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方廣寶篋經

劉宋 求那跋陀羅譯3卷CBETA T0462大于一万字 4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大方廣寶篋經卷中
宋天竺三藏求那跋陀羅譯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繫心在前,以菩薩神力,於一念頃作蓮華網遍覆火上,從中過已便語我言:『大德舍利弗!於意云何?汝神力勝?為我勝也?』我即答言:『文殊師利!金翅鳥王飛速疾耶?為小鳥疾耶?』文殊師利還問我言:『汝意云何?而是二鳥何者為疾?』我時即答:『我之神力如彼小鳥,汝神力勝疾殊特過金翅鳥。』文殊師利即語我言:『大德舍利弗!汝獨處念:「文殊神力、我之神力等無有異。」』我復答言:『不可為比。』文殊問言:『汝云何知?』我即答言:『聲聞之人不斷習氣,是故我本以不等為等。』文殊師利言:『善哉善哉!如汝所言。
那时,文殊师利童子集中精神,运用菩萨的神力,在极短的时间内创造了一个莲花网,覆盖在火焰之上,然后他穿过火焰,对我说:“大德舍利弗,你怎么看?是你的神力强,还是我的神力强?”我回答说:“文殊师利,金翅鸟王飞得快,还是小鸟飞得快?”文殊师利又问我:“你怎么想?这两种鸟,哪一种飞得更快?”我回答说:“我的神力就像那只小鸟,而你的神力远远超过金翅鸟。”文殊师利接着对我说:“大德舍利弗,你独自思考:‘文殊的神力和我自己的神力没有区别。’”我再次回答:“不能相比。”文殊师利问:“你怎么知道?”我回答说:“声闻之人尚未断除习气,因此我原本就认为不平等的也是平等的。”文殊师利说:“很好,很好!正如你所说。”
舍利弗!乃往過世,於大海邊有二仙住:一名欲法:二名梵與。是時欲法獲得五通,是梵與仙以呪術力能遊空行。時彼二人各以自力,度過大海還至住處。時梵與仙作如是言:「欲法神力、我之神力等無有異。」復更異時,從海此岸至於彼岸到羅叉渚,時有羅叉出簫笛音。時梵與仙聞是聲已,從空而墮失呪術力。時欲法仙愍梵與故,捉其右臂將至住處。大德舍利弗!於意云何?是梵與仙豈異人乎?勿作異觀,即汝身是;我即是彼欲法仙人。舍利弗!汝於爾時亦以不等為等,今亦復以不等為等。何以故?以偏見故。』
舍利弗!在过去的某个时候,靠近大海的边上住着两位仙人:一位名叫欲法,另一位名叫梵与。那时,欲法仙人已经获得了五种神通,而梵与仙人则依靠咒术的力量能够在空中行走。有一次,他们两人都依靠自己的力量,渡过了广阔的大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那时,梵与仙人这样说:‘欲法仙人的神力和我自己的神力没有区别。’后来,在另一个时候,他们从海的这一边飞到对岸,到达了名为罗叉的小岛,那里有罗叉发出的箫笛声。梵与仙人听到这个声音后,从空中坠落,失去了咒术的力量。那时,欲法仙人出于对梵与仙人的同情,抓住他的右臂,带他回到了住处。大德舍利弗,你认为如何?那位梵与仙人难道与你不是同一个人吗?不要这样想,实际上你就是他;我也就是那位欲法仙人。舍利弗!你当时也把不平等的事物视为平等,现在你仍然把不平等的事物视为平等。为什么呢?这是因为你持有偏见的缘故。
爾時舍利弗復語須菩提:「我又復念,與文殊師利南方界分遊過百千諸佛土已,有國名曰一切莊嚴,佛號寶大,我與文殊師利俱到彼國。文殊師利既至彼已,而語我言:『汝今見此佛土不也?所經諸國皆悉見不?』我言:『見已。』復問我言:『是諸國中悉見何事?』我時答言:『或見滿水,或見滿火,或見空界,或見豐樂。』文殊復言:『汝云何見?』我時答言:『若見滿水便言見水,若見滿火便言見火,若見空界言見空界,若見豐樂言見豐樂。』文殊師利言:『汝之所見境界如是。』我時問言:『文殊師利!汝復云何見諸佛土?』
那时,舍利弗又对须菩提说:“我还记得,我和文殊师利一起,游历了南方的无数佛国,经过了百千个佛土。我们来到了一个名为‘一切庄严’的国度,那里的佛名为‘宝大’。我和文殊师利一同到达了那个国家。文殊师利到了那里之后,就问我:‘你现在看到这片佛土了吗?你经过的所有国家都看到了吗?’我回答说:‘看到了。’他又问我:‘在这些国家中,你都看到了什么?’我回答说:‘有的地方我看到充满了水,有的地方我看到充满了火,有的地方我看到是空无一物,有的地方我看到是富饶和快乐。’文殊师利又问:‘你是怎么看到的?’我回答说:‘如果我看到充满了水,我就说看到了水;如果我看到充满了火,我就说看到了火;如果我看到是空无一物,我就说看到了空界;如果我看到富饶和快乐,我就说看到了丰乐。’文殊师利说:‘你所看到的境界就是这样。’那时我问他:‘文殊师利,你又是如何看到这些佛土的呢?’
