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祕要法經

佛陀告诉阿难：“你现在要全心全意地接受并记住这关于四大的观法，千万不要忘记，为了未来世的一切众生，你应该广泛地讲解。” 当时阿难听到佛陀所说的，心中充满喜悦并遵行。“在进行这种观想时，因为学习观空，身体会感到虚弱和心力交瘁，应该服用酥油和其他补药，在深入禅定中应该进行补充观想。所谓补充观想，首先自己观想身体，使皮肤相互包裹，就像芭蕉一样，然后安心地打开头顶进行观想。还应当鼓励释梵和护世的诸天，让他们手持金瓶装着天界的药。释提桓因在左边，护世诸天在右边，手持天药灌顶，全身充满。昼夜六时持续进行这种观想。如果从定中出来，寻求各种补药，吃好的食物和饮料，总是安静地坐着，享受比平常更多的快乐。修习这种补身的法门三个月后，然后可以再思考其他的境界。因为禅定的力量，诸天感到欢喜。这时释提桓因会讲述非常深奥的空无我法，赞美修行者，恭敬地行礼。因为服用了天药，从定中出来时，脸色和悦，身体润泽如同涂了膏油。见到这些现象的人，就完成了第十六种四大观法。”

佛陀告诉阿难：当这个观想完成后，你应当继续教导如何集中注意力，让心念安住，去观察外在的颜色。所有这些颜色是从哪里产生的呢？当你这样观察时，你会看到外界的五种颜色，就像五种颜色的光芒，围绕着你的身体。当这个观想出现时，你会看到自己胸部的骨骼逐渐变得清晰透明，就像頗梨宝石一样明亮可爱。你还会看到外界的颜色，每一种颜色都明亮得像日光一样。当你得到这种观想时，自然而然地，四个方向会出现四头黑象，这些黑象大声吼叫，踏灭了所有颜色。这样，地面上的颜色消失了；而在虚空中，深黄色变得更加可爱，比平常更加美丽。那时，大象用鼻子缠绕着树，四头象试图从四个方向拔起这棵树，但树却纹丝不动。又有四头象用鼻子缠绕着树，同样不能使它动摇。这时，修行者看到这一切后，当他从定中出来时，应该找一个安静的地方，无论是在墓地、树下，还是在阿練若處，都要隐蔽身体。他应该保持寂静，进一步寻求更好的方法来调养自己的身体。

按照上述方法修习补身药法，经过三个月，一心专注，如同救火般紧迫，心无杂念。对于所受的戒律，不生起犯戒之心，昼夜六时不断忏悔各种罪过。再次深入思考身体无我空性，如之前所观境界，逐一仔细观察，直至彻底明了。当这种观想成就时，胸骨逐渐明亮，就像神珠一样内外透彻。心中的毒蛇再次跃起，身体腾空而立，口中喷火，想要吞噬摩尼宝珠，但无法得到。像之前一样失去控制，自己扑倒在地，身心迷惘，望向四周。那时，众多象群再次奔跑而来，聚集在树旁。此时，众多夜叉、罗刹、恶兽、龙蛇等同时吐出毒液，与黑象战斗。那时，黑象用鼻子缠绕树木，大声吼叫并试图拔起。当象拔树时，众龙和夜叉吐毒液，上前战斗，不愿停歇。那时，地下有一头狮子，双眼明亮如金刚，突然跃出与众龙战斗，那时众龙在空中跃动。

就像大象持续地拖拉树木，永不停歇，大地逐渐震动。在大地震动的时候，修行者应当观察这大地是如何从虚空中出现，它并非坚固不变的法则。这样的大地，就像乾闥婆城一样虚幻，如野马般奔跑，都是从虚妄中产生，为什么会震动呢？在这样思考的时候，修行者会看到自己的身体，从胸骨到面骨逐渐变得清晰明亮，看到世间一切事物都变得清晰明了。当这种观察形成时，就像拿着明亮的镜子观察自己的面容。修行者在这时会看到身体外的一切颜色和不净之物，也会看到身体内的一切不净。当这种观念形成时，被称为第十七身念处观。

佛陀告诉阿难：“你要好好记住这个身念处灌顶的教诲，不要遗忘，开启甘露法门，为未来世的一切众生广泛地讲解。”那时，阿难听了佛陀所说的，内心充满欢喜，遵行佛陀的教诲。

佛陀告诉阿难：“当这个观想完成后，你应当进一步教导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在思惟和观察面骨上。你将看到自己的面骨如同白玉般纯净，内外都清澈透明，就像明亮的镜子。渐渐地，这种观想会扩展到全身，你会看到全身的骨骼都像白玉一样洁白，内外都纯净，所有颜色都能在其中显现。不久，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像白玉人一样，又看到身体清澈透明，如同琉璃，内外都是空的，所有颜色都能在其中显现。接着，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像白银人一样，只剩下一层极薄的皮肤，这皮肤比天劫贝还要薄，内外都透明。然后，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像閻浮檀那金人一样，内外都是空的。最后，你会看到自己的身体像金刚人一样。当你看到这些景象时，会有许多黑象出现，它们用鼻子缠绕着树木，竭尽全力也无法使树木移动。这时，众象的吼声震耳欲聋，震撼了大地。当大地震动时，有一座金刚山从下方升起，停留在修行者的面前。”

