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讚經

西晉 竺法護譯10卷CBETA T0222大于一万字 20 h 白话文由 GPT-4 翻译
光讚經卷第四
西晉三藏竺法護譯
摩訶般若波羅蜜行品第九
於是賢者須菩提白佛言:「唯,天中天!假使菩薩摩訶薩無漚惒拘舍羅行般若波羅蜜,若行色者則為行想、行痛痒思想生死識者則為行想,若行色常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常者則為行想,若行色無常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則為行想,若行色苦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苦則為行想,若行色樂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樂者則為行想,若行色我所者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我所者則為行想,若行色非我所者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非我所者則為行想,若行色虛無者則為行想、若行痛痒思想生死識虛無者則為行想。
于是贤者须菩提对佛说:“唯,天中天!如果菩萨摩诃萨没有漚惒拘舍罗行般若波罗蜜,无论是行色、行痛痒思想生死识,都将是行想。不管是行色、行痛痒思想生死识是否常、无常、苦、乐、我所、非我所、虚无,都将是行想。”
若使,天中天!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行色寂寞則為行想、行痛痒思想生死識寂寞者則為行想。假使、天中天!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無漚惒拘舍羅,若行四意止則為行想,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則為行想。若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則為行想。唯,天中天!假使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而自念言:『我行般若波羅蜜。』是為菩薩摩訶薩而反行想。假使菩薩摩訶薩心自念言:『作是行者則為行般若波羅蜜。』亦為行想。是為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無漚惒拘舍羅。
如果,至高无上的天!当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时,如果他的行为是安静寂寞的,那么这种行为就是行想;如果他在行为中感受到痛苦和痒,或者在生死之间的思考中感到寂寞,那么这也是行想。如果,至高无上的天!菩萨在行般若波罗蜜时没有迷惑和束缚,如果他实现了四意的止息,那么这是行想;如果他断除了四意、达到了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意、八正道,那么这也是行想。如果他具备了十种力量、四种无畏、四种分别辩才、十八种只有佛才有的法,那么这也是行想。唯有,至高无上的天!如果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时自己思念:“我正在行般若波罗蜜。”这就是菩萨的反行想。如果菩萨心中自忖:“作此行为即是行般若波罗蜜。”这也是行想。这就是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时没有迷惑和束缚的状态。
舍利弗問:「須菩提!菩薩摩訶薩當云何行般若波羅蜜、得般若波羅蜜?」
舍利弗问:“须菩提!菩萨摩诃萨应该如何修行般若波罗蜜,如何才能得到般若波罗蜜?”
須菩提謂舍利弗:「假使,賢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立色想則不信解,若立色者則不脫想,為行生死想。若行色想,則不得脫無明、行、識、六入、所更、痛、愛、受、有、生、老病死憂慼惱會;彼菩薩摩訶薩為不行般若波羅蜜,則無漚惒拘舍羅。立於眼想則不信脫,假使菩薩摩訶薩立於耳鼻舌身意想,則不信脫。設立於眼色識、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想,則不信脫。若習眼更、耳鼻舌身意所習更,立是諸想,則不信脫。假使立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想,則不信脫。
须菩提对舍利弗说:“假如,贤者!菩萨行般若波罗蜜时,如果建立了对色相的执着,那么他就不能真正理解般若波罗蜜,如果执着于色相,就无法摆脱对生死的执着,因为这是在进行生死的思考。如果一个菩萨对色相有执着,他就无法摆脱无明、行、识、六入、所更、痛、爱、受、有、生、老病死悲哀烦恼的束缚;这样的菩萨是没有真正行般若波罗蜜,因此无法达到解脱。如果他建立了对眼睛的执着,他就不能真正解脱,如果一个菩萨对耳、鼻、舌、身、意的执着,他也不能解脱。如果他执着于眼的色相认知、耳的声音认知、鼻的香味认知、舌的味道认知、身体的触感认知、意识的法相认知,他就不能解脱。如果他习惯于眼、耳、鼻、舌、身、意的各种执着,建立了这些执着的想法,他就不能解脱。假如他建立了四念住、四断、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觉支、八正道的想法,他也不能解脱。”
設立於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想者,則不信脫,而於佛法念行著想。念行想者,則不信脫十二因緣苦惱之患。彼菩薩摩訶薩不應為聲聞、辟支佛造證,何況逮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乎?所不能及也。如是,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為無漚惒拘舍羅。
如果一个人设立在十种力量、四种无所畏、四种分别辩才和十八种只有佛才有的法想中,那么他就不会真正信仰解脱,而会一直沉浸在对佛法的思考和行为中。如果一个人总是沉浸在对佛法的思考和行为中,他就不会真正信仰解脱十二因缘所带来的痛苦。因此,菩萨摩诃萨不应该只为了成为声闻或辟支佛而修行,更不用说达到阿耨多罗三藐三菩提的境界了。这是他们无法达到的。因此,舍利弗,菩萨摩诃萨修行般若波罗蜜时,应当避免一切烦恼和束缚。
舍利弗謂須菩提:「云何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而有漚惒拘舍羅耶?」
舍利弗问须菩提:“菩萨摩诃萨如何修行般若波罗蜜而避免一切烦恼和束缚呢?”