文殊答言:『虛空世界是諸佛世界。何以故?汝幻惑故,見滿水、滿火、空界、豐樂。舍利弗!汝之所見皆各不實,生滅相應。虛空世界不因緣有,其性安住。如是,舍利弗!客塵煩惱污染於心,然其心性終不可污。大德舍利弗!如恒沙劫火災熾然,終不燒空。如是,舍利弗!一一眾生恒河沙劫造作逆罪不善之業,然其心性終不可污。舍利弗!若善男子、善女人能解知是法界性淨,無覆蓋纏、無結垢行能惱心者,是名無有蓋纏法門。若依此門,一切諸法無能覆蓋,解一切法體性清淨,終無有法能覆心者。』
文殊回答说:“虚空世界是所有佛陀的世界。为什么呢?因为你被幻惑所迷,所以看到满是水、满是火、空界和丰乐。舍利弗!你所见到的一切都是不真实的,它们都是生灭相应的。虚空世界不是由因缘产生的,它的本质是恒定不变的。舍利弗!就像外来的烦恼污染了心灵,但心的本性终究不会被污染。尊敬的舍利弗!就像恒河沙数的劫数中,火灾虽然炽热,但终究不会烧毁虚空。同样,舍利弗!每一个众生在恒河沙数的劫数中,即使造作了逆罪和不善的业,但他们的心性终究不会被污染。舍利弗!如果善男子、善女人能够理解这个法界的本质是清净的,没有覆盖和纠缠,没有结和污垢能够扰乱心灵,这被称为没有覆盖和纠缠的法门。如果依循这个法门,所有法都无法覆盖,理解所有法的本质是清净的,终究没有任何法能够覆盖心灵。”
「大德須菩提!文殊師利神通變化說法如是。我見其為諸神通事,菩薩不達,況復聲聞?」
尊敬的须菩提!文殊师利菩萨通过神通变化来传法,就像这样。我亲眼见到他为了各种神通事务,菩萨们尚且难以理解,更何况是声闻弟子呢?
爾時大德阿難復語舍利弗:「我亦曾見文殊師利神通變化。大德舍利弗!昔於一時,世尊在此舍衛國祇陀林中給孤窮精舍,與大比丘僧八百人俱,諸菩薩眾萬二千人。是時興大非時雲雨,經七日夜而不休止。諸大德聲聞若得禪定及解脫者,若入禪定七日不食;餘凡夫人及諸學人,五日絕食飢困羸瘦,不能往覲見佛世尊禮敬供養。我時念言:『是諸比丘甚為大苦,當往白佛。』我時便往佛世尊所,頂禮佛足白言:『世尊!諸比丘僧絕食五日極為羸瘦,不能從床而自起止。』世尊告我:『阿難!汝今可以是事往語文殊師利,彼當充足比丘僧食。』
那时,尊敬的阿难对舍利弗说:“我也曾经亲眼见过文殊师利菩萨的神通变化。尊敬的舍利弗!记得有一次,世尊在舍卫国的祇陀林中,给孤独长者所建的精舍里,与八百位大比丘僧众以及一万二千位菩萨众在一起。那时,突然下起了不合时宜的大雨,连续七天七夜都没有停歇。那些已经获得禅定和解脱的大德声闻弟子,如果进入禅定,可以七天不进食;而其他普通的人和修行者,五天不吃东西就饥饿难耐,身体虚弱,无法去拜见佛陀,向他表达敬意和供养。我当时心想:‘这些比丘们遭受了极大的苦难,我应该去告诉佛陀。’于是我前往佛陀那里,向佛陀顶礼并说:‘世尊!这些比丘僧众已经五天没有进食,身体极度消瘦,甚至无法从床上自己起来。’世尊告诉我:‘阿难!你现在可以把这件事告诉文殊师利菩萨,他将会为比丘僧众提供充足的食物。’”
我承佛勅,往詣彼文殊師利所住室中,到已具說如是之事。時文殊師利為釋梵護世而演說法,即答我言:『阿難!汝往敷座,若時已至便擊楗槌。』我從文殊師利聞是語已,即便敷座住在一處,看文殊師利何時出房。是文殊師利甫為釋梵護世天王廣演說法,名曰分別一切身三昧,不出於房。我作是念:『文殊師利將不令諸比丘失食時?』
我遵从佛陀的命令,前往文殊师利所居住的房间。到达后,我详细地讲述了这些事情。当时,文殊师利正为帝释和梵王等护法神灵讲解佛法,随即回答我说:“阿难!你去准备座位,如果时间到了就敲响木鱼。”我听了文殊师利的话后,便去准备座位,静静地待在一处,观察文殊师利何时离开房间。文殊师利刚刚为帝释和梵王等护法神灵广泛讲解了名为“分别一切身三昧”的法门,并没有离开房间。我心中暗想:“文殊师利不会让众比丘错过用餐时间吧?”
