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摩提女經

听闻如下：

有一次，佛陀在舍卫国的祇树给孤独园，那时，世尊与一千二百五十位大比丘僧众在一起。当时，有一位名叫阿那邠邸的长者，他拥有丰富的财富和金银珠宝，包括硨磲、玛瑙、珍珠、琥珀、水精、琉璃等珍贵物品，以及象、马、牛、羊、奴婢和仆从，数量多得无法计算。在同一时期，满富城中还有一位名叫满财的长者，同样拥有丰富的财富和珍宝，包括硨磲、玛瑙、珍珠、琥珀、水精、琉璃等，以及象、马、牛、羊、奴婢和仆从，数量同样无法估量。阿那邠邸长者和满财长者从小就是好朋友，彼此之间充满爱戴和敬重，从未忘记过对方。阿那邠邸长者经常有数千万的珍宝财物在满富城中销售，由满财长者负责经营和管理；同样，满财长者也有数千万的珍宝财物在舍卫城中销售，由阿那邠邸长者负责经营和管理。

那时，阿那邠邸有一个女儿名叫修摩提，容貌端正，如同桃花一般，世上罕见。当时，满财长者因小事来到舍卫城，到了阿那邠邸长者的家中，坐下后。这时，修摩提从静室出来，先向父母跪拜，然后又向满财长者跪拜，之后回到静室。那时，满财长者见到修摩提，容貌端正，如同桃花一般，世上罕见，见到后问阿那邠邸长者说：“这是谁家的女儿？”阿那邠邸回答说：��刚才见到的女儿是我的亲生女儿。”

满财长者说：“我有一个儿子尚未婚配，能否嫁到你家？”这时阿那邠邸长者回答说：“这件事不适宜。”满财长者说：“为什么不适宜呢？是因为家族声望？还是因为财产问题？”阿那邠邸长者回答说：“家族声望和财产都足以匹配，但所供奉的神祠与我不同。这个女儿信仰佛教，是释迦的弟子，而你信仰外道异学，因此不能满足你的意愿。”当时满财长者说：“我们所信仰的自然应当分别祭祀，这个女儿所信仰的可以另外供奉。”

阿那邠邸长者说：“如果我的女儿要嫁到你们家，她带来的珍宝将不可称量，长者你也应该出同样不可称量的财宝。”满财长者问道：“你现在要求多少财宝？”阿那邠邸长者回答：“我现在需要六万两黄金。”当时，满财长者立刻给了六万两黄金。阿那邠邸长者又想：“我虽然用计策推脱，但还是不能让他停止。”于是对那位长者说：“如果我嫁女儿，我会去询问佛陀，如果世尊有什么教导，我会遵行。”这时，阿那邠邸长者假装有其他事务要处理，就像要进行小乘行法一样，出门前往世尊那里，五体投地行礼，然后站立一旁。

那时，阿那邠邸长者向世尊请教说：“修摩提女被满富城中的满财长者所求，我是否可以将她许配给他？”世尊告诉他：“如果修摩提女嫁到那个国家，将会给那里的人民带来巨大的益处，救度的人数将不可称量。”阿那邠邸长者心中又想：“世尊通过方便法门，知道应该将她嫁到那里。”于是，长者向佛陀行礼，绕佛三圈后便告退，回到家中准备各种美味佳肴招待满财长者。满财长者问道：“我准备这些食物，是为了什么，只是要把女儿嫁给我吗？”阿那邠邸长者回答：“如果你有这个意愿，可以按照这个计划进行，十五天后让你的儿子来这里。”说完这些话后，他就告辞离开了。

那时，满财长者准备好了所需的乘具和装饰着羽毛的宝车，从八十由延外的地方赶来。阿那邠邸长者也打扮装饰了自己的女儿，沐浴后用香料熏香，乘坐装饰着羽毛的宝车，带着女儿去迎接满财长者的儿子，两人在半路上相遇。满财长者得到女儿后，便带她去了满富城。那时，满富城中的人民制定了严格的限制：如果城中的女子要出嫁给其他国家的人，或者其他国家的人要娶妻进入本国，都将受到严厉的惩罚。那时，该国有六千名梵志，受到国人的尊奉。限制规定说：如果有人违反规定，就要供养六千名梵志。那时，长者知道自己违反了规定，便供养了六千名梵志。

然而梵志们所吃的食物包括烤猪肉、猪肉羹和浓烈的酒；他们所穿的衣服，有的披着白色的毛织物，有的穿着毳衣。按照梵志的规矩，当他们进入国境时，要把衣服斜披在右肩上，露出半身。那时，长者便宣布：“用餐时间到了，食物已经准备好。”于是，六千名梵志都斜披着衣裳，露出半身，进入了长者的家。