須菩提謂舍利弗:「設使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不行色、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不行色想、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想,不行色常、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常,不行色無常、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不行色苦、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苦,不行色樂、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樂,不行色我所、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我所,不行色非我所、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非我所,不行色虛無、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虛無,不行色空、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空,不行色無想、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無想,不行色無願、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無願,不行色寂寞、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寂寞,不行色無想、不行痛痒思想生死識無想。
须菩提回答舍利弗:“如果菩萨摩诃萨修行般若波罗蜜,他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痛痒、思想、生死和意识,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想象、痛痒的想象、思想的想象、生死的想象和意识的想象,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常态、痛痒的常态、思想的常态、生死的常态和意识的常态,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无常、痛痒的无常、思想的无常、生死的无常和意识的无常,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苦、痛痒的苦、思想的苦、生死的苦和意识的苦,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乐、痛痒的乐、思想的乐、生死的乐和意识的乐,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我所、痛痒的我所、思想的我所、生死的我所和意识的我所,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非我所、痛痒的非我所、思想的非我所、生死的非我所和意识的非我所,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虚无、痛痒的虚无、思想的虚无、生死的虚无和意识的虚无,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空、痛痒的空、思想的空、生死的空和意识的空,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无想、痛痒的无想、思想的无想、生死的无想和意识的无想,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无愿、痛痒的无愿、思想的无愿、生死的无愿和意识的无愿,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寂寞、痛痒的寂寞、思想的寂寞、生死的寂寞和意识的寂寞,不应该执着于形色的无想、痛痒的无想、思想的无想、生死的无想和意识的无想。
所以者何?色者則空,色無異空,色則為空,空者為色。色自然空,痛痒思想生死識空,則無有識,無有異空,識則為空,空者為識。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為空,無有異空。三十七品計則為空,無別異空,三十七品空,空者三十七品。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則為空,無有異空。佛法則空、無他別異空,空者則法,法者則空。如是,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為成漚惒拘舍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如是者,逮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彼行般若波羅蜜已,無所受無所行、不受不行、不行不受、不有所行亦非不行,是故無所受亦不有所受。
所以这是为什么呢?物质即是空虚,物质没有不同于空虚,物质就是空虚,空虚就是物质。物质本质上是空虚的,痛苦、痒感、思想、生死和意识都是空虚的,因此没有意识,没有不同于空虚,意识就是空虚,空虚就是意识。四种意志的停止、四种意志的断绝、四种神通、五种根基、五种力量、七种觉悟的意念、八种正道行为都是空虚的,没有不同于空虚。三十七项法门也是空虚的,没有别的空虚,三十七项法门是空虚,空虚就是三十七项法门。十种力量、四种无所畏惧、四种分别辩论、十八种独特的佛法都是空虚的,没有不同于空虚。佛法本身也是空虚的,没有其他的不同空虚,空虚就是法,法就是空虚。如此,舍利弗!菩萨行大乘般若波罗蜜多,为了达到最终的解脱,菩萨行大乘般若波罗蜜多就是这样,最终达到无上的佛位。行般若波罗蜜多之后,没有所接受的,没有所行动的,不接受也不行动,没有行动也不是不行动,因此没有所接受的也不是没有所接受的。
賢者舍利弗謂須菩提:「何故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已無所受?」
贤者舍利弗问向须菩提:「为什么菩萨摩诃萨在修行般若波罗蜜后就没有所得?」
須菩提答曰:「所以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自然不可得。由是之故,般若波羅蜜為無所有,則為自然。以是故,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無所受無所行、不受不行、不行不受、不有所行亦不非不行,是故無所受亦不有所受。所以者何?一切諸法為無所有,則謂自然。是故無所至、無所犯負,是名曰一切不受三昧之定。菩薩摩訶薩廣普玄遠而無所量,諸聲聞、辟支佛所不能及。菩薩摩訶薩以是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须菩提回答说:“菩萨摩诃萨修行般若波罗蜜,本质上是无法获得的。因为般若波罗蜜本身就是无所有,所以它是自然的。因此,舍利弗!菩萨摩诃萨修行般若波罗蜜,没有所接受、所行动,不接受、不行动,不行动也不接受,没有行动也不是没有行动,因此没有所接受也没有所被接受。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所有的法则都是无所有的,所以它们是自然的。因此,没有所到达、没有所违背,这就是所谓的一切不受三昧的定。菩萨摩诃萨的智慧广大深远,无法衡量,声闻、辟支佛都无法达到。菩萨摩诃萨通过这种三昧,快速地得到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舍利弗謂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不離是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者;復有餘三昧乎?」
舍利弗对须菩提说:“菩萨摩诃萨如果不离开这个三昧,就能快速得到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还有其他的三昧吗?”