「文殊師利化作己身,為諸釋梵護世說是分別一切身三昧;文殊師利亦即入此分別一切身三昧已,從房而出,入舍衛大城次第乞食。我時不見。魔王波旬作是念言:『文殊師利師子吼已,入舍衛大城而行乞食。我今當蔽舍衛城中諸婆羅門長者居士,無入出者,不令施食。』爾時文殊師利童子隨所至處,門戶悉閉無往來者。文殊師利即時觀知,是魔波旬隱蔽諸人。『我今當作誠實言誓。』爾時即作是志誠言:『我之所集一毛孔中所有福慧,設恒河沙等諸佛世界滿中諸魔之所無有。我此語實,魔蔽當去。令魔自身作居士像,於四衢道諸巷陌中唱如是言:「當施文殊!當施文殊!若施是者獲大果報。若施三千大千世界其中所有一切眾生,給諸樂具百千億歲,不如施此文殊師利一爪端許所生福勝。」』
文殊师利变化出自己的形象,向所有的帝释和梵王等护法神灵讲述“分别一切身三昧”的法门;文殊师利也随即进入这种“分别一切身三昧”的境界,从房间走出,进入舍卫大城,依次乞食。我当时没有看见。魔王波旬心想:“文殊师利发出狮子吼后,进入舍卫大城去乞食。我现在应该遮蔽舍卫城中的所有婆罗门、长者和居士,使他们无法进出,不让他们施舍食物。”那时,文殊师利无论走到哪里,门户都紧闭,没有人出入。文殊师利立刻察觉到是魔王波旬遮蔽了众人。“我现在应该发出诚实的誓言。”于是,他立即发出真诚的誓言说:“我所聚集的每根毛孔中所有的福德和智慧,即使像恒河沙一样多的佛的世界中所有的魔都不具备。如果我的话是真实的,魔的遮蔽应当消失。让魔自己化作居士的形象,在四通八达的道路和各个小巷中高声宣告:‘应当施舍给文殊!应当施舍给文殊!如果施舍给他,将获得巨大的果报。即使施舍给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的众生,提供无数的乐具,历经千万亿年,也不如施舍给文殊师利一小块指甲所生的福德更为殊胜。’”
「文殊師利須臾之間立此誓已,爾時諸天遍開城中一切門戶,令諸人眾皆趣文殊師利童子。時魔波旬作居士像,於諸四衢街巷陌中唱如是言:『當施文殊!當施文殊!若施是者獲大果報。若施三千大千世界一切眾生諸樂供具,經百千歲,不如施此文殊師利一爪端許所生福勝。』時文殊師利以神通力,令所持鉢受諸種種美妙飲食及餅果等,不相和雜如別器盛。八百比丘、萬二千菩薩所食之食在一鉢中,不見此鉢若減若滿。
文殊师利在极短的时间内立下这个誓言后,那时,所有的天神都打开了城中所有的门户,让所有的人群都涌向文殊师利童子。这时,魔波旬化作一个居士的模样,在各个街道和巷陌中高声宣告:“应当供养文殊师利!应当供养文殊师利!如果供养他,将获得巨大的果报。即使供养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众生的各种乐趣和供品,经过千百年,也不如供养文殊师利一小块指甲所获得的福报大。”这时,文殊师利运用神通力,使他所持的钵能够接受各种美味的食物和水果等,却不混杂在一起,就像分别装在不同的容器中一样。八百比丘和一万二千菩萨所吃的食物都在一个钵中,却看不出这个钵是空了还是满了。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於舍衛大城乞食已足,出舍衛城,以鉢置地語魔波旬:『汝為淨人,可持此鉢在前而去。』時魔波旬不能舉鉢,生慚恥心,語文殊師利:『我今不能舉此地鉢。』文殊師利語波旬言:『汝今成就大威神力,云何不能舉地小鉢?』時魔波旬盡其神力,不能舉鉢如毛分許,怪未曾有,語文殊師利:『我之神力舉伊沙陀山置之手掌擲虛空中,今不能舉如此小鉢一毛分許。』文殊師利語波旬言:『若大眾生大人大力,彼所持鉢非汝波旬所能擎舉。』是時文殊師利童子即以一指持舉地鉢著波旬手,語波旬言:『汝為淨人,持鉢前行。』時魔波旬盡力持鉢在前而去。
