示如何进入佛心的门槛。如果不这样做,那么接受教法的人得不到利益,传授教法的人会获罪。
故自佛已降,迭相付囑:「釋師子得於毘盧舍那如來方授,而誓約傳金剛薩埵!金剛薩埵得之,數百年傳龍猛菩薩!龍猛菩薩受之,數百年傳龍智阿闍梨!又住持數百年,傳金剛智阿闍梨!金剛智阿闍梨以悲願力,將流演於中國,遂挈瓶杖錫,開元七載至自上京,十四載遽得其人,復以誓約傳不空金剛阿闍梨!然後其枝條付囑頗有其人,若冢 嶠相承,准此而已。」
按本教,其有得斯灌頂者,金剛薩埵恒住其身心,而藩屏心王使至乎道,雖未證入,是從法生,得膺金剛名,已墮菩薩數,其有觸視之者,則為菩提因觀焉。
金剛頂瑜伽三十七尊出生義
靈雲校本末云:
貞享三年五月初朔校之了。
同二十四日再校了。
行本文字多譌,冀得善本正之。淨嚴(四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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