須菩提答舍利弗:「復有餘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须菩提回答舍利弗说:“还有其他的三昧,可以快速获得阿耨多罗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舍利弗謂須菩提:「何所餘三昧行,菩薩摩訶薩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須菩提謂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首楞嚴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須菩提謂舍利弗:「復有三昧名曰寶印,復有三昧名曰師子娛樂,復有三昧名曰月曜,復有三昧名曰月幢英,復有三昧名曰一切印,復有三昧名曰無能見頂,復有三昧名曰了法界,復有三昧名曰分別幢英,復有三昧名曰喻金剛,復有三昧名曰入法印,復有三昧名曰立定意王,復有三昧名曰印王,復有三昧名曰勢力精進,復有三昧名曰超等,復有三昧名曰入應順分別,復有三昧名曰入辯於十方界,復有三昧名曰總持意,復有三昧名曰度無為,復有三昧名曰等御諸法海印,復有三昧名曰普周虛空,復有三昧名金剛道場,復有三昧名曰執英幢,復有三昧名曰帝英如門閫,復有三昧名曰起本,復有三昧名曰師子吼,復有三昧名曰精進立,復有三昧名曰勝寶,復有三昧名曰照明,復有三昧名曰不眴,復有三昧名曰不住於下,復有三昧名曰決了,復有三昧名曰燈明廣普,復有三昧名曰無量行,復有三昧名曰光造,復有三昧名曰有所照曜,復有三昧名曰莊嚴淨,復有三昧名曰離垢光,復有三昧名曰有所造樂,復有三昧名曰電燈明,復有三昧名曰盡索,復有三昧名曰威神跡,復有三昧名曰離盡索,復有三昧名曰無能勝,復有三昧名曰開通,復有三昧名曰燈明,復有三昧名曰離燈垢,復有三昧名曰嚴淨辯才,復有三昧名曰有所光耀,復有三昧名曰造事,復有三昧名曰慧英,復有三昧名曰住惟,復有三昧名曰普明,復有三昧名曰善立,復有三昧名曰寶積,復有三昧名曰超諸法印,復有三昧名曰普法,復有三昧名曰勝娛樂,復有三昧名曰度法頂,復有三昧名曰有所毀壞,復有三昧名曰一切明句,復有三昧名曰等字所作,復有三昧名曰趣字,復有三昧名曰斷因緣,復有三昧名曰無事,復有三昧名曰無牆,復有三昧名曰決了入號,復有三昧名曰無卑行,復有三昧名曰除冥,復有三昧名曰修行跡,復有三昧名曰無動,復有三昧名曰廣界,復有三昧名曰決一切德,復有三昧名曰住無心,復有三昧名曰淨於嚴整,復有三昧名曰度覺意,復有三昧名曰無量燈明,復有三昧名曰等不等,復有三昧名曰度一切,復有三昧名曰斷諸事,復有三昧名曰離意了除,復有三昧名曰離建立,復有三昧名曰一勝,復有三昧名曰行諸事,復有三昧名曰一事,復有三昧名曰除怨事,復有三昧名曰滅諸所有不當,復有三昧名曰入隨因緣音,復有三昧名曰聲跡言無盡度,復有三昧名曰威神跡,復有三昧名曰光耀熾盛,復有三昧名曰清淨樹,復有三昧名曰清證而閑,復有三昧名曰一切勝,復有三昧名曰不樂一切諸苦樂,復有三昧名曰無盡事,復有三昧名曰總持句,復有三昧名曰等於正邪師子座,復有三昧名曰入響離響,復有三昧名曰無響得響,復有三昧名曰離垢明,復有三昧名曰御跡,復有三昧名曰滿月離垢光,復有三昧名曰電錠光,復有三昧名曰大嚴淨,復有三昧名曰普照世間,復有三昧名曰普定意,復有三昧名曰應無染離染,復有三昧名曰御空一切等御,復有三昧名曰無青不青寶,復有三昧名曰立無本念,復有三昧名曰身時第一,復有三昧名曰言時除空念,復有三昧名曰脫虛空礙滅護。舍利弗!菩薩摩訶薩行是諸三昧,疾得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
於是須菩提承佛聖旨而歎頌曰:「舍利弗!欲知往古怛薩阿竭、阿羅訶、三耶三佛則為授此等菩薩摩訶薩決,及今現在十方世界諸現在怛薩阿竭、阿羅呵、三耶三佛悉已授此諸菩薩摩訶薩決。其行是三昧者,彼不見三昧,亦不念三昧,亦無所三昧,亦不想:『我當三昧。吾當三昧乎?』亦不念:『我空三昧。』是菩薩摩訶薩無想念。」
舍利弗謂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住是三昧;為住古三耶三佛所授決乎?」
答曰:「不也。舍利弗!所以者何?唯,舍利弗!般若波羅蜜三昧不為異也,菩薩摩訶薩亦不為異。菩薩摩訶薩則為三昧,三昧則為菩薩摩訶薩。」
舍利弗謂須菩提:「如仁者所云:『菩薩摩訶薩般若波羅蜜及諸三昧,不為各異,菩薩則三昧,三昧則菩薩。一切法皆平等則不知三昧。』以是故,舍利弗!於是三昧,善男子亦不知亦不了。」
舍利弗又問:「何故不知不了?」
「用無明故而為三昧,以是故,菩薩不知不了。」
爾時世尊讚賢者須菩提:「善哉,善哉!須菩提!如吾讚仁行空第一歎之最尊。菩薩摩訶薩學般若波羅蜜,當如是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學如是,為學般若波羅蜜乎?」
佛言:「如是!菩薩摩訶薩如是學,為學般若波羅蜜,所學者亦無所得。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亦復如是。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自然具足,雖有所得亦無所得。」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學如是。作是學,為學般若波羅蜜,得般若波羅蜜乎?」
佛言:「如是學,為學般若波羅蜜,得無所得。」
舍利弗白佛:「云何得無所得?」