那时,文殊师利童子在舍卫大城乞食后,吃饱了,离开舍卫城,将钵放在地上,对魔波旬说:“你作为一个清净的人,可以拿着这个钵走在前面。”这时,魔波旬无法举起这个钵,感到羞愧,对文殊师利说:“我现在无法举起这个钵。”文殊师利对波旬说:“你已经拥有了巨大的威神力,为什么不能举起这个小小的钵呢?”这时,魔波旬用尽了他的神力,也无法举起这个钵,哪怕是一点点,这让他感到非常惊讶,对文殊师利说:“我的神力可以举起伊沙陀山,把它放在手掌上,然后扔到空中,但现在我甚至不能举起这个小小的钵。”文殊师利对波旬说:“如果大众生大人有大力,那么他所持的钵不是你波旬所能举起的。”这时,文殊师利童子用一个手指举起了地上的钵,放在波旬的手中,对波旬说:“你作为一个清净的人,拿着钵走在前面。”这时,魔波旬用尽全力拿着钵走在前面。
「爾時自在天子與萬二千天子侍從圍繞,來向文殊師利童子,頂禮其足,右繞已畢,語波旬言:『汝非使人,何故持鉢在他前行?』魔言:『天子!我今不堪與有力者諍。』天子語言:『波旬!汝亦成就大威神力。』
那时,自在天子与一万二千名天子随从围绕,前来拜访文殊师利童子,向他顶礼膜拜,绕行其足后,对波旬说:“你不是使者,为何持钵走在他人前面?”魔回答说:“天子!我现在不敢与有力量的人争辩。”
「爾時波旬為文殊師利力所持故,答言:『天子!愚癡之力是為魔力。慧明之力是菩薩力。憍慢之力是為魔力,大智慧力是菩薩力;諸邪見力是為魔力,空無相無作力是菩薩力;諸顛倒力是為魔力,正真諦力是菩薩力;我我所力是為魔力,大慈悲力是菩薩力;貪瞋癡力是為魔力,三解脫力是菩薩力;生死之力是為魔力,無生無滅無有諸行無生忍力是菩薩力。』魔王波旬說是法時,於天眾中五百天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千二百菩薩得無生法忍。
那时,波旬因为文殊师利的力量所持,回答说:“天子!愚痴的力量是魔的力量。智慧之光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傲慢的力量是魔的力量,广大智慧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各种邪见的力量是魔的力量,空无相无作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各种颠倒的力量是魔的力量,真正的真理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自我和我所的力量是魔的力量,大慈悲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贪欲、愤怒和愚痴的力量是魔的力量,三解脱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生死的力量是魔的力量,无生无灭、无有诸行、无生法忍的力量是菩萨的力量。”魔王波旬讲述这些法门时,在天众中有五百名天子发起了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心,一千二百名菩萨获得了无生法忍。
「時文殊師利共魔波旬持此鉢食,置迦利羅華園中已,俱出外去。我時不見文殊師利,乃至食時猶不出房。我作是念:『文殊師利將不令諸比丘僧眾失於日時?當往佛所具白是事。』即至佛所,頂禮佛足,白言:『世尊!日時已至。文殊師利猶不出房。』佛告我言:『阿難!汝不到此迦利羅園而看之耶?』我白佛言:『大德世尊!見一小鉢其食滿中。』佛告我言:『速打揵槌集比丘僧。』我言:『世尊!比丘僧多,是一鉢食當與誰耶?』佛語我言:『汝勿慮是。設使三千大千世界所有一切諸眾生等,於百千歲食此鉢食,猶不能盡。何以故?是文殊師利力所持鉢,文殊師利有檀波羅蜜無量功德。』我聞佛語,便打揵槌集比丘僧。時此鉢食不相和雜,香美眾味取不可盡,充飽大眾鉢食不減。
