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說除蓋障菩薩所問經

再者，善男子！如果菩萨修习十种法门，就能保持恒常的妙等引心。这十种法门是什么？第一、善行身念处；第二、善行受念处；第三、善行心念处；第四、善行法念处；第五、善行境界念处；第六、善行阿兰若念处；第七、善行王都国城聚落念处；第八、善行名闻利养等事念处；第九、善行如来施设学门念处；第十、善断烦恼及随烦恼杂染念处。

善男子！什么是菩萨善行身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在自己的身体中，从自我执着所起的罪和不善法，用其卓越的智慧仔细思考和分辨，都能完全远离。同时，菩萨还观察身体的各种过失，从脚底到头顶，筋脉缠绕，全面观察身体，发现没有自我，无法停留于衰败之法，这个身体是不净的，各种不成熟、臭秽、可恶，各种恶的色相共同积聚。菩萨这样观察时，如果身体中的身贪爱、各种欲望、身我执、身我所执等，这些法都是不可得的。因此，与身体相关的各种不善法不能自在，而与身体相关的所有善法则能自在。这就是所谓的善行身念处。

什么是菩萨善行受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这样思考：“所有感受都是苦。为什么愚人会颠倒地认为它们是乐？愚痴的人不识苦乐，只有圣人完全知道这是苦，菩萨自己能精进地断除苦受，又教导他人也像自己一样修学。”菩萨这样观察时，对于那些感受不产生染爱，不起瞋恚，自己精进修行后，又使他人也这样学习，这就是所谓的善行受念处。

什么是菩萨的善行心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这样思考：“心实际上是无常的，却错误地认为它是恒常的；把苦当作乐，把无我当作我，把不净当作净，这个心动摇不停，就像风一样轻快地转动，是烦恼的最初根源，也是所有随烦恼的因缘，开启恶趣之门，破坏善趣。同时，心也是贪瞋痴的缘起，成为一切法的主宰，一切法中以心为先导，如果心有所知，那么一切法也有所知。心就像画师画各种形象，心不见自身，却能积聚善与不善的业，心循环如同旋转的火轮，心迅速转动如同奔跑的马，心如野火般炽热燃烧，心如大水滋养万物。”菩萨这样观察时，实际上心无法获得自在，但诸位菩萨能够自我调伏，心若得到调伏，那么一切法也都能得以调伏，这被称为善行心念处。

什么是菩萨的善行法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对不善法有真实的了解，比如贪欲、愤怒、愚痴等以及它们的依止处，贪欲的对治是其他不善法，愤怒和愚痴的对治是所有不善法。菩萨在这些不善法中，努力断除它们之后，就能了解所有善法。在善法中，发起心的喜爱和乐趣，安住在正念处，对于这些法追求成就，自己能够实践之后，又教导他人这样修学，这被称为善行法念处。

什么是菩萨的善行境界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在面对各种可意和不可意的色、声、香、味、触等境界时，不产生贪着、不生起愤怒心。菩萨这样思考：“我现在不应该对这些无实质相的法产生贪着，如果产生贪着就是愚蠢的人，具有愚痴的本性，是不明了的本性，是不善的本性。如佛所说，如果产生贪着，就会生起染着和愚痴的执着，不能分辨善法和不善法，因此缘故堕入恶趣中。”菩萨又这样想：“我现在不应该在这些空法中生起愤怒心，生起愤怒心的人，就不能忍耐，产生瞋恚，被圣人们所讥讽，被同梵行的人所厌弃。”菩萨这样观察时，不被境界所坏，不执着所得，菩萨自己能够实践之后，又教导他人也这样学习，这被称为善行境界念处。

什么是菩萨在阿蘭若处修行善行念處？就是菩萨这样思考：“修习无争行和寂静行，这就是居住在阿蘭若处。有诸多天神、龙、夜叉、乾闥婆等具有他心通的众生，能够知晓我的内心和心所法。因此，我现在应当远离不合理的作意和异思惟，在任何地方也应常离不合理的作意，在合理的法中，发起心的爱乐，增广修习。”这样称为在阿蘭若处修行善行念處。