世尊答曰:「不得吾我,亦不得人、壽命、亦不得所見。五陰究竟本末普悉清淨,亦不得見也。陰種諸入本末究竟如是悉清淨亦不得,無明之原本末究竟而悉清淨,行、識、六入、名色、所更、痛、愛、受、有、生、老病死,本末究竟而悉清淨。苦無所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習盡之路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欲界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色界、無色界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六波羅蜜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菩薩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佛亦不可得,本末究竟而悉清淨。
舍利弗白佛言:「何所清淨?世尊!」
答曰:「無所起無所生、無所得無所行,則為清淨。」
舍利弗言:「唯然,世尊!菩薩摩訶薩如是學者,為學何法?」
佛言:「菩薩摩訶薩學如是者,為學無所學法。所以者何?舍利弗!是諸法者計其所有,而愚凡夫之所倚立。」
舍利弗白佛言:「唯然,世尊!誰致是法?」
佛言:「如無所得,以是故得如是逮者,故曰無所逮。」
又問:「世尊!誰無所得而有所得?」
佛言:「色無所得,其內亦空、外亦復空、內外亦空。所謂所有自然無有而悉為空。色痛痒思想生死識亦無內無外亦無內外,所有自然無有悉空。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亦無內亦無外亦無內外,所有自然無有悉空。彼愚凡夫從無明教,依倚著愛而有想念,以依無明明為兩盲俱,則為不知而無所見。已不知不見,彼則思想不可得法,倚於名色又復依倚著於佛法。已有所倚而欲了知無所有法,故不知不見。
何謂不知不見?色痛痒思想生死識亦不知不見,十二入十八種、三十七品、十二因緣、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亦復不知不見,由是之故名曰為愚。彼不捨施。何所不捨?不捨欲界、不捨色界、不捨無色界,不捨聲聞、辟支佛地;則不篤信。何所不信?不信色空、不信痛痒思想生死識空,不信十二入、十八種、十二因緣、三十七品,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為空。不能建立,不建立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不住阿惟越致地,復不建立諸佛之法;以是之故名曰為愚。有所倚著眼耳鼻舌身意,倚著諸種諸陰入,倚著依求於婬怒癡,倚著依慕諸疑邪見,倚著依慕於佛道也。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作是學,為不學般若波羅蜜乎?不生薩芸若耶!」
佛言:「菩薩摩訶薩作是學般若波羅蜜,不得薩芸若。」
舍利弗白佛言:「唯然,世尊!菩薩摩訶薩作是學,不得薩芸若?」佛告舍利弗:「是菩薩摩訶薩作是學般若波羅蜜,無漚惒拘舍羅,有所思想、有所依倚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而反想求依倚六波羅蜜、三十七品,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而復想求薩芸若慧,已想求薩芸若而依倚。是故,舍利弗!菩薩摩訶薩不學般若波羅蜜,不得薩芸若慧。」
舍利弗白佛言:「菩薩摩訶薩作是學般若波羅蜜,為不學般若波羅蜜?為不行薩芸若慧乎?」
佛言:「如是,舍利弗!作是學般若波羅蜜,為不得薩芸若。」舍利弗問:「唯,天中天!菩薩摩訶薩當云何學般若波羅蜜?而隨順學得薩芸若慧?」佛告舍利弗:「假使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不見般若波羅蜜;如是菩薩摩訶薩為行般若波羅蜜,為學般若波羅蜜得薩芸若慧,得無所得。無所得無所得,亦復不得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亦不得須陀洹、斯陀含、阿那含、阿羅漢、辟支佛、菩薩、佛;亦不復得薩芸若。如是,舍利弗!菩薩摩訶薩作是行,為行般若波羅蜜,為學般若波羅蜜得薩芸若,得無所得。」
舍利弗白佛言:「何謂無所得?」
世尊答曰:「於內亦空、於外亦空、內外亦空,一切法空。」
摩訶般若波羅蜜幻品第十
於是,賢者須菩提白佛言:「唯然,世尊!假使問者:『此幻士學般若波羅蜜,欲得薩芸若。』問者如此,以何報答?『又斯幻士,學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欲用逮得薩芸若慧;學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欲用逮得薩芸若慧;又學薩芸若慧,欲以逮得薩芸若。』假使來問如此誼者,以何報答?」