那时,文殊师利和魔波旬拿着这个钵盂的食物,放在迦利罗华园中后,一起离开了。我那时没有看到文殊师利,直到用餐时间他也没有离开房间。我心想:“文殊师利不会让众比丘错过用餐时间吧?我应该去佛陀那里报告这件事。”于是我来到佛陀那里,顶礼佛足,说道:“世尊!用餐时间已到,文殊师利还没有离开房间。”佛陀告诉我:“阿难!你没有去迦利罗园看看吗?”我回答佛陀:“大德世尊!我看到一个小钵,里面装满了食物。”佛陀告诉我:“快去敲响揵槌,召集众比丘。”我说:“世尊!比丘众多,这一个小钵的食物应该给谁呢?”佛陀对我说:“你不必担心。即使三千大千世界中所有众生,在千百年间食用这个钵中的食物,也无法吃完。为什么呢?因为这个钵是文殊师利以他的神力所持,文殊师利拥有无量的布施波罗蜜功德。”我听到佛陀的话后,便敲响揵槌,召集了众比丘。那时,这个钵中的食物不混杂,香气扑鼻,味道美妙,取之不尽,满足了大众的需求,而钵中的食物并没有减少。
「時魔波旬欲惱文殊師利童子,即便化作四千比丘,衣服弊壞威儀麁惡執持破鉢,鼻眼角睞捲手脚跛,其形醜惡在下行坐,以此鉢食復充足之。時魔波旬令化比丘人人各食摩伽陀國十種之食,然此鉢食猶滿不減,令諸守園作使之人賦食疲頓。
「時文殊師利以神力持,令魔波旬所化比丘鉢食不減,手口俱滿而不能咽,氣閉眼張悉皆躄地。文殊師利語波旬言:『汝諸比丘何不更食?』惡魔答言:『文殊師利!是諸比丘在地垂死。汝將不以毒食與耶?』文殊師利語波旬言:已盡毒人當有何毒?內有毒者則施人毒,內無毒者不施人毒。波旬!所謂毒者名貪瞋癡;善讚法中所調伏者,若與人毒無有是處。
又魔波旬!所謂毒者無明有愛、見我我所、見無因緣、見於名色、見愛恚瞋、見我見眾生、見諸蓋纏,計著諸陰,起種性慢,執著諸入,常住三界繫著所依守護取捨,若來若去愛著於身,堅著壽命,不淨思念愛樂染心,多起諸過,違逆因緣,斷見常見,諂曲憍慢,妄想分別,示現詐偽,執著樔窟,出沒卷舒驚畏於空,於無想中生墮落想,於無作中生死畏想,於無著處生起畏想,於出生死生起縛想,於使流中不生度想,助菩提法生非法想,於邪見中生正見想,於惡知識生善知識想,違佛謗法輕慢眾僧,不捨憍慢增長諍訟,實不實想不實實想,於欲樂中生功德想,於有為中心生狂惑,於生死行不見其過,於涅槃中生驚怖想。波旬!如是諸法於妙法中名之為毒。佛正法中無如是事。
「『波旬!甘露法者是名佛法,安隱法者是名佛法,無戲論法是名佛法,無過惡法是名佛法,無結使法是名佛法,出要之法是名佛法,無怖畏法是名佛法,無分別法是名佛法,不執自他法是名佛法,無譏呵法是名佛法,作舍、作依歸依洲渚、作守護法是名佛法,調伏寂法是名佛法,自淨無垢照明之法是名佛法,正向正趣法是名佛法,無諸妄想善調伏法是名佛法,善教善導隨宜之法是名佛法,自說說他法是名佛法,如法調伏諸外道法是名佛法,降諸魔法是名佛法,斷生死流法是名佛法,正念之法是名佛法,住念處故。正斷法是名佛法,斷諸惡故。
神足法是名佛法,觀身心輕故。諸根法是名佛法,信為首故。諸力法是名佛法,無能降伏故。諸覺法是名佛法,次第覺故。正道法是名佛法,正流入故。三昧法是名佛法,究竟寂靜故。智慧法是名佛法,貫穿諸聖解脫法故。真諦法是名佛法,無忿恚故。諸辯法是名佛法,法辭及義樂說無滯故。明了無常苦無我法是名佛法,呵毀一切諸有為故。空法是名佛法,降伏一切諸外道故。寂靜法是名佛法,趣涅槃故。波羅蜜法是名佛法,至彼岸故。方便法是名佛法,善攝取故。慈法是名佛法,無過智故。悲法是名佛法,無逼故。喜法是名佛法,滅不憙故。捨法是名佛法,所作辦故。禪法是名佛法,滅憍慢故。不斷三寶法是名佛法,發菩提心故。一切安樂無苦惱法是名佛法,不來諸有故。』