当时，长者见到梵志们到来，便跪行向前迎接并恭敬地行礼。为首的梵志举手称赞，然后上前拥抱长者的脖子，一同前往座位。其他的梵志们也各自依次坐下。这时，六千名梵志坐定后，长者对修摩提女说：“你自己打扮好，向我们的师父行礼。”修摩提女回答说：“请不要这样，我不能向裸体的人行礼。”长者说：“他们不是裸体的人，也不是不知羞耻的人，他们所穿的衣服是他们的法服。”修摩提女说：“这些不知羞耻的人，都把身体暴露在外，穿什么法服又有什么用？长者请听我说，世尊也说过，世人所尊重的有两种因缘，就是有慚和有愧。如果没有这两种品质，那么父母、兄弟、宗族、五亲，以及尊卑高下就无法区分，就像现在的鸡、狗、猪、羊、驴、骡一样，都是同类而没有尊卑之分。正是因为世上有这两种品质，才有了尊卑的秩序。然而这些人已经抛弃了这两种品质，与鸡狗猪羊驴骡同流合污，实在不配接受我的礼拜。”

那时，修摩提的丈夫对他的妻子说：“你现在可以起来，向我们的老师行礼，这些人都是我所敬奉的天神。”修摩提女回答说：“请稍等，贵族之子！我不能向这些不知羞耻的裸体之人行礼，我现在是人，却要向驴和狗行礼。”丈夫又对她说：“别说了，尊贵的女士，不要说这样的话，保护好你的言辞，不要冒犯他们，他们既不是驴也不是疯子，他们所穿的衣服正是僧侣的法衣。”这时，修摩提流下了眼泪，面色大变，哭泣着说：“我的父母和五个亲人，宁愿身体被砍断五肢，也不愿陷入邪见之中。”当时，六千名梵志一起高声说：“别说了，长者！为什么要让这个女仆如此辱骂我们？如果有人来请我们，我们会提供饮食。”这时，长者和修摩提的丈夫立刻准备了猪肉、猪肉汤和烈酒，让六千名梵志都吃得饱饱的。这些梵志吃完饭后，稍微讨论了一下，就起身离开了。

那时，满财长者独自坐在高楼上，心中充满了烦恼和忧愁，独自坐着思考：“我娶了这个女子，结果却破坏了家庭，这无疑是对我的家门的侮辱。”这时，有一个名叫修跋的梵志，他得到了五通和各种禅定，而且被满财长者所尊重。修跋梵志心想：“我与长者分别已久，现在应该去见他。”于是，梵志进入满富城，前往长者家，问守门人说：“长者现在在哪里？”守门人回答说：“长者在楼上，非常忧愁，无法用言语表达。”梵志直接上楼，与长者相见，梵志问长者：“为何如此忧愁？是没有受到官府、盗贼、水火灾害的侵扰吗？还是家中不和睦？”长者回答说：“没有官府、盗贼的变故，只是家中的小事不顺心。”

梵志问道：“我想知道具体情况，发生了什么事？”长者回答说：“昨天我为儿子娶妻，又违反了国法，五亲受到侮辱，我请了师傅到家中，带着儿媳去拜见，但她不听从。”梵志修跋问道：“这女子家在哪个国家，是近是远？”长者说：“这女子是舍卫城中阿那邠邸的女儿。”当时，梵志修跋听到这话后，惊讶地用双手掩耳，说道：“哎呀长者！太奇怪了！这女子竟然还活着，没有自杀，也没有跳楼，真是万幸！为什么呢？因为这女子所侍奉的师傅，都是修行梵行的人，今天还在，太奇怪了！”长者说：“我听你的话，又想笑。为什么呢？你是外道异学，为何称赞沙门释迦族的行为？这女子所侍奉的师傅，有什么威德，有什么神变？”梵志回答说：“长者！你想听听这女子师傅的神德吗？我现在简单说说。”长者说：“我愿意听。”

梵志回答说：“我过去曾前往雪山北边的人间乞求食物，得到食物后便飞来阿耨达泉。那时，天龙鬼神远远地看见我来了，都拿着刀剑向我走来，并对我说：‘修跋仙人！不要靠近这个泉边，不要玷污这个泉，如果你不听从我的话，你的命根将会断绝。’我听到这些话后，就离开那个泉边不远的地方进食。长者应当知道，这个女子所侍奉的师父，最小的弟子名叫均头沙弥，他也到雪山北边乞求食物，飞来阿耨达泉，双手合十，泪水沾湿了墓地间死人的衣服，血迹和污垢都沾染了。这时，阿耨达大神、天龙鬼神都起身迎接，恭敬地问候：‘欢迎人师！请坐这里。’那时均头沙弥就走向泉水的地方。”