佛告須菩提:「我故問汝。於須菩提意云何,從其所知而報答吾。於須菩提意云何?色異乎?幻異乎?痛痒思想生死識異乎幻異耶?」須菩提答曰:「不也,天中天!於須菩提意云何?幻為異乎?眼復異乎?耳鼻舌身意異乎?幻復異乎?眼色識、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異乎?幻復異耶?所習因緣痛痒之樂異乎?幻復異耶?」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四意止異乎?幻復異耶?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異乎?幻復異耶?空、無想、無願異乎?幻復異耶?」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幻為異乎?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復為異耶?」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幻為異乎?道復異耶?」
答曰:「不也,天中天!幻不為異,色亦不異;色則為幻,幻則為色。唯,天中天!幻不為異,痛痒思想生死識亦不為異,識則為幻,幻則為識。唯,天中天!幻不為異,眼耳鼻舌身心亦不為異,幻則為眼,眼則為幻。眼色識、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識則為幻,幻則為識。所習因緣痛痒之樂不為異也,痛樂則幻,幻則痛樂。唯,天中天!幻不為異,四意止亦不異,四意止則為幻,幻則四意止;意斷、神足、根、力、覺意、由行則為幻,幻則由行。唯,天中天!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法則為幻、幻則為法。」
「於須菩提意云何?所謂幻者,為有塵垢及瞋恨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所謂幻者,有所起、有所滅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其不起不滅者,彼學般若波羅蜜已,逮得薩芸若慧,獲致一切大哀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於此興乎所知思想,從習俗教因五盛陰,為菩薩乎?」
答曰:「如是。唯,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有知思想,隨其習俗而發言教,以五盛陰,而有所起而有所滅,寧可復得塵勞瞋恨。」
答曰:「不也,天中天!」
「於須菩提意云何?其無思想、無習俗、無所言教、無所興立、無有名號、無身無身事、無言無言事、無意無意事、不起不滅、無有塵勞、無有瞋恨,又以此事學般若波羅蜜,成薩芸若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
佛言:「如是,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作是學般若波羅蜜,成薩芸若者,則無所有。」
須菩提白佛言:「菩薩摩訶薩當作是學般若波羅蜜及學阿耨多羅三耶三菩。若欲學者,當如學幻。所以者何?唯,天中天!當觀五陰亦如幻士。」
「於須菩提意云何?又此五陰學般若波羅蜜,成薩芸若慧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所以者何?其五陰者自然無所有;其有自然無所有者亦不可得。」
又問:「於須菩提意云何?自然之喻,五陰如夢,學般若波羅蜜成薩芸若乎?」
答曰:「不也,天中天!所以者何?計於夢者自然無所有;其為自然無所有者,則不可得。」
「於須菩提意云何?呼聲之響喻於五陰,又復譬如水影、野馬、所化之喻,譬如五陰學般若波羅蜜逮成薩芸若耶?」
答曰:「不也,天中天!所以者何?其呼聲響、水影、野馬、所化,自然無所有。其為自然無所有者,則不可得。所以者何?唯,天中天!分別了色猶如幻也,痛痒思想生死識及十八種、六根、五陰及五盛陰自然如夢。唯,天中天!色痛痒思想生死識、十八種、六根、五盛陰猶如夢也,於內則空,了不可得,而無自然則為空矣,了不可得。」
須菩提白佛言:「今說於此般若波羅蜜,新學大乘菩薩摩訶薩聞斯說者,得無恐懼畏難懷懅?」
佛告須菩提:「假使新學大乘菩薩摩訶薩於般若波羅蜜不解漚惒拘舍羅者,不親善師,或恐或怖或懷畏懅。」
須菩提問佛言:「唯,天中天!何謂菩薩摩訶薩善師?行般若波羅蜜有漚惒拘舍羅,菩薩摩訶薩不恐不怖而不懷懅?」
佛言:「此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志在專精,於薩芸若慧不觀色無常、色亦不可得,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識亦不可得;志觀薩芸若,不察無常亦不可得。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有漚惒拘舍羅。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志在薩芸若慧,不觀色苦,亦不得色,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苦,亦不得識。不觀色是我所,亦不得我所;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是我所,亦不得我所。不觀色非我所,亦不得非我所;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非我所,亦不得非我所。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志學薩芸若,觀於色空,亦不得空;觀痛痒思想生死識空,亦不得空。