「說是法時,魔王所將五百天子發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心,而作是言:『世尊!是所歎法,願令我等住是法中。』爾時世尊即便微笑。大德阿難前白佛言:『大德世尊!今何緣笑?』佛告阿難:『汝見波旬化比丘不?』阿難白言:『見已。世尊!』佛言:『阿難!後五百歲法欲滅時,當有如是惡形比丘,如是惡衣著不齊故,如是下賤如是無智。何以故?後世比丘重於結使,貪著利養多營眾事,捨諸毘尼、越解脫戒、離白淨法,其所去來,重現法利、不重後世,盲聾跛蹇,老謬無智,著種種病,是等皆來於我法中出家受戒,以重眷屬給使人故,不為重法。阿難!我所說法如是正直、如是可愛。當于爾時,不見不聞諸天憂慼,魔王波旬當大歡喜無復憂慮。』
「我時問佛:『何故魔王波旬歡喜而無憂慮?』佛告阿難:『以彼惡人作魔業故,魔王波旬無所營作。何以故?由彼比丘無正行故。若有比丘勤加精進如救頭然,如是等人魔則求短。是故阿難!應勤方便,未得令得、未解令解、未證令證,降伏魔黨熾然佛法,護持正法作法供養,莫作放逸。是我教法。』說是法時,五百比丘放捨身命,白言:『世尊!我等不欲見是惡世。』踊處虛空以火焚身,百千諸天而供養之。二百比丘遠離塵垢得法眼淨,二百比丘永盡諸漏心得解脫,三萬二千菩薩逮得法忍。釋梵護世及諸眷屬,禮佛足已作如是言:『唯願世尊久壽住世,勿使我等見是惡世。世尊!若有眾生得聞此經,終不更作懈怠非法,亦更不作魔諸惡業。』我時聞已悶絕躄地。
「大德舍利弗!我見文殊師利童子成就如是不可思議神通之力,及所說法我自親見。」
時大德迦葉語舍利弗:「我亦曾見文殊師利希有神通。舍利弗!爾時世尊成佛未久!我久出家。是時文殊師利童子始初至此娑婆世界!從寶王世界寶相佛所來!欲見佛釋迦牟尼供養恭敬。爾時世尊在舍衛國祇陀林中給孤窮精舍夏坐三月。我時不見文殊師利,若如來前、若眾僧中、若於食時、若說戒日、若僧行次,都不見之。過三月已,臨自恣時乃見其面。我即問言:『文殊師利!何處夏坐?』即答我言:『大德迦葉!我住在是舍衛大城波斯匿王后宮一月,復一月住童子學堂,復一月住諸婬女舍。』我聞是已心甚不悅,即作是念:『云何當共是不淨人而作自恣?』
我即出堂,便擊楗槌欲擯文殊師利童子。爾時世尊即告文殊師利童子:『汝往看是摩訶迦葉今者何故打楗槌也?』白言:『世尊!我已見之,欲擯於我。』佛語文殊師利童子:『今可現汝自在神力神通境界,令彼聲聞心得清淨,勿於汝所生不淨心。』於時文殊師利童子即入三昧,其三昧名現一切佛土。文殊師利入三昧時,十方各如恒河沙等諸佛世界,其中皆有摩訶迦葉頭陀第一,悉打楗槌。
「于時世尊即問我言:『摩訶迦葉!汝今何故打於楗槌?』我言:『世尊!文殊師利自說是言:「夏三月中,住王后宮及婬女舍。」為擯是故打於楗槌。』爾時世尊身放光明遍照十方,而告我言:『汝今遍觀十方世界,為見何事?』我時遍觀無量無邊恒河沙數十方世界,其中皆有摩訶迦葉而打楗槌,欲擯文殊;是一切處亦有文殊在佛前坐。佛告我言:『汝今欲擯何處文殊?為此世界?為十方界?』我時即禮佛世尊足,作如是言:『聽我悔過。世尊!是文殊師利法王之子,成就菩薩如是不可思議功德。我從佛所成有量智,而欲度量無量智慧,以不知故而打楗槌。』