什么是菩萨在王都、国城、聚落修行善行念處？就是菩萨进入王都、国城、聚落时，应当发起菩萨所行的行为，对所有不适当的场所都完全舍弃，不是出家人应去的地方，也完全舍弃。哪些是不适当的场所？比如王官的住所、赌博的集会、酒馆宴会、歌舞伎乐所居住的地方，以及其他所有不是出家人应去的场所，应当远离这些地方，不去这些场所。这样称为在王都、国城、聚落修行善行念處。

什么是菩萨在善行、名声和财富等事上的念处？就是说，如果菩萨对于名声和财富等事，只是为了施主作为福田，根据所起的心念而接受它们。然而，他们接受时，不会产生贪爱，不会产生执着，也不会有占有的想法，不会起我所之相，随着所得的立即与所有有情众生共享，帮助那些苦恼的人提供资养。因此，对于名声和财富等事，不会产生自高自大，不会产生我慢，不会放纵骄逸。菩萨这样思考：“所有名声和财富等事，无论是自己的还是他人的，都是暂时出现的，不会长久停留，因为它们是暂时的，所以在任何时候和任何地方都无所得。哪些智者会对于这些无常、不持久、不安稳的法中，产生贪爱之心，以及产生自高自大、我慢和骄逸呢？”这样的修行就是善行名声和财富等事的念处。

什么是菩萨在如来的教法中修行善行的学门念处？就是菩萨这样思考：“所有过去的一切佛都是这样修行，因为这样修行，他们已经成就了正觉，进入了大涅槃；未来世中的一切佛也将这样修行，因为这样修行，他们将来会成就正觉，进入大涅槃；以及现在世的一切佛也是同样修行，因为这样修行，他们现在已成就正觉，进入大涅槃。因此，对于这个学门，菩萨发起清净心，生起尊敬，并勤勉勇敢地修习。”这样的修行就称为善行如来教法的学门念处。

什么是菩萨善于断除烦恼以及随烦恼杂染的念处？就是菩萨因为保持正念，能够清楚地了解所有烦恼以及随烦恼、杂染等法。这些烦恼因何而起，因何而生？菩萨完全知道这些因起和缘生，因为了解这些，所以能够完全远离，这样的修行就称为善于断除烦恼以及随烦恼杂染的念处。善男子！如果菩萨修习这十种法，就能常住于妙等引心。

再者，善男子！如果菩萨修习十种法门，就会常常穿着糞掃衣。这十种法门是什么？第一，坚定的誓願；第二，保持谦卑的心态；第三，不感到疲倦；第四，远离对事物的執著；第五，不寻找他人的过失；第六，只观察功德；第七，不自我赞扬；第八，不诋毁他人；第九，戒行完备；第十，与圣贤亲近。

善男子！如何理解菩萨的誓願坚定，以至于与圣贤亲近？这是指如果菩萨自己拥有清净的信心和意志，被所有如来所信任，即使遇到保护生命的因缘，也不会破坏所发的誓願，能够在誓願上坚定不移。因为能够坚定这些誓願，就能保持谦卑，不产生我慢之心。心若谦卑，就能接受所有人嫌弃的糞掃之物，并将其洗净、处理和缝补，不感到厌恶和疲倦。不疲倦的缘故，随其所作，远离对事物的執著，甚至在卓越的修行中取得进步，对于这些糞掃衣也不寻找过失。即使这些衣物破旧、有缺陷且多蚤虱，穿上后身体会沾染污垢，菩萨也绝不寻找它们的过失。为何这衣物只观察功德？因为这些糞掃衣是仙人所穿的，离欲的圣者也完全顺应，顺应圣种的缘故，佛陀称赞它是吉祥的，是佛陀所赞叹的。因此，不自我赞扬也不诋毁他人，由于远离自我赞扬和不诋毁他人，就能戒行完备。清净的戒行完备，就会被所有圣贤所亲近，受到诸佛的称赞，以及菩萨的保护，人和非人都来帮助，婆罗门和剎帝利，所有人民都来敬礼，同行梵行的人也都来咨询和赞叹。善男子！如果菩萨修习这样的十种法门，就会常常穿着糞掃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