不觀色有常,亦不得常;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有常,亦不得常。不觀色非常,亦不得無常;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非常,亦不得無常。觀色寂寞,亦不得色寂寞;觀痛痒思想生死識寂寞,亦不得識寂寞。觀色虛無,亦不得色虛無;觀痛痒思想生死識虛無,亦不得識虛無。是為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有漚惒拘舍羅。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不觀無常亦無所得,苦、空、無我非身亦無所得,不觀無常亦無所得。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亦無所得。痛痒思想生死識,不觀無常亦無所得。眼耳鼻舌身意、色聲香味細滑法,不觀無常亦無所得。非常、苦、空、無我非身,空、無想、無願寂然虛無,觀於斯事了無所得。彼為眾生如此意:『吾為一切眾生之類說無常法,為顛倒施令不迷惑。』又分別法,為苦、無我、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為顛倒者令不迷惑。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有漚惒拘舍羅!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學行薩芸若慧,思惟其誼,不觀色無常,不墮顛倒亦無所得;不觀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不墮顛倒亦無所得。無苦、無我為空,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不令顛倒亦無所得。色痛痒思想生死識離四非常,空、無想願寂寞虛無。觀此諸事,不令顛倒亦無所得。假使在於薩芸若慧,念此不捨,此則菩薩摩訶薩惟逮波羅蜜。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時,志不思惟聲聞、辟支佛事,亦不聽志勸隨其行,是為菩薩摩訶薩行禪波羅蜜,不恐不怖亦不畏懅!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當造斯觀,不用色空而為空也,色則為空,空者則色;痛痒思想生死識,不專為空,色者則空,識自然識,空者為識。眼不專空,眼自然空,眼者則空,空者則眼,不專為空。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不專空,識自然空,識者則空,空者則識。所習因緣痛痒之樂則為空矣,所習因緣痛痒之樂自然為空,所習因緣痛痒之樂觀之則空,其心自空,所習因緣痛痒之樂則亦為空。其四意止不專為空,四意止空故,由是為空,其四意止自然為空。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不專為空,三十七品則自然,空者則三十七品,三十七品則空。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不專為空,則自然空。空者則為佛,法則空,空者則法,是為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不恐不怖亦不畏懅。
「說般若波羅蜜有所擁護,聞之不恐不怖不懅不畏。於是,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為其說法,不論色不常,色亦不可得,亦無所著。以是德本,不以勸助令立聲聞、辟支佛地,唯學薩芸若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色痛痒思想生死識,不說無常,亦不可得亦無所著。以是德本,不用勸助令立聲聞、辟支佛地,常建立之薩芸若慧。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者,為說經法,不論色苦,色不可得亦無所著;痛痒思想生死識,不可得亦無所著。色我所非我所;痛痒思想生死識,我所非我所,不可得亦無所著。又為說法論色空、無想、無願,不可得亦無所著;痛痒思想生死識空、無想、無願,不可得亦無所著。眼耳鼻舌身意,不可得亦無所著,色聲香味細滑法及十八種,我所非我所,不可得亦無所著。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者,為其說法論色寂寞虛無,不可得亦無所著;痛痒思想生死識寂寞空無,不可得亦無所著。以是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辟支佛地,常以勸助薩芸若慧,是謂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又復講說眼寂寞虛無,不可得亦無所著;耳鼻舌身意寂寞虛無,不可得亦無所著。色聲香味細滑法寂寞虛無,不可得亦無所著,眼之所習因緣痛痒,說法無常,眼色識、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所習因緣痛痒之樂,說無常法,寂寞虛無,不可得亦無所著。