佛告我言:『摩訶迦葉!汝之所見十方世界文殊師利,亦復夏三月住王后宮及婬女舍。此間文殊師利童子,令是波斯匿王宮中五百女人不退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亦令五百婬女五百童子得不退轉無上正道,復有百千眾生以聲聞法而調伏之,無量眾生得生天上。』我時白言:『大德世尊!文殊師利為說何法,乃能如是教化眾生?』佛言:『迦葉!汝今可問文殊師利,自當答汝。』
「我時即問文殊師利:『汝說何法教化調伏如是眾生?』彼答我言:『非唯說法教導眾生。大德迦葉!或有眾生以娛樂樂而調伏之,或以護持,或以威伏,或以財攝,或以貪求,或現大莊嚴,或現神通,或現釋身,或現梵身,或現護世身,或轉輪王身,或隨各各所事諸天而為現身。或以軟語,或以麁語,或二俱用。或以讁罰,或以密益,或現作子。何以故?大德迦葉!眾生有於雜種之行,以雜種法而調伏之。大德迦葉!我以方便化眾生界,然後說法令其究竟畢竟調伏。』
「我時問言:『文殊師利!汝所調伏有幾眾生?』即答我言:『大德迦葉!我所調伏,等如法界。』我又問言:『法界幾許?』文殊答言:『如眾生界。』我又問言:『眾生界者復有幾許?』即答我言:『如虛空界。如是迦葉!眾生界、法界、虛空界,等無有二、無有別異。』我又問言:『文殊師利!佛空出世無所調伏。』文殊師利言:『大德迦葉!如人熱病,是人種種妄有所說。是中寧有天鬼持耶?有大明醫飲彼人酥,熱病即愈止不妄說。於意云何?是中頗有天鬼去不?』我言:『不也。文殊師利!由飲蘇故熱病除差。』『大德迦葉!是良醫者多利彼不?』
我言:『如是。文殊師利!』文殊師利言:『大德迦葉!世間如是,顛倒熱病,無我我想。住我想已,流轉生死。是故如來出現于世,隨彼形色應解法門,知解我想斷於顛倒,為彼眾生而演說法。既聞法已,除一切想無所執著。知解想已,越度諸流到於彼岸,名為涅槃。大德迦葉!於意云何?是中頗有我及眾生、壽命、養育人及丈夫可涅槃者不?』我時答言:『無也。文殊師利!』文殊師利言:『大德迦葉!為是利故如來出世,但為顯示平等想故,不為生、不為滅,但為解知煩惱不實。』
「我時語言:『文殊師利!菩薩所作甚為難有,所謂觀知眾生之性畢竟寂靜,為欲利益一切眾生,不捨莊嚴、不沒不出。眾生之性畢竟涅槃,猶復能發大誓莊嚴。』文殊師利言:『大德迦葉!菩薩莊嚴等同如如。』我又問文殊師利:『願說菩薩發大莊嚴。』文殊師利言:『菩薩摩訶薩發大莊嚴,有三十二。何等三十二?菩薩攝取無量生死發大莊嚴,如夢空性故。菩薩滅度無量眾生發大莊嚴,無我相故。菩薩供養給事無量諸佛世尊發大莊嚴,同法身相故。菩薩聽受一切佛法發大莊嚴,如響聲相故。菩薩守護一切佛法發大莊嚴,解達諸法平等相故。
菩薩降伏一切諸魔發大莊嚴,一切結使性相淨故。菩薩降伏一切外道發大莊嚴,令有無見者,解因緣相故。菩薩所有一切悉捨發大莊嚴,一切悉捨無餘相故。菩薩集戒頭陀功德發大莊嚴,無行相故。菩薩忍力發大莊嚴,無傷相故。菩薩精進發大莊嚴,解知身心寂靜相故。菩薩一切禪定解脫發大莊嚴,捨離一切所依相故。菩薩無礙般若波羅蜜發大莊嚴,淨除無明癡見相故。菩薩方便發大莊嚴,示現一切所作相故。菩薩大慈發大莊嚴,如空相故。菩薩大悲發大莊嚴,解知五道虛空相故。菩薩大喜發大莊嚴,無憂惱相故。菩薩大捨發大莊嚴,離苦樂相故。
菩薩修滿大神通智發大莊嚴,猶如掌中觀見解脫無疑相故。菩薩不念諸法無我發大莊嚴,不畏墮彼聲聞、緣覺地之相故。菩薩觀陰猶如怨賊發大莊嚴,知幻相故。菩薩觀四大猶如毒蛇發大莊嚴,同法界相故。菩薩觀入猶如空聚發大莊嚴,知怨賊相故。菩薩不著三界發大莊嚴,無樔窟故。菩薩決定攝取諸有發大莊嚴,有非有相故。菩薩大悲發大莊嚴,不退相故。菩薩為大醫王發大莊嚴,隨諸眾生所有疾患施法藥相故。菩薩為大商主發大莊嚴,示導三乘出道相故。菩薩不斷於三寶種發大莊嚴,知報一切佛恩相故。菩薩知諸法性無生發大莊嚴,得於無生法忍相故。菩薩為得不退轉地發大莊嚴,捨於三界一切結使及捨聲聞、緣覺地相故。菩薩莊嚴道場發大莊嚴,以一念相應慧如實了知諸法相故。如是迦葉!是名菩薩三十二種發大莊嚴。菩薩摩訶薩以是莊嚴自莊嚴者,是四大體可易其性,而是菩薩於無上道終不退轉。』