那时，修行者看到四周环绕着金刚山，又看到前方的地面仿佛金刚一般坚硬。他还看到许多龙在树上上下下，吐出金刚珠，使得树变得非常坚固，连大象也无法撼动。只有五色水从树上流出，逆流而上，沿着树枝流动，从树梢流下，经过树叶，直至树干，也流过金刚山间，广泛地散布，弥漫整个大地，甚至金刚山的底部。这五色水发出五色光芒，忽上忽下，无规律地流动。这时，一头黑象从金刚山中走出，想要吸取这些水。众龙吐出毒液与大象战斗。同时，许多蛇进入龙的耳中，合力与黑象战斗。黑象尽管竭尽全力挣扎，却也无可奈何。在看到这一切时，所有的水和光明都化作了美妙的音乐，有的还变化成天女的模样，她们歌唱和舞蹈，非常迷人。这些天女美丽端庄，无论是天上还是人间，都找不到可以比拟的。她们所创造的音乐和美妙的声音，即使是忉利天也难以比拟。

这样的化女施展各种技艺，数量之多难以一一述说。见到这些时，切勿沉迷其中，应当将心念系于先前所观的不净。出定之后，应当前往智者那里，询问深奥的空性之义。那时，智者应当为修行者讲解无我空性。那时，修行者还应当将心念系于先前，观照自身骨骼，自己看到胸骨明亮洁净，令人喜爱，所有不净之物都在其中显现。

见到这些后，应当自我思惟：“如今我所拥有的，头发是我吗？骨骼是我吗？指甲是我吗？牙齿是我吗？身体是我吗？感受是我吗？想法是我吗？意识是我吗？一一仔细观察，无明是我吗？行为是我吗？意识是我吗？名与色是我吗？六根是我吗？接触是我吗？感受是我吗？贪爱是我吗？执取是我吗？存在是我吗？生是我吗？老死是我吗？如果死亡是我，那么当尸体被蛆虫啃食、散落腐败时，我又在哪里？如果生命是我，那么念念之间不断变化，在这一生中没有恒常不变的自我，应当知道这生命也不是我。如果头部是我，头骨分为八段，每段都不相同，脑中生出蛆虫。观察这个头颅，实际上并没有我。如果眼睛是我，眼中并无实体，地与水相合，借助火光而明亮、借助风力而转动，当消散腐败时，乌鸦等鸟类都会来啄食，蛆虫等也会共同啃食。”

仔细观察这双眼，如果心被认为是我，那么它就像被风力所驱动，永不停息。也有六种力量在心中升起，以无数的毒害心为根本。探究这些毒素和心性，它们都源自空有，由妄想而命名我。如此种种法，包括地水火风、色香味触以及十二因缘，逐一深入推敲，哪里能找到我？观察身体无我，又怎能有属于我的东西？所谓属于我的，是青色代表我吗？黄色代表我吗？赤色代表我吗？白色代表我吗？黑色代表我吗？这五种颜色，都是因为可爱而产生，随着执着而产生、被欲望之水所染，从老死之河中生出、从恩愛之贼中生出、从愚痴迷惑中生出。这些众多的颜色，实际上并不是我。迷惑的众生错误地宣称是我，虚幻的众生又错误地宣称属于我。一切都如幻象，哪里能找到我？在幻象的法则中，哪里会有属于我的东西？当这样思考时，自己会看到自己的骨骼明亮干净，可爱，所有世间所希望看到的事物都在其中显现。

再次看到自己的身体像毘琉璃人一样，内外都是空的。就像一个人戴着琉璃幢仰望天空，一切都能看见。那时，修行者通过观察自身内外的空性，学习无我法。他看到自己的双脚像琉璃筒一样，也看到了下方所有世间罕见的事物。当这个想法形成时，修行者面前的地面变得明亮可爱，就像毘琉璃一样清澈透明。持戒完备的人，看到地面像梵王宫一样清净。如果威仪不具足，即使看到清净的地面，也像水精一样。当这个想法形成时，有无数的夜叉和罗剎从地面出现，手里拿着白羊角、龟甲和白石，敲打着金剛山。还有许多鬼魂，手里拿着铁锤，也在敲打金剛山。这时，山上有五个鬼神，有一千个头和一千只手，每只手都拿着一把剑，与罗剎战斗。毒蛇和毒龙都吐出毒液，围绕着这座山。

还有许多女子唱着歌，做出各种变化来保护这座山。如果看到这些，应当集中精神观察。当这些女子出现时，应当将她们视作外表华丽如瓶，内里却装满污秽之物的容器，她们的出现没有原因，消失也没有去向。这样的形象，是因为我过去生命中的恶业和罪过而显现的。这些女子，是我心中妄想的产物，是我无数世代以来因贪爱而产生的因缘，是虚妄的幻象。我应该全心全意地观察无我之法，我的身体没有自我，他人也是如此，现在所见的一切都是因缘和合的结果，我不再追求。

我观察这个身体，它是无常的，终将衰败，也不属于我，哪里有什么人和众生呢？这样思考之后，全心全意地观察空无我之法。在观察无我的时候，在下方的琉璃地面上，有四大鬼神自然地来到，背负着金刚山，此时许多夜叉和罗刹也来帮助这些鬼神破坏金刚山。金刚山逐渐崩塌，经过很长时间最终完全消失，只剩下金刚地面。那时，所有的象和恶鬼合力拉扯树木，但树木坚固难以移动。看到这些后，我更加欢喜，忏悔所有的罪过。忏悔罪过后，像之前一样集中注意力观察琉璃人。在琉璃地面上，四方分别生长出四朵莲花。这些莲花金色，有千片花瓣，以金刚为台。有一尊金色的佛像结跏趺坐，身体完整，光明无缺，位于东方；南方、西方和北方也都是这样。再次看到自己的琉璃身更加明亮纯净，内外透明没有障碍，身体内外充满了化身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