以此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若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為人說法不論無常;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其所行者,無苦、無我為空,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雖說此法,不可得亦無所著。以此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若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為人說法,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不論無常、苦、空、非身,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而不可得亦無所著,是菩薩摩訶薩善師。以此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事、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然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善師者,為人講法,現說色無常、苦、空、非身;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苦、空、非身。現說眼耳鼻舌身意無常、苦、空、非身;色聲香味細滑法無常、苦、空、非身;眼色識、耳聲識、鼻香識、舌味識、身細滑識、意法識,無常、苦、空、非身。現說無明無常、苦、空、非身,行、識、名色、六入、所更、痛、愛、受、有、生、老病死,無常、苦、空、非身。色我所非我所寂寞虛無,痛痒思想生死識我所非我所,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雖說此法以開化人,而無所得亦無所著。以此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事、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然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為人說經法,現論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無常、苦、空、非身,空、無想、無願,是我所非我所寂寞虛無。以此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事、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若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為人說法,現論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色無常、苦、空、非身,痛痒思想生死識無常、苦、空、非身,我所非我所空、無想、無願寂寞虛無。以此功德本,不用勸助於聲聞、辟支佛地,常以建立薩芸若慧,是菩薩摩訶薩善師。」
於是,須菩提白佛言:「何謂菩薩摩訶薩於般若波羅蜜無漚惒拘舍羅,親近惡師,而聞說此般若波羅蜜或恐或怖而心畏懅?」
世尊告須菩提曰:「是菩薩摩訶薩離薩芸若行而不親近般若波羅蜜,假使遇此般若波羅蜜,而心著念禪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羼波羅蜜、尸波羅蜜,以檀波羅蜜逮得所施,而以念著檀波羅蜜,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離薩芸若而不思惟,念著內色而想為空,謂色無有自然,念之為空;痛痒思想生死識念著內空,而謂識無有自然,想念於空。又得內色無有自然,想著於空,已想著空謂有所得。念眼內空,自然無有,自然為空。又覩得空,想念逮致,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離於薩芸若,亦不肯於諸通慧,而反於內念色為空,色無所有,念著思惟色自然空;痛痒思想生死識念於內空,志於識想而無所有,念自然空,而於內空得內外空,至無所有自然之空,有所獲致想念所得,念眼內空至無所有自然為空,念逮於空,想有所得;耳鼻舌身意亦復如是,念於內空,思惟著想,於無所有自然得空,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思四意止而得四意止,即自念著而獲於斯;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得三十七品,即自念著而獲於斯,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行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自謂逮得諸佛之法,已有望想,離薩芸若心所當惟念。是菩薩摩訶薩行般若波羅蜜無漚惒拘舍羅,聞說般若波羅蜜,或恐或怖而心懷懅。」
於是須菩提白佛言:「唯,天中天!云何菩薩摩訶薩而為惡師之所攝錄?隨惡師教?聞說般若波羅蜜,或恐或怖而心懷懅?」