「我即答言:『發大莊嚴猶尚不退,況三十二?文殊師利!聲聞法中無有莊嚴。』文殊師利言:『大德迦葉!是故聲聞無大莊嚴,如諸菩薩乃至名字。大德迦葉!於意云何?如大健夫以諸鎧仗善自莊嚴執持利刀,有怯弱人粗自莊嚴。是二莊嚴可相比不?』我言:『不也。』文殊師利言:『以是義故,大德迦葉,菩薩莊嚴,一切聲聞及諸緣覺之所無有。』
「說是菩薩大莊嚴時,萬二千天子發於無上正真道心。是故,舍利弗!我見文殊師利童子不可思議神通智慧,如是無量。」
爾時大德富樓那彌多羅尼子語舍利弗:「我亦曾見文殊師利童子所為。昔於一時,佛在毘舍離菴羅樹林,與大比丘五百人俱。是時薩遮尼乾陀子住毘舍離大城之中,與六萬眷屬俱,供養恭敬。我入三昧觀是尼乾,我時見有百千尼乾應當受化。我時即往而為說法;無有專聽無善好心,反見輕笑出麁惡言。我時唐苦於三月中無一受化,過三月已我心不悅便捨而去。時文殊師利即便化作五百異道自為師範,將五百弟子往詣薩遮尼乾子所,頂禮其足,白薩遮言:『我遙承聞大師名德,故遠而來至毘舍離。汝是我師,我為弟子。願見納受垂愍教誨,令我不見沙門瞿曇,令我不聞彼相違法。』薩遮答言:『善哉善哉!汝意純淨,不久當解我調伏法。』爾時薩遮即便宣令己之徒眾:『此五百摩納,自今以去和合同住互相諮問,彼若所說汝專心受。』
「爾時文殊師利童子及五百化弟子,聽次第坐,受用尼揵戒法,威儀殊勝於彼。時時讚說三寶功德,亦復讚歎薩遮功德,令彼諸人心相親附。復於異時知眾已集,文殊師利便作是言:『我等所行呪術經書毘提遮經,若讀誦時,沙門瞿曇所有功德,有入我等經中來者。是沙門瞿曇有實法功德。何以故?是沙門瞿曇所生成就,父母清淨轉輪王種,以百福相莊嚴其身。又聞生時,大地震動釋梵扶侍,自行七步口出是言:「我於一切世中最勝、世中最大,我今當為滅諸生死。」空中自然出生二水釋梵洗浴,人天伎樂不鼓自鳴,放大光明遍照世界,滅諸惡道聾盲視聽。
當于是時一切眾生不為結惱,安樂無為。婆羅門相:「若不出家作轉輪王,若其出家作佛法王。」而彼瞿曇捨轉輪王位出家修道,於道場上降伏百億魔,成菩提道轉妙法輪。沙門婆羅門、魔梵及世、若天若人,一切世間無能轉者。所說真正,初中後善。云何初善?謂身善行、口意善行。云何中善?學行勝戒、學勝定勝慧。云何後善?謂空三昧解脫法門、無相三昧解脫法門、無願三昧解脫法門。復次初善者信欲不放逸,中善者定念一處,後善者善妙智慧。復次初善者信佛不壞,中善者信法不壞,後善者信於聖僧得果不壞。復次初善者從他聞法,中善者正念修行,後善者得聖正見。復次初善者知苦斷集,中善者修行正道,後善者證於盡滅。是名聲聞初中後善。
「『云何菩薩初中後善?若不捨於菩提之心是名初善,不念下乘是名中善,迴向一切智是名後善。復次初善者於諸眾生慈心平等,中善者於諸眾生起大悲心設何方便,後善者喜捨同等。復次初善者降伏慳貪、捨離破戒、遠離瞋恚、斷除懈怠、不住亂心、殺害無知,中善者施、戒、忍、進、禪定、智慧,後善者以諸波羅蜜迴向一切智。復次初善者謂四攝法教化眾生,中善者不惜身命守護正法,後善者善巧方便不墮正位。復次初善者如地等持不捨一切菩薩行心,中善者以善方便知進知退住不退地,後善者於一生灌頂正位。是名菩薩初中後善。』
大方廣寶篋經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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