佛告須菩提:「於是,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惡師,制止行者令不得學般若波羅蜜、禪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羼波羅蜜、尸波羅蜜、檀波羅蜜,而反教之:『不當教此六波羅蜜,是非怛薩阿竭、阿羅訶、三耶三佛所說。人所合禍橫作,此經不當聽,是不當受持諷誦,讀已不當思惟、為他人說。』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惡師者,而不肯為分別覺事,不令觀見魔之瑕穢。於是弊魔波旬化作佛像,而即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而抑制之,令不修學六波羅蜜,言:『善男子!用為學此般若波羅蜜?用為學此禪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羼波羅蜜、尸波羅蜜、檀波羅蜜?何為奉行?』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於時弊魔化作佛像,為菩薩摩訶薩說聲聞、辟支佛經,而為講論,當捐施與,為分別解誼理所趣,敷演美辭,令離菩薩摩訶薩大乘之法,墮於聲聞、辟支佛地。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於是弊魔化作佛像,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而謂之言:『唯,善男子!今仁所學非為道心,非阿惟越致。卿之所學,終不逮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如是色像魔之罪緣,不能觀察亦不覺了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為精進行,於時弊魔化作佛像,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而謂之言:『善男子!知眼則為空,便是吾許,亦是我身;耳鼻舌身意則亦為空,便是吾許,亦是我身。』為說經法:『色則為空,色是吾許,亦是我身;痛痒思想生死識是吾許,亦是我身。色聲香味細滑法是吾許,亦是我身;眼所習者因緣痛痒,計則為空,謂是吾許,亦是我身。耳鼻舌身意所習因緣痛痒之樂十八種,計則為空,謂是吾身許,亦是我身。檀波羅蜜、尸波羅蜜、羼波羅蜜、惟逮波羅蜜、禪波羅蜜、般若波羅蜜,計則為空,謂是吾許,亦是我身。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計則為空,謂是吾許,亦是我身。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計則為空,謂是吾許,亦是我身。用此求慕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乎?』
「復次,須菩提!弊魔復變化作佛像,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言:『善男子!東方諸佛世尊及諸菩薩、聲聞、辟支佛,亦無諸佛、聲聞、辟支佛及與十方世界。』其如是輩興魔事者,不能分別,亦不識知,不能覺了,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弊魔波旬復化作聲聞像,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而謂之言:『此輩往古皆學精進薩芸若慧,思惟空事,亦復修學聲聞、辟支佛事,思惟分別而見教授。』不為分別如是魔事,當知是菩薩摩訶薩為惡師!
「復次,須菩提!弊魔波旬化作和上形體被服,往詣菩薩摩訶薩所,為菩薩行空寂,志於精進薩芸若慧,思空寂寞;色痛痒思想生死識為空寂寞;眼耳鼻舌身意亦空寂寞;十八種、十二因緣,四意止、四意斷、四神足、五根、五力、七覺意、八由行,亦復寂寞。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亦復寂寞;空、無想、無願而為教授:『善男子!覺了是法在聲聞地,何所造求?不如於是自求滅度,用阿耨多羅三耶三菩阿惟三佛乎?』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惡師者,弊魔波旬化作父母形像,往詣菩薩摩訶薩所而謂之言:『此善男子已得證須陀洹果、斯陀含果、阿那含果、阿羅漢果,而精進行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阿惟三佛。乃往古世不可計會無央數劫,周旋生死布施手足而修精進。』不為分別如是色像無所益誼,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
「復次,須菩提!菩薩摩訶薩以是比像觀其惡師,已逮見者、以得見者而遠離之,為分別說苦、空、無常、非身、無想無願,則為寂寞,為其分別顛倒之事,有所思惟,四意止、四意斷、神足、根、力、覺意、由行,亦無所得。十種力、四無所畏、四分別、辯十八不共諸佛之法,不為解說。如是之法魔所興事,而不分別,當知是菩薩摩訶薩惡師。是菩薩摩訶薩所以惡師,有十二緣,常當棄之,何況其餘。」
光讚經卷第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